【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http://www.bookben.cn/ <红袖添乱> 第1章 穿越? 在缈缈古乐声中,李红袖悠悠地醒了过来,挣扎着抬起了昏沉沉的头,环顾了下四周后,顿时雷得目瞪口呆。 并不是说眼前的人让她惊呆了,因为整个屋子里就她一个人,其他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原因是:屋里的陈设完全是古代式样。 所躺的雕花木床、有红色罗纱为帐,帐子左右拉起,并用玉勾勾着。房中八仙桌、圆长凳、梳妆台一应俱全,上面摆放着青花瓷瓶、紫砂陶壶等摆设物件。四壁挂有字画,墙角有古灯数盏,房间正中还放置着一鼎香炉。 正对着床的屋窗下,是现代基本看不到的罗汉床,上面东西齐全,绸缎做的大小坐垫、靠垫一应俱全,从上面七八成新的磨损,显然是一直在用的。床上中央矮桌上还有棋盘、盘上黑白零星点缀,有半壁残局。一切都是古色古香,宛如重回唐宋。 撑起了微带酸痛的身子,她发现连身上都穿着古代宫装。。。这下证据确凿,一定是穿越了? 扶了下脑袋,头有点昏昏沉沉的。还是不大相信,不会吧,没搞错吧?穿越了。。。 好象想起来了,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是:公司组织到唐城、宋城之类的影视基地去旅游。这些旅游景点固定时间段有表演,她趁早找了个最靠前的位置。 “即将表演,请各位游客前来观赏。。。”广播喇叭一响,游客蜂拥而至。 演出地点是在一个水建的平台上,游客隔着一条小河在岸上的栏杆后观看。正好是旅游旺季,人太多了,每个人都想尽量靠近些,得到最佳的观赏角度。她被挤得紧贴着石头栏杆,挣扎尖叫了几声后,最后悲催的被纷至沓来人潮,“噗通”地挤进了河里。 呛了几口浑浊的河水后,她晕了过去。。。接下来的事就一片迷糊,浑浑噩噩的直到醒过来。 雕花木门外不停地传来悠扬古乐声,李红袖欲哭无泪呀! 看了那么多的穿越剧,啃了那么多本穿越小说,居然也穿越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落在了她的身上!命运将她这样一个柔弱无力的小女子,抛进了未知的世界,彷徨无助地重新展开新的生活。 深吸一口气,不行!现在不是伤心难过自己英年早逝的时候,她重生了,必须振作起来。看了那么多的穿越题材不是白看的,事实证明,首先要尽快弄清状况。 绝处逢生,说不定目前是个她浴火重生、掌握历史运程,到达人生顶端并且名留青史的契机! 低头在看了眼,身上穿的宫装显然很是华美,屋里程设也很不错。心中暗暗自喜,至少不是穿越到贫苦人家,她虽然前世是老百姓,但从来没种过地。 这里看样子也不象冷宫,正想着,就见一条人影从旁边窗户一路映过,到了门口。 有人来了,快点躺下,这具身体一定是死后,她魂魄穿越进去的。现在要继续装病糊弄过去,不能让这个古代人看出‘她’已经不是她了。李红袖立即躺下,将被子照样盖好。 门被推开了,李红袖眯着眼偷望,心顿时一阵惊喜,差点没跳出胸膛。 来者是留着八字胡须,四十多岁的男人。他身穿金黄色团龙长袍、腰束青白色玉带、头戴后翘双翅绞丝金冠、帽正中镶嵌一粒硕大明珠、脚蹬金色厚底龙靴。。。这样的装扮还能是谁,是皇帝! 穿越到皇宫了!皇宫呀,多少故事发生的地方。现在终于要轮到她李红袖,上演一幕宫闱之争的历史大剧了。 一瞥之后,赶紧闭上眼睛,还不能高兴得太早,接下去问题更多了,快点思考。。。如果是皇上进来了,那么她又是什么身份? 是老妈?啊呸呸,这个皇帝都已经四十了,是他妈就算结婚再早,也必须至少五十多吧。虽然还不知道这具身体有多大年纪,但身材看来和她原来的没什么两样,应该年龄也相仿。 是先帝后妃?皇帝老头总喜欢嫩的,但皇帝到先帝后妃这里来干什么,不符合情理。 是妹妹,是郡主之类的皇亲国戚,还是他的公主?皇帝不是前呼后拥,进门还要高喊“皇帝驾到”的吗,现在一个人过来,孤男寡女,在古代只有一种可能最大,那就是他的嫔妃! 对,一定是妃子! 赌上了。新的世界需要有人罩着,后/宫争宠惨烈无比,以后的现实已经摆在了面前,必须要博得皇帝的宠爱。哪怕被宠幸。。。 对了,不是病着嘛,皇帝总不会对一个病恹恹的妃子感兴趣吧?那口味就很重了。李红袖吊起的心,缓和了许多。 好,开始演戏,努力为将来的残酷宫斗中,打下坚实的基础! 于是李红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一声婉转的呜咽后,幽幽而醒,睁开了双眸。正好与站在床边,俯看她情况的皇帝四目相对。 这个古代算是中年的皇上,好似很高兴,微带兴奋地问:“你醒了?” 看来皇帝还是挺喜欢她的,那么就要用足功夫了! 声音要嗲,否则怎能红颜祸水、倾城倾国。李红袖咳嗽了两声,她将二十多年来一直没机会也不敢用上的媚功,爆炸式的提升而出,注入秋波目送出去。咔着嗓子、娇柔而道:“多谢皇上来看望臣妾。恕臣妾身体不适,不能下床叩拜迎君。” 皇帝好似愣住了,嘴巴微张,吐出结结巴巴的话:“皇。。。皇上。。。” 难道说错话了?这个前身,以前不是这样打招呼的?那么叫陛下还是君上,还快点解释吧。 李红袖将手从被子里伸出,努力摆出无力娇美之态,手背轻捂额头:“臣妾刚醒过来,头好痛,好多事都想不起来了,臣妾到底是怎么了?”闹失忆是最好的办法,这种烂得都快成泥、泥干了再成灰的情节,到哪里都百试不爽。 皇上倒吸了一口气,眉角隐约抽筋起来,双目紧盯着,仿佛想看出些什么一样,试探的问:“你。。。真的想不起来了?” “嗯~”李红袖九曲十八弯的娇吟一声。还不行,要谋得圣宠,在三千佳丽中杀出一条血路,这样远远不够。于是微微垂眸,扮出十六七岁的羞涩,深情轻语:“但臣妾记得皇上,对于皇上的情与爱,至死方休。” 吐血呀!!死了复活,失忆了还记得,多么深的感情呀!说得她都快要感动得流泪涕零了。这话无论用在哪朝哪代,那位皇帝身上,都应该混得过去了吧。 但皇帝老儿好象没有为她深情所动,坐下后搂着她喊着爱妃。而是眼珠子睁得更大了,将他眼角那些小皱纹都撑平了,微带惊慌地往门外退:“你先躺着休息一下。” 怎么了,难道说皇帝要走了?不能走呀,如果皇帝不喜欢,那么以后的漫漫古代日子该怎么度过?有可能就是洒无尽凄凉泪,孤灯一盏伴天明! “皇上不要走呀!”李红袖急了,翻身下了床,光着个脚丫,饿狼扑食一般的扑了过去,到了跟前却装出软弱无力大病初愈的样子,瘫倒在地,一把抱住了皇帝的小腿。 说什么也不能把这张金光闪闪的,长期加超级vip饭票给放了。成不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会在这深宫中孤独终老。 就算留不住心,目前也要挽留住皇帝的人后再作打算。她凄凄切切地哽咽起来:“皇上,不要离开臣妾,不要呀。。。” 皇帝要出去的身体被拖住了,脚一绊,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皇上,听臣妾解释,臣妾离不开皇上呀!”李红袖啜泣起来,凄凄惨惨戚戚、一副杨贵妃上吊前诀别时的表情。 皇帝好似被吓到了,站在那里双腿微颤,就想被捏住了脖子一般,对着门外就大喊起来:“来人,来人呀!” 看来还不够悲惨,这个皇帝一定是见惯了哭闹的文弱嫔妃,那么就来个轰轰烈烈、天地为之动容的惨烈哭泣吧! 李红袖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准备裂开嘴,来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哭时,抬头一望,顿时愣住了。 皇帝的八字胡掉下了一半,一半还黏着,掉下的正挂在嘴唇上,可笑地随着他呼救时、所喷出的气流晃荡着。。。这胡子是假的? “来人呀,救命呀!”皇帝已经是惊慌失措,不顾一切地扯着嗓子喊救命了。 惊呼声响彻宫闱,将外面响亮的古乐之声都压了下去,门外顿时响起纷乱的脚步声。 “咣当~”门被踢开,救驾的人匆忙赶来,一拥而进。 只见呼啦啦涌进一大群,太监、宫女、侍卫,居然还有嫔妃、朝臣。。。店小二、穿着古代平民服装的路人甲、路人乙。。。各种工作人员、公司同事。 李红袖侧坐在地面,依旧抱着皇帝颤抖地小腿,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瞪大了眼睛! 没看错!是工作人员。。。有穿着现代服装、有穿导演背心、有拿着播音话筒、有脖子上挂着工作头衔铭牌的。 就算眼花了,里面站着的,两个同样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诧异的同事。都是上班时天天见的,两张脸熟悉不过了,这应该没看错吧? 第2章 镯子 混乱,混乱到了极点! 李红袖这才发现,雕花门窗上,嵌的是玻璃!如果是遥远的古代,哪来的那么高质量玻璃窗户? 这下出糗大了! 应该没有穿越。。。是落水后,被旅游景点的工作人员救起来,然后她迷糊时,用现成的演出服,帮她替换下湿衣服。穿着龙袍的工作人员是来看她是否醒了。 李红袖脸一下涨得通红,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恨不得再次晕过去,死了也行,这次穿越到任何地方都行,哪怕回到古代去种地。她没脸活了!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发红的脸一下变得惨白,面对着眼前被她弄出的闹剧,结结巴巴地想解释:“我。。。我。。。”这怎么说,无论怎么说,反正肯定是要出丑被人笑话了。 皇帝演员大约看她的脸色惨白如纸,身体颤抖如秋风中的树叶,属于严重的精神深受打击状态,于是示意屋里的人不要出声。 他先正了正衣冠,将掉下的胡子再贴贴好,随后猛甩宽大的龙袖、双手背后,摆出平时演出时的夸张倨傲,硬是挺拔了身姿,侧身而立。 演员下颚微抬,眼角微侧,也许他自己也觉得好笑,黏着假胡须的嘴唇,憋成了极为不自然的表情,安抚起来:“爱妃不必紧张,朕只是见爱妃醒来一时欢喜,让人都过来看望。来人呀,快去传太医,替爱妃诊断!” 看着周围的人都想笑不敢笑的样子,李红袖满嘴的苦涩,恨不得立即抱头而逃。他奶奶的,真当她溺水后惊吓过度——脑子出问题了! 终于解释清楚了,被捞上来后,吐出几口水,就又迷糊了过去,景区内的医生大约也是怕送去医院后,没事弄出事来。这年头在路上扶起一个摔倒的老人都会被讹诈,见呼吸顺畅,没什么异样,就运进了一间房间,换了套干衣服,等醒过来再说。 结果被她误会,弄出了一场“穿越女挽留皇上”的爆笑荒唐剧,丢脸丢到月球上去了。 换上了已熨干的自己衣服,离上车回去还有一个小时,逃一般的离开“妃子寝室”,也尽量远离那些时不时憋不住笑的工作人员,李红袖漫无目地的在景区内乱转。 天啊,刚才的一切不是真的,一定是做梦,做梦!她怎么成了穿越剧深度中毒症的又一代表。 想到刚才的那场天大闹剧,同事听完前后事情后,笑得差点嘴抽筋的样子,真有了回去后就递上辞职报告的念头。反正到手就二千大洋、累得半死还受气的破工作,不干就不干了,否则以后被同事时不时搬出这事当笑话侃,羞死人了。 “小姐,美女,买一个吧!”一个女人拦在了李红袖的跟前,挡着有点失魂落魄的她前面。 什么美女,这年头,哪怕叫四五十岁的大妈,都可以称呼美女。她的样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走在大街上的回头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五,那一百个中唯一的五个,基本就是近视眼。 而对方应该就是小贩,因为在旅游景点内,跟喊美女一样多的,就是兜售纪念品的小贩。 “不要,不要!”正烦着呢,惹不起、躲得起,李红袖往旁边斜走了一步。 “买一个吧,就剩下一个,便宜点给你。”这女人也跟着身形移动,依旧挡在了前面,一副不买就不走的黏糊样。 “不要!”李红袖羞恼地抬起了头,怒视着,就算目光杀死对方,这样的表情也够让对方停止纠缠了吧? 对方没有退步,反而手举了起来,拿起了一个宽厚、无花纹的银色金属镯子,淡淡地道:“最后一个了,你随便给吧。” 这个地方应该推销玉镯或者景泰蓝的镯子比较合适吧,李红袖摇头:“太难看,不要!” 这个女人大约跟她一般年纪,长得普普通通,却怎么看怎么感觉有点和常人不一样。 “怎么会难看?不信试试,如果不好看,不买就是!”女人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镯子就往上套。 “啊呀,你这人怎么这样的,说过不要了!”李红袖往后躲,手想抽回来,但已经晚了,手镯已经被套了上去。 她这下急了,看到过强买强卖的新闻。当东西上了身,就涌出一群地头蛇,逼着所谓的‘羊’付钱,而且是要用高价买下来,不买还不行。钱一到手,就一哄而散,报警也很难有个结果。 “还给你,不要。”她赶紧地去脱手镯,这手镯怎么会那么小,弄都弄不下来,好似没有一点缝隙地环绕着手腕一圈,天知道刚才怎么带上去的。急得她汗都快下来了:“我没钱呀,买不起!快脱下来,我不要。” “城管来了!”只听到对方一身喊,随后撒腿就跑,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茫茫地旅客中。 什么状况?李红袖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只手捂着镯子,还保留着要褪下镯子的姿势。只有风吹着游人扔下的塑料袋,在跟前打了一个圈的席卷而过,附近十米内都没有一个人。 傻了眼了,今天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那个。。。哎。。。”她才发觉不用喊了,人都不见了。 看来天朝厉害的不是部队,人民的部队爱人民;也不是警察,警察头子涉黑枪毙的都有。厉害的是城管! 城管所到之处,一切小商小贩,哪怕是强买强卖的,均闻风丧胆、落荒而逃。所以网友说,只要在有争议的国土上,派上一小队的城管,保证比派上一个师的兵力更加有效。 当然城管不是最厉害的,那就是另一个神圣的职业“拆迁队”。如果将最强城管加最霸拆迁队联合起来,编成一个特攻队。保证雄霸天下,比秦始皇的百万雄师、成杰思汗的“上帝之鞭”更加另敌人丢盔弃甲,连到国际上无力地抗议一下都不敢。 之后,李红袖满景区的转悠,直到上车,那个女人就再也没出现过。 坐在回去的旅游车上,要不是同事们还在笑侃着她今天的爆笑出丑,仿佛今天出丑的事,都是在做梦。 同样的,要不是手腕上银光闪闪的镯子,紧贴在肌肤上,能感觉镯子里散发出的汩汩寒气,仿佛被套上镯子也是在做梦。 一阵笑声刺耳的响起,是聊到她半趴在地面,抱着演皇帝的演员大腿哀求时的场景,引得大伙哈哈大笑。 随他们去!李红袖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装出一幅完全没听到的若无其事样子,将所有目光都转移到镯子上。 这是只金属镯子,大约两指宽,表面光滑没有花纹,亮得象镜面。左右扭转了手腕,镯子就紧贴着手腕,没有一丝缝隙。什么搭扣接口都没有,整个镯子浑然一体。。。她用手指捏住拉扯了下,好似量身为她打造,不紧不松,与肌肤完全贴合着。手掌比手腕直径粗,脱下来显然不可能,那刚才又是怎么套上去的? 李红袖百思不得其解。算了,不想了,闭上眼睛睡一觉,等待一个半小时以后到达下车吧。 到了,李红袖背着旅行包,在同事们带着少许恶意的嘲笑目光下,灰溜溜地逃下了车。 浑浑噩噩地往家的方向走,经过离家不远的小巷时,下意识地举起了手腕再看一眼。等回到家,用肥皂润滑一下试试,那么古怪的镯子,总不能戴一辈子吧。 咦,奇怪了,她发现金属镯子的光滑表面,正好是戴着手表时表面的位置,有一个红点一闪一闪亮了起来,仿佛从镯子内部投射出来红光,并且越闪越快。 什么状况?当她跟着频率越来越快的红点,也越来越惊慌时,腰部突然受到猛烈的撞击。 第3章 搭档 “啊~”惨叫声吐口而出,李红袖身体象是个包袱一般、极为夸张地猛地飞了起来,腾空扑到小巷的粉墙上,狠狠地撞击过后,身上沾着墙面上风化的白灰,无比凄惨地、翻落到清晨流动早餐摊点、所留下点点油腻的水泥地上。 一切来得太突然,翻到地面上后,就摔懵了。捂着火辣辣的侧腰,躺在地面上一动都不能动,疼得是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回事?今天她到底犯了哪个煞星、招惹了哪门瘟神,从掉入水中开始,一路黑到现在。 一个身影沉稳地走了过来,遮住了好似有点刺眼、并久久不肯沉下去的初夏夕阳,站到了她的面前,并且蹲了下来。将她戴着手镯的手腕抓了过来,低头细细看着。 反光和眩晕终于逐步消失,终于眼前能看清东西了。忍不住扼住了呼吸,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锐利如鹰的黑眸,从未见过有哪个男人会有这样的眼睛,充满着丝丝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和冷酷。 是强盗吗?这个城市治安还算可以的呀,也没听说过拿枪爆头的来过,难道她是一系列重大刑事案件的第一个受害者? 捂着被踢得惨痛的小腰,她忍痛争取保命:“大。。。大哥。。。”疼得声音都是有气无力,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平日里这小巷出入的人还不少,今日怎么一个都没有了? 深吸了口气,终于又恢复了点,于是装出一副可怜样:“大哥,老百姓何必为难老百姓?我也是草根打工的,没多少钱,有困难的话,旁边的旅行袋尽管拿去。” 夕阳大约只有半边了,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成熟男,相貌平平,身材很结实,从蓝白色短袖衬衫下,那两条胳膊粗壮得象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但那双犀利的发亮双眸,让人无法和建筑民工划上等号。 李红袖目光触及了衬衫,有点发愣了,这面料应该不差,当目光触及左胸惯有的商标标识时,简直快要跳起来了。公司里做事,那么工资再低,也会跟商场营业员一样,知道些品牌。 这种牌子的衬衫老板穿过,最便宜的也足够她三四个月的工资,穿到公司的第一天,旁边一群部门经理拍着马屁,说这牌子如何如何好,老板的品味怎么怎么高。能穿那么贵的衬衫,而且从布料上看显然不是水货,他怎么可能来打劫? 这个身穿高档衬衫的男人,紧抓着她带着手镯的细手腕,冷峻的脸上带着不屑和少许惊讶:“你就是我的新搭档?” “搭档,什么搭档?”这人要么是有钱的疯子,要么就是认错人了。李红袖捂着依旧有余痛的腰,慢慢坐起来,没个好气道:“你好好看看我,我象是练过的人吗?这一下把我差点没踢进医院里,你还抓着我的手干什么,放开!” 虽然她用足了力气想挣脱,但手腕就象在对方手中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此时她发现,这男人左手腕上也戴着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手镯,并且和她的手镯同时发出红色的亮光,两个手镯已经一直发出红光,好似宣告着什么。 男人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按了下她的手镯,红光消失。低头看着,只见许多文字好似从手镯中透出一般,飞快的一行行出现,又转淡消失。 李红袖惊呆了,这手镯是高科技产品吗? 等到字全部消失不再出现,男人冷眼看着她,那目光真让人不寒而栗:“完成任务十五次,无一次失败,较为严重的职业枯竭症,刚心理疏导完。。。象你这样资格的老手,用认错人方法来逃避工作,不是很蠢吗?” 这下傻眼了,呆呆地看着这个男人,不亚于看到外星生物。 这一切一切到底怎么回事?特警、卧底、特工、黑衣人。。。要快点说明白了,天知道这是**还是白道的,反正就她这点本事,拉去当壮丁也不够切的。 李红袖闭上了嘴,咽下嘴里多余的口水后,张开嘴急忙解释起来:“这手镯是一个女人向我兜售,我没要,她硬是给我套上,然后莫名其妙喊了一声城管来了,就消失不见。我追都追不上,正想着怎么把这镯子取下来,既然你和她是同行,那么麻烦帮我取下来吧。拜托了!” 应该可以被她诚心诚意,以及满脸无辜和诚恳的样子所打动吧? 男人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一举一动,嘴角好似挂起了一丝冷笑,松开了手:“大约真认错了,如果真是误戴上去的话,过几天会有人来找你取掉的。你走吧!” 啊,这样就走了?连个道歉都没有。但此时不是说要赔偿的时候,离这个冷面煞神越远越好。 李红袖心中虽有怨言,但还是挣扎爬起来,拿起掉落在旁边,已经被弄脏了的旅行包,回首再看了看那奇怪的男人。 那男人站了起来,双臂交叉环于胸前,站在原地看着她。 “那我走了。”她试探地,小心翼翼喊了声,见对方没有任何表示,立即把旅行包抱着,象逃难一般的往前面跑去。 一路狂奔,刚跑出长长的小巷,就累得七晕八素。抱着旅行包,靠在旁边的行道树上上气不接下气。衰透了,就算从不信鬼神,回去后也一定找个机会去庙里进香,然后用柚子叶洗洗澡,去掉这一身的霉运。 “才这点路,就累了?”一个声音从身边响起。 当然,毕业后还没象刚才那样全速冲刺上百米的。。。是谁在说话? 李红袖这才回过神,抬头一看,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还是刚才那个男人。 他依旧架着粗壮的胳膊,站在面前三四米远处,冷冷地看着她。 “妈妈呀,救命啊!”李红袖吓得发出一声尖锐的呼救声,调转身子就往人多地方跑。 现在可是大马路,只要逃到人多地方,就算世风日下,未必有人出援手,但对于歹徒还是多少会有些震慑作用。如果能碰上商店、大楼的保安,也许看到穿制服的,也不管什么制服,可能会放弃继续作案吧。 还没跑出几步,后背就被重重一击。。。都说认错人了,怎么还是打呀,也太不厚道了。李红袖眼前一片漆黑,晕了过去。 (万分感谢catherineguo大大的二百张pk票,今日下午17:00加更一章,谢谢!) 第4章 砍吧 霉啊,霉!象她这种菜市场一抓一大把,简直是一元二个发面馒头般的普通人,今天霉得全身长绿毛、连苍蝇大约都未必想叮一口。光晕就晕过去二次,接下来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这就是李红袖昏迷中渐渐醒过来的,但不敢张开眼睛,用耳朵洞察身边情况时,脑子里所下的结论。 四周很安静,安静得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而且躺着的地方也很不舒服,硬邦邦的,身上还盖着一条布或者薄毯。 最可怕的是,一定有大功率的灯照在脸上,强烈的灯光透过眼皮,在视网膜内形成一片鲜红。 怎么象是在手术台上?她也不敢多动,生怕身边的人发觉她醒过来了,只小心翼翼的用搁在身体两侧的手,一根食指轻轻趴开,用指侧摸了下身体。 食指触及肌肤,那个部位应该是大腿靠近臀,一片光滑。。。她居然没有穿衣服! 啊~,她差点没跳起来。。。突然又有一个念头跳了出来,这里不要是停尸间? 不是很多小说都写着,当女主醒来,发觉自己在停尸间,扒了个精光,大脚趾上吊着一块牌子,身上盖着一块白色的裹尸布。等爬起来后,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要么就是没影子,要么就是脖子上一快流干血的伤口、脸色苍白泛青、象死人。 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被打惨了,送到医院里抢救。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又弄出什么笑话来,今天倒霉的事情够多了,不可能接二两三没个完了。 但是身边并没有消毒药水味道呀!什么味道都没有。。。别强求,只要没有福尔马林味道,就谢天谢地,去烧高香吧。 那么睁眼还是不睁眼?纠结犹豫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不要装了,睁开眼!” 那声音就是打晕她的鹰眼成熟男,原来醒过来,还是在他手上呀,这下完蛋了。 刺眼的灯光,让她睁不开眼睛,只能用床单一般薄的布遮着胸口,慢慢地坐起,一只手挡着自头顶射下的白光,眨着被刺激得有点流泪的眼睛,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看清身边的状况。 她躺在一张同样透着光的玻璃制单人床上,而头顶上跟床一般大小长短的手术白炽灯,与床一起,象刀切一般的将床与灯之间照得雪亮、并她笼罩在内,形成了一个光制的隔断,床外的情况变得幽暗,就象是另外一个世界,模模糊糊看不清。 房间很大,大约有四五十平米,相当于她家整套的鸽子笼板房面积了。房间中间放着发亮的玻璃水晶床,四周放着一些设备仪器,在昏暗中闪出或红或绿的点点亮光。一侧有一张大沙发,一个人影坐在一张沙发上,轮廓模糊。 “你是谁?”李红袖此时感觉嗓音有点沙哑,就象清晨刚醒时,带着少许鼻音。她咳嗽了两声,努力鼓起勇气,警惕地问:“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想做什么?” 成熟男慢慢地站了起来,沙发的弹簧发出轻微的响声,他一步步走过来,坚硬的皮鞋底敲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响声:“李红袖,你今天确实挺倒霉的。” 这还用说嘛,否则怎么会躺在这里? 李红袖努力装出一副不害怕的样子,但声音早就颤了:“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成熟男一手插在西裤袋里,一手举起,靠近了光幕的旁边,透出光幕的余光,将他平凡的脸照得有点阴森,而他举起的手中,食指和中指夹的正是她放在包里的身份证。 “不好意思,没想到你真是被替换的倒霉蛋。”成熟男嘴角微微上扬,好似挂起一丝讥讽的冷笑:“下手重了些,第六节颈椎被敲断了。” 骨头断了!李红袖心中一惊,伸手往脖子后摸去。 “已经接上,保证比以前硬许多。”成熟男又一步的走进,侧身坐在了床边,又看了看手指上那张身份证,好似自言自语着:“总部大约没想到,花费巨资、好不容易弄出的东西,不是用来治疗伤,而是利用当逃兵了!” 颈椎一旦断了,就算是演《超人》的克里斯托弗·里夫,也躺在轮椅上一辈子,她现在居然象没事人一样。 看这男人也不象说谎的样子,但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目前还活着,应该还算是正常人,身体上也没少什么东西,这就万幸了。 “既然问题搞清楚了,那么。。。”她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把我这个镯子弄下来?” 男人深深地看着她,此时她发现这男人的语气和常人不同,从见第一面开始就冷冰冰的,好似不带有任何感情:“这是导航仪,想弄下来原本有两个办法:第一就是完成指派的二十个任务后,如不想继续干,就可以脱下来。第二就是,任务中死了,任何生命体征消失,导航仪自动会脱落,由搭档带回总部。” 嘴角抽筋,怎么越说越象科幻小说;人类发展到今天,真的那么先进了吗?还有任务,什么任务?太多太多的疑问,让李红袖好奇心大增,却又不敢问。有时想脱身,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她臭皮囊平凡了点,但不是傻子。 “现在又多了一种方法。”男人捏过了她的手腕,她只能用一只手捏着被单面对着,而薄薄的布下面,真的是了无牵挂。 “拿刀,从这里剁下手,将导航仪取出来,然后再用光谱治疗仪照射治疗。”男人拿着她的身份证当刃、比划着,仿佛真的将手切下来。毫无起伏、冷静到残酷的声音,让人毛孔都会收缩:“就是疼了点,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可能受不了。” 剁下手?她可不是酷男嘴里的专业人士,非疼死不可。李红袖声音颤抖地问:“就不能上点麻药?放心,我对麻醉药不过敏,多上一点,药钱我来。” 男人放开了她的手,一只手捏着她的身份证,在坚硬的玻璃治疗床面上随意地点着,让身份证在指尖上一圈圈的转圈,并发出轻微响声:“光谱治疗仪对于麻药排斥,要接上也是等麻药药效过了。” 总不能带着这奇怪的玩意一辈子吧,说不定有什么跟踪、自爆等乱七八糟功能,到时可不是废掉一只手的问题,有可能小命也玩完。 反正还能接,要彻底脱离这个、不知道是哪家的特殊组织,也只有如此。女人要狠的时候,必须狠一点! 李红袖下定决心,咬牙闭眼、举起手腕来,有着壮士断腕的气魄:“不要紧,大不了再晕过去一次,砍吧!” 第5章 攻击 李红袖那个委屈呀,眼泪都快下来了。这叫什么事,丢人不算,今天还要断骨头断手了。 男人都没再看她一眼,转过了身,往沙发走去,冷静的声音,轻描淡写飘过来:“凡是知道我们的外人,都必须死。” 将这两句话反复在心里咀嚼了几遍,她恍然大悟,就是说取下镯子也照样死,象这种可能见不得光的组织,怎么可能让秘密泄露出去? 顿时勃然大怒,冲着男人就吼:“那你还把我拉回来干什么?还有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在哪里,谁允许你脱了我的衣服的?”刚才掩盖住羞耻感的强烈求生欲望,现在被绝望所代替,要不是身上除了一条薄布之外什么都没有,真的有什么就扔过去。 男人又坐回了沙发上,在昏暗中只显出了轮廓,如同魅影:“脱去衣服才治疗得快,反正也没多少可看的地方。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以后。。。看来上了贼船了,想要下船不付出些什么是不行的。李红袖吸了吸鼻子:“没记错的话,说过完成二十次任务就可能自由,现在已经十五次了。。。我应该做些什么?” “现在的人确实聪明了许多。”男人好似有点满意,慢慢地走到旁边关上一个开关。 所谓的光谱治疗仪上下灯光全部熄灭,只有一旁的一盏普通壁灯发出微红的灯光。 “穿好以后出来聊。”男人用接近于命令的口吻,将搁在沙发一角的衣服全部团起,扔给了她。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混蛋、畜生、走在马路上被花盆砸死、坐个公交被雨水淹死。。。李红袖边穿着衣服,边恨恨地骂着,眼泪都快下来了。就算她身上没多少可看的,但要突的地方也有小山包,腰肢有肉但也有点曲线,他tmd又不是医生,凭哪点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穿上了衣服,房间里没有见到她旅行包,一定在房间外面。 气鼓鼓地走到门口,李红袖突然多了个心眼,不是猛地打开门,随后大步踏出去。她双手扶着转把,一点点、慢慢地、尽量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点点门,从门缝里望了出去。 应该已经是晚上了,外面房间开着灯。她又打开了一点,此时半个脸的宽度了,看得也可以更多。 外面的房间更大,象是客厅一类。那男人正坐在简洁风格的餐桌前,坐着的椅子也是非常简单的欧式金属椅。 没有其他同伙在!李红袖踮起了脚尖,光着脚走了出去。左右看看,实在太干净了,连装饰用的花瓶都没有,整个房间,除了家具,大约什么都没有。最后只能拿起顺路的实木椅子,继续悄悄地靠近。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打晕了这个男人,然后逃出去,立即买张火车票,躲得越远越好。手上的手镯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人不可能坐以待毙。 随着离男人越来越近,心也越跳越快!象这种暴力,她可是第一次,手都颤抖了。到底不是所谓的专业人士,拿着椅子砸人,也是需要勇气滴。 会不会砸成脑震荡,甚至死了?她可是良好公民,从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不管了,对方现在的举动等同于绑架、拘禁,还脱了她衣服。。。象这种犯罪份子,不打晕了,怎么逃得出去? 已经走到了身后,对方好似还浑然不觉,依旧静静地坐着。 只要抄起椅子,对准了砸上去,不晕也要躺一会儿,电视里就是这样拍的。但是,他可是“专业”的,至于什么专业还不知道,反正她连着挨了两下,根本没有还手能力。如果这样砸下去,他没晕,反而发怒了怎么办? 抓着椅子靠背,她喘气如牛,汗都从额头、鼻子上紧张地渗出来了。 砸还是不砸,这是个问题。不管了!砸!想那么多干什么。 李红袖抄起了椅子,这该死的椅子怎么那么重,就不能象这餐桌椅子一样,金属的吗?咬紧牙关撑住。终于将实木椅子举到了半空,对准了对方的脑袋。 “最好别动。”男人突然开口说话,冷静而内敛的声音中隐藏着阵阵寒意:“否则吃亏的一定是你!” 原来对方早就知道了她的意图,高举着椅子的李红袖一下愣住了,难道放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实施的逃脱计划? 此时沉重的椅子往后压,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动了下。 说时迟那时快,对方象是受压后猛放开的弹簧,原地就坐着跳了起来,三百六十度腾空扫荡腿,结实的腿扫过椅背,以迅猛之势正中她的脸颊。 带着风、带着隐藏的力量,对方黑色真皮皮鞋的光亮鞋面、象苍蝇拍一般袭来,在柔嫩的脸上形成剧烈的撞击后,她努力减肥保持在一百斤上下的身体,如同掉了线的纸鸢,飞了起来。飞在半空中时,就悲惨地晕了过去。。。好了,又晕了! 救命呀,这一定是场梦,一场噩梦!当李红袖从第三次晕厥中醒来时,身体的各个感触,让她分析出,她又是光溜溜的,只盖着一条薄薄的白色布,躺在了比水晶床更加刺眼“璀璨”的光谱治疗仪上。 耳边传来了男人声音:“先别动,多躺些时间。不好意思,下手又重了,颊骨粉碎性骨折、下巴脱臼。”没有一丝感情,好似对着一堆石头在说话。 此时她连睁眼的勇气都快没了,这是什么世界呀,要不是刚才她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以及让她晕厥的剧烈疼痛,还真以为这男人在说谎。 “这次也算是个教训,再有下次,就不留情了。”男人好似就在身边,站着对她说话。 这还留情?除了一次没有断骨头,其余两次都得到了常人会致命的打击,就算有这个高科技的治疗仪器,也不能把她不当人呀!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就是死。”男人话语停了停,就是为了让她明白,只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但按照常规,第二个选择往往比死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下场比死更难看。 声音好似近了,应该是微微凑近了她的耳朵:“另外一个就是做我的搭档,完成剩余的五个任务,到时只要你能活着,得到的远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 第6章 探问 所谓的“得到的更多”,一般来说都得不到,保住命再说吧。 李红袖开口问:“是什么样的任务?”嘴唇好似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麻木着,说话时都含含糊糊,嘴里象含着个大核桃。 “别说话,骨头还原比断裂更花费时间,小心变成歪嘴。”这句话让李红袖吓得不敢再开口。 “总部应该已经知道我和你会合,不久就会有任务来。”男人用手轻轻扶了扶她的下颚。 与他总是冰冷或者冷淡的语调不同,他的手很热、或者说很温暖。但李红袖不想用‘温暖’两个字,跟这个没有人味的家伙,扯上任何关系。 一个打女人的男人,而且有一次还往脸上踢的家伙,能是什么好人? “很好,没有歪。”异常暖和的手,从她的脸颊挪开。从脚步声判断,男人走到了一旁:“时间设定好了,仪器停下就穿上衣服出来。如果你想再躺上去的话,尽管继续不安份。” 脚步声又挪移,门打开时的气流,荡起丝丝寒意,吹拂在露在布外的肌肤上。 “哒”的一声轻响,门被关上了。室内又是一片宁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象是坟墓。 心中的恐惧慢慢增加,难道这就是她——李红袖今后的人生?脱离了正常轨道,去完成还不知道是什么的所谓任务,也许死后连渣都捞不到。 俗话说的好,天妒英才,太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想想她文不能测字、武不能卖拳,人一入堆,就立即找不着类型,居然也红颜薄命起来。 泪水从眼皮底下聚集,终于眼窝里蓄满、再也承受不住,从眼角滚落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嘟’的一声响后,又是‘嘭’的一声,上下刺眼的灯光全部灭去,又只剩下光线柔和的壁灯。 带着可以说是屈辱和痛苦,她爬下了玻璃床,走到沙发边。但是原本的衣物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整套的女性衣物,从内衣到裙子。 环顾一圈,都未看到其他衣服,也只能拿起穿上。这些衣服应该是穿过的,八九成新,不用看标牌,就知道尺寸很大。 看来衣服的主人比她还要胖。难道是那男人的家人衣服,如果是女友衣服,那么他的口味也太偏了点。现在哪个男人不喜欢瘦得象高粱秆子,胸部鼓胀似奶牛的类型。 胸衣简直不能穿,太大了。李红袖摘了下来,一看标牌,‘86b’。无语中,那么胖居然还是这个罩杯,说什么也应该c吧,肉全长到不是地方的地方去了。 不戴又不行,她可没勇气学习露露族,隔着一层布,让两点若隐若现的突着,就在男人、甚至大庭广众面前晃荡。 想了想后,主意来了。她将胸衣两根搭扣,在胸前打了个结,然后转到后面,再将两根肩带拎上了肩膀,大小合适了。还真委屈了那么贵的胸衣,五六百一个吧,还真是有钱银。 小裤问题又来了,也太大了,腰围足有二十四寸,还是真丝的,滑滑溜溜、穿着直往下掉。难道也打个结?但就巴掌大的布,根本没地方可以打结的。。。索性不穿了! 加大码的连衣裙套上,松松垮垮象睡衣,至少衣服能遮体。 收拾完,李红袖走到门边,打开门。 那男人依旧坐在那张餐桌椅上、背对着,而且她搬过去的实木椅子也搬回到了原位。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后一次晕倒之前。 有了前车之鉴,李红袖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走了过去。 男人回头看着她走到金属嵌玻璃的餐桌旁,拉开一张椅子也坐下。半响才悠悠道:“你太瘦了,需要增肥十斤。” 增肥十斤!李红袖差点没跳起来,没搞错吧,她恨不得再瘦上十斤,达到小鸟依人的标准,这位仁兄居然反过来让她胖十斤。 她耐下了性子,沉住气问:“任务需要吗?” 男人斜眼看了看她,双手交叠着放在,腹部很是随意,还带着几分轻蔑:“先不用了,可能活不到下次任务结束。” 剩余的火星苗子,一下就被浇灭,还嗞嗞带响滴。所有的不满烟消云散,毕竟主动权在别人手中,而不是她的手中。 就算任务再艰巨,也希望活下去。李红袖小心翼翼地套起近乎来:“这位大哥,你知道我的名字了,不知道如何称呼你呀。” 男人的眉角又斜了斜,冷冷地蹦出几个字:“赵衡,平衡的衡。” “哦,赵大哥!”李红袖也只能厚着脸皮、觍着脸,堆砌起笑容来:“那么我们任务是什么。” 赵衡冷面注视对面的墙壁,好似没听到,默不作答。 没办法了,皇帝的大腿都抱过,现在还有什么不敢的。李红袖心一横,伸出略显粗的“纤纤玉手”,发嗲一般轻轻摇着张衡的手臂:“赵哥哥,告诉我啦,好不啦。” 张衡终于有反应了,往后靠了靠,尽量与之保持距离,微微皱眉:“你不小了,不是十三四岁。都已经徐娘半老,应该稳重些。” 也太打击人了吧!都没有嫁人,青春的尾巴还好长一截,长度足够象草狗尾巴一样绕个圈,在他嘴里就不小了,还徐娘半老。 气得她是脸都发麻了,不用照镜子就可以知道,看上去是青色的。 “叮咚!”楼下有门铃响。 “应该是外卖,你呆在这里!”张衡站了起来,下了命令,打开一扇门出去了。 李红袖撩起了窗帘,往外看了眼,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这才发现,原来所在的房间是一套复式的别墅。 再看看对面一百多米远的另一套别墅轮廓,三层高,不带花园也至少四五百平米呀! 不要去管什么别墅了,呼救要紧,她被关在这房子里,谁都不知道。现在送外卖的就在楼下,就是最佳机会。 李红袖拼命地对着楼下送外卖的做动作,又是挥手、又是蹦跳。但那个送外卖的,背着专用的红色保温箱走进了别墅内,随后又脚步比原来轻快的走了出去,骑上助动车,绝尘而去,根本就没看到她。 “这个瞎子!”李红袖气急败坏、直跺脚,房间里团团转了一圈。这里连个电话都没有,对了,她的手机,手机呢? 手机在旅行袋里,但是旅行袋这里没有,那么就在哪个房间里或者楼下。下楼已经不可能了,那家伙的脚步声已经在楼梯上响起,下去只能撞个正着。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机会是自己创造的!李红袖扑到了窗口,哪怕这里是三楼,往草地上跳,最多摔断腿,应该死不了。 第7章 曝光 要准备打开窗时,李红袖才发现,这里的窗都是封死的,双层隔音。并且应该是单面玻璃,里面看得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怪不得刚才她又跳又做手势的,送外卖的居然当她是空气。 那么厚的玻璃,砸碎了会有响声,跳出去就算冒着摔断腿的风险,脚触及地面,不断也可能被碎玻璃划伤,并且会这个叫赵衡的恼羞成怒追上,看看他的身手,那简直就是找死! 脚步声越来越近,豁出去了! 她拿起餐桌旁的金属椅,这椅子比较轻,而且房间里能拿到动的只有椅子,要么就是桌子、沙发、柜子。这家伙除了家具,真的没有都不用。 拿着椅子走到门口,摆好如红太郎拿平底锅的姿势,只要赵衡的进来,立即挥椅而上,给予重重打击,让他满地找牙去。 脚步声到门口前停止,李红袖紧张得汗如雨下,心里神经质般的念叨着:沉住气,沉住气。。。 没想到,张衡没有开门,站在门外如同下命令般吩咐:“下楼来吃。” “咚、咚、咚!”楼梯是木制的,皮鞋踏在上面异常的响亮,由近至远。 什么,不进来了?李红袖放下椅子,揉了揉举得有点酸的手臂。 那么下楼去吧,对方还是优待俘虏的,还管饭,先填饱肚皮再说。 这别墅好大,足够每层分给至少两三个家庭居住了。走到楼下,是个巨大的客厅。如果装饰好,那就是超级豪宅,却跟上面一样,空空荡荡的,除了几件随时可以用的家具,什么都没有。就连挂在墙上的画、照片都没有一张,墙都是白色毛胚。 赵衡站在客厅的一侧,双手插着西裤袋:“东西在餐厅里,快点吃。”声音在宽广的客厅里发出些轻微共鸣。 “好!”李红袖点了点头,并且装出准备走向他的姿态。 嘴里答应着,其实心里早盘算好了,在目光触及正对着楼梯,距离大约十米处的大门时,就打定主意,跑到门口、打开门,就算逃不了,至少也要喊几声救命。否则在这空荡荡的大别墅里,被分尸了都没人知道。 此时容不得犹豫,逃! 李红袖瞬时能力大爆发,朝着大门狂奔,她五十米最佳成绩是八秒七,那么跑过这段距离,不会超过三秒。 就在这短短的二三秒时间内,赵衡以更快的速度跃了过来,以豹的速度袭来,当她手指已经碰到了那圆圆金属门把手,胜利在望时,一脚踹在了她的侧腰上。 “啊~!”又一次的飞了起来,这牌子的衣料还真是飘逸。身体微带旋转,宽大的裙摆如同一朵鲜花绽开的花瓣、随着转身打开,衣袂飘飘地腾空而起,华丽丽地、狠狠地,直摔去了大门旁五米远处、那黑色真皮高背三人会客沙发上! 四脚朝天的摔下去,摔得眼前一片漆黑,一时懵住了。这次赵衡踢的力量掌握得很好,倒的地方很软,让她摔坐在沙发,没有摔晕过去。 但她宁可晕过去,立即晕过去。。。。如果能晕过去,就不用面对人生第二次最尴尬、甚至比上次在同事和众人面前,抱着“皇上”大腿苦苦挽留更甚。 她背靠在沙发靠背上,双脚因为自由落体而本能地分开,挂在了沙发座面上,而宽大的裙摆翻起,露出了整个不该露出来的地方。更惨的是,刚才因为小裤尺寸不对,她没有穿。。。 所以,所以那里。。。一点遮羞的东西都没有,整个的暴露在冰冷而令人窒息的紧张空气中。。。 眼前的黑色消褪,就看到依旧站在门口的赵衡,那鹰一般犀利的双眸,瞪看着正面半躺在沙发上的她;而火辣辣的目光,对着正是全部曝光的中间重要部位。。。 世界上没有最糗,只有更糗。 就连这样一个看了她身体至少二次、对她显然评价不高、并且不感兴趣的“专业人士”,嘴巴都惊愕地微微张开。李红袖窘得真想去死! 天知道,她是怎么样拉下裙子,遮住了后,浑浑噩噩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不再试图逃跑,温顺得就象是回圈的绵羊,乖乖地跟着赵衡走进餐厅,坐下开始吃快餐的。 机械式的拿起一根根薯条沾着番茄酱塞进嘴里,坐在对面吃饭时风卷残云、已经吃完的赵衡,他正坐着,看着她吃。那一直微抿着显得冷酷的唇线,时不时不经意的上翘,应该在回味刚才她那真正属于‘献身’级别、双脚叉开、可笑而滑稽的姿态。 一切都象是在梦中,所有尊严在不长的时间里折腾殆尽,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她活下去的勇气,李红袖真是佩服自己居然还能活着坐在这里,若无其事地吃薯条,看来人类的底线,在某个时期可以低到阿丽亚纳海沟。 但又能怎么样,难道崩溃地大叫大喊,嚷着不活了吗?生活是无奈地,象她吊丝了那么多年,人生中只有绝对失败、基本失败、比较失败,如今还能坚强地活着,坐在这里吃薯条,也是长期以来培养出的抗压能力。 “快点吃,说不定任务随时会来。”赵衡的声音比原来的冰冷强硬,显然有了很大的转变,温和了许多。 李红袖想哭,却哭不出来。这种关系的改善,是靠她抛弃脸皮、出卖灵魂、袒露身体得来的。虽然她的脸皮不漂亮、灵魂不值钱、身体不魔鬼,但对她而言,也是很珍贵滴。 在他目光下,李红袖有点不自然的坐坐好,双腿紧紧并拢。努力不去在意,不穿小裤,中间中空很是清爽风凉的感觉。 看到她局促的样子,赵衡嘴边的笑意更浓了,整张严肃的脸也全放松下来。 实在闷气太多了,李红袖用薯条磨着牙,恨恨地看着:“笑笑笑,这下看清楚了吧?” 这下赵衡用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下,掩盖住已经咧开的嘴:“嗯,不错,主动一点也好!慢慢习惯,身体对我们来说只是工具。” 工具,工具个屁!简直莫名其妙,李红袖扭头就对着旁边空着的一张餐椅,抬了抬眉:“工具,来,笑一个!笑好了,赏你根薯条。” 赵衡手捂在嘴前,也不知道嘴是闭着还是在笑,犀利的目光变得越发的柔和了。 突然李红袖发觉赵衡捂嘴的左手手腕上手镯,发出了一闪一闪红光。她看了下自己的手镯,也发出了。 赵衡慢慢地站了起来,好不容易稍微正常点双眸一下又透射出如同猎食鹰一般的机警、明亮,声音也恢复了满是冷酷的低沉:“任务来了!” 第8章 准备就绪 任务来了!是杀人还是放火?她一样都不会,就连小偷小摸都不会,心一下狂跳起来。 “跟我走!”赵衡犀利的目光看着她,散发着汩汩的寒意,由不得她不顺从。 跟着赵衡走上了二层,进入了一个房间。打开灯,发觉这赵衡也太省事了,要不是别墅交房时已经简单装修,大约地面不是木地板而是水泥地了。 房间里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机器。像是商店的触摸式导购机,旁边则是个一人多高的商店玻璃展示柜,而罩着椭圆形罩子的台面上面里却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赵衡走到导购的机器前,先用手镯触碰旁边的扫描。 “嘟”的一声,机器发亮运转起来。正对着,如同电脑液晶屏幕,开始读取各种数据。 赵衡眼睛都不眨地看着液晶屏,一行行地看着,时不时用手直接触碰屏幕,放大或者会看信息。屏幕上淡淡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将他平凡却冷静的脸照得有点阴森。 “算你运气,这次任务应该不难!”赵衡的鼻子,微微喷出一股气,手指又点击了几下屏幕,屏幕里出现了一套套的服饰,都是古代的甲胄。 李红袖小心翼翼地问:“考古学?” “差不多。”赵衡犹豫了下后,点击了一套简单的甲衣。随后又翻页,选择两套古代衣物,以及弓箭、长矛。最后按下了确定! 一边的玻璃仪器开始发亮,随后猛地一亮! 李红袖眨了眨被闪得刺痛的眼睛,看到赵衡已经走上前去,打开了椭圆形的玻璃盖子,而上面原本空无一物的,已经如同变魔术一般出现了刚才他所选的东西。 赵衡将一套古代女性服装扔给了她:“穿上!” 李红袖慌忙地接过抛过来的衣服,愣看着赵衡就当着她的面开始解衬衫纽扣。 肩膀宽阔,肌肉轮廓分明,胸肌好大块,简直快要比她的都要大了。腹肌,是腹肌呀!这辈子大肚腩看了不少,除了照片图片、哪看到过现实版的六块腹肌。 没想到那么一个外貌不算太帅的男人,一脱衣服,居然如此充满了男性雄性魅力。 赵衡飞快的脱去衬衫,露出结实的上身。一侧头就看到李红袖呆若木鸡地呆着原地,愣愣地看着他,手中抱着个衣服。立即沉声喝叱:“还不快换衣服,难道要我帮你换吗?” 他发火起来的样子,让李红袖吓得一个颤栗,喃喃的问:“有没有更衣间?” 这下赵衡简直要对她翻白眼了,咽下一口气后,语气比刚才温和了许多,但显然蕴含着暴风骤雨:“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值得看的?” 随后猛地厉声命令:“快点换!” 正想着就算她身材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打击人的,至少大的地方也有包,就算包子小了点,也聊胜于无呀。被那么一吼,吓得也只能换了。 想想刚才她三番两次的做出反抗举动,早就对她不信任了,当然不会给她个单独房间换衣服。 实在没胆量象赵衡那样当着面就脱衣服,李红袖转过了身体,将衣服放在了地上,背对着赵衡,换衣。简直是屈辱呀,但又怎么办?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难道等着这个家伙来帮她换衣服。就怕脱下衣服后,索性顺便再干些什么,那就更惨了。 脱吧,脱吧,反正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了给看了个透。真如这家伙所说,习惯了也就好了,能活着已经算不错了。 脱去裙子,就听到身后的赵衡冷冷的命令:“里面不准穿任何东西,全脱了,只穿肚兜。” 肚兜。。。李红袖蹲下翻了翻,找到一件只有在影视剧或者夏天某一二个小孩身上才能看到的老古董:一件灰色粗布做的肚兜。 这是什么玩意?不管了,她用最快的速度拉下打着结的胸/罩,将肚兜上面的一圈线套在了脖子上,随后旁边两根绳子拉到后面,开始打结。 打来打去,蝴蝶结就是打不上去,不管了索性就打个死结吧。然后捡起地上的粗长裤套上,幸好以前玩过一次汉服,否则这样仿古衣服还真不知道怎么穿。 系上腰带,她转过了身。赵衡已经换好了衣服,也是古代打扮,并且还穿着黑黝的前胸护甲,好似熟牛皮做的。 嘴角有点抽筋,还真是古代贫民装束,难道任务是去拍摄现场当群众演员? 赵衡到仪器前,将弓箭和箭筒背在了身后,拿起一样东西,朝着她扔了过来:“穿上。” 东西扑面而来,吓得她闭着眼睛用手去挡,等掉落在地后,低头看去,是双草做的鞋子。草。。。草鞋。。。她伸出脚去套,但套不上,只能就地坐在地上,拿起这辈子都没碰到的草鞋,边研究边穿。 赵衡拿起插在一个架子上的矛拿了起来,垫了垫份量后再看她准备了怎么样。见她还坐在地上穿草鞋,忍不住皱眉,大步踏去。 “马上好,马上就好!”生怕他生气,李红袖急得汗都快下来了,赶紧的穿呀。谁能解释一下,这草鞋的两个绳子是怎么样系起来的? “别动!”赵衡蹲下,放下了手中的矛搁置在地,帮她穿起了鞋。 见赵衡手脚麻利,异常熟练地将草鞋上的两根长长草绳在脚踝上绕了一圈系好,李红袖发觉其实赵衡长得也挺帅的。那些看小说看多了的毛病,第一就是喜欢胡思乱想,第二就是喜欢看男人相貌,于是她就抽空,并不合时宜的犯了下。 第一眼很是平常,但细细看,鼻子高挺、单眼皮的眼睛狭长、眼角微微往上翘、眉毛英挺、嘴唇棱角分明,如果嘴唇不是经常冷酷地抿着,放松点应该不会那么薄,更漂亮。整张脸透着成熟、冷静、满是男人味,属于第二眼帅哥! “好了!”赵衡系好草鞋,站起身,打断她的胡思乱想。他走回仪器前,将最后剩下的一个半圆形铁质头盔扣在了头顶上:“跟我走。” 赵衡边走边嘱咐:“记住,不要乱说话,不要乱跑,我找不到你就回不来了。” 出了房间,几步路走到了另一间房间,赵衡手握门把手,侧首最后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慎重:“准备好了吗?” 还未等她点头,赵衡已经将门打开了。 第9章 嘱咐 本以为打开的门里,就是谜底了。但里面还是一间除了古里古怪的仪器和几样简单家具,什么装潢都没有的大房间。真不知道这样的房间还有多少间,买了这幢大别墅就是为了放仪器的吗? 赵衡拿过一旁桌子上的一袋东西,象斜背的书包一样,拿两边的布条横着绑在了肩上,边绑边走到了一台一人多高的仪器前。 “过来!”他命令着。 李红袖走过去,赵衡一把拉起她的左手,将她粗布衣服的袖子往下撸,露出了银色的手镯。并且也露出了他的手镯,两只手镯靠近了一个类似扫描仪的地方。 “嘟”的一声清脆响声,房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旁边靠墙的两盏顶灯发出耀目的光芒,而在顶灯下的两台仪器慢慢地横倒。等到全部横下,悬空在灯光下时,才发觉,就象两个有玻璃盖子的太空舱。但在李红袖眼里,简直就象是水晶棺。 “躺进去,躺好不准动!”赵衡又命令着。 躺吧,如果不想让他用硬的,还是自己乖乖的躺进去。当李红袖走到水晶棺前,“唰”的一声,上面的玻璃一下如同横拉窗般的打开了,将她吓了一大跳。 她上下看了看,下面没有支撑,上面是灯光,那么这‘棺材’是怎么悬浮起来的?悬浮磁吗?也没听到什么磁力惯有的嗡嗡声呀。 “快点躺好!”赵衡一声不满的喝叱,让她赶紧的坐上去,躺平了。 遮盖棺材的玻璃猛地又回到了原位,将整个舱体遮盖得严严实实,就连外面的声音都听不出。 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赵衡也躺上了另一个舱,随后房间内的灯光全部熄灭。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就象真躺在棺材里,埋在了地底深处。这种感觉,大约只要一分钟,就能让人发疯。 李红袖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脏越跳越快。幸好是,这种煎熬在没多少时间,大约只有十几秒后结束,机器又一次运作了。但随之带来的是另一种煎熬。 只觉得身体开始疼痛,好似每个细胞都在被从内即将破壳而出的能量拉扯、变形。。。身体也开始发亮,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透出了亮光。 好疼,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难道说任务就是不知名的实验?救命,救命呀,正当她疼得想大声疾呼时,整个身体如同从光芒从内部爆炸一般,猛地发出最为刺眼的光芒,与之同时,她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疼,浑身都在疼!如无数根针在扎着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一股股的刺疼。嘴巴干得象走了三天三夜的沙漠,疼得几乎要冒烟。 “喝点水?”她被人扶起,嘴边有一样东西凑近,里面甘甜的清水涌入几乎要干裂的喉咙,带来了少许舒爽。 她从昏厥中慢慢苏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赵衡拿着一截竹筒,竹筒中装着水,在喂她。 “很快就会好的。”赵衡将她放下,见竹筒里的水没喝完,就一口饮尽。 疼痛确实在消散,李红袖眼珠子转了转,看看四周的情况。好似是个山洞,能看得到十米左右远的洞口,洞外阳光一片。洞壁不时挂着一些爬山虎之类的植物,地面脏兮兮的、满是尘土,整个洞很原生态。 躺在仪器上是夜晚,现在已经是白天了,洞外阳光普照,难道晕了一晚上? 她声音微带沙哑地问:“这里是哪儿?所说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赵衡站了起来,速度有些迟缓地从肩上解下那包裹,扔在她的身边:“里面是点干粮。我出去探听消息,你必须呆在这里,只有两个导航仪在一起时,才能回去。走丢了的话,也是必须找到我才能回去,但我会找到你的,别到时已经死了,那也是省了我的事。” “那么我跟你一起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家伙说得话是真的。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只抬起了头,就放弃了。浑身肌肉实在太疼了,就象以前超负荷运动后产生的酸痛,让人不想动一下。 “你去只会添麻烦!”赵衡将长矛拿在手上,慢慢往洞外走去,好似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嘱咐:“千万不要出洞,如果天黑了,就在洞里捡点可以燃烧的东西往洞里面点烧,包袱里有火石,敲打有火。干粮慢点吃,尽量多撑点时间,如果吃完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出去找我。如果找到的我已经死了。。。就把你的导航仪取下来扔了,接下来就祝你好运了!” 怎么动不动就死呀死呀,听得挺渗人的。而且赵衡冷静到毫无感情的话语中,总是能察觉出一丝隐藏着的无奈和伤感。 把她的导航仪取下来扔掉,就是说忍痛切下手腕? 看着赵衡继续往洞外走去,速度很慢,时不时用矛微微点着地。看样子他也在忍受着痛苦,并不是说他是男人,构造不同而不会疼。以他的能力,一定是用意志力来支撑着身体。 “赵大哥!”李红袖喊了起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现在她应该依靠这个奇怪而又冷酷的男人。因为他可以随时杀了她,而且杀了她应该更容易些,他却没有这样做。 她异常坚定地,对着转过身的赵衡喊着:“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 赵衡好似有点惊讶,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后,点了点头,又继续往洞外走去。 她目送着赵衡走出洞,随后闭上了眼睛。真TMD疼,反正动不了,先闭上眼睡一觉吧。 迷迷糊糊地睡着,就听到外面有淅淅沥沥的声音。睁开眼睛,外面的阳光已经消失,变得有些昏暗。 她试着动了动,肌肉的酸痛已经消失了大半,挣扎坐起。从外面吹进的少许风判断,应该下雨了。此时还真有些担心那个在外面的赵衡,但他头上戴着铁锅似的头盔,淋就淋着吧。 抓起身边放着的包袱,打开来看,里面有一把小小的镰刀,还有块石头,这是什么东西?那块石头应该就是火石吧,但一块怎么打火,难道是少带了一块? 还有一个用布包的小包裹,打开后,是一些硬饼。她咬了口,嗯~,好硬,连味道都没有的。难道说他没回来前,只能吃这些硬邦邦没有味道的东西吗? 反正不饿,她将包饼的包裹又扎好。 “哗~”外面的雨下大了。 突然听到雨声中夹杂着人的声音:“好大的雨!” 是男人的声音,而且不是一个。另一个也喊了起来:“前面有洞,吾等避之。” 第10章 强了 有人来了,李红袖心中一喜,正想喊,但想想不会是赵衡派来试探她的人呢?就算不是,对方是好是坏都不知道,还是先躲避一下。 匆忙拿起了包裹,站起左右看看,往洞深处躲去。 这个洞最深处离洞口也就十来米,她先将包裹塞进个暗角,随后在另一侧找了个可以藏身的躲起来,小心翼翼地顺着石壁往外望去。 “都淋湿了!”四个人影出现在已经昏暗的洞口,往洞里走。 “快生火,爷快冻死了!”一个男人大声嚷嚷着,声音很是洪亮。他们的口音很奇怪,像是陕西一带的。 一干人就忙着在洞里收集些干树叶、树枝,堆好后,围拢在旁。 “啪,啪~”一个人蹲下,敲打起什么东西来,火星四溅,撒落在燃物上,不一会儿冒出白烟来。他立即趴下,撅着屁股,脸几乎贴近地面,用嘴轻吹,火慢慢的腾起。四个人赶紧的小心加干树叶和柴火,让火燃大。 火生了起来,此时看清了四人的相貌。李红袖顿时愣住了,四个人穿戴得跟赵衡一样,连脸颊都护着的铁质头盔、皮质的护甲,手拿的却不是长矛,而是种古代的兵器,好象是戟。长约一人多高,木头上绑“卜”型的铁钩。 四个人开始脱起软甲和头盔,他们软甲里面是粗布衣服,因为软甲只护着胸腹和背部,就想是牛皮背心,所以四肢的衣服都被淋湿了。 一个人脱得快,上衣脱后摘下头盔,露出了头顶梳着发髻的脑袋,他用手狠狠地甩了甩上面的水:“胄均湿,雨甚大!”并且开始解开发髻,披着及臀的长发,蹲在篝火边举着他湿了衣袖的衣服,开始烤火。火光的照耀中,依稀能看到,他们都留着各种胡子,看样子是二十至三十岁左右。 看着一人解开的头发,李红袖瞪大了眼,那么长的头发。。。这可是男人呀!就算是专门演古代戏的临时演员,为了图方便,也最多头发留一些能盘个髻就行,哪会留那么长的头发。 另一个人头上也梳着发髻,面上有须,是个大胡子,也蹲下烤火,边烤边侃侃而谈:“襄阳被围,太守已调兵马回襄解围,据听已败。” 那个披发留着八字小胡子的人,一声冷笑:“孙坚何等人也?我等好生呆在此处,保住性命要紧。” 孙坚,是谁?这演戏演到这份上,也太尽职了点,而且现在没有导演、没有摄像机。 李红袖正在疑惑中,因为躲得时间长了些,脚往下微碾,脚底一根枯枝被折断,发出轻微的清脆声音。 “谁?”披发小胡立即警觉地跳了起来,慢慢地拿起身边横下的戟,对着声音发出的地方。 李红袖的心一下就剧烈地跳了起来,怎么办,对方是谁,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她想了想后,灵机一动,捏着鼻子学了声猫叫:“喵呜~!” 其中一个人,好似松了口气,将手中的戟竖在地面,笑着道:“是野猫罢了,吓了一跳。” 那个披着发的小胡子却皱眉:“何来野猫?去看看!”随后对着竖戟的人瞪了瞪眼,并示意立即去看。 那人也只能拿起戟来,象鬼子进村一样,微微弯着腰,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探过来。。。这可怎么办?李红袖只能干瞪眼,这个洞只有一个洞口,而洞口那里站着三个手拿兵器的男人,逃都逃不掉,难道再学鸡、学狗、学蛤蟆叫? 脚步慢慢靠近,不时踩踏到地面上的枯枝干叶上,折断后发出清脆的响声。 当前来查看的男人发觉暗处有人时,先是警觉地往后一退,将戟上的象扁斧子一般锋利刀口,对准了她。等看清楚后,立即幸喜地扭头喊了出来:“是一女!” 一听到有女人,篝火旁的三个男人顿时象是中了彩一般、双眼发光。老远的地方,就能看到他们饿狼般发亮的眼睛。 小胡子立即喊了起来:“押来看。” “呿,出去!”大约见她孤身一人,又是女流之辈,来查看的人胆子大了起来,中气也足了。用戟木质的顶头,捅了捅她的肩膀。 怎么又成了人质了?这几个样子比赵衡好象更加狰狞,比赵衡更象是坏蛋。李红袖也只能在戟下,胆战心惊地往篝火那里慢慢走去。走到篝火前二米远处,她停下不敢再往前。 身后的人也没逼她继续往前走,站在她身后问:“头,如何?” 小胡子摸着唇上的八字胡,带着很多猥琐表情地舔着嘴唇。而左右两边的两个大胡子,眼睛都直了,嘴巴都合不拢。 没搞错吧,她自认为长相还是比较安全的,怎么在面前的三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欲望。好象她是个腰细胸大、又穿得很少的大美女? 再看看这些男人,一个个一米六五上下,刚才脱去了上衣,露出了一点都不诱人的排骨身材。与身体肤色对比,黑黝的脸庞证明他们一直是在外作业的。如果归类,完全的矮搓丑。和他们相比,她就算是一元两个的馒头,也是发了面的大白馒头,而他们简直就是酵母粉没放的杂粮面团子,还是捏细了放得时间太长的那种。 旁边一个大胡子,咽下一口口水后,凑近了那个称呼为“头”的小胡子,满是谄媚地道:“何时能见到此等美人?此处偏僻,少有人烟,要不。。。” 捻着小胡子的头没说话,但做了个动作,让李红袖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咧开嘴,好似对着一盘美餐般的点了点头。 一见头许可,那二个大胡子立即一声欢呼,“啪啦”一声,扔下手中的戟,如同饿狼扑食一般扑了上来。一个抓住了她的双臂,一个抱着她的腰,硬是将她按到在了地上。 “你们干什么,救命,救命!”活在法制社会,又是治安较好区域、人又长得安全的李红袖,哪见过这样穷凶极恶的阵势。吓得魂飞魄散,扯着嗓子呼救。 “放开我!”当李红袖看到小胡子开始解开裤腰带时,惊恐地明白,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的要强了她。 第11章 挣扎 李红袖惊慌失措地拼命挣扎起来,但这些男人看看身材不高,身板也瘦,肋骨都能看得到,但力气都不小。双臂被举起,紧压在头顶的地面,光一个男人就让她起不了身,别说其余三个。 抱着她腰的男人,气喘吁吁站了起来,满是不舍,但还是忍痛忍让着:“头,你先。” 身后那个拿着戟,到洞深处押着她的男人,也扔掉了戟,笑呵呵地到篝火里找了根燃烧着的木头,举着过来。没这样吧,强了不算,还要举着火把照明,欣赏一番,也太没人性了! 也不管他们是谁,干什么的,现在要自保! 李红袖停止了挣扎,反正挣扎也无用。对着气喘如牛,连解开裤腰带手都抖的小胡子,吸了吸鼻子、硬是压出了柔弱的声音:“大哥,我身子弱,请大哥轻点。” 拉着裤头,准备往下剥的小胡子一愣,又细细打量了她一番:“你不是本地人?听口音好象是东北方的。怎到此处的?” 只要说话就好,现在说话总比肢体运动好。李红袖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也只能瞎扯起来:“小女来寻夫的。说夫君就在附近,一路寻来。” 那个刚才抱她腰,将她压在地上的大胡子,蹲下脱去了她的草鞋,立即喊道:“脚底细滑,一路过来必定满是厚茧,肯定说谎。” 还有这说法,见招拆招,李红袖赶紧的解释:“是一路搭车而来,我有亲戚在襄阳做生意。” 大胡子见小胡子犹豫起来,怕到了嘴的鸭子给放了,立即嚷道:“头,别管了,完事后须立即回去。” 另一个抓着她手腕的也催促:“是呀,头,机会难得!” 小胡子一听,立即将粗布长裤给脱了,将裤子抛到了旁边。 只见里面该翘的早已高高翘起,那限制级别的样子,比他的脸更加狰狞。 该死的,李红袖真的急了,眼眶都发红了。能不急嘛,这可是她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呀。今天眼看就要没了,而且还是四个发坏了的粗面团子。 一个属于强,二个属于轮,三个以上就令人发指了。就算她是熟女,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这四个显然好久没碰女人的,一个个轮番上吧? 她落下一滴眼泪,半是真半是假凄苦而言:“大哥,我身体弱,经不起。要不今日就先陪你,反正我也去不了哪里,等到大哥有空时再来。否则真会死的。” 网上有文:如果挣扎不了,就去享受!虽然是笑段子,而且带着几分冷血,也目前也只能用上了。命最重要,回去后,花个钱千把百元钱,去专门的医院修补一下,那些见红就是处的傻男人定能蒙骗过。再说不是她的原因,她不是想存心骗人的,实在是无奈呀! 说什么都没用了,小胡子已经扑了上来,坐在她腰上,手忙脚乱地解着她腰带,声音都激动地颤了:“美人,你有此心甚好。但吾兄弟四人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吾一定心疼于你。” 旁边举火把的为看得更仔细,蹲了下来,好似带着几分抚慰,也是猴急地催促:“美人放心,吾等今天一定速决,待明日再来。” 还真TMD当真了,四个人完事,她还能喘气吗?还想着明天,真当她是东瀛特级片女优,身经百战,有着金刚不坏之身。 如果结局还是死,那么也要抓一个人去垫背!想到这里她抽泣了起来:“那请大哥放开手,抓着好疼,我又能上哪儿?” 弄出一副极为无奈的可怜样,让身后压着她双手的好似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将手放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求生的欲望在体内爆发,反正横竖都是死,老娘拼了! 李红袖脚一抬,撑住了小胡子没有多少肉的肚子,借着力往前一踢,将他踢飞了出去,抓起地面上的一把土,往旁边那个跌坐在地上的小胡子面扔过去。谁敢先上她,就先要付出沉痛的代价。 旁边的三个男人都一下愣住了,没想到煮熟的鸭子居然也会反抗! 小胡子双手下意识遮面的时候,她趁着旁边男人还愣着,猛地跳了起来,使出了无论在女子防身术、还是弱女子在危机关头的必杀绝技“断子绝孙夺命腿”,对准了这个小胡子暴露的高高翘起位置,狠狠地往下一踹。 就这一下,硬的也能踢软了,软的也能踩烂了! “嗷”的一声惨叫,小胡子面部痛得变形扭曲,捂着立即耷拉下去,疑似骨折的命根子,随后是弯腰、软下去、躺倒在地,顺序一点都没变,一气呵成。 李红袖不顾光着的脚丫子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撒腿就跑。 “头!”旁边的三个哥们叫了起来,一个去看小胡子伤得如何,两个追过来。 她的速度没有追赶她的男人快,还没跑出洞口,就被拖了回来。要知道平时多加强锻炼,现在逃跑之时,方恨慢呀!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扯着她双臂,就象拖着待杀羔羊一般,硬是将她拖回到篝火旁。她只感到双脚在地面摩擦着,无论再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钳制她双臂的手。 小胡子疼得满脸的鼻涕眼泪,捂着命根子象个虾球一般蜷缩在地上。龇牙咧嘴地冲着又被压在地上的她,哑着嗓子嘶吼:“上,全上,整死她。” 于是三个就一起上,拉手的拉手,拉脚的拉脚。 “放开我,救命,救命!”虽然知道呼救没用,但此时也只能做这些。她没有能力,一跃而起,很是厉害的,将身上试图剥她衣服的三个男人,一拳一个的打飞。让他们满地找牙,痛不欲生。反而现在是她即将经历惨绝人寰的暴行。 “救命,救命呀。。。一群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李红袖绝望地哭着咒骂,她努力地又踢又打,还试图用牙齿咬。但是好汉都难敌四手,更何况她只是个弱女子。 “嘶啦~”粗布衣服被撕开,露出了平时很少见光的皎洁身体。越发让身上三个男人赤目圆瞪,呼吸急促,加快了撕扯衣服的速度。 第12章 震慑 完了,晚节不保也就算了,此时的状况简直要让李红袖发疯。根本不会去想,是不是省点力气抗过去。 “嘶啦~”又是衣帛撕碎的声音,上身只剩下肚兜遮体,而一个大胡子狞笑着,努力拉扯她的裤子,只能拉着裤子,先保下面再说。 快守不住了!她泪流满面地又踢又打,但在这些已经色欲熏心的男人面前,越发激起了他们的欲望。当肚兜被猛地扯去,她紧紧护着胸口,一个男人坐在她腰上,要强拉开她双臂,她彻底绝望时,突然打了个惊雷! “轰隆~”响得地面都在隐隐震动,洞口传来了一声比雷声更加响亮的声音:“放开她!” 洞口外已暗,雷电大作!一个人站在黑暗中,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他健壮的身影。魁梧得如同松柏,傲立雨中,又如天神下凡。 又是一声炸雷,响得简直要遮耳了,而撕她衣服的男人,手都停止,愣愣地看着洞口来人。 此人一步步满含霸气、重步踏进,样子越来越清晰。。。李红袖的眼泪顿时如涌泉。这次是希望的泪水,来的人正是赵衡! 只见他浑身是水,雨水顺着他头盔和牛皮软甲不停地往下滑落。目光如炬,发出骇人的阴鸷,手上横握长矛,身后背着弓箭和箭筒。 一个大胡子见他装扮,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人。” 赵衡持矛而立,面对四个男人,沉声言:“此乃吾妻,休得无礼!” 坐在她腰上的男人一愣,李红袖猛地推开了,哭着爬起来,拉起破碎敞开的衣襟,连滚带爬地跑到赵衡面前,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赵衡一手持矛,一手紧紧搂住了哭泣不已象找到亲人的她。此时此刻,李红袖觉得,赵衡不是恐怖分子、不是绑匪、也不是强盗,他是最值得信任和依靠的人。 两个大胡子相互看了眼,其中一个顿时面露轻蔑之色:“都是草头兵,何惧?”说完两人捡起地上的戟,在火光中,满脸狰狞地慢慢逼近,显然是美色当前,不想放过。 赵衡冷笑一声,手放开了李红袖。扔下手中的矛,将背在肩上的弓取下,并从背后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住手!”还未拉开,卧在地上的小胡子立即喊声阻止,忍余痛挤出笑容来:“误会,全是误会。我等岂敢辱嫂,乃是听她口音非本地人士,故盘查。失礼之处,请兄弟见谅!” “哼~”赵衡冷哼一声,将箭插回箭筒,弓背回肩上,扶起了她,口气却远没有小胡子客气:“算军曹有些眼力,既然是自己人,今日便饶了你们。” 显然带着目中无人的张狂,但这吃了大亏的小胡子却不羞恼,捂着命根还赔笑着:“外面风雨甚大,不如还是在此歇息。” 还想将他们留下,傻瓜才愿意留下。但李红袖生怕说错话,看着赵衡。 赵衡听后点头:“也好,等风雨稍停再做打算吧!”扶着她走到旁边,让她坐下。随后若无其事地走到篝火边,居然拿下弓和箭筒,连护身的软甲都脱了下来,站着开始烤干淋湿的衣服。 他也太不小心了吧?居然敢扔掉武器,脱去软甲,不要说李红袖看得都感到心惊肉跳,就连旁边依旧拿着戟防备着的大胡子,都有点面露恼怒。 两个大胡子捏着戟蠢蠢欲动,好似想较量一番,还是小胡子一声喝叱,止住他们:“拿着拨火棍作甚?也不看看这位壮士的弓,你们就算全上,也只能让人家当蚊子拍!” 弓有什么特别吗?除了很大很长、有点拉风之外,好象没什么特别的。但两个大胡子立即无声了,悄悄放下手中的戟,悻然捡起地上的衣物,递给小胡子。 举着火把,显然有点不服,他走到篝火旁,目光对着弓:“可否一看?” “可!”赵衡很是随意,轻描淡写回应。继续伸展手臂,烤着袖子上的雨水。 将火把扔进火堆中,男人拿起了弓,摆好了姿势,随后一扯。弦纹丝未动! 他深吸了口气,随后用足了力气去扯,任凭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憋得脸红脖子粗,弦也只是张开了一分。 最后只能放弃,他脸上不服尽消,恭敬地将弓轻轻摆放回原处,满脸敬佩地对着赵衡一抱拳:“兄弟好力气!” 小胡子边穿着衣裤边道:“知厉害否?这乃是千斤弓,非千斤之力不能拉开。别说我等小兵,就算是将军中,能拉开的大约也寥寥数人。” 双手拉着自己剩下衣服,或者说是成条破布,靠在山壁边抽泣的李红袖,顿时一愣,早就知道赵衡很厉害,但千斤弓,一直以为是小说中杜撰的东西。。。也太夸张了吧? 小胡子穿上了衣裤,对着赵衡抱拳:“但兄弟身有此番好力气,为何还是象我等一般位置?” 看来刚才一脚踩得够重,小胡子就算是作揖,都双脚并拢,身体微拱,一副尿急便秘的样子。 赵衡看都不看小胡子一眼,冷冷道:“吾为太守麾下,太守将不久引孙贼而来,知你们不敌,命吾前来潜伏。孙贼疑心重,此身打扮,只为掩人耳目。” 这话一说,让小胡子立即吓得单腿跪下,抱拳道歉:“吾等唐突,望勿见怪。”身边的三个小兵也立即跪下,抱拳道歉。 赵衡看了看,窝在洞边,捂着身子,衣不遮体的李红袖:“吾妻非本地人士,尔等当可盘问,此事便了。知就好,不可张扬。妻心系于吾,偷跑于此,现只能事成后一起返回。待雨停后,汝等去找套衣甲来!” 四个男人立即争先恐后地答应着,其中一个还将自己刚烤干的衣服,双手递给了赵衡。 赵衡抓着衣服走到李红袖身边,将手中的衣服敞开,披在了她团缩的身上,低头轻声耳语:“少说话。” 李红袖赶紧的背对,衣服穿上,从衣服里面将已撕成条的衣服脱下。这些男人的身材居然和她差不多,怪不得一见力气那么大,身材又比他们高上十公分的赵衡,就立即臣服了。 赵衡走到篝火旁继续烤好,见四个男人看着穿衣服的李红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于是扭头喊:“那些干粮呢?拿出来给这四位兄弟吃。” 第13章 入营 都要强了她,还拿出来给他们吃,真不如去喂狗。反正这饼又干又没味,狗也未必吃。李红袖边系着腰带,边去拿藏在暗处的包裹。 小胡子见赵衡也算客气,立即笑纳。慢慢地坐在篝火旁,打开包裹。旁边三个小兵立即围拢过来,左右坐下。小胡子取出烘饼来,一张还分成了一半,给了身边的手下,于是四人吃了起来。 看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好象几天没吃饭一样,也不怕噎死。 半个饼吃下,小胡子拿起包裹里的竹筒,给了身边的一个大胡子。大胡子走到洞口接了点雨水,喝了半筒后,又接了些回来,递给了小胡子。 小胡子喝了口后,看了看坐在赵衡身边的李红袖,又看了看赵衡,开口言道:“哥和嫂好生奇怪,为何嫂为短发,哥不留须?” 李红袖的头发是中长发,她还奇怪这些男人怎么留那么长的头发。 赵衡拿起一根树枝折断后,扔进篝火中,微微叹了口气:“此次来前,许吾归家一日。吾知凶险,告妻如吾不归,则可另嫁。吾妻立即削发明志,宁可随吾而去,绝不另嫁。吾顿时感激,刮胡立誓,此生绝不纳妾。” 四个男人一听,立即竖然起敬,小胡子更是对着李红袖抱拳:“未料嫂真是性情中人,此等美人一心不二,哥真是好福气。方才失礼得罪,现羞愧难当。” 一直感觉象是演戏,却一切都是真的。有了刚才赵衡说不要多说话,李红袖也只能低头垂目,好似伤感不语。 此时外面的暴雨转为淅沥沥的小雨,小胡子将包裹小心的再捆绑好,站起走到了赵衡身边跪坐,双手递给了赵衡,并谢赐饼。 赵衡扶着李红袖站起,一个大胡子满脸堆笑,谄媚地将自己的软甲和头盔给了赵衡,说是等回去后,他再另寻一套。 大约生怕她不会穿,赵衡帮她将马甲一般的软甲套好,腋下腰侧的绳子系好,又将她的头发稍微盘了下,打成个髻,拿起一根树枝当发钗固定住,最后套上了头盔。 四个男人看得羡慕不已,而小胡子居然看得简直眼泪都快出来了:“吾如能还家,必定也娶上一妻,耕地织布,相守一生。” “射杀孙贼后,兄弟心愿必能达成。”赵衡好似安抚着,并且笼络人心:“吾现随一起回营,只需护在汝等左右,并有妻在旁,必定能与汝等建功,到时可衣锦还乡几日。” 四人本来就是要保命混日子的,听后立即抱拳感谢,喜上眉梢。 赵衡将他带的长矛塞在了李红袖的手中,看着她脸几眼后,从地面上抓起一把土,往她脸上就抹。 土的灰尘呛到了她,但她不敢动。看来这里人的要求很低,就她这副样子,居然还能称得上是美女,能看得眼都直了。只要保住小命,脸上不要说抹土了,就算抹上几把锅底灰也行。 弄完,赵衡稍微有点满意,一声叱:“前面带路,走!” 于是四个也穿戴好的男人,拿起了戟,抬头挺胸、喜气洋洋地在前面带路。 出了洞,雨已经停下,原本乌云密布、遮天蔽日如同夜晚的天,也放晴了。地上泥泞不堪,李红袖几乎是一步一滑,后来没办法,赵衡只能扶着她走。 小胡子回头看了眼,笑了起来:“一见嫂便知是富贵人家,如此次建功,望兄回去后提拔一二,让小弟也混个小职。” 赵衡微微一笑:“那么就到吾手下当个伍长如何?” 小胡子立即兴奋起来,转过身子对着赵衡就抱拳:“多谢,小的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一个不留神,差点脚下打滑,摔倒了。 一个大胡子瞪大了眼,上下看了看赵衡:“大人一开口便是伍长,怪不得一见便觉贵气不可言。小的也愿意到大人身边,瞻前马后侍奉。”于是其余三人也嚷着要官,一个个愿意当奴才的样子。 “不急,只要大事成,吾与太守会面,必定重重封赏。找几个牵马、前面打点的小职,根本不用告知太守,就怕到时伍长的职各位都嫌委屈了。”赵衡的牛吹得是眼皮都不眨,弄得四个小兵,大喜过望,以为碰到了贵人。 所谓的营,其实就是一圈木栅栏,里面七八个破油布帐篷。因为刚下了雨,所以没有帐篷外没有人,只看到草棚子下有两匹瘦马正在嚼着干草,以及两三只母鸡带着几只小鸡,咯咯地来回走动。 小胡子将赵衡引入一个破帐篷内,里面放着四个草垛,他一边招呼着,一边放草垛上的草放放松散:“大人请坐,嫂请坐。” 一人则将大家的兵器搁在了旁边半人多高架子上。难道这就是他们休息的地方,还真是简陋。 李红袖学着赵衡的样子,端正地跪坐下,另一人去旁边的大瓦罐上拿起竹做的勺子,舀了水小心地递过来。这勺子也就是,一根木头穿过一个小竹筒,弄成捞勺般的样子。 赵衡用手推脱:“多谢,不渴。” 小胡子跪在在赵衡对面不远的一个草垛上,左右看了看后轻声问:“不知何时大事至?” 突然外面有马蹄声,一人高呼由远至近:“太守被追,快去救大人!” 赵衡背脊挺直,雄壮之姿站起,傲然而道:“大事已至!” “快,拿上兵器,走!”外面顿时乱作一团,并有人大声叫嚣。 四个小兵立即拿起放在架子上竖起的戟,往外冲去。 赵衡走过去将架子上的矛扔给了李红袖:“跟着我,千万不要跑远。见不对就逃!” 又不是完杂耍的,站起双脚因为头一次跪坐,发麻了,差点没接住。拿到手后,她抓着矛,揉了揉发麻的腿,赶紧跟上已经走到帐篷口的赵衡。 外面已经有七八个士兵,一个身穿铁甲、头戴盔,骑着战马的人,手拉缰绳,止住不停嘶鸣喷气的战马。大声喊道:“跟吾走,黄太守重重有赏,凡去者,银十两;杀了孙贼,赏黄金百两、呈报刘主,可邑百户封屯长!” “噢~”士兵们一听立即象打了鸡血一般,异口同声地大吼一声,以壮气势。 去就有银子,而且可能封为屯长,还不疯了。拿起所有家当,身负箭和箭筒,手持矛和戟,跟着骑战马的,踏泥跑出营。前后跟去的有二十多个。 第14章 射杀 还真有此事,果真是比管十人的伍长,还要高一级的百户屯长,小胡子和其他三个眼睛都亮了,紧贴着赵衡,也尾随跑出营。 怎么要跑步呀,而且是在刚下过雨的泥地里跑。但为了不远离赵衡,李红袖也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边脚底打滑,一边拉扯着赵衡的粗壮手臂,象是逃难一般,狼狈不堪跟着队伍跑。 到了一片竹林,骑马的人,翻身下马,一声高喊:“伏下,见到孙贼后就放箭,救大人脱身。” 什么状况?李红袖还没弄明白,赵衡就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进了竹林里。 竹林很浓密,并在山坡上。居高临下,可以见到下面五米处,有一条羊肠小道。不久后,就听到滚滚马蹄声。 二十多个士兵,拉开左右距离潜伏下,悄悄地将背后的弓拿在手中,抽出箭搭上。 赵衡将弓取下,捏在手中,透过竹子缝隙往外窥去,表情严肃。 身边左右的士兵,都一个个屏息半蹲,双目连眨都不敢眨的紧盯着竹林下的小道。 李红袖捏紧了手中的矛,放眼望去。 “黄匹夫,休走!”一声声喝叱声传来,只见从前面大约百米的转弯处,一队身穿各种式样的铠甲,脖系或黑或白色披风,下跨高大战马,头盔顶部飘有白缨、手持各种长短兵器,大约二十来人,疾驶而来。 这队人穿的比小兵好得多,身上穿的都是金属打造铠甲、就连马都是膘肥体壮、肌肉发达,一看便知道高级别的。 士兵们开始拉弓,身边到处都是拉弓时,弓弦受紧后轻微的“嗞嗞”声。 叫喊声是后面传来的,前面的二十来人不顾一切的飞奔逃命。更多的马蹄声从他们来的转弯处传来,喊休走的声音更加响亮了! 大约四五十匹马猛然冒出,上面的人也是一个个盔甲、披风打扮,手握兵器,策马急追。不同的是他们钢帽上的缨子是红色的。 李红袖就感觉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紧张,压迫得人喘不上气来。而身边的士兵们,他们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弓已经拉满,蓄势待发。 等到近十步远时,那个骑马来拉增援的人,猛地站起怒吼一声:“放箭!” “嗖,嗖,搜~”一声声箭破风之声响起,十几只箭,如羽一般的射向追兵。 “咴~”为首的几匹战马受惊,扬起了前提,直身嘶鸣。 有些箭虽然射中的,但力道弱,被黑色煅造铠甲弹出。也有两三个身穿铠甲的武将中箭落马,一时间,追兵乱了阵,在原地打转起来。 这是场伏击战,好似历史活灵活现地体现在面前。好似象是看电视剧,但远比放在荧屏上的情节更加生动形象和惊心动魄。 “嗖,嗖。。。”李红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小胡子,单腿跪在泥地,姿势就象西安秦始皇兵马俑的射俑一样,就连胡子和表情都一样。他速度极快地从身后抽出一支箭射出后,又立即反手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拉着就射出。看都不看一眼,好似手上本身就长着眼睛,一连射出了三支。 赵衡按兵不动地单腿跪着,细细看了半天,突然猛然跳起,大吼一声:“孙贼何在?”声音响得,李红袖差点没把矛扔了捂耳朵。 那个骑马报信的人一听,立即手遥指向一人:“此乃孙贼!” 顺着手指,李红袖望了过去,是一个身材魁梧,身穿红色绣花披风,下跨黑色战马,熊腰系着虎脸蟒身金腰带的。箭射到了他身上盔甲后,都纷纷落下,伤不到他分毫。 赵衡看个真切,立即抽出一支长箭,搭在弓上。深吸一口气,以后裔射日之态,用力拉动弓弦,慢慢直到满月状。 报信的人一看,顿时大喜,疾呼:“快射,莫放孙贼逃。” 于是士兵们卯足了劲,飞快地疾射,箭如同雨点一般,落在了追兵的前后方,阻断了逃路。 赵衡手捏箭羽、拉满千斤弓,双眸怒睁,一声怒吼:“着!” “噔!”的清脆一声,象是尼龙线绷断的声音,箭从弓上疾飞而出,带着呜呜破风之声。 仿佛箭四周一切时间都变慢了,只看到带着千钧之势的箭朝着所谓的“孙贼”飞去,“噗~”箭穿透了对方胸口厚甲,穿透此人整个胸膛后,从后背带血飞出。 “嗞~”血立即从前后空洞,如同喷泉般喷溅出。“孙贼”在马上晃了晃后,如同慢镜头,身体发软,如山一般的彪悍身体坠下乌黑战马。 “主公!”他身边的武将,纷纷凄厉大声嘶吼,满怀悲情。几个下马查看,剩余的拿起手中兵器,就往竹林杀来。 赵衡一把抓起还在瞪眼看着眼前一幕的李红袖,转身就跑。 “主公亡矣,主公呀!”“为主公报仇,杀尽黄兵!”“杀呀。。。”一声声悲鸣和怒吼之声,响彻天际。 “大人,等等我!”小胡子一看赵衡拉着“老婆”逃了,再看看从马上跃起,跳上竹林的那些要为孙坚报仇的猛将,个个膀大腰圆、面目带着复仇的怒火、狰狞无比,手中的武器也是普通人难以舞起来的,吓得立即扭头,追着赵衡便逃。 “我的妈妈呀。。。”李红袖扭头一看,竹林里已经刀光剑影、血喷溅,惨叫声此起彼伏。吓得脚都软了,还说跑。赵衡居然一箭将对方的头给杀死了,这辈子她看到杀只鸡都觉得罪过,更何况是大活人。 “跑,快跑!”赵衡嫌她跑得太慢,一把将她以背米袋的姿势、抗在了肩上,一个劲地往小山高处跑,咬牙切齿地恨恨道:“没用的东西,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跑到了小山坡顶,赵衡将她放下。此时李红袖的心脏猛跳,喘气如牛,好似比赵衡还要累。双脚发软的就一下瘫坐在地上,不是演戏,都是真的,这血是BB飙的,救命啊。。。 赵衡往后看了眼,身后除了小胡子边喊着‘大人’边追,没有其他人。 他一把扯起了李红袖,一手紧搂着她的腰,一手紧抓着她戴着手镯的手腕,随后纵身往小山下一跃。 “你干嘛,啊~”李红袖只感到天旋地转,身体急速下降,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猛跳的心脏吓得几乎要跳出了胸膛,一声拉长音的尖叫吐口而出,喊叫声在山间回荡。 小胡子一路追赶跑到了小山上,已见那个黄太守派来的“大人”带着妻子跃下了小山顶。不禁愕然,这孙坚的追兵还没追过来,怎么这对夫妻就跳崖自尽了? 他跑到了山顶后,往下望去,耳边余音未了,但下面草木葱葱,什么活人和尸体都看不到,早已无两人的身影。 第15章 杀手 "噗通~"李红袖跟赵衡猛地栽进了张黑色柔软大床上,摔做了一团。 "噔!"床上方的灯自动地、猛然全部打开,这灯光就象那张治疗床上下方的灯光一样,将两人的身影全部笼罩着。 疼,好疼!就象去时醒过来那样,但远比那时还要疼上几倍。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一下下的刺疼,就象针在刺手指甲缝般的疼。 刚才还在山谷中,现在好象回到了别墅,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衡正巧趴在了她身上,动都不动,嘴里嘟囔了一声:"疼就睡。" 确实很疼,但现在的姿势真很暧昧,赵衡是趴在她身上,脸正贴着她的脸。好似他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并时不时打出鼾声来。 实在太疼,浑身的毛孔仿佛都会渗出疼痛来,疼得几乎能晕厥过去。睡觉确实是个好办法,她也没有力气将身上的赵衡推开,于是随遇而安吧,也闭上眼睛,几乎是一瞬间,进入了梦乡。 窗外不时响起的鸟鸣声,让李红袖慢慢地苏醒。赵衡居然还趴在她身上,呼呼地睡着,原本刺眼的灯光也关上了,屋里有了种宁静安详的感觉,就象一个温暖的窝。 “哎,哎!”床再软,身上躺着一个大男人,还是觉得呼吸不顺畅的。李红袖用手指捅了捅身上的赵衡:“能不能下来了?” 赵衡“嗯”的一声,醒了过来,但身体没有动,悠悠地开了口:“有什么问题,问吧!” 问题?问题太多了!真不知道要从哪个开始问起,还未开口,赵衡已经先一步反问:“看过穿越小说吗?” “穿越小说?”她一愣,但随即回答:“看了没有五十本,也看了一百部穿越剧了。” 赵衡的脸依旧埋在她头侧,声音略带着刚醒的慵懒鼻音:“如果穿越是存在的话,怎么办?” 她心中猛地一跳,如果穿越存在,那么简直太好了。可以回到过去,探访古时有名的名人,还能自己玩上一把历史,说不定建功立业,成就一番万世基业。 “是不是立即想到自己能成为女皇武则天?”赵衡一个嗤鼻,带着几分嘲讽意味:“万一穿越后的身体不是武媚娘,而是王皇后呢?要知道武媚娘是等待王皇后,看自己刚出生的女儿后,掐死自己亲生女儿,才使李治将王皇后打入冷宫。” 还用说嘛,如果是穿到王皇后身上,一定知道这个情节,到时不去看望新出生的公主,或者拖着那个连老爹女人都要的高宗皇帝,不单独留下就行了。 不用她说出来,赵衡好似早已知道她的心事:“就会想办法躲避过去对吗?如果王皇后不死,那么武则天就后来当不了皇后,以后也当不了皇帝。历史就会改变!再比如说,黄帝和蚩尤又一仗,蚩尤战败而亡,黄帝由此奠定了霸业。但蚩尤如果是穿越者,他利用五千年后的知识,战胜了,结果会怎么样?” 胜者为王败者寇,结果是,中华儿女都不称为炎黄子孙,可能成为蚩黄或者蚩炎子孙了。既然黄帝战败甚至死了,那么他的后代就根本不存在。。。延伸扩展开来,这个世界将不再是现在的样子,变成什么样子谁都难以预料。 “明白了?”赵衡一个嗤笑,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所以这些企图改变历史的穿越者必须死,历史必须按照原来的进行下去,否则我们可能都不存在。我们的职业就是穿越者杀手,任务就是将历史还原。” 天雷滚滚,此时已经难以描述心中的惊愕。李红袖简直被震得嘴巴微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跳下山崖前的事情,象是做梦,却无比的真实。她结结巴巴地问:“那么。。。你杀的那个。。。” “是孙坚!孙策和孙权的爹。”杀了那么大个人物的赵衡,却好似在聊家常,没有一点激动地淡淡而侃:“孙坚是穿越者,当他知道成了孙坚后,就明白会有一天被箭射死。幸好他对历史并不是太熟悉,只知道会死在箭下,却不知道死在什么时候。所以他就打造了一副比普通铠甲厚三倍的黑铁甲,要想刺透这甲,必须用能刺穿五层以上铠甲的千斤弓。” 李红袖恍然大悟:“所以你就去了。。。” “嗯!”赵衡依旧躺着,此时有点象赖在情人身上的男人,而不是能张开大弓将三国鼎立时一个鼎腿的孙权老爹,给射死的猛人:“有空看看史书,袁术派孙坚攻打刘表,刘表派黄祖迎战,黄祖败走,逃到岘山。黄祖部将从竹林间发射暗箭,孙坚中箭身亡。。。要看好时机,不能早死也不能晚死了。” 孙坚不死,他儿子孙策怎么继承遗业,孙权怎么建国?开创东吴,形成三国鼎立? 赵衡长长呼出一口气:“现在你还有四次任务,这次算你运气,可以我来顶掉,下回就可能没那么幸运了。” 惊讶之余,李红袖忍不住问:“那你还有几次任务?” 半响过后,赵衡回答:“三次。” 怎么还比她少一次?李红袖大惊,失声几乎是叫了起来:“那么我最后一次任务怎么办?” “你能活到最后一次吗。。。”赵衡冷笑一声,喷出的热气将她脖颈弄得暖暖的:“如果能活到,总部会给你再派一个新搭档过来,但那个人可能是新手,要你带着。” 老手带新手,这是常规。她不解了:“既然带这个手镯的是资深杀手,你也是,为什么不帮你们俩配新手搭档?” “别以为任务都象这次那么简单,那是总部考虑到我们刚成为搭档,所以给个新手才有的任务练练手。”赵衡说的话,让李红袖的心一直往下沉,差点没跌出体外,落到床上:“将两个都是资深的杀手组织在一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准备分派最为艰巨的任务!” 抱头呀,她算哪门子资深杀手,连只鸡都不敢杀,见到血、双脚都软了。杀死孙坚的任务已经让她感觉到心惊肉跳,这还是新手才有的任务练手,怪不得赵衡认为她活不长。 “那你为什么还要我留着?”李红袖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感觉有点绝望了:“告诉总部实情,让总部解决我,再分给你真正的专业杀手,不是更好?” 没有声音,过了许久赵衡才缓缓道:“告诉总部,你就是死。反正都是死,不如当我的炮灰,死得有点价值。” 搞了半天,是打算让她当肉盾,但是能让她活命已经算是不错了。 此时身上的赵衡好似肯动了,但依旧躺在她身上,慢慢地脱下了头盔,解去了软甲,并且开始去解她的头盔和软甲。 第16章 职业习惯 李红袖有点发愣地躺着,任凭赵衡将她的头盔脱下,随手扔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就象是铁锅掉在地上的声音,这头盔其实也挺象是铁锅的。 她有点惋惜地,这可是文物呀:“小心点,三国时期的头盔少说也能值的几万吧?” 赵衡一愣,慢慢坐起,也不下去,就坐在她腰上,将她的牛皮软甲脱了下来,顺手也抛到了地上。这姿势有点象三国时那四个男人对她干的事,但想想那四个男人眼光有问题,赵衡应该没问题吧。 结果,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样。赵衡解开了她的腰带。。。 那可不行了,虽然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但是那也是嫁给这个男人,并不是说可以随便的露水一番。李红袖双手拉着衣服前襟,努力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我没有受伤。” “知道!”赵衡发亮的鹰眸,此时却缓和了起来,象是蒙着一层薄雾,或者说蒙着一层暧昧。他还是不由分说的,用了点力,将她的衣襟给左右敞开了。 胸口暴露在空气中,虽然知道赵衡看过她身体已经好几次了,简直是看了个透,但依旧带着几分羞涩。呼吸慢慢加快了,结果让胸膛起伏起来,那两个小包子简直象是刚出笼的,引诱人去咬上一口。 赵衡也不客气,开餐了!他飞快地脱去了上衣,那速度不比穿上时慢,伏在了她身上。 “别。。。别,痒。。。嗯,别这样。。。”她只觉得痒痒的感觉从胸口开始蔓延,心跳得异常快。 赵衡的唇舌停了下来,坐起居高临下微眯着眼看着她面红腮赤,微微冒汗地躺在他身下,浓重呼吸着。 “那个。。。我想。。。”还将‘我想起来’这句话原原本本说完,赵衡已经俯身而下,原本舔舐她胸口的唇舌直接堵住了她嘴,技巧娴熟地在她嘴里翻转着,手在她已经有点湿润的胸口处摩挲着。 他的手掌很粗,手指和手心中还有少许老茧,在娇嫩的肌肤上轻轻摩擦出了痉挛和颤抖。 手已经一路下滑,直往更加重要的神秘地带。没办法了只有反抗了,李红袖一边用力扑腾,一边将头侧到一旁,试图将话说明白:“嗯。。。我不是这。。。意思。。。放开。。。” 她一边挣扎一边责怪自己,反抗些什么,能力没人家强,而且这里很安静,没有第二个赵衡来救他。一个总比四个好,关键时刻怎么又忘了至理名言:反抗不了就享受。 但她做不到不反抗一下,那毕竟也是二十多年的宝贝呀,不能莫名其妙,说破了给破了。这个家伙还真是壮,好重!怎么可能让他爬在身上一晚上,还睡得那么香? 手臂用力却无任何用处的推着,身上的赵衡居然真的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她,冷笑了一下。所谓的冷笑,也就是嘴角朝上,很酷地牵动了一下:“贞洁烈女,你打算留着第一次送到古代去解决吗?要知道,万一碰上隋军、瓦刺军或者伍子胥屠城之类的事,那可不是四个小兵那么简单了。现在就将身体弄弄熟,以后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想到那四个穷凶极恶的士兵,显然古代的兵可不是什么文明之师,对他们来说杀戮后就是要享有作为胜利者的一切。多少古代文献上记载,杀多少多少人,抢了多少多少女人。中国从三皇五帝到现在,大约不打仗的日子屈指可数,回到古代高风险,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太平盛世! 就算是为了她好,也不排除肥水不浪费的思想。李红袖咽了下口水,怯生生地身体都尽量往床内拱,好似恨不得让柔软的大床将她袒/露的身体给隐藏起来:“能不能不要,说不定碰上个皇帝、将军的,见我是处,放过我一马,甚至放过了你。” 赵衡深深地看着她,也不知道为她的话所动,还是发愣,半响才嘴角往上一翘,一个嗤笑:“小说看多了,还真天真,自明后,女人才慢慢地从一而终,清朝达到变态。只要是美人,就算有了十七八个男人,照样是男人抢夺的目标。” 说完又俯身下来,这次动作加快了许多,揉摸的力度好大,简直象是在搓,好似没功夫再玩什么前戏,要尽快进入正题了。 算了,上吧上吧,反正这命是他救回来的。杀手大约都是这样,抱住性命后第一件事,不是大吃一顿就是解决本性,反正都是身体需要。 李红袖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做最后的询问,可以让自己可以找到更多的理由,乖乖地躺着不要动。身上的各种刺激已经让她呼吸不畅:“问。。。问个问题!” “嗯!”含着她胸口一处高耸的赵衡,发出了声鼻音作为回答,他的手开始拉扯她的裤子。 强也会那么刺激?可怜的咪咪呀,发酵后,平时除了自己碰,还没有谁碰过,现在是又湿又热好象第二次上蒸笼上回锅。 李红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此事这种好奇的问题显然有点不合时宜,但她需要一个让自己接受的理由:“是不是你和你以前的搭档,完成任务都会这样。。。还是所有的杀手都会跟搭档这样的?” 只要赵衡说“是”,就算是假的,她也会接受下来。然后双手一摊,双脚一分,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一切随遇而安,就当成为杀手后的一课。 赵衡已经一只手扯下她一半的裤子,却停了下来,慢慢地爬到了她的身上,象刚穿回来、落在床上时的姿态。 “是的!”赵衡在她耳边轻语,此时的话语少了一分冷漠,多了一分惆怅:“特殊的职业让杀手一回来,就疯狂的做/爱,总部都是一男一女作为搭档,也可以提高搭档相互之间的默契和信任。。。每次回来,都是不到力竭绝不罢休,有时能缠绵到下次任务快来的时候。。。” 呃,杀手的体力还真好!也确实好,看着赵衡能拉开千斤弓,以弯弓射大雕的雄壮姿态将穿着厚甲的孙坚射杀,身体一定特棒。 罢了,罢了!现在人家能将开国皇帝的爹都射杀了,自己还不乖巧一些。正如人家所说的,这是职业习惯,可以提高搭档之间的默契和信任。 她不追求那么高层次的,只求能保住命!想到这里李红袖放弃了挣扎,静静地仰卧,等待着。。。 第17章 煎蛋 等待着,但赵衡却迟迟不动手,过了许久,他坐了起来,当然不是再摆好姿态,而是下了床。 他走到一旁的一排大衣柜,打开后,挑选着里面干净的衣服,随口问道:“会做饭吗?” 嗯?李红袖一愣,这个杀手的思维怎么是跳跃式的,从男欢女爱一下跳到了吃饭上面了。 “会不会?”赵衡酷酷地斜着眼,身上的肌肉棱角分明,简直可以当健美先生了。 拉着衣服,不让自己曝光的李红袖立即点头:“会。。。但。。。” “那么下去做顿饭,我先去洗澡。”赵衡抓起衣橱里一件衬衫,劈头盖脑的扔了过来:“做饭前不要忘了洗手和洗洗脸。” “那个!我。。。”李红袖将盖在头上的衬衫拉下,赵衡已经象阵风一样离开了房间,她对着背影喃喃着:“我只会做蛋炒饭。。。” 衬衫很大,虽然赵衡的身高不算高,但身体确实很结实。看了看身上的破衣烂衫,沾满了三国前的泥巴,也只能换了。并且将衬衫下面的衣摆打了个结。 下楼后,依照惯例烧饭的应该在吃饭的旁边。看着大门,那里没有一个人,李红袖却怎么也没勇气逃跑了。也许是三国的血肉横飞让她所用士气都消失殚尽了,也许是因为手腕的手镯会让赵衡再找到她,总部的人必定不会放过她。。。反正理由很多,光这两条就足够了。 走进厨房,里面好干净,简直是一尘不染。一看就知道,要么赵衡是有洁癖的人,每天烧晚饭要擦上半小时;要么就是很少开火。 蛋炒饭,需要的是蛋和米!打开厨房里,硕大的最新款双门对开冰箱,里面居然快比厨房一样干净了。一罐牛奶,和鸡蛋倒是有,还有些面包和吃剩的快餐,几乎什么都没有。 还做饭,连米都没有,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吧!但饭还是要做的,总要喂饱这个连孙坚都一箭射死的大英雄吧。如果留在古代,他已经当上了什么百户屯长了。 于是环顾了下,拿起了一个平底锅,打开了煤气,不错,设备全套,一点就着,开始准备。 鸡蛋敲破放上去,程序应该对的,而且蛋黄没有破。看着里面的鸡蛋半透明的蛋白在慢慢变白,正在得意时,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平时蛋炒饭都放油的!呀,忘了放油,于是再倒上了油。。。猛地燃起了大火,火苗直往上冒。 “啊呀~!”李红袖急了,那怎么办,对了不是说不能用水,要用锅盖。她拿起一个锅盖盖了上去!盖得太重了,平底锅从灶头上摔落在地,顿时余油带着火满地的燃烧了起来。 这下锅盖盖不住了,对了用粉来灭,见到旁边放着一个密封罐,里面有半罐子的白色象是面粉,于是她拿了过来,打开了盖子后,抓起里面的面粉就往地上洒,一时间手忙脚乱,尖叫连连。。。 看到赵衡洗完澡下来,他一边擦着还湿漉漉的短发,坐了下来。李红袖没个好气地将一盘子东西搁在了他面前。 “不错,今后做饭就全你。。。包了!”赵衡将毛巾拿下,看到一切顿时嘴巴都快合不拢了,“包了”两字半天才出了口。 很干净的厨房变得面目全非,到处是白的、红的、黑的,就象是谋杀现场。而满脸都是白色粉末的李红袖,身上也是斑斑红迹,就象是个屠夫。她也确实制造了这个现场! 再看看盘子里的东西,跟厨房差不了多少,两片面包上,放着一个发黑的东西。那撒上面的番茄酱,证明了厨房和李红袖身上的红痕是哪里来的。一杯牛奶放在了跟前,厨房里唯一能吃的东西,看上去也只有这牛奶了。 赵衡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将黑色并且还冒着黑烟的东西捏了起来,凑到眼前看了看:“别告诉我这是鸡蛋!” “确实是鸡蛋!”她一裂嘴,想从布满精白面粉,还沾着几滴番茄酱的脸上,努力挤出讨好的笑容,却是裂嘴哈哈大笑的效果:“至少还看得出是鸡蛋,看来我第一次煎鸡蛋还是成功的。” 赵衡简直要捂脸了:“你说你会做饭的。。。” 对此她也表示歉意:“对不起,我只会做蛋炒饭,泡紫菜汤。这里连米都找不到,更别说饭了。下次我再煎蛋时一定会做得更好,而且不会将番茄酱弄洒出来了,我家从来不用袋装的进口番茄酱,都是用玻璃瓶的。” 赵衡长长叹了口气:“又是一个光吃不会做饭的。”他站了起来,走到门禁这里,按了下一个按钮:“麻烦帮我喊一份外卖,对,老样子,再加一个套餐。。。再帮我叫个钟点工,我厨房需要收拾。” 这也太打击人了吧,这可是她第一次煎的荷包蛋,那可是需要比蛋炒饭更加深厚的厨艺。蛋炒饭就是蛋打碎,放油炒了再搁饭,而荷包蛋可是需要翻面的!她可以冒着被烧死的危险,重新起油锅,打碎蛋,并且还翻了面。都怪这里的煤气火太大,一开火,就象专业餐馆里的大灶。 “你不吃、我吃,费了好大功夫的!”她气呼呼地用沾着面粉的手指,捏起了乌黑发亮的荷包蛋,用嘴一咬,立即“呸呸”地吐回了盘子,还真象是木炭,难吃死了。 送外卖的进来了,一踏进餐厅就对着几步路之遥的厨房愣住了。 “我订的东西呢?”赵衡催促了一声,他才从保温箱里一一取出所定的汉堡套餐,还不时地望着厨房几眼。 “我就不信,煎不出一个荷包蛋来了!”一个穿着男士衬衫,但头发、衣服上都白乎乎不知道沾着什么,还有布着脏兮兮的红色、黑色污迹。正嵌入式煤气灶前,拿着铲子边嘟囔边不知道干些什么。 上面的虹吸式脱排油烟机,两个发动机转动发出轻微的轰鸣声,将她的一头乱发吸到半空,象是个扫把。要煎荷包蛋,也太有气势了吧? “没事吧?”送外卖的都以为自己眼看花了,这不象是煎蛋,反而更象是肢解尸体。他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没事,我的女朋友正在学做饭。”赵衡将一张百元递了过去:“老规矩,不用找了。” 按规定是不能收小费的,但这个客户出手大方,又经常叫外卖。送外卖的将钱塞进了口袋里,笑了笑:“看来家里宠惯的,不会做饭也正常。那我先走了!” 送走了送外面的,赵衡坐到了桌边,拿起一个汉堡,冲着还在与平底锅以及上面的鸡蛋奋战李红袖喊:“别煎了,把我的鸡蛋都给浪费了,外卖来了,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吃了!” 当赵衡咬下一口后,“咣~”一个盘子被摔到了他面前,上面有一只煎得很是漂亮,如同张贴画中的,黄白分明的煎鸡蛋! 李红袖双眸被烟熏得发红,象是只兔子。配合着被大功率脱排油烟机吸乱的头发,更象是神智不正常。她骄傲地咧开了嘴:“嘿嘿嘿,看,煎成了,你倒是吃呀!” 赵衡深深地看着她,过了许久,嘴里的汉堡咕咚咽了下去,还能看到喉结上下动了下。随后他放下汉堡,一言不发地将盘子挪过来,低头将煎蛋给一口口吃了。。。 第18章 包了 吃完快餐,钟点工来了,看到如此厨房,都瞪直了眼。嘴里嘀咕着烧什么东西弄得,开始清理工作。 李红袖去洗澡,赵衡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粉色的薄毛巾浴衣,一看就知道,又是不知道哪个“前任”留下的。但目前也只有这个能穿,她接过后,跟着赵衡走。 “洗吧,不要弄得象厨房一样!”赵衡打开一扇门,李红袖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卫生间,很大,大得简直比家里的狭小卧房都快差不多了。有按摩浴缸、还有淋浴房,设备齐全得象五星级宾馆。 有钱人真是好,当杀手的收入一定非常的高。李红袖叹了口气,脱去身上脏衣服,进入淋浴房洗澡。 洗发香波、沐浴露都分男女,还真是讲究。她拿起只用了一小半的洗发水看了眼,真有钱,就连用在头上再冲掉的东西,都是最贵的。这一瓶抵得上她买上七八瓶呀! 洗完,走出淋浴房,她走到镜子前,吹干头发。等头发半干时,她将吹风机挂到了原来的地方,用手抹开了镜面上的密密蒸汽。。。 顿时惊呆了,这是她吗?肌肤比原来好上许多倍,又白又嫩。中国是一白遮白丑,不要说痘啊、粉刺啊、暗疮啊,就算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痣都没有了,整张脸洁白、弹指可破。 一定是那台象床一样的治疗仪,上面的灯光不光可以将断骨链接,而且还能让肌肤变犹如重生。 怪不得三国那四个家伙,口口声声称她为美人。。。李红袖欣喜若狂,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对着镜子反复摸着自己的脸,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门外赵衡喊了起来:“好了没有,厨房都打扫干净了,快点出来让我看看浴室是不是需要打扫。” 她一听赶紧地抓起浴袍穿上,脸是变漂亮了,但身材一点都没改变,腰还是粗壮,胸口的包子还是小笼包。如果腰上的一二斤肥肉到胸口,那简直就是足以火爆得喷鼻血的大美人呀! 她走了出去,赵衡往里看了看:“嗯,看来没有拆了,那么不用多花钱了。” 杀手还在乎这点钱吗?但嘴里又不能说,只能跟着赵衡到了楼下,见他将钟点工送出去。 “擦得还真干净!”李红袖环顾了下又是一尘不染的厨房。 “当然,花了二百元,应该这样。”赵衡坐在了一把餐椅上,鹰眸微眯,带着几分慵懒,就象一头休息着的猎豹。 “二百元!”她立即叫了起来:“要知道我干,哪里用得着那么多,最多一百,有时商量下五十就够了!” “知道,但我想让她尽快完事。”赵衡健壮的后背靠在金属椅背上,一手搁在桌面上,眯起的眼睛象是在闭目养神:“我们的精力不能花在琐事上,能活着回来就要尽情的享受生活。” “尽情地享受生活?”李红袖嘴角有点抽搐后,也找了张椅子坐下,夸张地环顾了下四周:“你屋子这些家当,就能享受生活了吗?厨房里大约老鼠都能饿死。” 赵衡红润的嘴唇微微牵动,带着一丝冷笑和讥讽:“难道我应该找一个情人,让她每天给我烧饭煮菜,然后哪天我失踪了,不知道死在哪个朝代,连骨头渣都捞不到。” 这也是,屋里家具虽然少,但看来都是平时必须要用的,多余的一件都没有。不象她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大革命、凭票限量供应等一系列光荣历史还能活着,并生育了四个子女的奶奶,家到处堆着破破烂烂,什么都不舍得扔,生怕哪天需要了。居然还能翻得出,她没出生前就买的毛线、床单、枕套。有时翻理散发着樟脑丸味道的成年旧货时,家里转身都可能碰倒一堆东西,又可能是一摞七八十年代生产的方形饼干铁盒子。 想到此处,李红袖用征求地目光看着赵衡,带着恳求的语气:“我能不能和家里人联系一次,打个电话也行,至少让他们觉得我很安全。” “不用了!”赵衡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他睁开了眼睛,但依旧半开半阖,眯眼斜视:“你用什么理由?告诉他们你当杀手了,不用去报警?” 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但也是事实。如果拿起电话,说不定所有坚强都一下全部奔溃,随后抱着话筒或者手机就嚎啕大哭。咽下气,李红袖终于将怒火咽下肚子,然后用胃酸溶解,挤出丝笑容来:“那么赵大哥,你帮我打。帮我编个理由糊弄过去,这样我也可以安心工作,努力当个好炮灰。” “嗯!有点慧根。”赵衡对她如此合作的态度表示出了满意,身体又微微坐直了一下:“已经打了。刚才你在洗澡的时候,我用你的手机打电话给你家里。” “你公司我也打电话说辞职了,还没说什么理由,他们就回复说,发生了这种事,可以理解,同意你辞职。。。抱着演员的大腿以为穿越了,还真是搞笑。”他酷脸上居然也忍俊不禁了。 其他没听进去,一提到家里,李红袖差点没跳起来,紧张万分地问:“你和我家里说了什么?” 赵衡好象没有一点虚假,如实回答了:“说你被我包了!” “包了?”两个敏感的字进入耳膜,李红袖瞪大了眼睛。 “是的,包了,当情人,金丝鸟,随便怎么说吧。”赵衡轻描淡写着,厚颜无耻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你说我被你包了?你怎么可以说得出口,我可是良家妇女,不,良家小姐,你去死,去死吧。。。”李红袖终于爆发了,猛地跳起,抄起自己坐着的椅子就扔了过去。余气未了地冲到厨房那里,拿起所有的锅碗瓢盆,直接往赵衡身上扔。这个男人不但看光了她,还诋毁了她的名声。如果活着回去,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怎么去解释? 赵衡速度飞快、反应迅速、对应及时。他一掌拍掉扔过来的椅子,立即脚一抬,重重地踩在桌边,实木的餐桌翘起。他躲在桌后坐着,听着桌子被暴风骤雨般袭击,各种厨房器物在身边飞舞,掉落后发出清脆的响声。 “除了包了,你就没更好的理由?真是气死我了,让我回去解释,我一定要回去说清楚,找个让父母更放心的理由。”李红袖见旁边两把明亮的菜刀,撩起浴袍袖子,一手抓起一把。 不管了,打定了主意,拿着菜刀冲出去。回去跟父母好好解释一下,不行就去公安局做个鉴定,她是被诬陷的。 “东西都扔完了?”赵衡站了起来,看着她拿着两把菜刀,冷笑了一声:“就算给你两把西瓜刀,你也逃不出去。” “不试怎么知道?大不了再躺一次治疗床。说我被包了,还不如说被强了!强了是无奈,被包了是人格上的侮辱。”李红袖拎着两把菜刀,怒气冲冲地往外走,边走边骂着。没想到赵衡并不拦着。 赵衡在她身后传来了悠悠的话语:“包养费一年一百万。” 李红袖立即又双手握着菜刀又回来了,有点灰溜溜地。将菜刀往桌子上一拍,瞪着眼睛看着赵衡:“看什么看,你要追我,我一定逃不了。工作压力那么大,就不许我发发火?别忘了把钱立即给我父母!” 大约任何人都要厥倒,或者仰天叹气。但赵衡深深地看着李红袖半天,点了点头,用平和冷静到至极的声音道:“很好,先把厨房收拾了。” 第19章 搜索 李红袖跪在地上,这样可以尽量快地捡起刚才扔的东西,一件件归位,有点后悔,要知道不扔那么多了。 此时左手手腕上手镯,又发出了一闪一闪红光。不会吧,刚回来又要回古代执行任务,这个总部也太黑了,想要杀手干活,也要休息够呀。 摇了摇手腕,还亮着,确实里面一闪一闪的,真搞不清楚,这金属的东西,怎么会里面亮的? “别看了,没有坏。”从身后传来赵衡的声音,让她吓了一大跳。 “可。。。可是我们刚回来呀!”她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了,手中抓着一个漏勺、几把勺子站了起来。先把手中的东西放好吧,就那么些了。 将勺子、漏勺放好后,转身就看到站在门口,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的赵衡,好似面露一丝满意:“很好,临危不乱,有点潜质。” 李红袖走到他跟前,苦笑着:“因为我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索性先将手上的事做完吧。” “那也是种本事,我还以为你会一边尖叫,一边跑上楼来找我。跟我上楼看这次的任务吧!”赵衡转过了身往楼上走去,他好似又想到了什么。转身鹰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嘴角两边微微往上牵起:“浴袍很短,以后没有穿内/裤的时候,不要跪在地上,把屁股翘得太高,什么都看到了。” 呃~,脸皮再厚,也一下变得通红。 到了一间房间,赵衡先走到最里面,拉开了百叶窗,房间里象是个办公室,两台普通的液晶电脑放在桌面上,就连桌子都是办公家具,旁边的文件柜也是跟公司里差不多。 赵衡坐了下来,示意她坐到另一个办公椅上。见赵衡开启了电脑,她也打开了电脑。 等待电脑进入桌面时,赵衡问:“西汉的历史知道多少?” “西汉,西汉。。。”李红袖脑子里刮着以前历史课以及看电视剧里的故事,嘴里先冒出来:“刘备、孙权。。。” “那是我们刚回来的地方,东汉末年,汉献帝!”赵衡简直快要叹气摇头了。 “哦,哦,那个刘邦、项羽。。。”她终于想起了一些来,报出了一些鼎鼎大名的名字:“还有赵飞燕,吕后,汉武帝,昭君出塞。。。” “好!”赵衡打断了她,转身看着电脑液晶屏,伸手点击鼠标起来:“那么我问你,如果有个穿越者试图代替王昭君出塞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那就不是昭君出塞了,不知道哪个谁谁谁出塞与匈奴和亲。 李红袖头有点晕,虚弱地问:“是不是要将那个穿越者也杀了?” “尽量不杀,她将要成为汉元帝的一个侍妾,吓一吓,能吓得住最好。”赵衡打开一个搜索引擎,开始搜起相关资料,他双目看着电脑,嘴里说着:“不行的话只能杀了,毕竟只是个没有册封、也无子女的侍妾,死了对历史也没多大影响。现在有两天时间准备,你将所有能找到的相关历史资料全部看过,最好牢记。野史如果有空也看下,因为两天后,我们就要去西汉皇宫!” 西。。。西汉皇宫?此时没有了原想的兴奋,虽然穿越到汉朝在以前是多么想往的事情,但当现实摆在眼前时,不安和忐忑充满了整个思绪,人还是在老地方安全呀。。。 赵衡见她发愣,喝叱了一声:“发什么呆?要想活命快点查资料!” 查得头皮发麻、手抽筋;眼睛发胀、腰酸疼,一天下来才发现网上能查到的历史真的非常少。王昭君的事虽然网页很多,但打开来,最多的也就那么一页。 而作为帝王的汉元帝也是那么一页!打开王昭君的老公呼韩邪单于,还是那么一页。人的一生就浓缩在这不算太长的一页中,记录在漫长的历史中。 “太少了!”李红袖摸着脖子,长长呼出一口气:“也不多记一些。” “能留下名号的已经不错了!”赵衡早已看完,靠在旁边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很多当时赫赫有名的人物,绝大部分在任何地方都没留下名字。中国有记录的历史有五千年,每个官员大将都记下名字,再建十万个书库都不够。知足吧,我们都是资深杀手,对付的都是有名人物事件,所以资料还算多。” “就这么些,还看什么呀?”李红袖都快背熟了,所以信心满满的。 “嗯,那么我问你!”赵衡双手搭在腹部,靠在软软的沙发上,鹰眸斜视着:“汉元帝有几个嫔妃,名字和授封各是什么?” 这下傻了眼,但赵衡接下去的问题更让她目瞪口呆:“汉宫的都城在哪里?里面等级制度知道多少?永巷知道是什么吗?汉宫中有多少个宫殿,名字和分布清楚吗。。。” 还有那么多的名堂,是呀,这次要去的是西汉皇宫内部,找到那个穿越者。当然这些也要熟悉,如果象个无头苍蝇一般乱撞,还没跑多远,立即就会被抓住,要知道西汉是藩王割据的,细作探子满天飞,一定会被当做可疑份子给“作了”。 她愣了半天,猛地转过身继续狂点鼠标:“我继续补补课。” “叮咚~”门铃响了,赵衡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你先看着,我订的快餐来了。今天晚上我们吃饭,网上订的。” 扒着饭,李红袖不免有点皱眉:“你要知道,吃饭还是自己烧的有营养。老是吃这些味精、调料过多的东西,早晚会得病的。外面地沟油多厉害!” “那么是你烧饭还是我?快点吃完再去看。”赵衡埋头大吃着,他吃饭的速度非常快,饭和菜仿佛是倒进嘴里一样,风卷残云的形容一点不为过。 如果不想烧饭,还是闭嘴吧!李红袖于是遵守了吃饭时不讲话的原则,将自己的那份给吃完。 吃完,又看了会儿,已经十点了,赵衡叫因为看得太多,一个头比二个大,头重脚轻的李红袖洗澡睡觉。 “给!”赵衡将一套睡衣递给了她,上面最明显的是有着一条崭新的粉红小内内。 “新买的?”李红袖欣喜若狂,她都已经上下一千多年没穿内/裤了。 “别光着了,下次再看到,是男人都不会再忍。”赵衡冷静而言,转身而去,将强壮的背影留给了她。 第20章 卧谈 洗完澡,穿上干净的新内/裤。李红袖感觉一切都是美好的,她还活着;一切都是安全的,她终于可以随便行动,要趴要爬,要转圈,都不会担心大曝光了! 赵衡这个杀手看来不太冷,就连小内内都替她买了,以后要想活着,还必须仰仗他。 出了浴室,赵衡也洗完了,看来这幢别墅里,浴室不止一间。 “洗完了?去睡觉。”他只穿着一条老头裤,光着上身,拿着挂在脖子上的浴巾,在擦头上剩余的水,转身往楼上去。 到了三楼,他打开一间房间,走了进去,将脖子上的浴巾取下,随手扔在了一旁的黑色家具上,两脚踢开了、早上脱在地上的三国衣物,坐在了黑色的大软皮床上,扯过旁边的一条大薄毯盖在了身上,侧身就躺下了。 过了许久,感觉没动静。他转过身,看着愣在门口的李红袖,眉毛微扬:“怎么不睡?” “那个。。。”李红袖咽了下口水,小心提醒:“这里好象,只有一张床吧?” 赵衡将一条粗壮的胳膊伸出,撑着脑袋,胳膊上的块块栗子肉结实得象石头刻出来的。他微带讥讽:“当然!这张床不够大,难道还要再去买张床吗?” “嗯,嗯,那个,我还是到外面睡沙发吧!”李红袖望外面看了看,也许整个别墅只有一张床,但至少有三张三人沙发。 “睡到外面想逃吗?”赵衡毫不商量余地的平静而言:“立即过来睡。” 声音中蕴涵着暴风骤雨前夕的紧张压迫感,赵衡确实有很多办法,当然这些办法都和体力活动有关,而她的体能不用看,就知道处在绝对的弱势。 她无奈地走进房间,关上门,迈着沉重地步伐,走到床边,诚惶诚恐地躺下,那模样简直象是上刑场一样。 床确实很大,躺着也非常舒服。昨天从三国归来时,掉在这张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红袖暗暗地骂自己,反正看都看过了,该看的和不该看的全部都看光了,还搂着睡了不知道多久,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还在自己跟自己纠结的时候,赵衡将一旁另一条毯子,也不摊开,直接四四方方地扔在了她身上。转身继续睡,嘴里嘟囔着:“万一未央宫的主子看上了,也是这副德性,还不穿帮了。” 听得李红袖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未央宫是汉朝皇帝住的地方,皇后住的是长乐宫。这次要深入皇宫,万一被皇帝看上,要求她侍寝,那可怎么好? 想着就头晕,和古代皇帝嗨咻,万一怀上,带了个球回到现代,这个怎么算? “别想着能留下当娘娘!”赵衡一个嗤笑,转过来,平躺着:“也最多只能当六个月。古代不能随便穿梭,否则会造成时空扭曲,同一时期,每六个月才能开启一次。想想把,也许你肚子里的龙种最多六个月时,第二批杀手到了,会把你和肚子里的龙种一起杀了。” 吓得浑身一个颤栗,也没那么狠吧?她小心翼翼地问:“有过这样的事吗?” 赵衡侧头鹰眸亮得让人不寒而栗:“有时不需要第二批杀手,搭档如果不想跟着赔死,往往先动手了,反正历史上无名无姓死得人太多了,多死一个无关紧要。” 听得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还是还个话题吧。她想了想后问:“有件事不懂,我们是去阻止穿越者改变历史,那么穿越者已经改变了历史,我们回去将她杀了也没用呀!” 赵衡好似也有了聊意,他将两条胳膊伸出毯子外,枕在腹部,悠悠述说:“等穿越者在古代,开始改变历史,会对后世产生非常大的影响,这种影响是慢慢递延的,越是遥远的年代,递延越是慢,而越是近的年代则影响越是快。如果只是昨天、前天,那么只要不将整个世界弄糟,不管也不要紧。如果发生了改变,那么在影响递延到现代前,就要赶回事情发生前去解决。这次昭君出塞的事,应该就是穿越者替代了王昭君出塞,已经改变了历史,只不过还没有蔓延到现代,但也快了。” 这下有点明白了,李红袖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所以我们要赶回事情发生前,将一切归位。” “不错!”赵衡目光如炬,看着床上方的房顶,语气沉重了许多:“许多事只有一次机会,必须成功,不能失败。否则六个月后,穿越者早就替代王昭君出塞,历史将无法逆转的改变。” “就没有一个失败过?”李红袖问着,如果没有一次失败,那么这个组织简直太可怕了。 “是人总是有失败。”赵衡长长叹了口气,语气越发凝重:“听说有一组的杀手,不小心误杀了荆轲。无奈杀手,只能自己当了荆轲。。。结果,你应该知道!” 下场很惨,荆轲刺杀秦王、就是以后的秦始皇,没有刺杀成功。荆轲拿着鱼肠剑追着秦王绕着柱子跑,秦王终于抽出剑来,砍断了荆轲左腿,还刺了八剑。 荆轲靠在柱子上哈哈大笑后骂秦王,说是要生擒秦王,逼迫秦王签订盟约,去报答太子。最后被左右侍卫砍死,想想皇宫那么多侍卫,当然是卖力的砍,死后一定无全尸。 真惨呀,更惨的是,明明知道自己要死,还要跑去送死。一身的好武艺,却不能将秦王嬴政杀了,改变历史。 也许他自己也觉得可笑,所以会哈哈大笑,会临死前还说个理由出来,让大家明白他的好武艺未能全部使出的原因。这才有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临别壮语,他知道此去一定惨死,却不得不去死。否则燕国太子丹,就靠什么宝马、美人手就想让一个武艺高强的死士去帮他刺杀秦王? 不去做,就没有了荆轲,也没了秦王嬴政决定灭燕的决心,也就没有了大统一。历史是归位了,但这代价也太。。。 一想到这些,头皮都发麻了。李红袖抚胸侥幸:“幸好我不会杀人,否则王昭君不小心给我杀了,我还要冒名王昭君出塞了。” 赵衡又用背对着她,悠悠的声音传来:“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万一我不小心杀了,也只有你去顶王昭君。” 噗,差点没喷出来! 第21章 去汉 又看了一天,一直坐在电脑前,快餐来了拿着边吃边看,这可是涉及到性命的事情,大约高考都没有那么紧张过。看得头昏眼花,结果是越看越迷糊。 “行了!”赵衡按下了关机键,走到李红袖的电脑前,不由分说的也关上搜索页面,将电脑关了:“明天中午就要出发,现在回去睡觉,养足精神。” 洗完澡走,躺在床上,李红袖忍不住问:“如果我死在古代,你能不能把我拖回到现代?” 赵衡是吃得下,睡得着,已经有点睡意了,口齿有点嘟囔着:“看情况吧。。。一死导航仪就会自动剥离,如果需要逃命的话,带一具尸体很不方便。总不能让古人看到杀手凭空消失。。。” “不管,你一定要把我带回来,这样是对我父母一个交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李红袖猛地坐起,狠命地摇着赵衡。 “行。”赵衡被摇烦,微微翻了翻身,不耐烦地低吼:“哪怕把你丢了,六个月后我再去把你骨头从泥里扒回来,行了吧?快点睡了。” “那到不必了。。。六个月后再把我找回来,我父母还不吓死?”李红袖悻悻然躺下,过了许久又想起了什么,起身继续骚扰赵衡:“哎,哎,我的一百万包养费有没有汇给我父母呀?” “汇了,汇了,烦死了!”赵衡一个转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怒吼一声:“再不睡,我就睡不着了,到时跟你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说完,就压在她身上,就象那时回来时一样,把她当做了垫子,埋头就睡了。不久后,浓重如同鼾声的鼻息一下一下响起。 这下李红袖傻了眼,是将赵衡推下去,还是不推下去?推下去,证明她不听话,没有睡,那么赵衡就会跟她“做些打发时间的事情”。杀手真是惹不起呀! 左思右想,算了,就这样睡吧。反正床很软,赵衡压在她身上也挺暖和的,再加上这次去西汉,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至少人家支付了一百万呀,杀手压力大,就这样睡吧。于是,闭眼睡觉。 第二日,等李红袖醒来是,已经太阳老高了。她猛地坐了起来,身上的赵衡已经不在,暗暗叫不好,原本打算再去电脑前补充一下的,一睡睡到没时间了。 门开了,赵衡走了进来,双手领着装着快餐塑料袋,坐到床边,扔给了她一袋:“吃吧,也许是最后一餐。” 说得那么恐怖,打开袋子,取出汉堡,一口口吃着。想想小说里的早餐是多么的浪漫,英俊潇洒的男友,温柔地端上餐盘,餐盘上放着一个别致的小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朵刚清晨刚摘下、含着露水的玫瑰花。盘子里是爱心早餐,两块切成三角形的三明治、两个荷包蛋外加一杯牛奶。而男友的英俊更加秀色可餐。。。 “吃个汉堡,心思都不知道飘到哪去了,快点吃!”赵衡一声冷冰冰的呵斥,将她从美好的梦想中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中。 吃完后,刷了刷牙,洗了把脸,就又被赵衡匆匆赶鸭子般的弄到另一个房间。 这是他们上次执行任务时,躺在穿越仪器的房间。赵衡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两套软甲,以及各种衣服全都扔上了可以带来选择好物品的机器内。 他按下了按钮,一个亮光,所有的物品都消失不见了,包括那把射死了孙坚的千金弓。 李红袖有些惋惜:“三国时期的东西呀,如果卖出去,不知道能值多少钱。” 赵衡走到机器前,开始选择这次任务所需要的物品:“不能将古代带来的东西随便拿出去卖,也不能将现代的东西拿去古代卖,那极有可能改变历史。总部规定,所有物品,一律上缴。” 很快的,东西选好了。亮光一闪,柜面上出现了他所选的物品。 赵衡走过去,打开了这个半人高,一人长的巨大椭圆形机器的玻璃盖子。将衣服扔给她:“把睡衣脱了。” 李红袖也只能微微背过身,象上次一样,当着一个还不了解太多底细的男人面换衣服。 身后传来了赵衡的不快:“忘了吗?全部脱了,只穿总部送来的衣服!” 换吧换吧,如果被汉代人看到她粉红色的小内内,一定很吃惊这是什么玩意。为了保住性命,照样做了! 这衣服比前一套难穿多了,穿了半天还没将腰带系上。 已经穿戴整齐的赵衡,有点不耐烦地走了过来,动作也很是快,‘唰’地将她里面的亵衣都麻利解开,露出了粉白的小兔兔,随后再飞快的穿上,原来她亵衣绳结根本没打对。然后将外面的汉服,曲裾的款式,帮她套上。看来这两天的图片资料没白看,至少明白一些东西。 但将她的身体又一次看光光,也太。。。算了,对于杀手来说,身体就是工具,没必要跟这块硬木头较劲。 看着赵衡的装束,灰黑色、镶着灰白边的曲裾,头上戴着丝状半透明的奇怪黑帽子,后面还有一片象黑布帘一样、半透明及肩帽布,遮住了整个后脑勺。 赵衡边穿边飞快地补课:“皇上叫陛下,太子叫殿下、皇子要说某皇子殿下、郡王藩王称呼某王殿下、公主嫔妃就喊殿下。或者你就装喉咙不适,正在调养当哑巴吧。一开口,连西汉的官话都不会说,一定被当做细作。记住,我是公公,但西汉时叫宦官,你是待选的家人子,我的妹子。” 李红袖除了点头之外,什么都顾不上了。 赵衡帮她穿完了衣服,走到一边,拿起一瓶东西,象是染发剂一般,开始往她发梢上涂抹。 头发居然象变魔术一般张长了,每抹一次,就比原来长了一指。一直抹到快到大腿处,赵衡才停了下来,打量了一下:“这样长可以了,太长的话,容易让汉元帝注意。” 他又拿起另一瓶药水,象刮好胡子拍爽肤水一般的拍打着脸颊和下巴脖颈:“这是阻发剂,刚才你抹的是长发剂,古代没你那么短的头发。” “好了,出发。”赵衡示意她可以躺在上穿越机器。 而在二千多年前的西汉,另一场危机正在进行中。。。 (明日新签约推了,应要加章的需求。收藏每多五十个、加章一章。其余的打赏、PK票、粉红票什么的,看着给吧,如果多,再加章一章。如果此文扑,明年找工作去。所以请多支持,保护下幽幽吧。) 第22章 晕了 穿越了,浑身都好似随着包围全身的刺眼光芒化作了一道光亮,通过了时间的长河,来到了过去。。。 “咚~,啊~!”着陆了,这次李红袖有了准备,闭上眼睛、咬紧了牙关,用最强的意志力忍着,总算没有晕过去。但这滋味可真不好受,疼得她眼泪大把大把的掉,面目扭曲着。 刚才那声娇滴滴的惨叫是谁?还有身下挺软的,这垫子比上回的干草舒服多了。 她睁开了眼睛,只见面前是一个五缕长须的,大约三十左右的白面书生。 对方正瞪着眼睛看着从天而降的她,半响才喊了起来:“昭君!”将她一把推到旁边去。 “哎呦,我的妈呀!”李红袖一屁股翻在旁边,简直都快要疼得喊出声了。侧头一看,快看傻了眼,这个书生正以十分暧昧的姿势,跪坐在地面,抱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面露着急之色呼唤着。 而且喊的名字,居然是。。。昭君!昭君,昭君,难道她就是王昭君?搞了半天,穿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她着陆时,将这千古大美人砸晕过去了。 看王昭君面色惨白,嘴唇发青的样子,看来被压得憋过了气。李红袖想笑,又不敢笑,浑身的剧痛也让她笑不出来。 “你乃何人,如何进入?”这书生大叔抬头往上看了看,没见木质的屋顶有窟窿,于是瞪着眼看着她:“如还不语,吾喊宫内侍卫了。” 废话,谁知道是怎么过来的。难道说是从一千多年后穿过来的吗? 李红袖没回答,因为赵衡从房间的里屋,蹑手蹑脚地慢慢从书生背后逼近。。。 见李红袖继续皱眉龇牙地躺在地上,书生于是拉开了嗓子,喊了起来:“来。。。”“呯~,噗通!” 他才刚喊出一个字,身体就晃了晃,一斜晕了过去。原因是,他身后的赵衡,从堆了一半画稿的书案上,随手拿起了一个陶洗笔,对着他的后脑勺砸了过去。那姿势干净利落、优美异常,简直象是艺术! 松了口气,李红袖感激地目光看着赵衡。 赵衡忍痛,将书生怀中的王昭君扯了过来,用肩膀扛起。皱着眉往外走,一声轻声喝叱:“跟着!” 这次不比上次山洞,需要尽快隐藏起来。否则这个书生一醒,一定又会叫唤起来。到时什么御林军、宫内高手都会杀过来,将他们当刺客拿了。 生命危急时,产生的爆发力和忍耐力是非常强的。李红袖忍痛爬起来,满脑子想着不跟着就是死,不跟着就是比死还惨,身形微带摇晃地,努力跟着赵衡出了这间房间。 出了房间,李红袖瞪大了眼,这就是古代西汉皇宫吗? 亭台楼阁、重廊叠轩、檐牙巍峨高耸;真的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每处都有亭子或者回廊相连;地上也有时不时各种雕刻出精美图案的黑灰色石板、砖块铺地,处处打扫的一尘不染,就算穿着拖地的长裙,都不怕弄脏。要不是需要跟进赵衡,还真想多看几眼。 赵衡也不说去哪里,就专门的往人少的小道里钻,专门踩着院脚泥巴,扛着一个大活人走。如果见到有人经过,赶紧的停住躲着,因为来往的都是统一着装的小宫女、小宦官,就算斜眼看到了,也当做没见到,反而加快的脚步。可见在宫中,知道的越少,反而越是件好事。 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见到有间小屋,赵衡小心的左右张望一番后,轻轻推开门。这是间简陋的小房子,真没想到皇宫里还有这种屋子。但里面有三块木板拼成的床,还有旧桌椅,所有器物上都蒙着一层细细的灰,想必是很少有人来的。 赵衡将王昭君慢慢地放到了木板床上,左右看了看:“这应该是打扫院子的最低等宦官,平时歇脚用的。除非打扫到附近时累了,否则不会轻易过来。” 李红袖摸着袖子里还是刺痛不已的胳膊皱眉:“机器是不是有问题?什么地方不掉,掉在需要帮助的美人身上,万一我吃得肥一点,把她压死了我可不管,你当昭君出塞去。” “嘘,轻点!”赵衡左右开始找东西,应该是找水,每次穿越不光是浑身难忍的刺痛,也会口干舌燥。他找到了一个一肘高的陶罐,上面还有一个倒扣的粗陶碗,拿起碗抹了抹,将陶罐里的水倒了些,喝完后又倒了碗递给她。 赵衡压低了声音,轻得不能再轻:“机器最多定大约五十米的坐标,可不能确定下面是什么,只能看运气了。我们这次算幸运,有西汉皇宫遗址作为参照,最惨的一个是商代祭祀时,掉进了煮着开水的鼎里,要知道商代都是活人祭祀的。” 怪不得机器不让两人同时掉在一处,相隔了一定的距离,就是怕一起下了鼎活煮了。李红袖瞪了眼珠子半天,才嘴角牵动着:“这个职业真伟大!” “纠正历史远比创造历史更难,当然是最伟大的职业!”赵衡毫不谦虚的接受了。 有空可以看看王昭君了,含着好奇的心理,仔细打量起来。其实以现代人的眼光,她身材矮了些,没有超过一米七的模特身材,人也稍微胖了点,象她这种身高,应该只有九十斤,并且C罩,才称得上魔鬼身材。但皮肤很白嫩细腻,眉如弯月,双唇的中间用朱红色画出了只有一指甲盖大的樱桃小口,鹅蛋脸,就象古代仕女图一般,细致婉约。 长长叹了口气,古代的审美观念和现代的真是不同呀,如果她晚生个一千年,不也就是个大美人了吗?说不定名垂青史了! 深恶痛绝着,现代的男人为什么喜欢瘦女人?女人太瘦不好的知道不?象刚才,王昭君垫在身下,就非常舒服,如果是现代美女,还不一把骨头将她磕碰得疼死不可? “毛画师。。。不得无理。。。救命。。。”王昭君还迷糊着。 赵衡侧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出了个名字:“毛延寿。” 难道说刚才那白白净净的书生,就是故意画丑王昭君的宫廷画师毛延寿?从刚才的种种,以及王昭君呓语中分析,想必毛延寿想对这个千古美人这个那个。。。 原本印象中,毛延寿应该是獐头鼠目之类,没想到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大色狼呀!想想也是,画像需要半个一个时辰,不象现在一个照相机咔嚓一声就结束了,宫廷画师如果长得太差,面对着简直是自虐。 好么,一来,她压晕了王昭君,赵衡砸晕了毛延寿。她也要晕了,这世界还真是精彩! 见她喝完了水,赵衡又倒了半碗水,走到床边,嘴里含了一口,“噗~”毫不怜香惜玉地,对着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王昭君玉面上喷了上去。 “嗯~”王昭君缓缓地醒了过来。 第23章 入永巷 见王昭君缓缓苏醒,赵衡示意李红袖不要再说话,多注意着。碗搁到了桌面上,恭敬地对着王昭君,轻声呼唤:“小主醒了?” 赵衡捏着嗓子学着太监声音还真是逼真,李红袖差点没笑出来。 王昭君顿时一个颤栗,猛然清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衣物是否有不妥帖之处。 赵衡立即继续用阴阳怪气地声音安慰着:“小主请放心,杂家刚经时,觉毛延寿欲图不轨,及时将毛敲晕,背出小主。” 王昭君放心了下来,见跟前是一个地位较低的太监,还有一个素色襦裳、显然是个刚进宫还未分配事物的家人子。 于是慢慢起身,对着两人作揖感恩:“内官何出此言,小女也只为掖庭待诏,怎敢让内官称呼小主。多谢两位搭救之恩,昭君没齿难忘。敢问如何称呼,小女必定报答!” “不敢!”赵衡弯腰谦卑之极:“因见小主长得甚好,富贵难述,今后必能得帝宠。杂家入宫时起了个字‘福’,就请小主称呼小福子便可。” 赵衡又弯腰指了指李红袖:“此乃杂家的表妹,名叫红袖,入宫后因无孝敬,洒家也无钱财打点,又跟领事有点隔阂,故六年有余,依为家人子,连个净事宫女都未能分上。锁在深宫,无人知晓。” 还六年有余,她就那么老吗?见赵衡对着她暗暗瞪了眼,她领悟,生气以后再说吧,学着王昭君的样子,也深蹲作揖。 王昭君一听顿时泪水涟涟,此时看来,娥眉丝黛、泪流时眸中含泪,古韵雅致,真是耐看型的。她悲切而言:“红袖姐姐也是苦命人,比昭君更甚。昭君选秀女时为南郡首选,春季北上,三月有余才入宫为进宫后,因未给毛延寿此贼胚钱财,故意将昭君画丑。让昭君三年未得圣面,在永巷苦度日夜。。。” 王昭君拭了拭泪,细细看了看李红袖:“见姐姐也是姿色颇佳,小女存有些宫中过节时赏赐的锦帛首饰,可拿去供打点。” “多谢小主,小主真是有心图报之人。”赵衡立即深弯腰作揖,装出感动之态。他弯腰垂头恭谨而言:“只可惜,因时年过久,红袖之名不知道被那浑人弄到哪里去了,就连杂家也从半月前断了食奉。表妹的嗓子也被那浑人用了什么药给熏哑了,那浑人就是想饿死杂家和表妹呀!”说完装出擦眼泪的样子。 李红袖也赶紧的用袖子悲悲切切地擦眼泪,赵衡说得那么悲惨,肯定有什么坑,准备让王昭君跳的! 王昭君听后顿时凤眼微瞪,错愕异常:“有这等事?小女深知汉宫凶险,原本以为小女以够命苦,未料两位恩人尤甚。” 赵衡继续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堪比动不动就上百集;三部四部往下拍的台湾拖拉悲情剧,哽咽着:“现在杂家和表妹有苦难诉,如去司监再去将名字登入,少不了大笔银两。说不定那浑人以上下通气,只要我两去,就可能当做细作暗中处置了。宫中每日死个几个宦官、宫女算何?更何况是没有任何名份的家人子。到时杂家与表妹饿死时,破草席一张裹身,拖去葬于司马门外时,请小主相送,就算是今天吾等与小主有缘了。” 联系到亲身经历,王昭君听得是哭得梨花带雨,死去活来,差点要跟李红袖抱头痛哭了。 “太凄惨。”王昭君哭得是肝肠寸断,袖子都湿了。她红着眼站起,一把握住了李红袖的手:“苦命姐姐,要不你就跟妹妹走,从此有粟同吃,有衣同穿。” 赵衡一听,大喜过望,赶紧的跪下称谢,示意李红袖快点谢恩。 李红袖也只能跪下,嘴里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装哑巴感谢。 “作甚,恩人都起身,起身!”王昭君见到如此,忙来扶。 “多谢小主!”赵衡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泪水,真是热泪盈眶着,作揖感谢:“收留表妹。从此小主尽管称她红袖,当做贴身侍女使唤便是,她必定衔环结草、肝脑涂地,以报小主之恩。” “真是羞煞昭君了!”王昭君将赵衡和李红袖一一扶起:“今日多蒙恩人相救,才让毛延寿此贼人未能得逞,保全了昭君的清白,衔环结草应为昭君。红袖小女带回,不知内官身居何处?” 永巷是地位低下的女人住的地方,宦官是不能住的。 赵衡于是作揖道:“此离永巷也不远,看来也清静,索性就住在此处。杂家以前为猎户,会做套捕些野兔、黄鼠狼,故断了食禄也不至于饿死。” 捕捉不到怎么办?李红袖难免有点担心,毕竟赵衡不能死,而且要吃饱饭,否则任务怎么完成? 见李红袖神色,王昭君也是聪慧之人,以为是她担忧,于是好声劝慰:“红袖姐不必担心,待诏虽食禄不多,但每日定食不定量,昭君回去可多要些,再将平时积攒的赏赐打点给膳食处,就能供两位恩人果腹。” 于是赵衡又一次谢,于是王昭君说了几句,请赵衡多加小心之类的话,带着李红袖去永巷了。 永巷简直就象个一层筒子楼,一小间连着一小间,有些是无主的低等宫女住的地方,往往是六至八个宫女挤在一起。还有就是被贬的嫔妃,受封五常之下的侍寝,都在这里。 这和不远处看得到的巍峨宫殿相比,真是天差地别的待遇! 王昭君走到一扇门前,推开了,微笑而言:“红袖姐请入。” 李红袖走了进去,顿时愣住了。掖庭待诏已经有独立的单间可以住了,但只有区区十平米不到的狭小房间,简直跟她二千年后的房间差不多。屋里没有多少陈设,铺满了草席。。。这就是皇帝女人住的地方? “姐姐请坐!”王昭君客气地指着草席上一个布做的软垫。 李红袖于是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走到了垫子旁,一屁股坐了下来。抬头才发现,王昭君瞪大了她那狭长的丹凤眼眼。 王昭君轻轻咳嗽一声后,双腿并拢,庄重跪坐。。。呃,原来是跪坐。想起来了,古代没有椅子之前,女子都是跪坐的,东瀛、高丽是从唐朝照抄照般风俗。哪象她,象没有教养的山野村夫一样。 出丑了,她赶紧地再坐坐好。 第24章 送食 “不妨!”王昭君持着陶壶往陶碗里倒水,将一碗水端来:“姐姐看来是性情中人,此处太过拘谨反而不欢。姐姐既然来,随意便是。” 汉代就是规矩多,李红袖只能跪着,双手接过,也谨小甚微地做了个感谢姿态,然后喝了。 不管怎么说,有了落脚的地方。环顾四周,这环境。。。还真是差。 王昭君可能是看出了些什么,不禁凄凉悲言:“陋室锁春华,昭君从此洗心革面、必要离开此处!” 对了,就是要这样。破釜沉舟,申请去匈奴和亲,然后出塞成为历史四大美人之一。李红袖帮她立即倒上水,又帮自己添上,以水代酒一饮而尽,以鼓士气。悲凉雄壮哉! 王昭君双手拿着粗陶碗,秀目含泪,也一饮而尽! 此时突然外面传来喧闹之声,有一人穿着不同宫女、也是待诏打扮的十六七岁年轻女子,从敞开的门路过,随后又返回,脸上如同碰到什么新鲜事一般,叫喊了起来:“昭君姐,快去看看呀,匈奴大单于进宫了。” 王昭君坦然如旧,侧头微笑道:“若瑶妹妹,吾身适,不去了。” 那个叫若瑶的,大约被前面的女子喊了,于是朝着前面“嗳”了一声,冲着王昭君笑道:“姎先去矣,回时再来告。”就提起了裙子,急冲冲地象个中国娃娃般,往前追去。 怪不得赵衡叫她装哑巴,古汉语与现代的词句完全两样,很多字古时用,现代根本不用了。而且口音也有变化,她们说的都是汉代的官话,就是古代的陕西话,就算是现代的陕西人,未必能说得出来。她们说话时,李红袖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听,也只能听懂个六七分,然后再按照字面猜是什么意思。反正她是哑巴,不必马上回答,装聋作哑有时也是中办法! 看看外面正是深秋,秋高气爽,屋里却有着阵阵哀伤。李红袖为了任务心情郁闷,看看王昭君则是住在这间鸽子笼里三年之久未见君面而忧伤吧。 过了会儿,王昭君站起,到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些绸缎面料,以及一些银或者银鎏金、还有粗玉首饰,取过一块布,将面料包好后;将首饰分开两包装好,放进了袖子里的夹袋中,就带着她出门。 先去了管事宫女那里,将布料送予管事,管事见是过年过节嫔妃待诏才有的缎子,‘笑纳’了,看了看李红袖,询问是个哑巴,也就皮笑肉不笑地应了:“既然小主想要她服侍,又没占什么额,那就留着,我见到了。” 王昭君和李红袖欠身感谢后,又去了膳食间的送饭宦官那里,送了一些首饰;又去送饭的大宦官那里送了剩余的首饰,这才一切搞定了。此时天色已经有点暗沉了下来! 回到了永巷屋内,不多时,饭菜送来了。有钱能使鬼推磨,饭菜确实够三人吃的,只不过。。。 看着小米饭、水煮青菜、水煮白菜肉丝,两菜一个饭,李红袖简直快要抱头了!皇宫里不是山珍海味,美味珍馐,怎么就水煮的两个菜?而且这肉丝那么肥,白花花的又少,混在白菜里,就快找不见了。 不是大米饭,还是小米饭!黄澄澄,那么小粒,牙齿有蛀牙的非嵌入好几粒。 肚子也饿了,李红袖努力的扒饭下咽,心里想着,这是纯天然健康食品,小米是有机无化肥粗粮,肉里没有瘦肉精,多吃不会早发育、不会得脂肪肝、不会得癌! 王昭君见李红袖难以下咽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但就看了几眼,也没多问。 吃完后,找了个食盒,将分出来的饭菜装入,拎着往赵衡那里送去。 赵衡还在小屋中,见王昭君带来了食物,立即作揖感激。跪坐下,取出里面的饭菜,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的扒进嘴里。 王昭君也跪坐下来,李红袖也只能跪坐了。刚才跪坐,坐得膝盖和小腿都疼,现在又要跪,还是现代好呀,解放了双腿。 赵衡飞快地吃完后,又恭敬地放入木食盒,盖上食盒盖子,双手捧起食盒齐眉递上:“多谢小主赐粟、肉,若杂家日后能起,必定报答小主。” “恩人多礼了!”王昭君接过,幽声轻语,声音婉转动听。 “福子,叫杂家福子即可!”赵衡态度说有多客气,就有多客气。 “好,福子!”王昭君望了望坐在左边,皱眉忍痛的李红袖,坦言而问:“红袖姐看来不是布衣人家,与常人不同。” “小主说得极是!”赵衡也看了看李红袖,微微叹气道:“表妹小时为富贵人家,其父就一女,极为宠爱。从小就宠惯了,后家道遭遇变故,姑父亡,其投靠亲戚。亲戚虽富有,能使之衣食无忧,却惧内,不敢赠予钱财疏通。如其有礼仪不周之处,望小主海涵。” “原来如此!”王昭君释怀,又寒暄了几句后,带着李红袖离去。 此时夜已经降临,王昭君带着李红袖,拿着木桶去井边打水。 作为地位低下的宫人,就算未来是皇帝魂牵梦绕、让匈奴和西汉维持百年和平的女人,很多事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 李红袖拿着一个厚实的木桶,跟着王昭君。就听到同样也拎着个水桶的王昭君,在前面道:“寻常昭君力小,只能拎一桶,每每不够用,却无力再去打水,今日又姐姐在,索性各拎一桶,明晨就不必再来打水。” 井是大约半米见方,井旁放着一个系有长绳的木桶。刚至井边,昭君还未拿起木桶,就闻一声喊:“慢着!” 只见两个身穿橘色襦裳、宫女装扮的拎着水桶加快了脚步小跑过来。其中一个,一把夺过了王昭君手中的水桶,打起水来! 另一个皮笑肉不笑地道:“上家人子来得正巧,我家良使正急着梳洗,只能请您稍候了!” 李红袖一听就火了,资料看过,汉宫嫔妃分十四个等级,所谓的良使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而是最末一等的嫔妃,跟共和、夜者等是同一等视百石。因地位太低,所以就算再上两个等级的五官,也均住在永巷,死后葬在司马门外。 明明先到的却要抢先,现在夜色越来越暗,只要等那么一会儿,就可能摸黑回去了。 第25章 带人 此时此刻,李红袖真想上前去,一人一脚踹过去。让这两个宫女,嘴巴啃泥,最好掉进井里淹个半死。 但她不敢,她可是良民,另外最重要的是现在是执行任务,不能随便暴露身份。宫里的戏看多了,象这种女人,每天除了等皇帝过来临幸,就是满脑子如何整来整去的往上爬,早就修炼得心如蛇蝎。如果不想惹麻烦,还是忍忍吧! 所以李红袖只敢想,不敢真去做。这两个宫女看仔细了,以后等着瞧,临走前一定要踹两脚才穿回去。。。说不定也只是想想而已。 两个宫女打完水,拎着水桶,以胜利地姿态回去了。 王昭君拿起扔在地上,倾斜的木桶,一头捏着绳子,将木桶扔进井里,打了一桶先将她的水桶汲上水,又再打了桶。打完水,两人就一人拎着一桶,往回走了。 这水桶还真是沉!自来水多好呀,水龙头一开,水就哗哗的流出来,虽然有时水质不怎么样,但省了许多力气。李红袖咬紧牙,双手都使上了。 看着身边的王昭君,也是一副使劲拎的模样,真是可怜。但想想,除了要自己拎水外,吃喝衣服都有供应,凭什么要自告奋勇的报名去草原上去当什么阏氏。 如果不够惨,那么就弄得更惨一些!让王昭君下定决心,去和亲才是最重要的。 主意打定,李红袖故意加大了几步,趁着夜色微微往地面上晃下些水来。 “红袖姐,慢点。天色虽黑,且会上灯,可趁光而行。”王昭君拎得娇喘起来,在身边靠后半步紧跟着。突然脚底踩在被水浇湿的青石板上一滑,娇呼一声就摔倒在地。水桶倾侧,水均流出,弄得半身的裙子都湿了。 要么不做,太太平平一生;要做就做绝,不能做到半吊子。 为了达到更加凄惨的效果,李红袖索性装作慌忙去扶王昭君,脚也一滑,“哗啦”她大半桶的水,全部倾翻在王昭君身上,她也摔倒在地,身上湿了大半。 “快起,夜寒要快回更衣。”王昭君摸了摸被摔疼的腰,先站了起来,试图将李红袖扶起。但李红袖装作摔得不轻,赖坐在地上。 几下未扶起,王昭君力竭,浑身湿漉漉地瘫坐在地,眼泪滚滚而出,嘤嘤哭了起来:“为何昭君的命如此苦?苍天呀,为何要如此对待昭君,难道昭君做错了什么?” 那个凄惨,那个悲凉!现实版的弱女深宫受欺,再摔倒在地无依无靠的悲情场面呀。惊天地、泣鬼神,从此昭君应该可以醒悟,要想不在汉宫老死,就必须嫁给匈奴单于。 哭吧、哭吧不是罪,只有绝望中才能求生存!李红袖不敢笑,用袖子假装抹眼角,陪着王昭君坐在那里,直到哭够了为止。 衣服已经湿了,先回井边又各打了一桶水,李红袖也感觉到冷了,于是不再照样设计了。 回到屋,擦拭完,换了套干净的单衣,李红袖跟王昭君盖着被子,席地而睡。还想象榻榻米,家具全省了,这皇帝养人成本还真低。 累了,再加上穿越后没有好好休息,骨头到现在还余有些酸痛,李红袖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当待诏很清闲,白天没事就绣花、捻线、有织布机的还可以织布。 王昭君跪坐着绣花,而李红袖。。。象只懒猫,侧躺在一旁,打着盹。 早上起来就躺着什么事都不干,比主子还主子,王昭君显然略有不悦。 说是当做侍女使唤,毕竟是恩人,王昭君语重心长的规劝:“红袖姐果真是大户人家,但宫中时日还长,红袖姐也应学针线,将来也可为陛下做衣、绣香囊。” 李红袖微微察觉了什么,昨晚她的湿衣服都是人家美人洗的,脸皮再厚也要表示一下吧。于是她只能懒洋洋地爬了起来,拿起旁边的一块布,木盆里倒了些水后,擦起地面上的席子来。 王昭君见她擦席子后,也就没再说什么,跪在那里往一件上衣的袖子上,细细绣着图案。 李红袖双手按着抹布,微微翘着臀,来回推着席子。感觉自己怎么那么命苦,回到古代来当丫头的。 门外送中午的食餐来了,还是小米、两个没有多少油水的菜。怪不得古代以胖为美,吃得好才会胖,要达到胖乎乎的标准,象这种饭菜,非吃很多才行! 连吃下两碗小米饭,王昭君已经将赵衡的食盒准备好了,见她吃完,慢慢起身。 李红袖接过食盒,指了指自己,然后两根手指往下动了动,象腿一般行走。又指了指王昭君,指了指草席上的垫子。 王昭君会意,笑着言问:“是否只你一人去?” 李红袖点了点头,王昭君也答应了,于是她出门往赵衡住的简陋木屋去。 到了木屋前,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就进屋了。 赵衡还在,见她来了,而身后无他人,立即抢过食盒,拿出里面的饭菜吃了起来。 “你还好吧?”李红袖看到木板床上放着一条叠好的棉被。说是床,其实就是泥地上两头放上几块砖,砖上搁上三块薄木板而已:“这里晚上很冷。” “总算关心起我来了。”赵衡一个嗤鼻,大口大口扒着饭:“你在永巷不是白住的,想办法找到一个叫若瑶的女子,将她带来。杀人你没这本事,那么劝不成,只有我来动手。” “若瑶,若瑶。。。名字好熟,好象哪里听到过。”李红袖侧头想着,想起了跪坐屋里,听王昭君聊天时,一个十六七岁年轻女子,喊着王昭君去看单于。王昭君喊的就是这名字! 十六七岁,相当于初中刚毕业。二千年后很多这样年龄的,还在父母跟前撒娇。 “是她?”想起那个叫若瑶的女孩,匆匆一面时,稚气未退的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时,李红袖有点不相信了:“是不是搞错了?” “不会错!噢,知道是谁了?不错,反正无论你是用骗还是砸昏,一定想办法弄来。”赵衡先搁下筷子,从怀中给了张树叶,然后拿起筷子继续吃:“快到时,就吹这,会吹吗?” 李红袖接过树叶,搁在嘴唇中间,用足了力气吹,除了发出漏气的声音,就是发出疑似放屁的声音。 “算了吧!”赵衡又放下筷子,一把夺过树叶,翻着白眼:“你就击掌两下示意吧,记住,最迟明天晚上把她带来。” 明天晚上,太赶了吧?但赵衡鹰眸一闪,李红袖连讨价还价的话都缩了回去。杀手有商量吗?为了完成任务,别说明晚把人带来,就算现在让她扮成昭君去出塞,她也只能端着琵琶,穿上红斗篷,去古代蛮荒之地去。 第26章 引去 就知道杀手不是那么好干的,这一百万的包养费也不是那么好拿的。还不管用骗的还是砸晕,要知道她现在是哑巴,哑巴!有见过哑巴开口行骗拐带穿越少女吗? 还砸晕,如果她有那么好的身手,早就逃得远远地,还被硬是穿到这块人生地不熟,说话都只能听懂七成的地方来。 李红袖胳膊肘挂着空食盒,低着头一路走,心中不停地骂咧着。让她这个就连夜店都不去的、一等一的良好市民,去想办法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拐骗到杀手面前,真是逼鸭子上架。 “来者,不是红袖姐吗?”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在跟前响起。 李红袖总算抬起头,见来人顿时一愣。怎么想着谁,谁就来呀!这个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叫若瑶的待诏。 若瑶长得白白嫩嫩,腰肢柔软,清黛娥眉似远山,嘴唇上画着汉宫“流行装束”、一指甲盖大的樱桃小嘴。长及膝盖的黑发,也是宫中流行发型、用一根布条在腰间位置束住,就象是跟松松垮垮的马尾巴。 她含笑问道:“据知尔已嗓哑,说不出话?” 该死的古语,听得那么费劲。为什么其他穿越文,那些古人都说着大白话,就象是集体穿越过去的现代人,而她一去就是高难度的,只能装哑巴。 李红袖花了些功夫,才领会了意思,点了点头,随后低头装出伤心模样。 若瑶微微叹息,大约也为深宫不平而有感触,收起了笑容,微露同情神色:“待宫中太医再来时求诊,再寻良药医治,兴许能愈。” 李红袖欠身以示感谢!双膝微蹲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选日不如撞日,既然人就在面前,索性就拉她过去。 先试试看吧!于是她站起后,笑着指了指赵衡所在位置,意思让她跟着一起去。 “那处有何物?”若瑶有点好奇,往不远处的树林偏僻处望了眼,但这个位置上,已经看不到深处有木屋。 不管了,扯着若瑶的袖子就往那里去,若瑶也跟着去了。心中不由地乐呵着,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关键时刻老天爷还是帮忙的,虽然将这个同样在古代也算得上是极品美女的送到杀手那里,但是赵衡说过,还是以规劝为主,不行再杀了。 走到快木屋了,只要再转过一片小树林就能看到,于是李红袖拍了拍手。 若瑶好奇地看着她,但赵衡没有出来,她又拍了拍手。 该死的赵衡,怎么不出来呀!霹雳啪啦,李红袖急得一个劲的拍手。 一条黑影从暗处蹿出,若瑶警惕起来,而李红袖一看,差点没笑出来。只见赵衡去帽,换了身黑衣人打扮,而且用一块布围住了眼睛以下的脸,这样子确实挺拉风渗人的,弄得象古时杀手了。赵衡还真是块料,演太监象公公,换套杀手行头也像模像样。 “红袖姐姐是何意?”若瑶面露慌张,看了看李红袖。 李红袖则躲后两步,低头不语。当哑巴就这点好,不用回答。 “不要怪她,是我逼她这样做的!我们就开门见山吧,你应该不是这个时代的,是个穿越者!”赵衡恢复原来的嗓音,此时不用尖着嗓子说话了。 若瑶双手紧紧地抓着前襟的衣服,节节后退,白皙的脸变得惨白一片、如同白纸:“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我从来都没告诉过别人。”此时她说话的语句排列也恢复到了现代,而且和赵衡一样,说起了普通话。 果然是穿越者,李红袖在一旁暗暗叹气,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 “你到底是谁?”若瑶浑身颤栗不止,那惊恐的神色如同大白天见到了噩梦中才会出现的事物:“到。。。到底想要做什么?” 看了都会产生怜惜之情,而赵衡依旧如松塔一般站在原地,冷静地面对:“我是来告诉你的,历史是不能改变,王昭君必须与匈奴和亲,而不是你!”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若瑶目光一亮,浑身颤抖停止,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你是我那个时代过来的?太好了,能不能再带我回去,我想回去!” “不行!”赵衡断然拒绝了:“你现在是古人,就必须在古代,如果少了你一个,未来就可能少了几万甚至十几万的人口,历史可能会改变。所以什么时代的人,就必须什么时代死。” 若瑶眸中聚集起点点泪花,眼眶中汇聚,最后纷纷滚落而下,低头凄苦难以名状:“我想回家,想见我的男友。。。死后穿到东汉,成了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娃娃,家里穷困,每日我都需要纺线织布,但也过得逍遥。只过了几年的太平日子,皇帝就昭告天下,大选家人子。我被中选,十六岁进宫。半年多了,连皇帝的影子都没看到过。我想和王昭君一样,索性出塞,至少能享受到人伦之乐,不必在这冷宫里日日盼着皇帝临幸,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有些嫔妃在汉书上没有记载,但你以后一定会被皇帝临幸,所以放弃和亲,在这里等着。”赵衡语气变得稍微有点软了些,也不知道是可怜起这个少女,还是事情有缓和的余地。 “好的,我听你的话,放弃吧!”若瑶抬头红着眼,吸了下鼻子,抹了抹眼泪后转身,无比惆怅地要离开了。 李红袖松了口气,看来事情解决,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了!赵衡抬起手,手指在左手腕上的导航仪上面触碰了几下,他目光一洌,瞅向脚步加快的若瑶背影,眸中的杀气渐渐聚集,随后就快步闪了过去。 李红袖瞪大了眼睛,就见赵衡冲向若瑶,举起手掌,以手为刃,狠狠地劈向了若瑶白嫩的脖颈。。。赵衡的掌力很大,千斤弓能拉开,每次敲在她的时候,都是以晕倒躺着治疗为结果。 看来什么事让赵衡还是决定杀了若瑶,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死在跟前,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她赶紧地捂住了嘴,简直快要不敢再去看了! 第27章 解围 赵衡快步奔向仿佛茫然不知有危险的若瑶,举起掌猛地朝着她的脖颈击去。 令人惊诧的事情发生了,应毫无还手能力的若瑶突然双膝弯曲,头一低躲过了攻击,并一拳头从下往上举起,一下打中了赵衡的腋下部位。 “嗯!”赵衡好似被这样的打击,一下打得懵住了,双眼睁得极大。 “呼、啪~”若瑶撩起裙摆,露出白花花的双腿,一个侧踢在胸口,将他踢倒在地。 厉害呀,原来若瑶也是个练家子,李红袖眼睛瞪得更大了,赶紧的夺路就逃。但她没逃远,就躲在树后偷看起来。 “哈、哈、哈!”若瑶边吼边摆了几个空手道标准姿势,年轻的脸上,露出微微得意的神色:“我以前可是黑带三段,空手道从小开始练的。” 空手道三段对于赵衡来说,应该不算什么,最主要是太突然了,让他没有提防。 若瑶双掌举在胸口处,用防御的姿势提防着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微微咳嗽的赵衡,冷笑着:“早就知道有穿越杀手,告诉你,我入宫后,正巧看到了一个杀手杀死了个宫女,别人可能以为是宫廷斗争,但我看得真真切切,那手法用得正好是空手道。这里可是东汉,怎么可能有人会用空手道?而那宫女刚侍寝,皇帝异常中意,她刚死,册封为良人的诏书就来了。种种巧合,让我知道,有一类人专门是派来杀我们这些穿越者的!” 这叫什么事,穿越实在太多了,杀手杀了一个穿越者,结果被另一个穿越者看到了。现在穿越将历史都穿成了筛子,到处都是穿越的,历史不乱才怪。 “肋骨断了一根吧?算你骨头硬,普通人早就断了三四根,晕过去了。”若瑶此时赖气毕露,双手叉腰,身体微斜,还抖着一条腿:“老娘在道上可是大姐大,三个街口的小混混,哪个不见到老娘的名号吓得屁滚尿流,乖乖喊老娘一声大姐!” “久仰久仰!”赵衡坐在地上干笑了几声,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原来是道上混的,怪不得出手那么狠,打击位置非常到位。” 这下有意思了,杀手碰上黑道上的,黑吃黑呀! 若瑶左右看了看,最近捡了根较粗的树枝,两掌劈掉了树枝上的多余枝杈,攥紧在手中,慢慢逼近赵衡,脸上露出丝丝狰狞来,慢慢地步步逼近:“现在你不死,我就要死。。。” 赵衡不能死,死了就不知道怎么回去了!再说,自己将若瑶带到这里,显然是赵衡一伙的,若瑶会放过她?袖手旁观只有死路一条! 快点想办法,办法总会有的,但首先要不怕,不怕死地冲出去!李红袖躲在树后深吸了几口气后,鼓足了勇气,走了出去。 当然不是直接去救赵衡,她这辈子连个骚扰她的小流氓都碰不到一个,现在外面站着的可是黑道大姐大。难道冲上去抱着穿越到西汉的大姐大腰,悲壮地喊着:“你先走,不要管我!”她还没这种觉悟,也没这种勇气。 她是蹑手蹑脚地偷偷出去,装作想要偷偷溜走的样子。 “你,哑巴!站住!”若瑶连红袖姐也不叫了,立即侧身,紧紧抓着树枝,警惕地一边防着赵衡,一边探查她的动向。 李红袖立即吓得抱头蹲下,叫了起来:“不管我的事呀!我不是杀手,是王皇后叫我想办法解决你的。。。不,是他叫我把你想办法弄到这里,真的不管我的事。”好似语无伦次的,颠三倒四说着。 “王皇后?”若瑶眉头一皱,慢慢地拿着树枝靠近了她几步,用树枝捅了捅:“既然会说话,就不用装哑巴了,什么王皇后,是不是王政君,说说清楚!也许我会饶你一条狗命!” 你才是狗呢!李红袖气得差点骂出来,但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也只能曲线救国,保住赵衡了。 此朝是汉元帝刘奭,他的皇后叫王政君,刚看资料时,因和王昭君相差一个字,老是混淆在一起,现在拉出这个历史上寿命第二长,仅次于清朝孝庄的女人来做做文章了。 李红袖高度紧张的神经让她说话都有点不自然的颤抖了:“我。。。我也是穿越过来的!但。。。但是王政君的手下。其实。。。王政君也是穿越过来的!” 这说法一下让若瑶更来了精神,显然她是一个越战越勇的,到底能成为大姐大,如果也一样屌/丝的话,也只能当个公司小职员。 “原来王政君也是穿越过来的,怪不得能莫名其妙的当上太子妃;只被临幸了一次就生下长子、母凭子贵的当上了皇后,经历了七朝,把握大权。。。”若瑶若有所思后,恍然大悟,只有穿越者才知道基本的历史,才能在万难中崛起。否则从一个不受宠爱的家人子,爬到那么高的位置,不光凭聪明才智,还要有能中彩票的好运气! 她眼珠子狡黠的一转,用树枝又捅了捅:“她为什么要你来做掉我,说!” 李红袖反正书看了那么多,大同小异,看得张口就来,很煞有其事开始编故事:“这点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是历史系的,当知道我是穿越过来的就暗中养着我。前不久,把我偷偷运进宫,说是在你身边安插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去告诉她,最好。。。最好找个机会把你给。。。其他我真的都不知道了,我不会武功,哪敢杀什么人,一听这个蒙面人说把你带来,我就把你带来再说。” 若瑶冷笑一声,煞气骇人,树枝用了点力捅过来:“说,到底为什么要做掉我,你一定知道!” “天地良心!”李红袖立即双手杵着胸口,一副被冤枉的好人样:“我穿越前可只是个平民老百姓,会些什么呀!大姐你还会空手道,我空手逃都逃不快。王皇后叫我当细作,我也只能当,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如果知道的话,我早就拍老板马屁,当上主管,还何必整天收发快递、打字复印、中午买盒饭?” 人家是大姐大,脑子转得快得很,不明说最好,果然若瑶眼珠子一个劲的在眼眶里微微地转,绝对象是个老奸巨猾的。 第28章 说动 其实越是聪明的人往往越会犯一个错误,就自以为是,将事情想得很复杂很周到。 若瑶想了会儿,冷笑了起来:“你刚才说王皇后以前是历史系的?” 李红袖赶紧的点头:“是呀,据说她以前的研究生毕业论文就是汉代王政君研究。” 其实历史系研究生论文她知道个屁,想必若瑶一个黑社会大姐大,这里明明是西汉,却说成了东汉(其实东西她也是很补了二天的历史,才弄明白了滴,汗颜呀。)想必文化水平应该也不算太高,至少不会读到文科研究生吧。 若瑶自信地笑了起来,有着十六七岁年纪不符的老奸巨猾:“肯定是知道以后我会爬到高位,影响到她的位置。” 赵衡也抓住了机会,开始谗言:“王政君的子孙到后来全灭,再没有延续下去,是由刘氏宗亲过继过来继承皇位的。”没有说西汉是灭在了王政君的侄子王莽手中的,也没说这个皇帝过个半年一年,等王昭君一出塞就会郁闷得病而死。 “难道说,是我以后的孙子继承了大汉江山?”若瑶幸喜若狂,开始做梦。但她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受骗上当的,眼珠子一转,将树枝对准了赵衡,横眉竖目着:“既然知道我是未来皇帝的奶奶,为什么要还要杀我?这样还不是改变了历史!” 赵衡扯谎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反应极快:“那有什么难的,等你死了,装作神仙,装神弄鬼的随便叫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宫女改做你的名字就行。” 古时特别相信鬼神之说,汉代宫中就有过好几次巫蛊引起的纷乱,牵涉其中的至少上万,所谓的巫蛊,大到作坛施法,小到用布做的小人用针扎。所以说,只要稍微显露一下“神迹”,就足以让脑子封建的古人相信。 这下若瑶彻底相信了,但她还是有犹豫的:“我看过电视剧,说是王昭君出塞后,皇帝半年就死了。难道我要守寡一辈子?” 至少在外面草原上,有两任丈夫,还能博得千古美名,相比起来,作为现代人,嫁两个丈夫没什么了不起的,嫁完老子再嫁儿子更好。 怎么可以看电视剧,你丫的不好好带着小弟去打地盘,看什么电视剧。眼看又要黄,李红袖汗都出来了,想了想,来了个反其道行之,嚷了起来:“你不要听他的,还是出塞吧,只要一出塞,王皇后就安心了。” 而赵衡冷笑着:“你以为匈奴那么舒服?在汉宫里至少有蔬菜有肉,在草原上,除了肉,连点蔬菜都没有,要草倒是挺多的。就算没有男人有什么,只要吃得好、住的好,不用风餐露宿的住在臭烘烘毡帐里,身边牛羊拉屎撒尿、整日叫唤就行!” 若瑶这下有点乱了,她想了很多,甚至以后草原上骑马扬鞭何等快活都想到了。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匈奴是游牧名族,不可能象汉朝种植粮食和蔬菜,她和不想住在跟猪圈一样臭的牛羊窝里。只要锦衣玉食,身为现代人,确实没有男人,有的是办法解决。 “还是出塞吧。”李红袖更是要弄弄乱,好似好心地语重心长:“王皇后可是真真切切以后掌权的。” 若瑶冷笑了一声:“你被她关傻了吗?她现在除了生了个太子之外,什么权都没有,据说皇帝根本没有再宠幸她一次。” 赵衡扯谎扯到底:“别说她现在没有掌权,就算是武则天,她不敢杀你!只要我们的人过去吓吓,告诉历史是不能改变的,她一定安分守己的当好她的太皇太后去。” “还是出塞吧,别听他的。”李红袖声音绝对不自信地进言。 “慢点!”若瑶大吼了一声,甩了甩很是混乱的脑袋:“听上去好象都有些道理,让我回去好好的想一想。” “行!那么今天就到这里。”赵衡慢慢地站起身,身体靠在后面不远树上,冷静而言:“你回去好好想想,想孙子是皇帝,当上未来的太皇太后,身居高位,享受荣华富贵。还是跑到流放都不去的鸟不拉屎地方去和亲,而且我的人是不会让你去的,下一个杀手可不会让你有考虑的时间。” “都是道上混的,我知道怎么做!”若瑶拿着树枝慢慢地往后退,走了十几米远才扔下树枝,转身跑开了。 “哎,那个我怎么办?别扔下我呀!”李红袖故意嚷叫了几声。 “当然是扶我回去!”赵衡的声音,轻声的飘过来。 李红袖扭头一看,赵衡已经靠在树干上,身体要往下坐。她赶紧的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嗯!”赵衡一皱眉,另一只手捂着胸口,低吼着:“有你这样帮忙,想让我死吗,没听到说我肋骨断了?” “对不起,对不起!”李红袖忙不迭地道歉着,让赵衡的手臂勾在了她的脖子上,借着力道,一步步往小木屋里挪:“慢,慢点!” 赵衡慢慢地躺在木板床上,喘着粗气,将夜行衣解开,壮实的胸膛一侧红肿了一大块,还塌下去不少。伤得很重,看得有点触目惊心。 杀手到底不一样,这种伤都能忍着,如果是普通人,大约早就疼得痛哭流涕,哭爹喊娘了。 赵衡深吸了口气,冷静地下着命令:“去捡几个长短不一的树枝来,再帮忙将旁边的一块粗布撕开成条,我需要绷带。算了,你找树枝就行,把布给我拿来,就在旁边木箱子里。” 李红袖立即按照要求将箱子里的布递给了赵衡后,四下找起来。 赵衡将一堆树枝选了两根适用的,放在胸口,用撕开并打结成长条的布缠绕在胸口。 李红袖帮忙绕着布,忍不住问:“这样还不回去吗?要不先回去,现在看样子是秋天,昭君出塞是三月,还早着。” “不行!”赵衡深呼吸着,终于缠上了,他低头整理着绷带,轻声回答:“只有任务完成了,历史没有改变,联络器才会再开启,我们才能回去。” 还有这个说法!李红袖差点没尖叫起来。现在事情很难办,穿越者是空手道高手加**大姐大,赵衡受伤了,难道说被困在这个地方了吗? 第29章 报名 赵衡慢慢地躺下,悠悠吐出口气:“这伤只能回去才治,现在你回去盯住那个穿越者,想尽一切办法让王昭君完成历史使命!” “我?”李红袖一愣,就差指着自己的鼻子,以为听错了。 “当然!”赵衡一脸冷峻,伸出手来紧握住她的手,一副临终托孤的慎重,手还象领导人一般上下微晃:“作为杀手,要不惜任何代价完成任务。如果若瑶敢改变历史,你必须杀了她。” 她嘴角微微抽筋,额头青筋微跳:“大哥,你知道我,平头老百姓一个,怎么去杀人?她是个大活人,不是只鸡鸭,就算是耗子,我也要鼓得起勇气呀!” 赵衡一改往日高高在上,更加慷慨激昂了起来,“你现在就是穿越杀手,这些穿越者说到底早就已经死了,你就当做自己是灭鬼的,消灭鬼魂,让历史步入正轨。” 嘴巴继续抽筋,轻声喃喃:“我也不是茅山道士,那可是**大姐,我从小连打架都没打过。” 赵衡却好似没听到一般,继续陈词着:“能保证历史前行,就等于救千万个人的生命。这个职业何等的伟大,一般人想做也做不了,现在给你机会了,更要把握住。刚才你所作所为,我相信你有这种慧根,所以去吧!” 一番话,极有煽动效果。当李红袖出了屋子时,豪气万丈、精神饱满,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必完成任务的心态,毫不回头地踏向永巷。 其实不是这话让她鼓起士气,而是最后一番话。。。 赵衡见她还是信心不足的颓废模样,冲着她脸低吼着,唾沫星子都溅脸上一些:“必须完成任务,否则联络器就不能开启回去功能,六个月后,我们俩就等着总部派来的善后小组,连那个**女混混一起宰了,埋在这里当树肥吧!” 什么伟大,什么历史、昭君出塞管她什么屁事。。。如果要完成这神圣的事情,为什么倒霉的是她?这小小半辈子,虽然有过雄心壮志,也只是比焰火还短暂的一瞬间,随后继续过着混吃等死的平凡小日子。 但现在其实最最要紧的是保命,保住小命回到二千年后熟悉的未来。命是最重要也是最现实的事!硬着头皮、顶着锅盖也要上。 双脚如同踩在棉花里,软绵绵地回到了王昭君这个千古美人的小屋子里。 正跪着绣花的王昭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食盒呢?” 食盒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于是她赶紧的站起,回去找,好不容易在领若瑶去跟赵衡见面的树林里寻找到。手臂上挎着,回来了。 走到永巷口,就听到里面热闹非凡。遥遥见到永巷里的女人都几乎出来,议论纷纷着,其中还有王昭君和若瑶。 李红袖赶紧的躲到一旁,绕着路兜到屋子的侧面偷听。 永巷中间的青石路面上,站有两队,各四共八个普通宦官。 而队伍中间站前的,一个拿着白色浮尘,带着和普通太监平帽不同,黑丝高帽公公,中气十足地大声喊着:“还有谁否?宫中女子均可!呼韩邪大单于主动来朝称臣,愿娶汉女以示好。和亲乃大事,中选者可当匈奴阏氏、等同匈奴皇后呀,还可光耀门楣。。。” “宫中女子均可。”其中一个宫女悄悄跟同伴轻语:“此等好事,公主郡主为何不去?” 另一个嗤嗤笑了起来,也尽量压低着声音,谑笑道:“能成皇后,昭仪以下皆可抢着去,但现观,未见一待诏报的。” “有人否,有人否?”大宦官喊得是声嘶力竭,还是议论得多,看热闹的多,一个报名的都没有。 只见王昭君咬了咬嘴唇,猛然喊道:“小女愿应诏!” 顿时嗡嗡的声音停止,所有人都唰地侧头看着王昭君。而大宦官则大喜过望,赶紧的眉开眼笑,和气问:“为何名?速速报上来。” 王昭君在众人的目视下,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小女姓王、名嫱、字昭君,乳名皓月!” 身后一个宦官立即翻起手中拿着的册子,翻到后念:“建昭三年入宫,已三年,未得君恩。” “可,可,快写上!”大宦官一听,还是个未去侍寝过的处子,越发高兴。这下有交差的了,立即叫人写上后,让王昭君过去签字画押。 若瑶一把拽住了准备过去签名的王昭君,急着道:“昭君姐,匈奴离此处千里,风俗均不同,何苦去如此苦寒之地。索性就在此处,妹与姐做伴,了此残生也比离家千里甚。” 王昭君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妹刚进宫、尚青春貌美,姐已年华将尽、久不见御,不得不为之。”说完,抹开如瑶的手,走去大拇指沾上朱印按上。 一个搞定,大宦官有了点底气,继续喊着:“还有谁,赶快着。” 李红袖见若瑶咬着下嘴唇,显然是对到底报名去当和亲好,还是留下当未来的太皇太后犹豫不决。 半响,又有一个地位低下的嫔妃报了。 当一个上了三十岁的宫女要报名,大宦官见了有点皱眉,但为了先凑足人数,也让她画押了。 按指纹时,大宦官轻声提醒了一句:“先报上,还要筛选,要知这次和亲打算选八人,供大单于挑选。大单于只娶一位,其余或收做妾侍、或做阏氏侍女。富贵全凭各自的命呀。” 宫女一听,立即转身,喊着不去,当场反悔。 阏氏只有一名,是选拔的。但万一没挑中,去当了侍女,还不是当奴才。跑去千里外邦,还不如在熟地当宫女,混个时间久点说不定还混上个嬷嬷类的小管事。 此时暗地里有宫女道:“据称,匈奴将下女当赏是常事,且。。。只赏一夜有之。” 一听大家哗然,议论又起,此时声音也比刚才响亮更多。 李红袖听得是心花怒放呀,这样一来,那个**大姐不是更加要想想清楚,不要选不中,去当匈奴的小侍妾了。她向如瑶望去,顿时心跳加速。 如瑶这个家伙,目光浮动,面露紧张犹豫,显然还是想去报名。 不行,不能让她去报名!李红袖心揪起,打定主意,如果如瑶敢报名,她就不能坐视了,一定要阻止。。。但怎么样阻止呢?急得她都快双脚跳了。 第30章 见到 在如瑶那犹豫的目光中,大宦官见应该无人报名了,于是转身带着宦官要走了。大伙儿也慢慢地散开,而王昭君也进了屋。 如瑶张开了嘴:“小。。。唔。。。”眼前一片漆黑,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套在了头上,让她的声音被闷在里面。 “唔,唔。。。”她努力地伸手去拽,那东西却死死地扣在头上。等好不容易摘下,来接受报名的大宦官已经离去,前面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少数几个宫女,躲得老远地,在屋子门口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出丑。 低头看了看,扔在地上、刚才罩在她头的东西,是一个箩筐型的食盒。 李红袖躲在暗处,乐得捂着嘴,笑得快不行了。看着如瑶象个疯子一般,努力挣脱着头上食盒。那东西当然是她罩上去的,不管怎么说,她成功地阻止了穿越者试图破坏王昭君出塞的行动,不管手段如何卑劣,只要有用就行! 猛听到,一个宦官叫道:“如有人应征,请今晚前呈报!” 什么!李红袖瞪大了眼,应征一次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拖延到今天晚上?这下可惨了,刚才突袭是如瑶不防备,一旦设防,那就难了。 想了想后,决定还是先返回到赵衡那里去商量。 急急忙忙到了赵衡那里,李红袖顾不上歇口气,就翻起赵衡旁边的带来的包裹。 “你干什么?”赵衡躺在木板床上,奇怪地问。 “对,对付如瑶的东西。。。手枪,子弹。。。”李红袖气喘吁吁着,将里面替换的衣物全都抖了出来。 “别找了,里面没有。”赵衡看来伤得极重,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长长叹气大约叹息她的幼稚:“用手枪将古人打死,不符合历史。现在是在深宫,就连弓箭也不能带。” 一听李红袖就泄了气,一屁股坐在了木板床上:“那怎么办?宫中正在招匈奴和亲,若瑶看来一定会去报名。你要我杀了她,总要给我点方便刺杀的东西吧。” “终于开窍了!”赵衡眼前一亮,伸手探入太监服的前衣襟内,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纸包,递给她:“拿着,想办法下在她吃的东西里。。。” “是毒药?鹤顶红还是现代的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中的?”李红袖乐了,仿佛看到了希望。 “不是,这只是普通的蒙汗药。也不想想,宫中是不能随便带药的,如果被人搜出药来,让你当场吃下去,完全就可以放心的吃,还可以用治疗失眠作为理由。”赵衡摸出一包药递给她后,他的手无力垂下,微微喘气:“那你下在她吃的东西里,她不就晕过去了?到时你将她杀了就完成任务了。” 呃,还是要动手杀人呀?李红袖脸面的苦涩:“老大,你就不能带点猛药出来,让她一吃就小命完蛋的那种?就算她睡着了,闭着眼睛,我也不敢杀人呀。” 赵衡咳嗽了两声,随后义正词严,原本刚毅的脸上越发透出了正义的光辉:“作为杀手,而且是为了人类而穿越回去,去刺杀企图改变人类历史的杀手。。。” “行,行了!”李红袖赶紧的讨饶,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帮她洗脑子。赶紧的举起白旗,学着赵衡的样子,将蒙汗药揣进了衣服的前襟里:“我这就去完成伟大的使命,这下行了不?” 赵衡点了点头,安慰着:“晕了以后,不敢用重物砸脑袋的话,只要用绳子一勒。。。勒得时候不要去看脸,勒死的很难看。” “好了,你到底让不让我杀人?”她就觉得渗得慌,勒死的当然和吊死的差不多脸色,据说是脸色青紫,眼球爆出,有时舌头都吐出一尺长。 “去吧,历史需要你!”赵衡慷慨激昂的大道理说了,最后加了点压力,带着少许阴森地低语:“如果昭君不能出塞,我们就等着埋在汉宫的树下当树肥,等二千年后挖掘汉宫遗址时,不知道未风化的骨头渣还有没有剩下些。” 浑身一个颤栗,这些话才是真正触动心弦的!李红袖又一次扬起了蓬勃的斗志,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样子,冲着永巷进发。 走出树林,昂扬的斗志就消失殆尽,好不容易提起的信心全部消灭。对方可是黑/道大姐大,下迷药的事想必也见过,说不定这种小儿科早在十七八岁时就做过无数遍了。 下了药后还要勒死她,或砸死她,如果真能成功,那么这个大姐大也真是白混了,属于阴沟里翻船级别。 怎么办?不做也要去做,顶着锅盖,不,背着浴缸也要去。。。对了,反正如瑶不是还没有报名,等到报名了再说吧。。。 就算报名了,论姿色也未必是王昭君的对手。王昭君毕竟只有十九岁,在古代也算是手中还捏着青春的尾巴,比起十六七岁的如瑶。。。人家单于说不定就喜欢岁数大一些的呢?岁数大一些的可以多懂一些道理。 不对,好象匈奴也喜欢岁数小一些的。不是有个电视剧曾说过,女人象马,小马驹从小养着才听话,大了就野性足,需要花点功夫。 哎呀,王昭君一定能行,一定行!李红袖就这样心情反反复复着,边安慰着自己,边走着。走着走着,猛地抬头,才发现走错了方向,不知不觉走岔了路。 正想往返走,前面遥遥见到有人,她赶紧地先躲到旁边的密林里。 一共是四人,从远处路上走了过来。他们身穿胡服,身材比汉宫中的人更是壮硕。都留着胡子,脸庞因常年晒日光浴而呈现黑红色,肌肤也比细皮嫩肉的太监粗糙了许多。 匈奴人!李红袖躲在暗中,偷偷看着。 其中有一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留着八字胡的男人,看来就是呼韩邪单于。 为什么那么肯定的原因就是,他身上的胡服更加的华贵,并且身后跟着的,显然比他年长的三人,却对他很恭敬。一直跟在身后,从未超过半步。 看着他趾高气扬、挺胸昂头地走在前面,不用说,不是主子还能是谁? 其实这个单于也不错,按照古代标准,除了黑了些,又是异族,其余的都蛮不错。留着胡子,很难判断出年龄,但看看身后那三个老得成干的手下,应该只在二十岁左右吧,而且是匈奴大单于,郎才女貌,跟王昭君挺般配的。 正想着,脚站得时间久了,不经意地动了动。‘咔嚓’一声,踩到了干枯的树叶。 单于身后的三个人立即跳了起来,都护在了单于的身前,用听不懂的匈奴语冲着她所藏的地方喊。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 第31章 设计 李红袖暗暗叫苦,不得不出去了,于是扒开前面的灌木丛,想出去直接出去,笨拙地扒拉个半天都没能走出去,只能绕过灌木走出去。 见是家人子打扮,又看起来没有一丝武功,三个随从微微松了口气,但依旧不敢大意。 其中一个用不流利的汉语大声呵斥:“汝为何躲在树丛后?” 嗓门也太大了,如同雷鸣,吓得李红袖一下就跪趴下了。结结巴巴解释:“小。。。小女。。。那个,对了,仰慕。。。那个仰慕。。。”古汉语本来就不会,这下更加乱,幸好目前情况,弄得好似偷看被发现,然后受惊的样子,还过得过去。 “不可!”大单于先用汉语阻止,又对手下叽里咕噜说了一番话,应该说是不要吓到她之类的。样子还算和善,笑了笑后,转身带着随从离开了。 看着大单于英挺的背影,渐渐远离!李红袖拍着胸脯,庆幸又混过去一关。站起,拍了拍沾染了些灰尘的衣服后回永巷。 回到王昭君的房间,王昭君正跪坐在席上,满脸愁容。见她回来了,也忘了问食盒去了哪里,请她坐下吃饼。 汉朝的饼叫饼饵,是外面面粉,里面放着少许芝麻、豆沙之类的馅蒸出来的圆蒸饼。虽然样子挺像,但味道远不如以后的老婆饼。在汉朝,就不要穷讲究了,李红袖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王昭君叹了声气:“红袖姐,妹已请命和亲,如入选,汝可与之共赴。待时机,妹定与姐一好夫,比在宫中苦度残生好。” 什么,如果昭君出塞,想带她也去?饼碎屑多,李红袖一个吸气,呛到了,咳嗽不已。 王昭君赶紧的倒上一碗水递过来,她拿起喝了几口,送算是顺了些气。想想担心什么,反正只要昭君出塞了,她的任务就算完成,到时跟着赵衡回未来去。 想到这里,她故作感激,将啃了一半的饼放下,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双手合十,磕了个头。 “姐姐不必行此大礼!”王昭君跪坐在她跟前,双手扶起了她胳膊,动容而言:“昭君得以保存清白,为姐和福子所赐,来日昭君如能得宠,必定报答。” 还是王昭君够意思呀,他们就砸晕了个毛延寿,结果得到了王昭君信任,飞黄腾达了还不忘记他们。说什么也要让这样有正义感的美人出塞! 见王昭君举袖拭泪,她也举起袖子装模作样一番,这样相对催泪,更有悲情效果,而且也更真实些。 正用袖子擦着,侧头看到矮桌上的半块饼,李红袖突然灵机一动,对,就这样办!忍不住偷偷地狞笑起来。 “红袖姐,汝不必太过伤怀。”王昭君一句话让她从兴奋和快乐中回来。 她放下遮着脸的袖子,赶紧露出悲伤神色。看着桌面的一盘子剩下的饼,于是端了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王昭君。 王昭君以为她饿了,于是点了点头:“姐尽管吃,明日昭君再做。” 于是李红袖立即端着个盘子,走出了屋子。王昭君恍然大悟,又以为她是要送去给赵衡吃,顿时笑着连连颌首。 一出屋子,李红袖就翻白眼。终于知道什么是冤家路窄,若瑶拎着个食盒,年轻的脸上带着杀气的拦在前面路上。 “这个是你的吧?”若瑶一只手指将食盒举起,口气冰冷带着致命的威胁性:“想用这个来阻止我,也太小瞧人了吧?要知道报名是到今晚,我随时可以去报名,成为匈奴的阏氏。”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李红袖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一把将食盒拿下:“谢谢,正好要用。”将饼连盘子装入食盒,就大摇大摆地转身,用背影对着若瑶换了个方向走。 “你?”若瑶大约没料到她有那么大的胆子,丹凤眼圆瞪。随后越发羞恼,撩起裙摆,快步追上,想给予教训。 原本要走的李红袖却停下脚步,悠悠道:“最好不要打我,这是为了你好!” 若瑶来了个急刹车,先停下了脚,一声娇叱:“说明白些!” 理由早就编好了,如果得罪了这个大姐大,却不把理由想明白,不是自己找棺材躺? 李红袖带着信心,转身含笑轻声道:“我受伤了,王皇后就更不容你。而且现在我可以奉劝你,不要试图替代,你不会成功的,不如留下和我联手,只要让我摆脱王皇后的控制,我协助你登上昭仪的位置,将来孙子即位成皇帝,而你就是太皇太后。否则就会有更厉害的杀手,过来刺杀你,你是想对付根基还不稳的王皇后,还是想对付职业杀手,自己想想清楚吧!” 如瑶立即冷静下来,狠狠地瞪了她几眼,冷哼一声后,转身离去。 看来这个大姐大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信心,如果去应征,必定是阏氏;如果留下跟王皇后斗,大约认为自己能改变历史,将王皇后扯下来,自己当皇后吧。 先不去管若瑶,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想到即将要做的事情,只要能做成了,就可能完成任务,尽早回去吃快餐,李红袖兴奋不已,拎着食盒加快脚步。 有去准备了一些东西,放在食盒底部,回到了碰见大单于的地方,然后顺着单于离开时的路往走。来到了一个雅致的小院内,虽然小,但亭台楼阁均有。此时院子里的树叶已经均变红,时不时飞落下来,将满地以及池中水都铺成了一片红。 进了院子就没方向了,左右看看怎么没有人,于是挑了最大一间房间,推开门进去了。 院子不算大,但房间却挺大的。比王昭君的屋子,足足大了三四倍。屋里古色古香的柜子、箱子、鎏金鹤型铜灯、鎏金雕花香炉,反正好多东西。 一定就是大单于的屋子,否则哪有那么多的好东西,大约比得上皇帝的寝室了。 将食盒底部准备的东西,塞进了一个角落里,左右看看,好奇心油然而生。都是汉代的古董呀,李红袖忍不住,一条胳膊挎篮,东摸摸、西摸摸。 门“吱呀”开了,来的人见到屋里有人,顿时一愣,但看清楚后,警惕的脸一下松懈下来。来的人正是刚才路上看到的大单于! 哈哈,找对了房间了!李红袖顿时一乐,见大单于转身将门关上,一步步走来,心中难免惊慌,挎着篮子先跪下再说。 第32章 送饼 大单于伸出手来,还算温和地道:“请起。”对他而言,大约说的是外语,所以语调有点偏斜。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显然已经是熟男了。 李红袖站了起来,此时近距离才发现,大单于很壮很高大,足足有一米八十五。不要说是在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五的古代,就算是现代普通人中,也算是很高的。 这两天看来,古代是很有趣的,男女身高平均值跟未来差不多,但是人却是高矮不一,各派各的用处。高的很高,一米七以上的女子在永巷里比比皆是,但大部分是一米五几的普通个头。据说高个女子,都赏赐给将军一类的当妻妾了。 秦朝一尺为23.1厘米,七尺男儿就是一米六十二不到一点,这样的身高就算是堂堂男儿郎了。古代还是靠身体和力气吃饭的,象大单于这样的身高,属于标准型的八尺男儿,如果力气大,就可以去当武将。 站在这样一个男人面前,很有压迫感呀。怪不得用身材适中的人当杀手,如果身材高大,混在人群中实在太扎眼了。 看看他挺拔俊朗的身姿,再想想他那三个随从,一个个的大邋遢胡子,脸上的毛简直象猩猩一样到处横长。这个只留两撇小胡子的大单于,简直是超级大帅哥。无论是在古代还是未来,都属于一表人材。 象这种地位高、长得又不是猪头的类型,奇货可居呀!幸好如瑶没有见到大单于,否则一定会去报名。 不要说如瑶了,她仅有的几次相亲都告失败、今后必定跨入剩女行列的,都有点心动了。要不是怕改变历史,保住性命。。。不对,是为了扶持仁义的王昭君顺利出塞,她一定会痛心疾首。 李红袖暗地里在内心纠结了一小会而,又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后,被大单于的话叫回了魂。 “来此何事?哎,哎!”大单于也同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目光留在了她挎着的食盒上。 李红袖赶紧地将食盒递给大单于,脸微红着。其实脸红有时并不是害羞,是内心紧张照成的。 大单于一愣,手慢慢地伸出,接过了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个装着四个饼饵的盘子。 “给吾食之?”大单于可能还是有点意外。 她赶紧地点头,把头点得象小鸡啄米一样。此时才有点懊恼,就算是异邦,也应该跪坐后,将食盒里的盘子端出,恭谨地放在矮桌上,然后柔声婉约地羞涩道:“大单于请用。”哪有直接将食盒塞给大单于的? 大单于好似带着几分好奇,看了她几眼后,突然一笑,一手取出了里面的盘子,一手放下食盒后,拿起一个饼饵吃了起来。 TNND,笑得那么好看干什么?李红袖只觉得心跳都加快了。虽然这个单于,按照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脸不是上镜头的巴掌脸,但也不是蒙古人那种扁平跟高丽棒子有得一拼的大平脸,居然是古代最为推崇的鹅蛋脸和瓜子脸中的鹅蛋脸。鼻子很高、单眼皮却是大眼睛,最主要有着奶油小生所没有的男人味。跟赵衡一样,第一眼没什么,后来看看越来越入眼类型。 最主要是高,真太高了,作为身材一般般,穿上高跟鞋才有海拔的李红袖来说,只能仰望。 能有一个高个的男友,是她人生第一梦想。为什么是第一梦想,原因是:高帅富肯定看都不看她一眼,只会让她闻豪车的尾气;退而求其次,无论取出其中哪两个字,还是都没希望;如果只剩下一个字的话,也只有高可能性大些。 发觉正在吃饼的大单于,也盯着她看,她这才发现,已经直勾勾地看着对方很久了。于是担心对方看出来些什么,微微低下头,轻声问:“好吃吗?” “嗯,好。。。咳,咳。。。”大单于一句话没说话完,咳嗽起来。 饼饵是蒸出来的,古代没什么好吃的,做出来的蒸月饼,碎屑那么多,她刚才吃的时候也被呛到了。 太好了,等着就是这个!李红袖赶紧的去倒水,一只手倒着,一只手探入衣襟努力地掏着。 这该死的蒙汗药呢?幸好她胸不大,在小丘陵的干涸地皮上,很快找到了纸包,飞快地打开纸包倒进了水里。 “咳,咳。。。快。。。”大单于咳嗽不断,赶紧催着。她却手一抖,只有一小半倒进了放水的黑地红边陶碗中,而大半撒落在衣服上。 白色的粉末一入水,立即象泡腾片一样,冒着一些小气泡后消失不见。 也不知道药效够不够,不管了!她拍了拍衣服,飞快掸去身上一些白药粉末,端着碗转身就递给了大单于。 大单于一把接过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她瞪着眼,看着大单于仰脖时,脖子前的喉结,一下一下的上下动着。该死的,喝个水都那么有男人味。 喝完后,大单于拿着袖子擦了擦嘴,将碗还给了她:“饼好吃,但太过干,无水会噎。” 李红袖双手托着个碗,愣愣地看着大单于,心想着什么时候药效才能上来? 大单于看着她,不禁又是一笑,嘴上的两撇小胡子都会扬起:“汝叫何名,观汝衣,应为家人子,多大了?” 这单于不会是看上她了吧?这该死的药效什么时候上来,快呀,快点! 大单于见她继续不语站在那里,以为她害怕了,于是笑着道:“听闻汉女不象匈奴女豪放,未料今日汝前来送饼,真是幸哉。问好姓名,也可他日有缘再见。” 还真看上了!军中三个月,母猪赛貂蝉。想想匈奴到长安至少要走上二三个月,身边如果不带女眷,就带着那些老得成干的随从,当然很寂寞。现在有一个皮肤白的女子,又是偷看他,又是送饼过来,当然是认为是她想嫁到匈奴去。 再说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皮肤再好,在古代也算是秋叶、菜皮一类,深宫哀怨,一定是急着要男人了。。。李红袖嘴角有点牵动。 大单于突然身体微微一摇,他站稳后,甩了甩头,努力睁开好似迷蒙地双眼,猛地瞪目怒视。 他发怒的样子好怕人,就象阎王殿里的钟馗!李红袖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捏着碗,下意识地护在胸口处,一步步惊恐地往后退。 第33章 药倒(加更) 大单于先是眩晕,后是明白了什么,顿时怒火中烧,并且一步步瞪目逼近:“汝下药?” 走了三步,将李红袖逼得退到边角上,无路可退、吓得双脚发软。伸出手,一把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李红袖吓得快要失声尖叫的同时,大单于身体晃了晃,‘噗通’倒在地,面朝地俯卧着,一动不动。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李红袖拍着惊魂未定的胸口,里面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好了,大单于按计划撂倒了,现在实施第二个计划! 她去角落拿出,放在食盒底部拿进屋子、并又取出藏起来的绳子。将绳子抛在了大单于的身边,然后吧大单于身体翻过来。 好沉,怎么那么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大单于翻了过来。随后。。。动手剥他的衣服。 当王昭君说为了答谢她挽救了清白,要将她带出深宫,以后找个合适的嫁了。吃饼时一呛,就产生了这个计划! 杀了如瑶,她没这个胆子。既然汉宫还是有点注重名节的,索性。。。嘿嘿嘿,来一场生米变熟饭的好戏! 如果大家看到大单于和王昭君单独在屋里,躺在一起,那么不就是铁板定钉的事了? 网上说,强剥女人的衣服,比骗她把衣服脱下来难得多。现在看来,就算剥昏迷中男人的衣服,也很艰难滴。 劳动强度不比猪剥皮差,气喘吁吁地将大单于上衣脱下。不禁惊叹,身材还真不是盖的! 这可是除了赵衡之外,第二个看到有腹肌的男人。那胸肌简直精壮得象是两块凸出的砧板,又硬又厚。而且还有少量的胸毛,象这种不浓密的胸毛,又干净又极有男人味。 太多的胸毛,除了口味重的,只会让人反胃,以为进入了动物园猩猩山。在黄种人中,有这样长着完美胸毛的,应该比浑身不长毛的还少。这辈子哪见到过这样极品的男人呀! 不要看了,是看壮男还是办正事?稳住小鹿乱撞的心,为了历史,为了伟大的事业,吸了吸发酸鼻子,继续脱。 等脱了裤子,扔到旁边,让整个画面渲染得更加暧昧。随后拉来王昭君,两人躺一块,拿条薄被一盖,接下去就顺理成章,任务完成!就算若瑶再去报名,王昭君也会出塞,太好了,可以回家了。 象拔萝卜一样,用力扯下丝绸马裤,扔在一旁,李红袖看到大单于后一愣。 丫的,他里面不穿小内!好了,这下看光光了。 这时才想起,西汉前期,就算是中原人士都不穿小裤,穿裙时,男女都不穿裤,别说是番邦了。 嗷~,个头还真是不小,李红袖眼都直了。 跟东汉末年那四个小兵的质量,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前者是大毛象,后者是发育不良的蔫黄瓜。这样的尺寸简直网上都难得一见呀,到底是匈奴大单于,吃的是肉、喝的是奶,身体倍棒,简直跟牛马差不多。王昭君真是性福了! 咽了下口水,怀着满腔的酸意,为了历史的重任,为了自己的性命,只得先舍弃个人喜好,李红袖拿起旁边的绳子,将光着的大单于捆绑起来。 早就想好了,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失效,所以先捆个结结实实,然后带王昭君过来,打晕了王昭君,再塞在大单于的怀中,最后出去喊着宫人过来看热闹,而她躲得有多远就多远。。。 上回任务是孙坚死,所以必须杀了孙坚。而这次的任务是让王昭君出塞,未必一定要杀人才能办到。 到时在众人面前,两人相拥在一起。就算有十张嘴也难辨。去查她李红袖,各个地方查无此人,要查就再等二千年吧。 结局看得到,为了汉宫宫闱不爆出丑闻,大单于只能娶王昭君。。。从此可悲可泣的政治联姻便拉开了帷幕! 不杀人,又能完成任务。哈哈哈。。。她、李红袖简直就是天才,天才呀! 李红袖忍不住咧大嘴巴,努力不发声音,一个劲地偷笑着。为了方便,双腿叉开地,坐在大单于健壮的腰身上,打着最后一个死结,仿佛能看到胜利的曙光正在朝着她招手。 “嗯~”大单于英挺的眉头一皱,居然睁开了眼睛。 那长期在广袤草原上,眺望远方才有的亮眸,与她四目相对。眸中透露出的情绪,从惊愕到慢慢愠怒,显然蕴涵着即将来袭的暴风骤雨。仿佛乌云慢慢凝聚,到后来雷电霹雳、犀利凛冽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吓得她一个哆嗦。 坑爹呀,就这几分钟的药效?李红袖振作起精神,咽下满嘴的苦涩,对着大单于强笑。 此时的笑容大约是嘴角抽筋状,肯定不怎么样。不要说倾国倾城,让大单于心一软放了她,看样子好象更羞恼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笑没用的话,快逃命吧!李红袖象放进沸水中的青蛙,猛地跳了起来。 但大单于的速度比她更快,身体往旁边一翻,就轻易地将刚站起双腿叉开的她给掀翻在地。随后一个翻滚,就泰山压顶一般,完完全全将她全身压在了巨大的身躯下。 妈妈呀,比赵衡还要重。她一下就呼吸困难,几乎窒息! 李红袖努力挣扎了一下未果,只能压在大单于的身躯下,困难保持着呼吸。 “汝是谁,有何企图,说!”压在身上的大单于,声音微带嘶哑地低吼。被一个女人扒光了,再象粽子一般的捆上,是男人都会生气,更何况是这么一个位高权重,匈奴最大的单于。 李红袖大口大口虚弱地用嘴呼吸着,急促的浅呼吸混合着大单于恼怒而浓重的气息,半响才吐出一口隐隐约约的哀鸣:“你好重。。。” 大约是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大单于见她也确实快压断了气,为了问清事情,掏出口供,稍微挪了下。 谢天谢地,终于能呼吸了,她贪婪地深呼吸着,虽然身上依旧还压着个大山。 “说!否则交予陛下处置。”大单于生硬异常的口气中,透露着丝丝杀意。 古代最厉害的除了打仗外,有时能让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也闻风丧胆的就是酷吏。每个朝代都设有刑部,各种刑具从有记载以来的炮烙,发展到后来种类繁多,拷打审问的技术也炉火纯青,让受刑者痛不欲生。别说去体验一回汉朝的各种刑具,就算看一眼,她脆弱的神经立即崩溃,只要知道的,上下五千年,不用对方举鞭子,先都倒出来。 吓得李红袖浑身哆嗦起来,但理由一定要编出来,否则怎么先逃过这劫。该死的蒙汗药呀,太不给力了。 第34章 老头 “饶命。。。不关我的事!”李红袖趴着,结结巴巴地求饶着。出师不利呀,也不管现代语是不是对方听得懂,反正开口说就是了。 “快说!”背后压着的大单于,显然没有什么耐心了,但他的声音到现在还是压低着的,好似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李红袖恍然大悟,大约是身上光着,还被捆着,叫手下来,很丢脸。心中略微放松一下下,只要不被宫里人知道,那么她还有机会完成任务。 她边脑子飞快地转着,边苦笑着:“你应该不会相信,我是见你衣服不错,偷衣服的贼吧?” 这个理由很逊,而且刚才她捆绳子时的‘坐姿’很暧昧、一点都不纯洁。 身后的大单于,倒吸了一口凉气,随之喷出的热浪比刚才更甚,探问一声:“汝也为异族?” 好嘛,当她也是在说外语。虽然她不是大汉的子民,但绝对是大汉的后代。 为了不让事情越弄越糟,她试着学学这个时代人的强调,小心翼翼地回答:“非也!” “既为汉女,为何绑吾?”大单于声音一下又恢复到了阴鸷,好似还有了被愚弄的羞恼。 这时李红袖终于找到了替罪羊,一摊子脏水泼到谁身上呢?哼哼,当然是大姐大,谁叫她老是蠢蠢欲动的要替代王昭君出塞,她那么喜欢替代,索性让她代个够。 于是她可怜兮兮地,边想着如何用古代大白话说,边开始编故事:“我。。。那个,小女被掖庭待诏如瑶胁迫,如瑶想和亲当阏氏,那个。。。逼迫小女做出。。。做出此等不堪之事,以逼大单于娶了她。。。那个,大单于明白了吧?小女也是无奈,如瑶可是会功夫,会武功。。。会武之人,会打死小女的。” “胡闹!”大单于一声暴怒,胸口大幅度起伏,声音震得她耳朵嗡嗡直响。随后想起他还光着,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又变得极为威胁性,也极磁性:“大单于又岂会娶如此不知羞耻之人,哪怕此坏匈奴名声奸计得逞,也为妾,怎能让其母仪匈奴子民?” “是,是!”李红袖赶忙点头:“大单于所言极是,这样的女子怎么可以成为阏氏?但她会武,我不从,她就暗中活活打死我,打死小女。求大单于可怜小女,放了我吧。” 大单于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次显然比上次更长:“汝以为吾为大单于?” 应该没听错,李红袖有点头晕,难道这个人不是呼韩邪大单于:“那。。。那你是谁?” “大单于”显然是哭笑不得,带着几分怒气、几分苦笑:“吾乃呼韩邪大单于之子胡拉海。” 啊?李红袖被震惊了,被压在底下一动不动。 屋里异常的静,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搞错了,这个人是大单于的儿子,怎么呼韩邪的儿子都那么大了? 屋里安静了片刻后,李红袖才回过神,喃喃地问:“你爹。。。大单于几岁了。。。那个贵庚了?你。。。汝,不对,王子殿下怎么会那么大?” 胡拉海真是又气又好笑,这个说话腔调古怪的家人子,也不打听清楚,把他给捆了,还扒了个干净,是不是疯子?一时间差点没爆发了,但为了脸面,也只能压着怒火,压低声音:“大哥雕陶莫皋已过二十五。如已亡大哥铢娄渠堂尚存,应过而立。” 没。。。没搞错吧!李红袖觉得历史比小说更加意外,顿时震得天雷滚滚。 感情这个呼韩邪单于是老头?儿子岁数都那么大了,并且还不是一个,她不自信地问:“不会吧,大单于有几个儿子?” 胡拉海简直要摇头了:“二十多个。” 呃。。。光荣爸爸呀!儿子多得,他儿子的都不知道确切的数字。 那么多儿子的老头子,当上大单于就跑来汉朝讨要美女和亲,怪不得皇帝老儿不舍得自己的公主,在宫中招和亲宫女。不要说嫁到番邦,就算招婿在本朝,也不愿意年轻公主给个糟老头子,简直鲜花插在老干牛粪上。 “赫赫,赫赫。。。误会,误会了!”李红袖苦笑了起来,要知道大单于那么老,一定不用这招。只怪这个胡辣汤,不,胡拉海太招摇了,弄得她以为他就是大单于。这下可好,胡拉海醒过来,被她扒了个精光捆着。而且这个壮得象牛一般的王子,还压在了她身上,这个大乌龙怎么善后呀? 她试图协商,怯懦地问:“要不,小女先帮王子解开绳子?” 胡拉海想想这个家人子看来不会武,逃也逃不了,一个扫荡腿就趴下了。再说这样光着也不是个事,等绳子解开后,再想着如何狠狠地教训她,包括那个叫若瑶的始作俑者。于是犹豫过后,往旁边翻了个身。 终于解脱了,快逃命!李红袖抓住了短暂的一线间机会,连滚带爬的往前面逃去。 胡拉海一见对方逃得那么快,简直快得象只兔子,冷笑一声,将身体转了个圈,两条被捆绑的健壮长腿,横扫了过去。 李红袖被扫得扑到在地上,随即赶紧的往旁边象个皮球一般滚,接连翻身了好几下,撞到了席上的矮桌才停下。 “哎呦!”她捂着被撞疼的肩膀,龇牙咧嘴地扭头看着身后的胡拉海。 胡拉海已经挣扎着起身,正双脚并拢地往她这里跳,试图拦住她,那毛象也一跳一跳的,勾人心魄。 不管了,为了保命只能对不起了!虽然这招属于下作,但李红袖无奈之下,抬起一脚,正对着毛象狠狠地来了下。 “嗯!”胡拉海吃痛,但还是硬挺着、站在那里,英挺的眉毛纠结在一起。 那该多疼呀,说什么也应该倒在地上呈死虾状。 “够爷们!”李红袖无比佩服地举了下大拇指,见矮桌上有切水果的小刀,拿起搁在桌边:“老兄,你就自己搞定吧。不用送了,后会无期!”说完一溜烟的撂担子逃了。 看着那个说话奇怪的家人子逃跑了,门被关上。胡拉海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真是又羞又恼,他堂堂的王子,被一个家人子如此戏弄,此仇不报枉为人。 看到矮桌上的那把小刀,也只能用绑着的双脚往那里跳去。 就听到门外随从在用匈奴语喊:“王子殿下,没事吧?我们见有人从你屋里出来。王子殿下?” 他加快的跳跃,边跳边往用匈奴语回话:“没事,你们走吧!” 跳到桌边,他身材太高,矮桌只到膝盖,只能侧身蹲下用绑缚在身边的手去摸刀。 门外传来随从的话语:“没事,我们走吧。”听到后,他松了口气。 “大单于!”随从恭敬地请安。 传来了父王的声音:“胡拉海呢?” “在里面!”“噢,本单于去看看。” 门吱呀被推开了,心脏从狂跳变为停滞,胡拉海简直绝望,这下彻底完了! (幽幽言:敬请收藏关注,如不足,请留言指正。在此作揖!) 第35章 面对 门被推开!只见呼韩邪大单于和三名随从看清楚后,脸上笑容凝结,目瞪口呆地看着屋里全身光着,还被绳子绑着的胡拉海,正在矮桌旁蹲着,如同如厕。 胡拉海气一泄、心一晃,脚下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桌上摆放的水果、碗壶随着矮桌被打翻。。。这下脸丢大了,他想死的心都快有了。 在桌面上的东西纷纷落在直接暴露在空气的身上,躺在地上的胡拉海,暴怒腾然而起:该死的女人,哪怕翻汉宫三尺,也要把你挖出来! 李红袖甩着手又恼又气地往永巷大步走,搞了半天,计划没有成功,还把大单于的儿子给扒光了。汉宫还没弄熟悉,又树一敌,希望那小子不要把她给出卖了。 快走到王昭君的房间,就见若瑶跪坐在她的小屋里,侧头看着路过的她,眸中带着警惕和少许已经努力隐藏的毒恨。 她想了想后,没有躲避,反而大步走了进去。在屋门口,按规矩是脱掉木屐或布履,脱掉后鞋就已经整齐在放在门外。随后优雅端庄地挪移到房间内,微微用手压在裳边跪下就坐。 李红袖却是两脚甩掉了鞋子,青丝布履就左一个右一个、一个还底朝天。她走了进去,大马金刀的就地蹲坐下。 不躲,反而面对,若瑶有点惊诧。 李红袖开门见山,这该死的朝代、该死的**,她烦透了,只想回去吃着快餐。所以装出一副明明白白地说清楚的样子:“你想应征就去吧,我不会拦你,也拦不住你。” 若瑶嘴角露出一丝蔑笑,好似表明“这还用说吗,你哪点能拦住我?” “既然你不在乎嫁给糟老头子,真是大汉之幸呀!”李红袖嘴角也挂起了笑容,加大了嘲笑的份额:“刚才我去看了看,没想到大单于的儿子比我还大,最大的孙子大约都有你这样的年纪了。儿子二十多个,连他的儿子都记不清目前到底有几个兄弟。” 若瑶的单眼皮小眼睛睁大了,嘴角的蔑笑渐渐消失,惊讶的神色替代了脸上的表情。当大姐大时,正经八百的历史书大约不怎么看、也不去考究。历史应该和她一样,不是看电视剧,就是看穿越之类的闲书,根本没想到这层。 “嫁给大单于生了个儿子,二年后大单于死,有嫁给大儿子。儿子十四五岁时被第一任老公的一个儿子杀死,连个孙子都没留下。第二任丈夫活了十年,有些人说王昭君在第二任丈夫死后的第二年,三十三岁就死了;而有些说是在匈奴,独自活到了老死。无论是怎么死的,都是红颜薄命!”李红袖好似自言自语,微微叹息。随后用手扣起脚趾缝来,换了种语气:“这些都无所谓,但搞笑的是,嫁过去就可以当奶奶,最大的儿子比你都大上十岁有余。第二个丈夫死了,总不能再嫁给孙子。生了三个孩子,不知道后面两个匈奴公主怎么称呼自己的哥哥和老妈,自己的哥哥也是叔叔,是老妈也是奶奶。。。” 说道这里忍不住直乐,喈喈笑了起来。她将手指从脚缝里拿开,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满意得很:“但也往好的地方想想,你一出塞,历史就会改变。说不定大单于得到了你,越活越年轻,能再多活个二三四十年,寿比康熙、活过乾隆,天天一把老骨头的抱着你睡。等到你的儿子够大、能即位了,那么就不用嫁给大单于的儿子,这辈子也终于熬到了头。” 该说的说完了,她站起,拍了拍衣服:“等你弄明白以后生下三个孩子的称谓后,尽管去报名,我拦着你,我就是小狗!” 她大摇大摆地又走出去,去套鞋子,身后的屋里非常安静。 李红袖暗笑了起来,这还吓不退你?大单于既然是老头,第一计划不成,那么就改变策略,第二计划紧跟而上,反正非要打消了如瑶替代王昭君想法,让历史按照原有的轨迹继续下去。 就听到屋里如瑶冷笑一声:“这样就想吓退我吗?” 什么意思?只穿了一只鞋的李红袖,站在了门口,转过身去。 如瑶跪坐在里面,优雅地端起桌面上的一碗水,悠悠地喝了口,用碗微遮脸:“既然历史要改变,那么就简单多了,让老不死的尽快的去死。” 倒吸一口凉气,还是想替代王昭君呀。并且已有意图将大单于谋害死后,嫁给他儿子,不就是地位也有了,又可以得到好郎君?据说大单于的儿子娶了王昭君后,因为年龄相仿,痛爱有加,宠爱异常,让王昭君迎来了第二个春天,而且更美好的春天。 革命尚未成功,还需继续努力! 李红袖拿起另一只鞋,往门框上拍了拍,也冷笑了一声,穿上鞋子也不管鞋底是不是脏,就走了进去,对着若瑶轻语:“别以为是大姐大就能掌控一切,大单于打了一辈子的仗,搞了一辈子的阶级斗争,灭了十几个匈奴分部,才混到了现在,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是小街区混混头子,他就是大土匪头子。有本事尽管去,别这里没当成凤尾,在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没当成鸡头,反而搭上一条小命。” 看着若瑶柳叶眉倒竖,即将爆发,李红袖转身就走。 回到王昭君的屋里,王昭君正跪坐在矮桌前,她气鼓鼓地跪坐在了矮桌的对面。 见她回来了,王昭君赶紧的用袖子拭去脸上的泪。强颜欢笑地将桌面上的一盘子饼饵推给了她:“红袖姐,吾又做了盘,喜食就多用些。” 看着王昭君双眼通红,脸上泪迹未干的模样,李红袖心都软了。多好的一个女人呀,却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子,要不是任务,真不应该她嫁出去受苦。以后还要改嫁给自己的儿子,这种习俗,身为汉代的女人,是很难接受得了的。 心中突然象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堵得慌。她毕竟只是个平民百姓,虽然有着吊丝神经质,但也有着吊丝的仁慈,她还是善良滴。王昭君将来的可悲可泣命运,刺痛了她内心柔软的部分。 抓起了一只饼,侧身狠狠地咬了一口,低着头嚼着,嘴里却一点味道都没有。 不一会儿,晚膳送来了。王昭君问了声食盒,她才想起食盒没拿回来,再胡拉海那里,到最后食盒还是没有弄回来。 王昭君微微叹气,也没说什么。到一旁翻了许久,又找了个竹篮,将赵衡的饭菜装进去,用块布盖在篮口,给了她。 “嗯,嗯。。。”赵衡大口大口扒着饭菜,边听着她将事情前后大致说了说。当然她只说了见到了大单于的儿子,怎么见的,把对方扒了个干净没说;还有的是跟如瑶的一番对话。 李红袖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桌子:“该死的如瑶,她为什么非要去,不如真让她去了算了!” 第36章 画像 赵衡嘴里嚼着饭菜,用冰冷带着少许奇怪地看着她,等将碗里的粟米全部扒完了,放下了碗,才冷哼一声:“王昭君不去,我们就回不了现代。你没有匡扶历史的觉悟,至少要想想自己吧?劝你下药杀了如瑶,我们立即就算完成任务,这次任务算比较大的,所以前面一个小任务给我们练手,回去后至少可以休息半个月。” 还是要杀人!李红袖苦笑起来,可不是嘛,这个职业就是杀手,杀人就是杀人了,无论是在哪个时代杀,都属于见不得光的杀手。 这事是很无奈滴,如果如瑶还是如此执着地想替代王昭君,也只能。。。她看着赵衡:“还有没有蒙汗药?” “中午给你的药用了?”赵衡好似有点意外。 李红袖挠了挠头,好似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其实是想到用于迷倒那个壮实得象牛的王子,就觉得有点好笑:“不好意思,弄洒了。” “没有了!”赵衡慢慢地躺在木板床上,舒了口气:“总共就一包,你想其他办法吧。找个机会将她推到井里、河里就是了。” 没了!这叫她怎么杀人?李红袖差点没抓头发:“赵大哥呀,她没把我推进河里已经不错了。不是她不能推,而是她觉得我太没用、懒得推。” “终于找到一个优点了,那就是有自知之明。”赵衡闭上眼睛养神,打发她走:“你自己想办法吧,反正只要如瑶无论死活呆在汉宫,昭君顺利出塞就行!” 想办法,想办法,以为她是职业杀手呀?李红袖挎着个篮子回去,羞恼地一路想着办法,想破头都没想出来一个。 回到了屋子里,王昭君更是给了她一个噩耗。 王昭君微微叹息:“此次有十五人自请和亲,不料如瑶妹也应征,她如花之龄也应征。。。” 接下去王昭君为如瑶惋惜的话,李红袖一句也没听进去,心里只有汹汹的怒火:cao她十八辈子祖宗呀,好说歹说结果还是去申请,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第二日午,大宦官过来传话,汉元帝命十五个应征者,去宫廷画师毛延寿那里。如有画像,则润色,无画像的则画了,以供皇帝初选合适的,在适时的时候赠予大单于挑选。 十五个应征者,穿戴整齐,在屋里静候消息。会有小宦官过来请去,逐一去毛延寿那里。 王昭君忧心忡忡地跪坐在房间内,她也无人可以诉说,于是对着斜躺在桌对面的李红袖将内心忧虑说出:“吾已得罪,前像面容被污毁,难以被帝宠幸,今前去,必定越发不堪。” “也罢,选不中也好。”王昭君还有更担心的事,想了想恳求:“红袖姐,可否陪吾同去?” 最好,王昭君未出塞前一定要好好保护,否则这千古美人被小小一个画师给糟蹋了,那岂不是可惜了? 李红袖点了点头,拍了拍没有多少起伏的胸膛,意思有她在,尽管放心! 王昭君一见,立即转颜而笑:“红袖姐作陪,吾安心甚多。” 看着微笑中的王昭君,李红袖长长叹气,长得还真是红唇白齿、玉面娥眉,越看越舒服。只可惜红颜薄命,现在就连嫁给糟老头子都还有人阻碍。 好吧,她李红袖开始努力当好护花使者,目标是让四大美人之中的王昭君出塞,谁敢阻挠,见鬼杀鬼、见神弑神;大姐大真敢冒头,就上去插上两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李红袖豪气万丈,信心满满,结果等了一天。。。没有轮到王昭君。 还见到如瑶身穿一身鲜艳华服,宽大的袖子里沉甸甸的,一定揣着不少金银。不光是如瑶,有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应征者,也是手拿臂抱,什么布料绸缎,也明的捧过去。 听说元帝虽然是拿着画像选择合适的人选,但毕竟是皇帝过目,说不定画像画得漂亮,就留下自己用了,所以有点私房钱的,就立即拿去孝敬画师,试图画得漂亮些,也是一次千载难逢、博得圣恩的机会。还有就是,既然报名了,当然不能输了。 躺在席上,王昭君在被窝里翻来覆去,许久未睡,不时暗暗叹息。 不要说被打晕过的毛延寿,一定很难用受贿来打通了;就算他肯收钱,王昭君也没钱了。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去私下打点,让她和赵衡能安全住下,有吃喝。 其实这个美人够朋友、够意思,如果她成为阏氏,真的是西汉和匈奴的福气呀!让如瑶当上阏氏。。。切,一定会出来一个匈奴赵飞燕。 第二天也不敢乱走,呆在屋里继续乖乖地等,就算去给赵衡送饭,也是快去快回。赵衡这个家伙,吃完就躺在木板床养伤,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简直快要气死人了。 等到前十四个全都去了后,最后一个轮到了王昭君。 王昭君整理好素衣,带着李红袖往毛延寿那里去了。 走到穿越时落下的地方,属于故地重游呀!只见屋子旁边堆放着许多东西,都是那些试图让毛延寿画得漂亮些的应征者送来的贿赂,或者叫做“润笔费”。 而毛延寿正在书案后面提笔作画者,头上戴着顶黑色丝帽,但是再高的帽子也遮不住他头包着的厚厚绷带布。 看来赵衡那一下,砸得够狠的,想想连那么大那么厚的陶笔洗、都能给砸坏了,他脑壳总不会是铜头铁额,没成脑震荡,已经算他后脑勺够硬了。 看看这家伙五缕长须飘飘、长得有点仙风道骨,正装模作样地作画,根本没正眼搭理她们。 王昭君等了会儿,见没有任何接应,微带羞恼地道:“既画师正忙,应也有昭君旧画,那昭君不扰离去,告辞。”转身就走,还真是有点骨气。 白跑了一次,王昭君回到屋里,所有武装收起,呆坐在矮桌前许久,终于伏案嘤嘤哭出:“难道昭君真要在永巷孤老终身?” 悲悲切切、梨花带雨,看得李红袖也觉得心很酸。 王昭君哭累了,李红袖将被褥摊开,让她躺下歇息。等她昏昏沉沉睡过去后,李红袖出了门。 去哪里?当然去毛延寿那里,他丫的太不厚道了,说什么也要黑他一回。 入了这行,哪怕是冒名顶替的临时工,也要做出点像样点的事情来。否则她李红袖算什么职业听上去就渗人的杀手。 第37章 看画 一路象贼一般的过去,李红袖摸进了画室,左右看看一乐。哈哈,真是天助呀,毛延寿居然不在,房间一边的各种贿赂品也不翼而飞,看来去放礼物去了。 画桌上摆放着已经卷起的画卷,并且整齐地堆放在一个黑漆盘子上,象是随时可以端着走,呈给皇帝老儿去挑选。 李红袖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一卷打开,上面的美人画得是粉脸、娥眉;柳腰微拧、扶袖微遮下颚,含羞而笑,笑容如同含苞待放的荷花。画得那么好,一定是给足了钱。 低头细细看来,见画轴上写着每个应选人的名字,画中下方也写着名字。正好看到了如瑶的名字,抽出打开看,也是美人一个,腮似桃花、眸如明月,双八佳人、采正当时。 再拿出王昭君的画像看,顿时气得半死!没有有些杜撰说的眼角下一粒黑痣,但画得很简陋,神采就象二三分,毫无生气;身体草草几笔画成,哪象那些给了贿赂的女子,身体画得极为精细,简直是工笔画。 汉宫有的是美女,除了嫔妃,还不停地在汉地寻找美女充斥宫闱。象这种平庸之色,当然就束之高阁了。该死的毛延寿,把一个好好的美女给耽误了! 正在生气着,一个人走进屋内,见到她正在翻画轴,不由叫:“何人?” 原来是毛延寿回来了,他扑了过来,紧张地打开几张画像,见无碍才松了口气。用身体猛地顶开了她,边将画像整理起来,边骂:“为何胡乱翻动,此乃呈于陛下观阅,如有差池,岂是汝能能承担?” “原来在你手!”毛延寿见李红袖手中王昭君画像,一把夺了过来,小心卷起,塞进了盘子里的画卷中。转身看着她冷笑一声:“汝为王嫱之婢,为何来画室,是何居心?” 翻脸了,李红袖眼珠子转了转,跪下后口吻放软:“昭君姐三年未得圣面,心想孝敬毛画师,但手头拮据,实在难以拿出什么。身为奴婢,看在眼里痛在心,小女只得过来求画师。” 这一跪,让毛延寿好似放松的警惕,而且连头都昂起来了,带上了几分得意。 小小一支画笔,居然能掌握住这些家人子和待诏的命运,一个个送来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真是画笔欺君王,未蒙召幸作凤凰,冷落宫中受凄凉。 毛延寿双手背后咳嗽了两声:“深宫寂寞,本画师也难以出宫,曾有意于昭君,只耐她性子孤高,不懂变通。” 切~,那天真是色狼意图不轨,如果不是她掉在王昭君的身上,赵衡将毛延寿打晕了,说不定历史的本来是另外的样子。 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次,让你出出丑,你就不知道得罪女人的后果。。。李红袖站起,整理下衣服,随后学着画像里的美人羞涩样子,举袖微遮脸颊、眉目传情。 压着嗓子,努力学成个‘缓启珠喉’,柔声而言:“昭君姐可能想到今后侍奉陛下,万一给陛下察觉,岂不是欺君大罪?小女年岁已大,看来见君无缘,又是奴婢。。。要不,由我来与毛画师‘私下’商议一番?” 毛延寿一下来了精神,上下打量着李红袖。其实不是没见过面,想想当时刚穿越,浑身刺痛,脸部一定扭曲得连自己老妈都不认识。 果然,毛延寿没认出来,咽了下口水,露出些很色的笑容:“那么如何‘私下’商议?” 李红袖提起了裙子,露出了小腿,毛延寿的眼睛一下就直了。在汉代,虽然民风还算开放,但在宫中女子露出小腿来,如同在屋里穿着比基尼了。 她慢悠悠地走到门口,将门给插上了。此时毛延寿已经从身后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身,喘着粗气:“美人如此心诚,本画师怎能辜负?事后定将你的画像呈于陛下,指不准仍可。。。” “多谢画师美意!”李红袖双手护胸,故意喈喈地笑着,随后一个嗯声:“但画师如此,叫小女如何更衣,让画师看个明白。看清楚了,才能画出入骨神似的仪态来呀!” “好好。。。”毛延寿的鼻息简直象刚跑完十里地的马,声调都变了,他放开了手。 李红袖故意慢悠悠地解开腰带,见毛延寿脸红脖子粗的瞪着眼珠子看着,含羞娇嗔起来:“画师转过身嘛,小女好羞。” “好,好!”毛延寿色欲熏心、言听计从地转过了身,激动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以后有机会告诉皇帝老儿,画师也阉了当太监,否则白养了其他男人的儿子,说不定汉高祖打来的天下傻乎乎地让给了其他人的儿子。 “咣!”说时迟,那时快,李红袖在旁边操起一个仙鹤长铜灯,对准了毛延寿的后脑勺狠狠地来了么一下。毛延寿立即扑到在地,身体没在挣扎一下,就晕厥过去了。 不敢杀人,但还是敢砸人的。就当是跨入职业生涯,拿着这个混蛋当练习。李红袖扔下铜灯,对着毛延寿吐了下口水:好好的继续晕吧!想玩老娘,再等二千年。 这样还不够,左右看看,目光锁定堆放好的画卷上。她走过去,抓起画桌上的笔。 墨已干,她朝毛笔上吐了两口口水,就动手在画上画了起来。。。 看着自己的杰作,李红袖直乐呵,她美术图画课都是勉强及格,没想到今天的手法比得上梵高、胜过毕加索。 最后看着王昭君的画像,微微叹气,想想王昭君必须出塞,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事,于是赶快地将画像全部照样堆放整齐。 此时一个小宦官在屋外喊:“画师,画师可在?” 呀,有人来了,怎么办?李红袖一下慌了神,在屋里转起圈子来。有一扇窗,但是太小了,不可能爬出去。 “画师,小奴来取像,这就进来了!”门外的小宦官喊了几声未果,于是就推门进来了。 在屋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李红袖,反而沉下了心,立即就地跪坐在象死猪一般侧身躺在席上的毛延寿身边,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小宦官见到她后奇怪问:“既然在,为何不言语?” “嘘~”李红袖用手指点着嘴唇,指了指桌面上装画卷的盘子:“画师劳累,正睡着。” 小宦官虽然对一个家人子呆在屋里有点奇怪,但他任务是来拿画像的,也就踮起脚尖,从桌上端着盘子出去了,还一手轻轻带上了门。 看着身边还晕着的毛延寿,李红袖站起就往外面逃,想想她的杰作被皇帝老儿看到了,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哈哈! 第38章 撞上 走在路上,李红袖时不时捂嘴乐,嘴巴就没合上过。 其实她应该低调地悄悄走,不应该走在大路上,但一高兴将什么事情都给忘了。于是当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才察觉不妙时,已经晚了! 前面的人很高大,高到她需要仰视才能看到对方的下巴。 得手也不能那么嚣张,这下惨了吧?看看胡辣汤那铁青的脸色,以及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五大三粗,大腿比她腰还粗的匈奴人,怎么就撞上了。 胡拉海火气冲天,费了很大功夫才解释清楚,他被陷害了。但是大单于本来就是来和好称臣的,又要迎娶汉室公主,虽然这公主是宫女过继后封为公主,但毕竟还是算公主。所以秘不去报,偃旗息鼓不做声。 这几天正一肚子的火,在屋里看到那只食盒就郁闷,他一个王子居然被如此戏弄,还要闷声不响,叫他如何咽下这口气?带着属下出了屋,随便溜达,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遥遥就见到一家人子走来,细细一看,可不是这该死的女人,于是就冲了过去,准备兴师问罪了。 李红袖暗暗叫苦,此时不能反思错误的时候,而是想着如何逃跑,于是她装作要跪下行礼:“参见匈奴王子殿下!” 话还没说完,一脚抬起,说时迟、那时快,往胡拉海正中位置狠狠地踢上一脚。随后立即转身逃。此时不逃,难道留下来等着对方报仇?不逃才怪。 胡拉海原本见这家人子,脸色苍白,窃笑尽失,还知道怕,怒气消了点。没想到她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当众又使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没个提防,又中招了。 他双手捂着剧痛,微微弯腰,脸部都扭曲成了麻花。身后两个属下一见大惊,赶紧的上前:“胡拉海王子,没事吧?”匈奴语询问着。 胡拉海疼得连话都说不出,眼睁睁地看着那家人子一溜烟的逃进树林子里,半天才缓过神,憋出一个字:“追!” 属下这才扔下他,往林子里追去。胡拉海那个气呀,匈奴人骁勇善战,但是性子直了些。这两个属下是父王给他的,更是忠心耿耿,但脑子傻。看来汉女真是狡诈,比匈奴女人坏水多百倍,父王要娶汉女干什么? 逃,逃,逃,累死她了!扶着树喘了两口气,听到身后有动响,回头一看吓得潜能爆发,赶紧的继续逃。 “站住!站住!”两个匈奴人,就象两头大野猪,从后面边用不利落的汉语喊着,边踏着满地的落叶,气势汹汹地追来。 跑了百来米,快跑出树林了,回首一看,怎么还追着?你们累不累? 李红袖抱着个树杆气喘吁吁,不行了,跑不动了。突然见到如瑶正一路小步而来,好似在随便的闲逛。宫中没电视、没爱疯、几乎没什么娱乐活动,只能每天遛弯消食、看看花草树木,也有利身体健康。 眼珠子转了转,她一计上心头,拎起裙摆,就往如瑶那里逃。 跑到如瑶那里,她口干舌燥,心快得都快跳出来了,捂着内部隐隐作痛的腰肢,冲着如瑶道:“叫你不要替代。。。呼呼,就是不听。。。看,新派来的来追杀了,这次连我都要完蛋!”说完就躲在了如瑶的身后! “怕什么怕,来一个打一个,全部打回去!”如瑶冷笑面对着追来的新派来“穿越杀手”,自信地慢慢摆出空手道姿势。 两个匈奴大汉追到跟前,见所追的女人躲在另一个女人身后,而罩着她的女人做出的姿势很奇怪,不象是汉人的武功。于是先停下,相互看了眼,大约正想着先礼后兵。 不打,就帮你们一把! 李红袖怎么可能让他们对话,抬起一只脚,对着如瑶的屁股狠狠地踹过去。 如瑶被她一踹,身体上前两步!匈奴人一看,对方先袭击了,打架讲究的是先下手为强,立即拉开架势,大吼一声,冲过来。。。 开打了,这下热闹了,李红袖笑眯眯地看着如瑶用空手道对付着两个匈奴人,如瑶出手对于匈奴人来说是头一次见,而匈奴人力气大,所以打得是不分上下。 不错呀,都是外来武功,比比谁更厉害。撸了下额头上的碎发,哼,你们慢慢打,逼急了就别怪她不仁不义,走了! 在外面绕了个圈子,终于走到了永巷口,刚微微舒了口气,如瑶就怒气冲冲的过来了。 “该死的女人,你竟敢骗我,杀手哪有用蒙古摔跤的?打起来简直象个市井混混,没有一点章法。”如瑶一个大姐大被骗,当然极为不爽。还打得挺惨的,一个眼圈青了;大约被摔翻在地上过,衣服全是尘土、还挂了一个袖子。 李红袖努力忍着笑,故作关切地问:“那你赢了没有?” 一语到中如瑶的软肋,如瑶立即拍了下胸脯,癞气毕现,大拇指指着自己、豪气冲天地自夸着:“我是谁?三条街上的数老娘最能打。当然全被我撂趴下了,没个半天起不了身!” “敬佩敬佩!”李红袖作揖,装出一副无比敬仰的模样:“小妹以后就跟着大姐混了,大姐一定要罩着小妹。从此以后,小妹一定粉身碎骨、肝脑涂地报答大姐大!今天差不多晚了,小妹腰包里也没带上钱,等来日发达了,请大姐吃鲍鱼燕窝。就此告辞!” 转身要赶紧地溜,就听到如瑶冷哼一声:“站住,就这样走了?” 如瑶越说站住,李红袖逃得越快。还多废话什么,逃回永巷,如瑶就不敢拿她怎么了,否则汉宫待诏居然会武,皇帝还不疑心是藩王派来的细作。 “你找死!”身后的如瑶大吼一声,追赶上来。李红袖没逃几步就被如瑶一个飞身侧踢,踢得腾空飞起,在空中还飞了一会儿,才重重地摔倒在小道旁的草地上。 “就那么算了,没那么简单。看我把你打得五颜六色,你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灿烂!”如瑶撩着袖子,从五步开外,顶着一只眼的青皮蛋,娥眉倒竖地大步踏来。。。 第39章 复声 摔得连呼疼的声音都没有了,下脚也太狠了吧,她可不是专业杀手,只是临时拉来的试用工,哪能经得起这样摔呀。天啊,腰呀、屁股呀! 忍着痛转身,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如瑶大步走到跟前。看着如瑶举起了胳膊,准备打上来,李红袖也只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准备挨打!这里没有外科、断手断脚也接不了,现在只希望能活一条命。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落在身上的重重拳头,却听到如瑶一声惨呼,“啪”的一声,有东西落到了地上。 睁开眼一见,顿时愣住了,胡拉海站在身边,阴鸷地看着摔倒在五步远的如瑶。 他沉声问道:“汝乃如瑶?” 如瑶一下就跳了起来,恼怒地双手叉腰,往旁边吐了口口水:“老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是不是这贱/货的后台,尽管上呀,老娘打架从来不含糊!” 挫了小半辈子,没想到这段运气出奇的好。这真是不会打牌的,总是抓到好牌!不能浪费这次难得的机会,李红袖立即一骨碌侧坐起来,要不是怕被打,一定会扑进了胡拉海的怀中。 她坐着,一手扯着胡拉海的匈奴短袄衣摆,抽抽噎噎起来:“她就是。。。都是。。。我。。。” “难怪!”两个手下被打伤,可见此女武功不差,再加上先去的羞辱,让胡拉海更是气恼,恨恨道:“如此泼皮恶女,怎能当阏氏。” “找死!”如瑶一听,骂她是恶女,她怎么可能是随意被骂的。打!立即挥拳上去。 哇哈哈,又开打了!胡辣汤下手也不是盖的,虽然对如瑶的功夫路子不熟,但壮得象牛一般的身体,极为抗打。而且身材又高,如瑶的腿根本扫不到他脖颈处,于是一来一去,龙争虎斗,打得好是热闹。 胡辣汤居然不记前仇地帮她脱险,李红袖感动地简直快要热泪盈眶了。 感激之余,悄悄转身想逃。否则事情以清楚,他们俩个哪个的拳头,她都挨不起,快点逃吧。 一转身,就愣住了。满嘴的苦涩,这叫什么事,她嘴角努力撑出些笑:“毛画师,来得正好,听说你画惟妙惟肖,这里正好有绝佳题材,名字都给你想好了,叫《男女双侠大战》,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毛延寿的头上又多扎了几圈布,看来伤上加伤了,连帽子都戴不上。现在脑袋包得有点象印度阿三,在佛教还未传入中国的西汉,说不定是印度阿三觉得这样的造型不错,抄袭过去的。 吃了那么大的亏,毛延寿显然不肯轻易让她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斯文荡尽的怒吼:“画稿呢?” “画稿?”李红袖先装着不知道,随后恍然大悟:“已经被拿去给陛下看了,放心吧,一切顺利!” “呯~”好大的声音,一旁的如瑶毕竟不是胡拉海的对手,终于一脚给踹飞了,摔在在地上。 如瑶躺在地上,气喘吁吁轻喊了起来:“慢,慢着!这几天我不舒服,打不过你,有胆子的抱上名来,来日老娘与你再打过。” 胡拉海站得笔直,威武异常,义正词严道:“打女子非男人为之,但汝所为实在难以容忍,今天小惩,如再见犯,立即呈报陛下,从重罚之。走!” “你是谁。。。”如瑶瞪着眼睛上下一打量,朝天吐气,差点没气晕过去。搞了半天还是匈奴人,不是这丫头的后台。 胡拉海见如瑶神色,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微微皱眉:“她非汝奴才?” 奴才?如瑶抹了下嘴边的血,“呸”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她的后台。” 又受骗上当了,胡拉海怒火中烧,转身就看到那个大胆女人,正和一个头上包着厚厚纱布的五缕须男子拉拉扯扯。 “放手,成何体统?你是画师,还轮不到你拉我的胳膊!”李红袖挣扎不过,急着想脱身,想用牙咬了。 “吾岂能相信,待陛下看完传话来,无碍、汝方可回。”毛延寿紧紧拽住不敢放手,如果画像遗失,他来不及赶制,那可是死罪,到时要死也要拉着这个砸了他脑袋的女人一起砍头。 他感觉不对劲,好象气场压迫得人透不过气来,左右看看傻住了。一个身穿匈奴服的高大大汉,一个黑着眼圈、嘴角破裂挂着淤血的女人,两个从左右慢慢逼近。 “不管吾之事。。。”毛延寿吓得轻声喃喃着,立即对着还拉扯着的王昭君奴婢吼:“汝得罪几何人等?” 完了,彻底完了!李红袖感觉眼前快发黑,大约明天的太阳有可能也看不到了。 “红袖姐!”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李红袖一见,顿时激动不一,是王昭君! 王昭君快步小跑过来,一把推开了毛延寿,抱着李红袖,面带怒容:“为何欺负一个哑女?” 还是王昭君好呀,为了帮她,哪怕两肋插刀也不后悔!李红袖抱着王昭君,感动得眼泪又一次快流出来了。 哑女?如瑶简直生气到了极点:“她哑吗,当着你的面不说话就是哑巴?” 李红袖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在王昭君,于是抽抽噎噎轻声道:“昭君妹妹,可能药性过了,所以刚才我一急,又能说话了.” “真的?”王昭君将怀中护着的李红袖扶起,眸中含着泪花,激动万分:“太好了,红袖姐!” “好,确实好。。。”那么逊的理由,外加王昭君对她很好,李红袖自己都感觉说不过去了。 天啊,天底下真有那么好骗的人!身边的三个人,两男一女全都同时翻白眼。 “毛画师,请自重,怎可纠缠宫中女子。”王昭君义正词严,随后牵着李红袖的手,就往永巷去:“红袖姐,昭君蒸了饼饵,共食之庆贺!” 李红袖左右看了看,对着已经无语的三个人,做了无奈的表情,跟着王昭君去了。 于此同时,在宏伟的未央宫,宦官将装着画像的盘子,恭谨地端进。汉元帝正坐在案台后,准备挑选和亲女子。 第40章 定下人选 汉元帝跪坐案台后,冯昭仪作陪于旁。 贴身大宦官含笑谄媚地叫几个小宦官,打开一卷卷画,恭请圣阅。小宦官,帮着将画卷打开后举起。 汉元帝看后摇头:“姿色平平,此画好似见过几次,此等女子如何和亲?” 小宦官收起画卷,旁边另一个又打开一幅。 汉元帝立即瞪大了眼,这画、画工精美,人更美,但怎么有两道八字胡? 冯昭仪忍不住遮嘴而笑:“画师随手涂鸦也混入其中?” 汉元帝不免不禁皱眉,龙颜不悦:“和亲大事,岂是儿戏?” 大宦官侧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斥责拿画的小宦官:“犯浑,快取下,再换一张。” 又一张打开,这下连汉元帝都笑起来了,画中女子画了两只黑眼圈。 皇帝难得笑,只要君一笑,这样的渎职大罪说不定可轻罚。于是大宦官让手下一一打开画像,不是胡乱画上了胡子;就是多画了条舌头、让美女吐舌,就想孩子拿着笔在画上胡乱抹;十五张画像,就三四张没有污笔。 见汉元帝笑得捂肚子了,大宦官这才跪下,说着恕罪,小心翼翼地打量圣颜。 冯昭仪和大宦官平时也相互勾结、私下往来,为了帮抹平纰漏,于是柔声细气,娇美而言:“难得今日陛下悦,其实想来,宫中女子上万,十之八九从未有幸面圣颜。陛下要幸宫人,也为按图索骥,但算如此拣取,陛下就算圣寿万年,也幸不完。大单于垂垂老矣,不妨选一个姿色平常的宫女,封为公主即可。” 汉元帝听后觉得可,指着第一幅姿色平平,略显粗陋、但属于正常画作。打开后又看了几眼,觉得太是平常,于是定下:“就她!命司代办妆奁,并告知大单于,明日宴请于他。” 想了想,怕此女大单于不满意。又想想宫中应征女子,如果不是姿色差,怕孤寂终老,谁会应诏加给老头去和亲,于是又命道:“让其与大单于相见;其余女随后跟从,身穿素色简装。”这样一来,大单于见到身后那些女子长得也不怎么样,当然也就接受了这个“中选者”。 大宦官一听,立即称喏,出去置办了。 胡拉海来到大单于屋内,大单于已经从胡拉海受伤的手下听到了消息,不禁点头说胡拉海做得对。 大单于想想也微微叹息,毕竟他目前根基尚且不稳,需要仰仗汉的强大,所以才自请入汉,请汉帝下嫁公主和亲。 此时宫中宦官过来请安,明日请大单于赴宴。 看来和亲女已备好,胡拉海一听多问了一句,问是不知和亲的公主为谁。但宦官赔笑说不知。 宦官走后,大单于察觉胡拉海神色不对,于是派人暗中去打听。不久就有消息,说是永巷掖庭待诏、姓王名嫱字昭君。 胡拉海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大单于见后奇怪,用匈奴语问:“怎么,你知道这女子?” “见过一面。”胡拉海点头,最主要第一印象是这女子也太好骗了,比那个彪悍的如瑶好得太多。要阏氏,当然越傻越好!但评论未来的后妈,肯定不妥,于是他解释起来:“只要不是那个叫如瑶就好。这女人会武,一脚踢过来,就算是我,挡她的手臂到现在都酸麻着。” “如瑶?就是派人扒了你的。。。嗯嗯。”大单于话停下,咳嗽两声。 胡拉海羞红着脸,立即用说话掩盖羞恼:“她出手极重,巴图他们俩到现在还躺着,没个两天起不了身。并且言语轻飘,儿子怀疑是哪里的细作,否则哪有那么好的身手。” “如此厉害?确实不能要!”大单于心有余悸,不能养虎为患,将一个厉害的角色每夜放在身边。他转而安抚胡拉海:“多亏王儿知晓,此女断然不能要。” 胡拉海又在旁推敲进言起来:“中选女子,混在险恶中,毫无察觉。一定是天性存良之辈,这样的女子在父王身边,儿子才会放心。明日可去看看,虽然匆匆一面,样貌应该不差。”其实当时他都快气糊涂了,受骗上当的感觉充斥满整个身体,哪有闲情雅致去看女人长得怎么样。就算长得再美,也不管他什么事。现在这女人快当他后妈了,当然跟他更没有关系了。 “就算普通,也必须娶了!”大单于说得也是实话,和亲就是为了搞好关系,只要不是丑陋得让他折寿,他一大把的年纪,随便娶回去就是了。 “父王英明!”胡拉海立即附和,脑子却想着那个扒了他衣服的女子。和亲的事情快差不多了,说什么这个仇也要还了,否则回去他没这个脸。 大单于说的话,让他一乐:“姿色差点也无妨,和亲时必定赠送打量嫁妆以示天威,并有一批奴婢随行。宫中汉女长得再差,也是甄选入宫,可选合适的。。。” 大单于想了想,转而对着胡拉海和眉悦色道::“王儿如有喜欢的,尽可以拿去纳为妾。” 不错,那么想办法让那女人成为陪嫁奴婢,游戏才刚刚开始!胡拉海感谢大单于,面上无恙,心中却有了盘算。 大宦官喊出永巷所有在的女人接旨,明日陛下宴请大单于,要十五名应征的佳人到时身穿素衣,面见大单于。并单独赏赐王昭君华服一套,到时穿上。 跪着一起接旨的王昭君接过衣物,口中谢圣恩。 大宦官笑眯眯地嘱咐:“姑娘好福气,到时封为公主,与匈奴和亲,定为阏氏。那可是匈奴皇后呀!明日好好装扮一番,莫辜负圣恩。” “是,多谢总管吉言。”王昭君却无任何喜色,蹲膝行礼后,双手托着衣物进入自己的房间。身影孤独而憔悴,充满伤悲。 看着王昭君进屋,李红袖心里说不出的味道。昭君即将出塞,完成任务就将在眼前,但为什么她一点都不高兴? 等待大宦官走后,她刚要进屋,如瑶先一步拦在前面,一副剑拔弩张、兴师问罪的样子,在脸上横溢。就差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没写上“血债血还”了! 第41章 请求疏通 看着如瑶那副要将她痛揍一顿的表情,李红袖赶紧的左右看看,身边的永巷女子们正一个个议论的议论,往屋里走的往屋里走,对王昭君没有一丝一毫的羡慕,反而有些还幸灾乐祸。 看来又要自救了,李红袖往后退,走到一棵树后,用力赔笑,却更像嬉皮笑脸地相对着:“如瑶大姐大,明天你也要参加宴会。。。那时陛下可是在的噢,今天再和我起冲突就不好了。。。我看你还是回去想办法消肿吧。” 也许如瑶被她说动了,现在不是要算账的时候,和亲已经定下的人选,明日如果见到圣面,如果皇帝看到她的美貌,当不成阏氏可以当妃子。在汉宫舒舒服服当娘娘,远比去人生地不熟、四周说话都听不懂、连间房子都没有的蛮荒之地。 她冷哼了一声,一个拂袖,转身回自己屋子。 松了口,李红袖抹了把汗,这杀手的活还真不是普通人干的,特别是她一个连武功都没有的人。老是这样提心吊胆,她一定会折寿的。 走进屋子,见王昭君跪坐在矮桌前,呆呆看着桌面上放着的鲜丽华贵衣服,眼泪慢慢地流下。 李红袖小心地侧坐在矮桌对面,跪坐她还是不习惯,轻声的安慰:“昭君,不要难过,在深宫老死,不如出宫远嫁。外面天大地大,说不定活得很好。” 王昭君举袖拭泪,愁眉不展:“远离故土家人,从此难以返回。” 可怜呀,可怜。当时的人,离开家园出去一次就是天大的事,更别说去异邦。但要完成任务,只能让这个美貌的佳人嫁给老得大半截入土的老头,而且有那么多的儿子,一定很好色。不由为之叹息,真是红颜薄命! 古代白话不过关,也知不道怎么劝才能让王昭君好过些。也只能默不作声,低头不语。 此时晚膳送来了,宫中的人真是见风使舵,那两个平时扳着脸,象是少欠她们什么的送饭宫女,这次满脸堆笑,送来的饭菜足量,还加了一盘子肉。 一盘子肉在现代可能没什么,而且还是水煮白切肉,洒了几粒粗盐,但在汉代住了几天,明白肉难得,看看那些宫女、宦官大多消瘦苗条、平时没有油水的样子,大约只有地位高些的妃子才能吃得到。 含泪的王昭君浑浑噩噩呆坐着,李红袖送拿饭来的宫女,到了门口宫女谄媚的笑道:“小主能应诏和亲,实为汉宫之幸、永巷之福。” 李红袖点头应付:“那是,那是!” 宫女犹豫一下后轻声道:“吾等平时得罪之处,望小主勿记。” “那是,那是!”李红袖脸上继续挂着虚伪的笑,心里想着:哼,真是势利眼,平时不花钱就不给办事,今日一看王昭君要封为公主出塞和亲了,就换了张脸。 “那个,那个。。。”另一个宫女鼓起勇气,说出了心里话:“小主和亲时,可选贴心奴婢随行,我等愚呆,实难侍奉小主如此贵人,到时。。。” 同伴立即接茬,脸上的笑更多了,挤得肥肉都快到一起了:“望选更佳宫人伴随。” 李红袖顿时一愣,搞了半天是怕随着一起出塞,气得她差点没拍案而起!但目前只是宣布王昭君去和亲,并没有正式封下封号,要王昭君离开汉宫启程,才算任务结束。 忍下气,忍下气!李红袖眼珠子转了转,继续笑着,咬着牙嘿嘿地笑。 两个宫女看得挺渗人的,但也只能陪着嘿嘿笑。 “塞外艰苦,有些匈奴人未开化,还吃人肉!抓住汉人,见到肥美的,就拿刀脖子上来上一刀,随后从缺口剥下那一身白白嫩嫩的皮。。。”李红袖发挥出小时幼儿园说故事的潜能,绘声绘色,还用手拿着面前两个送饭的胖宫女,来回打着比方。象说鬼故事一般的话,居然将两个宫女吓的面无血色,浑身颤栗。 “把整个没有皮、血淋淋的人,插到叉子上。。。”她用手指猛地一插拳头,好似真的插在了叉子上的样子,继续恐吓着:“有时人还活着,在火上惨叫着,那肉烤得嗞嗞作响。。。” “求。。。求姐姐。。。莫说了!”两个宫女吓得双腿直打架,牙齿碰得咯咯响。 “昭君为汉室与匈奴无战乱,才舍身而去,实在大仁大义大勇呀!”她换了话题,毕竟不想让宫女在门口吓尿了裤子,古代人真是好骗。 “是,那是!”两个宫女一个劲的点头,如同搯蒜。 “匈奴实在凶险,两位不想去,我。。。嗯嗯,吾去回了昭君便是。只是。。。”李红袖故作为难之色。 “姐姐但说无妨,需些银两疏通,吾等也可孝敬。”两个宫女赶紧的主动要求送钱财了。 “把吾想得如此不堪,吾岂是此等人?”李红袖立即瞪眼,弄得宫女不知道她怎么想了,面面相觑。她又低声轻语:“昭君明日去受封,生怕她胃口不佳,望多拿写吃的来。昭君见到,必定记挂好处。还有那些应征随行的。。。知道如何办了?” “那是自然,然也!”两个宫女都点头:“立即回去开灶,均加菜。” “啧!谁叫你们全加菜了?”李红袖皱眉,看着宫女迷茫的样子,低头轻语:“匈奴人爱肥美之女,昭君一人受罪便可,岂能让姐妹全都被看上,去受苦?她们不但不能加,而且减至少一半,早膳能免就免,大不了午时去吃皇宴去。” 就弄一人饭菜,其他减少,那还不简单。两位宫女顿时点头答应:“姐姐所言极是,真是人美心好,今后大富大贵。吾等岂有不从之理?” 李红袖故作神秘,轻声而言:“千万别说吾之意。” “然,然!”两位宫女连声称喏,连连道谢后,扛起装着预备分发的饭菜桶,去每个屋子。 回到屋子,王昭君没有动,还在伤怀呢。 李红袖跪坐下,拿起筷子往王昭君小米碗里夹肉:“吃,多吃一些。” 王昭君这才回过神来,准备站起:“福子的饭菜尚未分出。” “不急!”还是王昭君够意思呀,这个时候还想到别人。李红袖笑盈盈地摆了摆手:“待会儿还有好吃的送来,有他吃的。” 此时外面传来了埋怨声,那是如瑶的,她的屋子离这里最近:“怎只这些?” 派饭宫女粗声粗气喝叱:“休不知好歹,想吃这一桶均给汝。明日归来,便知我等苦心!” 如瑶就算是大姐大,那也是二千年后的事,现在她位卑人微,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王昭君听后不知发生了什么,而李红袖得意呀,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嘿嘿,饿死这群应征的,饿到明天中午,看她们还有力气去争宠! 王昭君一定是群花之首,被大单于看中后出塞,成为千古美人之一,名字永留青史。任务也可以不见血、不杀人的圆满完成! 李红袖夹起一片切得薄薄的水煮肉,塞在嘴里,笑着嚼着,怀念起那些垃圾食品来。 第42章 送礼 不多时,派饭的宫女又送来三盘子菜,点头哈腰真拿王昭君当小主了! 王昭君送走宫女,跪坐下就叹息世态炎凉,只有锦上添花、无雪中送炭。 而李红袖一看,顿时乐了,一只三黄鸡、一盘子肉、两碗水煮蛋,还真是不错。拿起筷子就要吃,王昭君用手轻轻挡住她后,拿过空碗分出一部分给赵衡,这才让她吃。 虽然都是水煮再洒盐,但对于好几天没有油水的肚子来说,已经不错了。 李红袖一个劲的吃呀,见王昭君依旧胃口不佳,赶紧的给她夹了几块骨头少肉多的鸡块:“吃,多吃一些。什么事走一步算一步!” 王昭君愁容满面,几番拿起筷子又停箸,长长地叹了口气:“明见大单于后,离去时不远矣。” “吃!”李红袖一个劲地帮她加肉,自己吃得腮帮子鼓起来,微带含糊地劝慰:“留在这里好吗?知道你要走,才好吃好喝招待,否则连翻我们白眼都懒。” 此时大宦官过来了,说陛下赏赐金钗一对、玉镯一对、上好胭脂香粉,显然是让王昭君明天戴上过去。毕竟是要封为汉室公主,出使和亲的,就凭王昭君目前的身份,肯定没件像样的首饰,明日去见还不寒酸? 跪着谢恩送走大宦官后,李红袖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摸摸玉镯,再拿起金钗打量。见屋门外有几双眼睛正在偷窥,于是喊了起来:“都可是上等的好货色呀。” 外面一双双开始羡慕的目光,让王昭君好似心情平复了许多。 此时又有送东西的过来了。这次是卫婕妤送礼来,她有女儿平阳公主,现在王昭君和亲,她就得以保全女儿了。赠白玉步摇一支、蓝田玉镯一对、上好的锦缎两匹、陶罐花瓶一对,六个盘子装得满满的。 跪下谢恩。收礼送出门。刚跪别起来,又有送礼的来了!是平都公主的母亲傅昭仪。 傅昭仪可是元帝最为宠幸的妃子,又生下一个儿子。要不是王政君的儿子是长子,先一步立为太子,否则太子之位应该是她儿子的。所以送来的礼物更为丰厚,足足九盘子,光步摇就有金银玉各一支。 这下小小的待诏屋内,摆放满了礼物,那锦缎是一匹比一匹耀眼华贵,首饰一件又一件,足以让地位低下的宫人晃眼。 “好累,没想到收礼都那么累!”李红袖捶着肩膀跪坐下,见也跪坐下的王昭君神色好了许久,此时也不管古代白话是不是过关,反正说出来王昭君也听得懂七八成,赶紧趁热打铁:“小主看看这一屋的礼,你入宫三年受到的打赏也不及今日一二。就连昭仪、婕妤都对小主以公主礼仪对待,那都是小主决心和亲的结果。就算大单于年老,俗话说嫁老吃馍、嫁小吃拳头,只要大单于疼爱,不必打桶水还受气。” 王昭君听后,双眸通红,拿起筷子来,用力搯着已冷有点硬的粟米饭,恨恨而言:“红袖姐所言极是,昭君心意已决,愿为汉室万年基业筑基。”说完就吃起饭来。 李红袖松了口气,这才对,否则皇帝一见美色象历史上说的想留下来自己用。她又见到近五十岁的大单于,老得可以当她爷爷,反悔了,这事情就闹大了。 赵衡边吃着饭,边听着李红袖唾沫飞溅、添油加醋地说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吃完后他抹了抹嘴,打了个饱嗝:“不错。。。” 夸奖她了,李红袖一个开心,就听到赵衡接续说道:“下回再多带一些鸡来,这鸡挺嫩的。” 没搞错吧,搞了半天是说饭菜不错。她有点生气了:“哎,哎!你在这里养伤,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外面的龙潭虎穴里拼死拼活。” “嗯,嗯!”赵衡从根小树枝,当牙签挑牙:“我们这行不看过程,只看结果。要知道王昭君还没有出塞,什么变数都有可能存在。往往就是最后关键时刻,事情出了岔子。今晚看来不会太平,你快点回去好好看着王昭君。记住,宁可你死了,也不能让她死了!” “反正都是死。”李红袖白了一眼,微微赌气地开始整理碗筷。 “那不一样!”赵衡叼着个牙签,酒足饭饱地舒服躺下:“任务只要完成,就算你死了,还有有笔殉职费。我是无所谓,反正没人可以给,但你死了,任务只要完成,总部就会全面调查,知道是你完成了任务,这一百万会给你的家人。。。” 一百万,李红袖双眼冒金光,随后又平静下来:“反正你一百万的包养费已经给我家里了,我家用钱不多,要那么多钱也没用。” “哦!”赵衡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了,包养费是分期付款,我只汇了百分之三十的定金,剩余的百分之七十,是一年后。。。啊!” 在赵衡一声惨叫声中,李红袖一脚踹在他中间重要位置的脚缩了回来,转身就拿起食盒、气鼓鼓地离开。 走到门口,身后传来正忍痛赵衡、微带嘶哑的声音:“记住,王昭君没见到大单于之前,你一定要保护好她,见不对就叫人。还有千万不要让如瑶伤害或者替代她。” “知道了,一百万!”李红袖回首对着缩成虾米状的赵衡吼:“是不是提前支付我的殉职费?放心吧,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拎着食盒,赵衡的话在耳边,他毕竟是专业的,说越到最后越容易出岔子,应该听进去。狗急了跳墙,就连她李红袖,逼急了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得出来,更别说心狠手辣的**大姐大,很有可能。。。 于是她就拎着篮子往王昭君前些天去行贿的地方去,一进去,果然那些原本鼻子朝上的一个个都笑脸相迎,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嗯,不错!”李红袖的篮子装满了,盖上盖子,笑着拍了拍手。 “家人子好走,小主那里。。。”几个帮着提篮子送到门口。 “嗯,嗯!”她只管点头就是,接过篮子回永巷去。 第43章 铃声 回到永巷,没想到水已经被打来了。当然不需要王昭君亲自动手,以前得罪她的那些宫人,争先恐后的送来,你送的是冷水、我就送热水;你送的是热水、我就送来上好的皂角块。仿佛她们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也能捻点未来公主的光。 也不管其他的,就着热水漱洗完,王昭君取出被褥铺在席上,而李红袖则忙起来。 王昭君奇怪地看着李红袖上蹿下跳地忙活着:“昭君姐,汝作甚?” 李红袖拿铃铛串在细绳子上,铃铛和绳子是刚才要来的,随后象蛛丝网一般密密麻麻缠在门口、窗口处:“明天你就要去见大单于,万一今晚出什么事的话,不是就必须改人选了吗?所以明天你见大单于前,我负责保护你安全!” 王昭君花了半天功夫才想明白她说了些什么,看着屋子里被弄得象盘丝洞,不解地喃喃问:“此有何用?” 搞定!当最后一根绳子和铃铛挂上去后,李红袖拍了拍手,满意地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随后躺到了王昭君身边的被窝里:“只有有人偷偷进来,铃铛一响,我们不就知道了?” 半响王昭君才轻声问:“响之后,该当如何?” 李红袖一愣,她立即从被窝里钻出,爬了起来,满屋子找着。屋子里要不是今日送来那些礼物,真的没什么东西。 转了几圈,才找到一根洗衣服时敲打衣服用的棒槌,拎起看看挺趁手的,于是就拿到被窝旁。 先是躺下,然后将棒槌放在她与王昭君被窝的中间,嘿嘿地阴笑起来:“现在好了!只要有人进来,我们就边喊救命,边用这个打。”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场景,就象电视剧一样。半夜三更,一把小刀从门缝探出,一点一点的将门木插往旁边推。。。门被打开了,一个蒙面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进入黑洞洞的房间。 “叮铃铃。。。”黑衣人根本没有想到屋子里设下了报警装置,触不及防地触碰到绳子,满屋吊着的绳子上铃铛大作。 她、美人的巾帼侍卫、历史的救星——李红袖,警惕地拿起棒槌,一跃而起,对着来着就是暴风骤雨一般的猛揍。一边用力地打、一边高声呼救:“来人呀,有刺客。。。” 一听到刺客两个敏感的字眼,必定引起轰动效应。不对,刺客还有谁敢来,应该喊有小偷。 嗯,小偷小摸才敢来抓,汉代应该不是说小偷,对了,是喊“贼”。就喊“有贼偷”! 当所有人举着火把、提着灯笼、打着蜡烛赶到时,一把拉下黑衣人的遮脸黑布,倒地不起的如瑶,被打得越发姹紫嫣红的脸,露在众人面前。。。 哈哈哈,这样如瑶就再也不能阻挠昭君出塞了。她真是个天才,天才呀! 盘算得天衣无缝的李红袖,正在乐着,就听到有人在敲门:“此处可是王昭君所在?快快出来迎接,有贵客到。” 这下忙活了,王昭君毕竟还不是公主,总不能说已经睡觉了,请贵客明天再来。 她们两个爬出被窝,穿上衣服,然后就傻了眼,门口全是密密麻麻的挂着铃铛的绳子。 “不急,我想办法!”李红袖伸手就去扒拉。 小宦官对着门口等待的贵客点头哈腰着:“大约已入睡,需穿戴衣物。请殿下稍后。” 胡拉海微微点头:“不妨。” 他身后的随从,提着个食盒。这是计策,说实话,王昭君到底长着个什么样子,他当时没注意,目光全集中在那个显然满嘴都是谎话的家人子身上。只记得肤白、应该不难看。 晚膳时,见大单于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又非常想知道王昭君到底长得如何。他想起屋里摆放的食盒,灵机一动,说还食盒去看看仔细。大单于觉得可以,于是答应了。 趁着天色还不算晚,于是赶紧的带着食盒过来了,没想到她们睡得那么早。 等得有点不耐烦,转身看着随从手中的食盒。这两天,他看到这个食盒就来气,但为什么还放在桌面上,天天有空就盯着看。甚至看着看着,自己嘴角荡起笑容都不知道。 “好无?”小宦官不敢得罪匈奴贵客,于是又催了声。 听到里面丁零当啷响成一片,一个女人大叫着:“来了,别急呀,就开门。” 就是那个说话口音、词字顺序古怪的家人子,胡拉海转过了身,许多永巷的宫人都小心翼翼地从门窗后偷窥着。 怎么还没开门,就听到里面全是铃铛声,搞什么鬼?小宦官于是声音放大了:“快呀,让贵客久等为不敬,陛下得知后必恼。” 李红袖正扯着绳子,但越扯越乱,听到如果再不开门,让门外的人生气,那么就会让皇帝老儿生气。大约又是位高权重的妃子之类,女人不能得罪呀,宫中得势的女人更不能得罪。 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该死的妃子,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到绳子全挂上才来。只怪今日有人帮她们打水了,所以可以早睡。而且早睡早起,明天精神也好呀!没料到还有人晚上过来。 “快了,快了。。。”实在没办法了,她只能如同蛛丝的绳子堆里扒开一条路,努力将手伸到门栓上。还差一点,憋着气,用手指尖一点点打开,努力呀! 门‘吱呀’一声开了,胡拉海一见,立即瞪大了眼,这是干什么?闹什么鬼?这个家人子每次出现,总是异于常人! 在一片清脆地铃声中,只见李红袖身体倾斜、挂在了结满铃铛、密密麻麻的绳索上,随着清脆地铃声,微微摇晃。 这样子还真是前所未见!就连小宦官也一时没了声音,目瞪口呆地看着。 看到站在门口只有三步之遥,是高大的胡拉海。那张算是英俊,极有男人味的脸,对着自己,嘴巴微张,露出惊诧之色。 这下肯定又丑大了,微微扭动了下身子,但依旧双脚离地的挂在绳子上。 她继续象在绳床上微微摇晃,身边伴着因为震荡而产生的清脆铃声,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嗨,王子殿下,晚上好。” 第44章 送行 望着满地的铃铛和割碎绳子的绳子,李红袖欲哭无泪呀!她天才的计划,完美的陷阱,就这样还未开始就终结了。要说这陷阱也不是没捉住过人,至少捉住了她! 李红袖装出一幅无所谓的额样子,反正几次三番后,她的脸皮够厚了,撕了一层还有一层,她都不知道有几层,不怕再丢脸。 胡拉海努力忍着笑,缠得太紧了,如果不用小刀割断绳索,根本放不下这个家人子。 他沉声而言:“为何如此?” 李红袖左右看看,见开着的门外,已无其他人,宫女都已经被永巷的管事赶回了屋里。她故作神秘道:“我怀疑有人会陷害昭君。” “为何?”胡拉海一惊,如果中选人还未被封就死,那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李红袖也实话实说,不敢高声,举起的手,几乎凑在跟前地说:“让她嫁不成你爹、大单于,顶替名额出塞。” 这下胡拉海有点闹不明白了,虽然这次他父王是续弦,和亲女子今后必定能成为阏氏。但在汉女的眼里,匈奴人还是未开化、茹毛饮血的野人,草原更是满地财狼比牛羊都要多。就连要犯发配边疆,也是往匈奴边上塞,还有人要杀了中选者,替代着嫁给快过半百的大单于? “王子殿下不可听其胡说,许其这几日太躁,担心过甚。”王昭君按照礼仪,很漂亮地跪坐下,恭谨地端上茶,请胡拉海喝。 胡拉海借着昏暗的烛光,打量下王昭君,因为避嫌,也不敢盯着看,就粗粗一过。只依稀觉得,眉目清秀、肤洁白,没有什么歪瓜裂枣的。 于是端起茶喝了口,心想这中选人,这几天那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看来要问她的同屋侍女了。于是和眉悦色地道:“小心为上,汝有此婢,也可少份担忧。不知其如何称呼?” “其非吾婢,乃同室姐。姓李,名红袖。”王昭君落落大方而道。 胡拉海又问:“可有字?” 王昭君也不知道,望了眼跪坐在旁的李红袖。 怎么把名字都说了,说了就说了把,反正等她回去后,大家就拜拜了。李红袖回答:“无字。” 原本想调侃一番,但此时不是戏弄的时候,胡拉海欲说还休,最后还是拿起碗来喝茶水。 双手相互交叉,放在胸前的站在屋子边上,胡拉海的随从,看出了主子的异样,暗暗地发笑起来。 胡拉海内心想着,现在问题是,这个叫李红袖的,到底是那个会武功如瑶的手下,还是这个有点傻的王昭君人。到底是谁命令李红袖,将他剥去衣服、捆起来。。。 正想着,王昭君从一旁端来一盘点心放在桌面,非常客气地道:“此处简陋,无好招待,此乃小女所作饼饵,王子请食!” 李红袖差点没笑出来,就是这种饼饵, “嗯,咳咳咳。。。”看到如此刻骨铭心、熟悉的东西,胡拉海一下被呛住,一口水进了气管,狼狈地咳了老半天才出来。 晚上不能久留,胡拉海告辞回去。 走到门口,见外面天色已暗,他转身对着门口守候着,不敢离开的小宦官道:“路黑,找一火烛。” 王昭君立即从屋里翻出一个麻布做的小灯笼,将一支蜡烛放进灯笼里,交给了小宦官。 随从接过灯笼后,胡拉海又道:“借如何还?” 随从看到胡拉海双眸紧盯着李红袖,立即明白了:“可否请红袖姑娘相随,送吾等回后,将灯笼顺路拎回。” 搞什么飞机,才不去呢!说不定在路上,胡拉海就报仇,将她也扒个精光,然后‘这个那个’一番。 还未等李红袖回绝,小宦官也看出了些什么,赶紧的点头:“既能照路又可还笼,就请这位红袖小主送王子回殿。” “姐必与昭君同去,王子壮美,姐应送之!”王昭君见李红袖面露为难,立即将她悄悄拉到一旁,耳语一番。就将李红袖推出了门:“早去早归。” 这下玩完了,看着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胡拉海,以及身边一脸谄媚的随从、宦官。李红袖感觉自己即将提着灯笼,去百鬼夜行队伍中去,背后透着丝丝凉意。 最后望了眼,满怀期待的王昭君,她也只能接过灯笼。 胡拉海对着小宦官是用善意口吻提醒:“匈奴尚不稳,请多派侍卫,防敌扰和亲,妄动两国百年之好。” 小宦官当然立即就点头哈腰,连声答应了,还说胡拉海所言极是。 该去了!李红袖提着灯笼,往前走去,心中有气难伸。这盏灯笼有什么用,还非要她去送,那么黑的晚上跑一个来回。 身后的随从立即就笑了出来,客气而言:“红袖姑娘,不是往那处!” 呃。。。方向搞错了!谁叫永巷晚上乌漆抹黑的,李红袖灵机一动,不是有了最好的理由,说自己是路盲,送去后自己回不来。 还未开口,胡拉海上前两步,好似接过灯笼,其实低头轻语:“走!”声音带着极具磁性魅力,一个字就表面了他坚决。 以胡拉海的身份,想揭穿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必要私下跟她谈谈?再做最坏的打算,就算扒了她的衣服,真的吃了又怎么样?皇帝老儿还乐得嫁一送一,老子儿子都送上一个媳妇,这样边境更加安宁。 最重要的一点是,王昭君出塞,可没听说两女同嫁的。 李红袖犹豫了一下,狠了狠心肠,如瑶她肯定是打不过的,只能借助胡拉海的力量。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转身跟着胡拉海往黑暗中去。 随从拿着灯笼在前面走,胡拉海故意走慢两步,走到最后,将她夹在中间。 李红袖感觉自己就象是押赴刑场的革命烈士,前面是狗腿子、后面是财狼。四周很黑,虽然时不时有提着灯笼的打更守夜的,拿着武器的宫中侍卫,感觉还是不安全。 说实话,她两只腿都吓得快迈不动步子了,机械般的跟着走。 王昭君呀王昭君,够意思了吧?没白吃你几天的饭,真的做到了鞠躬尽瘁,抛头颅、撒热血。当然目前还没有,但很有可能成为现实。 第45章 细作 一步步走着,李红袖心越跳越快,但想想,这里毕竟是汉宫,她又是当着其他人的面送行,万一出了事,胡拉海一定不能脱干系。这家伙总不能,将她强拖进屋子里,然后严刑逼供吧? 于是脚步轻快了些,正微微放心着,突然身后疾风袭来,一条粗壮的手臂夹住了她的脖子,吓得刚要喊,一只骑马拉缰绳的粗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双脚离地的,往旁边的树林里拖去。而走在前面的那个随从,依旧浑然不知的提着灯笼往前走。 在壮实的胡拉海臂膀下,根本就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卡得喉咙生疼,还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喊出声。 胡拉海将李红袖拖进了树林里,见左右无人,将她一把推到一棵大树杆上,用手臂抵在她脖子上,努力用穷凶极恶的声音威吓着:“说,汝为谁细作!有何阴谋,全道出。” 黑夜将一切都掩盖住,李红袖吓得真的魂不附体,她咳嗽了几声,听到这话,放心了许多。原来不是讨伐将他衣服全扒了,捆起来、外加踢上一脚命根子的事。 “殿下,那个。。。别卡得那么紧,我快憋死了!”脑子飞快的转着,其实早就有了主意。当得罪了胡拉海和如瑶,她就知道可能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将所有的事都想好了。 看看她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身边都是豺狼虎豹,必须每天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 胡拉海将手臂送了下,李红袖也终于将话组织了一下后,深吸了口气,赶紧的解释起来:“小女当然是如瑶手下,是她暗插在王昭君身边。” “扯谎,王昭君为小小掖庭待诏,何必安插?”胡拉海压着声音喝叱一声。 李红袖靠在树杆上动都不敢动,赔笑着:“我只是前几天才到王昭君屋里,原本以为宫中斗争激烈,如瑶见王昭君美貌,可能会被应诏,所以派我去以防万一。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说话的方法很奇怪,但听久了也开始慢慢习惯。胡拉海听后花了几秒消化了一下,这才明白的意思,于是瞪了瞪眼:“是何隐情?” “那你先把胳膊放下了,我又逃不了。”李红袖要求了下,没想到胡拉海在她脖子处的胳膊更紧了些,立即求饶:“行,行,我告诉你。” 她左右看了看,故作神秘地轻声道:“殿下想一想,一个普通女人怎么会武?还将殿下两个手下打得那么惨。。。” 胡拉海立即觉悟:“也为细作?!” “对了,殿下英明!”李红袖马屁哄哄地赞扬一句,开始编造故事起来:“应该不是汉宫细作,要知道藩王割据,宫中难免有郡王、亲王的细作。如瑶指不定是哪家的,如果她只是想替代王昭君出嫁匈奴,摆脱幕后指使的掌控,那还算好。如果是另有目的。。。比如说,成为匈奴的细作,或者跟厉害。。。” 见胡拉海面露思考的样子,看来说得有效,李红袖立即危言耸听起来:“就怕是哪家试图派到匈奴,伺机对大单于不利,随后将事嫁祸给陛下,试图挑起两国战乱。到时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胡拉海倒吸了一口凉气!完全有这可能,否则一个普通待诏怎么可能出手那么老辣,而且招式古怪。说不定就是杀手一类的,使用的也是杀手特有的武功。他的手臂慢慢地松开了,退后两步,微低着头沉思。 “故如瑶就整日想杀了我和王昭君,取而代之,说不定今晚也会动手。否则我怎么会弄得满屋子都是铃铛?”李红袖觉得这样说还不够,于是吸了吸鼻子,摆出了爱国主义精神,微微挺起了胸膛:“小女虽然怕死,但察觉出如瑶奸计后,不敢再相帮。汉室和匈奴好不容易得来和平,怎么可以再起战乱,使天下大乱,让两国百姓陷于水火?到时藩王趁两国交战,伺机作乱,就算匈奴能胜,但未必能和藩王共处。昭君性格善良、温顺谦和,不懂宫廷争斗,否则也不会美貌却搁置永巷三年。相信我,她出塞后必定能照顾大单于,那也是匈奴的福气。” 牺牲李红袖一人,保住了匈奴和汉元帝,说的是合情合理,并且是多么伟大的爱国情怀。李红袖真佩服自己,看来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人类的潜能是无穷大的。 “所言极是!”胡拉海转身一拳头砸在了一棵树上,发出的声响,和纷纷落下的深秋干枯树叶,吓了李红袖一大跳。 无论那个叫如瑶的女人,是不是细作,就是不能让她和亲。一个会武功的女人放在父王身边,就是最大的隐患。见她所作所为,根本就不是善茬,待来年生下子嗣,还不将其他王子赶尽杀绝? 胡拉海心意已决,对着李红袖道:“汝先跟吾走,取灯笼立回,吾会暗中保护,决不让如瑶得逞!” “谢谢,谢谢你啦。”李红袖那个高兴呀,拉起胡拉海的手臂,有了这么一个大靠山,如瑶妄想替代的事就一定黄了。见胡拉海愣愣地看着她,这才回过神,放开了手,跪下道谢:“多谢王子殿下,小女和王昭君的性命就全靠殿下了。” 这才正常,胡拉海咳嗽了两声,转过身了:“此事不得外泄,去取灯笼。” 说完就往林子外走去。这个家人子的手还真是小,不象匈奴女子那样的粗犷。。。不知道为什么,胡拉海的脸微微有点红了。 “哎,来了,等等我呀!别走那么快。”李红袖乐呵呵地站起,赶紧的跟上。 两人走到胡拉海住的小殿前,那个随从提着灯笼正等着。当他看到李红袖头上沾着两片落叶,立即心知肚明地暗笑起来。 接过灯笼,李红袖对着胡拉海欠身告别后离去,胡拉海叫随从送李红袖回去。 哈哈,又搞定了一个,李红袖提着灯笼往永巷走,身后还有一个高大的匈奴人保护着,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王儿!”大单于从一处暗处出来,对着胡拉海问:“去得如何?” 看到大单于表面异样的样子,胡拉海只有叹气的份。父王还是真老当益壮,否则那么着急出来等消息干什么。那么更不能让那个如瑶得逞,否则大单于对着年轻美貌的阏氏言听计从,以后兄弟们、包括他,就都没活路了! 如果王昭君和亲,那个李红袖一定会成为陪嫁侍女,到时。。。胡拉海当然知道如何说,于是笑着对大单于道:“恭喜父王!此事进屋,儿臣慢慢说来。” 第46章 拦话 李红袖提着灯笼往前走,那个乐呵呀。太好了,这下完成任务有希望,可以回家了,只要再熬过三次任务,永远的自由就在眼前。 只听到身后一声闷哼声,她还未来得及回头,就被一条手臂勒住了喉咙,嘴巴被堵着往林子里拖。 没搞错吧,这姿势和刚才胡拉海同出一辙。但身后突袭的人,显然不是胡拉海,力气虽然都差不多,脖子扼得生疼。李红袖惊恐地挣扎起来,但无论怎么做,都还是被拖进了旁边的树林子里。 不行,命要没了,李红袖急了,双臂努力的挥舞,灯笼到处晃荡,最后掉落在地上,将匍在地上、晕过去的随从影子照亮。 她发了疯一般挣扎着,气喘如牛,当被拖进林子后,一个熟悉而冷静声音响起:“别动了,我断掉的肋骨折腾不起。” 李红袖一听,立即停止一切反抗。赵衡的手也放开了。 她一手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你干嘛?”她可怜的脖子,半个时辰内,胡辣汤勒了不算,他也来勒,声音都变得有点嘶哑了。 赵衡一身宦官打扮,捂着胸口靠在树杆上,微弱地喘息:“废话,你身边现在全是人,不这样能和你说上话不?” 她听了直翻白眼:“明天早上送饭是不就见面了,一晚上,不,半个晚睡还等不及吗?” “明天早上可能要踢你收尸了!”赵衡慢慢地坐下,好似很累。毕竟是断了肋骨,那可是胸口的骨头,能忍着疼到这里,还将她拖进林子里,已经很厉害了。 “原本可能收尸,但现在我可是找到了最好侍卫了。”李红袖有些得意,能拉到匈奴王子当后台,王昭君出塞几乎就是铁板定钉的事了。赵衡却微微低着头,轻轻摇着,好似在嘲笑她的天真:“如果任务能够完成,联络器就会开通回去的程序。但你现在看看,哪里有任何指示。就证明,这件事还有变数!” “还有哪门子变数?”李红袖挠起脑勺来,看看一切都差不多了,明天王昭君见过大单于后,皇帝老儿舍不得,但王昭君毅然决定和亲,随后被封为公主,出塞后一年被封为“宁胡阏氏”,从此天下汉匈边境太平百年,再过上几百年,王昭君也被列入四大美女之一。 赵衡长长舒出一口气,很是无奈地分析起来:“你拉上胡拉海,这个计策原本算是不错。但问题是,胡拉海长得一表人材,一到永巷,让宫女们都心痒痒的。想到自己主子一旦出塞,她们就有可能当上王子的姬妾,还不鼓动着主子顶替王昭君?” 一表人材?就胡辣汤。。。想想也没错,胡辣汤确实长得挺高挺壮的,脸稍微黑了点,但完全没有匈奴人正正方方的脸,看上去脸上的胡子也不算多,挺顺眼的。 赵衡继续道:“而那些小主子,如果不是实在等不下去,又怎么可能应征?见到两位妃子送来那么那么多礼物,眼睛必然红得象兔子。留在永巷受苦,不如嫁到匈奴当阏氏。所以说,你现在对付的不只是如瑶一个了。” “而是其他十四个应征者!”李红袖顿时烦躁地抓乱了头发,没搞错吧,一个如瑶眼看就要搞定,没想到还有这一茬。这下可怎么办?她要对付的不是四个,而是十四个! 这样苦恼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李红袖下了决心,一拳头砸在了树杆上。顿时疼得差点没叫出来,捂着发红发烫的手,双脚跳。 胡辣汤一拳头砸树上,没见他疼,而且落叶纷纷。她砸得手生疼,却没有一片叶子掉下来。。。噢,现在有一片下来了,好象也不是她砸下来的。 忍着疼,李红袖面露凶光、咬牙切齿着:“来一个解决一个,来一群就撂倒一群。非要完成任务,回到现代吃快餐。” “好!”赵衡终于满意了,扶着树慢慢站起来:“干我们这行就是要这样,回去后,别说快餐了,我请你吃火锅。” “一言为定!”李红袖答应了下来,毕竟这事,无论她答应不答应都是要去做的。她好象想起什么,瞪着眼质问:“你不是受伤躺着,怎么知道那么多?” “我是胸口受伤了,但脚可没伤。”赵衡发觉有点不妙,赶紧地一手护着胸,一手护着中间要害,警告着:“不准踢,否则回去饶不了你。” 李红袖气得差点没晕过去:“你能动,为什么见到危机关头,不来救我?” 赵衡的声音又轻又冷静:“你生命有危险,我才考虑出来。胡拉海并不是想要你的命,最多也扒了你的衣服、绑起来。” 这个冷血的家伙还是不是人类?李红袖深呼吸着:“然后呢?万一他对我有歹意,你也不出来吗?” “干柴烈火的还出来干什么?”赵衡已经感觉到不大妙,先一步躲到树后,随后尽快的消失在林子的黑暗中:“身体只是杀手的工具,放心吧,我会在暗处尽量保护你的。” 只是保护她的命,因为留着她的命要去完成任务,至于其他的,就只能求自己多福吧。 李红袖气鼓鼓地往回走,天知道,她怎么摊上这么一个搭档。没人性、没道德、没有一点点怜香惜玉的。 走到林子外,那个随从依旧趴在地上,而他前面的灯笼已经燃烧殆尽,冒出缕缕青烟。 她正想上前去喊醒随从,突然看到不远地方有两盏灯火,越来越近。 这喊不醒,怎么跟来的人解释?三个问题之内就没办法自圆其说:他怎么晕的?那么打他的人呢?他晕了,你怎么不叫? 李红袖急得又要团团转了,索性也一骨碌坐在地上、趴着。 装晕吧!解释不清楚,就装什么都不知道。 微微眯开点眼,两盏灯笼更近了,李红袖赶紧的闭上眼睛。 脚步靠近,突然停住。说话的人好似吃了一惊,吐出一连串的匈奴语。 “姑娘。”一个人蹲在了身边,将她翻了个身,揽在怀中,他的身体还真是温暖。这个人用有点变音的汉语,急切地呼唤:“醒来,快醒来。李红袖,听到否?” 李红袖简直快翻白眼了,这世界真是小,是胡拉海。 第47章 夜尽 “那么用力摇晃干什么!”李红袖暗暗骂着,原本打算再晕一会儿,但被胡拉海搂在怀中,晃得实在受不了,也只能“醒”过来了, 但不用装做昏迷中刚醒,因为被摇得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 那个被赵衡打晕过去的随从,被一波水浇醒,坐在一旁叽里咕噜说着匈奴话。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不用对方问,李红袖先装出了茫然不知的样子。 见她无碍,胡拉海居然松了口气,对着笑了起来。两排洁白的牙齿,还真是整齐,看得她有点发愣。胡拉海不要是看上了她吧?否则怎么会笑得那么猥琐,内涵很多。 那个晕倒的随从突然跳了起来,也太壮实了吧,匈奴人的体格好象比汉人好很多。他乌黑发红的脸上,都能显露出着急的模样,冲着大家说了句匈奴话。 胡拉海也猛地站起,忘了怀中还有个人。 “啊呀!”李红袖翻落在地,连滚了两周半,还屈体侧卧。疼得是眼泪都快下来了,这个家伙怎么不说一声,说扔就扔呀! “快,去看看你主子去!”见她还有得要缓气,胡拉海索性一把扛起了她,带着人往永巷冲去。 胡拉海还真是壮,扛着她还带一路小跑的。看来是认为她和随从被袭击,是那些‘意图破坏匈奴和大汉之间和平的别有用心份子’所作所为,所以赶着去救他未来的小后妈。 进了永巷,远远就见到王昭君的门口站着两个侍卫,一手拿戟一手拿盾的全副武装,一左一右站得笔直。 门口有站岗的,胡拉海这才松了口气。 侍卫见呼啦啦来了五六个匈奴人,中间还有个肩膀扛着家人子的,其中一个详装镇定地,捏紧手中的长戟,上前去问。 一个随从立即回应,说是路上见王昭君的侍女躺地上,可能遇袭,所以护送回来。胡拉海这才想起,肩上还扛着人,将李红袖给放下了。 门开了,王昭君扑了出来,扶着被一路颠得有点晕的李红袖,关切的问如何。 “没事,没事!”李红袖头有点转,拉着王昭君往屋子里去。到了门口,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胡拉海欠身感谢:“多谢匈奴王子殿下,如不是您及时赶到,可能小女命休矣。救命之恩,来日报答。” “无妨,多礼了!”胡拉海居然又笑了,现在再看一次,觉得这个家伙确实挺顺眼,怪不得永巷的女子都春心萌动了。 李红袖也没多看,扯着也要行礼的王昭君进了屋,将门关上。 一进屋子,王昭君就有点心惊地问:“为何外面站侍卫?” 总不能说,原本的苦差变成了肥缺,现在其他十四个应征者,包括她们的丫头,都想着宰了你,要么在你脸上画花,然后顶替你嫁给匈奴老头子,那只会引起王昭君的恐慌。 “没事!”李红袖乐呵呵地回答:“你明日就要封为公主,所以宫中派人过来保护你,提前让你享受公主待遇呀!” “原来如此!”王昭君松了口气,随后又皱眉:“方才吾在屋内,听姐被袭?” 李红袖摸着鼻子,故作不好意思地轻声耳语:“其实是天黑不小心摔跤,不好意思说自己摔的。” 那么大个人摔跤,确实不好意思说。王昭君点了点头,放心过后又去拉李红袖的裙摆:“摔在何处,让昭君查看。” “没事,没事!刚才一时摔懵了,连层皮都没破。”李红袖笑着扶起王昭君,这个千古美人还真是好骗。俗话说,傻人有傻福,一点都没错。但是她李红袖为什么就那么命苦,碰到了普通人一万年都碰不上的事。 王昭君终于安心下来,含笑道:“夜已深,早安歇才是。” 李红袖正准备解开腰带脱衣服,见王昭君衣服没脱的就钻进了被窝。是呀,脱了衣服就不方便了,要不刚才王昭君不可能那么快的就出来看她情况。于是她也和衣而睡。 折腾了大半个夜晚,好累,明日还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继续斗争,李红袖很快的就睡过去了。 “红袖姐,食粟。”在王昭君轻摇她肩膀中,李红袖醒了过来。原来已经是早上了! 还没睡够,但必须起来,今天中午就是王昭君要见大单于的时刻了,需要早早做准备。 干的粟米饭,六个菜,有荤有素,有鸡有肉有鱼,很丰盛。 “为何只这点粟粥?昨夜未饱,今晨又如此,如何为陛下与大单于歌舞?”又传来了领到少得可怜早饭的应征者,饿得不顾身份、羞恼地质问声。 “要食便食,聒噪何?少食腰细,舞时柳腰,方可博得君宠。待跳完,午时御宴,好吃管够!”派送饭菜的真够尽职尽责,完全按照她昨天的嘱咐办了。李红袖满意极了。 应征者一听,觉得有道理。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女;只要说是皇帝老儿喜欢,不要说两顿少吃点,哪怕是二天不吃,她们都愿意。 吃完后,李红袖挎起食盒。王昭君嘱咐她快去快回,她点了点头,出了门。 赵衡将所有饭菜全吃完,满意地慢慢躺下:“不错,确实多放了些鸡肉。快点去吧,说不定王昭君要开始梳洗打扮了!要知道化妆品里也可以使坏,所以你一定要回去看着,只要大单于对王昭君满意,皇帝封她为公主,我们的任务说不定就能完成了。” “知道了!”李红袖漫不经心地将桌上碗筷收进食盒。 此时一条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木屋内。胡拉海原本到肩的微带卷曲长发,有点蓬乱,双眼通红地怒视着,躺在木板床上的赵衡,粗大的手指正指着:“他为谁?” 李红袖吓了一跳,难道说胡拉海监视跟踪她? 赶紧地解释吧,她站了起来,但胡拉海先一步指着赵衡的手指,转向了她,双眸红赤地怒吼:“身为家人子,居然豢养阉臣,好不知羞!” 呃!被指着鼻子、李红袖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瞪大了眼睛。 赵衡身上还穿着宦官的衣服,躺在木板床上。。。要知道宫女和宦官‘对食’的事,大约再早一千年就开始了。别是胡拉海认为,赵衡是她‘对食’的想好吧? 看着胡拉海这副咬牙切齿、穷凶极恶的样子,简直比扒光他衣服捆着的时候还要生气,一副被愚弄受骗的样子。李红袖哭笑不得! (三百收藏还差一点,满了加更一章。) 第48章 打扮 豢养阉臣。。。那里跟那里,李红袖真是又气又好笑,指着赵衡:“你搞搞清楚,他是我表哥。看看都知道,他受伤了,知道被谁打伤的吗?知道自己去问他!” 胡拉海疑惑地看了两人,问赵衡:“汝被谁所伤?” 赵衡没有一丝犹豫地立即回到:“如瑶!” 胡拉海细细看了下赵衡身材:“汝会武,为何被伤?” “其欲除去王昭君,与匈奴大单于和亲。杂家见其威胁表妹,出面阻止。未料其出招狠毒古怪,将杂家打伤。红袖表妹为救杂家,只得先是答应,将杂家暂藏于此。”赵衡扯起谎来,也是一套套的,他捂着胸口挣扎而起,想要跪下:“红袖所做皆为杂家,如有得罪,杂家在此赔礼!” 李红袖装模作样地赶紧去扶:“表哥快起来,你的肋骨还断着呢。” “不必拘礼,既身负伤,快躺吧。”胡拉海等赵衡躺下,上前去。赵衡也很配合,微微拉开前襟,让胡拉海看到他青紫色的侧胸,几天过去了还依旧肿着,和另一边明显的不一致。 “确已断,此女实为狠毒。汝尽管安心,吾这就去找太医,与你疗伤。”胡拉海这下相信了,脸色好看了许多。 “多谢,但如瑶宫中不知有多少干系,杂家的吃食均已断,全靠表妹每日送来,得以残生。不敢让太医医治,生怕从中动手脚。杂家死无妨,但不放心表妹一人在宫中受苦。”赵衡几句话,将让胡拉海更是对如瑶恼怒。 “一细作,如此胆大妄为!”胡拉海暴跳如雷,站起后来回走了几步:“吾这就叫吾带来之巫医,为汝诊治。” “多谢,救杂家于水火!”赵衡想挣扎着起身,但被李红袖‘担心他伤势’而压着,他只能作揖、感激涕零:“杂家入宫时起名叫福,君尽可叫杂家福子,日后福子为君从此马首是瞻。不知君如何称呼!” 装,装吧,还装得真是象!李红袖也只能陪着一起装,也弄出一副激动的样子:“此乃匈奴大单于之子,胡拉海王子。” “是王子殿下!多谢王子施救,如有来日,福子粉身碎骨不足惜。如有违誓,如同此碗!”赵衡立即推开李红袖,挣扎着跪下。说完他从食盒里随便拿起一个碗,手指一搓,就硬生生将粗陶碗掰成两瓣,随手抛在地上。 见有如此指力,胡拉海顿时大喜,连忙去扶:“请起!”却觉得异常沉重。 赵衡依旧稳如泰山一般的跪着,抱拳道:“王子殿下不答应,福子不起身。” “好,好,吾答应便是!”胡拉海使足了力气才将赵衡扶起,上下一看,见赵衡身材虽然不高,但虎背熊腰。一身的好力气,可能在他所有随从之上,顿时喜上眉梢。 “咦,啊。。。”这里在认主,而在一旁的李红袖拿着一半碎碗,面目有点狰狞地用力掰着,却怎么也掰不断。 胡拉海侧头一看,笑容更甚了。这个家人子,确实很有意思。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赵衡说他被陷害,可能已经除名,胡拉海索性就将赵衡带回治疗去了。 一切很顺利,世界是多么美好,就连秋日的汉代空气,也清新怡人呀!李红袖拎着食盒,乐滋滋地回去。 一进永巷,就觉得热闹极了。那十四个应征者,都在到处借好的胭脂水粉、头钗首饰。衣服已经规定,必须穿素服,那么只有在脸蛋和头上,这些看得到的地方下工夫了。 应该尽快给王昭君打扮起来了,但李红袖脚步没快,反而慢了下来。细细看过,汉代此时的流行化妆是,先将整张脸涂白了,包括嘴唇。然后拿炭笔画眉;随后在两边脸颊上,拍上红红的腮红;最后在嘴唇中间上下点上指甲盖大小的胭脂,就大功告成。着妆形容为脸比白玉雪、颧如桃花喷艳,樱桃小口一点点。 而头发则是披下后,在腰部左右用布扎上,东瀛的女人,在古代时期就是仿效此发型。如果要带步摇等,就需要盘发,盘起一缕头发到头顶,插上头饰。如果是妃子,则可以将头发全部盘上,形成美丽的鬓,再插上头钗等,显得雍容华贵。 看清楚后,李红袖回到了屋里,王昭君已跪坐在矮桌前,将昨天所赐的胭脂水粉放在一旁,对着铜镜愁眉不展,象是在想什么心思。 李红袖将食盒放下,走了过去,看着桌面上的首饰,一一拿起对着王昭君比对着:“戴什么好呢?小主应该打扮起来了。” 王昭君好似回过了神,对着铜镜看了几眼后,拿起旁边的粉,准备往脸上抹。 “别!”李红袖将粉抢下来,随后往门外看了看,先去将门关上了。 看着王昭君疑惑的样子,李红袖笑看着她,生怕外面听见,压低声音,轻声道:“女子十八无丑妇,匈奴人一个个都是大黑脸,未必喜欢白得象吊死鬼的脸。” 见王昭君眉毛有点淡,只取眉碳轻画几下,随后拿起胭脂画满唇。 “将嘴上胭脂全都抿掉!”李红袖递过去一块擦脸用的素布,还对着王昭君抿嘴做演示:“不要擦,抿掉就行。” 待王昭君做完,一个清新自然妆诞生!李红袖赶紧去拿红色礼服,帮王昭君套上。 随后是头发,王昭君看着满桌的头钗,最后只选了一只金钗戴上。白玉配红艳服饰并不好看,还是金钗好! 等到打扮完,门外大宦官也来催了。王昭君刚想起来,就被李红袖一把按住。 李红袖笑着,信心满满:“你是被中选的,你不出去,她们都走不了。等她们都到了,你再出去。” 王昭君听后,觉得有理,于是又坐下。 外面热闹非凡,宦官尖着嗓子喊十四个应征者,分成两列依次排好。此时有人来敲门催了。 “着什么急!”李红袖故意大声喊道:“小主还在打扮,外面人都齐全了再来叫。” 想想确实要好好收拾,这样才能见大单于。于是催的人等到外面都排整齐了,这才来敲门:“小主可好?外面全停当,只差小主。” 门‘吱呀’开了,王昭君款款而出,李红袖在屋里,从小窗看到外面的情形,躲着就偷笑。 第49章 水从天降 门外的应征者,一个个浓妆艳抹,绝大部分都是白墙脸、桃花吐艳颊、嘴唇中间一点红,就象批量生产的人偶,反而王昭君这样显得落落大方。惊讶的发现,还有些眼睛长得有点不美的,画了眼线,勾勒出往上挑的丹凤眼,原来汉代也是会画眼影眼线的。 队伍开始往午宴那里进发,等走得有段距离后,李红袖开门出去,悄悄地跟随。她当然要跟着去,不能最后时刻出了差错,那么以前的功夫全都白费了。 一路走向一个土木结构的大殿,看上去还真象是紫禁城的房子,但没有红瓦黄墙,都是青砖汉瓦,连柱子都是黑色的。 所有女子没有直接进入,而是到旁边二层楼的侧殿下先站着等候。 李红袖躲在暗处,偷偷地张望,看到那些应征者脸刷得那么白,眼线画得那么深,突然萌发奇想:不知道淋上雨会怎么样。 对呀!眼前顿时一亮,对呀,只要那些应征者妆容全部泡汤,那么当然王昭君就是中间最美一个。想想现在应征者全都刷上了厚粉、红胭脂,说不定大单于人老眼花,就喜欢妖艳的女子呢?不行,必须双保险才行! 于是李红袖看清地形后,转身去实施又一个新的计划了。 拎着一个大水桶,里面盛满了水,‘哎呦哎呦’地往前走。好重,实在好重!拎得气喘吁吁,她放下水桶,捶着发酸的老腰,简直快要放弃了。 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手,从地上拎起了水桶。 李红袖侧首一看,顿时一愣,是胡拉海! 胡拉海身穿胡服盛装,头上带着一顶圆边毡帽,披肩长发压在帽下,配合着鹅蛋脸和小胡子,文气中带着一股子草原上才有的野性。 看来他是去赴宴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李红袖夸张地谄媚笑着:“怎么好意思让王子殿下干粗活,这些是做奴婢的应该做的。” 两个随从一听,立即上前来,但被胡拉海拒绝了,还叫他们先走,他随后就来。 “送到何处?”胡拉海毫不费力的拎着水桶。 原本认为胡拉海长得太高太壮,现在看看,有这样一个劳力还真是好。李红袖也不知道那个开饭局的殿,叫什么名字,笑着指路:“在那里。” “哦,同路。”胡拉海于是拎着水桶,跟李红袖走在去往宴殿的路上。 不知道为什么,身边有个人,心情特别不错。走了一段路,胡拉海忍不住问:“汝多大,哪里人士?” 这怎么回答?李红袖只能避重就轻地道:“二十有余了!” 胡拉海微带吃惊地,侧头看着她,随后笑了起来:“早闻汉女驻颜有术,有些年过三十都能美貌常驻。有无过二十五?” 李红袖摇了摇头,有点气恼的反问:“我看上去有二十五岁吗?” “没有!”胡拉海依旧笑呵呵地:“第一次见,见汝为十七八,哪知已过二十。吾今年二十五,汝如再大三岁,也无妨。” 说自己年轻,那是很高兴的事情。但细细品味,这胡辣汤是什么意思,什么再大三岁也没关系?还自报了岁数,难道说真的看上她了?不要去想那么多,先将眼前的事办好再说。 见李红袖低着头继续往前走,让胡拉海以为她害羞,心情越发愉悦,就象喝了三杯小酒,有点晕陶陶。 应征者都站住楼后面,所以能从正门进去。但进去为了不让人看见,李红袖还是绕了点路。绕道时,那些应征者没有看到他们,当然胡拉海也没看到那些应征者正站在楼下。 登上二楼,胡拉海问:“水缸何处?还是需用。。。擦洗之用?” 李红袖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用最轻的声音,小声道:“是让我打水浇路,防止灰尘扬起,影响大单于午宴。” 撒水压尘土,确实是个好主意,但让一个弱女子拿着那么大个水桶,有点故意刁难了,胡拉海点了点头:“吾帮之!” “幸好你帮忙,否则那么重的水桶,我怎么提过来!”李红袖暗暗想着,脸冲着胡拉海笑,这个胡辣汤居然也笑了起来,又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在古代有这样白牙的很少,在未来,也足以做牙膏广告了。 收起审美欣赏,办正事!李红袖偷偷往楼下瞟了眼,那些应征者还站着。 她突然发觉,站在王昭君身后五步路遥,十四个应征者队伍最前面的如瑶,鬼鬼祟祟地左右张望了一番。见无人注意,就从衣袖里偷偷掏什么东西! 站得那么前面,一定是受贿给了宦官。无论她现在想做什么,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快点干吧!李红袖朝着胡拉海招了招手,轻声道:“帮忙将水桶里的水全部倒下去,地面湿了,我的事也就干完了。” 那还不容易!但浇湿地面好象应该拿着木勺,一勺勺的泼出去,哪有一桶全部下去的。 这女从来做事就不走寻常路,那么就照着她的意思做吧。于是胡拉海,轻易地将二十多斤的水桶举起,看都没看下面,利索地将里面的水,倒了下去。为了多浇湿一些地面,还特地顺着二楼栏杆,一边倒一边走。 “啊。。。呀。。。”只听到下面娇呼声连成一片,尖锐得刺耳。胡拉海愣住了,楼下有人? “还不快跑!”李红袖象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转身就扔下他溜了,速度比逃命还快。 望着比兔子还闪得快的李红袖,胡拉海立即醒悟,又受骗上当了! 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在楼下那么多的女人没堵上来之前,也赶紧逃吧。否则到时怎么解释?胡拉海也撒腿便跑。。。 如瑶从袖子里拿起小竹管,含在了嘴里。竹管里有一支淬了毒的绣花针,只要一吹,针入脖颈,立即见血封喉。毒药是进宫前偷偷私藏的,总共也就做了几只针,不到关键时刻不会用。 现在正是用的时候,只要王昭君一死,那么皇帝必须另选其他人和亲。 如瑶鼓起了腮帮子,运气准备吹出竹管里的毒针。。。“哗啦~”水从天而降,淋上了她的头,同时她也吹出的毒针。 在身后女子一片尖叫声中,如瑶赶紧地将眼前的水抹干净,只见王昭君还好好地站在前面,她已经离原来站的位置三步远,正小心地查看身上有无溅到水珠。而身后的女子,包括她全都成了落汤鸡。 该死,如瑶懊恼不已,毒针没射中,被王昭君躲开了。也没有备用的毒针带着,只能愤恨地抹着脸上的水,怨毒地看着依旧活着的王昭君。 “谁?谁!”被浇个透心凉的应征者纷纷抬头,羞恼地找着恶作剧的人,但二楼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第50章 讨要 “这咋地?”大宦官正好出来喊应征者进入,见到此情景吃了一惊,除了王昭君,裳摆略有水痕,其他女子一个个都被淋得满脸满身均是水,象个落汤鸡。 应征者纷纷叫苦不迭,嚷着要回去换衣服。 “不可!陛下和大单于正等着,万不可让陛下等。”大宦官也不管了,喝叱着小宦官将这些女子全都带进殿,反正大单于要看的王昭君,其他人是什么鬼样子都无所谓。 胡拉海象做贼被发现一般,一口气逃进了殿,随后偷偷坐在了大单于旁的副桌上。心居然砰砰直跳,回忆起刚才的事,一个劲的想笑。也太疯狂,居然拿水将那些应征的全都浇湿了! 大单于见他脸上发红,气微喘,用匈奴语轻声责骂了一声:“要知会迟,应该早来,不应中途寻他事。” “是,儿臣记住了!”胡拉海虽然被责,但依旧心情很好。 大宦官从殿门一侧,悄悄进入,跪坐在汉元帝身边,意思一切就绪。 汉元帝点了下头,于是大宦官举手示意奏乐。 一旁跪坐的乐师们开始吹拉弹奏,敲起编钟。在清逸的乐声中,一群女子,款款从殿外走进。 胡拉海一见,顿时再也忍不住喷笑,赶紧的用手捂着嘴,偷偷笑着。幸好大家都将目光对着进来的女子,谁去注意他? 在宫人簇拥下,为首身穿红艳礼服的女子异常的美,不施粉黛、却肤白唇红;两道黛眉,浅颦微蹙;头上只插一支金钗,云鬓浓墨。 大单于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从胡拉海和手下听说中选宫女长得美,没想到如此的美,一时看愣了。草原上女子都是脸庞黑红、魁梧类型,哪有如此似哀似怨、眉不画自黛、粉不抹肤白的、柔美秀丽的白净美人? 而汉元帝也傻了眼,他不顾失态的,用手拨开了冕冠上挂着的那排十二串白玉旒珠,去看个真切。 随手指了张画,名字根本就没记住,汉元帝不禁问:“汝为何名,何时入宫?” 王昭君满心嗔怨,但不能述出,只微微欠身回禀:“臣女王嫱,小字昭君,入宫已三年有余。” 三年多,居然不知道有这样的美人?一定是画像。。。汉元帝再环顾王昭君身后的应征者。 因为被水淋湿,妆容已化,不要说满脸的白色水粉夹着着颊上红胭脂变成了粉红色的泥条。那些画了眼线的,墨迹一湿、再手一擦,变成了熊猫眼。有些用手擦了鼻子下,将鼻孔水去除,手上的墨带上嘴唇上,看上去还真是两撇胡子。此时王昭君身后的应征者模样,跟画像的上差不多。 看着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的王昭君,不化妆都那么美,如果装扮一下,那还不是冠压群芳! 汉元帝悔绿了肠子,刚想开口,换做他人。 胡拉海先一步举起酒碗,站起道:“如此佳人许配吾父王,真乃天朝气魄!” 大单于一听,回过神,扭头看到汉元帝脸上显然有了悔意,赶紧地出座,跪在席桌旁感激明志:“臣蒙陛下圣恩,不敢懈怠,臣定将公主优礼相待,子子孙孙,臣服天朝,决无贰心。” 王昭君侧目窥大单于,只见侧面。大单于虽然已近五十,但体格强健,下半脸的一圈胡子也浓密乌黑。心想陛下嫔妃众多,永巷女子何止百千,每年还有新入选的美女源源不断的入宫。今天见到了圣面,就算留下得幸,花也无百日红。联想起平日所受的屈辱,把心横、决心不改:和亲,当阏氏! 于是也跪下,带着几分幽怨、缓启珠喉:“昭君有幸报陛下,虽远嫁异域、但身依日月。臣女愿和亲,侍奉大单于,修万世之好。” 日月为明,暗示为明君。大单于一听,听出王昭君不嫌弃他,顿时乐开了花,对着汉元帝连声感谢,谢恩的声音不断。 这下汉元帝也无奈了,当即只能当庭封下长公主封号,待嫁奁齐备,择日出宫远嫁。看着如此美人跪下谢恩,跪坐到右席一起进食,汉元帝那个心里难受。 其他十四个应征者,跪坐到殿一侧进食。饿了两顿,又被水一淋,此时是又饥又饿。反正脸上的妆难看得要命,皇帝也看不上了,就放开自己大吃了起来,一个个都狼吞虎咽,完全没有心中郁郁寡欢的王昭君,少食又斯文。 看得汉元帝暗暗唉声叹气,越发郁闷。而大单于比较之下,乐不自抑,目光大多停留在未来的阏氏身上,越看越喜欢。 筵席结束,大单于红光满面地走出了宴殿。 胡拉海和随从纷纷朝着大单于贺喜。大单于欣喜之余,走了一些路,脸上露出不安来,用匈奴语好似自言自语着:“此女容貌极为美,年纪小,会不会嫌弃我?” 还没娶过来,就泛相思了。胡拉海想了想,抚慰道:“那汉帝和父王年龄相仿,差不到多少岁,王昭君主动要求和亲,一定是看到父王体格更为强健,有男人气魄!” 匈奴人有点直肠子,说男人有男人味,大单于当然乐呵了。再想想那个汉帝四十一二,已经是马不能骑,胡子头发花白几根。而他胡子和头发依旧黑浓,骑马射箭不在话下。顿时大单于带着几分得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能和汉室和好,又意外的得到一美人,能不开怀? 胡拉海见大单于高兴,于是趁热打铁,轻声耳语:“父王,那王昭君身边有一侍女,儿臣想要。” 其实大单于刚才就在想,自己的儿子们跟这美人岁数差不多,有点担忧。一是怕儿子们不服,二是怕红颜祸水,被那个混小子看中。没想到胡拉海主动说要王昭君身边的人,于是试探着问:“侍女有什么好?要不选一个更漂亮的。” 胡拉海哪有不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正好一解大单于的担忧,他实话实说:“此女模样虽不如父王未过门的阏氏,但也算秀气。儿臣其实看中的是她做事古怪,有点意思,跟儿臣对味。父王都要有阏氏了,儿臣也求一个有趣的相陪,可解闷。” 大单于一听笑了:“老大不小了,还贪玩。就一侍女而已,等出了关,就送你做妾。” “多谢父王!”胡拉海微带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 第51章 离巷 李红袖边笑边往回走,想到那些被水淋透的应征者,就时不时举起袖子捂着嘴笑。 正乐呵呵地走着,突然一个穿着胡装的虬髯男子从一旁出来,拦住了前面。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后两步,做好了逃命准备!这叫什么事,自从当了杀手,没见自己身穿黑色长风衣、戴着墨镜、手持双枪的威风八面,反而是穿着古装的到处逃命。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李红袖瞪大了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上下看了这个大汉好几眼,才认清了:“赵。。。福子,你怎么长胡子了?” “假的!”赵衡拉下了浓密的‘胡子’,转身往林子里走:“跟我来。” 李红袖跟着赵衡进入林子,就笑了起来:“怎么太监不继续扮了,改当匈奴人?” “这样穿适合身份,见到匈奴人,侍卫也不会随意查。”赵衡好似一直跟踪着她,苦笑了起来:“真有你的,原本你扒了胡拉海的衣服也就算最出格了,居然用水浇那些宫女。” “不是我浇的!”李红袖更正着,一本三正经的将事情全推到了别人身上:“是胡拉海倒的,我最多只是指个指方向而已。” 想到那些落汤鸡,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戏谑起来:“也许是胡辣汤害怕让如瑶这样的厉害角色当后妈,所以特别帮忙。这下王昭君一定会封为公主,一定和亲出塞。这下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吧?” “就算封为公主,我们可能还是回去不了。”赵衡的表情虽然被大把的假胡子遮住,但看上去并不是开玩笑的。 “为什么?”她几乎要高声叫了起来,王昭君封为公主,和亲一定,任务不是就完成了,怎么还回不去? 赵衡解释了起来:“你要弄清楚,我们任务的目标不是让王昭君和亲出塞,而是刺杀或者说服穿越者,让穿越者不影响历史。现在如瑶心不死,那么王昭君不出这个汉宫,不和如瑶隔离开来,那么我们的任务还不算完成。” “什么?”李红袖几乎气不大一出来:“难道我们还要等到王昭君出汉宫吗?还要一包到底,太不公平了,这简直是包介绍还要包生儿子了!” “所以说杀了如瑶是最简单的事,但你却不敢杀人。”赵衡长长的叹气,好似很无奈:“办好嫁妆就要等到冬天,冬天不可能启程,要过完年后开春。如瑶不死,我们要再等至少三个月,等开春后,跟着王昭君一起出汉宫,这样王昭君就不会受穿越者的威胁,我们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要知道,还不如宰了她算了!”李红袖又气又恼,但说归说,真的手刃一个大活人,她还是没这胆子,更何况,对方力气远在她之上。 “知道就好!”赵衡也只有摇头,说了个最快的打算:“我的骨头现在接起来了,大约需要一个月时间愈合,到时我亲自动手,这样任务就结束了。在此期间,王昭君一定会被汉宫严加保护,你就不要轻举妄动再闹出什么事来,耐心陪着,见风吹草动只要喊救命就行。现在快点回去吧,宴席一结束,就会有消息过来。” “知道了!”李红袖也只能无奈地答应了一声。虽然还要等一个月,但远比三个月时间要短。目前情况,看来也只有等了! 回到永巷,李红袖斜身躺在矮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块饼饵就啃了起来。 真是气人呀,什么破地方,饼难吃、饭难吃、菜难吃,就连坐着也需要跪,连个床椅都没有。 扔下啃了半个饼,李红袖简直快要抓狂了,什么东西都是水煮、没多少盐的日子,要吃到什么时候?现在哪怕来个油煎荷包蛋,也是至上的美味呀!想到荷包蛋,想到蛋炒饭,她没有多少油水的肚肠就已经叫唤起来,吓得她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就跟网上说的,鼻屎抠出来都舍不得扔。。。要不扣一些出来尝尝,大约都是鲜的。 最后她还是打消了这个恶心的念头! 此时,突然一群宦官进入屋子,二话不说就开始搬东西! 李红袖瞪大了眼睛,难不成王昭君犯了什么事,他们来抄家的?于是站起来,试探地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门外悠悠走进一个职位高一些的宦官,拿着浮尘脸上堆着笑:“汝是否名为李红袖?” 看样子还算和气,李红袖稍微放心了点,试着用古言交流:“正是!有何吩咐?” “岂敢。”大宦官作揖,笑得脸上小皱纹都硬是压成了大沟渠:“昭君已封为长公主,择日将与匈奴大单于和亲。” “长公主?”李红袖顿时高兴得蹦起来,不管任务有没有完成,至少这一步还是做到了。被封为长公主是很荣耀的事,长公主,长公主,顾名思义就是所有公主之首,否则随便封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号公主就行了。王昭君其实也够意思了,拿着所有封赏去讨来饭菜,所以也应该为她高兴一下。 大宦官翘起兰花指,笑容可掬的娘娘腔道:“能跟随长公主,姑娘算是跟对人,熬出头。现长公主已移尊未央宫,姑娘跟着杂家去吧。” “嗳!”李红袖那个高兴呀,未央宫就是正在的宫殿了,那里一定吃的用的都比这里好很多,最主要可以远离如瑶,确保王昭君和她的安全。 正准备走,想起了什么,她转身去收拾东西。 “不用!”大宦官从进门开始,一直都是笑着的,就连说话也一改往日的爱理不理,用白眼来回答。话多得象下雨后的韭菜,割了一茬又立即长一茬,快得很。连话都越发柔声柔气:“岂能让长公主之红人操劳,所有物件均会移到未央宫,由长公主过目后取舍。姑娘尽管去之。” 长公主的红人?李红袖大乐,是呀,现在她可是王昭君患难与共的,虽然只是个奴婢,但绝对可以当个主管。于是屁颠屁颠的跟着大宦官出了门,离开一间间房间如鸽子笼般的永巷,往满是高大雄伟宫殿的方向而去。 第52章 入驻 汉宫其实非常的大,除了未央宫还有长乐宫、桂宫、北宫、明光宫、建章宫,东西南北都有。只占宫殿群中大约七分之一的的未央宫就很大了,里面大约有可居住的殿四十多座,王昭君就分在其中一个殿内居住。 长乐宫的椒房殿是皇后住的,想想到未央宫的距离,大约来回至少要半个时辰。虽然公主、王子大多住在未央宫和长乐宫两宫,但这皇帝老儿将王昭君搬到身边想干什么?旁边的宫殿那么多,说什么也应该搬到其他宫殿独处最好。 也不管了,先远离如瑶再说。 李红袖好奇地左右看着,这里到底比永巷这个贫民窟好太多,虽已到深秋,但到处是鸟语花香。 进了宫殿,哇塞,屋子足有一百多平方米。不少宫女太监,正在忙着打扫、搬运东西,比永巷还热闹,王昭君真的是苦出了头! “昭君!”李红袖不免惊喜的一路跑进去,见到王昭君已经是一身公主华服,腰系白玉玉佩。想了想,她跪下请安:“拜见长公主。” “红袖姐,这怎使得。”王昭君赶紧来扶。 李红袖执意跪着:“长公主已经身份不一般了,以后一定要改称呼,否则外人就会有胡说八道。” 王昭君觉得也是,于是点头:“往后便唤汝红袖,汝与吾患难与共、有福同享。” “多谢长公主。”李红袖这才起身,笑着环顾四周:“其实长公主称呼自己也应该是本宫了吧?” 王昭君很是和蔼而言:“称呼本宫太过招摇,吾还昭君即可。” 此时大宦官带着四个宫女、二个小太监过来了,跪下后,大宦官道:“此为伺候主子之宫人,请长公主看有无不合意的。” 王昭君也没看,而是直接问:“留下难免日后共赴异邦,如汝等现离去,昭君不会为难强留。” 一句话出来,那些宫女太监立即面面相觑,随后七嘴八舌的俯身,说些恕奴才不能服侍贵人之类的话。 王昭君长长叹气,是呀,匈奴被形容得象人间地狱,那里全是吃人肉的野蛮人,身为汉人,想去才怪。 “大胆!陛下之意,胆敢不从?”大宦官顿时怒瞪起往下耷拉呈三角的老眼,大声喝叱。吓得旁边正在搬运东西的宫女宦官,都赶紧放下东西、诚惶诚恐地跪下。 大宦官脸路煞气,看得下人:“若谁敢不尽心伺候,即拖出杖毙。”吓得那些不想去匈奴的宫人,浑身都在打颤。 “昭君先已诺之,请勿为难。”王昭君柔声相对。 但不能没有人伺候,那么大个宫殿,难道靠她一个人扫地擦席子、端菜送饭吗?李红袖眼珠子转了转,对着王昭君出主意:“不去也无妨,只要我陪着殿下就可以了。但长公主不能无人伺候,要不还是留下,待殿下和亲时,另选一些去。” 宫人一听,立即磕头谢恩。 “殿下果真好性子。”大宦官立即满脸堆笑,那张有着皱纹的脸,翻得比书还快,对着奴才们又是脸一沉:“还不伺候着!如有怠慢,小心皮。” 于是宫人立即站起,到处忙活开来。 大宦官看了看李红袖,恭敬地笑着问:“侍首刚来,可否需老嬷随之,也可作鉴。” 什么意思,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意思。侍首大约是个称呼,就是所有宫人的头,这太监生怕她不会协助王昭君料理起居,所以问是不是派一个宫中的老人,帮着她。 有,当然好,自己可以省下很多事情。而且汉宫的规矩,是一点都不懂。但万一派来的是什么殿里的细作,那不是很麻烦?要知道汉代藩王割据,比郡王多得多的是间谍。指不定哪个想破坏和亲,杀了王昭君,让自己的顶替上去,随后跟匈奴有了直接联系,大单于如果不答应和藩王合作,来个里应外合,就杀了大单于。 李红袖立即摇头:“不用了!” 王昭君含笑处之:“多谢常侍,昭君与侍首稍加安顿后,如不足,则请长侍找老嬷。” “喏!”大宦官作揖后,又客道了几句,这才离去。 李红袖作为长公主的侍首,也就是奴才头的生活就此开始。 作为公主,待遇当然远比以前强太多。早饭是小米粥、面条一类。中午和晚饭就有鸡鸭鱼肉和两碟蔬菜,一共六道菜。矮桌上一直摆放着瓜果、饼饵。布料皇帝和两位有公主的娘娘又送来几匹,正拿去赶制新衣。 睡觉当然主仆有别了,王昭君睡在没有脚的木板床上,床上铺设被褥。而李红袖睡在这靠墙的“床”外打地铺。睡了两天,有宫女问,才知道,这叫值夜,是轮班的。以防主子晚上需要喝水什么的,就要起身倒水端茶。 但王昭君没那种习惯,除了入睡前说会儿话,叹息要远离故土家园一番,闭上眼就一觉睡到大天亮。为了保护王昭君的安全,李红袖也没有叫其他宫女轮班。 醒来,宫女们进来伺候王昭君漱洗打扮。李红袖可不会象其他头一样,站在王昭君身边,帮着打扮,她穿上衣服就出去到花园里溜达了。反正她不懂梳头,留着也是象根木头。 出了殿,见宫女太监们,有两三个正拿着扫帚打扫院子。 这天说凉就凉,哈出的气都带着白雾了,李红袖搓着手,随后喊了一个过来:“这天凉了,该怎么取暖?” 宫女拿着扫帚,微微低头谦卑而回:“去取来炭火。” “嗯,好,你去吧!”李红袖冷得将手相互插在袖子里,大约都快到冬天了,古代又没有空调、取暖器,也只有炭火了。 宫女有些意外,喃喃道:“奴婢从未取过。” 这些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孩子,原本不想为难,但不支会她们,自己就要挨冻。 这叫差人事小,冻死事大,李红袖故意皱眉表示不快:“凡是都有第一次,不会,就问问其他人,反正晚上要生火了,冻坏了长公主怎么办?” 小宫女也只有低头称喏,拿着大扫帚去想办法了。 李红袖溜达了一圈,回到了殿里。陪王昭君坐下绣花,当然是美女绣花,她陪着、吃吃饼饵、喝喝茶、聊聊天。 “红袖姐。”小宫女归来,跪下道:“说是无此殿的份额,不给领。” 嗯?有点意外。李红袖皱眉:“没搞错?”小宫女不敢说话。 王昭君微微一笑对之,继续绣着花:“想必又须钱财,去拿。。。” “不必!殿下可是长公主,凭什么又要靠钱来行贿?”李红袖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抬头挺胸,气势如虹:“前面带路,我去会会。” 第53章 烧炭 见李红袖要去,王昭君赶紧的伸手拉扯住她的袖子:“不可。吾等刚入,如讨要生事,难免非议。” 王昭君还真是胆小,如果没炭火,这个冬天怎么过?但她现在是长公主,说的话也不能不听,总不能在其他宫人面前驳了她的话。 李红袖只能坐下来,对着小宫女一个瞪眼:“你回去,再去说,如果还是不给,让他们可别后悔!” “喏!”小宫女俯首答应。 “讨要不成即回,不必多言。”王昭君加了一句。 这边刚走,那边又来了消息。说是陛下打算彻查宫中画师,已经毛延寿为首的几名画师全部扣留。 “象这种东西,应该全部砍头!”李红袖愤愤然,象王昭君这样的美女,最后要出塞和亲,才见到了汉元帝的面,就是被画师和汉宫中的受贿风气害得。历史杜撰中,毛延寿最后却是也被砍了头,但没想到,画师还不止一个。 “毛画师为欺君,永巷画师有七八,均欺压待诏,中饱私囊,死有余辜!”王昭君这样的好脾气都认为这些蛀虫该死,认可了李红袖的话。 成了长公主,进入宫殿后。王昭君没见比永巷高兴多少,也许是嫌弃大单于太老吧,李红袖试探着问了句:“大单于长得什么样子?” 王昭君放下手中绣布,拿起碗,喝了口茶。面带几分羞涩:“虽年迈,但胡与发黑而浓密,身体壮硕,双目有神,乃英雄也。” 古人的审美观念跟现在人不同,吕布跟电视中脸上光溜溜的小青年是完全两样的,死时四十七岁,身高二米多,一定也有胡子,但在古代,男人高壮就是美,吕布还是位列古代有名的美男中。想想胡辣汤,虎子无犬父、大单于在匈奴当了那么多年的土匪,气势也是应该有的。 “那陛下是什么样?”李红袖有了兴趣。 王昭君眉微蹙,也不知道是怨恨还是嫌,草草一句打发了:“陛下戴冠、未看清。” 小宫女又回来了,说是不给发。 李红袖侧目,因为压着火气,声音也变得阴沉了:“说过他们不要后悔了吗?” “不敢不言。”小宫女跪在前面,低着头,不敢抬起。 “好!”李红袖猛地站起。 王昭君赶紧的又抓住了她的袖子:“红袖,不可!” “放心,我不是去找他们。既然没有碳过冬,那么我们就自己想办法!”李红袖挤出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搬出来,全都搬出来!”李红袖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着,大气不失秀雅的花园中央,已经用聚拢的枯败树叶、树枝生上一堆火。 看着黑烟徐徐往上冒,她很是满意,继续喊着:“搬呀!” 小宫女宦官,将殿里凡是木头的东西全部都搬了出来,堆放在旁。 一个宦官小心翼翼地问:“红袖姐,搬出物件为甚?” 李红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以半人多高的火:“烧了!” 宫人均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烧呀。”看来要亲力亲为的做下示范,李红袖找了个小箱子,拿起正准备往里面扔。 一个宫女喊了起来:“红袖姐,那为檀香乌木,价值百金。” “价值万金也要扔,不烧成碳,这个冬天大家都等着冻死吧。”反正是汉宫的东西,穿越者杀手的规定是不能将文物带回去,但没说不能就地烧了。一个盒子,不是和氏璧,烧了不会影响历史的进程。 见她还是要扔进火,另一个宫女出了个主意:“烧碳可用伐树,可不用贵物。” 对呀,怎么没想到这点?只想着将殿里的东西全烧了,让管碳的人没办法跟上面交代。其实那么好的东西,烧了也可惜。 于是她将檀香乌木盒放在了矮桌上:“行,去砍树吧。” 不久,一棵树叶还未完全凋零完的腰身般粗的树被拖了过来,两个宦官拿起斧子将树劈成一段段,宫女将劈下的往火力扔,并用长铁钳不停地翻动着。 李红袖看得很满意,不就是不肯给碳嘛,这叫自给自足、丰衣足食。 “不好,走火了,走火了!”院子外传来一声声的就火声,不一会儿,呼啦啦地跑进一堆人。手中还拿着水桶、木盆之类的盛水工具。 “未走火。”劈得满头大汗的宦官过去解释:“殿中无过冬火碳,吾等自烧之。” 宫女们蹲在火边,不时将火中烧得火红的木料用铁钳拉出,旁边的宫女立即将打来的水浇在上面一些。 “嗞”的一声,木料被浇湿,一团烟雾腾起后,变为了漆黑的木炭。 “咋地,咋地!”宫中的大宦官过来了,宫人纷纷请安。他一见火和旁边堆着木头用具,对着李红袖皮笑肉不笑地问:“红袖侍首呀,这为如何?” “烧碳!”李红袖毫无畏惧的回答,几次危机关头都可能死,现在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一死!但目前她是长公主的侍首、亲信,为了不影响和亲,绝对不会拿她开刀。 “嗞~”一股浓烟飘来,熏得大宦官打了个喷嚏。他抹着泪,眨巴着酸痛的眼睛:“侍首长在永巷,不知殿中规矩。宫中不可有火!” “去领碳,说没有这里的份。不烧碳,难道想冻死长公主?”李红袖冷笑起来,拿起旁边刚砍下的木条,“咚,咚”地扔进火里,故作温和地、贤淑得她都觉得浑身起毛,有点恶心:“不食禄、哪算宫人,反正这里不算份,那么我们在院中烧碳。” 大宦官一愣,左边看跟着的随从,喝叱起来:“有此等事?去查,为何无长公主碳。问此浑人,如被陛下知,颅还要否?” 随后对着李红袖和眉悦色,手拿拂尘作揖:“下人失责,在此赔罪。碳定送来,这火。。。” 巨大的胜利呀,不用去吵架,就有碳了! “有了碳,还烧什么?灭了,灭了吧!”李红袖左右看看,亲自拿起半桶水,直接全部倒了上去。 这下好了,就象炸了锅!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宫人都咳嗽抹眼泪,纷纷地往外逃去。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外响起,逃到烟雾较少地方的宫人纷纷跪下请安。 李红袖也咳嗽着出去,是胡拉海,他正大笑着。而他身边站着个身穿曲裾的年轻人,好似未到十八,唇上刚蓄胡。 “王子所言极是,此女打趣得紧。不来还不知!”年轻人见到满院子热闹和乌烟瘴气,不禁也失笑起来。 (收藏到,明日加更一章。以后每增二百收藏,加更一章。) 第54章 递条 “咳,咳!”李红袖觉得眼睛又疼又酸,忙不迭的用手背抹着眼睛和鼻子:“原来是匈奴王子,你怎么过来了?要知道不灭了,直接来个烧烤,大家聚餐一下。” 胡拉海笑着对身边的年轻人作揖:“这是太子殿下,还不拜见。” 太子,就是那个以后登上王位,宠幸赵飞燕赵合德姐妹的汉成帝刘骜? 如果他老爹汉元帝、知道他以后的所作所为,就算是皇后王政君的儿子,又是长子,也立即一脚踢到边疆去当郡王。 “叩见太子殿下。”李红袖也只能跪下行礼。作为现代人,谁喜欢跪下,但好女不吃眼前亏,就当是临时演员演戏吧。 “免礼,起身吧。”太子双手背后,低头笑看。 李红袖站起后,王昭君得知了消息,跟着报信的宫女出来欠身行礼迎接。王昭君已是长公主身份,所以不必跪拜。 “皇姐有礼。”太子立即对着王昭君作揖还礼。 看着院子里,烟雾未散,炭屑满地。王昭君皱眉柔声责备:“红袖,此为如何?” 李红袖可不怕,刚要说,就见大宦官对着她眨眼,手在一只袖子下摆手,意思不要说。 “嗯,嗯!”她清了清嗓子,嘿嘿笑了起来:“宫中说要节俭,心想长公主也要做出典范来。所以就拿来一来棵没用的枯树,试着烧碳。如果成功了,不是省下好多炭火钱?” 王昭君一直在殿里,怎么会不知道。刚才明知故问,其实也是说给太子听的。她来问,总比太子问要强。于是笑骂了一声:“又胡闹!” 对着太子道歉:“红袖久居永巷,不懂宫中规矩,望太子见谅。” 太子笑着打圆场:“其心可嘉,但宫中不能见火,还是内务领取便可。” “太子所言极是!”大宦官一听立即奉承,侧头对着随从下命:“还去速取上好炭,往后长公主之需均应。” “多谢。”李红袖欠身道谢。而后面的小宫女、宦官可乐坏了,一个劲地对着大宦官道谢,随后跟着大宦官的随从去内务取东西。 就是说什么都可以拿?不能浪费了,李红袖对着要去的人喊道:“既然要去,顺便多拿一些铺的盖的,反正能搬的全搬回来。” “红袖。”王昭君脸上微红:“不得无礼,怎能得寸进尺。” 她厚着脸皮笑起来:“当然要多拿些被子铺盖,天越来越冷,殿下觉得多,就赏给我们这些奴才们,让我们睡觉时也可暖和点。” 说话古怪,而且百无禁忌,说得四周的人都低头暗笑。 “汝这懒胚,不知羞。当着太子与王子面,不能随意胡言。”王昭君的脸更红了,脸颊上两朵飞霞衬着雪白肌肤,越发明艳动人。 “已闻长公主绝色,今日一见,果真貌胜桃花、馨似梅。”太子看得不禁赞赏,但立即觉得这样说不妥,赶紧加了句:“与匈奴和亲,唯有长公主才与大单于相配。” 王昭君微微侧身,含羞而言:“太子过奖。宫中女子上万,昭君只为万花中一。” 反正一来一去,听得李红袖直想打哈欠。有点她是看出来了,那个太子不是个老实人,单眼皮的杏核眼一直偷偷地在王昭君身上转。 这个家伙,按照现代的标准还没有成年,就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怪不得以后会色迷心智,嗑了太多的药、死在赵合德的“温柔乡”里,还断了后。 网上看到过很多,说是王昭君和汉元帝有一手。但现在判断下来,汉元帝远没有他儿子混,汉室虽然是历史上有名的乱,刘邦的后代一个个都是男女通收的主,和姐妹乱七八糟的事也是经常。但礼仪规范还是在那里,汉元帝应该不可能冒着和匈奴翻脸的危险,将王昭君占有。 胡拉海也看出太子神情有异样,立即找了个借口,带着太子离去。 送走了太子和胡拉海,回到殿中,王昭君也看出了些端倪,将所有宫人打发出去打扫院子,轻声跟李红袖说了些,她听说过的太子事。 这个太子刚开始时,很仁孝。有次汉元帝命他过去,他为了不踏过横越驰道﹝皇帝专用道路﹞,绕了一个圈,才迟迟见汉元帝。汉元帝听说后很感动,说他孝道又懂君臣之礼,命太子以后也可以走,不必绕道。 但十六岁成婚后,太子越来越好女色,时常传出一些让汉室觉得污浊不堪的事来,让汉元帝有点不满。再加上傅昭仪得宠、其子刘康出类拔萃,一时有了废太子的想法。但被大臣力保后,才没提上议程。 皇后王政君骂了几次,太子有点收敛。 看来不是要防着的不是汉元帝,而是要防着眼前这个嘴上留有绒毛的小子。。。。李红袖拿着个梨,慢慢地啃着,直到王昭君叫了她几声,才回过神。 “没什么,我正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她喈喈地笑着,心事一下全无。怕什么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 不久拿碳来的宫人递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的字,李红袖是大半都看不懂。拉着宫人问是谁送来的,回答是胡拉海。 李红袖将纸一揉,扔进刚点上碳的炉子里:“人还在吗,直接去见他,带路。” 殿外的一处较为偏僻的林子内,胡拉海正站在那里等待着。可能他都未想到,李红袖会亲自过来。 一见到胡拉海,李红袖就冒火,繁体字、外加是用根本没见过的字体写的,对着就喷:“写什么字条,你以为我认识字很多吗?那些字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 胡拉海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火气比她还要大:“以后不写便是,吾堂堂匈奴王子,给汝留字,是汝之福!” 好大的嗓门,被骂得缩了回去。作为不欺软、很怕硬的李红袖,只能放低的声音:“那么凶干什么嘛,我不是一见到纸条就过来了,也不管上面写了什么。对了,你纸条上写了什么?” 胡拉海翻了翻眼,好似先将火气咽下,用商量的口吻道:“太子来访,汝万不能离开长公主左右,如见不对,即告知。” (下午加章) 第55章 暧昧(加更) 看来胡辣汤也看出来这个太子不怀好意,这才几岁呢?也是,古代结婚早,象太子十七八岁,大约孩子都已经有几个了。 “知道了!”李红袖满口答应,突然笑了出来:“匈奴人对汉人的一套也在意?” “大阏氏岂能为残花。”胡拉海一回答,让她顿时火冒三丈。 “好个岂能为残花。”李红袖不得不生气,阴鸷地讥讽起来:“汉室汉武帝之母王太后,就是改嫁的,入宫前外面还有一个女儿。不要说汉室,你们匈奴还不是夫死随子,现在却苛求什么是不是残花。” 越说越生气,胡拉海先是惊讶地看着她,随后黑红的脸微微涨红。 看情形不对,还是快溜吧。李红袖随口说了声:“知道了,有消息就告诉你。”转身就跑。 “勿走!”胡拉海在身后喊着,一听蕴含怒气的声音,就知道不对劲了,不跑才怪。 撒开两腿就逃,没跑几步就被抓个正着。 被抓着腰带的提拎起来,她气得手脚并用地挣扎,却收效甚微,就象一只大乌龟,在半空爬呀爬:“放开,否则我要喊了!” “行!”传来胡拉海戏谑的声音,身体猛地往下扑倒,与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地面厚厚的枯叶中,李红袖终于转了个身,四肢趴在地上,头上身上全是落叶。 看上去极为倒霉的样子很滑稽、胡拉海看得直乐,开口道:“免礼平身。”一时忘了刚才想抓住她问的问题,也忘了一件事。 气死人了,李红袖趴在地上,直接脚一用力,象兔子一般冲了过去,头部正中目标! “嗯~”胡拉海顿时笑声停止,面露痛苦之色,捂着重要部位慢慢地躺下。 “恨,敢戏弄我!”李红袖跪在地上,双手叉腰,微带得意地看着侧卧下的胡拉海。这招最经济实用,百试不爽呀。 胡拉海没有一声躺着,表情好似痛苦不堪。 想想现在他们还算是合作关系,对方又是个王子,应该搞好古今邦交,李红袖忍着笑,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没事吧。。。很疼吗?要不我帮你看看?反正不是没看过。。。啊!” 冷不防,胡拉海伸手一拉,极为有力地将她扯了过去,并且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好重!”这又高又壮的胡辣汤上二百斤,体重比她重一倍。压得她直翻白眼哑着嗓子。 “汝为何总为阴毒招数。”胡拉海忍着剧痛的部位,用一条胳膊撑起一些身体,声音暗沉。 长长地吸了口气,李红袖用手捶着胡拉海的肩膀:“废话,我又不会武,除了着招,什么都不会。。。你起来呀!被人看到多不好,还以为我和你怎么的。。。” “尚疼,不能动弹。”胡拉海突然双手一松,又将全身压了下来。 这下她呼吸困难,所有抵抗能力都丧失了,能保持喘气已经不错了。 渐渐的身体稍微有了点适应,她用鼻子、小口小口地将空气吸入被挤压得不能起伏的胸膛,可怜地苟延残喘着。 胡拉海脖颈处的气味也随着空气,一点点的吸入。那是一种混着少量羊肉的气味,不由让她微微皱眉,这个匈奴人多久没洗澡了?体味很浓,都有点冲鼻子了。 也许男人的味道本身就比女人重,赵衡的味道也很浓,哪怕他天天洗澡,枕头、被子上还是沾满了他的气味。 林子里很安静,深秋的风吹过,树上残余不多的枯叶,又一次的象雪般落下。 身上的胡拉海虽然很重,但象床厚实的棉被盖着,非常暖和。身下是堆积到脚踝的树叶,就象褥子。李红袖不知道为什么,有了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就连胡拉海身上的味道,也象赵衡身上气味一样,渐渐习惯了,甚至还觉得有点好闻! “红袖。”伏在身上的胡拉海微带鼻音的声音,带着少许慵懒、磁性得不得了,往耳朵里钻:“汝身之味,如熏如麝,吾甚喜。” 意思她身上的味道好闻?其实她也有些同感了,科学家曾说过,基因不同越多的男女,会觉得对方体味很好闻。不会是她与胡拉海,染色体不同的很多? 想想也是,对方是西汉匈奴王子,她是现代打工妹,八十辈子都打不到一块去,不同的地方一定多得去了。 但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她到西汉来不是为了当灰姑娘、找什么王子,为的是阻止穿越者改变历史。如瑶的心一定没有死,否则她早就跟赵衡回现代去了,坐在赵衡那幢没有多余装饰的空旷大别墅内,吃着快餐,翻着电脑。而不是在这里跟胡辣汤玩什么促进感情的暧昧戏。 胡拉海用手臂撑起了身体,低头看着她,察觉了她神情游离,英挺的眉头拧起:“汝有心事。。。” “有什么心事,你就别瞎猜了!”李红袖烦躁地想推开他,但再用力也推不开壮得象牛一般的胡拉海。 “勿骗吾!”胡拉海象鹰一般的双眸,豁然更亮,脸上煞气腾然而起,捏住她的手腕,紧盯逼问着:“欲留于汉、不愿与主出关赴北?” 别说去匈奴,就算留在汉都不愿意,只想完成任务回去。 “轻点,好疼!”她转了转手腕,被攥着的地方越发疼痛了。于是冲着胡拉海吼:“你胡闹些什么,这事由得了我嘛?” 侍女当然要跟主子去,哪怕不愿意,皇命一下,就算是公主、不去也要去。胡拉海听后释然,将手松开! 该死的胡辣汤,捏得那么重,手腕都红了。李红袖正想发火,从旁边的落叶堆中,好似有东西在动。难道是蛇?她紧张了起来,古代比较环保,生物绝对比现代城市多得多。 “嗖”的一声,随着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活物蹿出,李红袖也吓得跳了起来,尖叫着扑进了胡拉海的怀中。 “莫怕,田鼠而已。”这是只小老鼠,居然把她吓成了这样。胡拉海抱着怀中奇怪宫女哑然失笑,手拍着她吓得发抖的肩膀,心中乐开花。 过了会儿,李红袖猛跳的心缓和了下来,红着脸推开了胡拉海,象犯了错一样,站起就跑。 胡拉海一愣,坐在地上望着李红袖逃一般离去的身影,喈喈地笑着。 第56章 练习 李红袖低着头猛走,脸象发烧一般,一定红得象苹果。 “有什么好怕的,就一只老鼠而已。。。还扑进人家的怀里,简直就是自己送上去的。。。有什么好逃的。。。”这一路纠结着,让她简直快要捂着脸了。 “哎!”一声轻喊,外加一只有力的手搁在肩膀上,让还在怀那个春的她,吓了一跳。 扭头一看,顿时羞恼地身体一晃将对方的手给晃了下来:“你想吓死我呀?都已经是胡拉海的随从了,怎么还神出鬼没的。” “说不定以后要对着你行匈奴礼,叫你小主子呢,我的好表妹。”赵衡依旧一身匈奴打扮,看来伤养得不错,居然开起玩笑来。 “胡说八道!我能去吗,除非想死。”李红袖的脸越发红了,没办法,谁叫她以前是非常纯粹的吊丝一名,能有个高富帅对她倾心,又玩了把言情。定了定心,她问起赵衡的伤势来:“胸口的伤怎么样了?” 其实她并不是关心赵衡的伤,而是关心赵衡什么时候可以去吧如瑶给宰了。 赵衡捂着胸,长长叹了口气:“不是破皮的小伤,断的是骨头。” 确实伤得厉害,如果不是赵衡,是一般的老百姓,比如她。。。可以想象得出是什么德性。一定是躺着动都动不了,嚎着叫疼。有次看来,赵衡的忍耐力不是盖的。 “有什么事说吧,我要快点回去了。”她有点不耐烦,或者说是心中烦躁。这次任务还真是难度高,拖的时间长。 “你确实应该回去,并且是跑回去。”赵衡侧了侧身,让开了道:“我是来提醒你,太子去王昭君那里了。” 这太子一晚上都没有等,也不享受一下晚上辗转反侧的奇妙感觉,跟胡辣汤分手后,转身就去美人那里了!李红袖一惊,立即撒腿就跑。 跑到殿门口,原本站着守卫的自己人已经不在,只有太子的贴身宦官站着门口。大门紧闭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李红袖想推门进去,还未走到门口,那个宦官已经抬起了手,皮笑肉不笑地道:“太子正在里处与长公主私谈,闲人莫进。” “我是闲人吗?我是长公主的侍首。”李红袖瞪了瞪眼,想往里面闯,但宦官往她面前一站,拦住了去路。 看这宦官,身体圆滚滚的。男人的力气一般都比女人大,就算是被阉了,不男不女的力气也应该比女人大。 就听到里面王昭君喊了起来:“殿下,不要,不要如此。。。” 天啊,简直是白雪公主碰到了牛魔王!李红袖在门口喊了起来:“长公主,奴婢刚从皇后处来,不知现在可否进来。” 里面安静了几秒,王昭君立即喊了起来:“快进!” 而太子的声音也传来:“滚!待本太子与长公主说完,汝再进。” “别,现就进。皇后之教诲,岂可不听?”王昭君也算是急中生智的人。 “待谈完再听!”太子喘着粗气,显然带着很露骨的情欲,几乎是怒吼着:“撵走。” 未等门口的宦官赶,李红袖先一步欠身,柔声柔气道:“太子慢聊,奴婢这就去煮一些参茶、燕窝,待太子与长公主聊完,正好润润口。” 说完转身离去,这叫好女不吃眼前亏,如果硬来,太子的脸面挂不上,传到外面,对于王昭君的名声也是不好的。 李红袖快步走到院子里,搓着手来回渡步。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王昭君名节不保的嫁给大单于? 当看到一旁林子里的宫女宦官正拿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的,懒洋洋扫着落叶,一定是太子命他们出去干活的,将他们支开,李红袖灵机一动。 太子抱着王昭君腰身,死死缠着,嘴里念叨着:“父皇怎可忍心让如此美人和亲,美人,若服侍好吾,本太子定跪求父皇纳你为妾。待吾登上大宝,定封汝为婕妤。” “太子不可如此,和亲乃为汉室万年,事已定,不容更改。”王昭君死命挣扎着,但依旧被太子压到了软榻上,并开始接她的腰带。。。 猛听到外面,群奴齐喊:“参见陛下!” “啊~”太子顿时吓得硬的全软了,慌忙系着腰带,连滚带爬的跑出殿外,噗通跪下:“见过父皇!” 他颤颤巍巍低着头跪着,不敢抬头看着皇帝那羞恼的脸。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又试图对去和亲的长公主不利,说不定废了他太子名号都有可能。 身边站立的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殿下,陛下未来!” 什么?太子抬起了头,只见殿前台阶下,全是侧身跪着的宫人,正对着那个叫李红袖的侍首。 父皇没来!太子举起袖子,擦了擦满是汗水的额头,身边的长侍立即扶起了他。居然双腿都吓得发软了! “大胆!”一股羞恼涌上,太子对着为首的李红袖怒叱:“胆敢捏造圣驾。” 李红袖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太子息怒呀!这些宫人不懂规矩,陛下和各宫主子指不准什么时候会过来,所以我叫他们排练一下迎驾。以防到时怠慢,让陛下和主子们生气!” “你!”太子气得指着李红袖的手指都颤抖着,竟敢戏弄太子,这个宫人的胆子可真大! 旁边的贴身长侍耳语:“此奴婢说得有理,万一哪房主子来见长公主,太子在此多有不便。” 象秋风吹过,色欲熏心的太子爷被那么一吓,也冷静下来。太子地位本来就岌岌可危,现在不能落下什么话柄。 手慢慢放下,太子冷哼一声,带着随从拂袖而去。 李红袖感觉地跑到殿里,跪坐在低头垂泪的王昭君,急着问:“怎么样?太子有没有。。。那个。。。” 王昭君啜泣着,双手紧紧拉着衣襟。 到底是还是不是,难道被太子侮辱了?要知道这事说慢可以很慢,说快可以很快。 只要拉起裙摆,对准了一下就解决。就看这太子的方法是不是熟练! “啊呀,急死我了,到底有没有?”古人就是黏糊,李红袖恨不得抓着王昭君的肩膀,狠狠地摇晃几下。 第57章 布局 “红袖!”王昭君猛地扑进她的怀中,大声的嚎哭起来:“汝又救昭君一回。。。” 这下李红袖一下就放心了,太好了,及时! 太子走了,但万一色心不改,难免再来。看来要像个办法才行。 她想了想后,推开哭得梨花带雨的王昭君:“殿下先哭着,我去去就来。” “红袖,你去哪?”王昭君一下愣住了,玉面带泪的看着她一溜烟的跑出去。此时应该抱着一起垂泪才对,难道她去告状? 不行,就算告状也没有人会相信,王昭君赶紧的喊道:“红袖快回,不可述状。” 李红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放心,我有分寸。” 太子正怒气冲冲地回宫,就听到身后有女子在喊:“太子,太子。。。” 他停步回首一看,就是那个带领宫人练习迎圣的侍首。不躲着,还敢来,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太子。。。”李红袖一路跑来,累得气喘吁吁,她上气不接下气:“太。。。太子。我有话说!” 太子怒极反而笑了起来,宽大的袖子一甩,双手背后:“好,听汝有何话!” 李红袖故作神秘地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轻声道:“方才奴婢见长公主,长公主对奴婢说,太子一表人材,人中之龙,青年俊杰。但来时唐突,如此这般,唯恐外人闲言碎语。。。” 太子所有的气恼顿时烟消云散,脸上露出欣喜:“果真如此言?” “那是!”李红袖抱着骗死人不偿命的精神,继续编着故事:“长公主也知太子今日来成为众矢之的,凡是应小心为好,不得不避嫌。” “多谢长公主!”太子也感到自己太不要命了,这种事如果传出去,正好合了许多人的意,太子地位被废,扔到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去当庐陵王、楚王、汉王之类的郡王了。 他对着李红袖微微拱了拱:“请回长公主,本太子思后寻妥之时再会。” 还没死心呀!李红袖简直要摇头了,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真的要美人不要命了,怪不得四十多岁时,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在赵飞燕的哭闹谗言下,亲手将自己刚出生的儿子给杀了。 不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看来就不会死心。万一王昭君被辱,那么就有可能发生:一、大单于发现王昭君不是处,就没那么宠爱了。二、王昭君受辱自杀。三、事情败露,太子被贬。 这三样最有可能的发生,都会改写历史。并且史书上,王昭君跟汉元帝的绯闻挺多,跟太子的绯闻却没有,所以,为了历史,为了王昭君,必须给太子一个沉重的教训,让他乖乖地去当好太子,一年后汉元帝病死登上皇帝宝座。然后玩起断袖,宠幸赵飞燕姐妹,成为一代赫赫有名的昏君。 李红袖稳了稳气息,看着太子身边的宦官压低了声音:“太子近一步说话。” 太子看着身边的长侍,咳嗽一声。未发话,这个宦官就识趣的走得远远的风上头,到了肯定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地方。 李红袖这才道:“今晚,月上柳梢时,永巷东南外林中一木屋,门口燃一盏灯处,长公主与殿下不见不散。” “多谢!”太子顿时喜形于色,对着她作揖,左右看了看后压低声音:“必去,不见不散。” 李红袖想了想后低语:“入屋前灭灯,佳人必候。” 太子满口答应,乐呵呵地离去。大约心想着在外面私会,不就安全了? 太子走后,李红袖往殿中走。边走边想着怎么做! 一只大手又冷不丁地从旁边抓住了她的肩膀。 “别闹了!”李红袖翻着白眼转身,一看愣住了,是胡拉海。 胡拉海好似很高兴:“汝已猜出是吾?” 猜出是你的混,以为是赵衡! 看着高大的胡拉海,李红袖眼珠子一转,眼前不就是最好的帮手,事不宜迟、于是拉起胡拉海的手,就往林子里钻。 胡拉海也就笑呵呵地随着她牵着手,跟着进去。 走到林里,她还未开口,胡拉海先不好意思地道:“红袖,此为汉宫,不得随意!你我之事,来日方长,待出关后,必定有果。” 什么意思?李红袖瞪大了眼睛,半响才失声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想告诉你,太子刚才又回王昭君那里,试图辱。” “甚?”胡拉海顿时虎目怒睁,钵大的拳头一拳头砸在了旁边一棵树上,几片枯叶又掉下来了:“胆敢辱匈奴大阏氏、吾告知父王,非讨回公道。” “别急,我回去得及时,拦住了!”李红袖拨开飞下的树叶,这个胡拉海,力气再大也不能破坏绿化呀。 胡拉海这才怒气渐消,转念一想:“不可,万一太子依旧垂涎长公主美色,如何是好?” “有办法!来,我告诉你怎么办?”李红袖招了招手。胡拉海太高了,她踮起脚尖也够不着他的耳朵,只能将胡拉海的身体往下扯下些,在他耳边一番嘀咕。这样,这样,这样滴。。。 胡拉海顿时笑了出来:“高!吾这就去办,请汝与长公主放心。” 不错,有了个可以用的真方便。李红袖松了口气,看到胡拉海还站在旁边,不由皱眉:“你不是说马上去办嘛,怎么还不去!” “嗯。。。”胡拉海有点扭捏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串东西塞在她手中。 什么东西?白白的、微带黄,很硬的一串。她狐疑地举起看了看。 “此为吾十五时所打野狼之狼牙,那时吾被困狼群,射杀狼首,杀出重围。过后回取狼牙串成链护身,送予汝!”胡拉海说完转身就跑了。 狼牙?送给她这玩意干什么,狼嘴里的东西,想着就有脏兮兮的。不会是。。。呃,胡拉海真看上她了。李红袖看着这串狼牙满嘴苦涩,着爱情来得真不是时候,就不能晚那么二千年? 算了,先揣着吧。等到回去前,再还给他。她将链子往怀中一塞,回去了! 不久后,一个小宦官打扮的人,去永巷,找上了如瑶所住的地方。 第58章 私会 半夜李红袖等王昭君睡下后,说要上茅房,就一溜烟的溜出殿,趁着月亮还亮着,对准了方向,往赵衡那时养伤的小木屋去。 躲得远远的,就见到木屋前面挂着一盏灯,哈哈,如瑶还真上当了。 故事当然编得很浪漫,太子无意中见到了年轻美貌的女子,一见倾心,日夜反侧难眠。于是派太监偷偷地去送信,想私会。 而在永巷还熬着的如瑶当然乐意,应邀赴约。在私会的木屋前挂上一盏灯,太子进去时,就将灯吹灭,作为是他的信号。 正等待着那个好色的太子去,突然肩膀一拍,吓得她差点没跳起来。 “是我!”赵衡象鬼一般的无声地站在身边。 “你怎么做到的?”她低头看了看满地的树叶,刚才她非常小心地走过来,踩在上面、枯叶折断,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嘘~”赵衡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两个人都观察起木屋的动静。 不久后,一个人影从树林外,鬼鬼祟祟的进来,他身穿着小宦官的衣服,故意将宦官黑网遮脸的高帽拉得很低。 站到门口,他警惕地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人后,一口吹灭了木屋挂着的那盏蜡烛小灯,随后乐滋滋地摸了进去。 只听到里面传来了娇滴滴的声音:“太子殿下。。。” “美人,我的美人!嘿嘿嘿。。。”笑得还真是猥琐,没想到古代人那么早熟,两个都未成年,已经是A片那些声音都会了。 赵衡苦笑了起来,轻声耳语:“这样任务就完成了?” “难道不是吗?如瑶跟了太子,当然就死了心,当太子的小妾,去太子那里争风吃醋、努力天天向上、争取当后。那么她以后的事,就跟我们没关系了!”李红袖也轻声回答。 “你想得美,要知道太子看清楚宠幸的人不是王昭君,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他会怎么做?会去皇帝那里讨这个掖庭待诏吗?”赵衡的话让李红袖如雷贯耳。 难道这个太子想吃干抹净不认账?不行,她一转身,被赵衡拉住了。 “你干嘛?”赵衡低语。 “当然去叫人来看!最后惊动他的老妈、皇后。”她的想法很实在,只要抓个正着,不就赖不掉了? 赵衡吐了口气,一副要被她气死的样子:“别捣乱了!这样做只会让太子的皇位不保,掖庭待诏毕竟还是汉元帝的人,不是太子的。现在太子玩的他老爹的女人!任务完不成,还改变了历史,总部知道了,还不宰了我们两个。既然已经这样了,就看看接下来怎么样吧。” 就听到头顶有悉悉索索声,李红袖和赵衡同时抬头看,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 “汝也来矣,耳目甚有。”来的是胡拉海,跳了下来后,硬是挤到他们俩的中间,挨得李红袖很近,一起看着木屋情况:“现如何?” “进去了!”李红袖随意回答着。怪不得赵衡来的时候没有声音,感情是他们两个都是从树上一路爬过来的。那么他们又是怎么爬过来的?这两个家伙还是人类吗,简直象是猩猩。 就听到木屋响起“呜呜”声,以及轻微的扑腾声。随后木屋里的灯亮了! 见赵衡瞪着眼睛看着李红袖,表示不解的样子。他只知道胡拉海和李红袖设计骗太子,说是王昭君等他私会,其实是如瑶,但现在的情况有点不一样,或者说非寻常状态。 只听到屋里的如瑶,娇美的笑声有点狰狞,要不是大姐大,普通人还真是笑不出这样的如同地狱妖精类的水平:“太子殿下,臣妾这就伺候你,咯咯咯。。。” “呜呜呜。。。”太子挣扎呼喊的声音传来,好似嘴里被堵着东西,所以除了呜咽声,什么话都听不清楚。 胡拉海忍不住笑了起来:“告知如瑶,太子有异好,如瑶真做也。” 看着赵衡盯着自己,李红袖满不在乎:“不就是告诉如瑶,太子喜欢被绑着,然后嘴里塞上东西,做得时候疯狂点。” 赵衡听得眼睛瞪大,连连摇头:“真有你的。” “啪啪!”两声清脆的声音。 李红袖听后也惊讶了起来,对着身边的胡拉海问:“怎么会有鞭子?” 胡拉海嘴角挂着浅笑,努力装出一副李红袖刚才一样随意的样子:“不予此厮教训,难平心头之怒。” 看来强中更有强中手,轮到李红袖对着胡拉海怀着佩服的心情,很认真地道:“真有你的。” “殿下~,今晚定让殿下尽兴而归!”如瑶的声音压得还真是娇美异常,婉转如莺。 随后就是“啪~、啪~、啪~。。。”的一声声响亮的鞭抽打声音。配合着太子“嗯,嗯,嗯。。。”的呼痛却喊不出的浓重鼻音声。 李红袖三人捂着嘴,笑坐成一堆,实在是太好笑了。 李红袖感觉到有负罪感,轻声问:“是不是做了太过份了?”如果太子被打死了,她从未杀生的善良纯真心灵会过意不去的。 胡拉海冷哼一声:“调戏长公主,和亲之未来阏氏,死有余辜!” 死就死吧,但太子不能死,一年以后还要等上皇位,然后宠幸历史上出身最高贵的男宠,男宠被太后臣子发配到远处,还召回又发配,最后宠幸了赵飞燕姐妹,四十出头就嗑了太多的药,死在了赵合德的芙蓉帐内。 不光是李红袖,就连赵衡也有点紧张了,杀手的任务是匡扶历史,不能这个任务还没有完成,自己却把历史给改变了。 幸好,如瑶并不是想把太子打死。等打了十几鞭子,鞭打的声音停下了。 “殿下,喜否?不喜臣妾再来。”“嗯,嗯,嗯!” 可以想象得出,面对这样可怕的女人,太子除了忍痛连忙点头,还能做什么? 随后就是锦帛撕裂“嘶啦”声,不久后如瑶那另人富有遐想的声音传来了:“嗯,哦。。。疼。。。嗯。。。太子好厉害。。。” “呜呜呜。。。”太子在里面大喘气着,显然已经被上了。 “呜呜呜。。。”李红袖三人捂着嘴,努力忍着笑,很辛苦。 不远处几盏宫灯亮起,并有一排人,抬着凤辇赶过来了,赵衡一看愣住了:“是皇后,谁叫的皇后?” 第59章 捆走 皇后是谁叫来的?刚才她想去叫,为了历史没叫成。李红袖摇了摇,看着站在中间的胡拉海。 “吾!”胡拉海得意地差点拍着胸脯喊出声,但一个字后,赶紧的压低了声音:“让太子之丑态公诸于世。” 这下惨了,李红袖看着赵衡,声音微颤,不自信地轻声问:“要不要拦住皇后?” “皇后只太子一子,无妨!”赵衡的话,让她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真要她舍身拦后驾,还要再考虑考虑。 是呀,王政君只生了一个儿子,现在这个儿子已经是太子,说什么也要保住,送上皇帝的宝座。见到太子这样胡闹,和老爹的待诏玩起了虐,最多骂上几句也就罢了。 但如瑶的下场。。。可能就是。。。杀了!皇后只有杀了她,才能掩盖住这场丑闻。 还是活在古代好呀,同样是王子,以后可能继承皇位。汉朝的太子身后就会有一大帮人替他遮羞;而英国的,各种照片立即见报,一点面子都不留。 李红袖也明白了,为什么赵衡刚才说话时,嘴角微微往上翘。这招简直就是借刀杀人,杀人不见血呀! 果然,一干人冲进去后,传来一位声音略微成熟的女声,不是皇后就是她身边的嬷嬷:“大胆,还不绑了!” “皇后饶命,此乃太子示意奴婢如此。”如瑶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了:“太子,救臣妾,救臣妾呀!” “呸!”太子嘴里的东西被取出来了,怒叱一声:“本太子之意,本太子示汝这贱婢,将身打成如此?啊,轻点,疼!”可能伤口被碰到了,身贵体娇的太子倒抽着凉气。 “太子~”如瑶悲悲切切地。 “滚开。”太子此时好是威风,一改刚才的惨样。 “那太子怎会在此?”王皇后简直可以说是暴怒。 “母亲,孩儿是内急,在此被这女捆绑,遭此大辱。”太子说谎起来也是高手呀。 “太子你。。。”如瑶大声喊了起来。 “捆上带回盘问!”王皇后听声音就知道,气得不轻。自己的宝贝儿子,堂堂一个太子,被一个女人捆着,抽了鞭子后上,哪个当娘的,只要脑子正常的,都会生气,就算这个儿子可能喜欢这一口。 “太子,这可是您派宦官至永巷。。。”如瑶又喊了起来,如果太子翻脸不认账,她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堵上嘴。”太子咬牙切齿时的声音有点变身。 “太。。。呜呜。。。”如瑶的嘴被堵上了。 这下可热闹了,赵衡轻声道:“走。” 该做的事都做了,计谋也实施成功了,就算意犹未尽,想留下来看到如瑶的结果,但这时应该走了。 三人憋着笑,一步步轻轻地撤退。一路裂开嘴无声地笑着,一直走远了,才笑出声来。想必这番折腾,会让太子终身难忘反复回味。 李红袖更是高兴,只要如瑶被皇后处死,那么任务不就是完成了?她也可以回去了。 “福子,汝先回。”胡拉海看了看赵衡。 赵衡看了眼她,转身就走了。 李红袖感觉到不大妙,转身对着回去的路:“那我也走了!” “红袖!”胡拉海一把捏住了她的肩膀。 如果拼力气,她根本不是对手,也只能停下,没个好气道:“放手!天晚了,我要回去睡觉。” 但胡拉海并没有放手,她无奈地转过身,甩来了他的手:“有话快点说。我们各自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去打听最后情况呢。” “红袖!”胡拉海犹豫过后,发挥了匈奴人敢说敢当的性格,极为爽快:“吾与父王讨要汝,父王已应,待出关后将汝赠吾为妾。” 嗯~,什么?她就变成了私有财产,还送给胡拉海当小妾。 管它什么,反正王昭君一出塞,她的任务就完成了,随后跟着赵衡穿越时空,回到二千年后。 但是有一点是气不过的,她反问:“为什么是妾,不是妻?” 胡拉海挠了挠头,有点局促的解释:“汝身为长公主侍女,暂不能为妻。待日后,吾续弦,扶汝为妻。” 续弦的意思就是。。。李红袖瞪大了眼:“你已经娶过妻了?” 问了才发觉是白问,古代十五六岁娶妻很正常的事。汉惠帝下命:女十五嫁。象王昭君已经十九岁的,简直就是老姑娘。 胡拉海继续挠着头皮,他那微卷的披肩长发,也被挠得一动一动的,眼睛左右张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娶过,已病故多年。” 突然有点泛酸,她都二十好几了,吊丝从现代当到古代,人家的老婆都娶了还死了好几年,人比人气死人。她翻了翻白眼:“那王子殿下,你有几个妾?” “妾嘛,暂时未有纳,以后汝帐中最大。”胡拉海的话显然有讨好的意思。 但李红袖却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还帐中最大,就是说他的蒙古包里还有其他女人,只不过不是妾,只是普通侍寝的。 “要纳妾纳别人去,我不愿意!”李红袖气得转身,然后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下午胡拉海送给他的狼牙链,塞回了胡拉海手中,气鼓鼓地快步就走。 怎么了?胡拉海拿着链子,愣看着李红袖气得脸色发白转身离去,不知道他说错了什么。 满怀着心事,胡拉海回到了汉宫替他安排下的殿中。躺在席上来回翻身,还是不明白李红袖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现在夜色已晚,在去问多有不便,但要等到明天早上去问个究竟,那么今晚就别想睡好了。 对了福子是李红袖的表哥,是亲戚、说话有时也带着李红袖的腔调和口音,他应该明白这怪丫头的想法。于是一骨碌的爬起来,边套衣服边喊门口侍卫将福子叫进来。 赵衡跪坐着,看着胡拉海许久,嘴角微微扬起来。 “到底如何?”胡拉海催问着。 赵衡咳嗽了两声,努力忍着笑回:“可能她不愿做妾。” 噢!不愿意当妾,胡拉海早就有点认为是这道理,但这事由不得他:“吾尚未有妾,帐中皆为侍寝,其为最大,有何不甘?其一侍女,先做侍妾,再扶为正,否则父王那难以交代。” 赵衡快要憋不住笑了,让一个现代人,去当妾,跟着其他女人一起享有男人,除非是环境所迫,否则一定不会接受。半响才忍笑回答:“表妹身虽位底,心却天高。王子何必先明,待出关时再论。” 第60章 知恩图报 赵衡的话让胡拉海宽心了不少,等出了关,大单于把这有意思的丫头一赏赐给他,管她高兴不高兴,都是自己的妾了。 “吾寻思早告知,让其宽心。”胡拉海高兴了,但依旧解释一下。 这点不明白,李红袖都二十好几了。这次跟长公主和亲,如长公主不指婚,可能这辈子都要当奴婢,如果听到自己能嫁得那么好,早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还一脸的气鼓鼓,好似一幅长公主下嫁为妾的不甘愿样子。 赵衡点头含笑道:“王子垂怜吾表妹乃吾之幸事。表妹为嫡出,大户人家,骄纵惯了,故听闻为妾,才会如此。其不明,王子之妾如郡王之妃,待解释清,必定允。” 这样呀,胡拉海释怀了。大户人家的嫡出小姐,肯定不愿意当妾,进宫当娘娘侍奉皇帝当然是另当别论的。他可是王子,就算是匈奴的,那也是大单于的儿子。 看着这个叫福子的男人,力气极大,武艺应该不差,今后一定会用得到的地方。于是胡拉海温和地笑道:“汝表妹甚得本王子欢心,出关后虽为妾,待有一男半女后,吾定当扶正。” “多谢王子垂爱。”赵衡憋着笑,跪拜感谢。 “纳我为妾。。。这里的男人没个好东西。”李红袖气得嘴里嘟嘟囔囔的,一路走回去,想到那个赵衡,嘴里的话又变为:“所有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二千年前是,二千年后照样是。” 已经到了殿门口了,她才收起了嘴里的不满。 “红袖姐。”门口一个值班的小宦官站着作揖。 感觉来了些,有点象大姐大,她李红袖什么时候被称为姐的,在公司里,只会“小李”或者英文名字叫她过去,尽做些杂七杂八的小事。 “嗯嗯!”李红袖微微抬了抬胸膛,学着大宦官的样子抬头挺胸走过去,站在了小宦官的跟前:“值班呢?” “告红袖姐,是!”小宦官很是恭敬。毕竟她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这个殿的总管,如果敢不尊重,到时带着他一起出塞去匈奴。 要知道,汉朝最远的流放,要么被扔去云南,要么就扔到跟匈奴交界的边疆。这次可是去匈奴,比流放还更远。谁不怕? 一阵风吹过来,李红袖感到了寒意,将双手插进了袖子中:“嘶,好冷。你觉得冷吗?” 小宦官手拿着浮尘、低着头,黑丝宦官帽将整个脸都快包裹起来了:“奴才不冷。” “不冷才怪!”李红袖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衣服,还是初秋的衣物:“去添点衣服去,大不了我先帮你看着。” 小宦官一听,立即跪下,呜呜地哭了起来:“红袖姐真疼奴才,简直比奴才的干爹都要好。” 李红袖听得直皱眉,感觉有点消化不良:“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快去换衣服,换完了回来替我。” “噢~”小宦官刚要走,又被喊住了。 李红袖嘱咐着:“顺便拿张席子和一套被褥过来。” “作甚?”小宦官略带吃惊地抬起了头。 李红袖满不在乎地在台阶上,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反正站着也是看着,坐着也是看着,你就坐在席子上,披着被子值班。但别睡觉哦,被宫中侍卫发现的话,我可只是叫你坐着守夜,而不是睡着守夜。” 小宦官一听,欢天喜地去拿东西去了,很快的就回来,抱着被褥,一直感谢着。 “嗯,你守夜吧,我去睡了!”李红袖拍着嘴,打着哈欠进了殿。 到了内室,她脱去外衣,此时王昭君手撩开及地的纱帐,露出脸来:“红袖吗,汝去何处?” 还是不要告诉王昭君去哪里的好,李红袖忍不住嘿嘿地笑:“欣赏月色去了。” “哦。”王昭君对于她去哪里也没有多问,转而问门口的动静:“汝让守夜宦官披被而坐?” “是呀!”她脱下了衣服,趁着身上还没有凉,赶紧地钻进了被子,边掖着边边轻声解释:“这些宦官宫女,一个人在宫中也不容易,我们能对他们好点就好点,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对他们好,他们说不定哪天还能帮我们一回。反正就是守夜而已,坐着站着都一样,真碰到刺客,也指望不了他。” 王昭君在纱帐里微微翻身,仰躺着,长长叹气:“说得有理。红袖,汝象男儿郎,极有主见,也心极软。。。此次和亲,全靠由汝指名,昭君才得以封为长公主,光耀门楣,扬眉吐气。如还居安,现还留于永巷受尽白眼。” “赫赫,长公主说得我都快不好意思了。”李红袖喈喈地笑了起来,此时外面传来了一下敲更的声音:“已经晚了,早点睡吧。长公主请放心着,我还能猜得出,长公主一旦出关,长公主的兄弟们必定能加官进爵,封为王侯。既然大单于长得不算太寒颤,以后的好日子还等着呢。” “好,托红袖你吉言。”王昭君说是如此,但接着昏暗的蜡烛光,可以看到她在纱帐内轻轻抹着脸,应该是暗暗拭泪。不久后呼吸渐渐平和,也就睡了。 宫中多怨女,历朝历代都是这样。王昭君的命还算不错的了,如果是其他女子,如果在宫中孤老终身也算是有福的,就怕是青春年华就死于非命。 想到如瑶,还真有些惋惜。虽然她的人品不怎么样,但也正是双八好年华,死了一回这次又要死一回。 啊呸,一个大姐大,都已经死了。死人再死一回又怎么样?还让她多活了十六年,如果她不是那样野心勃勃,其实不会死得那么早。要死也是她活该! 想到这里,李红袖找到了平衡点,闭上眼睛很快地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李红袖由宫女帮着梳妆好后,陪着王昭君吃完早饭。 王昭君放下筷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好香。” “嗯?”李红袖手拿着一支冒着黄油的鸡腿啃着,左右看了看,殿旁摆放着一瓶子的桂花。 王昭君好奇地问:“已近初冬,桂花罕有,谁摆之?” 宫女回答,是昨夜值班的小太监,值完班后,不知道去哪里,采来的含着露水的桂花,说是让长公主进食时添香。 “知恩会图报。”王昭君笑了起来,对着正大口大口啃着鸡腿,毫无气质斯文可言李红袖,意味深长地道,很是欣慰。 吃完饭,也没事做。王昭君可以绣花绣嫁妆,她啥事都不会,于是去院子里溜达。 什么时候能回去?什么时候呀。。。正捏着一把鱼食,扔水里喂鱼时,一只大手扶上了肩头。 “我的妈呀!”吓得她手中的鱼食全扔池里了。 第61章 当爱来临 “是我!”赵衡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李红袖松了口气,不免责怪起来:“你和胡拉海老是这样下去的话,我早晚会吓出心脏病。” 赵衡在她身边坐下,左右警惕地看了看:“如果有可能,想办法打听出如瑶的下落。” “如瑶不是被皇后抓去了嘛。”李红袖觉得奇怪起来,昨晚赵衡不是在那里,还看着如瑶被抓。 “不一定!”赵衡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如果如瑶被王政君杀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了。但是现在她即没有回到永巷,我们的导航仪又没有发出回去的信息,就可能节外生枝。要知道如瑶是会武的,那两个宫女太监,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李红袖挽起袖子看了眼,银色的镯子依旧纹丝不动,什么红光白光滴都没有。 她苦笑了出来:“就我这本事,大约只有如瑶来找我,我找不到她。” 看着赵衡紧闭的嘴唇,一脸冷毅地看着她。李红袖明白了什么,以如瑶的脑子,前后一联系,一定会想到是她搞得鬼,到时要报仇,回去哪里?当然跑过来,来个三刀六洞,捅个痛快。 呃。。。见到赵衡未问她心中想什么,直接对着她点头,李红袖简直快要发狂了。 “反正你多加小心,胡拉海已经派人去打听,我也会暗中保护你的。”赵衡转身闪,快步走入最近的林子就消失不见。 还保护,大约把她当做了诱饵还差不多。李红袖满嘴的苦涩,左右看了看。目前是深秋,院子里依旧有落叶徐徐飘下,一些最后余留的花怒放开来,争取着下雪前的最后辉煌。。。就象现在的如瑶,要死也拖一个垫背的。说不定正拿着刀子、板砖一类的工具,躲在暗处、伺机跳出,给她狠狠地致命一击,让她的尸骨留在西汉。 不要说她的肉身,就连穿着金缕玉衣的郡王,尸体这样的保存,到了二千年后的现代,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但保留下来,也象长沙国主夫人辛追一样,泡在液体中、供游人参观。。。恶寒! 正想转身走,跟前出现的人,让她又吓了一跳。看清楚后,抚着胸口大喘气:“我的好表哥,回来也说一声,你真想吓死我呀?” 无声无息、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回来的赵衡,轻声提醒:“千万不要得罪胡拉海,你就随便应付着。等到如瑶解决了,就会现代去,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作为穿越杀手,除了要匡扶历史,还有一点就是:不能爱上历史!” “爱你个头!我会爱上他?”李红袖翻着白眼,没个好气:“难道留下来,跟他回到大草原上、当他的妾?在猛烈的阳光下,骑马、吃烤肉、喝羊奶,其实这个也不错。” “李红袖!”赵衡一听,立即带着警告的口吻。 “行了,我知道了!”李红袖不耐烦地去推搡着赵衡,打发他离开:“我发烧了,才会在封建迷信猖獗、医疗条件原始的环境下生许多孩子。我的好表哥,你就放心地继续闪吧。” “嗯!”赵衡又按照刚才的路线,快步几下就在树林里不见人影。 鱼食全到池子里了,鱼也全部吃完,等等没有新的洒下,也渐渐散开。李红袖拍了拍手,转身沿着青石小道往殿里走。 身边有个风吹草动,她紧张地左右看看,看到脖子发酸,头发晕。忍不住骂自己胆子那么小,如瑶想来必定会来,来了她再警惕、逃走的机会也几乎为零。 “红袖!”花园入口处,刚来的胡拉海,遥遥地看到她,兴冲冲地跑过来。黑红色的脸庞上,洋溢着笑容。 李红袖翻了翻白眼,现在装没看到逃走也晚了。赵衡还靠他养着,事实证明,有一个王子当后台,办事也方便,还是应付着吧! “参见匈奴王子!”李红袖欠身行礼。 胡拉海一口气跑了过来,呼吸微急,高大的身躯将面前的深秋阳光都快遮住了。其实是她喜欢的类型,但是生不逢时,就算逢时了,在二千年后,未遇到赵衡前、大约胡拉海也会象其他男人一样,除非眼近视了或者喝醉了,才会回头多瞟她一眼。 “何必多礼。正在游园?吾陪之。”胡拉海往离殿远的地方走了两步,见她未动,示意她跟随。 跟着吧,赵衡刚提醒过,要好好应付,不能得罪了。王子生气的话,后果很严重!只要忽悠就行,不必动什么感情。 走在胡拉海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是浮现那天将他迷倒,扒了个里外光的情绪。。。大,确实很大。。。呃,胡思乱想些什么?看来单身得太久,焖烧的火都快顶开焖烧锅了。如果这次完成任务回去,赵衡还是兴致勃勃,那么就闭上眼屈从了吧。杀手这个职业确实挺危险,不能什么都没尝过,就死在古代,保留着身体难道想去当纯洁的天使? “红袖!”胡拉海声音又变得比平时温和了许多,高大的男人往往声音很粗、低沉,而此时他的声音雄浑中带软,很有磁性,让人心痒痒滴。 “干嘛?”她随便说着。 胡拉海咳嗽了一声,犹豫后还是开了口:“匈奴送女信物乃是倾心之表,狼牙串乃勇士方能得。。。汝虽先为妾,但日后定能成正。。。”他停下,从怀中掏出了那根狼牙绳结,如鹰的双眸越发黑亮。 楚黛琳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去看胡拉海的眼睛,低着头脸微微红了起来。春天呀,准剩女的春天呀,但为什么是二千年前的西汉,为什么?欲哭无泪,她是杀手,完成任务就要回去。 眼眶中忍不住要蓄泪,胡拉海见她如此以为不愿意,赶紧地将狼牙链攥在手中,手隐藏在袖子中。 “汝不愿?”他的声音都变得黯淡了,仿佛信心一下抽去。 “不是的。。。”李红袖吸了吸鼻子,将他的手扶起,这手又大又宽,很厚实很热。她不是草木,不是不动心,而是胡拉海是二千年前的匈奴王子,她就算不当杀手,回到生活中也是个现代女吊丝,这场感情注定没有任何结果。 自从当了杀手,这条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也想开了许多事。无论当不当妾,她心中越发暗暗渴望,在随时可能死亡来临前,有一段真正的爱情降临,死时也不会觉得白活了一场。 看着这宽大有力的手掌中,那串狼牙如同宣告着什么,但却不能去拿。李红袖忍着不舍,声音放轻了,自己都感觉有了小女人味:“待出了关,殿下再送我。” 第62章 押走 胡拉海听后想了想,暗想大约是汉宫森严,不能暗地里有男女私情,如果被人知道,这会影响大事。于是此次被拒绝,没有疑虑。 “好,吾先收着。”胡拉海笑着将狼牙放回了衣襟内,既然是尽量不要被别人非议,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吾先走,明再会汝。” 李红袖鼻子酸得都快掉泪了,点了点头,看着胡拉海十步一回头的,笑盈盈离开花园。 这是什么世道?好不容易有了个对眼、并有点感觉的,却是二千前的古人,还不能恋爱,她李红袖的命还真是苦,比黄连还要苦。 既然不会有结果,就不要去想,否则伤的是自己。发挥不死小强的精神,整顿起所有自哀自怜,还是想想如瑶的事吧。 如瑶现在了,如果死了的话,就是任务完成,那么导航仪就会开启回去的功能。但导航仪没有开启,那么如瑶就是没有死,以如瑶的性格,可是有仇必报类型。要杀也是先选软的,那么十之八九首先来找她。 想到这里,李红袖心里有点害怕了。左右看了看,宫人都在远处忙着,于是小心地喊了起来:“有人吗?如瑶。。。福子。。。” 当然除了深秋的风吹过地面,卷起树叶的悉索声,没有人回答她。 怕什么怕,反正这条命也是捡来的。毕竟这里侍卫、宫人很多,如瑶再厉害,总不能将她拖到暗处,狠狠地虐一番,没那时间和地点。最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也算是痛快,不用每日担心受怕的,脑袋拴在裤腰上。 想到这里,李红袖又轻松自在起来。见一旁柿子树上结了许多柿子,其中有几个已经红了,伸手摘下一个尝尝。 剥开柿子皮,尝了一小口,嗯~,不错,味道挺甜糯的。于是她又摘下了几个,放进了宽大的袖子里。她已经算是侍首,所以衣服跟一直要做事的宫女窄袖不同,是宽袖。袖子里有夹层,可以放物品。汉服还真方便,不要包不要塑料袋,东西往袖子里一装,重要的东西塞进前襟,很环保。 在汉代,就算是宫中,甜东西也算稀罕,很少吃得到。水果、甜点都是难得赏赐的,这柿子挺甜的,给王昭君也尝尝。她往殿中走去,等吃完了,再过来摘两个,放着等红了再吃。 走了没几步,就遥遥见到花园口有人进来。李红袖眨了眨三百度的近视眼,终于看清楚了,立即转身就逃。 不逃行吗,是那个以后成为历史有名昏君的太子!他还带着两个随从,挂着昨晚鞭痕的脸上,满是怒气,显然是来解气的。 “站住!”太子在身后怒吼着:“将此婢擒来。” 另外宫人的声音也传来:“太子不可,哎呀。。。快去请长公主。” 大约除了皇帝和皇后之外,王昭君请来也没用。她一个小小的奴婢,不可能惊动九五之尊和六宫之首。还是逃最保险,对了,往胡拉海那里逃,但是花园出口在太子那里。。。 于是李红袖也只能绕着花园中间的荆棘丛跑起圈来。 “大胆奴婢,还不停下!”一声声怒吼的声音传来。 李红袖边看准地方逃、边喊:“奴婢为长公主的人,死是长公主的鬼。太子派随从追赶我做什么?我可是离太子足有一百米,没什么不敬吧?” 宫斗戏看多了去,话先说在前面,因为要胡乱定罪,最好的借口就是不敬。 “擒!”太子当然不会去听,一声命下。 “嗖,嗖~”两个随从荆棘丛腾空并翻腾三百六十度,一跃跳到了她跟前。 李红袖满嘴的苦涩,妈妈地,武林高手呀! 等她转身想再逃时,其中一个伸手捏住了她的肩膀。 “啊,好疼!”李红袖顿时尖叫起来,声泪俱下。好大的手劲,捏得她肩膀都要粉碎性骨折了。 “不得伤红袖!”王昭君从殿里跑了出来,在宫人的带领下,满脸焦急地过来。 够意思,要不是肩膀实在太疼,李红袖都要翘起大拇指了。 “滚开!”太子怒火正甚,袖子一翻,就将王昭君推倒在地,脸带着狰狞地警告:“敢再阻拦,连汝一起问罪。” 那脸上的几条紫红鞭痕,也微微扭曲,在道貌岸然的脸上,有点滑稽。这如瑶也下手太狠了些,怎么可以往人家脸上抽?大约她想成为既定事实后,太子纳她为妾。 “长公主!”宫人们赶紧地去扶王昭君。 不能让王昭君受伤,再加上太子正好恼火,真的将千古美人拖进殿里,一口给吃了,皇帝也就三个儿子,一定不会砍头,最多撤去太子之位,去当郡王罢了。那么历史变得太多,还涉及到将来的赵飞燕,以后就没有了“环肥燕瘦”的成语典故,总部知道的话,还不宰了她? “走!”太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双手背后往前走。 “长公主!”李红袖被一个显然是练家子的随从捏着肩膀,不得不跟着去,侧头喊着:“快去请皇后。” 王昭君在宫人的搀扶下,挣扎着起身,立即转身用最快的速度跑去。 另一个随从快走两步,走到太子身边请问:“是否拦回?” 太子犹豫了一下,冷笑一声:“等请来母后,此贱婢早已教训完。” 完了,太子是打算来个短平快,等到王皇后来时,她李红袖的小命至少去了一半。 走在路上,随从宽大有力的手从未放开过她的肩膀,捏得很近,如果她脚步一慢,就捏重几分,让她疼得不得不跟上。虽然有过路的宫人看到,但大多跪下低着头,或者转身装看不见。在宫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太子的事,更不要多管。 就这样等死?看看太子那张有一横杠再加一个打叉的脸,板得铁青,不死也活得不好看。 要想活命,就先自救!李红袖想了想后,开始嚎哭起来:“我冤枉呀!” “住嘴!”捏着她肩膀的随从低声怒叱一声,脚步未停,押着她继续往人烟越来越少的地方去。 “我就是冤枉的嘛!”李红袖放低声音,开始抽抽噎噎起来。 生死一线,能说得动说不动太子,全靠她这张嘴了。 (明日上架,请多支持。谢谢!) 第63章 柿子稀屎(求首订) 经过几次三番的实践锻炼,现在是故事张口便来,李红袖好似满心的委屈,开始编起来。反正现代文夹杂古代白话文,只要能保住命就行:“长公主乃和亲之女,身份尊贵,如果有意外,匈奴一定迁怒,到时不要说太子,皇上也难辞其咎,非重罚方可平息大单于愤怒。。。其实是奴婢对太子有意,太子为人中之龙,哪个女子不倾心?奴婢真的不想太子因图一时只快,给歹人落下口实。” 太子原本大步流星的匆匆往前走,好似步子放慢了,显然是听进去了。 这些话当然还不够,那么继续编,编呀!李红袖装出很伤心无辜的样子:“昨夜奴婢去了,但半路就被打晕,醒来后再去,左右都等不来太子。心想太子以为奴婢失约,已经先离去。” 太子停下了脚步,冷哼一声,背对着:“本太子岂是好骗?如汝去,何有凭证?” “此等事哪有凭证?”李红袖听太子又是一声冷哼,赶紧地想了想,灵机一动,找到了一个:“昨半夜,奴婢才回长公主殿中。门口值夜的小宦官见到奴婢晚归,太子不信可去问,奴婢如不是去,为何那么晚归?” “可知被何人打晕?”太子语气显然好了许多。 “奴婢不知。”李红袖装出抹泪的样子:“奴婢真的去了,否则为何叫太子进屋熄灯?就是怕太子见到是奴婢,嫌奴婢身份低微,还未说上一句就走。太子不信奴婢,难道不信殿下自身?皇子中,有几个象太子一般知情识趣,风流洒脱?” 皇子总共也就三个,当然没有人象太子那样见色就不要命的。 太子愤愤然转身,脸上那极具创意和夸张的鞭痕一露,李红袖就差点没笑出来,赶紧地用手遮着眼睛假哭。也遮住了咧开了嘴。 “虽不为汝意,但汝害本太子极深。”太子咬牙切齿着,好似不想饶了她。 太子还在火头上,需要静一静。李红袖想了想后,双手捂着肚子。面露痛苦色:“哎呦,哎呦。。。太子,奴婢内急。” “勿走!”太子一声暴喝:“事未了。” 看来逃不了,那么能拖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她继续捂着肚子,往下蹲,装出一副肚子很疼的样子:“奴婢不走,可否就在旁边解手?否则拉在身上,一身臭气、怕熏着太子。” “去!”太子厌恶地摆了摆手。 “就在此处!”一个随从指着旁边一人高的灌木丛,瞪了瞪眼。 “是。是!太子还没问完话,奴婢怎么可以去。”李红袖捂着肚子,微微弯着腰,往灌木丛去。 到了灌木丛后,李红袖就左右看了起来,想着怎么开溜。 就听到外面一个随从大吼:“敢逃即一掌打死。” “是,是!”李红袖回应着,计算着她如果逃跑的话。可以跑多远。 这里的地形显然不利于她,树木稀少,她一跑就能看得到。 “好否?”外面不耐烦的催促。 “行,拉了,拉了!嗯,嗯。。。”李红袖鼻子发出出恭的声音,随后嘴巴里“噗噗”两声。 “嗯~”从灌木间隙中可以看到,外面太子和随从都皱着眉头、捂鼻子。 看来演戏要演全套,如果发觉她假装拉肚子。还不对她所有的话都不信? 想了想后,李红袖想到了袖子里的几个柿子,于是将柿子取出,将里面的浓稠黏糊的红色肉汁挤出来,堆在了地上。 “好否?”一个随从催问。 “好了,快好了!”她将柿子皮赶紧的用落叶掩埋好后,装出一副轻松畅快的样子出去了。 太子对着旁边的随从瞪了下眼,那随从也只能捂着鼻子过去看,随后一脸厌恶地出来,对着太子点头。 是人都会拉。除非没菊花。就看下出恭的东西,用得着那么深恶痛绝吗? 太子咳嗽了一声:“即便如此,但受此大辱,叫本太子如何放过你?” “大辱,什么大辱?”李红袖看着太子的脸,突然装出一副才发觉的样子:“太子的脸怎么了,谁打的?难道是奴婢的错?” 太子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难道他自己会说出,被堵上嘴,捆了抽一顿鞭子后,强了? “必定与汝有关。”太子恨恨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汝说如何办,方可解本太子心头之恨?” 还不肯放过呀,这个未来昏君心眼也太小了。 李红袖装出一副后悔的样子:“太子受鞭打,也有奴婢的错。如奴婢说明了,也许太子不会如此!太子受辱,奴婢必定要受辱十倍方成!” “好,汝说如何受辱十倍!”太子咬牙切齿着,可能想到了昨晚被如瑶整得那么惨的样子。 李红袖更加后悔了,当然是对刚才她说出的话后悔。受辱十倍,怎么可以这样说,难道找十个会武功的壮汉,将自己捆起来,然后狠狠抽一顿鞭子后,十个轮着强了?简直自己挖坑给自己当坟。 但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今天不给太子一个交代,太子不但不相信自己外,小命指不准难保。李红袖一咬牙,一跺脚:“好,太子稍等片刻!” 说完就绕进刚才“方便”的灌木后面,找了片干净树叶,撩了些暗红色的柿子泥上去,小心捏着树叶走了出去。 “汝作甚?”太子一看立即捂鼻皱眉,厌恶到极点地往后退。 李红袖捏着树叶,大义凌然地道:“太子受辱,奴婢怎么可以安心?奴婢受辱十倍,才能让太子消气,今天就当着太子的面,我就。。。” 说完就仰脖捏高树叶、将里面黏了吧唧的“东西”倒进嘴里。 太子和随从瞪大了眼,看着这“脏物”慢慢地倾斜。。。滑下。。。掉进了李红袖的嘴里。。。 味道不错,甜甜的!李红袖故意装出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咕咚”咽下,扔了树叶,用袖子抹了抹嘴:“这几天上火,湿了点!” 太子立马侧身。腰微弯、对着大地直犯恶心。 “太子,还需要奴婢证明什么吗?”李红袖声音故意弄得颤抖、悲惨无比,见太子还没吐出来,于是“嗯。。。呕。。。”发出几声疑似随时要吐的声音:“要不,我再去弄点咽下?” “呕~”太子和两个随从。真的差点吐出来。 想到如果李红袖真的吐了,那看到的景象更是连去年的年夜饭都可以恶心出来。太子衣袖遮半脸,看都不敢去看:“不需,不需了。。。汝心可鉴,不必再。。。呕,去吧。。。” 说是让李红袖去吧,他自己先一步走得快,带着两个脸上也青白色的随从,步伐比刚才押着她的快多了。象是逃都来不及。 真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李红袖差点没笑出来,见太子跑得人影都看不到,又回到刚才“出恭”的地方,将旁边的泥拢上那堆看似恶心,其实味道不错的“方便之物”,还踩上几脚。等和泥溶合,实在看不出原样时才作罢。 太子是不会来的,但以防他多疑。派个随从过来检验一下,如果发现她的“稀泥大条”是香甜滴,那西洋镜就戳穿了。 没想到柿子还有此妙用,但不知道以后她再见到柿子还有胃口吃不。太子糊弄完了,那么回去吧! “红袖,红袖!”王昭君的声音从远处一路喊过来。 只见王昭君在宫人的搀扶下,气喘吁吁的一边喊一边赶过来,她身后是八人抬的凤辇,凤辇上端坐的必定是皇后。 看到此情形。李红袖心不觉一热,王昭君真够姐们的。放心吧,一定让你出塞,成为四大美人之一,出塞昭君、名垂青史。而她李红袖,是无名红‘屎’、柿子西施(柿子稀屎)。 “红袖,可否有事?”王昭君一下扑了过来,双手扶着李红袖的双臂,上气不接下气,急忙地上下打量。看太子将她如何了。 “没事,没事!”李红袖拉着王昭君对着凤辇上的王皇后跪下,解释道歉着:“太子可能一时听信谗言,叫奴婢去问话。奴婢说清后,以走。奴婢身卑位贱,竟劳烦皇后大驾,实在诚惶诚恐。” “无事便好。”高髻华衣、脸上是宫中的白墙脸、桃花腮、樱桃口的标准化妆;打扮得很是富贵、但很象是人偶的王皇后,坐在凤辇上,听后轻舒一口气。想到今天没出什么事,下次就难说了,于是传下口谕:“长公主之殿,今后凡入者,非陛下口谕或长公主许可,方可入内。若有越池一步,立即拘禁。” “喏!”宫人们都作揖行礼回答。 “恭送皇后。”王昭君、李红袖等人跪送王皇后。 送走王皇后,王昭君扶着李红袖的手,往殿去。路上王昭君不禁奇怪问太子为何去找她,又是怎么放过她的。 李红袖就继续编故事:“不知道呀,可能太子听信谗言,一时气愤把我抓了去问话。这一路上大约冷风一吹,又清醒了。想想他一个太子,带着长公主的奴婢用私刑不好,他也是要脸的人,所以在这里问了几句话,知道我是被冤枉的,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有想到王皇后即将要到,也就把我给放了。” “甚好。。。吓死昭君了。”王昭君确实吓坏了,手冰凉的,脚步都有点打飘。 王昭君确实是好人一个呀! 再想起那“柿子稀屎”以及太子一干人等那干呕的滑稽样子,李红袖就忍不住咧开嘴,暗暗憋得肚子都快痛了。 此时王昭君柔声而言:“听闻院中柿已熟,取来食之。” 柿子,呕。。。李红袖差点没喷出来。(未完待续) 第64章 等到诏命 幸好李红袖长期在散发着地沟油味小饭馆、满是咖喱下角料牛肉汤的兰州拉面店里身浸百毒,百无禁忌,大约拿着面条在厕所门口吃饭都没什么问题。所以半个时辰后,陪着王昭君,嘻嘻哈哈地去院子里摘下柿子,去殿里坐着选熟红的吃了,将所有恶心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夜晚吃着晚饭,四荤、两素,虽然味道淡了吧唧的,但能有吃的,已经不错了。这里毕竟是西汉时期,不能要求太高;什么咖喱、孜然之类的东西,现在还没有。丝绸之路还没运来的东西,还要过至少六百多年,文成公主出嫁和亲时,以及中外交流时,才陆续传入中原。 人家吃饭的时候,斯斯文文用筷子。李红袖可不管,袖子一撩,直接手抓起一条鸡腿,啃了起来。 王昭君好似心神不宁,拿着筷子,几次都愣愣地插在黄色的小米饭里,却没有夹起来吃,跪坐在那里发呆。 “为什么不吃,今天的菜可真不错。就连蔬菜也有炒芹菜,萝卜和油浸咸菜真的吃腻了。”李红袖举起袖子,拎得老高,露出半条胳膊的帮王昭君夹了一口菜。 “咸菜?”王昭君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为葵也,又称冬菜。红袖,为何汝话总为不同。” 咸菜西汉时叫葵?咸菜多简单,还非叫什么葵。古代其实挺有意思的,一个字一个意思,现代的衣裳,在汉代衣为上衣、裳为裙子,是不同的意思。 “哦。”为了躲避回答,以防王昭君再问。李红袖加了一筷子肉放进王昭君的碗中,自己也夹了些搁进嘴里。嚼了几下,随口笑着问:“这肉味道不错,是什么肉?” 王昭君笑着摇头:“鼠肉。” 嗯?李红袖嘴巴停止了嚼动,瞪大了眼珠子。老鼠肉。。。呃。。。没搞错吧,王昭君不大会骗人的,应该是真的。 西汉宫廷里居然吃老鼠肉,这下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胡乱再嚼了两口,囫囵吞下了。 王昭君见她如此痛苦的样子,有点奇怪了:“此非贵不可馔,良人之下,一年难见一次。” 弄明白了,感情这老鼠肉在宫廷里还是稀罕东西,地位高的才能吃得到。哪怕嫔妃做到了良人,还一年吃不到一回。如果老鼠肉那么珍贵,那么见到老鼠当然人人喊打。打死后剥皮下锅,还真是经济环保的消灭鼠害。 老鼠肉,啮齿动物,哪怕西汉的老鼠不钻下水道,观念先入为主。 也无论这老鼠肉如何稀罕,反正李红袖再也没碰过一下。 一个宫女端着一个漆盘进入,跪坐在矮桌旁,将手中漆盘端放在桌面:“此为刚进贡之安石榴。陛下赏赐两个与长公主。” “安石榴?”王昭君好似兴趣盎然,放下碗筷,拿起一个拳头大的石榴,细细看来:“汉张骞出使西域,得涂林安国榴种以归,改称安石榴。此应为栎阳进贡。” 栎阳在哪里,鬼才知道!古代的地名和现代大部分不同,就连北京在古代都改了好几次命,什么燕京、中都、京师、北平等等。 李红袖只能一个劲的点头装懂。详装听得很仔细。 “红袖,汝拿一食之。”赏赐的石榴差不多大,王昭君还是挑了个红的,递给了她。 李红袖一愣,见旁边低头站立的宫人,那垂目中一闪而过的羡慕和妒忌,让她明白,王昭君确实太善待她了。 悻悻地接过石榴,她将石榴放在了桌面上,轻声说了声:“多谢长公主。我们继续吃饭吧,菜快凉了。” “红袖,如若无汝,昭君独自过活,难免凄凉。自有汝相伴,才有今日。”王昭君笑着捏起了筷子:“汝在昭君身侧,昭君何忧?” 看着王昭君一改刚才的郁郁寡欢,吃起粟饭来,李红袖的心却沉重了。如果王昭君知道嫁到匈奴,二年后大单于病故,她要改嫁给大单于活着的大儿子等等的一切,还会愿意去和亲吗? 王昭君最后的结局,没有细细找寻,只看到两种情况,一种是第二任丈夫死后一年,她也病死;第二种就是寡居到老死。但按照的王昭君的性格,还是三十三岁死了吧,否则就会看到她十四岁的亲生儿子,因为地盘而死于他兄弟之手,但也有说死于第二任丈夫之手。 甚至有传,第二任丈夫死后,王昭君要嫁给自己第二任丈夫的儿子,无法忍受,服毒自尽的。 无论是哪种结局,都是让古代中原人和九成以上神智清醒的现代人,难以接受的事。 也不知道是刚才的老鼠肉,还是怎么的,为了完成任务已经将心肺放在现代没有带来的李红袖,胃口全消。她想了想后,轻声劝:“长公主,匈奴的习俗跟汉室不同,以后去了后,千万从大局出发。。。其实政治就是这样的,有错就会全部推给女人,褒姒、妲己说不准也是为了投君王喜好,结果灭国就担上罪名。为了国安康,女人牺牲大于自己的想法。” 王昭君有点意外地看着她,随即一笑:“此次和亲,昭君以将女儿身、置之度外,绝不反悔,红袖不必多虑。” 看着继续吃饭的王昭君,李红袖心中真不是个滋味。明明知道,还必须让那么一个好人往火坑里跳,杀手这个活,还真不是人干的。 “陛下有命!”一声喊她回过了神。汉代还没有什么所谓的圣旨,一般都是这样喊的。 王昭君赶紧拉着李红袖出门跪迎,原来是皇帝叫人来说王昭君的嫁妆的。 嫁奁为锦帛二万八千匹,絮一万六千斤。。。黄金美玉等贵重物品一长窜的报数,听都来不及听。 李红袖跪得膝盖都酸了,但还是为王昭君感到高兴。那么多的好东西,证明娘家势力雄厚、对这个出嫁的“女儿”很疼爱,光锦缎二万八千匹,就可以买下几个匈奴部落了,嫁出去后,光这一点,大单于必定不敢不敬。再加上老夫少妻,肯定疼爱无比。 等到报完了,大宦官宣布三日后王昭君出嫁与匈奴呼韩邪大单于和亲,不得有误云云。 网上不是说要到明年三月才出塞,怎么三日后就要嫁了?也好,只要王昭君一出汉宫,远离了如瑶,那么任务自然而然就完成了。 诏命已下,尘埃落定的日子快了!如瑶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躲开宫廷侍卫的严防死守,钻进送亲的队伍里。 行礼谢恩,大宦官的还问王昭君是否满意,王昭君当然口称多谢皇帝恩宠、感激涕零之类的话。 送走了大宦官,王昭君双手扶着李红袖,杏核丹凤眼内泪光闪闪、目光涌动,激动不已:“红袖,是真否。” 全靠和亲,三年未见圣面的掖庭待诏变成了长公主,这嫁妆大约比以后出嫁的两个皇帝亲生公主加起来还要多,真的是风光出嫁。 “真的,当然是真的。长公主就等着到匈奴后当阏氏吧!”李红袖也与王昭君手臂相扶,眼眶发红了。。。要回家了,不用死在这个距离近二千年的西汉,终于可以回家了! 但现在还能高兴得太早,唯一的危机还没有解除,那就是如瑶!指不定她正躲在什么地方,偷偷窥探着这里的一切,恨将牙磨得咯吱咯吱响。 回到殿里,处于兴奋状态,睡不着。和王昭君将石榴一人一个剥了吃了。石榴真是个好东西,一粒粒慢慢的吃,很打发时间。 细细地吃完石榴,已经月上正空,漱洗后睡下。 李红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翻到王昭君轻声问:“难眠?” “嗯!”李红袖又翻了下身,将脸对着罗帐内的王昭君。 王昭君轻声叹息:“吾亦难眠,三日后便赴匈奴,父母兄弟难见。” 千古美人想的是和父母兄弟能见上一面,而李红袖想的是如瑶这个穿越者不要晚上摸到这里来,杀了个干干净净。如果杀了王昭君,她就算象误杀荆轲那个倒霉蛋假扮成王昭君,大单于和胡拉海也不会让她顶替的。 想到这里,她爬了起来:“我到院子里逛逛,走累了就能睡着了。” “等吾!”王昭君也坐起来,要跟着一起去。 李红袖故意笑了起来:“长公主现在身份不一般了,半夜院子里闲逛不好。要不我叫个宫女进来,陪长公主下棋绣花?” 都快出嫁了,万一被人议论,确实不好。王昭君想想躺下了:“不用,吾这就睡。” 李红袖胡乱穿上衣服,披上一个厚实一点的斗篷,走到青铜长腿灯烛旁,在上面取下一支还燃烧的蜡烛,拿在手中,用另一只手小心扶着烛火,往外走去。 还是电灯好呀,不会被风吹灭。小心遮着一路到了门口,突然听到外面轻轻发出轻微的脚步声。 不好。。。难道是如瑶来了? 李红袖担心了起来,张口想喊,但立即闭上了嘴。怎么能喊呢,万一真是如瑶,那么一喊,还不暴露了她所在地方。 那么拿个趁手的家伙防身,左右看看,没什么东西。以她的能力,就算拿把枪,也未必会开。如瑶可是会空手道,一脚踢过来、或者一掌劈下,没晕没断胳膊断腿算命大福大。 那怎么办?李红袖拼命地想,怎么样做才行,恨不得捶捶脑袋。(未完待续) 第65章 女鬼护佑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口停止,随后好似有人靠在门口,从门缝里往里面张望,李红袖更是认定,一定是不怀好意的。 她站在离门有七八米处,不敢上前。门口可是有太监值班的,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不出,显然是先被打晕过去。 现在太子都被皇后命令,没有得到许可不能踏入,那么只有如瑶这个家伙才会半夜三更跑过来,打晕了值班太监,然后从门缝里张望一下,如果里面没有动静,就象电视里演的电视剧一样,慢慢地推开门,趁着月黑风高。。。 不能这样,一定要想办法!目前也没有可以防身的兵器,就算有绳子铃铛当报警器,现在的宫殿也太大,围不过来。 先吹灭了蜡烛,再左右看看。 见到身后是个梳妆台,于是快步走过去,用白粉将整个脸飞快地涂白了,走去门口时,经过针线桌,见桌上有块白麻布,想了想抖开,披在身上。 木匣里还有一小段红布,于是拿起红布,一头叼在嘴里,其余二尺多长就这样拖着。 快到门口时,就听到门好似又被打开的迹象。她赶紧的将捆绑头发的发带解开,再点燃蜡烛,披头散发的走过去。。。哼哼哼,如瑶胆子再大,如果猛看到一个吊死鬼一般的白脸女人站在面前,一定会吓了一大跳。 人一受惊,就会暂时忘记要干什么,要么大喊大叫,要么就是身体往后退。 如果认清是如瑶,立即将点燃的蜡烛对准她的脸扔过去,随后往里面逃,拉起王昭君,一起从侧窗翻出去,躲在院子内。晚上院子黑,如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李红袖悄无声息地慢慢挪到门口正中,叼着红布。将蜡烛移动到脸下方位置。以前学校野营、军训时,晚上经常拿着手电筒放在下巴处,从下往上照,看上去就非常的可怕。 门打开了一扇,不是如瑶。而是一个没见过的大叔。他身穿黑色绣花曲裾,头戴束发紫金冠,四十多岁。但眼皮已经耷拉,五缕胡子长却稀疏,肚子挺胖但脸颊塌陷,就算是黑夜也掩饰不住他那土黄的面色;一副平时不注重保养,御女过多的早衰样子。 对方猛地瞅见,门口站立着一个浑身雪白,手拿一根蜡烛的女人。先是吓了吓,可能是没料到。等做好了心理准备,再定睛一看。。。这女人脸白得象纸、披头散发、更可怕的是嘴中吐出二尺多长的鲜红“舌头”。。。这不是个女鬼嘛! 顿时大叔蜡黄的脸吓成了青菜帮子般的青白色,尖叫一声,凉气都不倒吸了,很富有技巧性地、直接双眼瞪着、身体笔直往后倒,幸好身后有个宦官接住了他,否则一定会跌得头破血流。 不好。闯祸了!李红袖赶紧的将蜡烛吹灭,一路逃回了内室,将白布团了团扔到角落里。 就听到外面在喊:“陛下,陛下快醒醒呀!” 原来那个大叔是皇上汉元帝呀!快点销赃,李红袖越发加快动作,将手中蜡烛插回灯台,嘴里的红布扯下,扔进了碳炉内。在转身在调节室内湿度的水盆里,将脸洗了个干净。 王昭君被惊喜。慢慢起身:“外面为何如此喧闹?” 李红袖装出穿披风的样子:“不知道呀,我还没出去呢。”还不忘拢起头发,用发带绑好。都没想到,会一时间做那么多事,而且有条不紊的。但惊吓皇帝,毕竟是杀头的事,能不收拾清楚,待会儿也可以赖得一干二净。 “方才见汝出,怎。。。”王昭君有点迷糊了:“吾梦?” “来人呀,陛下晕倒。。。”外面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这个皇帝老儿还没醒过来。 王昭君一听,赶紧起身,穿上外衣,带着李红袖迎了出去。一见惊呼:“陛下,陛下怎会在此?” 废话,一定是这个皇帝老儿想再见见美人,如果见到一路畅行无阻,那么再更深入点,一直深入到王昭君,嗯嗯。。。原本以为他会恪守汉宫礼仪,结果半夜三更到他名义上女儿的房间来。太子是这样、皇帝也是这样,真服了这对父子。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丘之貉。 外面的大宦官还在死掐皇帝的人中,李红袖有点急了。当然她不是忠君的人,汉元帝要死死去,但一定要过一年才能死,而且要病死。否则怎么留下美人出塞,皇帝遗憾抱病而亡的历史? 她赶紧的进去,拿起矮桌上的陶壶,里面没有水。这些偷懒的宫女,连水都没预备着。转身再找,最后快步走到炭火旁,端起刚才她的“洗脸水”一路冲了出去。 “让开,快让开!小心水,水呀。”李红袖大呼小唤地端着水,一路跑过去,对着宦官喊:“你让开!” 宦官被她的气势所震慑,站起身往后退。 好!李红袖对准了吓得不清、昏迷不醒的皇帝老儿,全部一下子倒了下去。虽然这水因为刚才洗脸,里面有点有点白花花的浑浊,但此时不要讲究了,先把皇帝弄醒再说。 “哗啦~”一小盆子冷水全部倾盆而下,将皇帝老儿的上半身都打湿。 “咳,咳。。。”汉元帝嘴里象鲸鱼一样喷出一小口水柱,又咳嗽几声,居然悠悠地醒了过来。醒来后第一句就是:“吓煞寡人吔。” “陛下!”大宦官大喜过望,无论这招怎么有损皇帝颜面,目前只要皇帝醒了就行。 看着这个九五之尊,面色惨白地被大宦官扶起,双脚颤栗得几乎站不住,提前进入老年痴呆行列,李红袖就暗暗好笑。谁叫他有企图,活该! 这下惊动了好多人,或者说原先支开的人,听到皇帝晕倒了,全都跑了回来。 见皇帝身上湿着,王昭君要请皇帝入殿,然后派人去取衣物。但汉元帝微带惊恐地张望了殿内,最后还是说回去换衣服,披上一件厚披风吗,带着贴身宦官就逃命一般的走了。 回到殿里,已过半夜,这一晚上闹腾的。 帮着王昭君脱衣,让王昭君睡下后,李红袖那个累呀,也不管什么如瑶不如瑶了,先睡个舒服再说。要来终究回来,担心也没用,索性睡着了,在睡梦中被宰了,不痛不疼反而舒坦。 李红袖跟王昭君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进晌午,才慢慢醒过来。 王昭君起来后,几个宫女开始帮她穿衣、梳头打扮。 李红袖在一旁自己弄!虽然这已经分出上下级关系,但在宫女的眼里,主子起来,她才起来,还不帮着伺候,已经属于关系铁得要命的了,大约只有亲姐妹才会有这样的待遇。 宫女梳头时往往会说一些宫里刚打听到的事,一方面是为了主子解闷,一方面也是让主子清楚宫中有些什么事。 于是说起了汉元帝,昨夜汉元帝来王昭君这里,想听听她对嫁妆还有什么要求(李红袖暗暗笑着:当然是借口,白天不问,非晚上问)。见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鬼,她拿着一只白蜡烛,正对着。脸和嘴唇白得象纸毫无血色,两只眼圈发黑,也看不清楚是不是有眼珠子。最可怕的是,她拖着二尺长的舌头,舌头下还滴着血(一定是以讹传讹,越传越邪乎。也许再过两天,这女鬼在宫里到处飘都能传出来)。 当时陛下就感觉阴风阵阵,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一下就吓晕了过去。醒来后,回到了,不久就病了。 王昭君一听赶紧的问病情,听宫女回答只是小风寒,这才放心了下来。 然后第二件事也是关于鬼的,说是太子昨晚书房看完书,回去的路上,被不知道谁,用黑布蒙住了头,然后暴打了一顿。被发现时,还蒙着头,倒吊在树上,树根旁是一只被拧断脖子的鸡,树身上用血红的鸡血写着几个字:辱皇姐者,此下场! 梳头的宫女左右看了看后,在王昭君耳边轻声道:“皆猜,太子之事也为女鬼所为。。。” “不得胡言!”王昭君轻声地呵斥一声。 李红袖眼睛转了转,笑着道:“这可难说!和亲是为了汉室,也是为了老百姓不受战乱的苦,是造福天下苍生的。指不定是神鬼派来护佑长公主的。” 王昭君苦笑了起来:“派女鬼护佑?” 李红袖一愣,想了想立即找到了理由:“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天上来不及派,所以先派个女鬼过来再说。” 听得王昭君一下喷笑了出来,宫女也立即讨好地说就是这回事。大家暗地里都知道,太子刚对王昭君差点吃了;昨晚皇帝默不作声地私自摸到殿门口,又见到女鬼,都是对王昭君有歹意。古代有一点好,那就是解释不了的事,可以用神鬼来圆了。 李红袖微微松了口气,还有三天,至少太子和皇帝以及其他什么阿猫阿狗。。。好象这样有辱汉室皇族,那么其他阿龙阿蛟的,害怕女鬼不会来骚扰了。 吃完午饭后,女鬼的事又有了升级版本的传来。编得是煞有其事的说,赶上了一千多年后的聊斋:王昭君和亲,天地皆知,为了保护王昭君的安全。可能是宫中以前一个吊死的宫女,就昨晚来到王昭君身边。所以晚上不要靠近王昭君,白天不能意图破坏和亲的举动,否则女鬼就会现身作祟。 王昭君跟宫女跪坐在矮桌旁,绣着花,谈谈笑笑。 而李红袖侧坐在矮桌旁,挠着头皮。。。汉元帝的事情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太子被饱揍一顿,就不知道是谁了。(未完待续) 第66章 昭君弹琴 吃吃喝喝,没啥事,就等着出去和亲了。这样的命运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是呆在永巷里整日看白眼,还是嫁到匈奴当阏氏。 看着王昭君时而的愁眉不展,其实也是和普通女人一样,害怕嫁过去后,丈夫不疼,毕竟匈奴人对于汉朝的人来说,简直跟现代人看待原始部落的食人族差不多。 为了防止透露太多的历史,李红袖只能少说话,于是劝王昭君索性多做些女红,比如说裁衣服、做布鞋什么的,以后到了匈奴,一方面可以有事做做、打发一下时间;另一方面,做些衣服鞋子什么的讨好一下大单于,就算大单于不穿,以后的孩子还可以穿呀! 王昭君觉得有理,于是叫人拿来了鞋样,做了起来。 皇宫里穿的鞋子就讲究了,别说女人,就算是男人,也有好多种鞋子。而且职位越高的男人,鞋子前面的象挡风板似的东西就越高,有些甚至有三寸高。 王昭君只是做着自己穿的普通布鞋子,又叫履,做着做着就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红袖,汝表哥现何处,可否安顿好?” 李红袖拿着刚进宫过来的苹果啃着,这里没多少油水,也只能多吃一些填充一下,当杀手整天的就是拿着脑袋拴在裤腰上,万一哪天晚上如瑶摸进来,一掌将她脖子劈断。到那时,就算张着嘴,也没办法吃东西了。 她嚼着苹果回答:“长公主请放心,那个匈奴王子胡拉海,见表哥还会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留下当做小厮使唤,到时会和我们一起出塞的。” 王昭君好似放心了,微微叹息后继续纳鞋底:“也好!本意一起出宫,往后有照应。吾贴心之人甚少,能有则心安。” 看着做女红的王昭君,李红袖总觉得少了什么,对了。图片上的王昭君都是身穿白貂毛镶边红斗篷、云髻高耸藏于斗篷帽子中,手中抱着个琵琶。去匈奴时,因思乡而弹奏一曲,结果被王昭君悲伤的琴声所感染,使得飞往南边的大雁听到后飞下看个究竟。于是王昭君就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中的落雁。 一定要按照历史!既然要当穿越杀手、匡扶历史。那么就索性做到位。李红袖于是捏着啃了一半的苹果,又出起主意来:“长公主,和亲时大红才喜庆,而且这一路去,可能还要穿过危险区域,红色能赶走妖魔鬼怪、百无禁忌,要不你就做一套大红色的斗篷吧。可以挡风、又可以驱寒。” 王昭君觉得有理,于是命宫女去拿上好的红布、棉花来,说是用于和亲的。 在旁边跪坐一起做女红的宫人。于是站起,去内务之类的有关部门拿红布和棉花去了。 本来李红袖还想追一句,在那些白貂毛皮来,但想想,要滚一条长及地面的披风,至少要三四只白貂。这可是西汉,哪有那么多只貂供做披风的。至于网上那些图片,也是为了漂亮才画上去的。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嘛。 趁着宫女出去,李红袖于是又装出关切的样子,并加以引导:“听说大单于是附庸风雅的,其实大汉天威,外邦当然什么都喜欢。不知道长公主会什么乐器吗?” 王昭君一愣,半响才喃喃道:“昭君家境贫寒,无学过琴瑟。。。入宫后,跟着学些琵琶!” “琵琶好呀!”李红袖立即响应:“长公主要不鞋子先放一放,反正以后有的是人帮你做。还是先练练琵琶,一路上弹弹也可以解闷。” “可。。。”王昭君面露为难之色:“昭君学艺不精,难等大雅之堂。。。” 就连大雁都被弹下来,还什么学艺不精,太谦虚了,于是李红袖赶紧的又叫了个宫女去拿琵琶来。 琵琶先拿来了,见王昭君有点不大情愿地接过,李红袖双眼直冒泡呀!千古美人,要面对面的弹琴给她听了,哪个现代人有这样的福气呀!这一幕值得永远留在脑海中。终身难忘。如果不死,等到老的时候,对着孙子辈,颤抖地诉说时,那心中还是存有自豪敢滴。 “长公主,弹吧,快弹吧!反正不是在大单于面前,先练习一下,等到出塞时,长公主觉得无聊的时候弹奏一下,一定是一鸣惊人的!”满怀期待地双手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 王昭君苦笑地看了看她一眼,于是手指一挫,开始弹奏起来。 只短短几秒钟,李红袖就泪流满面。。。不是感动的,而是快要跪在王昭君面前,抱着她胳膊求她不要弹了! 她终于明白大雁是怎么掉下来的,是吓得半死,双翅都不听使唤了,所以掉下。要不就和惊弓之鸟一样,正好什么事碰巧。 那个琴声呀,确实一鸣惊人,那个惊是‘惊吓’的惊。弹了七八段过去了,大约没有一段是按照谱子谈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很难形容。这样说吧,弹棉花都有节奏感“噔噔呛、噔噔呛”,这琵琶弹得简直比弹棉花还难听,再听下去要吃不下饭、再听一炷香就会七窍流血了。 王昭君一见李红袖面部微微抽筋的异样模样,立即停下了,不好意思地问:“是否难听?” 难听,简直是太难听了!李红袖居然硬是挤出一丝笑容了:“还好,多练练就好了!” “红袖莫慰,昭君少练,必难以入耳。” 王昭君也有自知自明,抱着琵琶羞愧着,粉嫩的脸颊上飞出两朵桃花,还真是好看。 李红袖是个女人,都有点看呆了,在无添加、无污染的环境下 ,古代人的皮肤真是好。定了定神:“长公主还是要练,要不就盯着一首曲子练,三天时间练到熟,到时可以充充场面。等一首练熟了,再练另一首,一首首来呀!” 琴棋书画多少要会些,毕竟多会几样才可能得到更多的恩宠,王昭君点了点头,于是叫人去拿乐谱,准备挑一首专门苦练。 在王昭君还未练习前,李红袖赶紧的找了个借口,说是去院子里摘柿子,逃了出去。这琵琶声能停嘛,人家是大珠小珠落玉盘、而这里是大噪音小噪音塞耳朵。 介绍说她兄弟多,所以农活不用她,她就跟着母亲学女红、认字等,入宫后又看了许多书、学了许多东西,所以看上去象是大户闺秀。看来历史有时不能相信,细细想想,王昭君是山野人家出生,进宫后皇帝迟迟不召幸,苦恼都苦恼死了,看看书可能有,但哪有心思学东西? 现在让王昭君练习琵琶,也算是匡扶历史的善举吧。总不能一个手不抱琵琶的王昭君形象出来。。。匈奴那里的西伯利亚冷风吹过,一个身披红色披风;云鬓高耸、藏于帽中;手抱琵琶的美人从车内,轻移莲步、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多么有诗意呀,保证这种文艺美人,一定会让匈奴人看得目瞪口呆。 在院子里溜达的李红袖,对刚才自己的做法很是满意。 突然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红袖,红袖!” 她回头找了找,没人呀。对方又喊了两声,她侧头终于在围墙上见到了人。 “赵。。。福子,你怎么不进来?”李红袖走了过去,很奇怪地扬起了头,看着在墙上露出双臂和脑袋的赵衡。 赵衡趴在墙头好似很是辛苦:“皇后有命,非诏命不能入内。” “哦,那么找我有事吗?”李红袖抬着头问。 赵衡继续道:“胡拉海王子,对汝日夜思念,难以入内。。。” 李红袖听得直皱眉:“现在又没有外人,说什么古言。难道在汉宫里住久了,说话也变味了?你皱眉干什么,是不是胸口伤口疼,怎么又撇嘴,告诉你一件事,还真是好笑,原来王昭君弹的琵琶简直不能听!” 又是挤眉又是弄眼暗示的赵衡这才候不住了,无奈地压低着声音道:“你以为我是怎么过来的。。。听我说完!” 看着赵衡好似撇嘴,但是对着下面的,李红旭一愣,难道赵衡不是站在梯子或者什么物件上。。。她用嘴形对着赵衡:“胡拉海?” 终于明白了,赵衡不用点头了,他翻起的白眼足以说明一切。 赵衡继续道,好似完成刚才未说完的话:“因王子不能随意入内,故派吾来询表妹,可否思?” 为了问她是不是怀春一般的也想念,胡拉海居然愿意当肉垫。就算不是为了任务,李红袖也会配合。她忍不住偷笑:“当然想念啦,你就回去说,我想他。” 赵衡看了下面一眼,继续问:“如何想?” 看来被赵衡踩着的胡拉海还不满意,李红袖于是故作深情地,娇滴滴回答:“想得我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就想着早日出关,与他成亲后,双宿双飞,骑马扬鞭在大草原上。清晨看日出,晚上数星星,恩爱到老!” “真的?”胡拉海的声音从墙外惊喜地传来。 赵衡身体不稳了,跌了下去:“哎,哎。。。哎呦,骨头呀!” “啊!”可能压到胡拉海了,赵衡虽然没有胡拉海高大,但身体的肉结实得很,那一块块的栗子肉鼓鼓地,那体重绝对不少于一百五十斤的。 “谁?”院子里的宦官闻讯,警惕地喊了一声,从远处跑来。(未完待续) 第67章 太子寻仇 见宦官慌忙赶过来,李红袖不想都快离开汉宫了,还节外生枝,于是轻喊道:“快点走吧,有人来了。” “王子听否,先走,待三日后便可见。”赵衡可能爬了起来,捂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断掉的胸肋骨,拉着胡拉海走。 “不急,吾之诗念毕。红袖,吾与汝长情汉宫。。。还未念完,写一晚吔。。。哎。。。‘胡拉海居然有闲情雅致写了一晚的情诗,只可惜没念完就被赵衡拉走了。 李红袖在墙内,笑得是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小宦官跑过来,李红袖笑着摆手:“没事,没事!是一只发了春的猫在叫唤,被外面的侍卫赶走了。你去忙吧!” “噢!”小宦官将信将疑地离开。 心中暖融融地,但一阵有点钻入皮肤的寒风吹过,让李红袖冷静了许多。 再过三日,或者说是两天半,当和亲的队伍只要一出汉宫大门,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到时她将回到现代,永远也不可能和胡拉海见面。 想想这个高个子,还长着卷曲披肩发的小胡子,对她还不赖。没有计较她将堂堂王子扒个里外光的仇,这在汉宫简直是令人发指的大逆不道,对匈奴来的客人更罪加一等。 那有什么办法,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那就是孽情,要掐死在萌芽阶段,并且踩上两脚才行! “梦,这一切都是梦!”李红袖只能用麻醉法,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 “红袖姐!”一个打扫院子的宫女将她喊醒,树叶也不多了,再打扫几天,等第一场雪下来,就该扫雪了。这个宫女正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汝院中走动多时,寻何物?” “啊?”李红袖这才发觉,她在这间不算太大的院子里,已经转了大约半个时辰都有了。她想了想后回答:“长公主要吃柿子。我正在挑最好的熟柿子。” “噢!”宫女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一棵:“那甚好,顶大。” 一棵柿子树上的柿子已经红透,还掉下几个摔烂在树下。确实是院子中最大的一棵柿子树,于是李红袖走上前开始摘。 “吾取篮来!”宫女讨好地放下扫帚。跑进殿里。 李红袖小心地摘下柿子,暂时先放在地上,心中好是不甘呀。真是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她都二十好几了,在古代孩子都能打酱油;就连柿子也是该摘的时候摘下,不摘等熟透了就掉在地上摔烂了,不会烂在树上的。 好不容易有了个对自己倾心的,又是高富帅,只不过是二千年前的。真是熟透的柿子不能吃,花开不能摘,白白地等着花期过、柿子烂。 “太子不可,不可呀!”一阵喧闹传来。 李红袖侧头看去,在院子入口,太子正突破一切阻拦,直冲入内。 一见到她,太子就举袖破口大骂:“昨夜是否为汝所为。大胆贱婢,休走!” 走什么走,拦在太子跟前的有太子的两个贴身宦官,还有长公主宫内的二个小宦官,外加二个宫女。如果六个人还挡不住太子,那么谁还能挡住太子,而且那个去拿篮子的小宫女见势不妙,已经扔下篮子往皇后那里跑去了。 李红袖站在柿子树前,继续慢悠悠地摘着暗红色的大柿子。这柿子还真是好。又红有大,汁水好多。 “放,放手!”等太子又喊又叫的靠近时,李红袖才放下刚摘的柿子转身。 揍得好惨,原本人模狗样的脸至少肿了三斤,一个眼圈黑着、连眼睛都睁不开。嘴角破裂,也不知道有没有敷冰牛肉,额头的大包好似上了药,但是黄色的,看上去黏糊糊的象是流脓。此时形象有点象市井被揍的小混混。与他那一身绣花镶边、精工细作的华服,简直不协调呀! “贱婢,汝干好事!放开本太子!”太子对着拦住他面前的六个宫人,又踢又大,被打肿的五色脸上带着狰狞,看上去越发难看和好笑了。 李红袖故意上下打量,细细看了许久,装出怯生生的样子问:“太子?” 这下让太子更加恼火,居然打得都认不出了,也确实认不出了。大约就连皇后亲妈,猛一见也未必认识。 李红袖憋着笑,欠身行礼:“拜见太子,太子这是怎么了?” 太子真是气得翻白眼,大约认定是就是她所为,于是举起袖子要上前来打她:“今日不教训,难平心中之气。” “太子这是怎么了?”李红袖故作紧张地逃到柿子树后,利用大树杆躲着,露出头偷看。反正院子就那么大,如果那些宫人拦不住,太子扑过来,也只不过绕着树逃。 “太子,休得无礼!”王昭君闻讯走了出来,对着太子义正词严道:“太子为何凡事均对红袖,昨夜她一晚在殿中,从未出去。皇后有命,外人不得私自入内,请太子即离。” 够意思!李红袖差点没对着王昭君竖起大拇指了,也许其他人是抱着打狗还要看主人的心态出来阻止,但王昭君绝对是心向着她的,从来没把她当做奴才使唤。 李红袖一时间,血冲大脑,勇气十足地大吼一声:“长公主,请到旁边,太子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 “不可!”王昭君身边已经有两个宫女开始拦着她往后退,她努力地想往李红袖身边靠:“红袖,你乃吾殿中侍首,现在吾之殿中,太子有事吾做主!” “作个屁。”另一面的太子也做同样的事,卷着袖子要挥拳而上:“今不断其骨、流其血难消怒!” 李红袖见势不妙,撒腿就逃。太子毕竟是太子,普通的宫人根本拦不住,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个圆滑,否则吃亏的是自己。临走前还被二千年前的太子,未来的汉成帝打一顿,这个亏找谁去算? 见她一逃,太子也硬是拨开面前宫人,一路骂骂咧咧追上来了。 “红袖。。。”王昭君也急了,也追在后面,口中娇喊着:“太子不可。。。可去皇后那辨明。。。” 李红袖不敢跑到外面去,院子不大,但树木挺多,就绕着院子中央那棵几人合抱粗的古槐绕,多少还能延长一些时候,只要绕到皇后到了,基本也就没什么事情。王昭君要出塞了,她就是贴身的陪嫁丫头,不看僧面看佛面,最多各打五十大板,这个‘大板’也是骂一顿,然后各回各的宫殿了事。 宫人一看,不好,主子们都跑了,当奴才的当然也只能跟着,万一出了什么事,倒霉的也是他们,也追赶了起来。主子在前面跑,当奴才的不敢跑到前面去拦,当然也是抱着被打也是白打的态度,反正主子跑累了,自然会停下。如果主子追上了,到时再拦也不迟。 于是李红袖以院子中央的古槐树为点,古槐树旁的荆棘丛外围小道为圈,开始锻炼身体。身后跟着个太子、太子后面是王昭君、王昭君后面是一干宦官宫女。。。浩浩荡荡,拉得挺长的。 李红袖发挥了以前期末体育考试跑八百米的无奈,那时不跑及格就体育成绩不及格,所以累死也要跑及格。而现在身后有太子追赶着,就有点所谓的“一定要坚持到底,勇夺第一”的体育精神。 古人的衣服很拖沓,李红袖可不管什么,双手撩起裙子的往前跑,而太子等人就跑得有点磕磕绊绊了。 李红袖绕着树一圈圈的跑着,心里那个急呀,皇后怎么还没来?她儿子可是打算要打人了,又是和亲公主王昭君的事,说什么也应该到了吧? 幸好太子衣服厚重,汉代又是讲究君子之风,腰间还挂着玉佩,一跑快就叮咚作响。可能是好玉,太子舍不得,所以拎着拴着玉佩的绳子,脚步势必放慢。 冷不丁地看到皇后连凤辇都不坐,直接由宫女搀扶着手,一路赶过来了。 李红袖于是喊了起来:“太子,你难道连皇后的懿旨都不遵照了吗?” 太子正追得火冒三丈,语不择言地就出了嘴:“少拿母后压本太子,母后所言也只先诺而已,今打死汝,母后拿吾如何?” 李红袖见快要到头,如果被太子看到皇后就接下去的话问不出来了,于是扭身往另一棵树旁绕,大声问着:“皇后乃你母亲,母训都不听吗?就算不论母子,君臣之礼应有吧。” 变了道还是追,太子骂着:“何君臣之礼。。。” 接下去的话,李红袖也听不懂,反正就是“我是太子,何必听这个面目丑陋的老太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之类的意思。 不用回头去看,皇后王政君的脸色一定非常的难看! 李红袖正好绕到了柿子树边,捡起两个柿子,就往太子脸上扔过去,扔了两个还不够,继续扔,反正那么多的柿子,不扔白不扔,浪费就浪费点吧,吃柿子是为了高兴,扔柿子也是为了高兴,都是出于同一个目的。 扔还不算,还要说些什么,以壮士气。李红袖拿起刚才放在地面上的柿子一边扔一边骂:“敢骂皇后,跟你拼了!皇后是母仪天下的仁慈贤德之后,史上少有,是太子和天下的福气。太子打骂奴婢随便,但就是不能骂皇后!” (谢谢各位大大的各项支持,本周努力加章!)(未完待续) 第68章 请吃柿子 李红袖这样马屁哄哄的说皇后好话,当然是待会儿皇后能帮着自己一下。 柿子象雨点一般的飞过去,一个个砸向了紧追而来的太子,头上、身上。熟透的柿子砸到后,立即溅开,就象扔番茄、鸡蛋一样,弄的太子金冠上、头上、脸上都是,好不狼狈!真是红艳艳,他这辈子都没那么漂亮。 “你着贱婢,啊。。。呸呸!”一只柿子正好砸中太子的嘴边,溅出的肉汁飞进了嘴里,让他忙不迭地吐都来不及,刚才没有看到李红袖采摘柿子,下意识地问:“此为何物?” 废话,站在柿子树下,当然是柿子,嘴里应该尝出来吧? 但太子问话,当然要好好的回答,于是李红袖暂时停了停,很认真的回答了:“就是太子带走我的那天,我吃的受辱之物啦!味道还可以吧?” 太子终于听明白了,顿时瞪大了眼睛,明白了当时让他恶心不断,回去晚饭都吃不下,一想就象怀孕反胃的东西,原来不是。。。那个,而是这个! “敢诓骗本太子,汝好大的。。。”太子恼羞成怒,还未说完,一只深红色的大柿子,又迎面飞来,“噗”地砸中的脸。 “好大的柿子,敢骂皇后,请吃柿子!”李红袖扔得好开心呀,手中的柿子象机关炮发出的子弹,“噗噗”接连不断地扔过去。 “太子,哎呦。。。”太子身后的王昭君以及宫人们,嘴里劝说着,但纷纷避让,这叫柿子无眼、生怕自己也不小心中了“红色炸弹”。 柿子扔完了,要知道刚才多摘一些,真是要当用时方恨少,这话对于书亦然、对于柿子也亦然! 不要说王昭君了,就连那些身份低微的宫人,看着满头满脸都是红色柿子汁水的太子。忍不住举袖笑了出来,这让太子越发的恼怒。 “该死的贱婢,看本太子。。。”太子双手胡乱抹去,粘在眼睑上的浓稠柿子糊。他先要看清楚前面的情况,才能冲上来。否则闭着眼只能撞到树上。 “谁该死?”王政君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显然是压制着怒火,表面平静,其实海底火山正要爆发,岩浆快要喷涌而出了。 王政君在左右宫女的搀扶下,仪态万千的款款走了过来。说实话,王政君确实不漂亮,现代的审美观就不用去提了,按照古代的审美观。她除了富态之外,五官也只是寻常。但此时有了种愠怒之下的高贵,让人目不敢直视。 “母。。。母后!”太子清楚后,一下软了下来,当即就双腿一软,膝盖一弯,跪下了! 孬种,有本事当着皇后的面。再将刚才大不敬的话说一遍。 王昭君和宫人们立即跪下请安,皇后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被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给气的,还是旁边的老嬷嬷说皇后有话要对太子说,叫大家退下。 李红袖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退到旁边,见没她的事,就去扶王昭君。 皇后终于开口说了一句:“此宫婢有如此敬意,实在难得。今日之事,由吾做主。太子往后定不来扰,安心去吧!” 李红袖跟王昭君立即欠身,口中喊着:“多谢皇后!”随即带着长公主殿里的宫人离去。 皇后也没立即带着太子走,这个花园虽小,但很是清静,又有了皇后的禁足口谕,一般人等都不会进出。于是皇后就在这个院子里,就地开始教训起太子。 宫人全都在殿里,宫女做女红,而宦官也难得的清闲。跪坐在一旁守候。 李红袖踮起脚尖,尽量轻的走到宫殿关闭的门后,慢慢地将门打开一条缝,从门缝里偷偷窥探着皇后和太子那里。 只见太子还跪着,浑身上下都是柿子泥,低着头,一副虚心接受,并且还微微颤抖,诚惶诚恐的样子。而王政君皇后,当然在旁边,手指指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还在骂着,显然气得不轻。 汉室虽然没有几个皇帝是成气的,那也是拜刘邦所赐,刘邦本来就是地痞流氓出生,如果讲仁义道德,也得不到天下。但汉朝有一点是必须遵守的,那就是“孝”字。 皇帝可以花天酒地,可以胡作非为,但每天必须去母亲那里请安。一个不孝的皇帝,完全坐不稳皇帝的宝座。 现在太子说皇后是面目可憎的老太婆,而且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简直就是不孝到了底,王政君当然要好好骂一顿。所以说,太子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浑身颤抖已经算不错了,应该骂到太子幡然醒悟、伏地痛苦流涕才行。 李红袖笑着又偷偷合上了门,踮起脚尖无声地走到矮桌边,捂着嘴一个劲的咯吱笑。 王昭君责怪地看了她一眼,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嘴里还是斥责着:“就汝鬼点多,今若非皇后驾到,真乃好险。” “放心吧!”李红袖从桌子上拿过陕西进贡的苹果,柿子没了,现在只能吃苹果。于是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边嚼边笑着道:“都说长公主和亲为天命所归,自由神灵护佑。我是长公主的贴心侍女,说什么也不能出事呀,这太子要打我,皇后不就来了?太子再大,也没皇后大不?最大的当然是天,天子善待长公主,我还怕什么!” “呸。”王昭君轻啐一声,狭长的丹凤杏核眼一飘:“又贫嘴。” 李红袖笑着不再说话,只管啃苹果。想得到,等到皇后将太子骂够了,也就算了,毕竟是自己的独生儿子,再生的话,就算有这机会,以古代人缺油水少激素的早衰情况来看,也未必生得出。但罚还是会罚,十之八九就是关起来,闭门思过而已。 等到一个时辰后,皇后骂累了,也就带着太子走了。幸好是初冬,天气不算太冷,也不热,如果是大夏天。太子一身的柿子汁,再那么一晒,一定能发酵变酸了不可。 果然在宫女送晚饭来的时候,带来了消息。皇后要太子禁足三天,好好温习功课。还叫了太子太傅陪伴在太子身边盯着,就连太子妃都不能见。是让让太子修身养性,学习君王之道。 这样最好,太子爷脸上被揍出的伤,大约等到王昭君出塞那天都消不了肿。出来也是丢人现眼,还是躲起来的好,这样天下太平,任务即将全部完成! 李红袖很是高兴,偷着乐。快餐、荷包蛋、马上就可以吃到了。对了,赵晟答应这次任务完成去吃火锅的,一定要吃最好的,那个挺有名的二百九十八元、海鲜自助式无限量火锅。那里可是鲍鱼、龙虾鳌、大闸蟹、扇贝、生蚝都有供应的。。啊,想想口水都出来了。 第二天白天,李红袖在院子挑柿子。昨天摘下的柿子全部扔太子了,皇后又教训了太子许久。总不能吃完晚饭,挑着灯笼去选柿子吧?明天王昭君就要出宫和亲了。想想也可怜,匈奴哪会有那么多的水果,这大汉的柿子,吃一次少一次,所以现在摘一些,等明天上路前再摘一些。 正选着最好的柿子,一粒小石头弹到了裙子上,李红袖没在意。但过了会儿,一粒又弹到了裙摆上。这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些差不多了!柿子性寒,多吃会拉肚子,长公主明日就要出嫁,好吃也不能吃太多。”李红袖狐假虎威地装出一副头的样子,打发在旁边帮忙的宫人先将已经摘下的柿子送进去。 宫人全走后,李红袖赶紧的用目光在四处墙头扫找起来,嘴里轻声喊着:“哎,全走了,人呢?” 一个脑袋从墙上伸出,还是赵衡! 李红袖配合着手势。并用嘴型问:(还在下面?) 赵衡眨了眨眼,意思就是。 李红袖于是笑着开始说起肉麻的话来了:“殿下呢?表哥怎么总是你冒头,我很想见见王子殿下呀。要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已经二天不见了,我都老了六岁了。” “吾在!”胡拉海欣喜的声音传来。 赵衡身体开始摇晃了,急得他赶紧对着下面道:“殿下莫急,明日便可想见多久,便见多久。等出长安,哪怕独处也无妨。” 他的身体终于停止了摇晃,看来说动了胡拉海。 赵衡对着李红袖,声音柔和,但面目有点狰狞:“好表妹,殿下体格强悍,非一般人也。难道你想让我被压死吗?” 赫赫,原来是这样的,李红袖笑着捂着嘴。 事不宜迟了,赵衡索性单刀直入:“具派到你殿外的探子报,昨夜有黑影在殿外徘徊,但未进入院子,来回几圈后就走了。可能是如瑶,我们不方便进来,你今晚要不躲在殿里,如果听到殿外有响动,千万不要出来。” 原以为平安无事,结果还是不安全。反正没解决掉如瑶,王昭君没出宫前,这任务还吊着。 李红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然后赵衡的头也就下了二米多高的围墙。 就听到胡拉海外面最后喊了句:“红袖,明日见。” “好,明日见!”李红袖很爽快地答应了,但接下来的心情从高处一下跌到了谷底。 明日最后见一面,一步步走向成功,也是一步步走向分别。这两个月的短暂相处,要她永远见不到胡拉海,还真是舍不得。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分开也只能分开,缘份尽了也就尽了。至少没有真成为他的妾,那也算是万幸了! 振作起精神,李红袖正想回殿,就见院子外好似有人影。不是说晚上嘛,怎么白天也有? 她思虑了下后,还是偷偷地躲到院子后的墙边,心脏紧张地狂跳、往外窥探。(未完待续) 第69章 命下夜宴 李红袖偷偷摸摸地象做贼一般,躲在花园入口处的一棵大树后面往往张望。当她看清楚,在不远处犹豫不决的人,不禁要大骂了。还能是谁,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刚打发,老子又来了。 皇帝老儿带着几个侍卫,不是宦官,而是侍卫,在前面不远地方,好似在犹豫着,到底进来还是不进来。 不用说了,晚上那徘徊的黑影,不如如瑶,而是这个汉元帝。可能是害怕女鬼,又舍不得美人,所以今天选了白天过来,但是白天过来又人多眼杂,不符合礼制的事情,正在纠结到底做还是不做。 怎么上次没把他给吓死?但他目前还不能死,要死也是一年以后的事。 皇帝来回走了几次后,最后还是带着侍卫离开了。看来比儿子有点脑子,所以儿子登记以后、所做的荒唐事,比他多多了。 等皇帝走远了,李红袖想了想后,出了院子。现在太子被皇后拉去,大白天的,如瑶应该还不敢出来,所以要找赵衡和胡拉海商议,要趁着天黑之前。 连奔带跑往,还未跑过百米,旁边就有人低声喊着:“红袖,红袖,快过来!” 李红袖侧头一看,是赵衡!赵衡正躲在树林子里。 不用找,面前就是!于是她走了过去,当上杀手后,怎么总感觉象只野猫,专门钻林子,大路反而走得少。 “怎么了,我的好表哥,是你负责看护长公主的吗?”李红袖戏谑了起来。 赵衡的脸满是冷静,别说他扮宦官的时候,那脸上挂着的笑容,还真象太监:“你应该也知道是汉元帝了吧?” 她点了点头:“正想去告诉你们呢。可以放心,不是如瑶!” “放心不了!”赵衡却好似轻松不起来:“胡拉海知道了。” “胡拉海知道就知道好了,管他什么事?在说汉元帝就是门口溜达几圈,吹吹冷风,又没有真的进去。”李红袖不以为然。汉元帝应该比太子更懂得,和亲是关系到边疆和平的大事。再说已经封了王昭君为长公主,那么王昭君就是他的女儿。 古代可不象现在歌星影星一样,干爹干娘的认,不要说私下里潜规则。就算当着狗仔队的面,照样亲亲我我、牵手逛街、去宾馆。所以说,皇帝和长公主之间、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只要是名义上的女儿,就必须象父女一边,保持着父慈女孝的和谐关系。 “你应该再好好想想,胡拉海知道,呼韩邪也当然知道了。胡拉海现在正去呼韩邪那里。我想了想,最有可能的是:呼韩邪去汉元帝那里提出、君臣两人今晚与王昭君那里共进晚膳。到时需要歌舞助兴!”赵衡在胡拉海那里确实不错,可以互通消息。但接下来的事简直就是为难人! 赵衡很严肃和认真。等于是在下达命令:“到时王昭君必须拿出歌舞来助兴,一般来说,长公主不必跳舞,但琴棋书画必须要会,所以你快点回去问王昭君那样最好,要么写大字,要么画画,再不行就弹琴。” “琴棋书画。如果太出类拔萃,不是让汉元帝更加酸嘛?”李红袖微微皱眉,满脑袋想着如何解决了这个好色的皇帝。 “呼韩邪就是想让汉元帝酸,然后看看他们两个人的反应。要知道这个大单于不是白白当来的,性格不是曹操,也至少是个刘邦,你回去快点想想怎么安排吧!”赵衡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往树林深处穿行离去。 好了。最晚后天都快上花轿了,还捅出那么多的事,李红袖赶紧的往殿内跑。 跑到殿里,见王昭君又捡起琵琶练起来,稍微有点像样了。根据科学家研究,一首曲子,只要反复练三五遍,就基本会弹;要想弹得好,就熟能生巧练一百遍;要想永远不忘、并且巧能生精,那么就是至少五百遍。这一下午。大约练了有二三十遍了,所以不再听得泪流满面程度。 李红袖侧身坐下,看着王昭君弹琴,正好稳定下一路小跑过来的气喘。 等到一曲弹罢,李红袖笑着鼓掌。 王昭君抱着琴奇怪地看着她:“红袖做事均好生奇怪,反复拊掌为何?” 呃。。。古代没有鼓掌滴吗?李红袖好奇地问:“那么觉得好,该怎么做?” 王昭君跪坐抱琴时,那种古韵,是现代人怎么都学不来的,真的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同环境出不同气质。她悠声回道:“喝好便可。” 喝好,就是叫好的意思。回头想想,好象那些中规中矩的历史剧,确实没有鼓掌。特别是汉代前的,表演歌舞时,市井、家中都是叫好。而跟地位高的一起看时,都是笑着点头,随后奏请一番马屁哄哄的好话,博得“君上之悦”。 幸好是当着王昭君的面,如果是当着其他人的面,那就出丑了。 李红袖赶紧的扯开话题:“长公主弹得好,越来越好了。” 王昭君含笑放下琵琶,拿起陶碗喝了口水:“先疏,后方顺,确应多习。” 古人说话听着就是那么累,要反复想个几次,带半猜才能知道个大概。 李红袖试探地问:“长公主除了琵琶,字写得如何?” 王昭君微微摇头:“难登大雅。” 李红袖又问:“那么画画呢?” 刚说画画,王昭君就脸上表情僵硬,好似心思游离到了其他地方。可怜的美女呀,被无良的画师给弄得心理有阴影了。 李红袖赶紧地再转话题:“听说宫中画师皆受贿,陛下暂时关押着,是等长公主出宫后再发落。毕竟长公主的好日子里,这种血腥的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王昭君这才回过神,点了点头后,举起陶碗又喝了口水。这次喝水是为了掩盖住内心的复杂,陶碗遮挡住她有点游离的目光。 一炷香后,皇帝传来口谕,命长公主设宴款待匈奴大单于,他也将过来作陪、凑个热闹。 话虽然说得不是很严肃,就象来吃个家常便饭。但宦官临走前提醒了一声,他已经调来了歌舞姬,还问王昭君是否要和歌舞姬临时编排一下什么舞助兴。 王昭君有点尴尬,但李红袖先一步答了:“长公主身份尊贵,岂能混于舞姬之中?到时会弹琵琶以示感激。” 宦官一听,连忙作揖说自己思虑欠周,让王昭君原谅。 这种官面上的事,当然不会降罪,王昭君也当然会“原谅”。 等宦官走后,王昭君有点犯难,回到屋子跪坐下,半响忍不住轻声道:“吾入宫后,习过舞。应舞!” “长公主长得虽然美,但毕竟不同往日,不能和无封号爵位的舞姬混在一起跳舞。”李红袖也跟着跪坐下,她不喜欢跪坐,小腿一会儿就麻了。但是裙摆小,不跪着坐很不方便。 王昭君点头,立即道:“可独舞!” “红花需要绿叶配,独舞哪有群舞热闹?”李红袖坐不下去了,笑着站起,走过去。将刚才搁置在地上的琵琶捡起,递给了王昭君:“公主会习舞,但没见过公主当外邦单于跳舞的,长公主尽管好好练。” 王昭君接过琵琶,觉得确实如此。公主身份不一般,更何况封她是长公主。 汉代讲究礼仪、稳重,就算是郡主,也不会在宴会时跳舞、哗众取宠。这跟现代又不一样了,现代是、贩量卡拉OK房里,麦霸一大堆,人人都想恨不得让全世界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哪怕是吊丝一个。 王昭君一直练到晚上,终于将一首曲子练得滚瓜烂熟,不看谱子都能弹得行云流水。 李红袖连连点头:“不错,晚上到时弹一首就行了,叫长公主再弹的时候,长公主就敬酒或者说酒力不支、天色已晚,反正详尽办法赶人了!” 王昭君面露为难之色,毕竟都是皇帝级别的,一个是名义上的爹、汉元帝;一个是叱咤草原的大单于。 李红袖赶紧的贴耳轻语:“长公主还未出嫁,晚上怎么可以玩得很晚?赶他们走,陛下可能不悦,但大单于一定很开心,认为长公主做事严谨,母仪天下风范。要知道长公主以后嫁的可是大单于,只要未来丈夫高兴就行了。到时大单于一定会帮着长公主周旋!说到底,要当众揭底、还是故作矜持就看长公主如何把握了。” 王昭君听后好似心里有了些底,玉面微露笑容:“红袖,若无汝,吾何以为生。” “长公主客气了,现在差不多时间打扮了!”李红袖出门,将外面的宫女叫进来,伺候王昭君换衣、梳妆打扮。 看到七八套衣服,依次摆开,李红袖又犯难了。打扮得太好看,好色皇帝看中了就难办;打扮得普通,大单于那里不倾心。 王昭君好似也在左右不是,当然是在生怕打扮得过于妖艳还是太过素净。 皇帝喜欢就喜欢吧,反正历史上,皇帝就是送走王昭君后心里痛,痛到生了病,腿一伸归天的。李红袖心一横,拿起一套红艳的、并且布料名贵的衣服,对着宫女说:“就这套,换上!” 宴席桌摆下、歌舞姬在旁边侧殿打扮准备歌舞助兴、王昭君打扮完。。。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月亮升上、夜宴开始!(未完待续) 第70章 歌舞助兴 华灯点起,朦胧的灯光让一切都如同在迷糊的古代梦中。 就算是王昭君请吃晚饭,皇帝也是要坐在正位。王昭君坐在左、大单于坐在右。主子入座后,李红袖也不敢造次了,乖乖地跪坐在王昭君的身后。而胡拉海则盘腿坐在大单于的身后边,赵衡则是站在胡拉海的身后。 算算时间,阻止毛发生长药剂的一个月有效期大约已经过了,赵衡将假胡子已经拉掉,里面是新生的大约有一指甲盖长的胡子。看着赵衡身穿着匈奴衣服、胡子邋遢的样子,还真是有点象匈奴人了。 皇帝端起酒樽,王昭君和大单于赶紧也举起桌面上的酒樽、皇帝说了几句什么今晚长公主请宴、高兴之至的话后,将酒饮下,另两位也饮下。随即皇帝身边的宦官对着跪坐在门口的乐师、举了举手示意。 乐师的头,应该是大乐令之类的官员一看,立即转身,挥了下手,乐师立即开始弹奏起来。殿最旁边敲编钟的敲编钟、弹奏各种乐器的弹奏。 李红袖看得新鲜,什么竽、笙、箛;瑟、琴、筝;还有点击乐器,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就象是中国古代交响乐。 一群穿着长袖、收腰舞服的舞姬脚步似云雀一般的小跑到夜宴中央空处,开始跟随渺渺乐声开始挥袖起舞。她们整齐划一的弯腰,挥袖,腰往左边遮时,袖子往右边甩出,那姿态柔和富有韧性,很是好看。 她们猛地跳起,如凌空展翅的鸟儿,飞旋中婀娜的身躯却翩转,长长袖子在空中变为蝴蝶的翅膀、朝日的霞光,美不胜收。 李红袖猛地顿悟,难道这就是鼎鼎大名的汉代“翘袖折腰舞”?这个舞当然次于赵飞燕在小盘子上跳的舞,但也承载着大量的历史。汉高祖刘邦最为宠爱的戚夫人,就是这个舞蹈的高手。据说戚夫人会弹瑟击筑。能歌善舞;就连生的儿子,都丠刘邦名为如意。 就这样一个深得皇帝宠爱的美人,在刘邦死后不久,新帝刚登基,吕后就做出了历史上有名的“人彘”之事。也让吕后成为了恶毒皇后、妃子排名中靠前了。 先是幽于永巷,断其逼戚夫人穿上囚衣,戴上铁枷舂米。每日舂米数量不够,就打板子。戚夫人以前就是作词作曲原创高手,《出塞》、《入塞》、《望归》之曲,侍婢数百皆习之。后官齐声高唱,声入云宵”。于是她每日舂米是,用她的天籁般嗓音歌:“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去三千里,当谁使告汝?” 听到如此悲痛欲绝的歌词,吕后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刘如意,将戚夫人头发全部拔掉,然后“断手足,去眼、煇耳。饮瘖药,使居侧中’将好好一个美人整得不象人,扔在厕所里等死。虽然戚夫人生辰不知道,但按照年龄来算,死时最多三十左右。 李红袖不禁叹气,在宫中,不光要长得美、而且要找到后台、还要有足够的智慧和运气,活得还真是累。王昭君能够活着嫁到匈奴当阏氏,其实福气真的算不错了。这汉宫。每天不知道会多少个人默默死去,大约名字过个三五天,就会被所有人遗忘。 李红袖光跪坐着,看着舞蹈想心思,却忘了一件事。当目光触及站在含笑看着她的胡拉海,胡拉海不去看“翘袖折腰舞”,却一个劲地对着她看干什么,还傻笑,她又没有在跳舞。被胡拉海明亮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她将目光转向了胡拉海身后的赵衡。 赵衡也在看着她。当发觉她的目光终于移到他这里时,举起双手做了个倒水的姿势。 他口渴?李红袖这才醒悟,身为奴婢要斟酒滴。王昭君的酒杯空了那么多时候,差点误了大事。她赶紧的跪爬了两步,到王昭君身边,拎起酒杯斟上了酒。 王昭君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侧头轻声道:“昭君舞艺实难比舞姬,红袖,又欠汝一次。” 哦,大约是王昭君看到舞姬跳舞的样子,想起幸好她回绝了王昭君跟舞姬一起跳舞,否则肯定比不上这些专业艺术家。 李红袖默不作声,憨笑一下后,谦卑地再学着其他宫女的样子,跪爬着后退两步,跪坐在王昭君的身后。 一舞罢,王昭君举起酒樽敬酒。第三杯酒斟上后,是大单于敬酒,说了些什么大汉匈奴和睦相处万年之类的话。 什么万年,哪个皇帝活到过万岁?哪个朝代过了万世?就算王昭君出塞和亲,和平也只有五十年。 酒过三巡,汉元帝用目光扫了下身边的宦官,这个贴身长侍立即明白了,于是双手扶着拂尘、恭敬地说,长公主才艺出众,今夜难得双雄聚集、有此雅兴云云,意思让王昭君表演助兴。 该来的还是来了!就中午时,弹得鬼哭狼嚎、惊天动地的水平,不知道能不能过关。 李红袖脸上保持冷静,其实内心打着鼓,满是担忧地看着王昭君客气一番后,拿起了琵琶。 紧张得都快要捂住眼睛和耳朵了,李红袖索性将目光垂下,继续装奴婢的谦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象她一个并不资深的杀手,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都有可能出卖她,让大单于和皇帝老儿看出些什么,索性低下头,不让他们看到。 王昭君纤纤五指一挫,在琴弦上划出音符来,开始弹奏今天练了不下五十遍的曲子。 听上去满不错的,太好了,应该可以糊弄过去。。。是不是出错,李红袖可听不出。反正她不懂的话,这个游牧民族、整日拿着乎刀到处砍人抢地盘的大单于也应该不懂。 一曲终于结束了,李红袖暗地里长长呼出一口气,好象没有走音或者错调,搞定了! “长公主果真多才。”大单于笑着摸着大胡子,两只大拇指还撇了撇、嘴唇上面的两把黑刷子般的胡子。双眼冒光,显然很是满意。 汉元帝微笑着,却露出一丝不自然:“大单于过奖,汉室女子皆为多才,不足挂齿。昭君可否再弹奏一曲,或以舞助兴?” 完了!可能是汉元帝歌舞曲艺欣赏得多了,王昭君这种程度,大单于满意,汉元帝未必会满意。 不能弹琴,那么只有跳舞,但刚才那几个跳舞的,没个三五年苦练,腰不可能那么软、袖子甩得没那么飘。王昭君就算漂亮些,也不足以弥补舞姿上的生硬。 不能让王昭君出丑,破坏了她在大单于心中的完美形象;更不能让汉元帝看出,原来王昭君就会这一首弹得不致人七窍流血。 “长公主!”在王昭君面露为难之色,正准备找既定的理由回绝时,李红袖豁出去,先一步恭谨地开口。 王昭君立即闭上以微张的口,柔声而问:“何事?”大约她现在都内心急得象火烧,正想着怎么脱身。 于是李红袖横下心来,开始编谎话:“长公主做针线时手指受伤,不能再弹琴。要不奴婢助兴?” 王昭君疑惑地侧头看了看李红袖,毕竟李红袖平时的所作所为,简直可以沦为怪异外加粗俗,从未见过有什么才艺,就连梳头、刺绣都做不好,还是其他宫女连带一起伺候了。 胡拉海立即帮腔:“陛下方曰,汉室女子皆多才艺,长公主指痛,就其替,必甚趣。” 汉元帝听后,想必是以为王昭君大约真的做针线时伤了手指,所以弹琴才那么平平,于是脸上恢复了自然,手微微一举:“准!” 古代不就是表演嘛,穿越文看过了,唱得最多的是周杰伦《青花瓷》《千里之外》简直成了方文山歌词使用专业户,排名第二的是将李白杜甫白居易的耳熟能详诗歌搬出来“什么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甚至连跳带唱“海盗船长,哎呦哎呦。。。粉红娘娘,哎呦哎呦。。。”的搞笑舞上去,也能蒙混过关,还博得一切喝彩和掌声。 但现在脑子冷静下来后,那只是小说,不是现实。小说里有鼓掌,但汉代还没有鼓掌一说。骑虎难下呀! 不表演就是欺君,表演了就是出丑!君无戏言,说要表演就要表演,硬着头皮也要上。王昭君对自己不错,说什么这次也要罩着,要出丑就自己出丑吧! 李红袖站起,走到宴席中央。胡拉海很是有兴趣地看着她,而赵衡则有点吃惊。 好了,上吧! 李红袖对着汉元帝欠身行礼,又对着大单于行礼完毕后,朗声道:“奴婢舞助兴,望陛下、大单于莫觉舞不精。” 大单于当然客气滴,笑着道:“无妨,舞来便是。” 好,立即就上! 于是李红袖走到大乐令那里,将要求说了一声。大乐令点头! 回到了宴席中央空处,一个乐师开始拉起了匈奴乐器,李红袖也是刚知道,原来这三孔的类似于笛子的叫胡笳。 是匈奴乐曲,大单于更加有兴致了,于是摸着胡子看看这个胡拉海看中的未来儿媳妇到底才艺如何。 不管了!要么欺君掉脑袋、要么丢面子,面子比脑袋之前。李红袖于是狠下心,也不跟着乐声,直接开始她可能会丢人显眼的舞蹈。。。(未完待续) 第71章 不是故意(加章) 刚才到大乐令那里,问有没有匈奴的曲子。 大乐令立即回答:“有,要何曲?” “随便什么曲子都行,不要太长,速度快点就行!”李红袖的一番话,让大乐令消化了很久才明白,随即点头。 这胡笳的乐声柔和,一点都不适合这个舞,但不管了,跳就是! 只见李红袖挺直腰杆,上身微微后仰,就象挺胸而行,表情高傲不屑,扎开双臂交叠于前,做“走路有风”状“闪亮”登场。 随后双腿微微岔开、半蹲着、双腿弯成O形,双臂直直往前,并握紧双拳呈“操纵马缰”状;表情依旧很严肃和骄傲。。。扎开的马步 的双腿开始抖动,时不时还双脚来回颠几下。。。 赵衡简直要捂额了,她什么不跳,跳起了鼎鼎大名的骑马舞!天啊,太恶搞了,在西汉皇宫里跳鸟叔的“江南STYLE”,大约千古就李红袖一人。 当李红袖一臂举于胸前,而另一只手朝天,如抽筋状的“挥舞扬鞭”,很是认真的,嘴里大喊着“噢、噢、噢噢,欧巴戆浪(江南)STYLE”。赵衡实在忍不住了,‘噗嗤’喷笑了出来。 汉元帝和大单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种闻所未闻的奇怪舞蹈;胡拉海不知道李红袖在跳些什么,回首一看赵衡在笑,于是转过头又看了几眼,李红袖正好在原地转圈扭胯,觉得很是有趣。 一曲结束,也终于等到这夸张搞笑的舞蹈结束了。李红袖气喘吁吁地停下,这舞还真不容易,跳起来很是费体力,怪不得她公司要拿这个舞当做午间操,还打算过年时去总部吃年夜饭表演时,来个集体舞。 殿里很安静,半响胡拉海先开口问:“此舞为汉舞?” 李红袖很是自信的回答:“非也,是临时所排。” 胡拉海好奇地问:“汝会骑马否?” 李红袖很响亮地回答:“不会!” 就这样胡搞。早晚把小命搞完。赵衡憋着笑,低首轻声在胡拉海耳边道:“此似骑马扬鞭,意在匈奴骁勇善骑。不会骑马之汉女,难跳出其草原袤袤及男儿本色。” 大单于耳朵不聋,赵衡说话也不轻不响。听个真切,于是一拍桌子大声叫好:“好,此舞虽难显本色,但心意属难得。” 大单于都说好,难道说骑马扬鞭不好?汉元帝也只能附和一声了事。 有比较就有胜负,比起这个疯疯癫癫的宫女,跳得乱七八糟舞,还是王昭君的琴声至少还听得下去。汉元帝偷偷窥了王昭君一眼,烛火下。美人端坐于席、面如玉、不粉白皙;眉如远山青黛、不画自浓;樱桃小口,不施胭脂却红润,朦胧下,越看越心酸心痛,恨不得立即回了大单于,另选佳人。 但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可能再更改,得不到就是好。身为天子却连自己宫里的美人都挽回不了,汉元帝真想回去后立即把那几个画师全给宰了。 大单于看着王昭君简直是喜上眉梢,汉宫内虽然美女众多,但此女相貌是出类拔萃的。还会弹琴,又会做女红,看样子知书达理不是小户小门出来的,也不是什么舞姬,现在还封为了长公主。他快过半百的人,能得到一个那么年轻美貌的老婆。能不以后封为阏氏? 这宴席再吃下去也没味,于是汉元帝找了个理由,什么天色已晚、好好休息之类的话,也就带着随从走了。汉元帝走了,大单于也不得不带着人也走了,反正后日一早就可以载得美人归,何必急于一时。 看到王昭君欠身行礼相送,腰肢软如柳、云鬓高耸,肤白貌秀,大单于笑得合不拢嘴。 一关终于过去了。王昭君站在院子口,目送汉元帝和大单于一干人等离去,松了口气,笑着转身:“红袖,多亏汝。。。如何了?” 李红袖双手捂着后腰,面露痛苦:“刚才跳舞,把腰给闪了。” 幸好腰酸得不算太厉害,叫宫女推拿了几下,基本好了。 也不知道心里堵得慌、还是怎么的,李红袖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翻到了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等醒来已经天亮,太阳都快晒到内室,就差到屁股了。让她醒过来的不是太阳,而是琴声。 王昭君已经跪坐在桌边,抱着琵琶弹了许久。是新曲子,那个难听呀,就算是死人也会被惊醒了。 大雁一定是被吓得掉下来的,李红袖翻了个身后吗,不得不起床。这才 穿上衣服,由宫女帮她梳完头,跟着王昭君用完了午饭,一个宦官过来,要说明日出宫的步骤。 先是说去皇帝皇后那里行礼,然后上车辇。 王昭君问:“吾贴身侍首可否同车?” 宦官侧目瞟了眼,跪坐在旁边的李红袖,满脸堆笑地回答,说车辇只有长公主坐,其余的奴婢只能步行,如果长公主心疼侍首,待出了长安,可另配马车。 这就是古代等级区分,现代是有钱才能坐车,古代是够身份才能坐。听得也无聊,李红袖对着王昭君道:“我出去走走,反正到时我只要站在你车辇旁边走就是。要不我去我表哥那里,跟他询问点事情。” 昨夜夜宴,大单于什么想法还不知道,于是王昭君点头许可,柔声道:“早去早归。” “嗯!” 李红袖站起,走出殿。 此时感觉汉代的空气是多么清新、阳光是多么的灿烂。比殿里沉闷的气氛,舒服得太多。 说要去赵衡那里,就要去的。目光触及一棵柿子树,嗯,带两个柿子去,这样也不算空着手去。 摘下两个红艳艳的大盆柿子,揣在了袖子里,李红袖就出了院子,往胡拉海住的地方去。 一切都顺利进行中,只要过了今天,明日王昭君一出汉宫。哈哈,任务完成!如果出了汉宫,导航仪还没有发出回去的指示,那么就证明如瑶就躲藏在送亲的队伍里。这样翻找起来就容易得太多!如瑶如果想多活一段时间,还是乖乖地躲在汉宫里。当个活着的幽灵吧。 李红袖正乐呵呵地想着,转过一条道时,突然听到有一些些的嘈杂声,好似林子深处有人在打斗。 她好奇地踮起脚,慢慢地摸进,用树做掩护,一路慢慢地进去。。。看清楚了,是赵衡正在和一个披头散发、身上破衣烂衫的女子打着。 那个女人简直弄得象电视剧里的千年妖婆,脸上又黑又脏。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脏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但她出手的姿势,太熟悉不过了,是空手道。 一定是赵衡将如瑶翻了出来,正在这里准备将她给解决了。为了早一日回去,一定要帮赵衡除去如瑶! 于是李红袖左右看了看,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捏在手里!看到赵衡和如瑶。你来我往打斗得厉害,一个胸口肋骨骨折,一个几天风餐露宿没什么好吃好睡的,所以水平半斤八两。 他们可都是专业的,光一块破石头有什么用!李红袖立即转身。。。 “嘿,嘿,嘿。。。”李红袖用尽吃奶的力气,用力将一棵小树弯下,然后将石头放在了小树被弯下的树梢上。对着正在打斗的两人,瞄准了一番。 打得太激烈,两个人的身影转来转去的!李红袖对准不了,于是大喝一声:“快点让开!”喊完就松了手。 被强行弯曲的小树,立即‘嚯’地恢复了直立,石头由于惯性“嗖”地飞了出去。 如瑶听到了李红袖的叫喊声,猛地弯下腰。石头“嗖”地正好砸中了赵衡断掉肋骨的侧胸处! “嗯~”赵衡立即捂着胸口后退两步,面露痛苦之色,眉头前段几乎要打结了。 “啊~!”打错人了,李红袖赶紧地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赵衡翻了翻白眼,深吸一口气后,忍痛追上准备逃走的如瑶,继续将她拦在了林子里。 李红袖见地上有一根树枝,既然弹射目标可能不准,那么她亲手攻击应该行吧?一个人的力量有限,现在赵衡因为受伤,打击速度受损,就算不敢杀人,但说什么也要帮他一把。 李红袖拿起这根大约碗口粗的树枝,蹑手蹑脚地靠近。如瑶看来最厉害的是腿,连番的旋转侧踢让赵衡连连后退。。。太厉害了,如果被踢中,赵衡都要断骨头,而她小细胳膊小细腿的,一定立即玩完。 于是李红袖双手捏着树枝,躲到了树后,听着声音。好似繁乱的脚步声近了,是差不多时候。 “啊!”李红袖双手将树枝举过头顶,鼓足勇气,大吼一声,跳出了树后,高举树枝,对准了面前的人,正要打。 “啊。。。噢~”面前的居然是赵衡,李红袖的气一下就泄了。 从身后冒出来一个,赵衡下意识他、以为腹背受敌,动作慢了一下。 “哈!”如瑶见机立即大喝一声,一个踢腿正好脚底揣在赵衡胸口,赵衡立即后退了三步,捂着胸口一下跌坐在地上,脸如白纸,唇色发青。“咕咚”轻微咽了一口,象是武侠小说里的,受了内伤,将嘴里的血咽下。 啊?又添乱了。。。李红袖简直要跪下了,手合十,举过头顶,极度忏悔地道歉:“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俺悔悟了。。。你打吧,我再也不帮忙了。” (说好本周加章,终于加上了,这个星期累得我瘦了三斤。本来就瘦,可怜的肉呀,都不知道往哪里减了。)(未完待续) 第72章 穷途末路 成事不足败事,李红袖自己都不好意思地喃喃道:“不要用钦佩的目光看着我,我真的不会再帮忙了。” 如瑶得意地摆了个姿势,一根满是泥巴的乌黑手指,向赵衡勾了勾:“康忙贝比。” 这破落样子了,还耍什么大姐大的酷。 赵衡扶着树,挣扎着站了起来,如同毅力不倒的巨人一般,足够让人仰望。他大吼一声:“好,准备好了!” 如瑶不敢轻敌,后退了三步、做出了防御的姿态,准备开始迎接赵衡的进攻。 赵衡立即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站起时偷偷抓抓住手中的土,往如瑶扔过去,还大喝一声:“看毒烟!” 随后捂着胸口跑了两步,抬起一条胳膊,架在了看呆了的李红袖肩膀上,大喊一声:“还不快点逃!” 李红袖一愣,立即转身就逃。都伤得站不稳了,又不是凹凸曼,往往在没能量时才能赢;也不是神斗士,能够小宇宙大爆发。鬼才相信拼命能赢。反正他们是杀手,不是英雄,无所谓面子不面子,还是快点逃吧! 于是李红袖充当起拐杖,架着身形有点踉跄的赵衡,一起往树林外逃。 如瑶双手乱挥,将面前的灰土挡去,发现对手已经逃出去有几米远了,于是追赶了上去:“敢跑,今天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跑出了树林,李红袖扭头一看,如瑶已经逼近,见到不远处正好有四个侍卫手拿长戟,正在巡逻。 要用身边一切资源,她立即用足力气,架着赵衡往侍卫那里跑,边喊着:“恐吓陛下的假女鬼已寻到,抓住有赏!” 鬼都是晚上出来的,白天出来的当然不是鬼。再加上已经说明,是假的女鬼。那么就是人。鬼是害怕的,人就不用怕,侍卫一听,立马拿起长戟往这里奔来。遥遥看到这个“女鬼”衣衫褴褛,浑身灰蒙蒙、黑乎乎的。装扮得象野人,更肯定是这人。 如瑶一看不妙,她也不是硬着头皮、打落牙混血吞的逞强主,赶紧的扭头往树林里,往回跑。 四个侍卫直追了进去,毕竟是恐吓陛下的女人,如果抓住了,陛下还不重赏? “如瑶打架本领绝对不差,快走!”赵衡扶着胸。喘气中带着少量的杂音,可能重新断掉肋骨、伤到了肺部。他轻声点明,在李红袖的扶持下,尽快的离开。 “你好重。。。”李红袖龇牙咧嘴地顶着,没多远就双脚发软了:“你找到如瑶的话,为什么不去告诉胡拉海,让他帮你。” “我也是藏在这附近,暗中保护你和王昭君。谁知道她真的来了。”赵衡咳嗽几声,嘴里有少量血沫喷出,他用扶着胸口的手,抹了下嘴角,剧烈地喘着气:“下手真够毒的,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明天王昭君出宫。” “撑不到只有死!快点去胡拉海那里,让他尽快解决了如瑶,我们就能回去了。”李红袖咬着牙,往胡拉海那里走。赵衡的双脚软得比她好象还要快。赵衡可不能死,一死她就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感觉不对,回头一看,如瑶已经如同千年树妖一般,一路追来,身上成条的破烂衣服就象妖怪身上的藤条,她还夺过一个侍卫手中的戟,那铁质的戟刃上,好似闪着微红的光芒,好似刚才已经一戟两洞的开过杀戒。如果拍摄《倩女幽魂》第N部。根本就不用化妆了,震撼效果极强。 “啊,追上来了!” 也吓得李红袖发挥了潜能,气再喘也不管,拖着赵衡逃呀。 “我杀了你!”如瑶脸上再多的污痕也遮挡不住她的狰狞,双手握着戟,嗓子嘶哑却还咆哮,结果越发可怕地朝着他们杀来。 没办法,逃命呀,这辈子大约数这次属于真正的逃命,李红袖狼狈不堪地,架着已经快扛不住的赵衡,跌跌撞撞地逃。 “嗯。。。小心点,咳咳。。。”一个踉跄,又瘫坐在了地上,赵衡捂着受伤的胸口皱眉。 “我跑不动了。。。”李红袖大口大口的喘气,平时跑步就是弱项,现在还多个那么大的负担,怎么可能跑得动。 “想要活命,就快跑,马上就到了。”赵衡声音很轻,但足够有份量。 “你Ma的,下次穿到上辈子去,看看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李红袖连脏话的骂出来,无奈地鼓起剩余的力气,再次肩膀顶起赵衡。 “你们跑不掉了,乖乖受死吧!”如瑶越追越近,她体力还真好这几天难道吃的是野人参,一点都不感觉累? “往。。。往哪里。。。”李红袖一个着急,连路都不认识了。也不管什么,见路就跑吧。 “错了,路错了!”当赵衡喊出来时,已经晚了,不可能调头回去。 什么叫慌不择路,就是这个,李红袖也只能一条路跑到黑吧。 跑呀跑,李红袖的心‘咯噔’一下,前面没路了,是幢楼。青砖灰瓦,象是专门用做登高远眺的塔楼。 不能上楼,否则真的是穷途末路了。李红袖带着赵衡站在楼前停住,打算钻旁边的小林子。 “上楼。。。”赵衡喘着气,好似越来越虚弱:“你带着我,转得没她快。侍卫被袭,一定会去叫更多的人,我们被如瑶堵在楼上,同时如瑶也会被堵死。” 反正都是死,李红袖真想狠心扔下赵衡算了,没完成任务、至少自己还能活上六个月。再飞快的转念一想,既然要死,就死得其所,说什么也哟啊带着如瑶,让她一起陪葬。 于是架着赵衡,一步步往楼梯上走去。 如瑶持着戟,一路追到楼下。她也好似累了,双手将戟顶在地面,当做拐杖扶着,喘着急气,抬头看着挣扎往楼上走的两人。满是污痕的脸上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喈喈地笑了起来:“这下。。。你们,逃。。。逃不掉了吧。。。” 看来她也不是铁打的,大家都是在拼命。就象电视电影一样,谁能撑到最后一刻,谁就能活! 李红袖侧头往下看了看,如瑶还在楼顶喘气稍作休息,这楼就那么一条道。不怕一个受重伤、一个没功夫的两个人插翅膀飞了。 目光收回时,见到胡拉海正带着人从一条道赶,而一群侍卫正对着胡拉海的道跑去,就快到她和赵衡所经过的中间分道上交汇了。 于是李红袖大喊了起来:“我们在这里,胡拉海、王子殿下,我们在这里!” 如瑶冷笑着:“少骗人了,我再也不会受骗上当,受死吧!” 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如瑶双手拿起了戟。刃对着楼上,深吸了口气后,二格一步的追上来。 胡拉海和侍卫们都听到了喊声,并且相互撞见,不约而同地往中间的路望过来,见到二十米远、正在爬楼的李红袖等人。 “追!”胡拉海一挥手,所有人都浩浩荡荡追向远望楼。 楼高也有好处,就是能一层层的绕爬。赵衡虽然受伤,但时不时可以用手扶一下较为陡峭的阶梯。而如瑶也累了,追赶速度远没有直平的路来得快。 李红袖恨不得这楼不是十丈高,而是万丈高,这样没到楼顶,后面救兵就来了。 到了顶楼了,救兵还没赶到。李红袖先放下了赵衡,去寻找可以抵挡的东西,在顶楼团团转。嘴里急得骂了出来:“什么破楼,干净得什么都没有!” 赵衡长长吐出一口气,深呼吸了几下后回答:“这楼一般是用于登高远眺的,平时不住人。需要什么东西,到时叫人端上来就行。” “怪不得建得象塔一样。”李红袖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沓青砖。 “这大约是建楼时剩下的,放在这里铺席子时,压席角防止席子被风吹起。”赵衡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嘴角隐隐有血丝。捂胸坐在墙脚处。 管它派什么用,现在重要的是抵挡一阵,李红袖立即拿起二块,还挺沉的,双手捧到了楼梯口,对着已经转弯准备上来的如瑶,就先扔了一块过去。 如瑶赶紧的躲避,李红袖又扔了一块。 青砖在楼梯上被砸碎,开了花,碎石满地。如瑶不敢上前,过了会儿,她慢慢地试探露出了头,随后小心谨慎地一格格楼梯往上爬,随后越来越快,不由地冷笑起来:“没了吧?” 李红袖双手举着一块青砖出现在顶层口,对准了如瑶脑袋就扔过去。吓得如瑶连滚带爬的又躲回了转弯处。 “还有的事!不信我在楼上砸个几块给你看看。”其实也就七八块,李红袖拿起一块往地上狠狠一砸,五六斤的大号青砖碎成三四块。 “看到没有,我再砸!”李红袖又接连全部砸了,这才停手。 “再多也无妨!”如瑶挥动着戟,瞪着满是血丝的红目,杀了上来。 李红袖立即拿上这些碎砖往如瑶扔去,刚才是七八块砖,一扔就会没有,刚才的一砸变成了三四十块,可以阻挡一段时间。 但这次如瑶真的动了怒,就算正好敲到了她的额头,流出血来,她依旧挥舞着戟,尽量挑开所有袭来的砖块,一路顶着砖块雨杀了上来! 扔完了,惨了!李红袖也只能退回到赵衡身边:“哎,我没办法了,该你了!” “好吧!”赵衡想了想扶着墙站了起来,现在真的到了破釜沉舟地步,大约赵衡有了什么几乎,李红袖只觉得心一热,仿佛看到了希望。 赵衡双眸紧盯着如瑶即将上来的楼梯口,很严肃地道:“那就我先死吧。” “那去死吧!”这就是赵衡的计划?李红袖气得立即骂了出来。 (即将又要满二百个收藏了,努力码字,准备加章。)(未完待续) 第73章 任务完成 李红袖气鼓鼓地道:“是叫你想办法,不是死。对了。。。” 她想起了什么,袖子里掏出那两个柿子,冲了过去,对准了正准备上楼,如瑶那脏兮兮的脸扔了过去。 如瑶被黏糊的柿子打中,停住了脚步,慌忙用手扒拉着脸上的红色果泥。 这才算真正的弹尽粮绝!李红袖一转身,身后的赵衡不见了。 她瞪大了眼,难不成这个家伙扔下她先一步走了?不是说要完成任务才能回去。。。 在可瞭望的露台边上,一只手伸了出来,对着她招了招手。李红袖跑过去一看,这外面有一圈大约只能放一只脚的青砖边,赵衡正将身体紧紧贴着墙壁,慢慢移动。 “天啊!”李红袖往下看了眼,顿时觉得有眩晕的感觉,这里至少有七八层楼高。下面最高的树也只到这楼的一半,摔下去一定稀巴烂、死得很惨。 “上来,必须上来!”赵衡用异常生硬的语气命令着:“想活命的话,快点。” 摔死和被如瑶用戟捅死,有什么吗?但宁可摔死,“啊~”的一声,再加“啪!”就完结了。如果是被如瑶杀的话,指不准四肢都被割个遍后,玩够了才捅要害。 李红袖颤颤巍巍地爬上了扶手,顺着青砖边,开始慢慢挪。半个脚在外面,脚后跟下面就是几十米的空挡,不怕才怪。要知道以前找一份高空作业的活、什么擦大楼外墙、大厦建筑工地的适应一下。 “不要看下面,看着我,用脚尖慢慢挪就行!”赵衡却好似没有什么惧高症,口吻还算轻松的,边挪动脚步,边为她打着气:“侍卫马上就要过来了,到时如瑶一定死,熬过这几分钟,我们就成功了。” Ma的,这是什么高风险职业呀。简直不是人干的!李红袖叫也抖,手也抖,高空处的风还一个劲的吹,头发都被吹乱了,感觉随时都要掉下去一样。 从楼里露出一张带着红色‘血浆’的黑脸。差点没将李红袖吓得半死。 “该死!”那鬼魅一般的脸,发出嘶哑的声音,但还是能听得出是如瑶的声音。原来红色的“血浆”是未抹干净的柿子泥。 如瑶拿起戟,探出半边身子,抓着戟开始往李红袖那里捅。 “哎呀!”李红袖赶紧地往旁边再挪几步,对着如瑶吐了吐舌头:“哎呀没碰到呀、没碰到!” 脚尖一滑,吓得李红袖赶紧地站站好,心跳得象擂鼓,不敢再分心了。 “红袖!”胡拉海响亮的声音在楼里响起。 如瑶赶紧地回头。楼里立即响起了打斗的声音。 胡拉海露出半边身体,见李红袖和赵衡站在楼边,立即喊道:“回,快回呀!” 看到满脸急切的胡拉海,李红袖心中一热,那种感觉不亚于见到了亲人呀。 扶着墙面的一只手,被一只手握住了。李红袖将头侧到另一面,赵衡目光犀利地看着她。握着她一只手轻声道:“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李红袖侧回头,看着胡拉海,咬了咬嘴唇,微微摇头。 “想救他们,没门!”如瑶怒吼一声。 “杀呀!”更多的侍卫赶到,用更多的戟拦住如瑶。 从声音上听,如瑶已经开始疲于应付了。 不知道谁喊了声:“抓活的!” “回呀!”胡拉海着急地喊了几声,见李红袖不动,以为她惧高。动不了,于是也爬上了扶手。朝着李红袖慢慢地移,一只手臂努力地伸向了她:“握,握住!” 李红袖鼻子发酸了,对着胡拉海喊:“你不要过来了,危险。” 但是胡拉海还是慢慢挪着,脸上满是紧张和急切:“红袖,吾定救汝脱身,娶汝为妻。” 呜呜。。。李红袖感动得眼泪一下就涌出了,掠过身体的剧烈寒风。都吹不灭心中的火热。问世间何物,怎叫人生死相许。如果以前有哪个男人象胡拉海一样对她,她死也要嫁给他。 “不能让他靠近。”另一半的赵衡冷静到残酷的声音提醒着:“我们和他不是一个朝代的人,你不能留下,他不能跟着我们去!” “胡拉海。”李红袖轻声呼唤着,眼前一片模糊,这辈子第一次有了些爱的感觉,但这份感情却注定没有结果,就象是美梦,再美也是梦。 “红袖!”胡拉海却加快的动作,继续往她身边挪。 胡拉海靠近了,不能带着他走。赵衡大声喊了起来:“难承三人,王子离。” 刚说完,赵衡踩着的青砖塌了,他的右手抓着的李红袖左手,身体往下掉,带着李红袖下坠去。 “红袖!”看到赵衡带着李红袖往下一起掉,胡拉海赶在前面一把抓住了李红袖的右手,而他利用身高臂长的优势,左手紧捏住墙边缘借力。 “嗯!”胡拉海皱眉一个闷哼,两个成人的份量全都拖在他手臂上。 李红袖仰头看着胡拉海痛苦的样子,心中不忍,大声骂着:“你这个霉嘴巴,说什么就是什么。。。” “抓紧了,坚持住!”赵衡的臂力可想而知,只要抓住什么,除非这东西断了,他才会掉下去。 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李红袖忍痛地往楼里喊:“那么多的侍卫干什么吃的,快点把她宰了,死的陛下也赏!赏金很多,足够分了!” 如同一针强心剂,楼里的侍卫头一听,立即喊:“杀!”原本想活捉,弄更多的赏金。现在弄死算了,万一有个变数,这个装神弄鬼的女人给逃了,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侍卫们立即团结合作,不顾一切的砍了。 虽然福子很强,以后会是个好帮手,但目前只能救一个,于是胡拉海忍痛喊道:“福子,松手,汝表妹吾定顾!” “啊~”如瑶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宣告着侍卫将盘踞在皇帝噩梦中的“女鬼”给杀了。 赵衡再侧头一看。左手腕上的导航仪还未发出绿色的指示,应该如瑶还没死? 就听到楼里传来了如瑶,濒死前的呻吟声。。。 不死就不算完成任务,赵衡编造理由,大声喊着:“此女会巫术。会取活人阳气疗伤,不能留活口。” “妈的,快点杀呀,还留一口气干什么,杀呀!”李红袖大吼着,感觉左右两条手臂都快要扯断了,这次的眼泪不是感动的,是疼出来了。 “啊!”群侍卫一声喊,“噗”的轻微一声、却好似在吼叫声中很是清晰。那身体插满戟的样子。还是不要去想了,太血腥。。。 李红袖对着胡拉海悲切道:“王子,松手,再下去一起死!”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必须诀别。 赵衡也喊了起来:“完成了,快让胡拉海松手呀!王子殿下,你快松手,我们一定不会死。我保证!” “不!”胡拉海也感觉快支撑不住了,但他还是苦苦支撑,侍卫马上就要过来,已经听到脚步声。他嗓子嘶哑地苦苦支撑:“红袖,定要撑住,莫死。。。。” “胡拉海。。。”李红袖感动得简直是无以复加。 “哗啦~”胡拉海脚下的青砖终于也承受不了重量,塌碎了。 这巫婆可真难杀,侍卫们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外面一声如同男女双重喊的惨呼声。他们赶紧地扔下手上的戟。任凭戟全插在瞪着双眸、眼珠子象死鱼一般鼓出来、面容可怕的“巫婆”身上,跑到了瞭望台上。 那外沿的一条青砖上,已有两段断裂处,上面的人已经不在。 再往下看去,却没有看到有任何尸体,脑浆横飞、血溅五步地躺在下面的青石板路上。 “王子,王子。。。”侍卫头喊了几声,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只有呼呼的风声吹过。他不禁急了,这怎么跟陛下和大单于交代。立即瞪目急吼:“呆此作甚,快下,寻呀!” “噗通!”赵衡掉下,他赶紧忍痛转了下身。 “嗯!”李红袖随即掉下,然后与最后掉下的胡拉海惨呼声双重唱:“啊~” 好重!李红袖差点被胡拉海压断了气,但刚穿越回来的疼,让她连话都说不出。 “唰~”镶在天花板上的治疗灯全部亮起,发出柔和地灯光。 胡拉海忍着痛,翻了下身,用眼睛左右看了看:“此为何地?” 黑色的铺很古怪,象是皮质的,从未见过那么柔软平整、还是那么大块的黑色软皮。房子是四四方方的,刷成白色;正上方亮着的是什么? 完蛋了,还是将胡拉海带回来了!这和总部怎么交代?其他东西只要放在传输仪器上,送回总部就行了。但这次可是活物,而且不是一般的活物,是二千年前的匈奴王子。。。赵衡此时很头疼,但暂时还不想这个大问题,超过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超大问题。 他嘴里嘟囔着:“觉得疼快睡。” 因时间空间扭曲照成的肌肉刺疼,需要一定时间消失,所以抵御疼痛的最好办法就是熟睡。 胡拉海还想问些什么,他侧头一看,李红袖已经闭上眼,昏睡过去了。 要睡福子也不能一起睡呀,但在毡帐中,男女混睡也是常事,怎么会那么疼,汉宫呢,侍卫呢。。。不管了,胡拉海也闭上了眼。他又睁开了眼,努力侧了下身,抬起一条胳膊,搁在李红袖的小腹上,将头靠在她的脖颈边。 醒过来万一这个怪丫头跑了不行,胡拉海这才放心地闭上眼,很快地进入梦乡。(未完待续) 第74章 送回物品 李红袖惊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赵衡已经站起,一手紧捂着胸口受伤部位,慢慢往外走。 掉下来的时候,外面是白天,太阳正好正中,而现在外面的太阳有点偏西了。 身边的胡拉海一下就坐了起来,因为肌肉依旧酸痛,而皱眉:“福子,何处去?” 李红袖试着动了动,差点没哭出来:“噢,疼呀!”龇牙咧嘴了一番。 看着已经能活动自如的胡拉海,她简直妒忌得要命,同样都是人类,为什么胡拉海能忍着痛,就连受伤的赵衡都能站起来走,她就不能? 赵衡缓慢地挪着小步,深呼吸着:“这里的治疗灯只能保住命,要治愈伤,必须去。。。” 去那个上下灯光刺眼,如同水晶床的光谱治疗仪!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要配个搭档,就是以防万一。当一个杀手受伤,不能自己走到光谱治疗仪时,另一个杀手可以帮忙。 李红袖努力地想起身,但每动一点,都简直是象用刀在上刑。 大约就动了下脖颈,抬了下头就又照样象条死鱼一般躺在床上了。她深吸了口气:“你先别走,等等,我马上就好。”怎么好?就连说个话,都感觉到脸部肌肉刺痛,更别说爬起来了。 身边的胡拉海,慢慢地下床。。。忍着痛慢慢走到赵衡身边。他身材高,赵衡的手臂必须举得很高,才能架在他肩膀上,于是胡拉海就象搀扶老人一般,用臂弯抬着赵衡的手臂,帮赵衡往外走。 有人帮她完成最好,李红袖也不管了,闭上眼睛继续睡。要想活得长,就要没心没肺! 从下午睡呀睡,一觉睡到窗帘外面全黑,这才醒了过来。李红袖试探地慢慢挪动。终于可以忍着痛起身了。 她下床后,先试着找路,去放着光谱治疗仪的房间。刚走出门,赵衡就已经在厅里喊了:“过来吧!” 听声音中气十足,应该已经治疗完毕。她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赵衡和胡拉海正各自坐在一张沙发上,手中捧着一个大口的高脚杯,里面放着琥珀色的红葡萄酒。 赵衡已经换上了衬衫、西裤,衬衫纽扣最上面三粒未扣,露出隐隐约约厚实的胸肌。而胡拉海则是一身古代匈奴服装,学着赵衡的样子拿着酒杯品尝。一现代、一古代,两人拿着葡萄酒坐在沙发上品尝,这副画面很古怪,感觉象是艺术创作、要么就是PS合成的。 “你要么?”赵衡慵懒地斜靠在厚实的单人沙发上。一只脚还踩在了前面的矮茶几上,手中微微晃着酒杯,看着红酒挂杯。 沙发有三个,呈“︻”型排列。赵衡坐在单人沙发上,胡拉海坐在三人沙发上,还有一个单人沙发,李红袖坐了下来,跟赵衡平行。 沙发很软。正好解除肌肉的疲劳。她慢慢地靠下,放松了全身:“不用,我不喝酒,也不想用酒精麻醉自己。” “不喝就可惜了!”赵衡又举起酒杯,浅抿了口。 胡拉海将嘴中啜嗫的酒咽下后,高兴异常:“未料此处也可饮葡萄酒,悻然,比宛之酒更佳。” 胡拉海一开口,就让李红袖头疼。还是赵衡解释翻译了下:“宛就是古代地名。大约在乌兹别克斯坦费尔干纳盆地。西汉张骞出使西域时,将葡萄酒的酿酒技术传入中国,但要真正自己酿酒、宫中大臣都能随便喝,这就要到唐朝了。就是是唐朝的葡萄酒,也肯定不上这酒,这可是2005年拉图庄的波尔多葡萄酒,市场售价一千六百美金,但现在是有钱未必买得到。” 李红袖站了起来,到中间赵衡腿搁着的矮茶几上,拿起酒瓶看了看。全法文,每个字看得懂。 见剩下两个倒扣在水晶盘上的酒杯,她拿起一个,边往里倒酒,边冷笑:“不要跟我将讲品牌,我这人俗得很,你给我来一瓶十几二十元的,我保证根本分不出。” 看着酒汩汩地倒进了水晶酒杯,赵衡苦笑:“那你还倒酒干什么?” “喝呗!”李红袖将酒瓶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水晶酒杯里有着半杯酒了。 “陈酒容易醉,太多了!”她走到胡拉海身边,往胡拉海杯子里倒掉了大半,将小半一口全倒进了嘴里,“咕咚”咽下。砸吧了几下嘴,打了个酒嗝,坐回了沙发。 赵衡快摇头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李红袖感觉酒下肚后,暖暖的热意上来了,脸慢慢发烫,一定是红了:“嗯,不错,甜甜的,不难喝。也够后劲!” 胡拉海冲着她笑了起来,继续喝着酒。 赵衡站起,到旁边的柜子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衣服,扔给了李红袖:“反正你不品就,去把衣服换下来吧。” 于是李红袖带着一分的酒意,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她手中捧着西汉时的衣服,回到了厅里。 胡拉海一见到她,就双眼冒光芒:“红袖,为何未穿就出?” 怎么没穿?李红袖低头看了看她身上的盛夏无袖连衣裙,不是穿着嘛。 赵衡手臂低垂、摇着酒杯,淡淡的回答:“王子不必惊,此处衣物均为此。” 李红袖明白了,包得结结实实的古代,她的穿着,不亚于现代人看着穿三点式泳衣。于是噗嗤笑了出来,垫了垫手中的“古董”:“这放在哪里?” 赵衡一口气将他杯中剩余不多的酒喝完,站了起来:“现在就传回总部吧!” 进入放着穿越仪器的房间,胡拉海好奇地东张西望,就象刘姥姥进大观园,什么都是新奇的。 赵衡调节好机器,随后打开半人高、一人长的就象椭圆形商店柜台的机器玻璃盖子,将他和李红袖从西汉穿回来的衣物全部都放了上去。关上玻璃盖子,一按按钮,一个闪电般的亮光刹起,随后东西就不见了。 胡拉海瞪大了眼睛,慢慢地走了过去,鼻子凑近机器,在空无一物的平台上细细找着:“福子,汝乃神巫否?”把赵衡当成巫师了。 其实这确实很神奇,就连楚黛琳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都惊讶无比。 赵衡轻声问:“想试否?” 胡拉海很是兴奋地猛点头。在赵衡的示意下,他坐上了机器。 看着赵衡带着诡异的举动,李红袖突然感觉到了不妙,立即大吼一声:“胡拉海,给我下来!这东西不能人坐。” 胡拉海坐在机器上,有点犯迷糊。 “坐好了!”赵衡赶紧的要拉玻璃盖。 李红袖急忙喊:“你一走,可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胡拉海一听,立即伸手挡住了赵衡试图拉下的玻璃盖,从机器上跳下来,一路跑到了李红袖的身边,紧紧搂住了她:“吾不愿离,不试矣。” “胡拉海!”李红袖鼻子又要发酸了,满心都是甜蜜,忍不住抬起手,也紧紧抱住了胡拉海健壮的腰身。 “快让他上去,我们不能留着他。”赵衡大步走了过来。 “打算一起送回总部吗?”李红袖暂时将感情的事压一压:“如果把他送回总部,他会怎么样?” “当然是六个月后送回西汉!你就不用对二千年前的古人操心了,他就算活到一百岁,你们两也不会碰面。”赵衡伸手去抓胡拉海的臂膀,想将他拖回到机器旁。 “但是我们碰面了,而且救了我们俩!”李红袖死都不肯送手,双目直视着赵衡逼问着:“如果没有他,如瑶没死,我们先摔死了。看在他救了我们俩,又扶着你去治疗的份上。你老实说,总部会怎么对待他?” 赵衡犹豫了,手搁在胡拉海的手腕上,沉思片刻后,声音变得轻了:“我不知道,我从来没去过总部,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处置送去的物品。。。” 一股凉意在房间里弥漫开来,空气变得凝重了。 胡拉海还没弄明白,低头问:“何谓总部?” 好似明白了什么,深吸了口气,李红袖拉起了胡拉海就往屋外走:“王子,我们就住在这里,什么机器都不试,哪里也不去!” “何意?”胡拉海茫然无所知地跟着李红袖走,又回头迷茫看着追出来的赵衡。 赵衡在后面紧追着:“红袖,如果被总部知道我们私藏物品。。。” “活人是物品吗?”李红袖停了下来,气鼓鼓地开始解开胡拉海身上的衣服:“总部说是物品,没说是活人。他的衣服尽管送去,人给我留下!除非你肯定送去后,不是被他们暗暗‘清理’了。” “清理?”赵衡苦笑着,接着已经抛过来的外套,劝慰着:“你大约小说看得太多了,哪里来的清理?六个月后,等同时期的时间可以再发生扭转时,会将他送回去的。” “那么就过六个月再说!”李红袖解开胡拉海长长的腰带,一圈圈的绕下扔给了赵衡:“接着。。。等六个月后,你试着和总部联系,问能不能再回西汉,如果可以,我们就亲自送他回去。他是为了我们被带来这里的,不能看着他去了总部后,就莫名其妙的失踪。” 赵衡抱着抛过来的衣物,站在原地、看着满脸涨红、正脱着胡拉海衣服的李红袖:“看来你动感情了。”声音变得异常的冷静和缓慢,就象对着即将要死的人一般。(未完待续) 第75章 抉择去留 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凝重了,压抑得人透不过起来。赵衡和李红袖双目对视,各自打探,谁都不愿意先放软。 身处中间的胡拉海,茫然不知的左右看看,只觉得两个人都很陌生,不要说脾气性格都变了样,这里的环境也从来没见过,很多东西也从来没见过。。。还有的是,刚才扶着福子去另一间古怪的房间里,福子根本就不是宦官。 “到底为何?”胡拉海真的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动感情也好,爱上了也罢,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李红袖先一步开了口,虽然能力不强,但至少有个胡拉海可以帮忙。胡拉海总不会连自己的小命都不要吧?她略微有了些底气,鼓起所有勇气,直接开火:“既然我的事能瞒得住,那么再多一个人也能瞒得住。如果总部那么厉害,我早就被发现。如果现在把他送回总部,指不准以前的东西都是直接进博物馆,或者立即烧了,根本就不会运回去。难道你能忍心让一个救你的人,去了总部后立即石沉大海?” 赵衡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象是石雕一般,许久他才缓缓开了口:“我能!” “你?”李红袖举起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差点没气岔气了。还真是冷血杀手!是呀,为完成任务可以不择手段,对于这样的职业杀手来说,人命当做草菅。 “好,真是厉害,到底是专业的!”李红袖气得大口大口喘气,脑子一热拉着胡拉海就往机器上走:“那么送去,说不定总部看到你的忠心,心中一高兴,下个任务拍个轻松点的。” 胡拉海愣着被李红袖推坐在机器柜面上,就听到她冲着大吼:“坐着干什么?脚全部上去!”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胡拉海顺从地坐了。 “这样才对,应该理智些!你。。。干什么?”赵衡刚冷酷地赞赏。接下来他诧异地看到李红袖也坐上了机器。 机器就那么大,塞两个人,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大个,当然空间和紧张。但李红袖才不管,硬是将她也塞进了机器。 她伸手关上了玻璃盖。在里面羞恼地大吼,隔着玻璃,发出了有点变声的嗡嗡声:“索性把我一起送回总部吧!” 赵衡双臂交叉着搁置在胸前,冷淡的回答:“遵命!” 他转身走到机器的操作台前,升起手时,就听到李红袖猛地打开玻璃防护罩,冲着他大喊一声:“说不定是异度空间,专门将垃圾扔那里算了。你就祝我们倒是能有空气、能有吃的吧!” 说完“呯”地重重关上了防护罩。 孩子气!赵衡微微地摇了摇,手又举起。 李红袖又一次的打开防护罩。冲着他又喊:“如果着陆点是焚烧炉,希望火大一些,死得也快一些。我先走一步,如果你这没心肝的还活着,别忘了每年清明冬至烧点纸钱,我会在地府先帮你存着的!” 说完又“呯”地重重关上了防护罩。 “红袖!”胡拉海觉得很不舒服,太挤了,呼吸都快不顺畅了。 “闭嘴!少说话。少用点空气。”李红袖火气正旺着,如果赵衡真的是铁石心肠,那么她无论做什么,早晚都是个死。不如现在跟着胡拉海一起去所谓的“总部”、那个有点感觉恐怖的未知世界。要死的话,也有人相陪。 赵衡脸上冷静而刚毅,手指就在按钮上方,却迟迟没按下。。。最后他叹了口气,放下手转身对着挤得象沙丁鱼罐头的传输机:“好了,全都下来。叫胡拉海把衣服全脱了,除了人留下、什么都不要剩下。” “吔!”李红袖一个高兴,在仪器里蹦起,头重重地撞上了玻璃防护罩上,疼得她摸着脑袋半天。 叫他脱衣服,死活不肯当着李红袖的面。李红袖只能出去等,等胡拉海出来时,身上围着一条围巾,还象女人一般,从胸口开始围。很让人犯晕。 赵衡解释道:“没他尺寸的衣服,等会儿去网上帮他订。” “网上?”胡拉海觉得经常听到陌生的词汇。 回到厅里,一人一个的坐在沙发上。赵衡这次喝酒不是象刚才那样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直接一口般杯的连喝了两杯。 看得李红袖都心疼了:“哎,哎,你不是说这是什么庄园05年波尔多,就你这样的喝法?” “反正酒买来就是喝的,现在不喝,以后可能就没机会喝了。”赵衡将剩余的一小杯酒全倒了,这才靠在沙发上,吐了口气后,慢慢地品尝,真有一副世界末日即将来到的气息。 “到底如何?”胡拉海身上围着一条浴巾,继续茫然着。 “你弄出来的事,你自己去解释。”赵衡斜坐在沙发上,慢慢享受着葡萄酒来。 这怎么解释?一时半会儿说不完呀!如果想要详详细细说个明白,从西汉开始述说到现代的二千年历史,不知道需要几天了。 想了想,李红袖组织了下语言,然后直截了当:“跟你明说了吧,这里还是汉地,只不过朝代已经不是那时的朝代了。” “改朝换代?大汉如此强盛,亦会被灭?”胡拉海很是惊愕,但很快地恢复了平静:“秦王百万雄师亦被汉高祖所灭,不足为奇,一切皆镜花水月。” 发什么酸,李红袖将皱起的眉毛终于全部舒展开来了,人家是穿越到过去,这位仁兄被她穿回来的,还不知道这六个月怎么熬。熬过了六个月,如果不相信总部,这匈奴王子怎么去解决。 总不能一直放在身边养着吧?她侧头对着赵衡喊:“哎,索性等个穿到成吉思汗的任务,将他塞那里去算了。” “以为那儿的人就不会杀他?你应该好好学学历史。”赵衡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连翻身都懒得翻:“元代距西汉一千二百多年,你知道成吉思汗和他子孙杀了多少人吗?欧洲统计过,至少二亿,相当于当时世界快一半的人口了;光汉人就杀了六千万以上。那么乱的时代,语言和风俗也有改变,你让一个古人穿到具他生活环境的一千多年后,没有一个指导。能生存下来吗?还不被元兵当做了细作,立即宰了。” “成杰思汗。。。欧洲。。。元兵。。。”胡拉海更加迷糊了。 李红袖真的没办法去说,于是一拍大腿:“肚子饿了,快点叫快餐吧。对了,你还欠我一顿火锅。说好这次任务完成了,你请我吃火锅。” 赵衡苦笑了出来:“你难道想把他留在家里?以后再去吃火锅吧。” 坐在厨房内,胡拉海围着浴巾,看着李红袖在煎荷包蛋。这里的所有程设都是那么奇怪,火不用火镰和木材就能点燃、居然还有能排风的,就连面前的水晶桌子,从来没见过,水晶有那么大块、透明纯净的。 “来尝尝我的手艺吧!”李红袖将两个加了少许黄油、煎得外面焦脆、里面微带淌黄的荷包蛋放在了胡拉海的面前,并且扔给他一双筷子。 胡拉海拿起后一尝顿时赞不绝口:“味绝佳、红袖真乃贤妻。” “我就只会煎荷包蛋。还有蛋炒饭、紫菜虾皮汤。”李红袖转身继续煎蛋。 “外卖来了!”一改以前让送外面的直接拿到里面,赵衡双手拎着两个装得满满的马夹袋进来了。这里有一个只围着浴巾的大家伙,见到后还不感到奇怪。 “这是你的!”李红袖又将一盘两只荷包蛋放在了桌面。关上煤气灶,搓着手过来了。辣鸡腿汉堡呀,想了二千多年了,西汉那些没有油水的水煮菜,吃得肚子都瘪了三圈了。 打开马夹袋,里面掏出一个包得圆滚滚地汉堡。打开薄薄的包装纸,趁热吃呀! “你自己拿。”赵衡将一袋推倒胡拉海面前,坐到旁边去吃荷包蛋了:“以后帮我再煎得嫩些。” 李红袖鼓着腮帮子,吃得说话含含糊糊的:“科学家说太嫩的鸡蛋不容易消化,营养成分吸收就少,并且可能残留细菌,还是煎老一些,吃得放心。” 赵衡望了她一眼,不再说什么。低头继续吃。 “噢,啊。。。水,水!”胡拉海跳了起来,张开着嘴,手掌往吐出的舌头扇着,满厨房的乱转。他见到水龙头,就扑了过去。 “别,冰箱里有水!”李红袖赶紧的扔下手中的汉堡,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给了胡拉海。 “咕咚,咕咚。。。”胡拉海一口气喝了半瓶,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何味,如此麻嘴?” 赵衡忍不住嘴角扬起笑意:“辣椒是明代传入中国的,西汉的人怎么吃得了辣?给他拿个原味的吧。” 吃着原味的,胡拉海还是觉得味道怪怪的,打开汉堡,开始边吃边研究起面包、生菜、番茄酱、色拉酱、腌黄瓜片。 “此为何肉,很是嫩。”胡拉海好奇地问。 “鸡肉!”李红袖吃着鸡翅膀:“现在鸡都是催熟的,据说四十六天就出栏了。” “四十六天?”胡拉海一听立即将鸡肉分了出来,捏在手指上上下看着:“吾处鸡半年方可吃,如此短时,必定为妖物。” 李红袖噗嗤笑了出来,将一包薯条放在胡拉海面前,象哄孩子一样:“吃吧,不吃可就没得吃了。” 胡拉海想了想后,将鸡肉又塞回了汉堡,吃了起来。 李红袖却胃口大减了,不吃就没有吃,吃进去,天知道这四十多天就成熟的鸡肉,对人体到底有没有害。还是快点吃吧,吃完了早点睡。(未完待续) 第76章 新闻联播 从上午穿回来,到晚上醒过来,一天没吃什么,肚子很饿。楚黛琳塞了二个汉堡、干掉一包薯条、又啃了两个鸡翅,这才饱了。 靠在餐椅上,肚子圆滚滚地挺着,满足地呼出一大口气。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问:“今天是什么时候?” “吾也想知。”胡拉海嘴里含糊不清,正拿着一个牛肉芝士汉堡,还在吃着,他可真厉害,已经是第三个了。 赵衡拿着一根根的薯条,沾满了番茄酱后塞进嘴:“我们去西汉停留的时间是一个月多一些,那么现在的时间也走时过去一个多月,除去空间异位时差,再加减一两天而已。” “哦,我还担心自己如果再这样干下去,等所有任务完成,自己也成了老姑婆了。”李红袖吐出一口气,吃得实在太饱:“这一个多月,世界又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电视有没有?” “干嘛,看新闻?”赵衡冷笑了起来:“伱以前也是新闻联播控?” “总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吧?指不准世界末日已经倒计时了!”李红袖扭头看了看认真听,但好似什么都听不懂的胡拉海:“哎,王子,去看电视。但先说一声,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准暴力对待任何一个画面。” “各位观众,晚上好,今天是xx月日,星期x,今天《新闻联播》的节目主要内容有。。。”在主持人千篇一律,三十多年如一日的开场白下,胡拉海瞪大了眼睛。现在有了午间、晚间、深夜等多档,但开场白除了第二句略微变化外,其余的都一样。 他慢慢地站起,靠了过去。。。 “千万别砸啊,没有任何危险。”想到反穿越文中的古人一到现代,定要砸了电视机,李红袖赶紧的喊:“快回来坐下来看。” “人藏何处?”胡拉海贴近墙面,看着薄如掌的电视侧面。惊愕地扭头问。 “回来,快回来!”李红袖站了起来,想将胡拉海拉回来。这可是五十多寸的超大高清晰液晶电视,看电影一级棒,砸了就可惜了。 “嘭嘭嘭。。。”一连串的响声将胡拉海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看究竟。 “我陆海空三军军事演练。。。”新闻继续播报着。 胡拉海站在电视前,看着联排的导弹、满地跑的坦克、海上开的战舰,愣在了哪里,高大的身躯将李红袖的视线给挡住了。 李红袖无奈地走到胡拉海身边,拉着围裹他身体的浴巾,硬是扯回了沙发上:“就坐着看,那么近眼睛会看坏的。” “嗖,嗖,嗖。。。”战斗机腾空而起。 电视的现场震撼效果。让胡拉海身体往后仰,随后兴奋了起来:“可飞?此皆为神物,远胜千里马。如有此相助,父王何惧各单于叛乱?” 不要说是西汉匈奴那里的几万人骑马对砍的大群架,就算是横扫东亚乃至大半欧洲的成吉思汗也挡不住,楚黛琳苦笑着。 等新闻看完,李红袖出了门,身后的胡拉海就一个劲的问哪里有买可以发射导弹、连排炮的“铁鸟”。 李红袖简直问烦了。扭头吼:“是不是还要买战舰、坦克和大炮?” 胡拉海很认真地想了想,低下头,异常冷静地回答:“也可,不知价何。铁鸟八匹汗血宝马可否得?” “还八匹汗血宝马!”李红袖深刻体会到,古人的思想与她到底有多远,简直是不可理喻。她翻着白眼,继续往大厅去:“八十匹都不够,贩卖武器是国家。。。是朝廷明令禁止的,是会枪毙。。。会杀头的。” 说个话都那么难。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 听说这些东西那么贵,胡拉海有点泄气,走到厅里,坐在沙发上,他好似有了主意,摸着小胡子邪笑起来。 “别这样笑,有什么说出来。”李红袖觉得胡拉海笑容不对,立即喝叱了一声。 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赵衡,依旧闭着眼睛,声音好似从鼻子里发出一般:“新闻看出了些什么?” 李红袖撇了撇嘴。说出自己想想都好笑的事:“看到军事演习了,胡拉海想用汗血宝马买飞机。” 胡拉海一下蹿到了赵衡身边,堆砌起满脸的笑,用商量的语气道:“福子,可否。。。” “别!”赵衡眼睛一下睁开了,立即坐了起来:“国产的可不行,前苏联的可以弄到一些,但运不进来。这种东西不能去碰,想都不能想,否则立即将伱送回去。” 胡拉海收敛起虚假的笑容,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摸着嘴唇上的小胡子:“无处买,只能。。。” “只能怎么样?”李红袖没有弄明白,随口问了声。 赵衡好似对李红袖的智商要摇头了:“还能如何?想想匈奴的老本行。王昭君为什么要和亲,还不是为了这个?”匈奴骚扰汉界是一直有的事,屠城烧房子、抢去物资、连人口有时也掠夺。 李红袖渐渐瞪大了眼睛:“抢?” 胡拉海很郑重的点了点头:“为父王,为部落,只得如此!” 好嘛,如果上演一幕,西汉匈奴王子骑马去机场,举着胡刀、追赶飞机要劫,那么这个笑话还真是闹大了。 要不是胡拉海的块头够大,武艺也很强,李红袖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算了。 “知道自己弄了多大个麻烦了吗?”赵衡深深地看着她,不用再多语,目前胡拉海几句话,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知道了!”李红袖深吸一口气,站起双手左右扶着胡拉海的双颊,柔声道:“王子。。。” 胡拉海愣住了:“何。。何事?” 养人其实和养狗是一个道理,一旦决定收留,就必须负责到底。 “这里是另一个朝廷,是不准抢东西,不准杀人放火的。”李红袖柔声地用胡拉海可以懂的话解释着,满脸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如果伱到处乱跑乱抢东西,被车撞死、吃了花生米被打死,就别怪我事先没警告!” 胡拉海好似懂了些,点了点头:“此朝法更严,吾定当小心,初来乍到,岂不听红袖言?今后,吾不抢了。” 嗯,孺子可教!李红袖松了口气,放开了胡拉海,转身对着赵衡得意地一仰头,怎么样? 就听到身后坐着的胡拉海轻声嘀咕:“为父王,该抢还须抢。。。” 疯狂抓头,土匪改不了抢劫!李红袖气得翻着白眼、无语相对,惹得赵衡憋不住,伸出拳头,对嘴咳嗽一声,其实是暗笑一下。 因为是夜晚,现在还是睡觉时候。白天的穿越,睡后肌肉经过治疗灯照射后,酸痛减去,但疲劳感犹在。 走进卧室,赵衡走到一侧,背对着开始脱衬衫,他不喜欢穿着衣服睡。 李红袖直接跳上床,闭上眼,反正身上本来就是睡衣睡裤。 胡拉海则站在床边,愣住了。半响才不自信地轻声问:“通铺?” “睡吧,睡吧,就这一张床。我想去睡沙发,赵衡。。。就是福子,他不肯!”李红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冲着胡拉海喊着。 “王子,伱睡中间。伱刚来,不能出去,外面很危险!反正有的是时间,一切等睡醒后,我们会慢慢告诉伱的。”赵衡已经脱去了衣服,躺在皮床盖上了被子,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按下后,床上方的治疗灯又一次的打开。又设定了下,让灯光柔和似水、黯淡如夜灯。 胡拉海犹豫过后,慢慢地跨上了床。 内部可是真空的。。。李红袖闭眼都来不及,只能瞪着眼,看到一派春光,从上方跨过。浴巾之下,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呃! 胡拉海躺下后,左右看了看。赵衡先回答了:“盖我的被子吧。” 胡拉海没动,许久才道:“从未合睡。。。” “那么多事!伱都娶过老婆的人,还扭扭捏捏。”李红袖不耐烦地坐了起来,好似明白了什么。胡拉海应该不想跟赵衡同一条被子,于是捏紧了被子,死死保护着:“不行,这被子是我盖的。” 赵衡苦笑了出来:“自己去前面柜子里拿一条被子吧。” 于是胡拉海站了起来,从李红袖眼前掠过,那两条粗壮的大腿,又长又结实,上面还长了些黑黑的腿毛。李红袖坐着时看到的未必比躺着时看到的可以少一份男色。目光所及的是两条腿,浴巾紧紧包裹着,还是盖不住中间凸起的疑似。。。 看得一时间口干舌燥,眼前发花!跟赵衡这个肌肉男在一起,已经快受不了,现在还多了一个,简直不让小剩女活了。李红袖赶紧地闭着眼躺下,用被子蒙头。 听到胡拉海打开柜子,取出了一条被子,躺回了床中间。 他的微带低沉声音响起:“可否去布睡?” “可以!”赵衡用浓重的鼻音回答了。 那撩人地“窸窸窣窣”声后,皮床又发出受压时的“咯吱”声,胡拉海躺下了。 终于太平了!李红袖暗暗咬着被子一角的牙齿放松了。。。但没过一会儿,她又咬上了。 “呼,呼,呼。。。”两个大男人打起呼噜来,那简直可以用震耳欲聋、惊天动地来形容。 光一个赵衡,疲劳的时候也就很快睡着了,但现在睡不着又加上打呼噜声,雪上加霜呀! 李红袖翻来覆去,最后恼怒地将枕头压在了自己的头上,心中一声哀嚎:这日子没办法过了!(未完待续) 第77章 学习文化 教导一个古人学习现代文化,远比现代人跑到古代难得多。古代的事,就算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但至少在理解范围内。 “噢~!”胡拉海瞪大了眼,看着电视里泳装模特在走T台,半天都没合拢嘴。 “行啦,行啦,口水都快出来了!”李红袖赶紧的去抢遥控器,要换台。 “别,吾再看看。”胡拉海死死捏着遥控器,就是不给。 李红袖真是又气又恼,不敢抢的幅度太大,胡拉海还只是围着一条浴巾,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肌肤相亲。但总是这条浴巾从胸口挪到了腰部,因为胡拉海看到电视剧中,男主角从浴室里出来时,浴巾是围在腰部的。 “闹够了没有?”赵衡拿着一个快递包裹进来了,扔给了胡拉海:“伱的衣服到了。” “那么快?”李红袖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将遥控器给抢了下来,换了个台。电视上出现了暧昧戏,一男一女,上下姿势,含情脉脉。。。 “哦?”胡拉海又忍不住发出了轻微的叹声。 再换台,是冲关节目。冲关就冲关了,为什么还让女选手穿比基尼?那胸口两个明显是注水的球,随着跳跃、跑步,在一晃一晃的,不要说男人,就算是女人,也希望那小抹胸掉下来,据说真的有掉下来的。 算了,还是关了吧!这是什么肉/欲横流的时代,几乎一半的台都放着古人不宜的节目。 胡拉海这才惋惜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拿起包裹,打开看。 李红袖侧头一看:“头发剪了?” “嗯!”赵衡已经将去西汉前催长出来的及腰长发,剪成了短发,看这手艺,一定是高档理发店,没个三五百元拿不下来。 “那么浪费干什么,下个任务来时,还要将头发弄长。”李红袖有点肉疼钱。虽然不是自己的钱。。。其实给她多好呀,她什么都缺,最缺的是钱。 “我不是未出名的艺术青年。”赵衡的头发一下变短,看了一个多月的束发,还真有点不习惯。他看了看李红袖的长发:“伱要不要打理一下?” 李红袖将长及臀的头发挪到前面。舍不得地摸了摸:“我还从来留过那么长的头发,放着吧,以后可以省点药水。” “随便!”赵衡走到旁边的一个书架子上,在为数不多的书籍里翻找着:“找到了。” 他将一本找出来的厚重书,拿着走过来,递给正在套汗衫的胡拉海:“繁体字字典,汉语拼音不懂的话,让红袖教伱。” 胡拉海接过字典,翻了翻。穿着沙滩裤和T恤。卷曲的头发依旧披肩,看上去有点怪。但身材还真是不错,就简单的衣服穿在身上,很有架子。 是个办法,先学会查字典,以后查现代简化字字典,现在的字和古代的字是不一样的。看懂字,就是打开知识的大门。自己就可以看书、上网。 “为什么是我教?”李红袖叫了起来。她现在可是杀手,怎么当上了家庭教师了? “是伱惹来的事。”赵衡一句话,就将她说懵掉了。 “好,好!教!”李红袖抢过字典,好老的版本,大约是解放时推广汉语拼音时的。 “红袖,吾定会学好。”胡拉海乐呵呵地接受了。 汉语拼音,还不简单,一年级学都能懂。李红袖于是拿了张纸。拿黑水笔写起来。 “此为笔,为何不用墨?”胡拉海好奇的伸手。 “别动!”李红袖有点心情不悦地拍了下胡拉海求知欲望特强的手,‘唰唰唰’写了三个字母:“跟我念,这是‘a’;这是‘o’;‘e’!” 胡拉海点了点头:“哦,知道了,不就是:啊,哦,鹅!”并接过笔,象拿毛笔一般,在下面用繁体字标出。 还可以这样说?李红袖立即来了些兴趣。将接下来三个写上:“这是,‘y’;‘w’;‘u’!” 胡拉海接过笔,边些边道:“咦;乌;鱼。。。咦,乌鸦,是鱼!” 嘿,真厉害呀,一下六个解决了!古人的智商其实不差,怪不得书中经常有什么过目不忘,这简直就是所谓的科学另项思维法。 就连翘着脚的赵衡都坐直了,伸出头来关注。 接下来三个,胡拉海在下面标注:“剥、扑、摸。。。这三音甚好。” 不用解释也知道了,剥衣服、扑到、随后。。。李红袖看着这三个字,脸颊微红,半响才骂了两个字:“下/流!” 赵衡一下喷笑了出来。 一旁的胡拉海拿着拼音字母对照表,边念,边对照繁简两本字典开始查字。而李红袖和赵衡,一人一个电脑,上网查资料,休闲娱乐。 李红袖忍不住又回过头翻查王昭君的历史,这个千古美人虽然只相处了一个月,但相依为命的日子,还是很值得怀念的。 《后汉书》中的记载,以前她是依旧而过,这次逐字逐句看得非常仔细:“昭君字嫱,南郡人也。。。” “在看王昭君的事?”赵衡没有侧头,就好似已经知道她在看什么。 “嗯!”李红袖随口应了声。 赵衡关心的是这几月发生的事件、有什么流行、网络新用语等。悠悠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李红袖没有理睬,继续细细看着:“。。。帝召五女以示之,昭君丰容靓饰,光明汉宫,顾景斐回,竦动左右。帝见大惊,意欲留之,然难于失信,遂与匈奴。生二子然难于失信,遂与匈奴。生二子遂与匈奴。生二子。。。” 她忍不住读了出来:“生二子,不是说王昭君跟呼韩邪只生了一个儿子?” 一听到牵涉到呼韩邪的事,胡拉海跳了起来,小跑过来。因为身材高,于是弯下腰,看着电脑荧屏。 李红袖将胡拉海的脑袋挡开,对着赵衡问:“王昭君后来到底生了几个儿子?” 赵衡只管自己的,不予理睬。 “哎,哎,难道伱不关心吗?历史上都说王昭君和呼韩邪生了一个儿子。而上面写着生‘二子’。。。”李红袖指着,将‘二子’加强了。 赵衡烦不过,头终于转了过来,目光深邃、语气沉重:“多少历史被歪曲,但世界还在前行。我为什么要关心漫漫长河中一个女人生了几个儿子。要关心的是,以后尽快完成任务!”说完扭头继续看着电脑液晶屏。 李红袖一时被噎得无语,历史上无论王昭君生几个儿子,现在被公认的只有一个,就连历史学家都不关心的事,她就算知道,又能怎么去证明? 胡拉海看着电脑,选着自己认得出的看,然难于失信。当看到李红袖刚才念到地方‘遂与匈奴。生二子”后,转身去翻字典:“死?” 他又跑回电脑前仔细看了两眼,李红袖感觉不妙,一看后,关电脑都来不及,后面写着:“。。。遂与匈奴。生二子。及呼韩邪死。。。” “父王殡天了?”胡拉海一声惊叫,一把拽起李红袖,赤目逼问:“此朝为何朝。父王如何殡天,汝到底为何人。。。” 连珠炮般的问,还一个劲的摇晃着李红袖。 “啊呀呀。。。”李红袖被摇得脑袋象拨浪鼓,被胡拉海捏着的双臂生疼。 “冷静一些!”赵衡站了起来,走到胡拉海身后,拍了拍肩膀。 “滚,厮这假宦官!”当知被骗胡拉海压制着努力,以来适应和熟悉新的环境,而现在听到他的爹死了。就丧失理智,一条胳膊猛地一甩,将赵衡推出去两步。 赵衡一个踉跄后退后,立即上前去,将胡拉海T恤前襟一把拽住,一个拳头就又重又猛地打了过去。 “嘭~”的一声,胡拉海被打得一下就摔倒在地。 “既然伱那么想知道,就告诉伱!”赵衡站在胡拉海面前,双手插在西裤里,冷淡的缓缓而言:“伱生活的时间是在公元33年的西汉时期。现在离伱生活的年代已经过了快二千年。因为意外,伱随着我们穿越到了现在。再重申一遍,穿越!我不叫福子,原名赵衡,平衡的衡,职业是穿越者杀手,任务就是刺杀因种种原因穿越到过去,并且试图改变历史的穿越者。” 胡拉海嘴角有点开裂,渗出一些血丝,呆呆地瘫坐在地上,静静地听着。 李红袖觉得心中有点难受,于是走了过去,蹲在他身边,伸手想帮他擦一下嘴角的血。但手腕立即被胡拉海捏住! 胡拉海侧首深深看着李红袖,眸中显露出复杂的神色,难以述说和分辨:“杀手?刺客。。。汝为刺客?” 李红袖深吸了口气:“是的,我是!” “伱想知道呼韩邪什么死的对吗?”赵衡冷静的话回荡在房间内,也敲打着胡拉海的耳膜:“王昭君出塞,路上因病走了快一年。到了匈奴,半年后汉元帝先归天,太子继位。王昭君到匈奴一年后生下儿子,名伊屠智牙师,后为右日逐王。又过一年,呼韩邪因病去世,王昭君欲归汉,以前的太子,后来的汉成帝命其“从胡俗”,她再嫁呼韩邪单于的儿子复株累若鞮单于。育有二女,长女为须卜居次,次女为当于居次。再嫁十年后,复株累若鞮病故,王昭君独守到死。” “伱!”李红袖皱眉望了眼赵衡,意思不要再说了。 “啊!”胡拉海双手抱着头一声嚎叫,将她吓了一跳。 胡拉海猛地站起,径直跑出开着的房门外。外面响起了他带着悲痛的响亮嚎声!(未完待续) 第78章 升天法事 听着门外那一声声如荒原孤狼对月悲鸣的长嚎声,李红袖对着赵衡忍不住轻声责备:“看看伱做的,也不顾他的感受。” 赵衡坐了下来,依旧平静,毫无起波澜:“他没有那么软弱。” “不软弱也不能这样说!”李红袖发了火。还是不要发火吧,世界如此的美好,不能如此的暴躁,最主要的是她肯定打不过赵衡。于是她咽下气,带着虚假地微笑:“就算不在乎,也不要这样,让古人以为现代人大约都是机器人。” 说完,李红袖就往门外走去,而赵衡坐在那里,并没有动。 走到门外的厅内,只见胡拉海盘着腿,坐在厅中央的羊毛地毯上,双手扶着弯曲的膝盖,仰着头,一声声悲嚎着。 李红袖走到胡拉海身边,心中也被弄得有些伤感,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先坐下,跟胡拉海一样盘着腿,想着办法吧。 想着想着,胡拉海终于停下来了。于是李红袖劝了起来:“不要太伤心了,毕竟伱父王已经死了快二千年。伱二三十个兄弟的后代,大约都已经五六十代,加起来有几千万人口了。” 说出来就感觉有点怪怪滴,这样的劝法,大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父王归天了!”胡拉海虽未流泪,但显然很悲痛,他站了起来,往楼梯去。 “哎,伱干什么?”难道想走吗,李红袖急了,正考虑是不是叫赵衡过来拦住。 胡拉海已经开始下楼了,沉重而悲伤的声音传来:“吾为父王守灵。” 守灵,什么守灵?李红袖有点摸不到头脑,突然明白了什么,赶紧的跟上:“胡拉海,千万别设什么灵堂呀,遗照都没有,难道伱临时画一张挂着?要不我去电脑图库里搜搜。弄张相似的,给伱打印一张吧。。。” 又到夜晚,依旧坐在沙发上沉思的赵衡,在满屋黑暗中回过神。侧头一看,外面闪着红光。他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撩起窗帘,往外张望了一下,立即就转身出去。 “伱们在干什么?”赵衡走到别墅外的花园里。 李红袖和胡拉海,正盘腿坐在草地上,前面是一个燃烧着的木材堆。要不是这个别墅区,大家都各管个过,花园的围墙也足够高。别人经过时还以为他们在烤肉,否则一定会感到诧异的。 “嘘~!”李红袖食指竖起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了看身边的胡拉海后,轻声道:“胡拉海正为他爹呼韩邪做法呢。让灵魂顺利抵达天堂,跟他的列祖列宗永远的在一起,保佑着他和他的子孙后代。” 赵衡看着火堆里燃烧的东西:“用什么生的火?” “厨房里找到的一箱子炭。”李红袖轻声回答。 一箱子炭是用于烧烤的,用去就用去吧,也就算了。毕竟死者为大。李红袖又轻声道:“这么点碳当然是不够的,所以院子里砍了棵小树。” 院子一角确实留下了碗口大的新树桩,赵衡翻了翻白眼,嘴角难掩一丝苦涩:“那是月桂树,再过三个月,到了秋天,满院子都是桂花香气。” “那怎么办?”李红袖坐在胡拉海身边,装出满不在乎地轻声嘀咕:“总不能拆家具吧?” “啊、吧、哩、嘛、哄。。。”盘腿闭着双眼,如同老僧入定的胡拉海突然嘴里发出一连串。象是咒语、又象是梵文的呼声,缓慢而带有神秘色彩。 “嘘,大约要做法了!”李红袖赶紧的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那会影响邻居的。”赵衡左右看了看,这傍晚时刻,不知道有多少邻居驾车回来了。身为特殊职业的人,不想引人注目,平时他的生活非常低调,几乎不出门。 “难道伱不想见识一下二千年前的匈奴文化吗?”李红袖抬头,对着他瞪了瞪眼。 算了,就这么一次。就当是余兴节目看看吧。赵衡于是用手撸了下草坪。也坐了下来。 胡拉海双手各拿起放置在身边的做法“工具”,双臂朝天,表情异常庄重地站起。随后围着篝火。边“铛铛咣、铛铛咣”敲着做法的“工具”,边围着篝火跳起象是萨满法师的巫师舞来。 当赵衡看清楚这敲的工具,不由地苦笑出来。是厨房间里的平底锅和锅铲。 “啊、啊、啊。。。”胡拉海并因为手中拿的不是神器,而是平底锅和锅铲,脸上减少一丝一毫的严肃。边嘴里喊着颤音,边不停的敲着锅子围着篝火转圈。 “人家死了老爹。。。已经快死了二千年,不管别人死了多少年,是现在知道的。。。不能笑,这可能是匈奴最严肃的事情,这可是为死者超生。。。这平底锅敲得还真有点节奏感。。。不好,快憋不住了。。。”李红袖都要憋不住笑了,虽然她很可怜胡拉海,一直找着悲痛的理由,让自己不要笑出来,但这画面实在是。。。谁叫他们只能找到平底锅和锅铲这算趁手的东西。 胡拉海越跳越快,开始闭上眼睛,好似陷入如神灵度化的迷茫状态。高大的身影,当然是穿着沙滩裤和T恤的身影,在篝火旁,忽远忽近;火光也时而被遮挡、时而亮堂。 李红袖真有点担心,胡拉海因为闭着眼看不到,会一脚踏进篝火里,那就有意思了。 跳得如疯如癫的,胡拉海终于停下,大口大口喘息后双臂举向天,大声吼出一连串的古代匈奴语,随后弯腰拿起一个小杯子。 “里面是什么?”赵衡忍不住轻声问,别墅里虽然没有武器,但指不准这两个家伙会翻出来些什么。 “是酒精,仪式结束时,需要一道冲天的火光,代表亡灵升天!”李红袖看着胡拉海将杯子里的油倒进了篝火,轻声回答着。 “酒精?”赵衡好似明白了什么,立即展开臂膀抱住了身边的李红袖,缩成一团。 “嘭~”油触碰到火后,顿时象闪电骤亮般的燃烧,将整个别墅花园都给照亮了,并且顺着倒进入的液体线一路往上蹿。 “啊!”胡拉海吓得赶紧扔了杯子还差一点点,火就直接烧到杯子内部,有可能烧到他的手。 “仪式结束了吗?”赵衡这才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往屋里走:“结束了就回屋准备吃晚饭。还有,以后要往火里倒东西的话,最好问一声,别把汽油当酒精。” 李红袖看了看胡拉海,心有余悸的胡拉海又扬起了双臂对着天空一声长号。 还没完呀?李红袖都快翻白眼了,再好的耐心和善良也经不起时间的蹉跎。 “完了!”胡拉海放下双臂后,说出的两个字,代表这场差点闹成火灾的灵魂升天法事,终于结束了。 当篝火被灭时,胡拉海好似不再伤心了。 见李红袖还带着少许担忧看着他,胡拉海长长呼出一口气,故作轻松而言:“父王魂魄升天,与祖先同在,庇佑子孙。吾岂可悲恸涕泣,使得父王神灵难安?” 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在尘世间挣扎。李红袖终于放下了心,看来做法事除去迷信外,其实是非常好滴,转移失去亲人悲痛的方法。 胡拉海仰头望了下夜空,天上的星星在城市浓重的霾下,越发隐约难辨,不禁感叹:“魂魄化为星辰,千年后如此模糊,不知父王还可见到儿臣否?” 看着还有余温、正冒着最后黑烟的木炭,李红袖也有了丝伤感。 “杀手是很危险的,象我这样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如果下次执行任务,也许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她对着胡拉海惨然一笑,柔声问:“如果我死了,伱会帮我做法事吗?” 胡拉海微低着头,借着别墅内传来的灯光,深深地看着她,随后慎重地点了点头。 在伤感又汹涌而至前,李红袖眼眶微微发红,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屋等外卖!” 进了屋,到了厨房兼餐厅,赵衡刚挂断手机:“晚上吃匹萨。” 外面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能来,于是李红袖和胡拉海上了楼,进入放着电脑的房间。李红袖在胡拉海的要求下,找到了有关呼韩邪资料的页面,教了鼠标的基本用法后,各自一台看了起来。 胡拉海拿着个字典,对于不明白的简体字,逐一查找。而李红袖翻开了王昭君的页面。 “唐代《王昭君变文》称,昭君死后,汉哀帝曾派使者杨少前往吊祭。据此,昭君可能死于哀帝年间(公元前6年~公元1年),享年五十岁左右。” 这就是王昭君的结局,应该不是另一种说法,说是第二任丈夫死后的第二年忧郁伤心而病死,死时三十三岁。 王昭君是个好人,李红袖更愿意相信前面一种说法。青史留名、寿终正寝,相交一场,总希望这样一个美人能有善终。 页面一直亮着,李红袖居然不忍心将其关了,好似关上了页面,一段经历就将离她而去,很快的渐远,最后消失在慢慢的人类历史长河中。一晃千年,何为真、何为假? 另一边的胡拉海也传来微微的叹息声,两人就这样坐在电脑台前,静静地坐着。 过了许久,楼下赵衡喊了起来:“吃了,还要我送上来吗?” 没什么胃口,但必须吃,现在不吃,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吃。李红袖对着门外喊了一声:“知道了,马上就下来。”(未完待续) 第79章 成长培训 香浓的芝士、还加配料,实在太好吃了。另外还有牛肉意大利烩面、奶油蘑菇汤等,李红袖和胡拉海的没胃口,也只局限于刚才坐在电脑前,一下楼,看着满桌子好吃的,立即厌食变为了胃口大开。 “慢点吃,不够再点!”赵衡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皱眉,他手中拿着一块匹萨,吃的样子显然比他们好多了。 “嗯,还是现代好。”李红袖吃的是眼泪都要下来了,在西汉过得是什么日子,水要去挑、衣服要自己洗、吃来吃去不是蒸就是煮、很少有用油炸的。这一个多月,不用减肥,腰都变细了。 转头看看胡拉海,除了辣的不吃,其他不挑嘴,还真是好养活。 吃完后,睡了两天,不大想早睡,于是上楼去,李红袖陪着胡拉海看电视,而赵衡玩电脑。 “胡扯!”胡拉海看到电视剧《昭君出塞》时,那貌似三十多岁的呼韩邪形象,让他很是气恼。但看到里面汉朝平都公主先是不肯嫁,当看到呼韩邪的风姿,不禁倾心,他又没声了。当王政君的哥哥王凤,设计把平都公主嫁给了一个四十七岁的乞丐时,乐得哈哈大笑。 李红袖没个好气的鄙视着:“这种胡扯怎么就不骂了?你也不想想,王政君地位不稳的时候,敢将傅昭仪的女儿嫁给乞丐吗?” “无妨,无妨。娱乐片而已!”胡拉海看得笑不拢口。他还真是个人才,刚翻了个频道看到娱乐两字,查了字典又问清楚后,就现学现用了。 让他看去吧,李红袖将遥控器扔下,洗澡睡觉去了。 睡得正迷糊着,有一条胳膊搂在了腰上。李红袖略带烦躁地将手臂推下,继续睡。。。手臂又上来了。 “你Ma滴!”她不得不醒过来了,猛地坐起一看,是胡拉海:“你干嘛?睡回到你自己的被子里去。” “红袖!”胡拉海声音变得很软:“吾欲娶汝为妻。。。” “那是以前。现在。。。”李红袖接下去的话不敢说了,因为胡拉海也坐了起来,就算坐着身材显然比她高、比她壮,而且面带被愚弄的怒容。只能先哄着:“现在我们还没有行过礼、拜过堂,当然应该君子相待。你刚来,先安顿下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胡拉海这才气消了点,追问道:“如吾回汉,红袖愿追随否?” 这个。。。怎么可以回去?好不容易从哪里回来。回去个屁! 见胡拉海眉毛又竖起,显然要发怒。她也只能先哄着:“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你先熟悉这里了后,再考虑那边住着更舒服。” 胡拉海听后觉得好象有理,坐着在想着。 此时赵衡进来了,只用浴巾围着腰部,身上健壮的肌肉毕现无疑。他用一条干毛巾擦着头发,身上飘着男士沐浴露的特有好闻气息。 赵衡将毛巾随意地扔在了床头柜上,要解围在腰部的浴巾。 李红袖赶紧的侧头,虽然她很色。但还没养成直接去看的习惯:“哎,你到底打算三人一张床睡到什么时候,能不能我去睡沙发呀?” 皮床发出一些响动,赵衡躺下盖上空调被,慵懒地回答:“尽管去。” “那好!”李红袖象是得到圣旨一样,猛地站起,光着脚站在地面,将胡拉海也盖着的空调被抽了出来。她顿时瞪大了眼喊了起来:“你怎么也光着睡呀?” 跟着这两个不拘小节的男人同住。这简直就是在挑战她的感官神经。 胡拉海将旁边的一条薄被抖开,不慌不忙地盖在身上:“赵衡亦如此!” “这样睡有益身体健康,睡得比较沉。”赵衡翻了个身,一条胳膊撑着脑袋,空调被落到了胸下,露出两大快结实的胸肌:“你也可以试试。” “试个屁,给你们看得舒服吗?”李红袖抱着薄被正要出去。 “你身上有多少东西可看的?有你这样的搭档是最安全的。”赵衡的话。让她翻白眼。 赵衡的声音继续从后面传来:“不用带被子,外面的空调关了!” “关了就关了。反正热和两个男人在耳边打呼噜相比,我宁可热点。”她继续往外走。对了,还要个枕头。 当她去拿枕头时,赵衡悠悠道:“这幢别墅是小区里最便宜的,据说晚上会闹鬼,以前的房东就是被鬼给闹死的。鬼是我没见到,但知道这是以前一个穿越者杀手留下的,他最喜欢将脑袋砍下带回来,却不交给总部。” 听得有点渗人,李红袖声音有点打颤地问:“后来呢?” “总部还未处罚他时,他已经死在了古代。这套房子转手了两个,都说晚上看到无头鬼在大厅里游荡,睡都不敢住,转手低价抛售。”赵衡嘴角微带着笑容,但声音有点阴森森的:“也只有我知道,那些失踪了的历史名人脑袋,总部到现在还没找到,谁也不会将整幢房子拆了。也许那些掉了脑袋的,到了晚上时不时会过来。。。” “外面空调没有开!一定很热,我还是睡在这里吧。”李红袖将已经拿在手里的枕头又扔下,随后盖着被子躺下。闭上眼睛:“大家睡吧,睡吧!” 睡都睡一起过了,无所谓再继续睡下去。春秋以前,男女不分铺,就当是还璞归真了吧。 胡拉海侧头看了看赵衡,用嘴形无声地问:“真的?” 赵衡嘴角的笑意更浓而来,一个翻身躺下:“没听到吗?睡了。” “不是。。。”胡拉海轻声道:“吾欲去如厕。。。赵衡可否陪之。。。” 噗~。感情这里还有个胆子更小的。 胡拉海进步可以说是相当神速的,看了二天电视后,他叫赵衡陪他出去了一次,回来时已经简短了头发、剃去了小胡子。每天早上起来,就拿着赵衡的电动剃须刀放在胡子茬上“嗞啦、嗞啦”地刮着。再加上灯光照射后,皮肤会修复变白,猛地一瞅,都快认不出了。 李红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胡拉海,这小子长得那么帅干什么? 胡拉海微带不好意思问:“红袖,如何?” “啊?”李红袖回过神。嘴里都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嗯。。。不错!” “汝。。。你喜欢?”胡拉海兴奋起来:“电视上都是如此,吾就知你喜欢这样的。” “也许吧?”李红袖随口答着。 “那么我们成亲吧,赵衡可主持婚礼。就想电视上的一样,你穿上白色的婚纱。”胡拉海不知道为什么扯上了结婚:“白色象丧服,我哪里大婚喜红,大红。。。哎,红袖,别走,你可是答应嫁给我的。” 看着李红袖气鼓鼓地离开。走到其他房间去了。胡拉海不解地问旁边的赵衡:“我说错了什么,她怎么了?” 赵衡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红酒杯,微微晃着里面的红酒:“可能是不好意思了吧!” “噢!”胡拉海释然。 当五天后,胡拉海百分之七十的常用简体字都已经认识,说话的腔调也逐渐舍去了古代类文言文的口语,向现代靠拢。 “这是什么意思?”胡拉海指着电脑上一个刚翻出来的词问。 “噢,这字!”赵衡对着旁边的李红袖撇了撇嘴:“就象是她,矮挫穷。” “你什么意思?”李红袖立即就炸开了,瞪起了眼睛。 “吊丝有时是天生的,什么性格培养什么人。看看你!”赵衡侧过身。双手交叉于胸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回来后,除了吃就是睡,剩下的不是电视就是玩电脑。再看看胡拉海,我还真是想和他搭档。你带去古代的结果,只能是累赘。” “这次任务是谁受伤来着,好象全靠我的哦?”李红袖忍不住打起了口水仗来。 “是谁不敢杀了人,才拖了那么长的时间?”赵衡的傲慢让她很是生气。 李红袖气鼓鼓地反驳:“我可不是职业的。也不是杀人犯,怎么可能说杀人就杀人。对了,胡拉海,你杀过人吗?” 胡拉海左右看着两人斗嘴着,随后很认真严肃地点了点头:“红袖说得没错,吾首次杀人,三天未吃好饭。” 首次杀人。还是杀过人了!看看胡拉海的个头、露在短袖T恤外面的肌肉。。。如果是她。。。也会挑胡拉海当搭档的。 真有点自卑,她立即说明了理由:“我当然不会。从来没有机会,也没接受过什么训练。。。” “既然如此!”赵衡打断了她的话。嘴角挂起浅浅的笑意:“那么就训练吧!” 李红袖被喊到了院子里,赵衡将一把厨房间的菜刀塞在了她的手上,用一贯少人性、不带感情的语调命令着:“杀了!” “真杀呀?我不敢!”李红袖立即喊了起来。 “不敢杀,怎么当杀手?”赵衡硬是将双手紧紧捏着菜刀的李红袖往前推。 “那个。。。我不是想杀你的。。。但不杀你,我就学不会杀人。。。”李红袖捏着菜刀的双手和声音都颤抖起来,看着这倒霉的牺牲品。 在旁边的胡拉海看不下去了,问赵衡:“你们杀手就是这样培养的?这起点也太低了。” 赵衡回答:“当然不是,但凭她的胆子,也只能这样。至少我们晚上可以有汤喝!” “好,杀!杀手不敢杀生,简直是笑话。”李红袖鼓起了勇气,捏着菜刀,面目狰狞的逼近。。。地上双脚被缚、不能动弹的。。。一只老母鸡。(未完待续) 第80章 多米诺效应 李红袖简直汗都要下来了,侧头苦笑着:“这里应该挺偏远的吧,哪里买的活鸡?其实要喝鸡汤,买一只死鸡就行了,何必。。。” “不敢杀就不敢杀了,少唠叨了!” 赵衡转身就走,将背影留给了她,如同下达着命令:“今晚喝鸡汤,否则我不定外卖。” “切,不就是一只鸡嘛!” 李红袖一手抓起了鸡,一手拿起了菜刀,对着鸡脖子比划了半天。 “杀呀,杀呀!天都快黑了。”胡拉海在旁边催促着,这比划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这怎么杀?”李红袖与母鸡大眼瞪小眼好久,母鸡都已经累了,居然闭上眼睛闭幕眼神起来。 胡拉海忍不住笑了出来,还真是不敢杀生的杀手。 “气死我了!”母鸡都嘲笑她,李红袖气得就将母鸡往胡拉海手上一塞:“你解决了。” 胡拉海一愣,李红袖辩驳起来:“赵衡说晚上要喝鸡汤,可没说鸡谁杀,你帮我杀了吧。” 见胡拉海还杵在那里,她开始述说必须帮她的理由:“如果你不杀,晚上鸡汤可没了,没了鸡汤就没有晚饭。再说我那么帮你父王娶了一个大美人,说什么也要谢谢我吧?” 这好象是她的任务吧?胡拉海苦笑了出来,想想晚饭还是要吃的,只能道:“那就帮你杀了吧。” “你真好,就交给你了。那个鸡毛顺便也拔了,我过会儿过来煮鸡。”李红袖笑呵呵地转身回别墅了,扔下手中拿着鸡的胡拉海。 回到别墅里,没在餐厅见到赵衡。李红袖于是上楼找寻,在电脑房里见到了赵衡坐在电脑前。两肘撑着桌面,双手捂着头,好似在想什么。 “怎么了?”李红袖感觉应该有什么事要发生,于是走到旁边的一台电脑前,抽出椅子坐下。 赵衡抬起头,好似略微着无奈吐了口气:“是胡拉海的事。” 李红袖有点错愕:“怎么了?” 赵衡转身,将整个后背靠在椅背上。手敲了敲桌面:“电脑上面没有胡拉海任何资料。那个时代本来就有很多历史缺失,呼韩邪的儿子名字都记录不满,如果不是王莽夺权后封了十五位王子当单于,还留下十几个有史可查的。” “那又怎么了?”李红袖还是不明白,这和胡拉海回去有什么冲突。 赵衡略微思索,短暂的沉静后道:“历史是不能改变的!” “这我知道。如果历史改变,就有可能影响到后世!”李红袖点了点头。这点她已经明白了。 “每当历史改变,就会形成多米诺效应。如果是重大人物,那么这效应就快速,如果是普通人。。。”赵衡缓缓地,很清晰的分析起来:‘比如说是老百姓,死了后,那么他原本改做的事、或者应该出生的后代也消失了,这种结果,可能是过了几十年、甚至上百上千年才体现出来。每当多米诺效应体现了,总部就会检查到。随后通知杀手。穿越到在这效应出现前,过去阻止。这就是杀手工作的本质!‘ “嗯。嗯!”李红袖猛点头。以前她一定会认为胡说八道,但她已经亲身体验过二次了,这些已经不是写小说、说胡话,而是真实的。 赵衡深吸了口气:“如果在昭君出塞后,胡拉海有子嗣,那么他现在被带到了这里,已经开始产生多米诺效应了。这些天,历史可能已经改变了上百年,总部应该知道了。但是,什么消息都没有,这证明了什么?” “证明了什么?”李红袖侧着脑袋想了半天,随后摇了摇头。 可真愚钝,赵衡翻了翻白眼,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证明胡拉海在这之后没有子嗣。。。或者说,有可能他快死了。我们只是碰巧在他死前,把他带回了现在。” “怎么会?”李红袖差点没跳起来。 “别急,也许没有那么坏。”赵衡看着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说不定他受伤部位不对,以后生不出孩子也有可能。” 李红袖差点没翻白眼:“男人成了太监,那还不如死了。你以为人人都是司马迁,身残志更强,成了宦官还能写出《史记》吗?” 突然明白了什么,如果说胡拉海在西汉该做的全部都做了,往后有没有他,都不足以影响历史发展。如果送回去,那反而有可能改变历史。六个月后,将胡拉海送回总部,总部可能做得事,就是杀了一了百了! “怎么会这样,那么早就死了呢?”李红袖想不通,胡拉海就算在古代也正处壮年,怎么就完成了历史任务了? 赵衡的答案很简单也很残酷:“古代平均年龄本来就不高,有着太多的意外。送亲路上遇到其他部落袭击、生病、失足从马上跌下,什么都有可能。。。他应该活不过二年了。” 王昭君在去匈奴的路上,据说先走三个月,后来因病等了半年后继续,前后走了一年。胡拉海如果回到了匈奴,二年时间,应该可以生下一个孩子。 就算总部愿意将胡拉海送回去,他回到西汉也活不长了。 “红袖,鸡杀好了!”胡拉海在楼下喊,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赵衡转身又对着电脑:“下去煮汤吧,早就知道你不会杀。我网上订餐去!” “来了,来了!”喊什么喊,不是说好她会去煮汤,李红袖微红着脸,走了下去。 下了楼,厨房的水槽里,放着一只光鸡。李红袖看到后,不免皱眉:“你索性开膛破肚弄个干净呀。” “不是说杀了去毛。。。”胡拉海好似原本想得到表扬的。 “那我就这样带着内脏烧,你们吃得下去吗?弄吧弄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最好再切成块噢。”李红袖转身坐在了一张餐椅上。 胡拉海叹了口气,于是拿起剪刀开始剪开鸡肚子。 看着胡拉海强壮的后背,李红袖有了种淡淡的忧伤,忍不住问:“胡拉海,你为什么要娶我?” “嗯。。。”胡拉海想了想后,很是随意回答,继续忙手中的活:“不知。。。或许就想娶一个象你这样的汉女。你们汉人不是看到身体就必须成婚嘛,你看到我的,所以我非娶你不可。” “那是古代!”李红袖想起那时认错人的搞笑场面,不由地又笑了出来:“现在不必了,你可以去选择你喜欢的呀。” “不用找了。”胡拉海轻声回答:“已经找到了。” 一股暖意顿时从心底流淌出来,充满了整个身体。真的是寻找了千年,找到了真爱。 李红袖简直要哭出来了,她偷偷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我有什么好的?” “怎么说呢!”胡拉海洗干净鸡,开始剁了起来,将刀板震得微跳:“谁能找到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杀手?所以就你了!” 李红袖站了起来,因为不站起来找一些事情做,她一定会感动得哭起来。她走了过去,翻了个汤锅,走到水龙头下洗了起来,准备等一会炖鸡汤。 在她心中有了一个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胡拉海交给总部有危险,回去也会有危险,那么就让他自己选择去哪里住。无论发生什么,结果会如何,都一定会保住他到新的地方活下去。毕竟找一个愿意娶她的男人,大约比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杀手难度差不到哪去。 和胡拉海一起煮鸡汤,好似繁琐的家务事都变得不烦心了。 “好香!”李红袖打开锅盖,闻了闻夏天依旧能冒出热气的鸡汤,舀了一勺尝了尝,在嘴里品着:“很鲜呀,但好象少了些什么。你来尝尝!” 又舀了一点,吹了吹,直接踮起脚尖,将汤勺送到了胡拉海嘴边。 胡拉海喝了一点,砸吧着味:“就是这味呀,那时盐少,还不放盐。” “就是不对,家里烧的不是这味道。”李红袖又尝尝,回想着家里是怎么烧的,突然想了起来:“是黄酒,倒一些黄酒可以去腥加香味的。” 胡拉海打开壁橱,找到写着黄酒字样的瓶子递给了李红袖。倒上些黄酒后,香味一下就冒了出来。 看着锅子里飘着一层黄黄的鸡油,李红袖抽动着鼻翼,一副陶醉样:“嗯,香呀!快点去喊赵衡下来喝汤,外卖快来了没有?” “噢!” 胡拉海用抹布擦了擦手后转身准备去叫。 “不用了!”赵衡已经站在身后了,他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外卖马上就到,今天点的是炒面和扬州炒饭。” 吃饭时,反而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鸡汤好喝,还是从赵衡刚才过来时就感觉的不对劲。怎么不对劲,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对劲。 “嗯~”李红袖试图打破这样的沉静,于是开口问:“不知道下次任务什么时候。” “说不定!”赵衡吃着,淡淡地回答。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除了传出轻微的咀嚼、喝汤声音,没有任何响动。 “希望下次任务不要那么难。”李红袖只能又找了一个话题。 “这次算难吗?”赵衡好似冷嗤一声,端着鸡汤碗:“只不过是杀个没背景的人,不算难。” “噢,那么真正难的是什么?”李红袖来了兴趣,侧头看了看胡拉海:“哎,你这几天看了那么多历史,如果是你,愿意去哪里?也许下回我们可以带你去哦!”(未完待续) 第81章 最难任务 李红袖是想听听胡拉海心中愿意去哪里,但话出口后,又有点后悔,如果胡拉海穿越去了古代,改变了历史,不是惹得杀手去杀他? 胡拉海暂时停止了吃喝,想了想后对着她,表情很是认真:“红袖在哪里住,我就在哪里!” 噢~李红袖差点没感动得晕倒了,此时此刻胡拉海刮干净胡子的脸显得如此的英俊,简直比广告中照顾妻儿的好男人还要吸引人。 “是不是听到你回不去了,所以才说这话?”赵衡冷冰冰的话,让李红袖当头倒了一大桶冷水。 胡拉海不语中,半响才对着赵衡说了句大约刚从电视上学来的话:“你可真残忍!” 是真的!心中的暖意顿消,随之而来的无底深渊。李红袖胃口全消,将手中剩余的草草塞进嘴:“我吃饱了!”站起往楼上去。 拿起替换的衣服,走进浴室洗澡。此时此刻,那种失落的感觉,让她有了死的念头。 死什么死!她对着喷洒惨然一笑,她还年轻着呢,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先想着如何在剩余的三个任务中活下来再说吧。 洗完澡,走出浴室,用一条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了电脑房内。打开一台电脑,坐了下来。 门外的灯光被遮盖,象这种身材除了胡拉海还有谁?李红袖继续装模作样的看着电脑,其实电脑刚启动,页面还没有可以打开的阶段。 “红袖!”胡拉海站在门口柔声轻语:“我确实知道回去就是死,但也确实想和你在一起。外面的世界已经不是我所能想象的了,如果你不想要我这么一个大累赘。。。也是正常。” “胡拉海!”李红袖扔下电脑,跑了过去,一头扎进了他怀中。此时不需要说话。什么都不需要说,只要这样就好了。。。 在胡拉海温暖的怀中,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李红袖侧头突然看到站在楼梯口的赵衡,转身下楼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赵衡此时的背影,有着很多的惆怅和内涵。 她推开了胡拉海:“嗯,我先去睡了。” “我陪你吧!”胡拉海立即接着。 “不、不!”她忙着解释着:“我只是要去睡。不是那个睡觉,其实、这个。。。你懂我的意思吗?” 越说越乱,胡拉海看着她微带窘迫的样子,不由地笑了起来:“我明白,你先去吧!” 笑的样子真好看,李红袖忍不住回头再看了眼。短短十几天,胡拉海已经从一个古代匈奴王子。蜕变成一个现代大帅哥,他的适应能力简直强得超过她无数倍。 象杀手这种职业,指不准总部什么时候又会发来指示,她和赵衡穿越到古代去送死。还真想索性心一横,拖着胡拉海去卧室,在那张黑色大皮床上解决第一次算了。 躺在皮床上,她翻来覆去,心中如火一般燃烧,而且越烧越旺。一个念头萌发后,就再也收不住了。 门开了。她坐了起来。但进来的不是胡拉海。而是赵衡。 赵衡用浴巾擦着刚洗过的短发,坐在了皮床的另一边。边擦边斜着眼:“动心了?” 李红袖又躺下,赌气地将背对准了赵衡,不理睬。 “动心就接受吧,这个年龄还不知道男女风情,也算是少有。”听声音,赵衡擦完头后,双腿上了床。靠在床头上:“下次任务一旦没那么幸运,结果你知道。什么事想做就去做,不要到时有遗憾。” 李红袖羞恼地翻过身,冲着赵衡就咬牙切齿的质问:“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你们这些杀手无论爱不爱的都上?有爱才做,就算动物,也要等发情的时候,还选择对眼的才要。” 赵衡好似没有顶回来,悠悠道:“那是你的事,算我多说了。” 他半躺着,床边灯光将他厚实的胸肌轮廓照得很是山峦起伏、富有层次。只可惜李红袖不是杀手,至少目前还没有适应杀手有的不顾一切、及时行乐想法。 门又开了,胡拉海进了屋。与以往不同的是,他拖着厅里一张沙发进来了。 “红袖,你就睡这里吧!”胡拉海将沙发放在皮床旁边,笑呵呵地看着露出诧异的她。随后对着赵衡问:“让红袖睡沙发,你不介意吧?她就算是杀手,一个女孩子家的,和我们两个爷们凑一起,总是不大好。” 赵衡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鼻子里喷出两个字:“随便!” 李红袖不由地苦笑了起来,赵衡要看住她,所以她要睡在屋里。既然不想睡在同一张床上,拖一张沙发进来不就结了? 她喃喃解释着:“其实穿越回来,浑身疼得不想动。已经习惯睡在一起了。。。” “哦,那我再把这放回去。”胡拉海会错了意,动手要拖沙发。 “不用!我就睡这里。”她赶紧的从床上跳起来,躺在了沙发上。这样睡也行,那样睡也行,当命都快没的时候,怎么睡都无所谓。但胡拉海能想到她,让她感觉到很温暖,真的很温暖。 躺在沙发上,李红袖睡不着,于是接着刚才吃饭的话题:“你们说,下一次的任务去哪里最好、最轻松?” 沉默了一会儿,没人回答。李红袖自己问自己答了:“清朝不错,而且最为熟悉。” 赵衡冷哼了一声:“小说看多了吧?” “小说确实看了不少,这样才对清朝最了解。”李红袖满是不服气。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清穿的小说看多了,到时真去了,总归有用吧? “只要对历史有点了解,不是片面的看小说,没一个杀手愿意去清朝。”赵衡简直象是教训人的口吻说着:“清兵入关时,是靠尸体堆出来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好好去看看。清朝满汉不通婚。清晚期与汉同化也就算了,乾隆以前,你不会满语还冒充满族,查出来就是个死。而且清朝是穿越者最多的!” “为什么那时穿越者最多呢?”总算打开话匣子了,李红袖接着问。 “可能是时间比较近,时间越是近的,穿越得越是多。”赵衡当了那么久的杀手。属于资深级别的,当然懂得也多,透露出一个案例:“任务中最难的是雍正,那时就知道难度,总部同时派出了十组杀手,二十个人,只有一个回来。因为雍正临死前。他和活着的近二十个嫔妃都是穿越者。差一点就没完成任务!” 呃,一个穿越者就弄得差点没命,那么多的穿越者在一起斗法,确实够难的。 “那么那次任务是杀谁呢?”李红袖很好奇。 赵衡吐出了两个字:“雍正!” 胡拉海也来了精神:“被吕四娘杀死的清皇帝?” “你怎么也知道?”李红袖有点诧异了。 “清皇帝就这几位,事情还特别多,所以先将清朝的事给看了。”胡拉海这几天,在电脑前看了可不少。 “不是给吕四娘杀的,是被毒死的。”赵衡停顿了一下后,语气带着沉重地缓缓道:“毒就是我搭档放的,我就是唯一活着回来的人。” 房内的空气一下变得凝重了。压抑得人难以呼吸。 李红袖张开嘴想问那赵衡的前搭档怎么会死的。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大家都醒着,很久很久。直到半夜才睡着。 赵衡醒过来,发现胡拉海不在了,李红袖也不在沙发上了。 他立即就翻身下了床,用极快的速度套上裤子,抓着衬衫就往外走。 “红袖,胡拉海?”穿着衬衫、走路、喊人,同时进行。 “哎。我们在楼下!”李红袖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听到回应,赵衡松了口气,还以为他们俩私奔去了。脚步放缓了,原本象冲锋一般的步伐变为闲庭漫步。 一路寻到了厨房,就见李红袖正在炒菜,而胡拉海则在一旁切菜着。 赵衡坐了下来,见桌面上有一盘刚洗好的苹果,他抓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大口,双脚翘到了餐桌面上:“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平时总是最后一个才起床,连衣服都是我在洗。” “全自动、中间还圆形玻璃盖的洗衣机,我又不会用,我家都是老式双杠的,当然只有你洗了。洗完后,衣服可是我叠的!”李红袖很是有气势的穿着厨房防溅围裙,将一碟子放在了餐桌面上:“给,荷包蛋,等一会儿吃,还有面包和牛奶。” 围裙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太太乐鸡精”,这下把赵衡给乐着了:“主动做早餐。。。有什么企图,说吧!” “别这样阴暗好不?中午吃扬州炒饭加个汤,胡拉海,你切的胡萝卜可真不错。”李红袖还有几个荷包蛋需要煎,边忙边回应着赵衡:“不是你说什么事想做就去做,不要到时有遗憾。” 胡拉海放下菜刀,抹了抹手,很是高兴:“完工,我也等着吃了!” 看着放在桌面上,那碟子里两个很是漂亮的荷包蛋,赵衡表情有点怪:“你想做的事,就是当家庭主妇?” “切,别那么庸俗!”李红袖挥舞了下锅铲,很是脑残般的幸福化事件:“我的是想让所有人在一起的时候,感受家庭的温暖。这就叫工作时努力工作,休息时好好享受生活。” “这想法很是少有。”赵衡嗤笑了一声。反正这样最好,快餐他都快吃腻了,就算这丫头烧饭再难吃,也至少有点新口感。 见到碟子中的荷包蛋,他伸出两根手指,夹着边往嘴里送。 “哎!”李红袖转身吼着,有点她老妈一样的感觉出来了:“男人起床后都是先上厕所的,快去洗手!”(未完待续) 第82章 夏日的萤火虫 日子过得很清闲,吃吃喝喝、需要什么网上购物;一日三顿在胡拉海的帮助下,烧得也是越来越好。 “东西来了!”收货后,关上门,赵衡喊了一声。 楼梯上立即想起了响声,李红袖和胡拉海从电脑房里冲出,一路往下而来。 赵衡已经在饭厅里开始解开马夹袋,开始分类。 “男士面油?”赵衡拿起一瓶,看了看上面的商标,用很古怪的目光看着胡拉海。 胡拉海一把抢过,有点扭捏地道:“说是用了脸色不暗哑,再说广告上的词也是,用了真男人。” 噗,喷血无数。李红袖苦笑了出来:“广告可以相信吗?也只能骗骗你。脸皮子要老,总归会老的,涂再多也没用。” “那你呢?”赵衡将一袋子的脸部保养品拿了出来,有洗面奶、面膜、眼霜、鼻膜。。。 李红袖嘿嘿地不好意思接了过来:“正好打折嘛,又是自有品牌,价格实惠。那么多的东西,大约加起来还没你前任半瓶晚霜贵。” “所有瓶瓶罐罐剩下的全被你用了!”赵衡继续翻着袋子,看看还有什么东西:“真不知道女人的脸用来干什么的,大约是为了养活化工厂的。” 黄油、午餐肉、泡面。。。赵衡拿出一包东西。 李红袖一见,赶紧的拿了过来:“这个也用完了,所以买点。” “什么东西?”胡拉海好奇地看,大惊小怪地问:“这个我知道,广告里说干爽网面,那几天不方便的日子用。” 李红袖脸一下就红了,这个胡拉海怎么也不忌讳一下。心中一乱。被他拿了过去。 胡拉海拿到手后,还捏了捏,帅气的脸庞一脸天真无邪:“这到底派什么用处的,在什么不方便的日子用?还有夜用的,我见那些派广告的女人都挺开心的。” 这个胡辣汤。。。无语了!李红袖抢过胡拉海手中的日用型,慌忙地装进专门的一个马夹袋里,里面还护垫什么的半袋子。拿着就往楼上去。 胡拉海有点弄不懂了,侧头看着赵衡:“怎么了,这东西到底派什么用处的?” “还问!”李红袖站在楼梯上,取出一包,羞恼朝着胡拉海的脸上扔过去:“擦嘴用的,好了吧!” 擦嘴?胡拉海眼明手疾地接过,疑惑地捏着看了眼。惹得赵衡差点没憋住笑。 菜烧得差不多了。可以吃晚饭了,李红袖冲着楼上大喊了一声。 赵衡懒洋洋地从楼上电脑房里出来,下楼坐在了餐桌边。桌面中央的一包东西,让他瞪大了眼:“这东西放在这里干什么?” 李红袖一个转身,差点没晕倒,不知道什么时候胡拉海将下午这包日常护垫,放在了桌面中央。 胡拉海将微波炉里热的鱼取了出来,放在桌面,很是随意地回答:“待会儿擦嘴呀!我打开看过,质量比普通餐巾纸要好得多。厚多了。” 狂晕呀! 赵衡虽然没有笑出来。但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肩膀都有点颤抖了。他伸出手指。对着胡拉海勾了勾。 胡拉海走了过去,赵衡一把扯住了他的T恤,将他扯了下来,在耳边轻语了几句。 胡拉海眼睛瞪大了,“咕咚”咽了下口水。随后微红着脸,走到桌边,将那包东西从桌面拿着。走到了李红袖的身边。将东西塞进了她围裙前的口袋里,声音低沉:“放好,你用得着。” 李红袖又羞又气,装作无恙,端着刚烧好的菜,转身要端到餐桌上。只见赵衡一只胳膊肘撑在餐椅把手上,手掌微微遮着嘴,肩膀颤栗不停,眼睛里全是笑意。 吃完饭,将所有用过的碗筷扔进洗碗机内,大家去楼上厅里休息一下。 赵衡开了瓶红酒,倒进三个杯子里,一人递过去一杯。 “又是天价酒?”李红袖看着手中的红酒。 赵衡喝了口,淡淡回答:“网上超市买的,十三元一瓶。” 胡拉海浅尝了一口:“嗯,还可以,不算难喝。” “哪怕是十三元的,也是葡萄榨出的汁,不是酒精染料勾兑的。放心喝吧!”赵衡的样子,跟喝上万元的酒没什么两样,满是惆怅地坐在沙发上,脚翘在对面的茶几上,慢慢浅酌、微品。 胡拉海又喝了口,想起了什么,于是问:“已经一个多月了,为什么你们下一次的任务还没有来?”初夏过去了,还未得到任何消息。 想起要回古代杀人就头疼,李红袖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没来不是很好吗?越长越好,半年一年,最好把我们忘了。” “那是因为。。。”赵衡说到一半,喝了口酒,在大家的注目下,将嘴里的酒咽下后,才缓缓道:“任务非常的困难。越是难的任务,往往给杀手休整的时间就越长。” 胡拉海眸中出现了担忧,想了想后轻声地问:“到时我能不能也跟去?” “不行!”赵衡的话很理智和现实,毫无哄骗的成份在:“我也想让你去,可以增加一个帮手,但穿越仪器的能量是总部调整的,增加一个人,会导致能量不够、穿越不到指定地点。就算我谎报重量,一起穿越,回来时你没有导航仪,万一找不到你,只有将你扔在那个时期。所以弊大于利的事情,不能做!” 下一次的任务可能更艰巨,李红袖不免又想起家来,试着商量了下:“我能不能回一次家,已经三个多月没和家里联系过了。” 赵衡一听,立即就回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李红袖先是跳了起来,但想想毕竟以后还要靠着他,于是放下红酒杯,涎着脸走过去,帮他捏肩,柔声细气发扬小女人风范:“不要那样冷血嘛。我现在专心致志地做你的搭档,去了古代后,随时会死。就让我回去见一眼我父母吧!” “不行!”赵衡还是铁面无私着,并说明了理由:“导航仪里,指不定装着跟踪器。难道你想总部检测到你出了这里,回到家里暴露身份吗?” 说得好似有点道理,李红袖只能退而求其次:“那么打个电话总行不?” “不行!”赵衡还是不答应:“你要明白,这里所有的一切异样,都有可能被检测到。” “气死我了!”李红袖气得放开了手,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了赵衡的声音:“不准出去。除非你想再被打断骨头!” “不走,行了吧?”李红袖回头怒吼一声,一路走到了楼下花园里。 在二百平米的花园里,一只不知道哪里飞来的萤火虫,正在飞舞着。 李红袖呆呆地坐在台阶上,看着这只萤火虫,越想越气。火气过后,一股悲哀油然而生,她也许就象这只萤火虫一般,不知道从哪里来,死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死,最后化为尘土。 身后有些动静,胡拉海走了过来,坐在了她的身边,过了会儿,轻声劝慰:“红袖,赵衡的决定是对的,你好好想想,不要感情用事。”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胡拉海在身边,全身的武装就会卸下,李红袖都快忍不住抹眼泪了。她抽动了发酸的鼻子:“我想家,我想回去看看。哪怕说一声,我还活着,活得不错也好。” 胡拉海长长叹气:“其实我也想回去,想草原、想再喝口奶酒、想着亲人。。。你还有机会回去,我已经没有了。” 听到这话,李红袖就感到自己并不是最可怜的,她怯生生的问:“你会不会怪我。。。把你带到了现代?” “不会!”胡拉海笑了起来,红唇咧开、白而整齐的牙齿就象珍珠般漂亮:“如果你不把我带来,也许我早就死在回草原的路上。红袖,等到任务完成,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生活?虽然我可能暂时没车没房,出去还有可能被盘问有没有身份证,但我一定会努力让你过好的。” 这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动听的话,李红袖简直快要飞起来。但嘴里却说着:“没车没房哪行!” 胡拉海的脸一下就黯淡了,她微笑着将头靠在了身边那健壮宽广的肩膀上,柔声道:“必须要车,要求低一点吧,买辆自行车。房子嘛,买不了一套,就先买多少是多少。。。就算买不了一个厕所,哪也一定先一块砖,然后再慢慢存。” “红袖!”胡拉海笑了,胳膊伸出搂住了她的肩膀,两人在盛夏的月光下,看着黑黝黝的院子里,那只还在飞舞的忽明忽暗萤火虫。 两人面对面对视而笑,胡拉海的呼吸变得有点快了,李红袖也感应到了什么,两人的脸慢慢地靠近。。。 “对了!”李红袖一下跳了起来,打破了暂时的甜蜜温馨。 “怎么了?”胡拉海略带吃惊地看着站起来的她。 “去问赵衡,有没有把我剩余的包养费汇给我家!一百万呢。”李红袖猛然想起了这件事,一百万的钱,足够房子付给首付了。 “红袖!”胡拉海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先放开,等我问完了,我回来后再继续!”李红袖有点着急了,钱的事情不能马虎,想到了就要去问。亲亲的事情,等问清楚后再说吧。 “不是,红袖!”胡拉海紧盯着她左手的手腕,脸上凝重:“你的导航仪亮了!”(未完待续) 第83章 新的任务 导航仪亮了?李红袖低头一看,确实亮了, 金属手镯里发出一闪一闪红色亮光。 “红袖,跟我走!”赵衡已经站在了门口,双手插着西裤,目光如炬。 李红袖看了看坐在台阶上的胡拉海,很是无奈地抽出了手,跟着赵衡走。 “等等我,我送你们!”胡拉海站了起来,跟在后面。 “不急,还会给我们缓个二三天的。”想起上回去西汉,给了三天的时间,李红袖心有点乱,但保持着冷静。 “这次只有三个小时,用于出门的杀手回到穿越机旁,然后直接去执行任务。”赵衡往楼上去,缓缓道:“因为这次是去清朝。” 清朝?啊!李红袖这下不淡定了,清朝呀,赵衡曾经说过,清朝是杀手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光听到十组、二十个杀手去雍正年代,回来只有赵衡一个,就足够让人心惊胆寒了。没想到这次的任务,就偏偏挑在了清朝! “杀谁?”李红袖只觉得自己底气都要不足了。 “爱新觉罗?福临,顺治帝!他必须23岁死。”在前面的赵衡回答。 “他是穿越者吗?”李红袖又问。如果顺治帝是穿越者,一定会想办法活下去,据史料记载,顺治帝是董鄂妃死后,伤心过渡,第二年就病死了。有些野闻则说,顺治帝被一个叫茆溪森和尚感化,出家去了,为此康熙帝还派人去查找过。 怪不得不用准备了,因为这段历史,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在小说和电视上翻拍了无数遍,都快烂了。 “顺治帝不是。孝庄是穿越者!”赵衡的话,让李红袖大吃一惊。赵衡走到房间前,停下了脚步,手握着门把手回答,说完打开门进入。 呃,孝庄是穿越者!那么这个穿越者一定会想尽任何办法,保住自己亲生儿子的命。 进入的房间并不是放着仪器的房间。而是电脑房。赵衡飞快地打开了电脑,先一步坐下:“现在有二个多小时时间,让你可以查看一下资料。我说一下从总部传来的消息吧!” 赵衡看着左手手腕上的导航仪,用手指点击着,开始述说状况。 孝庄已是皇太后,和多尔衮联手,将自己的儿子福临扶上了王位。此时多尔衮已死。董鄂妃也已经死了,但福临却没有病倒,反而越活越精神。在历史改变前,总部派出杀手,要求必须在福临正月初七必须死。 “不要以为顺治帝是普通角色,能当上皇帝,没有一个是善茬。”赵衡提醒着,并且帮李红袖点开了多尔衮的资料:“仔细看看多尔衮的下场,好好品味一下。” 多尔衮三十九岁因脑血管病,死在边外喀喇城死后。遗体入京。这位顺治帝。亲临东直门外5里相迎。其连跪3次,亲自举爵祭奠而痛哭失声。并在多尔衮死后的第十七天,追尊其为“懋德修道广业定功安民立政诚敬义皇帝”,庙号成宗,葬礼亦完全依照皇帝的规格办理。然后仅仅过了二个月,这位把多尔衮当亲爹埋的顺治帝,又将多尔衮夺去一切封典,毁墓掘尸削籍。鞭尸削首示众;按照满俗火葬后,再抛骨扬灰。 随后多尔衮的党羽,也到了霉:“闰二月他下令处死谄附多尔衮而握有实权的大学士刚林、祁充格,八月杀掉固山额真、吏部尚书谭泰,十月令阿济格自尽。。。” 而当时这位顺治帝才十四岁!十四岁,什么样的概念?比起他鼎鼎大名康熙儿子,十六岁智擒鳌拜也是早二年;比他儿子八岁登基做皇帝也是早二年。看起来,简直就阴损坏的天才少年皇帝呀! “快点看了,这次一定会有其他组的杀手与我们同行。”赵衡也飞快地翻看着电脑上的资料:“顺治帝一共有四位皇后以及七位妃子、废后、马上就要毙命的以及已死的不用去看,其余的都有可能是穿越者。” 清朝,看看小说容易,真的要去那么复杂的环境,还要杀了顺治帝,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赵衡又说了句,让李红袖简直快绝望的话:“我们会在顺治死前到,大约九十月份。然后在正月初七那天,杀死他!” “呃,那么早去干什么?”李红袖苦笑了出来。 胡拉海一算日子,也担心了起来:“那么就是要在那里呆上二个月时间?” “当然,不先混个脸熟,打下基础,到时怎么接近顺治杀死他?”赵衡不停地翻看着网页,用剩余的少量时间,看更多的内容:“二个月时间是经过以前所有清穿任务完成后总结出来的经验,时间太长,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赵衡好似想到了什么,站了起来,掏出一张银行卡,对着胡拉海说了密码:“里面的钱够你花一年,省得点花。这房子是我买下的,但半年后,如果我和红袖没回来,你还是搬出去,找份工作。等十年八年的再回来,帮我把这套房子给捐了。” 胡拉海接过卡,想了想后道:“你们一定会回来的,我就在这里等着。不回来的话,我就去跟你们那个总部说,去清朝找你们!” 赵衡侧头看了看还在看电脑的李红袖,微微一笑。伸手在胡拉海的肩膀上,象男人之间般的拍了拍。 “好了,别看了,准备出发!”赵衡对着李红袖喊了声,已经走到门口。 “别催,马上好,马上好!”嘴里说着这话,但其实要看的东西太多了。李红袖也只能站起来,跟着赵衡走。 身边胡拉海跟着,李红袖不放心地开始唠叨,虽然她知道这样很象她出去旅游时,她老妈一样,但还是忍不住叮嘱着:“一日三餐一定要准时,不要看电视、电脑时间太久了。钱省一点花,外面的餐馆大多都是地沟油。自己做饭烧菜最实惠。” “嗯,嗯!”胡拉海没觉得她烦,一直陪在身边走,静静地听着。 一直说到楼上,李红袖都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轻声地问:“我是不是很烦人?” 胡拉海拉起了她的手,微微一笑:“去吧。我等着。” 走进房间,赵衡已经将一套清宫宫女的衣服从仪器内拿出,扔给了李红袖,而他开始脱衣服穿了起来。 看着胡拉海瞪着眼看着赵衡更衣,李红袖满是不好意思:“要不你出去下,我换衣服。” “现代再开放也不能这样呀!”胡拉海酸意顿时排山倒海般的倾泻而出,将李红袖推了出去:“到另外的屋子里换去。” “好好!”李红袖趁机正好拿着衣服去其他房间换了。 赵衡边穿着衣服。边斜眼看着胡拉海,带着几分轻蔑:“给你机会不看,死在那里的话,想看都看不到了。” 胡拉海恍然大悟,赶紧的跑到李红袖换衣的房间,动手去打开门,但门被锁上了,于是他砸着门喊:“红袖,快一点啦。你还是到那间房间里换吧!” 不要是说是李红袖了,就连赵衡都要鄙视一把。 穿上衣服。李红袖回到放着穿越机的房间。赵衡已剃了清朝式样的半头。后面梳着长长的鞭子,并开始往脸上抹药水了。 “又是假扮太监?”李红袖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穿着淡绿色的素色宫装,脚穿白绫子袜子,穿绣浅碎花青鞋。 赵衡走了过来,对着镜子拍着药水:“看我衣服是太监吗,这回扮的是侍卫。清宫宦官制度比西汉要严格,被发现可是要挨上一刀的。” 看到李红袖依旧梳着一把抓,赵衡拿过旁边的一把剪子:“你这头发不行。快坐下!” 李红袖坐下后,开始帮她剪刘海,边剪边嘱咐着:“记住,宫女是满人,太监是汉人。你不会说满语的原因是,父母长期在汉地做生意,家里没怎么说,知道了吗?” 剪完刘海,李红袖再镜子一看,不免皱眉:“好土气!”额前整齐的齐眉穗盖住了整片的额头,这样的刘海唯一的好处就是,额头上发痘痘看不出来。 胡拉海却在旁边点头:“这样才好看,象未出阁的大闺女,很漂亮!” 古人和现代人的眼光就是有点两样,李红袖也只能翻了翻白眼。 “那是四百年前的清朝,难道你想染了黄发过去,将顺治吓一跳吗?”赵衡再帮她梳辫子。将到臀部的黑发,编成长长的辫子。快尽时,用桃红色的绦子系起来,留下一寸长的辫梢。 随后赵衡再帮她右鬓角,戴上一朵红色的剪绒花,这下点了点头:“可以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有点怪,好象跟宫廷戏里的不一样。李红袖忍不住问:“为什么没有电视里那种戴在头上,象个帽子一样的装饰?” 赵衡拿过刚才帮她剪刘海的剪子,修整起被药水催出来的胡子:“那叫‘大拉翅’,很多人和你一样不知道,这东西是清晚期才流行起来。清入关时,一般只有贵妃才戴,到了晚期慈禧改进!现在我们去的是顺治,宫女根本就不戴。其他头发我也不会梳,再说满族女孩在未出嫁前,不准剪辫子,直到结婚才能改梳妇女发式。索性就给你梳个长辫子,到了那里你再慢慢学着梳。” 还有那么多的道道,李红袖站起,最后休整了下。 该嘱咐的嘱咐完,该说的说完,最后她和赵衡分别躺在穿越机上。 李红袖侧头看了看玻璃罩子外的胡拉海,朝着他挥了挥手:“多保重,等我回。。。啊~” 话还没说完,眼前刺亮得一片白,感觉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穿越了!(未完待续) 第84章 自我介绍 穿了,不知道这样频繁的穿越,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象这种高危险的事情,居然还有学生试图用自杀去穿越,她们的脑子真象是吃核桃,需要事先被门夹一下。 “啊呀!”李红袖掉了下来,摔在生硬的地面,疼得是气晕八素,为什么穿越就那么疼,又快要晕过去了。 “咚!”她终于知道了一件事,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她还没疼完,从上方又掉下个人,将她压得差点彻底断气。怪不得王昭君会被她压晕过去,这种掉下,直接砸在身体上的压力,砸得不好就直接晕。 好重,但这样的体重显然不是赵衡的。从衣服上看,应该是一个跟她穿着一样水绿夏绸的宫女。 “嗯。。。”身边响起一片憋气声,憋气是为了忍受住穿越时的疼痛。 “红袖!”赵衡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将压在肉山之下的她拖了出来。 李红袖被拖出来后,连话都说不出了,眼泪狂飙呀。真TMD的疼,疼死了。 着陆的地方是间房间,旁边堆放着几捆树枝,看来是柴房。房间里不止是她和赵衡,还有两男两女。他们一个个都紧皱眉头,支撑着身体慢慢坐起,能靠则靠地等待着身上的肌肉疼痛过去些。 居然派了三组过去。。。李红袖哀叫起来。太少了!刺杀雍正派了十组,凭什么刺杀顺治只派了三组?难道以为顺治很傻吗? 其中有一个装扮侍卫,应该也是杀手看着李红袖躺在地上动都不能动,一个劲的痛出眼泪来。他紧拧着的眉头,依旧能看出好象奇怪的样子。 赵衡忍痛沉声道:“她前几天生病,意志力减弱了些。”并动了下。将躺在地上成死蟹状的李红袖扯了过来,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那个杀手这才释然,随后继续无言地坐着。 此时房间里很奇怪,有六个人,却一言不发,甚至动都不动,如果有人此时进来。一定会被吓一跳。 过了十来分钟,其中有个杀手介绍起自己:“张毅,七次。” 靠在他旁边的女杀手也开口道:“何牡丹,也可以叫牡丹,七次。” 这个叫牡丹,声音娇柔,很是动听悦耳。不要说男人喜欢这样的声音。女人听了也觉得浑身都觉得泡在糖水里了。而她介绍的时候,那个叫张毅的已经将手在她胸口高处,揉捏了起来,一点不在意别人还在场。 另一边的女杀手道:“钱雪,十二次。” 而她旁边显然是和他一组的男杀手:“罗刹,十四次。”一开口,另外一组的男女杀手,立即投来敬佩的目光。 前面是名字的话,后面应该是执行任务的次数。赵衡也按照他们大约的行规介绍自己:“赵衡,十六次。” 所有人的目光都亮了。十六次。确实很多。能完成十六次任务,大约算是最为资深的杀手了吧。 目光聚集到躺在赵衡大腿上的李红袖。但李红袖疼得是连话都说不出。 半响,赵衡也只能代为回答了:“红袖,十七次。” 十七次?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大约瞳孔都紧缩了。就连摸着牡丹结实大腿的张毅,也停住了手,注意力过来了。 只有李红袖和赵衡内心苦笑着,其实就二次。二次还是蒙混过关的。其余的十五次,是李红袖手腕导航仪的真正主人完成的。 那个叫牡丹的,“噗嗤”笑了出来,声音好不柔美:“原来最为资深的是这位,这次任务多关照啦。”她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型,就象一只得了好处的狐狸。 “十七次!”张毅简直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李红袖,虽然她此时象个抽去脊梁的死鱼烂鳝。但这资历不是随意就能得到的。如果说一次二次完成,属于运气好,那么五次以上,就是真正的实力。 罗刹没有说话,很是酷地坐着。他应该去照黑皮肤过的,因为治疗仪的光能将人皮肤修复白,而他此时呈现的是小麦色。 钱雪是个相貌平常的女人,大圆脸盘,小嘴小眯眼,有点象没整容前的韩版女。她的声音很低沉,就象是四十多岁饱经风霜的中年妇女:“没有新手就好,都是资深的,可以少了许多麻烦。” 麻烦,赫赫、麻烦,李红袖想笑却笑不出来,其实这里最大的麻烦就是她。 看看这两组杀手,还真是什么人配什么样的!牡丹和张毅,一个骚包一个饥渴,天生一对。而钱雪和罗刹,还真是冷冰冰的一对。想起杀手每次执行完任务,会疯狂大做特做的感觉自己还活着,这一冷一热两个组合,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惊天动地。 “嗯,是新手最麻烦!”牡丹此时伸了伸腿脚,一举一动尽显妩媚:“据说上次刺杀雍正,十组中至少有六个是新手,结果被新手拖累,当中还有三个叛变。任务结束时,死得只剩下了一个。” 空气一下就凝重了,钱雪察觉出这股气是从赵衡身上散发出来的,于是冷声问:“你就是那个唯一活着的?” 赵衡过了许久,才沉着个脸回答:“是!” 牡丹顿时手掌捂着嘴,芊芊手指上的半寸长指甲还真是打理得油光发亮,但比她手和指甲更吸引人的是她故做惊讶的狐狸眸,以及半遮半掩的樱桃红唇。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牡丹此时的样子大约是男人都会原谅了吧。 钱雪又冷又硬的话又响起,带着少许警告:“清宫最复杂,希望你的‘不是故意’,不要经常发生。” 牡丹没有生气,反而娇笑一声:“知道了,前辈!”随后就倒在了张毅的怀中,喈喈地笑着。 李红袖躺在赵衡的腿上,最能看清楚赵衡的脸。他闭着眼睛,薄唇一贯的紧抿,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她总觉得透露着丝丝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悲痛、难过、苍凉、回忆。。。 “不容易!”那个晒黑了的罗刹,自从介绍后第二次开口,他的声音比钱雪更加低沉,还带着少许沙哑,好似故意压低着声音,也压制着话中的所有感情:“唯一活着还能完成任务,确实不简单!” 钱雪瞥了罗刹一眼,用很是肯定的语气,对赵衡询问:“是你搭档用命换了你的?” 赵衡闭着眼睛,好似没听见一般。半响才回答:“不是!” “那是什么?”跟牡丹象对热恋中的情侣的张毅,抬起了头,问了声。 赵衡好似老僧坐定一般,所有人都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过了许久赵衡才从嘴里道出了答案:“雍正的毒是她下的,这毒是她原本想毒死我!” 呃。。。很是意外,这事好象很复杂。 怪不得赵衡脾气很古怪,原来是有原因滴。其实看看另外一组的杀手,比赵衡更没人味。 “好可怕呀。”牡丹已经恢复自如了,她抚拍着高高的胸脯,好似很紧张的样子,却显然在大显魅力:“就怕内鬼了,搭档还不能相信,真不知道信谁了。达令,我们是不会的,对不?” “当然!”张毅笑着俯身,在牡丹的红艳欲滴的嘴唇上啃了起来,手还象捏皮球一般捏着牡丹胸脯。。。 呕。。。他们就不会含蓄一点,就算马上会有一群清兵冲进来,将在场所有人都用刀砍成肉泥,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捏什么就捏什么。。。 李红袖试着动了动,立即就放弃了。还是疼呀,这两个家伙,怎么连疼都不怕。看来人之本性,力量是非常强大的。 “她还好吧?”就连张毅都看出了不对劲,一边跟牡丹小鸡啄米一般的嘟着嘴亲着,一边斜眼瞥视。 “去西汉回来后病了半个多月,古代病菌好得慢。”赵衡说谎起来,眼睛都不用睁开。 虽然还狐疑着,但十七次的记录,明摆在面前。 李红袖突然感觉到赵衡肌肉绷紧了,随后赵衡轻声一语:“有清兵!” 清兵?啊!生存的本能,让李红袖象条弹涂鱼一般,一下就跳了起来,以飞快的速度躲到了柴火堆后。 躲了一会儿,没听到有动静,反而牡丹喈喈地笑声传来了:“静如处子,动如狡兔。原来刚才一切都是假象呀!这下领教了。” 原来是骗她的,李红袖忍着痛,龇牙咧嘴的再坐了回去,靠在了墙壁上,瞪了瞪赵衡:“你等着!” 罗刹对着钱雪使了下眼色,钱雪从袖管里掏出一张纸来:“天亮前看下计划吧!” 所有人都缓慢地挪了过去,围坐一圈,而李红袖疼得不想动,就靠着墙,懒洋洋地道:“你们商量着办吧,不用理我。” 张毅用惊艳的目光看着李红袖,赞叹不已:“到底是资深杀手,行事都与众不同!” 牡丹猛地沉下脸,用胳膊肘捅了张毅一下,那双狐狸媚眼顿时闪出充满酸意的咄咄凶光。 钱雪装作没有看见,将薄如蝉翼的纸张摊开在地:“男的顶替这三个侍卫位置,尽量二个月内升至带刀御前侍卫。女的一个顶新进宫的秀女、一个顶宫里扫地嬷嬷、一个去静妃、就是废后博尔济吉特氏当新给的宫女。” 牡丹立即笑着抢好位置:“我当然去当秀女,这样可以靠近目标,二个月后,还不顺利完成任务?”(未完待续) 第85章 顶替开始 牡丹的话,让张毅顿时瞪着眼睛,咄咄发出凶光。到底都是杀手,表情都那么专业。 “哎呀,不要这样嘛。”牡丹娇滴滴地发嗲:“身体只是杀手的工具,上回你在武则天那里,我都没说什么。” 武则天。。。呃,这两个杀手还真是敬业呀,任务和娱乐两不误! “那秀女你去。”钱雪说完扭头看了看靠在墙边的李红袖,冷冰冰地问:“剩下两个你选一个。” 其实当秀女也不错,只要这个皇帝象传说中那么喜欢董鄂妃就行,现在董鄂妃刚死,尸骨未寒,顺治还伤心着,没空想着去临幸其他女人。转念再想想,这个皇帝皇后加妃子一共十五个,其实女人也不少,象这种跟皇上三陪的事,牡丹愿意做就做吧。 当扫地的嬷嬷以及废后的新宫女,其实都差不多,反正都是受气的。听上去扫地高枕无忧,但宫中的事谁能知道?凭运气吧! 于是李红袖有气无力地回答:“随便,选剩下就归我吧。” 钱雪露出赞许的目光:“到底是十七次资深杀手,什么角色都能胜任,领教了!那么你就去当静妃的宫女吧。” 分配完,外面天色还黑着,张毅和牡丹就跑到一侧,也不管屋里是否有其他人,就嗨咻起来。真是服了他们俩,见缝就插针。 在‘嗯呀、咿呀’的勾人声音中,赵衡站了起来:“我们先出去透透气。” 李红袖只想坐着,动得越少越好,肌肉的酸痛还在。但赵衡站在她身边不动,抬头一看,赵衡正深深地看着她。 “我们”的意思当然就是二个人以上。李红袖也只能站起来,跟着赵衡出了柴房。 屋外很静,没想到紫禁城里还有这样的地方。以前她也参观过故宫,感觉就象一个个四合院的组合排列。看似故宫很大,九百九十九间半房间,其实如果人多,撞见人的机率还是挺大的。象珍妃被塞进井里的地方。虽然是故宫的边角落里,但在十一期间,那院子里依旧人头攒动,要不是井被锁上了,说不定就会有人失足被挤下去,就象当时她在旅游景点,被挤下小河一样。 赵衡左右看看后。轻声道:“你应该选扫地,这样就可以躲起来,等到任务结束。” “我知道!”李红袖赫赫一笑:“如果我躲起来,那么不就是任务更难完成?如果是钱雪去扫地,她一定做得比我更多。很多事谁能说得准呢?就象这次任务是清朝一样,我们其实都没有选择。” 对于杀手们的替代,李红袖好奇地问:“宫中是不是有内应,怎么工作都能事先安排?” 赵衡又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定一切是安全的,轻语道:“这是查看故宫遗留下来的资料。内务府登记的名字中。跳出几个宫女太监或者小侍卫的名字就行。” 这是个好办法,但也有问题存在。李红袖问:“那么碰到真人了怎么办?” 赵衡看着她,对于她的愚蠢、眼中出现了不屑,说了句很现实和隐晦的话:“真人和冒名顶替,只能活一个!” 只能活一个的含义就是。。。李红袖浑身一颤,只感到阴风阵阵的。 话很明白,只能活一个。其他穿越者是魂穿,还可以借用主人的肉身。而凭空掉下的穿越者,想在宫中畅行无阻,如果要替代,最快最简便的方法就是杀了真人。 “你的,我会替你解决的。”赵衡好似安慰着她:“你只要去静妃宫里,说是新宫女就行了。当了宫女后,接下去只能靠你自己了!” “嗯,你也多小心!”李红袖点了点头:“如果你躲不了的话,就快点到我这里来,再冒充太监就是了。” 赵衡喷出一口鼻息,好似在嗤笑。也是,以赵衡的能力,远胜她数倍。 “静妃是顺治帝的皇后。。。”过了一会儿,赵衡缓缓地述说一些这个废后的情况:“她的父亲是蒙古科尔沁部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孝庄文皇后的侄女。身为皇后嫡妻,却被废,火气一定很大,而且这个废后以后宫中典籍中都无卒年和葬地。你多加小心。如果感觉不对,立即就出来,先保住命要紧。” 听得头皮发麻,还是清朝的皇后,结局却是死无下落。他们这些穿过去的杀手,更是步步危机。 压力山大呀!李红袖深吸一口气,转身含笑:“我会小心的,你也一样!有什么事,保持联系。” “嗯!”赵衡发出一声鼻音。他犹豫了下后,做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转身用力搂着李红袖,来了个《乱世佳人》般的深吻。 “混蛋。。。嗯。。。”李红袖触不及防,就被搂着,吻了个正着。赵衡脸上的胡须,扎疼了她的脸颊,吻得她几乎没有办法呼吸。 这是怎么回事?明知道她和胡拉海谈恋爱,赵衡为什么还要这样? 赵衡没有过多缠绵,吻完后就立即放开。对着脸发烧、心狂跳的李红袖,用一贯的口吻淡淡地道:“如果我死了,这个至少能让你记得我久一些。” 这就是赵衡吻她的目地吗?李红袖瞪大了眼睛,气得一脚踹过去:“记你妈的头,你死了,我三天就忘了你!” 对于李红袖的断子绝孙踢,赵衡好似早已有了方便,他往后跳了一步,躲过了这夺命一踢。浓厚的胡须将嘴形遮挡着,但还是能看得出他在笑。 “省点力气,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出发了。”赵衡一闪就躲进了柴房,速度快得惊人。 她的初吻呀,就这样没了!不行,李红袖拔腿直追,进了屋子,就立即放弃了。 屋子里钱雪和罗刹正在一角相互拥抱着深吻,而里面牡丹那撩人的声音已经变为男女双重唱了。李红袖大大的汗了一下,算了,算了,这大约是杀手的职业病。随时都有可能死,就不要穷讲究了。 见赵衡坐在刚才坐的位置上,李红袖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咬牙切齿地轻声嘀咕:“你等着,回去再算账!” “行!”赵衡也压低了声音,此时成熟男性的磁性显露无疑:“只要能回去,随便你说谁上谁,大不了刚才的账你加利息还我。” 无语中了。。。就算是吊丝,碰上无赖男,也没辙。 “噢,噢。。。嗯,嗯。。。”柴火堆后那一声声堪比那这个那个片子里的,李红袖臊得真想捂耳朵。忍不住帮赵衡找了个理由,这种请款,就连旁边两个冷冰冰的杀手都热血沸腾抱在一起吻着,是男人都会有想法。 “喔~”长长一声叹息,随后就是浓重的呼吸声,终于结束了。 “差不多时间了吗?”张毅边系着腰带,边从后面走了出来。 李红袖差点没骂出来,连衣服都出来穿,那么着急出来干什么,刚做完就不累吗? “嗯~,达令,还有时间的话,再进来嘛。”牡丹衣衫不整,水绿宫女装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色亵衣,薄薄的亵衣布料印衬着里面鲜红色的肚兜。而肚兜则鼓鼓地往外凸出,时不时还晃着,这样还不如不穿。 张毅回头一看,不免喝叱一声:“你就不能穿好衣服?” 牡丹如同站在八大胡同口的风月姐,一条胳膊抵在墙上,哧哧地笑了起来:“你也不是没穿好?要不我帮你再脱下来。。。” 还能说什么,无语,无语,无语。。。李红袖只能佩服呀,白富美算什么、吊丝算什么;这才是无敌女人的终极版本。 “差不多了,该走了!”赵衡站了起来。 罗刹放开了坐在他腿上的钱雪,也站了起来。此时能看明白,所有杀手无论性格如何的,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身高普通,混入人群都会成为路人甲乙丙丁一类的。 六个人从柴房里出来,没有象贼一般的躲躲藏藏,反而排成左右两行,很是耀武扬威的一路走过去。 路上也零散的宫女太监,见到他们这组浩浩荡荡,以为是哪个宫里调去的,也就没过问,看着他们从身边走过。 等到碰到一队的值夜巡逻守卫,在最前面的赵衡停下了脚步,喊了声:“兄弟,打听个人!” 这队三人的守卫停了下来,为首的还算客气的问:“打听何人?” 而罗刹和张毅也凑了过去,对着后面两个道:“兄弟,抽旱烟吗?来一口!”“这鬼天气,臊心得很。” 李红袖就和牡丹、钱雪站在一旁等候。 赵衡轻声问:“不知道禁卫军多博儿在何处?” 此人有点诧异:“我就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原来就是你呀!”赵衡笑呵呵地抬起一条胳膊,拍了拍这个叫多博儿的肩膀。 而后面的罗刹和张毅也和气地问:“那么这两个兄弟一定就是。。。啊哈,幸会幸会。。。” 说时迟那时快,三个人同时动手了。 赵衡原本有好拍着肩膀的手,猛地变成了紧捏,“咔嚓”一声,将锁骨硬生生地捏断了。 多博儿看来也是个练家子,肩膀承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另一条胳膊举起试图反抗,张开嘴要喊。 只可惜赵衡一只有力的手掌张开,象是铁钳一般正捏住了他的脖子,赵衡的手只往旁边一掰,又是轻微却刺耳的断骨声,多博儿象一摊烂泥一般,无声无息地倒地,脖子歪斜,双眸圆瞪,伸了下脚,死了。(未完待续) 第86章 埋尸问路 “噗咚~”罗刹身前的一个侍卫,也倒下了,但只是后背受击晕倒。罗刹上前一步,双手抓住侍卫脑袋,一扭。。。一条命立即就画上了终止符号。 “噗,嗞~”张毅手臂下的侍卫,胸口中刀。张毅将小刀刀把还转了转才拔出,血立即喷溅而出。 侍卫的嘴被封着,眼珠子就凸出来了,随着张毅的手松开,他长大着发不出一声的嘴,满脸挂满了对于死亡惊恐的表情,也倒地不动。 看着地上的血,罗刹不免皱眉,好似轻叱:“别象个新手。” 赵衡却不管这些,只管在多博儿的身上翻东西,当他从尸体的腰侧找到了一面木质的牌子,低声道:“到手!”将腰牌挂着自己的腰间后,他扛起了多博儿的尸体。 罗刹立即扛起了他所杀的侍卫,张毅这才知道,杀人不见血的好处。 紫禁城所有建筑几乎都是四四方方的,就象北京四合院,而且各宫和各宫之间有走道相连,树木极少。有什么事情,很容易就被发现。三人扛着尸体往最旁边的一个屋子走去,门是上锁的,赵衡拿起多博儿腰间的官刀,连鞘猛砸了铜锁几下,将锁砸断了后,用手轻推开门,扛着尸体进去了。 罗刹和张毅也跟着进去。李红袖见钱雪也跟着进,于是尾随而入,后面是牡丹。 进去后,牡丹轻轻将木门掩上,插上木梢。 这里还是四四方方的房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宫,虽然顺治有十几个大小老婆,但比起明朝来,还是差那么一大截。有空出的宫殿也是正常。 因为空置的房屋,所以没有备火烛。扔下尸体,赵衡找了根树枝点燃,随后让李红袖拿着,就转身开始剥多博儿的衣服。 此时李红袖才发现,虽然衣服差不多,但还是有区别的。 赵衡将外衣剥下。就替换起他身上的侍卫衣服。而罗刹也忙着更衣。 ‘要知道不用刀了!‘张毅不免皱眉,他穿上的衣服上,胸口处有一大滩血迹。 ‘洗一洗。‘赵衡又去找来一把放在院子边上的锄头,看来是休整院子中央树木时留下的,他开始在一侧的地上刨坑。 洗是没什么大问题,每个宫殿里有会有大铜缸,用于防备失火时用。水就算是脏。但能将血迹洗去。 张毅边洗边嘀咕:“湿的怎么穿?” 罗刹冷冷道:“湿的也穿,你刚才帽子被风吹走,掉进池子里了。” 胸口的那道口子当然是捞帽子时划破的,身上湿着也有了解释。张毅也只能将衣服拧得尽量干一些,随后穿上了身。 赵衡挖了会儿,将锄头给了罗刹。罗刹接过后继续挖坑,这样速度变得很快,已经挖得有半人高了。 等坑挖得差不多时,尸体全部扔了进去埋土。 埋好后,赵衡左右看了看。走到旁边的一块大约桌子大的太湖石旁:“来帮忙!” 于是罗刹和张毅都过去推。但石头太重,李红袖就赶紧走上去。帮着一起推。虽然看得她心惊肉跳,但也必须做点什么。 “你有多大力气,身体才刚好,旁边歇着去。”赵衡看到后示意她不用推。 “事情解决得越快越好,人多力量大!”李红袖还是推着。钱雪立即上来,也帮忙。牡丹翻了翻眼,也只能过来推了。 石头压在了埋尸体的坑上。大家再四周踩踏了几脚,将划出道来的泥土踏平、看不出拖拉痕迹。 三个名字原本记录在某卷名单上,等到任务结束后,他们的名字说不准就象那个废后一样,消失在了历史中,任何地方都再也找不到他们存在的痕迹和下落。 此时天已呈现出深蓝色,东边的启明星升起!那么多的人,也用了至少半个小时,如果是一个人挖坑埋尸,大约要大半个晚上才行。 实践出经验,李红袖明白了一个道理:处理尸体往往比杀人更麻烦。 “现在开始,我就叫多博儿,正白旗禁军侍卫。记得了名字的就记住,记不住的就当做是第一次见面。”赵衡又重申了一遍,好似提醒着别人,其实真正提醒的是其中一个大马哈。 牡丹赫赫一笑,觉得赵衡太过小心,以为他们都是新手:“就几个名字而已,记不住还能吃这行饭吗?” 李红袖顿时内心很是惭愧,刚才根本没认真听,她要顶替人的名字都记不住,更别说其他人要替代的名字。 走出去后,赵衡寻来一段铁丝,暂替铜锁绕了几圈。看来等到有人住进这个宫,也未必想到,院子里的太湖石下还埋着三具尸骨。 钱雪看了看天:“天快亮了,你们必须回去交腰牌换岗。我们的事就我们自己解决吧!” 张毅立即跟着牡丹最后情意绵绵地告别,因为生怕有人见到,总算不肉麻兮兮的吻啦抱了。 “多加小心!”赵衡故意靠近,她刚想躲开,见赵衡不经意地左右看了看。这个举动一定是有话说,于是她站直不动。 果然赵衡凑到耳边,看似亲密,其实暗暗轻语:“永寿宫旁等我。” 赵衡他们三个,手扶腰间官刀,大摇大摆地刚走。牡丹立即拉住了钱雪,说是需要个人证明她是新秀女。 “十七次完成任务的资深杀手,当然不用别人帮忙的。”牡丹一句话就让李红袖无言以对。 看着牡丹推着钱雪离去,李红袖也只能呆站在原地。 不是她不想走,而是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其实应该先去找到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宫女,然后将她杀了,冒名顶替到静妃那里当宫女。 但是。。。杀人她有这个胆吗?如果她敢杀人,西汉时任务很快就能完成了。 刚才看到杀人,已经吓得她双腿暗暗发抖,只能自我麻醉法,一个劲说这一切都是演戏,这一幕是在做噩梦,才停了过来。到现在还心惊肉跳,不敢后想。。。杀手杀人时还真是麻利,还是会武的宫廷侍卫,被他们象切萝卜一般,手一掰,脖子就断了,扔进坑里的时候,脖子好似就连着一层皮,耷拉着。。。说好不想,怎么又去想了? 晃了晃头,对了,赵衡不是叫她永寿宫等着嘛。一定是赵衡搞定他那里一切后,会过来帮她杀人埋尸的! 那就这样吧,先去永寿宫! 李红袖确定了目标,于是大步走了起来。没几步就停下了。。。仰天一声叹:科奥,永寿宫在什么地方呀? 故宫旅游过一次,但怎么可能记得住那么多房子的名字。不能在偌大个紫禁城里乱转呀,万一被抓住,问几句话就会露馅。想找个人问问嘛,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天还未亮,扫地的太监宫女都还没有出来。 试探着走过一条长廊,也不知道哪里是哪里,突然见旁边不远处的一道大门打开,有两人从门内走出来。 不管了,反正再下去也是个死。如果被抓的话,大不了再编胡话。 想是这样想,但李红袖还是不敢贸然上去,这走廊上啥都没有,就跟四百年后一个样,也没地方躲。也只能站在了那里,看着这两人,一路走了过来。 前面一个身穿着秋缎,面料不错,一看就知道是身份不低。脸上带有很强烈的蒙古族气息,膀大腰圆、身体很结实。脸盘较大、眉毛如弯月、狭长单眼皮;两个眼角往下弯后又上翘。别说这样不漂亮,如果看到过晚清的照片,什么秀女、格格、宫女的,简直会吓一跳,后宫佳丽是这德性的? 一方面是古代人的眼光和现代人不同,另一方面,在清朝太漂亮的女人反而不准入宫,生怕红颜祸水。再加上满蒙通婚,所以一个个长得都是大脸盘子。象这样的,显然已经算是帅哥了! 他身后的是名太监,面露倦色。 顺治死的时候也只有二十三岁,现在正是二十二岁。应该很年轻,这个显然有点老,相差个好几岁,看上去三十多了。大约是哪个官员晚上留宿,什么陪驾下棋、什么商讨朝政吧。这不管她的事,她只想去永寿宫。 李红袖呆呆地站在路边看着,而这个官员先是不经意,随后看到了她,一路走来微带好奇地看着她。最后停在了她跟前:‘你是哪个宫的?‘ 李红袖一直在想永寿宫,话都不经过大脑的吐口而出:“大叔,打听一下,那个永寿宫在什么地方?” 大叔?对方一愣。身后的太监立即尖着嗓子大喊:“大胆,你这奴婢可知。。。” “哎,不妨!”官员随意地举了举手,示意太监不得无礼,略带不快地问:“你是永寿宫的吗?” “不是!”李红袖摇头,又点头:“应该快是了。静妃少一个宫女,我要去当宫女。” 对方笑了起来:“看年龄不象刚入宫的,怎不知如何去?” 李红袖只能装傻了:“没办法,我路痴一个,宫里又那么大,就算让我再走上一千遍,还是照样不认路。” “还真是有趣。”此人笑意更浓了:“为什么叫我大叔,我那么老吗?” 更放心了,如果真是顺治,应该称呼自己为“朕”。李红袖再仔细地看了看,面前的人只在嘴唇上微有留须,下颚光光,显然应该还小一些。于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天还没亮,没看清楚,对不起呀!其实你年纪跟我差不多。” 此人赫赫笑了起来:“你叫什么?”(未完待续) 第87章 找到靠山 李红袖警惕起来,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一步:“问那么多干什么?难道想以后告诉别人,永寿宫有个不认路的宫女,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料吗?不告诉我永寿宫在哪里就算了,我自己找,转上一圈,总会看到的。” “那你可要转上大大的一圈!”那人往她走的相反方向指了指:“那里才是。” “呀,走错了!谢谢了。”李红袖拍了拍脑袋,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回头道谢,毕竟人家是指路的:“我叫红袖。谢谢你了。” 继续走,等走出长廊时,才想起怎么没问对方名字。说不定是这个时代很有份量的人,有一个地位高的罩着,事情往往好办许多。就象胡拉海! 想到胡拉海,李红袖的步子放慢了。心中堆积起惆怅来,真是君在四百年后,她在四百年前,一个穿越就两茫茫。 天色越来越亮,当第一个拿着扫帚的太监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开始扫地时。李红袖抬头看到了一处门口正上方挂着从上自下的三个大字“永寿宫”,左边还有一葫芦串般的满文。 “吱呀~”永寿宫的门打开了,一个宫女端着个盆,开始在门口撒水。 就这样等着也不是个事,于是李红袖走上前:“这位妹妹,静妃娘娘在吗?” 宫女斜眼看着她,没个好脸色给:“在,里面呢!” “多谢!”李红袖于是就走了进去。 走进后,也不知道往哪里去,站在四合院中央发愣。 一处门开了,一个抱着猫、身穿汉人衣服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看样子才十八九岁的样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女。 此女子身后的宫女见到李红袖还杵在那里。顿时怒叱一声:“见到恪妃娘娘还不请安。” 啊?这个汉女是有名号的妃子呀,不是说满汉不能通婚,怎么顺治会有一个汉女妃子?先跪下吧。 李红袖学着宫廷戏里的样子,赶紧的跪下,嘴里喊道:“给恪妃娘娘请安,祝恪妃娘娘福寿安康。” “嗯,嘴倒是挺甜的。”恪妃的北京话说得很是遛弯。她摸着手上的波斯猫,那神态都跟猫一样,微带慵懒的妩媚:“哪屋里的?” 其实清朝就这点好,官话听得懂也会说、戏看多了也知道基本的应答。 于是李红袖微微低头,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禀恪妃娘娘,静妃娘娘缺一宫女,奴婢是去静妃娘娘那里当差的。” “原来是静妃的人。”恪妃伸出手来。微遮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应该内务府带你过来的,怎的就自己来了?” 好象是这回时,一个大太监领着宫女或者小太监过去,对着妃子点头哈腰:“娘娘,这几个奴才供你使唤。。。” 来都来了,总不能回去!李红袖又装出很是无奈的样子:“回娘娘,他们说没空,把奴婢撂了几天了。奴婢没法,只能自己过来了。” 恪妃先是嗤笑一声,随后摸着猫悠悠道:“怪不得人一直没来。原来如此呀。。。真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想想从大清门抬进来的都落得如此,普通的嫔妃还不居安思危?” 这话说得很是刺耳。却又好似可怜静妃。但嘲讽多过怜悯! “你一个汉女说猖狂些什么?”一个二十刚出头,头梳着旗人法式的年轻女子,从旁边坐北朝南的屋出来,对着恪妃就冷笑着:“别以为爹是礼部侍郎就了不起,我爹还是太后的亲长兄吴克善,太后的固伦雍穆长公主还是我三嫂。其实别五十步笑百步,如果那么能耐。也不会呆在着永寿宫。皇上多少日子没召幸了,半年,还是一年。。。噢,都快五年了。算算日子,除了刚进宫时图个新鲜叫了二三回,接下来就晾在一边了。人未老、珠却黄。” 恪妃铁青着个脸,抱着猫转身就回了东屋。清朝拼的就是门第,晚晴光绪的皇后隆裕,从照片上看,无论古代还是现代的眼光都是无盐女,但她是慈禧侄女,就成了皇后。没有带点皇亲国戚的,还根本当不了妃嫔,只能做个庶妃。 显然那个讥讽恪妃的就是静妃,打量了下跪在院子中央的李红袖,口气生硬得很:“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本宫可没叫你罚跪。” 见静妃自己撩起门帘子,气冲冲地进了屋,就知道这些主都不是好惹的。李红袖赶紧的站起,跟了进去。 进去后,见静妃正身体微侧地坐在八仙桌旁,显然还气恼着。 “奴婢红袖,叩见静妃娘娘,愿静妃娘娘仙福永享。”李红袖跪下磕头,以后就要靠这个被贬的皇后当后台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顺治四个皇后情况,李红袖是看得最仔细。现在的皇后是这个废后的堂侄女(这个关系乱呀,现在的孝庄太后还是丈夫皇太极的侄女,孝庄的姑姑是皇太极的皇后),就算顺治也想将现在的皇后给废了,但终究还是没废。只要孝庄太后不死,这个跟太后一个姓氏的博尔济吉特氏废后和那个地位岌岌可危的皇后,就也很难死掉。这个靠山虽然目前不是那么漂亮,粉饰一新,但牢靠得很。 “仙福永享?”静妃冷笑了一声,侧首瞪目:“你是嘲笑本宫吗?本宫如此,还哪来的仙福?” 好大的脾气,深宫哀怨呀!李红袖煞有其事的正言道:“宫中世事无常,历来多少女子都不得善终,早早香消玉殒。看多了、看清了,才觉得其实能吃能喝、无病无灾就是最大的福气。” 大约联系到刚病死的董鄂妃,静妃脸色好了许多,又是一声冷笑:“说得也对,就算再宠,没这福气活着也枉然。你起来吧!” 到底出身尊贵,骄娇之气显露,想想顺治一直压抑的当皇帝,上有多尔衮把持朝政、旁边还有几个兄弟篡谋皇位,需要的是温柔女人,回去后舒服。除非有自虐倾向,不会想身边放个野蛮女友般的悍妇。 静妃打量下李红袖,侧身去拿茶杯:“会些什么?” 李红袖赶紧的站起,跑过去帮着拿茶杯:“禀娘娘,奴婢什么都不会,但可以学。” “什么都不会?那派你过来干什么?”静妃眼睛又是一瞪,眼睛的轮廓还真象清早指路的那个官员,狭长眼、眼角先往下耷拉再翘起。 李红袖将茶水端到静妃手上,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奴婢先前摔倒,碰了后脑,醒来后什么都忘了,于是什么都不会!就因为奴婢什么都不懂,都不会。。。所以故意派给娘娘的。”说完小心地打量着静妃的神色。 静妃端着茶愣住了,半响才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确实好的也不会派到这里来。你倒是敢说实话!” “其实奴婢听到派到娘娘这里,心里高兴得很。”李红袖边挽起袖子,拿抹布在旁边擦桌子,边溜须拍马:“早知道娘娘刀子嘴豆腐心,哪怕被娘娘骂几声,也比到其他地方强。上回碰了后脑勺,还不知道是哪个下的手。娘娘有事尽管吩咐着,奴婢尽量做好些,但做得不好,也请娘娘见谅。” 这桌子都已经积灰了,很多摆设也蒙上一层灰。里面的被子依旧摊开着,看来静妃已经几日没人伺候了。 事实证明,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一番卖力的举动,让几天没有人伺候的静妃不由地微微叹气:“看来你也是实在人,那就留下吧。以后也别叫本宫娘娘了,就叫主子就成!既然是本宫的人,有什么事,本宫自然会多关照你。” “哎!”李红袖应答后开始整理床铺,叠叠被子死不了人,她忍不住问:“主子原先的宫女呢?” “跑了!”一提静妃就生气,将手中的茶碗往桌面上重重一搁:“这死胚可是找到好主,回本宫时不敢进屋,在屋外就说要去伺候淑惠妃了,还说也是博尔济吉特氏的本家,其实那淑惠妃就是我侄女皇后的妹妹,比皇后还得宠些,所以蹦高枝去了。” 李红袖听得都嘴角快抽筋了,这关系还真是复杂:“主子,那么宫中到底有多少娘娘是主子的本家呀?” 静妃算了算,给了个惊人的数字:“死了没死的,算是本宫,后两人;妃四人。” 顺治册封有地位的妃总共七人,太后娘家的人就封了四人,这个现代来的穿越太后,不顾近亲结婚的坏处,打算来个血统入侵呀? 整理完床铺,见静妃喝了口茶后,拿着茶壶倒水,却没有水了。李红袖就过去,接过茶壶问:“主子,奴婢去打水,但不知道哪里打水去。” 见她也算勤快,静妃带着满意,原先骄横的语气也放柔了许多:“一般都是自己烧水的,打来水后,墙角暖炉上面放着温。水需要去井里挑来,井要出院子,朝西走到头有个小院子,里面有井。” 北京就是这样的,到了现代的老式四合院里,还有暖炉,冬天烧开水温着。一方面屋里可以暖和,一方面还可以增加湿度,还可以随时喝到热水,一举三得。 李红袖放下茶壶,去旁边拿铜壶:“那奴婢去拎水去,主子歇着,我去去就回来。” 静妃脸上紧绷的肌肉终于缓和下来:“去吧!” 拿着铜壶,李红袖晃荡晃荡出了门。刚出了永寿宫,就见一个太监,正领着一个宫女往这里走。 难不成这就是要给静妃的宫女?这下怎么办才好,他们一进去,假货不就露馅了吗?(未完待续) 第88章 继续糊弄 要么就绝处逢生,要么就坐等毙命!死过几回了,还怕些什么?继续糊弄! 于是李红袖就拎着个烧水铜壶,直着就走过去,拦在在了太监的跟前。斜着眼,趾高气扬地问:“是不是去静妃主子那里当差的?” 这个二十岁左右的太监,上下看了看李红袖,身穿宫女服,还梳了条大辫子。于是微微仰头:“是呀,怎滴?” 送宫女过来的一定不是大太监,一个内务总管,不会劳神费力亲自跑一次。又不是送去皇后那里,而是送去废后那里。 李红袖也仰起了头,挑着眉毛:“这会儿才来!皇后主子生怕被太后老祖宗知道,害得我被皇后主子打发到这里来伺候静妃。现在可好,人是来了,我却回不去了。真的早个一二天过来不成吗?” 一听什么太后、皇后,太监的腰一下就弯了下来,脸上堆满了笑:“原来姐姐是皇后主子那里来的,这几日忙,所以人送来晚了。” “得,得,别跟我说这些!大家都是混着的,明白这理。”李红袖见得逞,更是拉长个脸,把话给说重了:“要不是我先到了,有了伺候,静妃才罢休。真要捅上去,这同宗同族的还不翻了天?要知道主子不会轻易跟奴才计较,但一旦发了火,不要说我这小奴婢的,谁都难担当!” 小太监腰吸了口凉气,弯得更是低了,赶紧的陪着笑:“是,是!多亏姐姐兜着了。”宫中有地位的妃嫔,一半是博尔济吉特氏,静妃虽然是废后。但也是个妃,哪怕皇上一辈子不翻牌子宠幸,那也是太后的侄女,现在皇后的姑姑。 看着小太监身后的小宫女,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李红袖想了想后道:“公公也别去惹静妃了,这个妹妹就由我领进去。现在静妃正恼怒着呢,就等着有人撞上去。” “那好,多谢姐姐了。”小太监一听最好,赶紧对着身后的小宫女使了个眼色:“还不跟着去。” 小宫女诚惶诚恐地低头走上来,小太监又说了几句辛苦之类的话,立马就走了。 哈哈,打发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对付这宫女。按照原先设计,是将这个宫女给杀了,自己取而代之。但杀人的事还是做得越少越好。。。其实最主要她不敢杀人。 李红袖故作同情地,她都感觉自己假惺惺的:“他倒好,人给了我,没事了。现在静妃正生气着,这火不是冲着他,就是冲着你。” 小宫女立即吓得脸色都变了:“姐姐,你先来的,又长我几岁。我以后都听你的。想办法帮帮我。都知道静妃厉害,否则也不会落到永寿宫。。。” “嘘~”李红袖食指抵着嘴唇。左右看了看:“陈年往事的说个什么,既然你叫了我一声,我们都是宫中混着的。。。要不这样!你先去打水,我回去说一声。叫静妃主子不要将气撒在你身上,以后你勤快些,少说话、多做事,静妃有人伺候了。自然气也不会发你身上了。” “多谢姐姐!”小宫女立即接过铜壶,转身去打水了。 哈哈,搞定!李红袖拍了拍手,一个转身就差点撞到一个人,吓了一大跳。 “红袖?”正是清晨碰到的人,他身后带着一个太监,身上又换了套衣服,正笑盈盈地站在跟前。 “我的妈呀,吓了我一大跳!”李红袖吓得几乎跳起来,认清后嘿嘿笑了起来:“原来是你呀。对了,早上匆忙,没有来得及问你名字,以后怎么称呼?” 此人赫赫一笑:“四爷!” “四爷?”李红袖瞪着个眼:“四王爷?四贝勒,还是就说是四爷?” 幸好不是雍正、乾隆,否则一说四爷,那就是皇帝。而现在是顺治,顺治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皇太极的第九子,那就是九爷。看看年龄,应该比顺治大些,从穿衣打扮上看,所以可能是四王爷。 “哈哈!”此人一下就乐了:“就叫四爷吧。” 他侧头看了看十几米远处的永寿宫,回过头道:“今日还有事,来日再见吧。” “噢,那么来日再见,那个。。。四爷!”李红袖举起手挥了挥。幸好叫四爷,清宫皇子早期的的名字很奇怪,因为用满文起的,康熙以后才慢慢学习汉人,有了排字辈。如果直接告诉名字,她一时半会儿记不住。 四爷笑着,双手背后,慢慢地渡步而去。 别管那个四爷了,首先要将自己的藏身地给解决了,李红袖转身往永寿宫里跑。 跑进了永寿宫,恪妃的屋门开着,门帘拉起,恪妃正懒洋洋地靠在桌边嗑瓜子。而两个宫女,一个正在门口浇花,一个正坐在离桌不远的矮凳上纳鞋底。 在清朝的典制书里,康熙朝规定:皇太后12名宫女、皇后10名、皇贵妃8名、贵妃8名、嫔妃6名、贵人4名、常在3名、答应2名。 但在顺治时期,还真不知道配给的宫女是多少。顺治时期,甚至嫔妃也象入关前一样,只有皇后、妃、庶妃三种。恪妃那里现在能看到的两个,再加上清晨在门外撒水扫地的那个,至少有三个宫女伺候。而静妃却一个都没有,真如恪妃所说的话,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李红袖不敢不声不响地越过恪妃,就象以前见到经理、主管啦,多少要打个招呼。于是对着恪妃学着宫廷戏一样,双手扶着一侧,半蹲了一下:“恪妃娘娘吉祥。” “嗯,去吧!”恪妃也没为难,扔下一粒啃下的瓜子皮到桌面,慵懒地应了声,让她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恪妃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 走进静妃屋里,静妃还坐在桌旁,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当她拉起帘子的时候,静妃回过神,见她手中空空的,于是问:“壶呢?” “回主子的话。”李红袖再蹲了蹲,觉得以前清宫戏没少看也有好处,现在总算也用上了些:“奴婢去要人去了!” “什么?”静妃眼睛瞪大了。 李红袖继续编故事:“奴婢去问,为什么其他主子有几个宫女,就静妃一个?难不成对静妃娘娘不满?就不怕科尔沁部那里知道了,怪罪下来?” 静妃来了兴趣,坐直了问:“他们怎么说的?” 李红袖笑了起来:“他们吓得立即又给了一个,奴婢打发她去打水了。奴婢其实是想着,奴婢不会做事,不能好好伺候主子,那么奴婢留在主子身边有什么用?所以回去再要一个会做事的,也算尽了奴婢的心。” “好!”静妃猛地站了起来,笑了起来,手指着李红袖:“有心就好,不会做事也罢。人既然要来了,以后听你使唤。” “是。”李红袖乐开了花,嘴里却马屁哄哄说着:“而奴婢全听主子的。” 静妃越发开心了,李红袖立即道:“主子坐着,奴婢帮主子捏肩膀。” 静妃坐下后,享受着主子才有的待遇,微眯着眼,很是满意。 去打水的宫女,拎着装满的铜壶,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门帘。 李红袖看着正着,边更卖力的帮静妃揉肩膀,边轻声喊道:“还不快点进来见静妃主子。” 宫女胆战心惊地走进,放下铜壶,跪下说了句满语。清朝宫女都是满人,哪象她一口的普通话。幸好此时为了统治汉人,会说汉语的满人渐渐多了,否则还真是混不过去。 静妃嗯了一声:“叫什么,多大了?” 静妃说汉语,宫女也只能跟着说,跪着回答:“回主子的话,奴婢十七了,那木都鲁氏,正白旗。。。” “行了!”静妃有点不耐烦,瞥着眼:“又不是选秀,回得那么清楚干什么?叫什么?算了,见你长得清秀,就叫小秀。” 宫女也只能咽下气,恭敬地回答:“谢主子赐名。” “那么别跪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静妃又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按摩待遇:“嗯,左边点。。。右边点。。。嗯,就这里。” 小秀反而松了口气,如得到大赦一般,站起找活干起来。 “主子,哪里要多捏,可要告诉奴婢呀。”虽然捏得手指疼,但还得陪笑,李红袖心中有点后悔,还不如去扫大街去。 李红袖到了中午才知道,原来当宫女要做那么多的事。几乎吃喝拉撒睡都要照顾到,简直就象个全天候的贴身保姆。 而且很多事,她以前并不知道。每顿的饭菜要去专门给嫔妃的各宫膳房拿,御膳房是专门供应皇帝和皇后的,妃子的厨房又跟庶妃的厨房分开。内务府里有许多分类,又称十三衙门,光这些衙门,就记不清楚。 “啊?”碰到事情。李红袖只能继续装傻:“回主子的话,奴婢脑袋撞后,什么都记不得了。” “敬事房总归记得吧?”静妃都快翻白眼了,长长叹了口气:“算了,小秀~,小秀,死哪去了?” “来了!主子叫我什么事?”小秀算是倒了霉,什么事都干。 小秀被打发去拿东西,李红袖也只能嘴巴抹了蜜,好话一番番的扔呀:“多谢主子疼奴婢!”直说到了嘴巴抽筋为止。 妃子的有常例饭费,大约四五十两,只要不出开销,可以点菜。宫女则也由各殿膳房供食,当然就是例饭为主。 李红袖下午趁着静妃午睡,拿起水壶,将里面烧开的水全用于烫台阶了,这样才找了个借口出去。不知道能不能见到赵衡!(未完待续) 第89章 恪妃被点 李红袖拎这个水壶,走出了永寿宫,故意放慢了步子,还左顾右盼地找着,就是未看见赵衡。 已经到了,是个小院子,里面旁边有一口井。李红袖走了进去,开始拿起水桶打水。 打水也是个技术活,当水桶到了井里的水面,需要猛扯一下绳子,将水桶弄沉到水里,然后拎起来。 李红袖可是没打过水,于是学着样子,一下一下的撩,水桶却总是只到了一小半就翻身了,浮在水面、桶里只有一点点水。几下下来,累得她是气喘吁吁。 不管了,有多少灌多少吧!拎起绳子,将木桶里的水先灌进了铜壶,才装了半壶水,那么再来一下就够了。 拎着水壶,正要走,一块小石头打到了脚,不一会儿,又是一块石头。 她左右看了看,就看到赵衡正躲在院子最里面,朝着她招了招手。 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到她水壶里灌满水的时候才来。水壶留在这里,掉了可不行。她只能“吭哧吭哧”拎着大水壶,走了过去。 赵衡找的位置不错,是院子墙和一间小房子的中间夹缝。见到她后,就轻声质问起来:“不是叫你等我,怎么擅自进去了?” “等你,等到现在?”李红袖表示轻蔑:“非等到黄花菜都凉了。反正总部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现在我人也没有杀,还不是到静妃身边当宫女了?” “小心一点!”赵衡微微摇头:“往往一件小事就能毁了整个任务,万一出事,我也保不住你。” “知道了。”李红袖想到另外两组的杀手,于是问:“另外两个女的,现在怎么样?” 赵衡一直保持着警惕。竖起耳朵,左右观察动静着:“已经顺利替换,一个正在储秀宫,而另一个正在重华宫,都是西边的,离这里都不远。记住了,见到后。一个要叫小主,一个要叫嬷嬷,我叫多博儿。。。另外两个,算了,反正你碰到的机会也少。拿着这个,我先走了,如果有事。就拉去绳子,就象放烟火一样的对准天,我看到后就会来的。” 随后塞给她一个竹筒,就利索的翻墙走了。 什么玩意?李红袖拿起竹筒看了看,就是普通的竹筒,头用红纸封着,旁边还有根蜡线。什么设计?手指捏了捏。 “不要拉!”赵衡的头从墙头又露了出来:“关键时候才拉,一有动静,整个紫禁城都会惊动的。还有的是,站稳脚后。如果有能力。想办法接近顺治。” “那么看得起我?”李红袖仰头苦笑。 “不指望你什么,但多一个人。多条出路。你多保重了!一定要隐藏好身份。”赵衡的脑袋又消失在墙面上。 还想办法接近顺治,她一个废后的奴才,不要说静妃了,就算是什么侍郎的恪妃,都五年没见到过顺治了。永寿宫算下来,都成了冷宫了。 拎着水壶进了院子,看到恪妃屋的门帘已经落下。才松了口气的往屋里走。否则见一次,要问声安的,还真是累。 静妃还睡着,她将水壶放在了外室的火炉上。这火炉冬天挪进屋,现在还算是初秋,所以放在屋外。 小秀正在屋子门口的廊边做针线,于是她也走了过去,坐在了围廊边的石围上。 小秀微带羞涩地看了她一眼,轻声打了声招呼:“红袖姐。” “不用那么客气!”李红袖坐着,接过小秀手中的东西,是件肚兜,上面刚起了几针,看图样象是鸳鸯戏水,不禁皱眉:“还是不要绣这个了,你想想,如果被主子看到了,还不触景伤情,到时免不了又迁怒我们这些当奴才的。” “红袖姐有理。”小秀顿时醒悟,赶紧的拿过,用手掩住,想了想后:“要不我就绣些花花草草吧。” “不要绣牡丹,绣个柳啊、杏呀,绣个燕子也不错。”李红袖后背靠在了石柱上,打了个哈欠。 “绣燕子,燕子春来秋去的。。。”小秀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慢慢绣,正好春天用呀。” 李红袖随口说着。 “嗯!”小秀觉得有理,于是开始拿起剪子,小心翼翼地将刚绣的线全剪了。 李红袖觉得无聊,当宫女又不能随意说睡就睡。她看着小秀正在弄着,于是问:“不是有那个发放的嘛,怎么自己还绣?” “跟了得宠的主子,自然不用做,不光有月银,赏赐的东西也多。”小秀不经意地往屋里看了眼,听了听没有响动,于是继续轻声道:“如果没了赏,自然须自己做。那些公公,一个个的见好就笑,见冷清就不好好待见。去拿东西时都缺斤少两,有时还拖延。我们永寿宫还算好的,妃算是以前的侧福晋待同,不敢太造次。如果是其他宫里的小福晋,不要说这些小东西,就算冬衣可能还要自己做。” 小福晋应该说的是庶妃,庶妃的地位很低,只比秀女高一些,还不能入皇室宗谱,只能指望能生下一男半女,以后有个依靠。 其实庶妃有时还不如秀女。秀女刚进宫,还不知道以后是福是祸,太监还不敢太过份,而给庶妃的脸色就可以不怎么样。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里惨淡,宫里有的是,更加惨的地方。 就这样,浑浑噩噩坐到了静妃起来,小秀帮静妃梳妆打扮,李红袖只能去端水泡茶。伺候好后,又等了一些时候,小秀去拿晚饭回来。伺候好静妃吃完晚饭,她们两个轮流着快快扒饭吃完。 接下来干什么呢?静妃显然不是喜欢看书的主,也只能坐在桌边,肘枕着桌面,托着腮,瞪着眼看着桌上的蜡烛滴油、灯芯嗞嗞响了。 当奴才的当然不能坐,李红袖和小秀站在静妃身边。就那样站着。站到双腿发麻,直打瞌睡,静妃还是没有要睡的打算。 那也是,都睡了一下午了,晚上自然睡不着。 而恪妃那里,灯也亮着,宫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女人。正在挑灯未睡,孤影对烛。 “主子,主子!”恪妃那里突然热闹了起来,一个宫女欢叫着从院门口跑了进来。 “什么事,咋咋呼呼的。”恪妃慵懒的声音从屋里穿了出来,显然不快。 “回主子,敬事房公公来了!”宫女的声音简直比过年时还要喜气洋洋。 “什么?”恪妃的欢愉和期盼的声音响起。而静妃从沉思中惊醒。想必也是暗暗叫了声。 李红袖走到门口,微微撩起门帘,偷偷往外面看,见到一个公公进了屋子。 “快,快,备香汤。。。赏,赏!”看上去挺冷静的恪妃,此时在屋里一定已方寸大乱。 敬事房的公公,脸上堆着浅笑,一手插着袖子退出。微低着头走了。袖子里一定放着赏赐的银两什么的。 一个院子。两个主,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那里喜气洋洋。这里一片阴霾。 当恪妃被包着大风衣,被驮妃太监背出去时,静妃再也忍不住了,伏在桌面哭了起来。 李红袖见此也不免有点为其伤心。静妃看样子才二十岁出头,却已经如同守活寡,而且以后她何时死、何时葬、葬哪里都没有记载,可见顺治的薄情。 “主子。歇息吧。睡着了什么都忘了!”李红袖站旁边轻声道:“主子躺在床上,如果睡不着,奴婢跟你说说话。” 静妃抬起头,红着双眼,眸中泪止不住往外掉。她站起,让李红袖和小秀伺候着脱衣解发、梳洗后,上了床。 “你辛苦了一天先去吧,主子有我在。”李红袖打发小秀。 小秀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走去偏房睡。 人没了才好,刚才李红袖又有计谋是上来了。与其她去接近顺治,还不如利用手上的一切资源。静妃不就是个很好的依托? 她坐在了床边,静妃的眼泪不停的掉:“七年了,整整七年了,本宫十四成为皇后,十八被废,入宫整整七年了。想当初,本宫入宫时,何等的风光。却说本宫无能,把本宫给废了,放在这永寿宫里不闻不问。现在恪妃这个汉女都被叫去了,为何不想着本宫?” “主子,过去的事就过去吧,还是想想将来。”李红袖轻声而言。确实可怜,那么小就出嫁,结果到现在却被关在这里,还不如草原上找个人嫁了,还可以放牛牧马。 “将来?”静妃苦涩地含泪,干笑了一声:“还能如何?能老死在慈宁宫已算太后恩典,也许过不了几年,病死在这里,拖出去随便埋了。红袖,其实本宫好羡慕你,再过个几年,等你二十八了,就可以出宫。到时找人嫁了就是,本宫却要在这里,不管皇上喜欢不喜欢,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如早个两年,皇上不喜欢的妃子还可以改嫁,现在不行了,不行了!” “胡说!”李红袖柔声骂了一声:“不能这样想,主子现在才多大?不是我多言,与其做吃等死,不如赌上一把,死也死得甘心了。” 静妃看着李红袖发愣:“何意?” 李红袖低头在静妃耳边轻语几句,静妃听后先是皱眉,随后点了下头。 李红袖笑着道:“主子你先睡着,等明日再说。” 静妃微微叹气:“如何睡得着?” “要睡,不睡怎么会气色好?”李红袖帮静妃掖了掖被子。 “你也睡吧,就睡在那里就是。”静妃指了指房间一侧的罗汉床。 宫女还真是可怜,连睡觉也没个好地方。要知道,还是扫地去舒服。李红袖只能拿来一床被褥,为了防止静妃晚上喊,和衣而睡了。(未完待续) 第90章 留或不留(加章)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外面又传来了响动。李红袖在罗汉床上坐起,悄悄地从窗口缝往外张望,恪妃已经穿上衣服回来了。 她那屋里的宫女都没睡,一个个的在门口接着,有一个还问:“主子,留没留?” 恪妃青白着脸,摇了摇头,三个宫女都面露惋惜之色,恪妃就带着宫女进了屋。 “红袖,红袖!”那床里的静妃轻声呼喊着:“快来。” 李红袖汲上绣花鞋,就跑了过去,轻声询问:“主子,什么事?” 静妃尽量压低着声音:“留没留?” 怎么都在问留没留,留个什么?李红袖想了想后回答:“恪妃那脸色铁青铁青的,那屋也在问,她摇头。” 静妃立即喜上眉梢,微微磨着牙:“好,她还以为皇上喜欢上了她,结果还是没留。” “留。。。留什么?”李红袖还是迷糊着:“主子,我脑袋一砸,把宫里的事全给忘了,到底留什么。恪妃都回来了,当然没留在皇上那里!” “你呀。”静妃的心情一下变得好了,大约院子里有一个同样不被顺治待见的,可以让她失落的心找到平衡感。于是慢慢说起侍寝的规矩来。 驮妃太监将皇上晚膳后翻牌子的妃子,背到皇上床前,然后扯去披风放在龙床上。皇上已经睡在龙床上,将被子盖到踝关节处,脚露在外面,妃子就从皇上脚底爬上去。而太监退出去,和总管站在窗外等着。等到时间长了点,总管就得在外高唱:“是时候了。”如果皇上兴致还浓,过了会儿再唱。唱三遍时,皇帝就不能再拖延,叫太监进去。妃子必须面对着皇上,倒退着爬出去,再由太监包上披风,到另一处换衣。 后面才是重点,总管会问皇上“留不留”。皇上说留。就拿出本记上年月日之类。如果说“不留”,就立即出去,赶上那个侍寝的妃子,找准妃子腰股之间某处穴位微微揉之,“则龙精尽流出矣”,不再登记。 “恪妃这次没留下龙种,想母凭子贵是白做梦了。”静妃很是得意地半坐起。完全忘了人家还至少享受一次“龙恩”,她还在这里独守空房。 李红袖瞪大了眼,好厉害呀!用点穴的办法避孕呀,怪不得看资料,顺治的七个妃子,除去一个有一个儿子,其余个个没有生下孩子。庶妃到时孩子挺多了,个个都生下至少一个,就连以后的康熙都是庶妃养的。大约庶妃的地位较低,孩子对她们来说只是依靠、很难影响到朝廷政事。所以生了就生了。 为什么计生委不推广?如果能推广到全世界。可以少用多少橡胶,少去多少废套套呀。简直是经济环保、不伤身。 “真的会不孕。万一有了呢?”李红袖有点好奇地问。 “无录可查,当然不是龙种。禀明皇上后,如不要。。。”静妃嘴靠近,贴着李红袖的耳朵:“去了便是。” “啊?”还真是心肠够狠,自己的亲骨肉说不要就不要。 再想想也是,留着闹心,不如不生。 夜已过半。李红袖赶紧地扶静妃躺下,她回到了罗汉床上,却睡意全消,许久才睡着。 “红袖姐,红袖姐!”小秀一个劲的摇她。 “嗯,干嘛?”李红袖闭着眼睛,就是睁不开。昨晚没睡好,好困还想睡。 “不能如此睡呀!”小秀低头轻语:“宫女是不能平躺着睡,只有主子才能这样,要侧睡。” “嗯,知道了!”礼节最多的西汉都没有那么麻烦,李红袖侧了下身体,继续睡。 保持五秒的安静后,小秀又摇起她来:“红袖姐,不是呀,该起床了,天都亮了。” 那么早就起来,还让不让人睡了?李红袖扭头,迷迷糊糊看了眼:“主子不是还没起嘛。”昨晚静妃也翻身翻到半夜,今天一定会赖床,起不了身。 “主子起来时,当奴婢的应该早就起来了。”小秀硬是将她拉了起来:“红袖姐,怎么还穿着衣服睡?” “嗯,生怕晚上主子叫,所以穿着睡了!”李红袖也只能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伸懒腰。 小秀就瞪大了眼,赶紧地将她抬起的双臂硬是拉了下来:“可别这样,主子见了会不高兴的。” 天啊,规矩那么多。行,那就不打哈欠、不放屁、不吃不喝算了。 小秀将她的饭菜拿来了,宫女每顿都有一个小食盒,里面放着热菜热饭,有蔬菜也有肉。 李红袖走到侧屋,小秀边帮她打开小锅,边道:“饭菜都有点凉了。等十月十五一过,就可以添锅子,吃到正月十六就会换砂锅,到时热菜热饭才吃得舒服。今天的果是梨,听说明日有柿子吃了,还有重阳糕。” 宫中宫女的待遇,比外面一个小富人家的主人吃得都要好,但李红袖的心思不在这些待遇上,而是想着其他事。 “九月初九了吗?”李红袖头疼,才九月初,还要等上三个月,顺治才翘辫子。而且可能不是他自己要翘,是她和同行们要想办法让他翘。三个月的时间,必须接近顺治,取得信任,并且在正月初七的那晚,在过年还没过完的时候,天子必须驾崩。 天子不驾崩,她就等着六个月后成为天子的陪葬吧。然后新到更加超级杀手,会顺便将史书改写一下,大笔一挥,顺治还是正月初七死的。理由已经想好了一个,那就是:宫内秘不发丧。 只要手段够厉害,历史就会按照所想的改变,象孝庄下嫁给多尔衮的事,不就是成为了议论的焦点。 快点扒饭,这三个月不到的时间,有太多的事要做。李红袖风卷残云地“吧唧吧唧”吃饭。 还未离开的小秀又傻了眼,半响才喃喃提醒道:“红袖姐。教导姑姑说过的,吃饭要没有声音,而且不能吃那么快。” “现在那个姑姑又不在!主子面前不能发声音。”李红袖吃得更欢了,嘴里装得满满滴,嚼着:“现在不吃得快点,待会儿怎么伺候主子?总不能饿着伺候吧?” “确,确实是吃饭八分饱。。。”小秀轻声回道:“姑姑说的。吃得太饱容易打嗝放屁,所以不能吃得太饱。” “饿着了,怎么能好好伺候主子?饿昏过去,是主子伺候我们,还是我们伺候主子。”李红袖将所有饭菜全部吃下后,拍了拍有点鼓起的肚子:“这样才行,那么就算伺候主子到中午。饿上一顿也能挨。你过了没有?” 小秀回答说吃过了,怪不得面黄肌瘦的,原来都是没吃饱饭整的。 李红袖将鸭梨塞进小秀的手里:“快点吃吧,吃完了服侍静妃起床。” 小秀捏着鸭梨,说了声谢,赶紧地吃了。可怜的娃呀,才十七岁,实际年龄才十六岁,正是吃得多的时候。想当初李红袖十六七岁的时候,才不管胖不胖。先吃个够再说。 吃完梨。小秀探头看了内屋一眼,又缩了回来:“主子还没醒。” “什么还没醒。今天有要事,必须起来了。”李红袖想起自己大清早的起来,这个静妃却呼呼大睡,叫个什么劲。于是冲了进去,在静妃床边轻声喊了起来:“主子,起床了。。。” 连叫了三声,静妃才“嗯”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搞什么飞机,李红袖真有点生气。想了想后嘴靠近静妃耳边,轻声道:“主子,再不起床的话,太后可比主子先起床了。” 静妃这才缓缓地起了身,李红袖赶紧喊道:“快伺候主子起床。” 于是小秀进来,开始帮静妃穿衣打扮。而李红袖去端水拿手巾。 见静妃选了一套鲜亮的衣服,李红袖赶紧的喊道:“主子,不能穿那么亮的,换一套朴素点的。” 静妃微微皱眉:“可这就是素的。” 好嘛,一衣柜的大红宝蓝,绸缎绣花,这位静妃娘娘大约受到大红大绿的影响过深,全都是艳丽的颜色。 历史上静妃太过奢靡,吃饭必须用金银碗,衣服非名贵的布料不穿,她都被废了,还不接受教训。 李红袖走上前去,翻了起来。最后在柜子下摆放的一件抽了出来:“就这件吧!” 静妃一看这淡蓝色的衣服,就差点没跳起来:“让穿这个?这是前几年做的,本宫觉得难看,也没什么贴心奴婢可送,就搁在这里了!要不红袖,就送你了。” “主子送我当然好,但也必须穿这个去。当然,主子您想想,皇上和太后都是喜欢素雅的人,据说太后一直自己宫中缝制衣服。穿得过于红艳,不是存心跟他们过不去?”李红袖将衣服扔给了小秀:“帮主子穿上,什么都尽可能素雅,金银首饰全部不要,用木头的就行了。没木头的,你的先给主子用上。” “这。。。这叫本宫怎么去见太后呀!”静妃一改奢华,头梳所谓的“小两把”头,身上穿着淡蓝素装。就算是所谓的“素衣”,也是绫罗绸缎,袖口、领口全是荷花刺绣。这样的好衣服居然还觉得不好看,压在柜子里好几年,真是罪过了! “小两把”的头顶左右两个横长髻,不适合戴华贵的重首饰,只能戴花或者小头饰。此时左右发髻只配有两朵粉红绢花。 “不错,很好,这样才好!”李红袖看得很是满意:“所有都要越简单越好,胭脂水粉能不上就不上。” 小秀也犯迷糊了,这个闹个什么鬼? 第91章 找到组织 这一路上,李红袖吩咐着静妃一定少说自己怎么苦,多么想念皇上,要多说些太后愿意听的话。说到嘴巴干了,终于到了慈宁宫。 故宫的房子建得都差不多,一个个四四方方的,要不是上面挂着匾额,天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走到门口了,此时不能多话了,李红袖扶着静妃胳膊、而小秀站立在静妃身后。顺治年间,妃子还没有穿中间凸出的老式高跟鞋,大多穿着绣花鞋,指甲倒是留着,但大多不会用指甲套套着。毕竟满族刚入驻中原,很多东西还不知道如何奢侈。 还不能随意的进去,门已经开了,进入院子后,站着正房门口,一个宫女见到后,向静妃请安后进入房内去报信。要等到太后愿意见了,才能进去。 不久一个四十多岁,身穿淡灰色旗服的妇人走了出来。 静妃未行礼,但看样子也是很尊敬的:“索玛勒!” 此妇人微笑着,用不知道是蒙语还是满语和静妃寒暄着。李红袖是一句也听不懂,谁说清朝好穿呀,在清朝早期,其实都不是讲汉语的,简直象是到了国外。 随后妇人牵着静妃的手,李红袖赶紧的退后一步,低着头,和小秀并排进入了正房中。 留下小秀真是明智的,小秀跪,她就跪;小秀用满语请安,她只要张张嘴,跟着发两个音,意思意思就过去了。小秀站哪里,她就站哪里,终于没闹出什么笑话来。 一个四十多岁,跟刚才妇人差不多的妇女,正坐在炕上做着荷包。衣服虽然为秋绸,但花样纹理也极为朴素。要不是明黄色的,还真不知道,这就是太后。孝庄文,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女人。 李红袖偷偷用眼角打量了眼,不是说孝庄是蒙古第一美女嘛,一定要看看。仔细一看,呃。虽然鼻眼算是秀气,但这蒙古人的大脸盘子。。。现在的美女都一个个削尖脸,眼睛大得不成比例,大约要占脸的一半了。 蒙古族按照现在人的眼光,确实长得不怎么样,看看那双眼睛,在脸部所占的比例。只到现代美女PS的照片上的眼睛,四分之一都不到吧。 “索玛勒!”太后跟静妃说了几句后,微微点头,又喊出了刚才静妃都说过的话。 那个先前迎接静妃的妇人,上前去,扶着太后下炕,走到了屋里的一些花草盆子前。太后拿起一把剪子开始收拾花草来! 索玛勒,索玛勒。。。李红袖反复咀嚼了几下,顿时恍然大悟,难道说。这个妇人就叫索玛勒。也就是鼎鼎大名的苏麻喇姑?好象看到过介绍,是比孝庄活得更久。服侍了四代皇帝的女人,也叫苏茉儿。可能是索玛勒才是蒙古族原本发音。 看看苏麻喇姑,也就是索玛勒,脸庞比孝庄小,杏核长眼,好象比蒙古第一美女漂亮许多呀!也没办法,谁叫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才,奴才再漂亮也不是主子。 孝庄收拾完一盆刚冒出黄色嫩芽苞的菊花,侧头看了看李红袖。身边的苏麻喇姑立即笑着问话。 “索玛勒!”静妃听后,看了看身边的李红袖,转而用汉语道:“这是红袖,昨儿才来,她后脑被砸过,好多事都忘了,连满语全忘了。” “噢?”苏麻喇姑很是惊讶,笑着用汉语问:“满人将满语都忘了?” 理由早就编好了,李红袖低着头,恭敬地回禀着:“回姑姑的话,奴婢虽是满人,但家中因为做生意、一直住在汉地,所以说汉语多,满语少。结果头那么一撞,将满语全都砸光了。” “还真是有趣!”孝庄停了停又去收拾花盆去了:“先去吧,静妃想明白了就好,有空就过来陪陪我这个老婆子吧。” “姑母,看您说的。”此时静妃的嘴象抹了蜜一般,不用教,好话自然来了:“以后侄女会经常来的,陪着姑母说说话,自己也可以解闷是不?” “哟。。。” 伴随着一声感叹词,一连串的蒙语从外面传来。一个身穿明黄色衣服的娘娘从外面走了进来,满脸堆着笑,说着话。 静妃却不理不睬,对着孝庄行了礼后,出去了。 出了慈宁宫,李红袖才问:“刚才那位娘娘是谁呀?” “你脑袋磕得连明黄色只能谁穿都不知道了吗?就算不知道,她身上绣的牡丹还不知道吗?”静妃没个好起地,大步往前走,恨恨道:“那些原先都是本宫穿的。她倒好,就连侍女也给我拿走了。” 知道了,另一个博尔济吉特氏皇后,静妃的侄女。 李红袖轻声道:“主子,哪怕那主是娘娘的侄女,现在也是皇后。如果有好处,当然还是先自家得了,难道主子想和皇后闹翻,让恪妃这些主看了笑话吗?” “不用说了,反正本宫就是气不过。”静妃一出慈宁宫,又开始本宫本宫的称呼自己。真是没得救了。 静妃语气又放缓了些:“红袖,你的主意还真不错。以后还是要多到太后那里坐坐,你知道吗,刚才太后说了,皇上还是挺关心我的,可能就是拉不下脸来。昨夜恪妃被翻了牌子,皇上和她聊了许久永寿宫里的事,其实还不是心里有我。” 静妃脸庞微微晕起了两片淡淡绯红,声音都柔了。 李红袖刚认为她还有得救,就听到静妃语气又变了,有点幸灾乐祸:“这样算下来,恪妃这个家伙得到的宠幸能有多久?这点时间还不留。。。指不准,根本就没幸过。咯咯咯。。。” 就算宫斗宅斗也不是专业的李红袖都看得出,这个静妃确实只能一辈子当下去了。算了,只要能通过静妃,靠近孝庄,随后再想办法靠近顺治就行! 进入永寿宫,看到得意洋洋的静妃,藐视着坐在一旁慵懒地抱着猫的恪妃。李红袖突然觉得,这顺治安排得实在太有内涵了,永寿宫,永远受着吧。静妃,安静一会儿;恪妃,恪守本份。 俗话说,运动有好处!静妃上午去太后那里兜了一圈,这午饭吃得也香了,还多扒了半碗米饭。 等到静妃睡下后,李红袖就懒洋洋地靠在门外,看着小秀绣肚兜。这次绣的是燕子,还真是手巧的姑娘。看着看着,打起瞌睡来。 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和气地问:“这是静妃主子的地吗?” 小秀站了起来,回答宫女:“正是。” 宫女看着李红袖道:“请问红袖姐在这里吗?” “嗯!我就是。”做得叉腿靠柱的李红袖,也只能站起来了,抹了抹嘴边快流出的口水:“什么事?” “索玛勒姑姑有请红袖姐去一次。” 宫女微微弯膝。 请她去干什么?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但苏麻喇姑在历史上算是个能干的好人,再加上她现在的地方不比一般的宫女,就连静妃都有礼地叫她一声,更别说其他的小宫女了。 那只能去了,李红袖跟着宫女忐忑不安的去了。 一路又回到了慈宁宫。就算同在西边,走走也至少要十来分钟。走进了慈宁宫后,没想到不光是苏麻喇姑,就连孝庄都在。 孝庄盘腿坐在炕上,“呼噜呼噜”抽着水烟,苏麻喇姑站在旁边。而屋里的宫女全都已经退出去了,只有她们三人。 李红袖跪下后请安:“太后吉祥、姑姑好。” 苏麻喇姑含着笑问:“红袖姑娘,你是哪里人,今年几岁了?” 完了。。。李红袖心开始往下沉,真的是有事来找她呀。怎么回答?胡乱编造的话,去内务府敬事房一查,根本就没她的名字。怪不得杀手要先将替代的人杀了,这样去查,有名有姓,有来的地方,一切慌都圆了。 “说吧,太后还等着呢!”苏麻喇姑催促了一声。 身份要暴露了,李红袖欲哭无泪呀。她想了想,索性就豁出去了! 于是她跪着,磕了个头后反问:“太后和姑姑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当然要听实话!”苏麻喇姑侧头看了看孝庄,继续笑着道:“你放大了胆子说。” “如果是实话,反而象假话,没人信。”李红袖吸了吸鼻子,不管了,只有这样了,她心一横:“其实我根本就不是旗人,或者说根本不是清朝的人,而是六百年后的。” 屋里很静,李红袖简直不敢去看跟前两个历史鼎鼎大名的女人,半响才懦弱地问:“太后相信吗?如果不信,就当我脑子被砸坏了,胡说八道吧。” 孝庄喷出一口烟,悠悠道:“哥早已不在江湖。” “嗯?”李红袖一愣,但随即回答:“但江湖中还流传着哥的传说。” 苏麻喇姑也甩出一句:“不要迷恋哥。” 李红袖立即回答:“哥只是传说。” 孝庄和苏麻喇姑都窃窃地笑了起来,此时她们的脸上比刚才多了几分和善。 哈哈,不错,如果说孝庄是穿越者,那么当她知道又有一个穿越者,一定不会再去追究自己的身份了。否则真的去查,查出来没有,说不定不问了,直接派人拖到暗处咔嚓一刀。 李红袖这戏既然开场,就要继续唱下去,她故作惊讶地瞪着孝庄和苏麻喇姑:“你。。。你们。。。” 随后咧开嘴,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地低嚎起来:“太好了,我不是一个人,终于找到组织了!”(未完待续) 第92章 通情达理 李红袖装模作样的开始演绎,见到亲人的喜极而泣样子。 孝庄看了看苏麻喇姑,苏麻喇姑于是上前来,扶起了她,柔声道:“你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当然不能说是穿越过来杀顺治的,李红袖抽抽噎噎了一会儿,其实是在想怎么穿的,想好了后回答道:“我真不知道是怎么穿来的,只感到天摇地动,有人喊地震,我眼前一黑,房子塌了。等我在醒过来,已经躺在了故宫里。看到身边的人穿着就象在演戏,又不完全象是在演戏。于是我就偷了一套宫女的衣服穿上。” “那你又怎么去了静妃那里?”苏麻喇姑细细地听着,李红袖刚停下就问。 李红袖继续编故事:“我肚子正饿着,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吃的。就听到有太监私下里议论,说静妃那里没有宫女,要派人过去。但那些太监说找什么急,再等两天,还有其他事情忙着。我一听,只要有地方住,有饭吃就行了,于是就问着路找了过去,就说自己是那个什么敬事房派去的。静妃正好少人伺候,至少二三天了,见我过去,也没多问就用上了。” 苏麻喇姑微微叹气,侧头对着孝庄道:“这些看人头的奴才。” 看来对于半真半假的故事,她是相信了。随后又扶着李红袖的手,又问:“你没穿越前是干什么的,几岁?” “我以前是小公司职员,就是工资最低、干活最杂的那种。”李红袖微微不好意思地道:“我应该是整个的一起穿过来了,所以就是现在的年龄。” 孝庄笑了起来,又将烟放在水烟前面的小嘴上,呼噜呼噜吸了一口,悠悠吐出:“我和苏麻喇姑都是魂穿。我是十三岁时和文皇帝成婚时传过来的,当时幸好有苏茉儿相陪。那时苏茉儿才十岁,却是出生魂穿的,所以都靠她,我才处处化险为夷。” “姑姑大名我听说过。”李红袖牛皮哄哄地讨好着:“清朝孝庄太后和苏麻喇姑,可是这个时期最为相当当人物,朝廷全靠巾帼撑着。完全不让须眉。” 孝庄和苏麻喇姑都笑了起来,当然是孝庄先笑的,苏麻喇姑才笑。由此可见,同样是穿越者,因为上的肉身地位不同,待遇也不同。就跟宫里的娘娘一样,家里背景不一样。待遇也不一样。恪妃就能当妃子,而其他女子,如果家底不够硬,也只能当庶妃去。 “赫赫,这嘴确实甜。有点潜质!”苏麻喇姑上下看了看李红袖:“以后的日子你想什么办?” 一定探底,看看她有没有野心,李红袖想了想后,长长叹了口气:“听说宫女到了二十八岁就可以出宫,但我又能往哪里去呢?能活着已经不错了,以后的日子只求一天三顿饭。伺候好主子。能活到老时,也算是有福之人。” 孝庄一听。频频点头:“你有这心就好,在宫中想活得久,首先就是要没有野心。否则身边有的是厉害角色,想惹也惹不起。” 李红袖微微松了口气,这神经刚刚微松懈,孝庄一句话,差点没把她问倒了。 孝庄脸上的微笑消失。有点威严地问:“你知道如今的皇上什么时候驾崩吗?” 李红袖一下就愣住,说知道不行,说不知道也不行,于是先喃喃地问:“太后怎么问到这个了?” 脑子尽快的转呀,在宫里说错一句话,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该怎么回答,怎么回答呀?别问了,没人能回答,快想主意吧! 孝庄继续冷冷的问:“这样回主子话的?” 李红袖一下就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回答:“知道,但是不敢说,因为现在太后是鼎鼎大名的孝庄太后,是如今皇上的亲娘。哪有亲娘不疼自己儿子的,就算是皇上,也是怀胎辛苦了十个月,还痛死痛活地生下来的。” 孝庄一听,立即浑身都软了,眼眶一下就红了,举起了手:“好孩子,过来!” 孝庄活了半辈子,确实也可以称呼为长辈了。李红袖慢慢地站起,在苏麻喇姑微笑着示意下,慢慢地靠近了孝庄。 孝庄一只手捏住了李红袖的手,好似触动的心弦:“好孩子,这事你千万不要跟其他人说。皇上的日子不多了!” 看到一个母亲为了儿子伤心,李红袖有点不忍心,于是安慰着:“太后不要这样说,说不定有转机呢?” “改变历史吗?”孝庄简直快要伤心掉泪了,吸了吸鼻子:“我知道这历史,是不能改变的。” 李红袖心中一惊,就听孝庄缓缓述说了起来:“那时我亲姐姐海兰珠进宫一起服侍文皇帝,我本以为有了亲姐姐照应,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她也是个穿越的。她比我大四岁,守寡后二十六岁进宫,随后深得宠爱,扶摇直上被封为东大福晋,那可是仅次于嫡福晋的福晋呀。又过了两年生了皇子。。。她和我亲眼看到她的小阿哥被人给弄死的,她就将错都怪在我身上,说我的福临夺了她儿子的性命,还闹着要我刚出生的儿子去陪葬。。。” 这混乱的清朝呀,李红袖忍不住微微叹息。 孝庄微微坐直了,这样可以忍住悲伤,继续道:“千万不要改变历史,这宫里有了太多的例子,自以为懂得很多,试图改变历史,结果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先前多尔衮的母亲阿巴亥,因为想让多尔衮极为,被逼殉葬。随后是多尔衮、多铎、阿济格,以及许多权倾一时的;就近的还有懿靖大贵妃,她总算是保住了命,但她的儿子博穆博果尔。。。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千万别去学那个董鄂妃。” 那么多的穿越者,怪不得说清朝都穿成个筛子,苏麻喇姑是穿越者已经在意料之外了,原来重大人物都是穿越过去的,感情这历史都是掌握在穿越者手中的。 怪不得经常可以看到,天资聪慧、天赋异禀之类的人,什么过目不忘,少时老成,以后要研究一下是不是穿越过去的。 “奴婢记得。”李红袖很是谦虚地答应了,但还是有点担心,既然孝庄明白不能改变历史,那么顺治的事怎么办。毕竟顺治是她的儿子,一个当母亲的往往为了孩子会做出很疯狂的事情。于是怯怯地问:“太后,那么皇上。。。怎么办才好?” “还能怎么办?”孝庄的眼圈又红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呀,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当了皇帝,还有三个月不到就要死了。这下忍不住了,泪滚落了下来:“天命所归,到了时候,不死也得死。” 此时李红袖简直想要拥抱一下这个通情达理古代老太君了,太好了,到时任务一定没多少阻碍。 “主子,别伤心了,你还有个更好的孙子会即位呢。”苏麻喇姑递上了罗帕,让孝庄拭泪。 但见到孝庄那么难过,李红袖又不忍了。但善心当不了饭吃,她可怜了顺治,谁来可怜她呀。完不成任务,可是要小命玩完的。 “去吧,去吧!”孝庄低头,罗帕顶在腮旁,一只手挥了挥:“索玛勒,去拿些小东西给她吧,让她回到静妃那里也有个交代。” “是!”苏麻喇姑屈膝答应了,拉了拉李红袖的袖子,示意她跟着离开。 走到屋外,苏麻喇姑叫她等着,随后去取了一块布料,一个玉石手镯,叫她拿给静妃去。 李红袖双手捧着放着“太后礼物”的漆盘,浑浑噩噩地往永寿宫去。永寿宫在慈宁宫北边,算是靠得近的。这也是顺治或者安排的人微妙的地方,看到没有,你的侄女我放在离你宫殿最近的地方,也有个照应。 “你。。。红袖是不?”一个人喊住了她。 “听到了没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显然是个太监,但他的话语立即被打断了。 李红袖扭头一看,挠了挠头皮:“你是。。。四爷!赫赫,对,四爷。” 看着李红袖傻笑的样子,四爷微微一笑。今日四爷穿着深蓝色的衣服,这布料,她也看不懂,反正很不错。一个太监则低头站立在他身后,身上的衣服显然不同于普通小太监,至于官阶,她也看不懂。 四爷看了看她手中托着个盘子:“看你从慈宁宫出来,是太后赏你的?” “我哪有那么大的福气。”李红袖将盘子微微举了举:“是赏给静妃的。今早上静妃去和太后请安,太后一高兴,就赏了些东西。” “太后赏东西是好事,但为什么不送去永寿宫,非叫你去拿?”四爷好奇地问。好奇也是她感觉的,四爷说话时不拘言笑,哪怕刚才还笑着,立即恢复成肃然的样子。怎么说呢,有点威严,象这种贝勒龙子龙孙的,天生就有优越感。 但四爷问的话确实是没想到的,李红袖想了想:“我怎么知道?主子叫我去,我就去拿了。” 四爷微微沉下脸来:“说谎是不?太后宫里有十二个宫女,八个太监,叫谁不能去,非要你去拿!” “好了,别生气了,是我错了!”大人物一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李红袖讨好地哄着:“我见不得四爷生气。这宫里已经很闷了,再一生气,见了我都会觉得心里窝着慌。” 四爷微微一笑,脸色好转了许多,好似在嗔笑:“那说实话。”(未完待续) 第93章 重阳请安 看来四爷好事比较好说话的,李红袖也找到理由,故作为主子担忧的微微叹气:“还能怎么的,当然叫我去问话。问静妃娘娘进来如何,过得好不好。想必是皇上有自己的主意,当母后的不能多说什么,在宫里不容易,当皇上的女人是最难的。反正就是问话完,再叫我找个机会好好劝劝静妃。” 天才呀,她真是天才。这瞎话编得太有水平了,她都快要佩服自己了。 果然四爷点了点头,随后微微皱眉:“这静妃以前十天半个月才去太后那里请次安,太后赏她东西干什么?” “那么多问题干什么,想得太多、活得很累的。现在静妃痛改前非了,以后打算经常去太后那里请安,她也知道节俭了,都舍不得做新衣服,穿得都是以前的旧衣服。。。”李红袖故作轻松地打岔,还装出弄不懂的样子:“静妃那么漂亮,为什么皇上还是不喜欢她呢?还有那个恪妃,也很好看。” 四爷笑了起来:“你一个小宫女想那么多问题干什么,想得太多、活得很累的。” “这话挺熟的,哪里听到过。”李红袖故意装傻,在宫里要内心明白,表面愚笨才是活下去的办法。见四爷被她困惑回想的样子所逗乐了,才轻跺了脚:“哎呀,这不就是我刚才说的话?四爷倒是好,又还给奴婢了,尽拿奴婢寻开心。奴婢不能陪四爷说笑了,有事要去忙了。”说完端着盘子转身就走。 四爷也未挽留,在她走时还在裂开嘴,无声地笑着。 回到永寿宫,静妃已起床,一见到她回来。才松了口气:“总算回来了,太后对你说了些什么?” “主子多虑了!”李红袖将盘子搁在桌面上:“这些是太后赏给主子的,看这面料,多水灵,而且不艳。太后还托话,叫奴婢回来跟主子说。” 见到赏赐,静妃很是高兴。赶紧的问:“什么话?” 李红袖嘴巴凑近静妃耳朵边,轻声道:“太后说,这宫里谁不是熬出来的,让主子您不要着急,来日方长。” “太后真是这样说的?”静妃高兴地搓着手,来回走了几步:“就知道太后不会忘了本宫,本宫可是她的亲侄女呀。我阿玛不光亲自将本宫送到紫禁城。还曾将太后亲自送到盛京嫁给文皇帝。” “这以前的事,还是不要当着面提,主子心里有数就行了。”李红袖赶紧的往外看了看,外面虽然静悄悄的,但指不准有人伏在窗口偷听着。 宫里的女人还真是可怜,就那么空穴来风的事,都能高兴成这样。 为了让静妃再高兴一下,至少抱着希望能到三个月后,李红袖继续故作神秘地编着:“主子您想呢,皇上去了太后那里。只要太后说一声。什么雨露均沾之类的话,皇上说不准就翻了主子的牌子呢?主子只管每天去太后那里请安。和太后闲聊几句,混个脸熟,哪怕过个一年半载,只要金诚所至金石为开,皇上必定能翻了主子的牌子。” “是,是呀!”静妃拿着料子欣喜之余,有点后悔。才去了一次。太后就赏了东西。怎么这几年没好好去太后那里,见太后帮不上自己的忙,请安也疏忽了。 静妃将小秀叫了进来,叫她拿着太后赏的布料,去内务府做一身衣裳来。 李红袖想了想后,喊住了小秀:“如果他们还敢狗眼的话,你就对他们说,这是太后赏的,静妃等着穿着每天去太后那里请安。” 小秀一听,立即高兴地“哎”了一声。拿着料子出去了! 李红袖那个高兴呀。静妃每天清早就有了去处,就是去孝庄那里请安,早起就要早睡,不用每晚都熬到大半夜,站着陪静妃看蜡烛火光了。 第二天的重阳节,李红袖叫静妃就穿着昨天穿的那身素衣服,梳着简单的发饰,还叫小秀去膳房命蒸上几块糕点,带着一起去了。 静妃虽然对于素净衣服有点不大乐意,但见到昨天请了一次安,就有那么好的效果,也就言听计从了。 扶着静妃,小秀挎着小食盒,往慈宁宫去。这一路上,碰到了好几位妃嫔,都是去慈宁宫的。 别人打招呼,静妃却爱理不理的。 李红袖赶紧地扶着静妃,对着其他嫔妃道:“我家主子,这几天身体不适,请娘娘见谅。” 其他妃子则基本都是微微一笑,继续往慈宁宫去。一个废后,不用呕气,又是太后的本家,得罪了废后无所谓,但不能得罪了太后。 李红袖在静妃身边轻声提醒着:“主子也不能这样,大家都是伺候皇上的主,今天你若是表现得越低微,指不准太后越高兴。” “但本宫是格格,以前是皇后时。。。”静妃还执迷不悟着。 “我的好主子呀!”李红袖差点没翻白眼,这么一个傻乎乎的主子,怎么可能斗得过其他聪慧伶俐的妃子,更何况里面还有不少应该是穿越过来的:“你就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就算是权倾一时的,倒霉时候狗洞也要钻。你就当是演戏,装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行不?” “知道了!”静妃有点郁闷地双手扭着罗帕。 到了慈宁宫门口,苏麻喇姑站在门口迎接,见到一个就微微欠身行礼,还能一一报上封号。见到静妃后,也笑着欠身:“原来是静妃小主,今日来请安的主子多,随行就不必进入,只小主一个进去就行。” 真佩服苏麻喇姑的耐心,一路过来,至少有七八个,说不定已经进去的更多,她照样还能有礼貌地行礼问安,不卑也不亢,奴婢的身份却地位一看就知道高于其他奴婢。她穿越前,是不是搞客服的? “哦!”静妃对着李红袖和小秀道:“那么你们就留下吧。” 这个笨蛋!李红袖赶紧的拉住静妃,对着苏麻喇姑微微欠身:“多谢姑姑。” 静妃这才知道自己礼数欠周,赶紧的也道谢:“多谢索玛勒。。。姑姑。” 大约是第一有主子称呼她为姑,苏麻喇姑笑容越发灿烂了:“小主太客气了,这叫。。。怎么敢当呢?叫奴婢索玛勒就成。” 静妃好似有点开窍了,也说起甜话来:“索玛勒见我进宫,又都是科尔沁来的。我当索玛勒是亲人,以后就叫索玛勒姑姑了。” 原来苏麻喇姑就是索玛勒姑的译音呀,就跟苏茉儿一样。 苏麻喇姑高兴地扶着静妃,往门里送:“静妃小主快点近吧,太后刚才还念叨你是不是过来呢!” “是吗?”静妃很是高兴。 “主子!”李红袖喊了一声,将小秀手里的食盒拿过:“别忘了这个。” 静妃有点犹豫:“这个。。。” 苏麻喇姑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李红袖回答:“这是我家主子一早吩咐膳间预备的小点心。虽然粗陋了点,但也是我家主子的一片孝心。” “太粗陋了。。。”静妃为难着,还暗暗摆了摆手,意思不要拿了。 “既然备下了,那就拿进去吧。待会儿还会去御花园登高游玩,饿了正好吃。每人一块的,说不定还不够!”苏麻喇姑从李红袖手中接过食盒,塞进了静妃的手中。使了个眼色,意思说是拿进去。 静妃一看,立即壮了胆,哪怕里面是最差的点心,也敢拿进去了。 静妃进去后,又有好几位妃子带着自己的宫女来请安,主子进去、宫女全都留在了外面。 就听到里面一声凄厉的哭嚎:“博果尔。。。”后面的话都听不懂了,好似用满语反复嚎哭着。 门口迎接各宫主子的苏麻喇姑,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好似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而宫女则在后面议论纷纷了! 李红袖拉着小秀,走远了些。小秀这才轻声对她道:“是懿靖大贵妃,襄昭亲王博穆博果尔的额娘。听说襄昭亲王的嫡福晋是博尔济吉特氏,其实还有个未入宗谱的侧福晋,就是。。。” 在耳边轻语:“就是董鄂妃!当时与皇上吃醋,皇上打了一个耳光,没想到这襄昭亲王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那时才十五岁。” 李红袖听得瞪大了眼睛,看来董鄂妃不是传说中的董小宛,董小宛已经嫁到通州做董糖去了。十五岁,实际年龄只有十四岁,就结婚,争风吃醋,自杀,完成了短暂的一生。 小秀微微叹气:“这女儿死了,儿子也死了,什么都没有,光收养了一个女儿,有什么用?现在也是凄惨!” 今天是重阳节,懿靖大贵妃见到孝庄那里人头攒动,自然心中越发不好受,所以出来闹了。 又回到了慈宁宫门口,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已经有点嘶哑,但依旧还是在。孝庄还真是能忍,这样的事情居然能容得下。今天只不过是重阳节,如果碰到生日、过年的话,还不晦气到了极点。 苏麻喇姑站在宫门口笑着道:“大家就先回各自宫里吧,各位小主还要陪着太后去御花园,到时自己会回的。” 听到此话后,李红袖赶紧的拉着小秀向苏麻喇姑告别。等在这里简直就是傻等,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外加还有余兴节目,一个失去女儿和儿子的太妃嚎哭叫魂声。 走着走着,小秀就不明白了,问道:“红袖姐为什么不去御花园,宫女们都去了。按照往常,皇上可是要去御花园陪同太后爬绣山的。”(未完待续) 第94章 赏赐糕点 怪不得那些宫女一个个的直往北边去,丝毫不想回宫里去,想必就是去北边的御花园里先埋伏着,看看有没有机会接近或者看到皇上。 “红袖姐。。。”小秀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想去见见皇上长得什么样的。” “去吧,去吧!”李红袖很是大度,手一挥:“放心去,我会去先将事情做起来。万一主子回来,也可以有人伺候着。” “那么多谢红袖姐了。”小秀撒欢般的加快了脚步,跟着那些宫女,往御花园去。 自古宫女做到贵妃、甚至太后的都有,但往往都是皇帝老儿嗝屁,自己儿子又是唯一骨头,当上了皇帝后才有了出头。看着这些眉飞色舞的年轻宫女,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清宫里,不光靠地位,还要靠智慧,就连太后的侄女都能废后,宫女想一步登天当上妃子,除非祖坟上冒青烟。 永寿宫也是在北边,李红袖就慢慢地走着,身边不时有宫女结伴快步往北去。 回到了永寿宫,她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立即跑到侧屋,躺在床上,盖上薄被、闭上眼睛就睡。TMD这几天真的累死她了,晚上要和小秀轮流守夜班,白天还要起得比静妃早,就算晚上没轮到,睡觉也要比静妃睡得晚。这样缺乏睡眠,早晚过劳死。 正睡得香甜,小秀就回来了。 李红袖只能爬起来:“主子回来了吗?” “还没,但也快了。”小秀好似有点郁闷的样子,坐在了床沿边上。 “怎么了?不是去见皇上了,见到了没有?”李红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这重阳节也只让她浅睡了一个时辰,但聊胜于无。 “根本没见到!”小秀拿着一块罗帕有点恨恨地用手指绞着:“还没有到御花园。就被侍卫拦下,一般人等不能随意进出。要想等,就到旁边候着。我们也只能到旁边去等,结果皇上来了的时候。。。” “不是见到了嘛。”李红袖坐起开始穿鞋。 “这皇上一来,我们当然是跪下了。”小秀苦着个脸:“结果皇上的面没见到,看到了抬皇上龙辇四个太监的脚,从跟前过去了。” 李红袖顿时笑了起来。折腾了半天,还是没见到皇上的面。 小秀很是惆怅,继续玩着罗帕,好似自言自语着:“其他主子,皇上有时还过去坐坐,当奴才的还能见到几面。呆在这永寿宫里,何时是个头。” 十七八岁。如花的年纪。深宫禁锁,将青春磨去,惨淡收场。 “你就别抱怨了!”李红袖穿上了鞋子,往外看了看。外面恪妃的宫女也回来了,但在屋里,于是放心大胆的小声道:“我们混到个二十八岁就能出宫,还有个盼头。如果混得好,想太后身边的索玛勒一样,就连妃子都要叫她一个姑姑,那可是比娘娘还算有福气。有些看似风光。暗地里苦的主。那才叫没个盼头。别再说这些丧气话了!” “嗯!”小秀点了点头,站起往外走去:“对了。还有重阳糕吃呢,我这就去膳房拿。” 其实宫中说苦无非是受气和无聊之类的清苦,待遇还是相当不错的。吃喝穿戴都远胜于宫外面,只要主子不是整日弄阴谋诡计、或者类似更年期发作的疯子,混混日子蛮不错的。 不一会儿,好似静妃和恪妃回来了,各自回了屋。 静妃很是高兴。回来后连喝了三口茶水,坐下就抽出胸襟前的罗帕,抹着汗地夸李红袖:“红袖,今日多亏有你了。我拿着点心去,其他妃子还嘲笑我,太后命人打开,里面都是一块块小点心。太后好奇地问我为什么做得那么小。。。” 重阳登高,到时口干舌燥,大点心还要一口口的咬,小的吃的方便、顺口。。。李红袖脸上堆着笑地听着静妃手舞足蹈地形容着当时的情形。 “太后一听,就高兴的夸我有心了。等到登高后,拿出点心来吃时,太后说小的确实不错,以后就照着这法子做。”静妃说得高兴还拍了拍她的手:“你知道吗,皇上都对我多看了两眼。” “恭喜主子!”李红袖为了尽快结束静妃的滔滔不绝,赶紧的欠身恭贺:“主子目前得了太后的好感,只要以后每日请安,等到皇上想到主子时,主子再。。。还怕挽回不了皇上的心?这太后嫁给文皇帝时,是蒙古第一美女,要知道主子是太后的侄女,长得模样当然也是宫里拔尖的。” 静妃一听,更乐不可支,仿佛看到皇上不久的将来会翻她的牌子,随后她得宠。 小秀进了屋,脸上全是不高兴。 “怎么了,不是去拿重阳糕?主子正好回来,让主子也尝几块。”李红袖只想快点用糕塞住静妃的嘴,耳朵根子也可以清净点。而且骄兵必败,静妃这样个没完,被恪妃听到,还不心里有气。 “不用,你们吃吧!本宫吃过了,现在吃不下。”静妃甩了甩罗帕,拿起茶碗又喝了口茶。 小秀嘟着个嘴:“膳房说今早已经给主子房里送了,每宫每院都有额度,不能再给了。” “那是给太后的,太后所吃的都是御膳房的,现在吃他们小膳房的糕点,他们不感恩反而来为难我们!”静妃一听就炸了火,立即跳了起来:“本宫这就去膳房亲自要去,看他们给不给脸。” “哎呦,我的好主子!”李红袖吓得连忙将静妃拉了回来,强将她按在桌位上:“这刚有点起色,就不能闹出事来。否则前功尽弃呀!” “难道就这样完了?”静妃气得脸上的肉都快抖了:“打狗还要看主人,他们存心为难你们,就是给本宫脸色看。本宫岂能放过这帮子阉货!” 这样的脾气也许到小户人家行,但这里是皇宫,皇上只有一个,千万不能留下什么坏影响,否则皇上永远都不会来。杀顺治的计划,就很难实施。 李红袖也只能连骗带哄,连抚慰带恐吓的:“忍不住也要忍,宫里谁不是这样忍过来的?看看太后,怎么能到今日的,那是受了多大的罪呀。主子要去,那也是心疼奴婢没块糕吃,但是奴婢还是要拦着,万一被皇上知道,一定以为主子又故意闹事,那么这辈子主子就别想再见到皇上了。” 静妃一听立即熄了火,见静妃脸色变得苍白而不是铁青,李红袖帮静妃捏起肩膀:“这就是嘛,人家还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们才两块糕而已,以后有的是机会有好吃的。” 静妃微微叹气,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喊:“静主子在吗?” “在!”小秀看了看静妃和李红袖后,喊了一声,跑了出去。 只听到外面太监道:“太后主子吃了静主子的糕很是高兴,派奴才送来一些御膳房的糕点,给静主子尝尝。” “多谢公公!”小秀连忙欢天喜地的谢着。 静妃赶紧的让李红袖扶着走出去,欠身行礼谢恩。看来静妃还是有进步的。 小秀端着糕点进了屋,一盒一盒的摊在桌面上,欣喜道:“主子,快来看呀,奴婢还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点心呀!” 这些点心让静妃看到了希望,也让李红袖看到希望,虽然她们俩的希望应该是,一个希望皇上临幸,而另一个是打算刺杀皇上。 一共六合,每一盒六个,每盒都不一样,很是精美。就连豆沙包都剪成了肥肥胖胖、两长耳的兔子模样。 “红袖呀,多亏了你!”静妃感动的几乎要抹眼泪了,来了才短短三天,按照办法行事,太后就赏了二次,多大的荣誉呀。她用罗帕拭了下眼角,用颤抖的声音指着满桌的点心:“你们都吃呀,既然送来了,就吃吧。” 看着小秀咽着口水,要伸手去拿点心时,李红袖的手赶紧的去挡:“慢着!” 小秀有点惊讶,李红袖在静妃耳边轻语:“那么好的东西,更应该送去恪妃那里一份。” “凭什么?”静妃立即横眉倒竖,微微扭身生气起来。 “主子应该细细想想。”李红袖继续好言好语劝着:“别人都是锦上添花,很少有雪中送炭的。在宫中,敌人越少越好。恪妃现在失宠,但前日皇上不是翻了她的牌子,还问她永寿宫的事?如果那时皇上正在兴头上,恪妃随便说些坏话,那主子的机会就少一分。还有膳房那里,索性也送上一份,让他们看看,他们不做,以后说不准想巴结主子的份都没有了。” 静妃听着听着,也冷静了下来,转身捏着李红袖的手:“红袖,本宫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于是点心索性分成了六份,恪妃那里两份、膳房一份、剩余的三份,静妃一份、李红袖和小秀各拿一份。 小秀拿着膳房的一份,李红袖嘱咐她去时越谦顺越好,就说太后今日吃了小点心很高兴,赏了静妃御膳房的点心。静妃不敢独自享用,叫拿去给膳房管事尝尝。 然后李红袖就拿着两份,去恪妃哪里了。 到了门口,李红袖赔笑着对门口宫女说着要送东西,而宫女晚娘一样的脸冷冰冰说了句:“等着!”进去同报了。 忍住气,其实恪妃那里她不想去,但不去不行呀,要努力拉住一切资源,向皇上那里,前进前进再前进!(未完待续) 第95章 翻牌子了 等了了老半天,进去禀告的宫女出来了,没个好气地欠了欠身:“我家主子说了,多谢静妃娘娘有心了,交给奴婢吧。” 这叫什么事,原本已经组织好的很多话,却一句都没说成。看着两盒点心被端了进去,李红袖真恨不得夺回来点心,自己不好,何必便宜了别人。连声谢谢都没有说! 含着一包气,回到了屋里,静妃吃着点心,笑着:“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了吧?有些是买这张脸,但有些却是给脸不要脸的。送去的点心,她还生怕下毒着呢,看着吧,过会儿说不定她那三个丫头,坐在院里吃起来呢。” 小秀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食盒。 静妃笑意更浓了:“怎么样,也没送出去?” “送出去了。”小秀乐呵呵地将食盒放在桌面打了开来:“不但千恩万谢的,还立即从蒸屉里拿了四块重阳糕,放在里面当还礼呢。” “还是他们聪明。”静妃见到食盒里四块很大块,显然可以切开来当两块的糕点,随后继续吃着太后送来的糕:“你们吃吧,太后送来的我也够饱了。” “嗳!”小秀欣喜地答应了一声,今日大丰收呀,又是太后的好点心,又是膳房的大块糕,晚上不怕饿肚子了。 服侍静妃躺下小睡,到晚膳是再起,有了点时间吃点心了。李红袖和小秀拿着剩余的糕点,到侧屋去吃。经过门口时,就见对面那屋的三个宫女坐在门口这,端着送去的两份食盒,正在吃着。 宫里不比外面,宫女是不能嘻嘻哈哈的。而主子则不能站在院外叫骂。宫女吃东西,要尽量避开主子,要么去侧屋、要么在门口。这显然是恪妃不满,或者宫女生怕恪妃见到食盒生气而到外面来吃的。 小秀看了眼,不语进入侧屋,将点心放在桌面后,生气地道:“全当好心都喂了狗了。红袖姐。你先选吧。” 刚才不说,现在说,看得出,小秀是个聪明人,不象静妃那样咋咋呼呼,在宫里有谋也必须有勇,缺一不可。有勇有谋了。还要看运气。想到和顺治还遥不可及,只能叹了口气。 不管了!先吃糕。李红袖随便拿了盒:“两盒都差不多,也不要推来推去了,快点吃吧。万一主子醒了,就又只能放着了。” 整日的伺候主子,努力给静妃以希望,还要伺候她。李红袖从小秀那里学了几招,但梳头的本领,怎么都学不会。她不会梳旗头,也只能将自己的头发梳成一条辫子。用红绳一绑了事。 日子一天天的过。扳着手指,已经过去七八天了。李红袖吃完午饭。等静妃午睡时,她拿着水壶去打水。 一路磨磨蹭蹭,迈着几乎可以踩死蚂蚁的步子,一边左右看着,一边去井边。只可惜,直到水打上来,灌入铜壶。赵衡这个家伙还没出现。 走时,回首还不甘心地再看一眼,看着上次碰面的角落,李红袖想了想,放下铜壶,走了过去。 房子后面还是空空如也。失落好似油然而生,在这个宫里,除了赵衡是最可以信任的,其他人其实都不可靠。 刚要走,突然看到砖头墙面上写着几个字:“我悄悄来,又悄悄的走。抖了抖衣袖。。。”接下来的字不写,但现代人都知道。 “不留下一丝云彩!”李红袖立即感觉到心中暖融融的。赵衡后来又来过,留下了字。 现在任务很不顺利,一定也要让赵衡知道下。但怎么办?总不能将整堵墙三个月内全写满吧。此时先写了再说吧,于是李红袖拿起一块小碎石,想了想后,在墙面上写了几个大字。 要写当然写最为简单,一目了然,并且古今通杀的大字:“红袖到此一游!” 满意地看着这字,扔下小石头,她拍了拍手,回去提起铜壶回去了。 回去后,李红袖当夜值夜班,躺在罗汉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的是,如何以后方便的跟赵衡联络。 而静妃在里面的大床上,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天天去太后那里请安,虽然太后见到她越来越喜欢,话也渐渐多了,有时还聊到科尔沁草原,但皇上那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第二天,李红袖又等到了去打水的机会。路上也不犹犹豫豫了,直接冲到井边,放下铜壶,往房后去。 只见字还在,没有增添任何字。但字下面画着一个箭头,她目光顺着箭头方向看过去,只见地上有一个残破的陶碗,倒扣着。她掀开陶片,里面是一块九成埋在泥里,一成露在外面的青砖,而青砖上面则放着一张摺叠得很小的纸条。 她拿起纸条打开,此时的手象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微微颤抖着。只见上面写着很简单的四个字:“全都依旧。” 看来其他两组也不顺利,到现在顺治的面都没见到,更别说刺杀了。 不急,还有时间。有时一天就能翻天覆地,更何况还有二个半月。 纸条撕碎后,见没地方扔,看来还是嚼烂了吧。李红袖将纸塞嘴里,等到将破陶碗再扣上,嘴里开始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好傻,为什么要嚼,只要用点水捏烂就行了。 “呸呸!”她将已经完全稀烂的纸吐出,提着铜壶出去了。 还未走出小院子,就见四爷带着太监正好路过。 “哎,四爷!”李红袖喊了一声。四爷停下了,侧头看到她正走过去。 放下铜壶,李红袖欠身行礼:“四爷吉祥。” 四爷却没回答,憋着个笑,手指向她嘴边:“偷吃了芝麻糖了吗,怎么那么的黑?” “黑?”李红袖用手背抹了抹,只见手背上有墨迹。应该是刚才纸条的墨,怪不得刚才嚼的时候一股子墨的味道。 她嘿嘿笑了起来,也不知道牙缝里黑乎乎的:“别人说大学士满肚子的墨水很有知识,我就想,也喝些墨水,说不定也会聪明一些。” “喝墨水?”这下四爷彻底被逗乐了:“你这傻丫头,喝墨水说的是读书读得多,书是墨水写的,肚子里的学问多。哪有喝墨水喝得聪明的。” “四爷此话差矣!”李红袖有板有眼地回答道:“我喝了口墨水,觉得好难喝,就想着我是不是误会了这句话,然后没再喝。以后我也一定不会再喝了,就证明我变聪明了些不是?” “行,行,确实变聪明了。看你几分机灵还真有些象刚不久薨的董鄂妃。”四爷笑得厉害,手指指着她。随后收了笑,上下打量一番:“但和她通晓诗书不同,你现在只是胸中有点墨。” 看来四爷一定不是顺治了,历史上顺治可是非常宠爱董鄂妃的,此时说不准在大殿里正孤家寡人的伤心着,哪会到她面前,拿着心爱的妃子来调侃她。 “四爷笑话我。奴婢这就回去了,还要伺候主子呢!”说完,李红袖故作生气地提着铜壶走。 这四爷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的,看着她提着那么大个铜壶,也不来帮忙。回头一看,已经带着太监走远了。 回到了永寿宫,将铜壶放在炉子上。李红袖趁着静妃还睡着,赶紧的找纸笔,但静妃这个家伙从来不练字写信,里面连个笔墨都没有。只有找了块碳,在纸上写:“同样。” 草草写好后,捏着纸就出去了。 “红袖姐,你怎么又出去?”坐在门口绣肚兜的小秀抬起了头,轻声问。 “我吃了太多,撑得慌。出去略微走走,也不走远,百步就回来。”李红袖编着理由,挺了挺肚子示意她发胖了:“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 将纸扣进破陶碗下,李红袖赶紧的回去。 晚饭用完,坐在桌边,小秀教静妃绣花。这也是李红袖的主意,现在太后和皇上提倡节俭,做些针线活一方面是投其所好,一方面也让静妃有点事情做做,否则吃晚饭就是对着蜡烛发呆。 就听到外面有太监在喊:“静主子在吗?” 很少有这个时候来访的,小秀放下手中的针线,跑了出去。随后带着一个公公,又跑了进来,欣喜地喊道:“主子,主子,是敬事房派人送信来了。” 敬事房?静妃好似傻了一般,愣愣地看着敬事房公公,半跪打了个千后说皇上今晚翻了静妃的牌子。 “主子,主子。。。醒醒呀!”李红袖见静妃还傻坐在那里,象好似做梦一样,赶紧地暗暗拉扯了下静妃身后的衣服。 “皇上点我了,皇上终于翻我牌子了。”静妃这才如梦方醒,又哭又笑起来。她想站起,没想到双脚发软,还是靠李红袖和小秀扶着才站稳了。 “是呀!”这公公大约也看得多了,笑着不慌不忙地道:“静妃还不快好好准备准备?” “是,是!”静妃此时一改往日的昂头挺胸的样子,边哭边猛点头。 “快赏呀!”李红袖却看得心急,连忙捅了捅静妃。这恪妃翻牌子那会儿也赏了,后来听小秀说,这些太监可不能得罪了,赏钱他们拿回去会大部分给总管,总管站在皇上窗外就可能会晚叫一会儿,让侍寝的妃子多呆一会儿。 “对,对,赏!”静妃左右看了看,直接从手腕上撸下一个翡翠镯子,塞进了太监的手中。 翠绿通透、大约还是静妃当皇后时的陪嫁,看是那么好的货,太监眼睛更是眯成了两条线:“这怎么使得。。。”说是说,但还是塞进了衣袖里。(未完待续) 第96章 抬去侍寝 送走敬事房的公公,就开始忙活静妃的事情了。光打香汤给静妃洗澡,李红袖就来回折腾了几次,终于和小秀将一大木桶的水给放上。 李红袖又去了院子,进来后,小秀正帮着静妃洗澡。当宫女还真是辛苦,主子洗澡也要帮着搓澡,全方面服务呀!宫女的待遇丰厚,但值得,月嫂未必比宫女做得多。 李红袖将手中的挎着的篮子,架在木桶边上。开始唠叨,什么见到皇上一定要温顺,笑得甜些,不要一见到就诉苦指责。皇上是要温柔体贴的妃子,而且要卖力些,让皇上觉得他很“厉害”。 小秀帮静妃梳理着黑色长发,一个劲的窃笑。 静妃不免嗔笑了起来:“你说的叫做什么话,越发口无遮拦了。如果被别人听去,还不笑掉大牙。。。嗯,这是什么?” “切,爱听听去。听去了,未必能做得到。”李红袖抓着篮子里的花瓣,往洗澡水里撒:“鲜花瓣洗澡,能让皮肤光滑,还留有香味。但皇上问起来,千万别说是摘的,而是见花凋谢,想留有余香。所以取来沐浴,让花香伴君侧。这话一定要皇上问的时候才说,自己主动凑上去,就没意思了。” 静妃细细一想,顿时用了些水,轻轻泼了下李红袖:“那么多的旁门左道,幸好没让你当秀女,否则还不出来个苏妲己了?” “苏妲己也好,狐狸精也罢。”李红袖将篮子里的花瓣全都倒进了水中,直接用手在里面搅着:“只要不守着冷宫,一定要想办法让皇上高兴。你想皇上要么养着那么多妃子干什么?有些女人一辈子可以生十几个,这样的弄个两三个就可以,何必还要宫中百花齐放?主子别光坐着。多搓搓花瓣,让花瓣全搓成泥,那样效果会更好的。” 静妃按照嘱咐照做着,将一木桶的热水,变为微红色的花瓣水了。 “嗯,这主意好。”静妃闻了闻自己的胳膊,花香隐隐的。她很是满意。 “主子觉得好就行。”李红袖凑近了静妃身边,轻声道:“这些花瓣我将一院子的花都给摘了,那么主子也不会怪我了?” “你还真是。。。”静妃一惊,随后笑了出来:“行,不怪你。” “静主子,宫里梳头的姑姑来了!”敬事房的太监又来了,在门外喊话。 “哎。立即就来开门。”小秀立即放下手中的梳子,出去将门打开一道缝,让梳头姑姑进来了。 梳头姑姑一进来,见到静妃泡在还飘着剩余未揉烂花瓣的洗澡水中,就笑了起来:“有花香味,但不重,挺雅致的。静主子那么有心,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然后拿起放置在洗澡桶旁边的梳妆物品,开始帮静妃开始梳头。边梳边柔声道:“待会儿去了皇上那里,如果皇上在。你就要从皇上脚底下爬上去。如果皇上还未躺下。那么静主子就先躺下,等着皇上到就行了。”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燕尾旗头就梳了出来。 静妃很安静地听着,看着洗澡水面还飘着十来片的花瓣,一滴泪从眼角滴落。 李红袖不敢说什么,等待姑姑走出去,去喊太监时。她轻声问:“主子不要伤心了,史上被贬皇后不止主子一个,今日主子还能被皇上翻牌子。证明皇上心里还有着主子,只要能挽回皇上的心,那才是守得明月见日出。” 静妃以前是皇后,皇后就不用走这一套。有自己单独的宫殿,皇上有些节日晚上,还必须留在皇后那里夜宿。宁寿宫易主,曾经的荣耀转为他人。 看来是说中了心思,静妃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站到了洗澡桶外面,小秀立即帮她披上一条大的吸水性好的棉布。 姑姑带着托妃太监进来了,姑姑站在静妃身前,而两个驮妃太监站在身后,手上拿着象被子一般大的厚披风。 小秀去掉了静妃身上唯一的遮羞布,静妃就站在了三人的中间。 姑姑上下看了看后,对着太监点了点头。两个太监立即张开披风,盖在了静妃的身上,随后一前一后,用肩膀横扛起了静妃,往外走去。 李红袖和小秀跟着,将静妃送到永寿宫门口后停下脚步。 “主子多加小心呀!”静妃被扛出宫前,小秀不放心地再说了句。 夜色中,敬事房太监前面打着灯,后面两个驮妃太监扛着静妃,往皇上住的地方小碎步的走去了。 好似送走一块大石头一样,李红袖和小秀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人是送走了,屋里那么大一缸子花瓣水,还需要倒掉。 又要忙了!要知道还不如去扫地,扫啊扫的,指不定皇上哪天正好路过呢。李红袖微微叹气,转身要回屋子。就那么一转身,就不经意感觉到了恪妃屋的门帘微微动了动,好似一双怨毒的眼睛刚刚离开。 进了屋子,小秀挽起袖子,拿起水勺,开始将木盆里的洗澡水往水桶里舀出,轻声道:“红袖姐,刚才你有没有感觉到,有眼睛在我们身后盯着?” “那是盯着我们?”李红袖站在旁边等待着:“应该是盯着主子的。这宫里盯几眼就盯几眼,就怕其他宫里今晚有睡不着的,那里面有一些更厉害的主。” “这失宠嘛,看白眼。这得宠了,又要看红眼。做人怎么那么累?”小秀轻轻叹了一声。 一桶舀得八九成满了,小秀放下水勺,跟着李红袖一人一条胳膊,共同使力抬出去,倒进院子那里的泥地里去。 这妃子去侍寝了,当奴才的还睡不得,要等主子回来。 李红袖也只能跟小秀,搬了张凳子,坐在了火炉旁。 小秀打了个哈欠,喃喃着:“今儿主子最好能高兴些。这样我晚上也能睡个好觉。”宫女在主子面前是不能打哈欠的,也只有主子不在,小秀才敢如此。 宫里当差,不能说累、不能说苦、不能打哈欠、不能放屁、打嗝。。。这还是人嘛,但有一点好,如此重压之下,没有人象某个厂经常有人跳楼。在宫中。不用你跳楼,说不定就暗地里被“解决”了,弄成了自杀的假象。有些连假象都不用,直接人失踪了。 快近霜降了,天气虽然已经穿上秋衣,但还不是寒冷的天。如果在冬天,就算有炭火烤着。坐着等必定又干又燥,昏昏欲睡。 李红袖当然睡不着,满是心事。从万一静妃去了不得宠,这条线就断了,又想到了还有二个月零几天的时间,接着又想到了刚才清宫特有的侍寝规矩,还真是抹灭女性的尊严。 当着那么多的人,其中还有男人。。。就断了根的男人、基因也应该属于男人。就那么光溜溜的验明正身,随后包在披风里送去给皇上那里。有点象老北京鸡肉卷,包好后就等着客人张嘴享用。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坐着。过了一个半时辰左右。只听到门外有了声音。 “静主子,小心!看着点火。”听敬事房谄媚的声音。李红袖的心就放下一大半。一般只有妃子拍敬事房的马屁,很少反过来的。只有得宠的妃子,才能让这些公公,象对待主子一般说话。 “多谢公公。”静妃学乖了太多,如果放在以前,大约只会用鼻孔对着这些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的宦官。 小秀高兴了,站了起来。跑去帮着掀门帘子。 “还没睡呀?”静妃进了屋,没有刚风雨过后的疲惫,反而红光满面,象是吃了羊肉火锅一样。 “主子,怎么样?皇上。。。怎么样?”小秀赶紧地帮静妃解开薄披风,李红袖在一旁倒了杯热水。 静妃走到李红袖身边,一把拿过水,喝了口后就放在了桌上,双手捏着她的手,带着感激:“红袖,多亏有你。你知道吗,今晚皇上问了我好多话,问我住得怎么样,伺候的人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还。。。夸我身上的香味好。” 李红袖赶紧的问:“那么有没有问你香味怎么来的?” “问了。”静妃半羞半兴奋着:“我照着话回了,皇上很高兴,说我也懂得节俭了,这样很好。” “那么留了没留?”小秀很关心这个问题。 静妃咬着嘴唇,微微侧身,含羞轻语,声音一改往日在草原上的大嗓门,轻柔地道:“留了。” “太好了!主子,你快躺下,好好休息着。说不定能怀上龙种。”小秀简直比静妃更加兴奋了,屁颠屁颠的拉着静妃去躺下睡觉。 留了也没用。李红袖算得真切着,静妃的葵水刚结束,还没有到危险期,能怀上简直就是神话。大约顺治也是算好了时间,但为什么要宠幸静妃呢?大约还是因为孝庄的缘故。 也好,至少离目标近了一步了。只要静妃再被宠幸个一二次,早晚会见到皇上的。 李红袖安慰着自己,走进了内室,帮着笑盈盈、正还高兴着的静妃宽衣。 静妃大约太兴奋了,结果这一晚上没睡好,值夜的小秀从被窝里起身,帮静妃倒了两次水。 一清早,李红袖就爬起来,去喊静妃起床。 “让我再睡一会儿。”静妃赖床了。 李红袖喊了几声未果,于是站直了,阴森森地警告:“得了宠就不起来去给太后请安,小心别人在太后耳边嚼舌根,说主子昨晚太累了,所以起不了,忘了给太后请安。主子以后还想不想再沾君恩呀?” 现在才见到了好,不能被别人说了去。静妃睡意全消一骨碌的爬了起来,还一个劲地催着小秀立即帮她打扮,要比平日更早的去见太后。(未完待续) 第97章 略见起色 到了慈宁宫,静妃给孝庄行礼后,孝庄笑着让她坐到了炕上。 “昨夜皇上刚翻了你的牌子,怎么也不好好睡一觉。”孝庄的话看似很关心,其实也属于没话问话。 静妃谦顺地回答道:“哪敢耽误了向太后问安,现在每日见太后,已成习惯,如果到了时候还没去,侄女会寝食难。” “好,好!”孝庄笑着,保养得当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皱纹来。感觉真有点象太后的样子,表面和蔼,骨子里是什么,谁知道。她拿起水烟来抽了口:“当皇上的女人,就应该这样,谦卑、恭顺。等皇上有空来时,我找个机会,再问问皇上的意思,指不准皇上念了旧情。” 静妃一听,立即站起,走到孝庄跟前跪下。喜极而泣着:“多谢姑母,侄女一定铭感在心。以前都是侄女太小,不懂事,现在明白了姑母的一片苦心,以后再也不会惹皇上生气,姑母烦心了。” 主子跪,当奴才的当然也要跪,李红袖也只能跟着小秀站到静妃身后跪下。 “这是做什么?索玛勒,快,快扶起来。这孩子客气的,跟别人也一样了,把我这老太婆当菩萨,见一次跪一次的。”孝庄抬手,样子显得紧张和痛惜地叫苏麻喇姑去将静妃扶起。 静妃被苏麻喇姑扶起后,坐回了炕上,嘴巴涂了蜜一般:“姑母老什么呀。姑母以前可草原上的第一美女,现在侄女都觉得自己不如姑母呢!” “赫赫。”孝庄拍了拍大腿,有了上了年数、青春逝去的感叹样:“那是以前,现在草原第一美女可不是我这老太婆。” “姑母不准再说老太婆了,那是给七老八十,重孙都成亲的人说的。”静妃长进很快。也许是受了李红袖的影响,今日说的几句马屁话,都没有拍在马脚上:“姑母是嫁给了文皇帝,草原第一美女才易了主,否则再过个五十年,也轮不到她们。” “哈哈,这孩子说的!”孝庄乐了。笑得眼角都差点挤出菊花来。女人都是如此,说她们漂亮,无论什么年纪的,都会高兴。 “原来是静妃在呀!”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地进入房间。见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有点渗人。 静妃立即下了炕,走到一边对着皇后微蹲请安:“皇后万福!” 皇后也不理睬静妃。被宫女扶着直走到炕前,对着孝庄行礼,说了句请安的蒙语。 “起来吧,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孝庄笑着道。 皇后站起来了,静妃也想站起来,但她身体一动,发觉身后的旗袍摆被捏住了,于是明白了什么,继续跪着。 皇后还是真的不客气。直接提着宽大的衣服。坐到炕上,坐到原先静妃坐的地方。见静妃还跪着。这才笑眯眯地柔声道:“怎么还跪着?” 静妃轻声柔语道:“皇后叫臣妾起身,臣妾不敢。” “嘿!”皇后轻嗤一声,但依旧很是温和,还假装关切着:“静妃这几日大变样呀,不光皇上昨夜翻了静妃的牌子,原本以为今早应该睡得晚些,没想到还是比本宫早。” 话语柔和。但显然鸡蛋里带着小骨头,柔粘中藏着刺。 静妃依旧跪着,微低着头道:“臣妾不敢忘记尽孝。”以静妃的脾气别说跪了,早就稀里哗啦说一大堆了。但自从李红袖到了,每次她激动,李红袖就提醒一句类似于‘主子你不想见皇上了’这样的话,立即就住嘴了。一来二去,一个月时间,居然脾气收敛了太多。 这句话也回答得好,别人侍寝了还早起,皇后没有侍寝却晚起了。 皇后嘴上没占了什么便宜,静妃也跪得挺长时间了,怕孝庄内心不高兴,于是假装和蔼:“身为皇上的女人,就应替皇上分忧,为皇上多尽孝,起身吧!” 静妃站起后,当然就没她坐的位置了,站在一侧。孝庄见她谨小慎微,高兴地夸赞了几句,还叫苏麻喇姑搬来椅子,让静妃坐。 等又聊了几句,孝庄推说静妃早点回去休息,有皇后陪着她就行了。静妃行礼告退。 走在回去的路上,静妃高兴得几乎蹦起来,一路上是春风满面的。可悲的女人呀,从骄傲的公主,沦落为皇上众多金丝鸟中的一只,当棱角磨去、整个变得光滑,放弃了自尊和骄傲,得到了皇上的一次雨露,就高兴成了这样。 其实历史就是如此,无法评断什么是错,什么是对。用句现代点的话,那就是:一切为了生存。 静妃回到了屋里,就开始说个不停,从她和皇上大婚那天,队伍从头望不到尾开始,李红袖只能装有兴趣地听着;而小秀因为可以听而不去做事,很高兴地听。要不是有人来,她大约会一直说上个三天三夜。 “赏静妃玉镯一对、江宁织局进贡缎绸两匹。”敬事房派来的公公笑眯眯地报着。 “谢主隆恩。”静妃带着李红袖和小秀跪着,谢恩后站起。一个小太监双手端着放着赏赐的盘子,恭谨地递给了静妃。 “恭喜静主子了。”敬事房的公公笑得眼睛都快找不到了。 静妃将盘子递给了小秀后,从手腕上抹下一只赤金的沉甸甸镯子,悄悄给了李红袖,使了使眼色。 李红袖刚将镯子小心地半遮掩塞给公公,公公就立即笑着往后退了一步:“这是哪里的话,这是皇上的恩典,奴才只是来尽本份的。” 说完还掏出一只镯子,塞进了李红袖的手中,满嘴跑蜜着:“静主子得到皇恩,今后大富大贵,奴才巴结都还来不及。为静主子做事,还怕少生了一条腿呢,哪敢还收什么恩惠。” 这个镯子是静妃昨晚赏给来报信的小太监,看来小太监回去就交给了这个总管。现在这公公见静妃昨晚侍寝。今日又得了皇上赏赐,好象有气色的迹象,不敢收下静妃当皇后时的嫁妆,趁着过来时又给还上了。一来一去,一晚上这只镯子在宫里转了小半圈,又回来了。 公公见李红袖还要塞回去,赶紧的打了个千。带着小太监走了。 静妃见镯子回来了,满是欣喜,看到恪妃正坐在她屋里,磕着瓜子、斜着眼睛看着。原本想走,却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后,由李红袖扶着回了屋。 坐到桌边,静妃一连喝了两杯茶水。才摸着桌面上皇上赏赐的东西“咯咯”地笑了起来,一副中了彩票般的高兴样子。她侧头一看,发觉站在她身边的李红袖却没有笑,反而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问怎么了。 “没事。”李红袖顿了顿后,说出了心中的不安:“好象一切来得太快太好了,就怕其他殿里的主子看了妒恨。” “只要得宠了,哪有不被人妒恨的?”静妃见两块布料都是素雅的,于是对小秀道:“那块青的,就赏给你和红袖各做一件冬衣。那快桃红色的。就拿去让他们给本宫做一件。本宫以后如果白天去见皇上。也可以穿着去。” 一听到有新衣服穿,小秀立即捧起了布料。笑着“嗳”了一声,直往外跑去。 “别急着去呀,让他们做得素雅一些,绣花不要也罢。”静妃赶紧的站起,只会了一声。 “知道了,主子!”小秀的声音已经遥遥的从外面传进来。宫女一个季度才有那么两套替换衣裳,是宫中统一采办的。如果想要有好衣服穿。只有逢年过节、宫里有结余时赏那么一块布料。还有一种途径就是主子赏,主子被封赏得多,用不完就再赏给自己的使唤宫女。这样也算是平时打骂过后,小小的补偿和讨好吧。 “看她猴急的。”静妃笑着,但没坐下,而是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细银镯子,叫李红袖去。她将银镯塞在了李红袖的手中:“这个给你了。” 李红袖摇了摇头:“奴婢不要,主子留着吧,或者赏给其他人!” 静妃以为她嫌弃这银镯子小,又将镯子塞进李红袖的手中:“好的大多是我陪嫁,也舍得送你,但你戴上了万一被皇上或者太后瞧见了,多有不便。这个镯子是我陪嫁时奶妈的遗物,你就拿着吧。” 不是不要,而是要了没用,最多戴上二个月,就算戴回去,赵衡一定硬是要她交给总部的。她都留下胡拉海那么大个活人了,其他物件自然不敢再强留。 “主子,红袖不是为了这些。”李红袖将银镯又还给了静妃:“主子现在才刚刚翻身,以后要打赏的人还很多,这些给了奴婢,以后拿什么再赏?奴婢还是等皇上再赏赐的时候再说吧。” 静妃一听,立即感动不已,觉得李红袖说得有理,也就将镯子放回去,握着李红袖的手道:“好红袖,只有你真的为了我着想,真心对我好,今后你就是我最亲的。” 李红袖此时又有了负罪感,以前再王昭君那里还算可以,但事后想想,无论是静妃还是王昭君,对她们好大多是为了“工作需要”。 但任务还需要继续,李红袖挤出丝笑容来:“主子说得哪里话,主子才对奴婢好,明知道奴婢什么都不会,头不会梳、纳鞋底、绣花也是一窍不通,就连满语都不会,还不是留下了奴婢?奴婢当然应该尽力服侍主子。” 见静妃眸中泪花闪闪,刚想再说些什么,门帘被拉起,小秀回来了。 “主子!”小秀回来了,兴高采烈地道:“他们一听是给主子做衣,什么话都没说,立即接了。三天后就能交!” 趁着房间里气氛很好,静妃和小秀正高兴着,李红袖于是找了个理由,拎着装水的铜壶出去打水了。(未完待续) 第98章 翻墙逃跑 拎着铜壶,李红袖走到了有着水井的院子,看都没有看的,直接往里面走去。 打开破陶碗,里面又有一张纸条,她打开,上面写着:“依旧!” 都已经至少快六次“依旧”的条子,来来去去。大家都在原地呆着,没有一丝突破的地方。只剩下二个月时间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红袖微微叹气,将手中的小字条撕得更碎,将袖子里的纸条拿出来,扣在陶碗下。纸条上没有写着“依旧”就写了一个字“旧”,因为不用写全,赵衡都已经猜得出来了。 等写完,李红袖将铜壶装满后,回去了。 进了屋,就看到静妃正喜气洋洋地吃着,桌面上放着一盒点心。 “好精致的点心,我们这里的膳房什么时候手艺那么强,还是肯用心做了?”李红袖将铜壶放在火炉上,微微搓着因拎铜壶而微微发红的手掌。 “是皇后主子送来的。”小秀笑呵呵地回答道。 “红袖过来,还有得多。来小秀,你也吃一块吧。一共两个,你们一人一个吧。”静妃笑着将放在跟前的盒子,推到了桌中心。 “多谢主子!”小秀年纪很轻,本来每天的饭都吃不饱,做得事也最多,欠身行礼后,端起装点心的盒子,就欢快地走到侧屋去了。 “皇后怎么会送来点心?”李红袖感觉怪怪的,但就是不知道什么地方怪。心中有点不安,就象昨晚静妃侍寝回来后,担忧的一般。 “可能是皇后是见本宫得宠,开始讨好吧。”静妃满意地拿起茶,喝了口。 “要讨好。赏一些珠宝首饰、绫罗绸缎不是更好?”李红袖觉得就是不好,随口的一番话,好似找到了什么问题答案。 “嗯。。。”静妃突然手扶胸口,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她想站起来,已经站不住了。 “主子,怎么了?”李红袖紧张地看着静妃。顿时明白了什么,猛然跳了起来,到静妃身边,就将手试图往静妃嘴里探:“快吐,全部吐出来。” “小秀!”她紧张地喊着,想起小秀也可能在侧屋吃着显然有问题的点心,立即吼道:“小秀。千万不要吃,全部吐出来,快去叫太医呀,有没有人呀?” 虽然她努力想将手指探进静妃的嘴里,但静妃咬紧了牙关,一缕鲜血从她嘴角慢慢地渗出。 “怎么办?”李红袖急得抓起旁边的水壶:“喝水,多喝点水冲淡毒。水,水怎么没了。对了,刚打来了水。” 她转身要去火炉上取刚放上去的铜壶,静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红袖。。。” “主子!”李红袖转身跑回到了静妃身边。 静妃一把拉住了她。好似用剩余的生命将每个字从嘴里挤出。她大口大口呼吸着。血不停地从嘴里涌出:“见我得宠就杀了我,她是怕我夺了她皇后的位置。好狠的。。。心。。。”说道此处,眼睛一翻,断了气。 好厉害的毒,李红袖眼前简直是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有了个接近顺治的机会,结果皇后一盒毒点心给全部断了。 对了,小秀!她将静妃还温热的尸体放置在桌面。往侧屋跑出,小秀也已经瘫坐在地上,开始吐血。李红袖赶紧地到她身边,跪坐了下来。 “小秀,想办法吐,吐出来呀!”李红袖急得快疯了。 “这是应该是鹤顶红,无药可救。”小秀瘫坐在地面,一口鲜血吐出,挣扎着抱住了李红袖的手臂:“红袖姐,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小秀身体一斜,倒了下来,在李红袖的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你妈的!李红袖气得快疯了,这个皇后也太着急了吧?这昨天才侍寝,中午得了顺治的赏,赏得也不多,就两个成色并不怎么样的破玉镯子,两块非名贵的布料。就把她吓得非要她的妃子姑姑死了不可。 静妃大约连二十四岁都没有、而小秀才十七岁,花刚开的年龄,现在却凋谢了。 她看到盒子里剩余着一块饼,以及一些饼屑,连盒子带毒点心,一起揣着就出门了。 刚出门口,就看到门口有个太监探头探脑地,见到她出来后,将头缩进去就不见了。 不好!一定是皇后的人,皇后可是六宫之主,有先斩后奏的特权,甚至连后奏都可以免了。皇后杀了妃子,皇帝事后知道,最多以失德之名让大臣们起草废后诏书,而且废后是大事,没有真凭实据,很难废除。 不能走出去送死,说不定皇后已经叫人埋伏在永寿宫门口,等着她一出去,立即捆了。随后进去一看静妃和小秀已死,而她怀中揣着毒点心,就可以诬陷她下毒弑主,立即处死了。到时她变成了鬼,都没地方喊冤。 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皇后害死了静妃,说什么也不能饶了她,再说不去太后那里告状,她就是陪葬当料,看情形绝对活不到明日清晨。 这里关上了门,那里就会开上了窗。不能走正门!李红袖立即转身,往宫殿深处走,到了个偏僻的地方,见墙角有个存水防止失火的大缸,于是撕下前半幅的宫女旗袍摆,将点心盒子包上,打了个包袱后,挂在胳膊上,踩着水缸上去。 “呦,这不是静妃的红袖奴才嘛,你主子死在屋里,你怎么在这里,想逃吗?”恪妃带着两个宫女,抱着猫,一边撸着猫毛一边走了过来,年轻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样子,就象一只将老鼠踩在脚下,盘算着逗着怎么玩的猫。 李红袖站在缸边,还未来得及上去。只要恪妃一声令下,足以将她扯下来,或者推进缸里,交由皇后处置。 于是她冷笑了起来,站在缸边。开始发挥胡编乱造的本事了,大约她只有这个本事:“原来是恪主子呀,明人不说暗话,我是太后主子的人,太后见静主子久不得宠,所以派我过来暗中协助。现在静妃怎么死的,恪主子心里也应该亮堂得很。但是最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我是小小的宫女,死了不打紧,宫里哪天不死个几个。但是恪主子细细想想,如果我活着到了太后那里,将事情一说。。。” 恪妃摸猫毛的手停住了,站在那里显然在判断着,她的话有几分可信。而且从中能捞到多少好处。 李红袖冷笑了起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果恪主子哪天也得了宠,指不定没有受到教训的皇后,也会送来一盒点心,给恪主子锦上添花、早登极乐!” 这番狠话一说,恪妃立即开口了:“今儿天气还真是好,我们上别去看看。”说完象是没事人一样,摸着猫转身带着宫女往后走去。 就这样走了?算了,不拦下她去和皇后要尾巴算是不错了,也不指望她们帮着自己翻墙逃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努力吧。 李红袖使足了劲,爬上了围墙。随后翻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磕到了,好疼! 到底不是专业的,连翻个墙都那么累!李红袖摸着被摔疼的臀,看准了方向后,往慈宁宫跑去。 该死的紫禁城,路都是那么长。从头可以望到尾,去慈宁宫的路和永寿宫是一直线上的。当李红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立即又缩回了脑袋,连骂了好几声该死。 有二个太监就在永寿宫门口旁,看似无所事事的站那里,看他们虎背熊腰的样子,一定就是皇后准备拿她所派去的人。 迟早要出去的,只有一个办法!李红袖深吸一口气后,装出一副寻常姿态,抱着包裹,背对着两太监,慢慢地往慈宁宫走去。 稳住、稳住,一定要稳住!李红袖努力不慌不忙地走着,此时只有冷静才能保住性命。 两太监应该还没主意,当她走了十来步,猛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喊:“你,哪宫的,过来!” 不能回去,一回去就知道她是静妃的宫女。李红袖撒腿就逃,只要逃到了慈宁宫附近,皇后的势力范围再大,也很难在慈宁宫侍卫、太监里插上人。只要能见到孝庄,至少还有说话的机会。 “站住,站住!”两太监已经认定了她,追赶了过来。 TMD自从当上杀手,不是被要谋杀的对象追,就是被要杀自己的人追赶,她这个杀手也太命苦了。 逃出一道路,李红袖一脑袋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身前。 “哎呦!”两人撞得都摔倒在地。 李红袖一看,猛地双眼放光,立即象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被她撞翻的人:“四爷,快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嗯,是你呀?”正巧被撞翻的人是四爷,身后的太监赶紧地扶起了他,还帮他轻拍着身上的尘土。 四爷往后看了看,是两追赶的太监,一见到这里有人,都站立着不敢动了,还一步步往后退。 “兔崽子,敢走!老奴的招子亮得很,谁敢走,等翻出来,非脱了层皮不可!”一直跟随四爷的太监尖声那么一喊,两太监就全脚一软,‘噗通’跪下了。 四爷看着她,旗袍前摆被撕去,当做了包袱皮,露出里面的白色亵裤,亵裤上全是翻墙时留下的脏污:“你这是。。。” “我要去见太后,请四爷送我去吧。否则不到慈宁宫,我的小命就玩完了。”李红袖一把抓住了四爷的胳膊,苦苦哀求着。见四爷目光深邃,微带疑惑地看着她,她赶紧地松开了手:“奴婢失礼,静妃已被毒死,奴婢恐怕要被灭口,所以哪怕死,也要去太后那里一次。”(未完待续) 第99章 慈宁宫述 “静妃被毒死了?”四爷意外之余,眉头微微一紧,随即立即询问:“谁毒杀的?” “是。。。”李红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四爷略微有点恼怒,不怒自威地声音微沉:“不能说,还是想隐瞒?既然如此,此时我不管了,你自己去太后那吧。” 四爷如果不管,那两个皇后派来的太监,还不将她敲晕了,扔进井里。这电视剧里经常有放的,而且最主要的是,井离这里也不远!李红袖吓得“噗通”跪下来,立即象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四爷不要怪我,宫中是非多,我也是想让四爷少知道一些,脱离是非。静妃和宫女小秀是吃了皇后主子送来的点心,嘴里吐血死的。我因为正好出门打水,回来后先服侍静主子,所以要最后一个吃,才没毒死。剩余的点心就在我包袱里,我想去太后那里拿给太后看。” “皇后?”四爷好似真的动怒了,双手背后来回匆匆渡步:“上回董鄂妃的事还没跟她算清楚,现在连静妃都给她害了,静妃可是她的亲姑姑。” “哎呦,我的好四爷,可别嚷嚷了!”李红袖吓得双手猛摆着:“这话被别人听见了,四爷就会有麻烦了。就算我拿着东西去见太后,也不敢说是皇后主子下的毒,要知道这点心并不是皇后亲手送来的,谁知道在半路上会怎么的。没真凭实据,能将后宫之主怎么样?” 四爷气得大口大口喘息,先咽下一口气后,冷笑了起来:“你就知道有个后宫之主,别忘了还有一个天下之主。” “皇上是吗?”李红袖微微叹气:“皇上就算认准了是皇后干得又怎么样?现在太后已经死了个侄女,不可能为了这个废后再让侄女的侄女再被废了。否则博尔济特氏一连被废了两位皇后,太后和皇上都没办法和朝臣交代。” “难道拿她就没辙了吗?”四爷此时气得是身体要微微颤抖了。想了想后,将李红袖扶了起来:“你尽管去告,天下还没有皇帝办不到的事。” 李红袖站起后,发觉这个四爷应该是跟皇上很近的人,否则也不会用这种口吻说话,于是好心道:“皇上自然什么都能办。但也要考虑到影响。既然皇后能做得不显山露水,皇上何必要废口舌去跟朝臣辩论什么,太后也会为难。毕竟太后和皇上都不容易,好不容易现在看上去有点太平了,将此事弄上朝堂,又有得要烦了。” 四爷此时平静了下来,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嘴角露出几许笑意:“你这丫头,胆子也大,说太后皇上不易。” 李红袖嘿嘿笑了起来,挠了挠后脑勺:“奴婢只是有感而言,奴婢去伺候一个主子都感到累,这皇上整日里管着那么多的事,如果是普通人早就烦死累死了。大约这才是天子,能为常人所不为!” “皇上听到你话,一定欣慰,总算有人为他说话了。你去吧!”四爷逗乐了。又侧头喊道:“吴良辅!” “奴才在!”那一直跟随四爷的太监。打千半跪。 “让后面那两奴才,自己去敬事房各领二十板子。你再送这位。。。”四爷略微想了想。记起了名字:“红袖,去慈宁宫,送至门口就是。” “喳!”这个叫吴良辅的太监立即答应着。 四爷对着李红袖笑了笑后,双手背后,渡着步走了。 吴良辅于是走到两个还跪着的太监跟前,一改以前的唯唯诺诺,着弯下的腰笔直不算。还微微后仰。举起了大拇指,一翘:“听到没有,还不快去敬事房领板子去。算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运气,小命算是保住了!” “谢大总管,谢大总管!”两个太监磕头象搯蒜,随后颤颤巍巍地站起,脚软得连路都快走不动,相互扶持着,往敬事房那里去。 “大总管?”李红袖上下打量着吴良辅:“你就是内务府大总管,嘿嘿,怪不得名字那么熟。那么刚才的四爷。。。” 吴良辅身体微微摆正,上下看了看李红袖:“我说你人是长得挺机灵的,怎么缺心眼还是怎滴?四爷就是镇国将军。。。是呀,四爷进宫陪皇上下棋论朝政,皇上叫我去送他出宫而已。” “噢,我猜也是。多谢大总管指教。”李红袖赶紧的欠身感谢。其实更加迷糊,四爷应该是皇族,怎么不是贝勒而是将军?来时太仓促了,没有弄清官衔、封号,还真是头疼。 吴良辅瞪着个眼珠子,干笑了几声:“那么跟着走吧,见了太后,就看你造化了!”说完就往前去,李红袖赶紧的跟上。 李红袖一路尾随到了慈宁宫,西南角属于老六宫了,有慈宁宫、寿康宫、寿安宫、英华殿、慈宁花园等,而慈宁宫则是太后住的地方。 在慈宁宫门口时,吴良辅停下了脚步:“好了,就送你到这里了,进去吧。” “多谢大总管,若有机会,一定会报答大总管恩情。”李红袖弯腰屈膝,一个劲的道谢后,才进了慈宁宫宫门。 慈宁宫如果开着门就可以随便进,但太后如果不在院子里,就要到了主屋前停下,让门口的宫女进去报信。太后恩准了才能进去! 站在门口一会儿时间,进了屋,跪下请安后,将事情一说,当然只说到静妃吃了皇后送的点心,口吐鲜血死了,不敢说皇后又派人对她不利。因为如果孝庄包庇皇后,反问句“你怎么知道是皇后的人”就足以让她张口结舌。 双手捧起装有点心的包袱,苏麻喇姑接过,走到孝庄身边。 坐在炕上的孝庄,看着苏麻喇姑将包袱打开,里面是个未有盖子的食盒以及一块饼。淡淡道:“拿出去找个小活物试试。” 于是苏麻喇姑拿着食盒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在孝庄耳边轻语:“狗一吃,死了。” 孝庄脸色微变,略微思索后,微微叹气:“此事还需查验,你尽管放心,我会给静妃一个交代的。可怜你现在没了主子,要不索玛勒!” 孝庄对着身边的苏麻喇姑道:“你先陪她去敬事房,写上名字。如果敬事房没她的名,就说是我的人,让他们胡乱塞一个旗,弄个名便可。让她也好先吃上饭,待过几日,哪个殿里要人了,派去当差吧。” 苏麻喇姑微微欠身:“喳!奴婢知道了。” 感觉不对呀,孝庄可能会包庇皇后早就意料中的事,但现在把她打发给敬事房,看似为了她好,给了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但不用想,象她这样的人证,说什么也应该保护一下,而不是直接扔到敬事房等哪个主子需要宫女。 再想想,如果皇后派人去敬事房,将她给“做”了,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苏麻喇姑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温和而言:“红袖,跟我走吧。” 不能走出慈宁宫,否则凶多吉少。李红袖没有起身,跪着道:“奴婢初来乍到,无依无靠,想留在太后身边,侍奉太后。” “好孩子!”孝庄的脸笑得异常温和,简直就象幼儿园的阿姨一般:“我也想把你给留下,但现在皇上要一切从简,慈宁宫人员已满,再也不好意思问皇上再要人。要不你先去敬事房,等到合适的时候,我将你要来。” 狗屁,那么大个慈宁宫,你丫的又是太后,还不能多要个宫女?这招骗别人也许成,但她李红袖是谁,就算在蠢得象猪,也明白猪圈是千万不能离开,慈宁宫外面布满了豺狼虎豹。 快想办法,静妃这条线没了,回到敬事房不要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要自己的主子,可能小命都玩完了。 苏麻喇姑见她不走,已伸手来拉她。如果不起来,等到被拖出去,那就彻底和太后扯破了脸。 李红袖只能站起,被苏麻喇姑拉着手臂出去,宫里的家伙都不是东西,还整日的吃斋念佛,这个孝庄就连屋里都放着一尊菩萨像,真不知道是她真信,还是做给别人看的。 还有那个顺治,有野闻还说他相信佛教出了家,都是胡说八道。。。对了! 李红袖眼前顿时一亮,就这样办! 她一个转身,又跪下了:“太后,有件事我想了许久,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见她还没出内室,又跪下了,孝庄不慌不忙的微笑问:“说吧。” 李红袖故意看了看外面:“很重要的事!” 于是孝庄叫苏麻喇姑出去看看,外面是否有人偷听。见苏麻喇姑回来后摇头,继续和蔼道:“说吧,没其他人了。” 趁着这间隙,已经想好对策的李红袖直截了当:“太后曾说过,不能改变历史。那么属奴婢大胆,太后也就明白,皇上难以活过开春。” 孝庄原本红润的脸色一下苍白了,苏麻喇姑急得低头轻斥:“这你不知好歹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快出去。。。” “姑姑容我说下去,这是我想出来的最好办法,能让皇上不死!”李红袖毫无惧色的看着孝庄。 孝庄声音也颤了,手指着:“让她说。。。说下去。” 孤注一掷了,静妃死了,靠近顺治的机会断了,再找另外的机会难上加难,不如就用这招,说动这个穿越太后,让她留下自己,接近顺治,完成任务!(未完待续) 第100章 如此办法 孝庄的样子肯定是动心了,顺治是她的儿子,哪怕她是穿越者,养了孩子那么久也会舍不得的。顺治才二十刚出头,就这样死了,她又要辛辛苦苦地去教导孙子康熙治理国家,那种苦远比寻常人家教导孩子更累。 要么说动孝庄,要么就等死吧!李红袖将心一横,于是说出了想法:“太后也知道,后世有传说皇上不是病死的,而是出家了,并拿出史料来,说康熙帝曾派人去五台山查找什么的。” 孝庄深呼吸着:“那又如何?”毕竟是穿越了那么久,如果她十三岁嫁给皇太极,现在是四十多岁,都已经穿越了三十年有余了,说话多少带着这个时代的古风。 李红袖挺了挺腰板:“很简单,索性将计就计!既然历史不能改变,那么就不要去改变,就让皇上出家!!” 不要说孝庄。就连苏麻喇姑都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理论,这个主意怎么听怎么怪。 “这招其实我也想过。” 没想到孝庄微微叹气:“但皇上不礼佛,就算我在自己房内一直摆放佛像,频频请来大师进宫为皇上讲禅,但皇上就是不喜欢。平日里参拜庙宇,他也只是为了遮人耳目而已。” 满族和蒙古族相信的是萨满教,顺治作为进入紫禁城的第一个满族皇帝,不相信佛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李红袖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她激励自己的标准就是:为了保命,要将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 于是她立即辩解起来:“不信也不要紧,只要皇上出家就行了!俗话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皇上出家,太后就按照历史野闻杜撰的那样。说皇上是得天花死的,让玄烨登基,而皇上安排一个风景优美的旅游胜地,尽管的吃吃喝喝,美女相伴就是。太后不是保全了皇上?” 孝庄属于蒙古美女的小眼睛顿时一亮,但还是有点心虚:“和尚大鱼大肉,这个。。。” 这不算什么。李红袖立即甩出不可辩驳的理由来:“济公还吃狗肉,照样是降龙金身罗汉。我们也是救命,更何况是皇上,只要太后将我留下,再让我自己挑选几个帮手,我一定让皇上三个月内出家。太后您就等着当太皇太后,儿孙皆在吧!” 听似荒诞。但野史确实有这样写。孝庄犹豫了起来,想了想后,低头对着跪在前面的李红袖轻声问:“如果失败,你知道会如何?” 会如何?皇上被杀手杀死,她完成任务回家,最惨的就是被抓后以弑君罪名,暗暗被处死。顺治是皇帝,是清朝在紫禁城第一个住下的皇帝,他的孙子雍正被杀死的可能性比他还大,但照样说是病死的。绝不会说是被刺客刺死的。 李红袖立即回答道:“奴婢知道。但奴婢身卑位贱,如果办成了。太后留下我便是。如果办不成,太后就说不知道此事,将奴婢暗暗处置了就行,没人会在意奴婢的死活!” 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都说了,孝庄终于满意了,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定,威严沉声道:“索玛勒,带她去敬事房挂个命,去乾清宫奉茶吧。她要什么人,尽管让她去挑,挑好好后,让敬事房给了她,有事再过来回我。” “是,太后!”苏麻喇姑微微欠身。 “多谢太后,我一定会努力的!”李红袖磕了下头,站起后跟着苏麻喇姑出去了。 那个屁颠屁颠的呀,居然乾清宫当差了,一跃就到了皇上身边。哈哈哈,六个杀手中,大约就数她的速度最快了。 但对于奉茶这个职位不是了解,于是李红袖小心翼翼的赔笑着:“姑姑,这个奉茶是干什么的,是不是给皇上端茶的?” 苏麻喇姑也知道她是穿越过来的,什么都不懂,于是含笑回答了:“这乾清宫讲究更多了,三品诏女官一名、六品司记一名、七品昭训一名、八品采女一名、九品奉仪女官两名、无官阶的宫女10名。你去后说是奉茶宫女,不用你端茶,那里已有。如果有人为难你,你就说是慈宁宫过去的,她们一般就不会为难。反正事情成不成,以后如何,就看你挑的人能否帮忙,自己的造化如何了!” 这个孝庄还真是有意思,连个官位都不给,真的当她是钦命的八府巡按,名字响亮其实没什么官阶,出了事的话,一杀了之。 走到东南角,内务府都在那里办公,走进了专管敬事房的屋里。 坐在案桌后面的大太监,一见是苏麻拉姑立即满脸堆着笑,带着许多夸张的谄媚叫起:“原来是姑姑呀,这怎么使得您亲自跑一趟?尽管叫个人过来支会一声,小的立马就来。” “看您客气的!”苏麻喇姑并不以自己属于地位很高的高级资深宫女而自鸣得意,反而谦顺得很:“公公,这是慈宁宫里的,麻烦派到乾清宫去。” 太监有点为难:“这乾清宫里的女官都齐全,让小的想想,往哪里去处!” 苏麻喇姑笑着道:“不用顶掉女官,只需按上个宫女,说是奉茶,每月给她按例的宫女月银便可!” “那成,成呀!”太监点头哈腰地答应了。 “还有件事。”苏麻喇姑吩咐道:“她需一些人,尽管让她在宫里找着,如当差得远,就换到近处。” 太监顿时明白这眼前的奉茶宫女,就可不是普通人了。不禁偷偷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连秋服的前摆还没了的宫女后,轻声道:“小的尽可能去办,只是如换些宫女、小公公,那没什么事,如还的是侍卫、小主,就有点难了。” 赵衡他们三个男杀手正好是侍卫,李红袖用商量的语气问:“一定会有的,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吗?” 苏麻喇姑想了想后道:“实在不行,我可以亲自去说。” 太监立即象是推托礼物般的客气着:“这哪敢麻烦您呢。小的一直受姑姑照顾着,这点事还办不好,真是没脸见姑姑了。您放心着吧!” “那麻烦公公了,人就留下了,请公公多为照顾着。其实等三五个月,这丫头说不定还会回慈宁宫呢!”苏麻喇姑这话简直就象是给了张免被欺负的金牌一般,给了李红袖一些定心药。 “姑姑慢走,多谢姑姑!”李红袖一个劲的欠身告别,和太监一起送苏麻喇姑到门口。 敬事房的太监走到了桌案边,提起了笔,声音略微变了。还算是客气,当然不能和跟苏麻喇姑那时比:“你叫什么名,以前哪里当差?” “永寿宫静妃那里,我叫红袖。”李红袖回答道。 太监一只手翻着桌面上的黄面簿子,翻到了永寿那里:“红袖?没这人呀!” 李红袖不想费工夫解释和编故事,于是道:“我叫红袖,但登记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写成了小秀。那木都鲁氏,正白旗。” “嗯,有了!”太监手指点了点,抬头看了看她,脸上有点疑惑:“你十七了?” “是呀,奴婢过年就十八了。”李红袖当然继续胡说着。 太监更加疑惑了:“那个。。。不大象呀,你少说也有二十二了吧?” 李红袖故意装出羞涩,手微遮着腮,学学生妹拍萌照一般瞪着天真烂漫的双眼,眨巴着:“看公公您说的,奴婢就算再显老,也没那么老吧?” 也许被她很萌的目光所震慑到,太监浑身打了个寒战后,拿起笔写着:“那木都鲁红袖,正白旗,十七岁,调往乾清宫当差。。。好,行了!” “多谢公公!”李红袖立即赔笑着道谢。 此时有人进来了,说是永寿宫静妃和宫女暴毙,将宫女的名字给去了。 太监搞不懂了,指着李红袖:“这人不是在这里吗,怎得暴毙了?” 来的人,上下看着李红袖,口吻有点凶的问:“你是哪个殿的?” 好不容易将身份给弄干净了,可不能心虚。虽然孝庄可以当后台,但这点小事都做不了,还捅到孝庄那里,让别人怎么相信她还能让不信菩萨的顺治出家? 李红袖一个瞪眼,脾气比来的人更大:“当然是静妃的宫女?我刚从慈宁宫来,还是大总管亲自送我去的呢!不信尽管去问吴大总管去,一个时辰前有没有送过一个宫女去慈宁宫。” 敬事房太监阴阳怪气道:“听到没有,刚才可是慈宁宫的索玛勒亲自送她来的。要不您先去慈宁宫问问,或者直接找大总管问一声?” 一番话,让对方立即点头哈腰:“原来如此呀,小的哪敢去让大总管忙活。索玛勒送来的人,一定没错。一定是哪个殿里的溜到静妃那里玩,没人说缺人的话,死了算她倒霉。反正已经拖出宫去埋了。” 李红袖忍不住问:“静妃怎么的,我出来时还好好的,怎么就暴毙了?她现在如何了?” 来人赔笑着:“这小的怎么知道。” 敬事房太监也好奇起来:“别藏着掖着了,说吧,不会传出去的。” 来人往外看了看后,轻声道:“说是暴毙,其实应该是鹤顶红。。。静妃的尸首已运出去,一起胡乱埋了。皇上和太后都不想在追究,人死了,何况是个妃子,内务府问静妃如何写,结果皇上就说了一句,‘还用朕教你吗?’内务府就没话了。” “那怎么写?”李红袖追问道。 “哪敢写呀,索性不写了呗。”来人作揖,声音放大了:“那小的先去了。”(未完待续) 第101章 入乾清宫 来人一走,敬事房的太监就皮笑肉不笑对着李红袖:“这下可彻底洗干净了,这人都埋了,还怕有人查吗?” 李红袖装出茫然的样子:“什么?” 太监笑得就象只老狐狸:“红袖姑娘别和老奴才打哈哈了,这宫里的事情我也见多了。静妃可是有个那木都鲁氏的宫女,但不叫小秀,这名大约姑娘也不是很清楚吧?您是太后主子送来的,我也不细问了。” “多谢公公!”李红袖眼珠子一转,立即欠身行礼:“以后奴婢若能上去,定不忘公公的好。” “别!”太监赫赫干笑了起来:“我只想提醒姑娘,这乾清宫可厉害着呢,都不是善茬,只要被人瞧出那么一点点,也许太后都来不及去保姑娘,千万要再多长几个心眼。万一出了事,可千万别扯上我,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 李红袖赶紧的点头只说了:“记住了,多谢公公。” “不错!还算机灵着。”太监抬了抬眉毛,从旁边拿过一张纸,开始写着:‘你这副模样去,还不被看扁了?给你一套衣裳,换上吧。‘ 服了,简直服了!这事情做得好不好,真是大有区别。苏麻喇姑和这太监,都是宫中的高手呀。 随后太监拿着条,走到门口喊了个人,叫小喜子的,说是带着李红袖去领衣服后,送去乾清宫当差。 小喜子笑着,边眼角扫了扫有点狼狈、或者挺像逃难叫花子的李红袖:“是什么差?” “是奉茶,就说是太后送去的。”太监说完,将条扔给了小喜子后,也就跟李红袖打招呼了:“那么红袖姑娘,我的事就只能到这了。您请好了!” 李红袖于是千恩万谢的看着太监进了屋,转身跟着小喜子去领衣服去了。 领了衣服,找了个空房换上后,李红袖跟着小喜子去乾清宫。 路上,李红袖讨好地试探着:“小喜公公。” “红袖姐,您太客气,有事尽管吩咐。”小喜子边往前走。边微微回头笑着答应着。 看来还算好说话,于是李红袖笑着道:“小喜公公,我以前一直在小院里当差,其他地方也没多去过,能帮我说说乾清宫的事吗?乾清宫是皇上住的地方吗?” 反正走着也是走着,于是小喜子开始象导游一般讲解起来。 乾清宫是皇帝处理日常政务,批阅各种奏章的地方。但历来奏折非常多。明清的皇帝为了方便,很多就居住在乾清宫。上朝时间也早,五更上朝,差不多四点钟就起来换衣服吃饭了。上朝地方在太和殿,乾清宫就离太和殿中间只隔着两个殿,比较近。 走到乾清宫后侧有个养心殿,这就是皇上住的地方。看得李红袖简直目不暇接,记都记不住,故宫真是到处都是故事,到处都是文物呀。所以她。就索性不记了。反正也弄不清楚。 到了养心殿门口没有进去,而是往前去了偏殿。 正好有几个宫女正在忙着擦桌抹地。地面居然是跪着,用抹布一下下的搓的。小喜子走到站在一旁看着宫女擦地的姑姑跟前,微微低头哈腰着:“东果姑姑,这是新到的。” 这个叫东果的宫女稍微年长,二十多岁,她侧身面对上下打量了李红袖一下。声音也是极为柔和的,但透着一股子冷狠的味道:“好象年纪不小了。她过来是什么差事?” 小喜子赔笑着:“她叫红袖,宫女,奉茶的。” 东果微微皱眉,但语气依旧婉约异常:“乾清宫都已经有三个奉茶的、都前后中三处各有一个,这养心殿和东暖阁就备了一个,还能往哪里放呀?” 小喜子眉开眼笑着,轻声道:“是太后主子叫索玛勒亲自送到敬事房。。。所以姑姑只管让她住下,这奉茶。。。其实也是个虚职。。。姑姑懂的。” “那就留下吧。”东果轻描淡写的应了。听后随后又打量了李红袖一眼,微微遮鼻:“这是什么味,多久没洗澡了?这可是皇上住的地方,天天要洗干净啰。” 看来是给个下马威,来探探虚实的。此时感到有点困的李红袖,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手拍了拍嘴:“确实三天没洗了,刚才还翻墙跑了小半个紫禁城,有汗味也是正常。麻烦你帮我安排两个妹妹替我打水,还有我这人不喜欢住一起,想办法给我个单间。” 小喜子瞪着个眼,看着李红袖。而东果看来已经是彻底无语了,从来没有到乾清宫那么大牌的,就连嫔妃都一个个谨小慎微,害怕得罪了谁,哪天被得罪的奴才趁机吹吹风,指不定怎么倒霉。 此时李红袖眼尖地看到殿外有人经过,虽然她有点近视,但有时视力和眼神不一样。吴良辅正带着两个小太监,打门前走过。 李红袖也不说一声,转身就往门外跑,一路跑到吴良辅跟前,微微喘气着道:“大总管!” 吴良辅好似吓了一跳,侧头一看:“哎呦,这是谁呢?不就是红袖嘛,怎么跑这儿来了?” 李红袖学起了那些太监的谄媚笑容,反正怎么贱怎么笑:“大总管吉祥!奴婢被太后主子打发到这里来的,以后就在这当差,还请大总管多多调教。” “赫赫!”吴良辅抬了抬眉毛,惊诧起来:“没想到您还是个人物呀,这刚没了主子,就立即又有了高枝,这里的宫女,哪个不是拔尖了还要千挑百选的。到这里来做什么事?” “多谢大总管夸奖,是当奉茶的。”李红袖嘿嘿的笑着,她都认为自己的笑容如果此时拍下来,放到网上去,一定跟凤姐的样貌一样受追捧了,指不准能红。 吴良辅立即明白了什么,手指着她笑得很有内容:“是太后关心皇上,所以派你来的吧?” 明摆着说她是探子、细作、间谍,也不管清朝这类人称呼什么了。原本应该立即否认的事,李红袖却承认:“大总管毕竟是大总管,眼睛雪一般亮堂。但大总管放心,这次太后并不是对谁不放心着,而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生怕皇上耽误了正事,为后宫烦心。所以奴婢在这里可能还要一个劲往外跑,等过了二三个月,太后得知皇上这边没什么事,自然会让奴婢回去的。” “嗯,嗯!”吴良辅脸上笑容凝固着,点着头细细听着。听完后,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那么您有事尽管去,反正皇上不缺端茶的。” “多谢大总管!”李红袖立即点头哈腰地,等目送吴良辅走后,才发觉自己简直就是天生的奴才样。而且学得不怎么样,这些动作应该是太监做的吧,进宫以来没见到宫女做过。 果然偏殿里东果和一干小宫女,都偷偷地看着,已经养成喜乐不颜于色的脸上,透出的表情很是怪异。 东果扭头一看,立即横眉竖目,一个个往身上拧了过去,拧得小宫女们赶紧地回到原来位置上,努力的擦着。以前听小秀说过,姑姑就是资深的宫女,她们一个不满意就打骂,但不打脸,就往头上、身上招呼。否则脸上挂着伤,怎么伺候主子?只有太监犯了重事,主子才有罚打脸。 一场戏演完,将要开始另一场戏。李红袖拍了拍衣服,走到了东果面前,嘴角微微笑着:“称呼我红袖就行了,东果姐。”其实说不定李红袖的年岁比东果还大,但现在她登记的年龄是十七,也只能当妹算了,反正只要完成任务就算当孙子也没办法。 太后弄来的,刚才还亲眼看到大总管对她也客气着,东果也只能微笑道:“红袖妹请稍等一下。” 东果叫来两个正在擦桌子的宫女,吩咐了去哪里,做什么。于是李红袖在自己单独的屋子里,洗了把热水澡。 她满意地左右看看,虽然这屋子跟原先住的不能比,只有十来个平米,但至少独来独往。 宫女的房间不比妃子,就算是乾清宫的,只要是普通宫女,所以二三十个,是挤在一个屋子里睡大炕的。有点官衔的,可以待遇稍微好一点,而李红袖这个待遇,大约只有正三品代诏女官才能有。 洗完澡,李红袖穿好衣服,将还湿着的长发梳成麻花辫、用红绳捆好。清宫就是如此,不要想披头散发让头发自然干,必须要梳起来,反正是北方天气,比较干燥,就算不披着,也能干。 到了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不错,身子洗得真舒服。在静妃那里,只能很小秀一起打水,轮流着洗,光打水就累得半死。 门口候着的两个小宫女,谨小慎微的走过来:“姑姑。” 看她们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却没有天真浪漫的少女样子,简直就象个苦大仇深的童养媳,看东果是怎么折腾这些可怜小孩子的呀! 李红袖点了点头:“不错,将屋里的水倒了后,你们去东果那里也好,自己忙去也好,随便!” “是姑姑!”两个宫女,低着头进了屋。 什么静如处子,什么大家闺秀。这些宫女确实按照要求做到了,但怎么看怎么象没有知觉的木偶了。 不管她们了,目前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做到,靠近顺治了,接下来是第二步。而第二步的第一步,就是找到赵衡他们,商量事情去!于是李红袖稍微等没人的从时候,乾清宫的侧门出去。(未完待续) 第102章 相聚讨论 出了乾清宫,李红袖就不知道往哪里走了。赵衡呆的地方在哪里她都不知道,难道一路打听过去?这里不是外面,是皇宫,天知道还有多少人对她的身份有怀疑。 要不还是去那个经常联络的地方留句话,赵衡看到后,就知道后就会去乾清宫找她的。 想到这里,李红袖往永寿宫走去。 走到通往永寿宫的长路上,李红袖就要翻眼珠子了,皇后正坐在凤辇上,被人抬着,一路过来。 这走是走不掉了,那么按照规矩跪下吧。于是她就站到了旁边,跟着一两个也在这条路上走的宫女太监,一起低头跪下。 凤辇从路头,就是慈宁宫那里一路过来,走到李红袖跟前足足走了一分多种,现在还好,如果是大冬天的,还不把人冻死。 李红袖膝盖只觉得疼,她又不是从小练习跪的,没有那些宫女膝盖跪得都长茧子了。 凤辇却在她跟前停下了,只听到皇后悠悠声音传来了:“这不是静妃的宫女红袖嘛,去哪儿呢?” 李红袖转了转眼珠子,回答道:“要去慈宁宫回太后话。” “噢?”皇后的声音微带着慵懒,好似不把她放在眼里一样:“本宫刚从太后那里来,陪着太后说了一下午的话,可没听到太后传你过去回话。” 其实这应该也是套她话的方法,李红袖见招拆招着,依旧跪着,恭敬地回答道:“回皇后主子的话,太后没有传奴婢,而是奴婢要过去一次,感谢太后将奴婢派到乾清宫当差。” 如果皇后想对她不利。至少看在她要去太后那里,先放了她。否则将她现在就给“办”了,太后和皇上那里问起来,都难以交代。 果然皇后冷哼了一声:“还真会攀高枝,难怪你没有死。” 李红袖装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继续恭敬的应话:“多谢皇后主子夸奖。” “夸奖?”皇后笑了出来,随后口吻虽然柔和。但有些阴冷:“别以为身后有大树就可以尾巴翘到天上,哪怕是位高的,也指不准哪天跌下来,摔个半死,或者彻底见阎王。” 静妃原本是皇后,结果死得那么凄惨,死后连记上一笔的都没有。直接拖出了皇宫,跟着小秀不知埋在哪个乱坟岗子里了。。。你这个皇后,其实更应该吸取教训。 真想反口咬上一口:你这皇后,无儿无女的,就算能活得长,又怎么样?明年顺治一死,你就只能做个二十一岁的小寡妇,活着再长,也冷清。 李红袖突然有种感觉,后面康熙皇帝的妈。在康熙即位后二年。二十四岁就死了,而这个皇后却活到了七十岁。一直活到了快康熙末期了,会不会见两个太后并存不舒服,将另一个也。。。 算了,忍一时海阔天空,于是李红袖低着头,柔声道:“多谢皇后教训,皇后多说奴婢几句。都是奴婢的福份。” 皇后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凤辇继续往前去了。 等凤辇走后,李红袖站了起来,脚一麻,差点又没跪下。 “这遭罪的膝盖呀!”她索性就坐下了,揉着酸痛不已的膝盖和小腿。地面上也干净,每天都有人打扫,还泼水。 她就想,这杀手的工作确实不是人干的。为了早点找到赵衡,她又站了起来,往前走去。 走到有井的小院子边上,她打开破陶碗,拿起出纸条,上面写着赵衡的字迹“旧”。他那里还是照旧,李红袖有点得意了,将纸条揉烂后,直接拿起陶碗片,在墙上写上“去乾清”。随后扔掉陶碗,拍了拍手,离开了。 等赵衡不是一件事,从陶碗中取出字条的频率来算,赵衡大约三四天才来一次,现在她在乾清宫,帮手越早找到越好。 对了,还有其他杀手!李红袖努力回想了一下,一个正在储秀宫,想想牡丹那种妖娆的样子,还是算了吧,不是同一路上的人。而另一个在。。。在哪里扫地着?李红袖都快走到了去乾清宫路上时,才想起来,重华宫! 一路打听过去,终于找到了正拿着扫帚,一下一下百般无聊地扫地宫女,钱雪。 一听到来意,钱雪单板的脸上,立即表示出敬佩,左右看了看后,见无人才悄声而言:“到底是前辈,我在这里一点办法都没有,前辈已经混到了顺治的身边了!真是完成任务十七次的资深呀。” “别多说了,跟我走吧,以后跟我一起住在乾清宫去,但必须当我的使唤宫女哦。”李红袖一把抓过钱雪手中的扫帚扔在了地上,拉着她就往敬事房去。 到了敬事房,钱雪对答如流地回答掌事太监的话,当然这些资料都是以前那个倒霉的扫地嬷嬷。 太监脸上含着笑地看着一旁的李红袖:“呦,那么快就找到了一个?您找得稍微是好一些的呀,都扫了十几年的地了,还没升上去,也算是宫女中少有的。” 李红袖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回答:“公公是为了奴婢好,人能干的,自然事情办得好。但奴婢想,我和这位姐姐都是上了点岁数的,其实这年龄也好,说不定办完了事就要出去嫁人,一走就干干净净的。” 太监一听,觉得也有些道理,立即大笔一挥,将钱雪调去了乾清宫。 钱雪的事办完,李红袖就问:“能否再调几个侍卫过去?” 太监为难着:“跟您也说过,宫女还成,这侍卫。要不调一个吧!等乾清宫位置以后是否有空余的。” 一听,钱雪和李红袖立即各报出一个名字。虽然不知道钱雪报的是什么,一长串的,但一定就是她的搭档罗刹。 现在不是说不忍心棒打鸳鸯,是为了保命。如果赵衡在身边,一定能更放心。 钱雪也是个机灵人,看了眼红袖后,立即改为报出了李红袖所说的“多博儿” ,并将那里的侍卫,哪个岗的都说得很清楚。 “成!”太监见两人意见统一了,立即也批了条。 带着钱雪回到了乾清宫的单独小屋里,钱雪对于李红袖能扒到一间自己的房,简直钦佩得五体投地,道出牡丹所在的储秀宫也是象宫女一样睡大炕的,只有侍寝后,皇上才会封个号,如果是庶妃住的院子就是四人一院;妃子基本就是二人一院,只有宠妃皇上亲自批了,才能单独住一个大院。 吃晚饭了,钱雪没让李红袖去拿,自己去膳房端菜来了。 乾清宫给宫女吃的饭菜,又比普通宫里的好,看上去精美多了,一点点的十几样,依次放在盒子里,象是彩虹一般好看。两人就坐在木桌子旁,面对面的吃。 等吃完后,钱雪收拾了桌子,又出去了。等回来是手上捧着两套冬衣。 “明天就是寒露了,我将冬衣给领来了,快换上吧。”钱雪又轻语道:“已约好,立即去见。” 钱雪太能干了,就这么点时间,将事情都做好了。 穿上冬衣,暖和呀!于是李红袖跟着钱雪就出去了。 七绕八弯的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终于到了一处偏僻地,李红袖一见,不禁差点笑了出来。那不是他们穿越过来时的柴房嘛,成了据点了? 进了屋子,一个多月未见的人都来了。 是赵衡打开的门,进去后,见罗刹坐在地面上,慢慢地折着细柴解闷。而张毅和牡丹,从两人在整理凌乱的衣衫上看,刚结束了激荡,他们也太。。。无语了。 张毅一边梳着长辫子,一边笑道:“还是前辈厉害呀,不光自己去了,还捎上了两个。” 牡丹有点不甘心了,结着自己胸边的旗袍盘扣,略带不满着:“为什么不把我也给捎上?” 钱雪显然对牡丹也是有点不对味的,冷冷回答:“你是秀女,不是宫女。秀女是伺候皇上的,没有皇上批,能进乾清宫吗?” “早知道,就当宫女算了!”牡丹愤愤然着,差点没把盘扣给扯坏。 “还想着尝尝大清的龙味?”张毅的酸味完全的冒了出来,斜着眼睛看着牡丹。 “行了!”赵衡打断了牡丹想反嘴,将事情扯回到了正题上:“现在已经接近了目标,接下去该如何,大家心中有底吗?” “听听红袖的说法!”坐在地面一直很安静的罗刹,沉声而言:“能用原名,能做到我们办不到的事,我们应该听听她的安排。” 赵衡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停下了,对着李红袖道:“你说吧!” 其实赵衡不说,她也知道,赵衡不方便当着其他人的面说,这个门外汉就是凭着运气进了乾清宫,根本不是什么杀手。但这样说,一定会动摇军心,所以只能让她说出计划再说,也许能用得上。 于是李红袖开始道出自己的计划。。。 所有人从静静地开始听,到微微惊讶,到最后全部愣愣地看着她,象是呆滞住了。 “怎么样?”李红袖得意洋洋地问。 牡丹喃喃地问:“让孝庄替你办事,她怎么可能答应你?” 李红袖回答道:“因为我告诉她,我跟她一样,是穿越者。如果她想救她儿子的命,就必须让我试试!” “天啊!”捂额的不止是赵衡,还有张毅。 张毅不敢大声,只能低声叫了起来:“到底是前辈,这种招数我从来都没想过用,也不敢用。居然前辈用上了!”(未完待续) 第103章 弄夜宵 李红袖嘿嘿笑了起来,挠了挠脑袋:“不要这样,招数不在于烂,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 “那是在夸奖你吗?”赵衡苦笑着,要不是别人都在,他的样子恨不得一指头点上来,将她戳戳醒:“杀手首要就是不暴露身份,你倒好直接跑去孝庄那里,说自己也是穿越者。大约还没有一个杀手,有你这样胡闹的。” “是胡闹吗?”李红袖不服气了,双手叉着腰反驳着:“再说我并没有说自己是杀手,而是穿越者,目地只是活得更好一些。如果不是这样,我能进乾清宫吗?还带上你和钱雪。现在你可是御前侍卫了。” 事实确实如此,六个人中,也只有李红袖进度最快,而且不光她一个能最接近顺治,还带上了两个。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毅解释道:“确实只要能完成任务,什么招数都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是杀了目标,而是。。。这有点不习惯。” 罗刹对此也表示认可,坐在旁边,折断了一根小树枝:“还是杀了最简单,赵前辈现在地方最有优势,找个机会!”他又折断了一个,很配合他冷漠的言行。 杀死顺治是完成任务最快捷的办法,哪怕顺治死得早一些,也没多大问题。反正为了让新皇登基,一切内部搞定,就连第一个封建皇帝秦始皇死的时候都秘不发丧,等扶苏被秦二世和赵高害死后,将发臭的尸体运回了咸阳,这才将皇帝驾崩的消息昭告天下。 如果现在顺治死了,孝庄一定不会发丧,内部将一切安顿好后,等到时机成熟后。才将顺治死的消息透出。 李红袖却不这样认为,她抬了抬眉:“杀了目标就能达成目的了吗?要知道万一目标现在死了,历史却没有按照我们想象的方向发展,那么就是改变了。我们同样算没有完成任务!有时杀人不是第一目的,我们的工作其实不应该称为杀手,说是历史纠正者更合适。” 大家都象外星人一般的看着她,还是赵衡开口打破了冷场:“红袖说得还是有点道理的。如果提早杀了目标,说不定反而弄出乱子来,应该按照既定时间动手。在此期间,大家就配合她一下,这样可能得到孝庄和目标的信任,到时需要动手时,也方便下手。” 这点立即得到了钱雪的响应:“好。我配合。” 李红袖顿时松了口气,说实话,她真不愿意见到死亡。 于是大家也就商量定了,先想办法让顺治出家,杀顺治的事就留到正月初七再说。 跟着钱雪回到了乾清宫,李红袖刚走过一间小屋,就听到里面传出一些啜泣声。她停下了脚步,站到窗口偷偷听着。 里面住着几个小宫女,可能在做些什么,挑灯夜战着。对话中全是满语。听不懂什么。而那个抹眼泪的小宫女也不再哭,只是有时微微吸着堵塞的鼻子。也不方便去管这些事。于是李红袖和钱雪回到了自己屋子,宽衣躺下了。 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脑后,仰躺的李红袖就问了:“刚才那些宫女怎么了?” 侧躺的钱雪翻了个身,面对面的对准了她:“你应该是第一次传到清朝吧?宫女只能侧身睡的。” “这里又没有人,就我们俩,随便睡睡没人说的。” 李红袖才不管什么宫女不能平躺的说法。封建迷信还是让别人去搞吧。 钱雪也不再坚持什么,微微闭上了眼:“那些小宫女一定是给姑姑做衣服。那些管着小宫女的姑姑,非常喜欢攀比讲究,衣服稍微有点不满意,就让她们拆了改,几乎每个殿里的小宫女,晚上都是在为姑姑做衣服,拆了改、改了拆,这几天不是冬装下来了嘛,那么更是要做出满意的衣裳来。也可怜了她们,大约每天十一二点才能睡,早上四点不到又要起来。” 也确实挺不容易的,她们一个个的才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却要每顿不能吃饱饭,还要象童养媳一样的做事做衣服。那些姑姑也看到了,稍微有点不如意,立即打了上去,打累了就罚跪,跪到角落里,等姑姑想起了时,才能站起来,听说就有姑姑忘了人,跪长了跪死的宫女都有。 李红袖微微叹了口气,对着钱雪道:“能不能去膳房那里拿些吃的给她们。。。和她们搞好关系,说不定以后还能利用上。” “还是不要管她们。”钱雪睡意渐浓,嘴里嘟囔着:“被她们姑姑看见了,说不定明天认为她们吃得太多,容易出虚恭,饿她们一顿呢。睡吧!” 出虚恭就是放屁,身为宫女,就连放屁都不能随便。 见钱雪睡着了,应该这一个多月来,没怎么睡好觉。现在感觉有点安全了,所以睡得特别的沉。 李红袖慢慢的爬起,刚下了床,钱雪就警觉地惊醒了。 钱雪睁开了眼,坐了起来,声音依旧又轻又冷:“怎么,还是想去弱女们送吃的?干我们这行的,哪有你这样的,要知道稍有不对,就可能丢了命,丢了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完不成任务。” 李红袖穿着衣裳,淡淡地回答道:“我这也是要完成任务,完成任务的方法有很多,你们就负责你们的,我用我的办法。对了,膳间在什么地方?” “宫女太监的膳间在西北角上,随便你吧。”钱雪又躺了下来,背对着她,自己盖上了被子,继续睡了。 李红袖穿戴好后,出去后,轻轻地合上门,往西北角上去了。 到了膳房,里面已经没了人。就算是永寿宫,如果晚上主子没有吩咐加宵夜,一到点也就走了。 李红袖看了看被铜锁锁上的门,微微叹气。左右看了看后,到一旁拿起了块板砖,对准了正要砸。一只手捏住了她,将她手中的板砖拿了下来。 是钱雪,她扔下板砖,轻轻叹气:“哪有你这样胡闹的?早上被来做工的厨子看到锁被砸坏了,那小事也会变成大事。”说完,她冲头上取下一根细细的黄铜钗,将钗尖对着锁孔插了进去。来回拨动了几下,锁就开了。 “嘿嘿,还是你厉害呀!”李红袖笑了笑,推门走进了膳间。 里面的火都灭了,火塘里一点余温都没有。 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于是李红袖挽起袖子来:“帮忙生活好吗?” “打算做什么?这里可是连菜都没有,难道你以前是做过厨师还是点心师。打算做点心?我可是什么都不做,都是外面吃外卖的。”钱雪表现出有点惊诧。钱雪和罗刹都属于喜形不于色类型,大约见到顺治也未必有这样的表情。 “又是吃外卖的,怪不得快餐业那么发达。”李红袖在旁边的木桌上找着,见到鸡蛋后,捏起一个,对准了钱雪,笑了起来:“就煎荷包蛋,最快!” “嗞啦~”轻微的响声响起,鸡蛋在锅里慢慢地蛋清变白。一股油香气微微腾起。 “嗯。不错。待会儿你先吃一个。”李红袖笑盈盈地煎着荷包蛋。这里不是膳房而是她们住的房间。 膳房里的火灶全熄了,四五个火灶中就算挑个最小的。生火也需要一段时间。索性拿着鸡蛋和一些油,到屋里火炉上烧。 “真是服了你了,等明天厨子见到鸡蛋缺了那么多,不知道会怎么样!”坐在床沿边上的钱雪微微叹气。 “就说老鼠拖走了。”她才不管什么厨子,那么香的煎荷包蛋,看得她都快流口水了。一个出锅了,放在盘子里。走到床边递给了钱雪:“吃吧,想吃还可以再吃一个。” 钱雪用冷冰了眼神看着她,随后慢慢地接过盘子,直接用手指拎着荷包蛋吃了起来。 荷包蛋比煮鸡蛋还要快,很快地,十几个荷包蛋煎好了,李红袖将盘子给了钱雪:“送过去吧,偷偷的哦!” “嗯。”钱雪接过后,走了出去。 接下来就煎给自己吃了,还有四个鸡蛋,哈哈,就吃个够,等钱雪回来,再给她吃一个。 于是她拿起一个,轻轻敲破壳后,将鸡蛋里的蛋清和蛋黄一股脑地放进锅里,等着蛋半熟时再翻面。 门“吱呀”开了,应该是钱雪回来了。李红袖对着锅里的荷包蛋,背对着门,轻喊着:“回来啦?快过来吃,刚煎出来的。” “嗯,确实挺香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将李红袖吓了一大跳。 赶紧扭头看去,随后松了口气:“原来是四爷呀,怎么那么晚还没出宫?又是陪皇上下棋、论国事呀?来得正好,有夜宵吃了。” 她笑着拿起桌面上的一个小碟子,将锅里荷包蛋用锅铲弄出,平铺在碟子上,递给了四爷:“趁热吃才好吃,不知道四爷喜欢吃半熟的还是全熟的。这个是半熟的,如果想吃全熟的,我再煎煎。” 来者是四爷和吴良辅,吴良辅尴尬着个脸,一个劲的对着李红袖嘴巴做着表情。 李红袖看着吴良辅:“吴大总管,你嘴巴这是怎么了?难道被邪风吹了不舒服,还是你也想吃呀,不急,还有三个,我立即帮你煎一个。” 四爷喷笑了出来,吴良辅对着四爷苦笑着。 “行呀,刚看完那么多的折子,确实有点饿了。”四爷接过了碟子,木桌上看了看,除了鸡蛋壳什么都没有。又左右看了看,好似在找什么。 “奴才这就去拿筷子!”吴良辅点头哈腰着。 “大半夜的上哪里找筷子,就一个荷包蛋,用手吧。”李红袖又敲开了一个鸡蛋,咽着口水等待着下一个蛋出锅。(未完待续) 第104章 就花了几个鸡蛋 四爷微微一笑,真的用两根手指捏起了荷包蛋的一角,将蛋挪到碟边上,吃了起来。 李红袖将锅里的蛋翻了个面,转身见四爷吃得香,嘿嘿地笑着问:“味道还可以吧,这可是我学会的第一道能拿得出手的菜。以前除了蛋炒饭、饭炒蛋,我什么都不会。” 四爷将蛋里半凝固的蛋黄全部吮吸赶紧后,一口将剩余的蛋白全塞进嘴里:“嗯,嗯。”赞许了两声。 吴良辅赶紧地将四爷手中的碟子小心接过,对着李红袖笑了起来:“红袖姑娘,要不再弄一个?四爷可是御膳房的熊掌都没说一声好的,看来挺中意您的煎蛋。” “行呀!四爷喜欢那是最好,这锅里的还有点嫩,再稍微等等。”李红袖用锅铲,小心地在已经凝结的蛋白上试着轻轻触碰了下,里面的黄还是液体着。 “嗯,就这样拿来,我喜欢吃嫩的。”四爷赶紧地将嘴里的咽下。 吴良辅一听,立即手拿着碟子,小碎步走到李红袖跟前,双手托着碟子:“快捞起来呀。” “好!”李红袖小心翼翼地将锅里的荷包蛋,用锅铲铲到了碟子里,又拿了个鸡蛋敲破:“嫩虽然好吃,但也不能多吃,还是全熟的鸡蛋更容易吸收。四爷爱吃的话,下个蛋我煎得稍微熟一些。” “爷,请用!”吴良辅双手托着碟子,又小碎步的到四爷跟前,双手恭敬地递上。 四爷接过后,咬破蛋皮吸了口,发出满足的声音:“嗯~,不错。行呀!” 当四爷吃完了第二个。第三个李红袖用锅铲端着,一路过去,直接放进了四爷手中的碟子里。 这下只剩下一个鸡蛋了,李红袖将蛋下锅,有点担心地问:“四爷还要吃吗?” “不用了。”四爷吃着九成熟的荷包蛋,外围被油煎得发脆的蛋皮,里面凝固蛋花特有的香味。都让他很是高兴,他将碟子给了吴良辅:“再好吃也不能吃了,菜不过三口,今天已经算破例了。” 吴良辅接着空盘子陪笑着:“也没过三,不算破例。” “哦,宫里有传规矩,什么伴膳不劝膳。菜不过三口。”李红袖恍然大悟,赫赫笑了起来:“我刚才可上的是三道菜,可不是一道菜。一道是荷包蛋,一道是煎蛋,还有一道是油熟蛋。所以怎么算,四爷都没破例。” “赫赫!有理,有理呀。”四爷笑了起来,他笑起来和别人不一样,好似是很约束般的笑,有种想笑不敢全部笑出来的样子。 其实宫中很多人都是如此。不敢笑、甚至不敢哭。不敢多说一句。甚至睡觉都不敢平躺。这是什么鬼地方! “碟子给我,还有一个蛋呢!”李红袖直接从吴良辅手中拿过四爷用过的碟子。去铲油锅里的鸡蛋,随口就道:“菜不过三口,那是针对皇上的,四爷怎么也讲究这个。所以说,皇上其实也挺苦的,想想如果碰到一碟子对味的菜,吃了三口就不准吃了。那多难过呀!” 妄加议论宫中规矩,那可是拖出去打死都可以。吴良辅顿时脸色苍白,而李红袖却还是没心没肺地,将装着荷包蛋的碟子递给了吴良辅:“大总管,最后一个了,你吃吗?” 吴良辅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爷的脸色,四爷确实很随意,手抬了抬:“人家将最后一个都留给你了,那么就吃吧。” 吴良辅立即捧起碟子,居然“噗通”跪下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多谢。。。四爷赏。”说完狼吞虎咽地将蛋给吃了下去。 看得李红袖瞪起了眼睛,没搞错吧,就一个荷包蛋,虽然她也想吃,但为了讨好吴良辅,所以只能忍痛割爱了,但对方这副样子,也太夸张了点。 四爷笑了笑,轻轻拍拍褂子站了起来:“今晚很是尽兴,蛋也吃了,也打扰多时了,该走了。” “喳!”吴良辅答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将碟子小心放在了旁边的可以搁的地方。 “那么不送了!”李红袖还为刚才吴良辅反常的样子有点犯愣,举起手来,晃了晃告别。 四爷嘴角笑意很是浓,转身带着吴良辅要走,门开了。 是钱雪送完了荷包蛋进来,见到四爷后,立即脸色就变。原本松懈的表情,一下就绷紧了。钱雪是何等人,见杀人、血大约溅到脸上,都不会眨下眼睛,现在居然脸色微变了。 钱雪手中捏着盘子就跪下了,微低着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下李红袖更是傻了眼,顺治不是排行老九,是九皇子,怎么是四爷了?但钱雪这副样子,一定不是假的,她天生就只会杀人,不会开玩笑的料。 李红袖赶紧的“噗通”跪下,微微低头。 四爷仿佛鼻子里发出一声鼻息,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随后用满语文了句话。 这里谁听得懂呀,吴良辅还催着:“皇上问话呢,怎不回答?” 钱雪微微抬头,望了下李红袖。还用说,钱雪是杀手,可不是满语专家,也许四爷说句英语,她还能知道些。 李红袖赶紧地解释道:“四爷,她跟我一样,脑袋被砸过,满语都忘了,只记得汉语。” 四爷嘴角微露笑意:“宫中脑袋被砸得还真不少。你的脑袋被砸,忘了满语,她也是脑袋被砸。好象太后出嫁时,太过紧张得了病,将蒙语忘了个干净。朕问的是,她刚才拿着盘子出去做什么!” 钱雪又微微低下头,回答道:“红袖说那些小姐妹熬夜做衣,实在辛苦,故煎了几个蛋送去。” “嗯,也算是心地不错。”四爷,不,是顺治,他微微笑了起来:“这蛋味道还不错,以后还是想吃什么让厨子做。屋里烧,容易走水,朕可不想把乾清宫给烧了。” “是,奴婢知罪,以后万万不敢了。”钱雪反应极快的诚惶诚恐回答,或者她是故意装出来的。 顺治也没再说什么,带着吴良辅出了门。钱雪立即喊道:“恭送皇上。” “四爷走好。。。”李红袖也赶紧的喊了声,见钱雪对着她鼓眼珠子,赶紧的跟着改口:“那个,恭送皇上!” 等顺治带着吴良辅走后,钱雪去关门时,往外看了看。合上门,好似浑身无力地往里走,一屁股坐在了炕上,用佩服到五体投地的目光;其实更象是对着超级无敌大白痴的目光道:“我真的佩服你呀!那么久你就不知道他就是。。。皇上?” “不知道呀!”李红袖还想不明白呢:“他说他是四爷,历史资料我可是查了,他应该是九皇子。只有雍正、乾隆才称自己是四爷呢!” 钱雪瞪大了小眯眼,深吸了口气:“他上面还有三个姐姐,太后一共生了四个,前三个都是格格。” “哦,原来是这样呀!”李红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地笑了起来。怪不得吴良辅会跪着吃鸡蛋,只要是皇上赏吃的,就是圣旨,而且碟子还是皇上吃过的,跟皇上吃同一盛菜盘子里的东西,这在古代可是非常荣誉的事情,不亚于穿同一条裤子。 这种如同白痴一般的笑,钱雪简直要无语了。她扭头看了看木桌,上面是一堆的蛋壳,鸡蛋全部都用完了。 “皇上也吃了鸡蛋?”钱雪忍不住问了句。 “是呀,还吃了三个,他说味道不错。”李红袖走过去,开始清理桌面上乱七八糟的蛋壳:“还赏了吴良辅一个,吴良辅感动得差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真可惜这碟子不能带回去,否则拍卖会上一定能拍出至少一百万。” 又一次愣住了,几个鸡蛋,居然能让顺治到普通宫女的屋里坐着吃,还赏了大总管一个。而他们费尽心机,却连乾清宫的门都没办法摸进。而李红袖就花了几个鸡蛋。。。 钱雪看着正在抹桌子的李红袖,不停地上下打量着,越发感到眼前的这位资深杀手,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运气好得实在太离谱。 顺治回到了养心殿,吴良辅开始伺候他宽衣、擦脸擦身等。 见到顺治嘴角微微扬起,好似对刚才的事还意犹未尽。于是吴良辅小心翼翼地道:“奴才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一个胆大丫头,但只要能让皇上吃得舒心,哪怕她将整个紫禁城的鸡蛋全给油煎了都成。” 顺治终于喷笑了出来,接过了吴良辅手中刚绞好的温热毛巾,擦着脸:“有点鬼机灵,但也聪明不到哪里去;算是识大体,却不懂什么规矩。” “奴才也纳闷着呢。”吴良辅接过查过的毛巾,小心地放置在水盆边上,捧着水盆的太监立即微低着头,身体往后地退下,而旁边的另一个太监捧着水盆接踵而至。 吴良辅伸手,继续绞毛巾:“她说是太后送来的,但太后怎么会送来这么一个人。到底是看着这里的,还是送来给皇上解闷的?说是奉茶来,却不干奉茶的事,整日的往宫外跑,今晚又煎鸡蛋,还不认识皇上。” “太后的心思谁能想明白,那就有出息了!”顺治穿着明黄色的亵衣裤坐在床沿边上,想了想后道:“继续让人盯着,但不要插手。” “喳!”吴良辅轻声应了句,走到顺治跟前将毛巾恭敬递给了上去。 顺治拿到后,拉开亵裤,将毛巾探进擦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105章 游说出家 李红袖一觉睡到大天亮,一直到钱雪将她的早饭送进了屋子,她才从菜饭的香味中苏醒。 坐了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开始懒洋洋地穿起衣服来。 钱雪见她样子只能摇头,轻声提醒着:“清宫里规矩很多,你在这里可以这样,但是出了屋子千万不能再这样了,其他姑姑也许看了算了,万一碰到个厉害点的,还不罚你。” “怎么了?”李红袖有点茫然着,刚醒来时,还没完全清醒:“我哪里做错了?” “全错。”钱雪将饭菜放在桌上,乾清宫就是膳食好,连早饭都是一个食盒,随后她也坐下开始吃饭,边趁着有空教导了起来:“不能当打哈欠、不能放屁、一言一行都要谨慎。你昨晚睡的很香,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这目标怎么就没见你那么多的错?还是目标。。。有其他目地!” “什么目的?”李红袖穿上衣服,头也不梳,脸也不洗,先吃饭再说。打开盒子她“哇”的轻叫了一声。两个白馒头,还有四个荤素都有的小菜,白、红、绿多种颜色,看得就有胃口。只可惜外面的宫女,因为怕吃的太饱打嗝,放屁,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 钱雪啃了口馒头,若有所思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没目地呗!”李红袖站了起来,挺了挺自己没有多少高的胸,再拍了拍有着些小赘肉的腰肢:“看看,我哪一点有当妃子的潜质?更何况我是个宫女,不是背景钢钢的主。皇上大约是当得太累。所以找个小乐子罢了。” “那是小说,现实应该不是这样的。”钱雪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作罢,说了件事:“今天膳房说鸡蛋没了。告诉了上面,你知道吴良辅怎么说的?” “嗯,怎么说的?”李红袖啃着馒头。就着小菜,嘴里嚼着,有点好奇。 钱雪一直扳着的脸,都缓和了不少:“他说看到乾清宫里的花草不葱绿,大约是少了营养。所以他昨晚将鸡蛋全敲了,当肥料去了。” 李红袖差点没笑出来,这算什么理由。但大总管说用了,下面的人当然不会再问。只要没人问就好,那么多的鸡蛋,她却一个都没吃到,就连钱雪也至少吃了个。吴良辅还被赏了一个,伤心呀。 钱雪吃得差不多时,竖起耳朵往外听了听后,凑近李红袖轻声问:“接下去怎么做?” “嗯,怎么做?等。。。等等。”李红袖装吃得香,不方便回答,脑子开始想下一步计划。接下去怎么做,天知道,反正目地就是让顺治出家。然后孝庄宣布顺治死了,康熙继承王位,这样任务就完成了! 钱雪坐下,将她剩余的一些饭菜全吃了后。看着李红袖,等待着她说出下一步。 李红袖放下筷子,抹了抹嘴后站起:“我梳头。你将食盒还了去。等你回来后,我们出去。” 钱雪一听,立即收拾起食盒出去了。那么积极干什么,争当最佳员工呀? 当长辫子梳好,脸擦好弄好,钱雪回来了,呼吸微微有点急促:“好了,去哪儿?” 李红袖对着镜子最后整理下衣服:“去太后那里。” 乾清宫离慈宁宫算是近的,也要走上十几分钟路,李红袖就一路想着,接下来该从哪里入手。让这个二十岁出头就显得老成的顺治,还不信佛教的皇帝,出家当和尚,还不如让母猪上树简单些。 走进慈宁宫,门口站班的宫女进去通报,不久就出来说可以进去了。地位不同,说话也不同,静妃虽然被废了,跟她来至少还捞一个“请”字,而现在只有进去回话。 李红袖就自己进去了,让钱雪留在外面等。 进去后,她跪下:“太后吉祥。” 孝庄微微笑着:“昨儿去乾清宫了?” “是的,托太后的福,一切都安顿好了。所以今天就来太后您这里问安。”李红袖跪着感激着。确实要感激一下,乾清宫吃的好,住的好,单独的房间。 “我好象听说了一件事,皇上昨晚去了你的屋,呆了许久。”孝庄拿起桌面上的水烟。旁边的宫女立即上前去,用火镰点燃粗线去点烟。 见宫女小心翼翼的样子,一只手的食指拇指捏着线,一只手托在下面防止火星溅到孝庄的衣服上。那粗线嗞嗞燃烧着,就象是炸弹的导火线,外人看了都想灭了算了。 孝庄却不急着点,看着李红袖“嗯”了一声。 李红袖看着宫女手指上的线烧着,都快烧到肉了,瞪直了眼,赶紧回答道:“太后英明,确实有此事呀,所以今天跑来就是来告诉太后的。” “哦,那说吧。”孝庄终于转过了头,拿着水烟,对着火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点燃了烟。 空气中弥漫着疑似头发指甲燃烧后的味道,宫女却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异样,慢慢地转过身,将线给吹灭,扔进了旁边专门的盆内。 天啊,这是什么样的毅力,肉都烧着了! 李红袖看得是心惊肉跳,孝庄那里的话还是要说的,如果说假话,反而会让孝庄疑心,索性就说真话。于是她心一横:“太后,昨夜我见一些小宫女赶姑姑的衣服,挺可怜的。想想自己象她们年纪时,爱睡爱吃,她们却每顿不敢多吃,晚上还不能睡好。所以去膳房拿了些鸡蛋,在屋里煎荷包蛋给她们吃,也不多,一人一个。大约皇上正好忙完政务,见我屋里有火光,还传出一股味,毕竟是自己住的殿,也近,就亲力亲为跑来看个究竟。见是荷包蛋,就一连吃了三个,还想吃,为了不打破食不过三口的规矩,不再吃了。还提醒我,以后不准在屋里煎蛋。” 孝庄吸了口烟,慢慢地吐出,脸上也看不出是笑还是怒,口吻依旧淡淡的:“哪有宫女自己烧东西吃的,万一走了水,你用什么担待?” “太后明鉴。”既然看不出什么,口吻里好似要拿她如何一般。李红袖反而不怕了,横竖就是一个死字,怕有个吊用:“太后教训的是,我确实不懂宫中的规矩,是我一时疏忽,被皇上说了一顿后,太后再提醒,以后肯定不敢了。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想和太后商量!” “何事?”孝庄低着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她,口气从头开始就没变过。 李红袖咬了咬嘴唇道:“太后能不能病一次!” 孝庄眉毛一抬:“生病?” “是的,生病!”李红袖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刚在路上想到的办法:“当然不是真病,是装病!皇上最孝顺太后的了,如果得知太后生病,需要他剃发出家才能病愈,皇上一定会答应的。” 孝庄一下笑了出来:“你想的都是什么招?皇上会为了我个这个老太婆,不顾江山社稷去出家?” “当然也不是真出家!”李红袖继续带着几分真的胡编着:“皇上只是形式上的出家,但对外不是可以宣称皇上信佛,达到痴迷的程度,等以后他隐居时,别人也会相信他真的出家了。” “有些道理!”孝庄点了点头,但立即察觉出问题来:“好似不行,第一皇上如果出家,也最多是带发修行,不可能剃头。第二,如果皇上真的出家,又有哪个和尚敢为皇上剃度的?” 李红袖拍着胸膛道:“史书上可是说过,皇上确实剃发出家过。就算是野史,也至少好似又那么回事。太后尽管找来和尚,我去说服和尚帮皇上剃度。我也会说服皇上,为了太后病体康愈,他必须出家,哪怕装装样子也必须出家。” 孝庄犹豫了起来,这毕竟是大事,还让皇上剃发出家。听上去那么荒诞的事,居然要努力成真,当然要思虑一下。 李红袖赶紧地加了把火:“太后想一想,如果皇上出家,到时就能保命。如果不出家,到时真的得了病,以现在的医学,能救得了皇上的命吗?” 此话一出,孝庄决定了。她深吸了口气,缓缓道:“皇上虽不喜礼佛,但对其禅学很感兴趣。我请来的大师,他都会与之谈禅。其中有一个正在附近寺庙里修行,我就以皇上之命,宣他进宫。接下去的事。。。” “放心吧!”李红袖打着包票着:“全交给我,我一定会说服他,帮着我一起给皇上剃度出家。” 出了慈宁宫,钱雪默默地着她走了一段路,随后轻声问:“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当然开始下一步计划了。”李红袖暗暗抹着冷汗,怎么象去了鬼门关门口转了一圈?汗多得回去又要洗澡了,否则被那个鼻子赛狗的东果闻出些什么异味,或是顺治闻到了什么,那可是影响“仕途”的。 为了保命,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什么让和尚为皇上剃度出家,天底下大约也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有这样的胆子。不管了,想到那点烟的宫女,手指上嗞嗞冒烟的油线。如果不想孝庄把她当做油线点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未完待续) 第106章 宫女小议 还没完全走到乾清宫,才走到长道上,苏麻喇姑快步走了过来。 “红袖好走。”苏麻喇姑客气的道。 “姑姑好!”李红袖赶紧地行着礼,有点忐忑不安地问:“姑姑是来找我的吗?” “不是!”苏麻喇姑脸上含着微笑,一副长者的温和,她微微头靠近,轻语道:“太后不舒服,说是梦到了静妃的冤魂,前来向她诉苦。所以睡不安稳,命我去大相国寺去请茆溪森大师,为静妃超度,也为太后念佛祈福。我先去办事了!” 见到苏麻喇姑带着两个小宫女,匆匆而去的身影,李红袖简直是有苦说不出,太后还真的去请和尚来替皇上出家了。这下可好,玩大了! 回到了屋里,坐在桌边,李红袖那个犯愁呀。这件事怎么做才好,要在知道现在是十月,离正月还有一个多月,如果太后发觉她在斡旋保命,那么长的日子里随时可以将她给一顿板子打死了。 钱雪到旁边的水壶里接了些热水,倒了两杯茶,放在桌面上。坐下不声不响喝茶起来! 好想跟钱雪商量一下,但钱雪不是同一组的。她的身份需要隐藏,如果钱雪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杀手,只是个冒充的倒霉蛋,不但不会帮她,还说不定回去就报告总部,她无论这个任务是否完成,回去后都是个死。 真可惜赵衡不是女人,否则可以立即商量下,也不用那么心中焦虑。眼前一片白花花了。 拿起茶,李红袖喝了口。又一次的有感而发,乾清宫的待遇真不是盖的。她又喝了两口,满嘴余香的问:“这茶不错。到底还是这里好,从没有喝过那么好的茶。” 钱雪拿着杯子,淡淡地喝着:“因为这不是宫女喝的。” 不是宫女喝的。什么意思?李红袖瞪着眼看着钱雪,好半天才明白了什么,指着她。侧头看了看养心殿的位置:“你把。。。给拿来了?” “嗯!”钱雪拿起水壶,趁着水热又往杯子里添了些水:“你不是奉茶嘛,所以我就去要了些,江南进贡的碧螺春,只可惜现在是初冬。如果是春天,就可以喝到雨后龙井。” 好嘛,皇帝老儿的茶,她倒是拿来享受了。也不管了,反正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再说。想到此处,李红袖的眼前迷雾散去,没心没肺地喝起难得的上等碧螺春。 孝庄晚上就“病倒”了,躲在窗户后,看着乾清宫里的三个小宫女站在一旁角落里,轻声议论着,好似说静妃的冤魂之类的话。 静妃呀静妃,李红袖只感到有些可惜。静妃这个人并不是坏到哪里去,对她也不错。有时虽然会发发主子脾气,但也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可怜女人。静妃那个现侄女皇后才是狠毒着呢,就连亲姑姑都敢下手。真是好人活不长,祸害沿千年。 但历史中,这样活着孤独,死得悲惨的女人。肯定少不了。也只能当做过路人看着,否则见一个可怜一个,迟早会疯掉的。 “别说了,姑姑来了。”一个小宫女眼睛尖,看到东果走了过来,立即轻声提醒着。 东果扶了扶发髻,见窝了三个人,就眉头一皱,走了过来:“不干活,凑一起干什么呢?” “姑姑!”小宫女们个个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东果。 东果手极快的,每个人的胳膊上都狠狠地扭了一把,扭得小宫女们咬牙忍着,却不敢躲。 “好好记住了!”东果轻声喝叱着,声音小得大约麻雀的叫声都比她大:“在宫里,多做事,多用眼睛,多用耳朵,多用心,就是少用嘴!小心祸从口出,小命被几句话给说丢了。” 小宫女们吓得立即跪下,低着头轻声道:“是,姑姑!” “哼!”东果这才理了理袖子,转身悠悠地离去。 小宫女们慢慢地站起,李红袖走到门口,笑着招了招手:“来,来呀!都到屋里来坐坐。” 钱雪不知道她搞什么鬼,但想一定可以得到些什么,于是也站到门口,招手让三个小宫女进来。 因为昨夜的荷包蛋吃得不错吧,三个小宫女犹豫了下,就进了屋子。 安排她们都坐下,李红袖将上等的碧螺春倒上了三杯,这下让小宫女诚惶诚恐地站起双手去接。 其中一个伶俐的,赶紧的接着茶,说起了好话:“这怎么使得,应该我们来伺候姑姑的,却让姑姑劳累。” “什么话,坐下,坐下吧!”李红袖见她们不敢坐,一个个压着她们坐下。拿起自己的一杯茶,笑盈盈地道:“宫中规矩确实多,但也不要那么拘束。如果外面不给聊的,你们以后尽管就进我的屋里来。我呀,有茶,大家就喝茶;没茶就喝水。” “多谢姑姑!”见不叫进屋训话的,而是请喝茶,三个小宫女很是高兴。但高兴只是脸上微微一露,没有象应该属于她们年纪的大喜大乐。 “这个东果也真是的。”李红袖翘起一个宫女的袖子看了看,上面乌青点点,新的叠着旧的,原来的还没好,刚才捏出的一片紫红又上去了:“赶明儿,我去找点药酒,你们擦擦。” “药酒有味,不能用。”宫女的话还真是让人心酸:“回去用热水敷一下就成。其实东果姑姑也是为了我们好,想让我们争气,服侍好皇上。宫中哪个做奴婢没受过调教?” 宫中不会象电视里演的那样,姑姑又打又骂的。就算是主子,也不会骂人,低了自己的身份。所以犯错就是打,小错暗暗往身上招呼,大错就罚跪,有地位的主子才有权,叫人拿板子施行“宫规”。 另一个宫女吸了吸鼻子:“听说东果姑姑以前也是如此的,她的姑姑比她还狠,又一次冬天里下雪,跪得她差点起不来,病了半个月才缓过神。要知道宫女生病,可没得看,都快叫家里人来尸了,她才渐渐好了起来。” “自己受了苦,为什么还让你们也苦?”李红袖有点弄不懂了,这就跟三十年媳妇熬成婆一样,那个以前受了委屈的媳妇,当上婆婆后,没有痛定思痛,反而变本加厉的对待自己的媳妇。形成了可悲又可气的怪圈。 “其实东果姑姑对我们还是挺好的。”一个不大爱说话的小宫女道:“我们生病的话,会找一些偏方来熬药给我们喝。她再过些日子就 要出宫嫁人了,所以想让我们上手。现在被她多打几下,不会怎么样,以后可以少犯错,不丢命。” 还真是挺。。。李红袖说不出话来了。妃子可怜、宫女可怜,命是吊在线上的,脑袋是提在手上的,这个紫禁城就象个富丽堂皇的牢笼。原来东果打她们,并不是全部都是为了发泄心中郁闷。而是为了她们在主子面前不犯错,一点点的错也不能犯。 再想想她,在赵衡跟前,在前两次任务时,那是大错小错一连串,数都数不完。怪不得赵衡一见到她时,就认定她活不了。 此时钱雪在旁边旁敲侧击着:“你们刚才说什么了,让东果那么生气?” 那个较为机敏的宫女轻声敷衍着:“没什么!”刚才也是她说东果来的。 而另一个又一次的不说话了,只有剩下的一个,话也多些,嘴也甜些:“是太后那里。” “怎么了?”钱雪明知故问着,目地就是想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这个宫女道:“太后病了,据说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索玛勒已经去请大师回来做法。。。” 这些都知道,没有什么新鲜的。宫女继续道:“皇上今晚去太后那里用晚膳,看来我们都不能睡了,要等皇上回来后才睡。” 李红袖暗暗觉得不妙,因为她看到钱雪深藏的眼眸中,隐隐闪过一丝幽暗的光芒。就象野兽在黑暗中看到了猎物! “还真是苦了你们了。”钱雪的语气比往常温和了许多:“要不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晚上也有精神守夜呀。” “不用了,我们该回去了,否则姑姑要我们做事时,找不到我们,又要打了。”宫女们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还将茶杯里的茶又喝上一口,这才出了门。 关上门,钱雪在屋里很可疑地转了几个圈,那是在想事情的样子,随后转身往门口去。 李红袖装出整理茶杯的样子,拦在了她跟前,微微挡住了去路:“去哪里呀?” 钱雪犹豫着,看来已经对她有了戒心。 于是李红袖笑了起来:“是不是想晚上伏击目标,然后完成任务?” 钱雪不语,作为杀手,绝对比她强。 李红袖微微叹气,继续道:“你去我不拦你,谁不想早点结束,回去后舒服上一段时间。在这里整日的担心受怕,还不知道最后结果如何的。” 钱雪往旁边让了让,往门口走了一步。 “但是今晚不是最佳的时候。”李红袖赶紧地接着说,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是累呀,她的心已经跳得象擂鼓了:“我们六个,都分开着,就算聚在一起去。晚上目标回来时,说不定身边都是侍卫、太监的,能有几个可以活下来?到时就算得手,又怎么逃。现在时局不明了,要弄走目标也简单。” 李红袖拿着茶杯晃了晃里面剩余的茶水:“反正目标认识我,我在这里是奉茶。。。毒对你来说,应该弄得到吧?皇后能弄到,你应该也能弄到。”(未完待续) 第107章 劝说引渡 下毒远比叫上几个人去拼死安全得多,钱雪听后,停下了脚步,侧头看了眼李红袖,回到桌边,帮着她一起收拾茶杯。 第二日,茆溪森来了。孝庄派人叫李红袖过去,说是一起听佛法。 进入慈宁宫,孝庄正穿戴整齐,手中捏着一长串108粒的翡翠佛珠,盘腿坐在菩萨像前,而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身穿锦澜袈裟的光头和尚。看样子也就三十上下,头上还烫着戒疤,看来是如假包换的真和尚。 孝庄双手合十地对着和尚行了礼后,对着李红袖道:“这位就是茆溪禅师,你有什么疑惑,尽可以向他问解。我先休息一下去了,年纪大了,就坐不住。请法师见谅!” 茆溪恭敬有礼、但气度极佳的还了礼:“诸法皆缘生,诸法皆缘生起,缘去人自去,法则留心中,太后请便。” 搞什么东西?说个话,还弄得那么玄乎。 孝庄抬起手来,苏麻喇姑立即上去扶起了她。 孝庄眼睛看了看蒲团:“你就坐这里吧。”说完,苏麻喇姑就扶着她进了里屋。 这孝庄进去了,肯定是在里屋偷看着她的进度。李红袖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那种感觉跟坐在火上没什么两样。怎么开口对这和尚说:哎,你去帮皇上剃度去! 说不出来,坐着一直猛想着。 茆溪森见她微低着头,无语中,就这样耗着。心想也许是胆怯,于是先开了口:“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李红袖暗暗苦笑了出来,这和尚居然真把她当回事,跟她说起佛法来了。她懂个屁呀! 过了一会儿。茆溪森见没有反应,又端坐着,声音深沉地道出:“常行于慈心。去除怨恨想;大悲感众生,悲惜化泪雨。修行大喜心,同已所得法; 拥护以道意,乃应菩萨行。” 你Ma滴,说的什么鬼话? 李红袖无奈了,总要说些什么,否则和尚见她不说话。走了的话,孝庄一定不满意。于是也学着和尚的语调,压低了声音问:“大师,贵姓呀?” 站在门口看守的两个小宫女,立即低头。牙齿咬着唇,努力不笑出来。 茆溪森一愣,当然修为也不是盖的,低声道:“名行森,号为茆溪。” 李红袖不说话,半响才憋出一句:“太后不是说你是茆溪禅师?那么你是行森,还是茆溪,还是茆溪禅师?” 茆溪森以为她故意说禅,于是微闭上眼:“本有今无,本无今有,三世有法,无有是处。” 李红袖打了个哈欠:“那么是有还是无?”还真是无聊。尽说一些根本听不懂的话。 屋里一下变得特别的安静,过了许久茆溪森喃喃地自言自语起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随后对着李红袖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施主好悟性。” 大约夸她呢,李红袖嘿嘿一笑,笑得茆溪森莫名其妙。既然人家夸她了,那么就说出想法吧,但也不能明说。于是她试探着问:“禅师宣扬佛法是不是无论男女,无论地位,人人都可?如果有人愿意遁入空门,是不是因为地位,而不准入?” 茆溪森缓缓地回道:“众生平等,尘缘尽,便可皈依我佛。” “那好!”李红袖接着梯子往上爬:“那么有人尘缘尽了,一定、必须要出家,禅师愿不愿意为他剃度?” “如投身佛门,修得正果,自然功德无量。”茆溪森盘腿坐在蒲团上,那样子简直是前面插三炷香,就可以当菩萨样:“不知是何人要皈依我佛?” 李红袖蹲了起来,悄悄爬了过去,对着茆溪森轻声道:“是皇上!” 茆溪森的眼睛一下瞪大了,看着李红袖笑眯眯地脸,失去了刚才那种混响的低沉口吻:“施主,莫打诳语。” “没开玩笑,没打什么语。”李红袖可不是闹着玩的,顺治必须出家,对着和尚就道:“皇上要出家当和尚,也有你们佛教界的好处。不是你们的始祖,释迦摩尼也是当皇帝的嘛,现在再加一个皇帝和尚,那天上就不多一尊佛。” 这话说得是茆溪森脸色越来越白,他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对着李红袖行了个礼:“贫僧当行尚浅,无法就事,请施主另请高僧。就此告别!”说完就转身,快步逃一般的出了屋子。 没搞错吧,才刚说到正题,就跑了,接下去改怎么处理呢? 不用孝庄出来,李红袖自己进去了,对着坐在最靠这间屋子炕上的孝庄,自信地笑道:“太后请让我带几个人和茆溪森单独呆一会儿,我保证能让他答应。” “你那么确定他肯?”孝庄脸上虽然无恙,但口吻中表达出一股不信任感。 “当然!”李红袖想了想后,很是确定的回答:“就算他是禅师,也只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的凡人,不凡的人绝对不是他。” 孝庄嘴角微微往上牵起,以她的资历应该知道答案,但依旧问:“那不凡的人是谁?” 李红袖气贯长虹、马屁无节操地一本三正经对着孝庄道:“当然是活了别人两辈子的太后您!” 没有例外的,孝庄答应了。茆溪森暂时住在了西南角的一个佛堂内,以方便慈宁宫等老六宫的太后太妃前去听禅,或者请他去讲。 李红袖走出了慈宁宫,钱雪站在门旁等待着她,一见到她气势汹汹地往外走,立即跟了上来。 “我们走!”李红袖一副被逼上绝路的样子,咬牙切齿地快步往北去:“把牡丹叫过来,今天就把这个和尚给解决了。” 在储秀宫,费了点口舌,才将牡丹弄了出来。储秀宫的姑姑原本是不肯让秀女外出的,但李红袖说是太后要的,姑姑也就放了人。 “太好了,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牡丹甩着罗帕,如走马观花一般,扭着腰肢在后面:“储秀宫巴掌大块地方,规矩又多,快憋死我了。” 钱雪回头看了眼,轻声问李红袖:“一定要带上她?要知道,在储秀宫里,她还耐不住翻墙去找搭档。” 这时候不是说个人喜好的时候,李红袖只管往前走:“要带,我们可不是一个整体的吗?” 西南边是俗称的老六宫,是以慈宁宫为主体的养老院,都是前朝太后太妃所居住的地方。但除了太后伺候的人、以及用的东西最好,其他的只是和老宫女一起度日而已,甚至需要做些针线活拿出去贴补开销的地位较低庶妃。 里面遗留有前朝,就是明朝的很多大小佛堂,以让这些老妃子们有个精神寄托。茆溪森就住在其中一间内。 李红袖带着两个杀手,找到了他所住的地方。进去后,见茆溪森正坐在蒲团上,拿着念珠念佛。 不用开口说,钱雪已经将佛堂的门给关上了。 茆溪森察觉出了异样,微微抬起了头,看了看后,又平静地低下了头,声音不急不快,缓缓地问:“施主前来何事?” 到底是高僧,这个时候还不慌乱。李红袖走了过去,找了个蒲团坐下,她的信条就是能坐着绝不站着,否则低着头说话,也很累的。 “禅师!”李红袖先礼后兵,很是有礼貌地道:“刚才跟您说的那件事,禅师再考虑一下。” “阿弥陀佛!天子乃九五之尊,岂能儿戏?恕贫僧德道尚浅,无法从命。”茆溪森念了声佛,回答后,继续打坐着,手中的乌木念珠一粒粒地转着。 还贫僧呢,光他身上穿的袈裟,少说也能值个几十倆银子。清朝为了朝汉文化靠近,对他们可算是下了血本。 “禅师,皇上一心向佛,这几天太后身体不适,连作噩梦,今早梦见一金身罗汉点化,说是皇上只要剃头出家,便可痊愈。”李红袖开始磨嘴皮子,一个劲的编故事,要让一切合情合理:“所以请禅师点化皇上,让皇上哪怕是暂时出家也行。” 但茆溪森就是不声不响,来了个坐化给大家观赏。 说道理,未必是这个家伙对手,而且和尚讲究个忍字,指不准废了半天功夫,他来个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不理不睬,累得半死一点用都没有。 李红袖对着钱雪使了个眼色。钱雪立即撩袖子,装出一副准备大刑伺候的样子:“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茆溪森抬起眼皮看了眼,深吸了口气,努力保持着镇定:“阿弥陀佛,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声音都有点颤抖了,还是合上眼,继续嘴巴动、无声念佛。 “不能打。”李红袖见到钱雪撩起袖子,准备对着和尚揍过去,赶紧的喊了声。 “不准打,那么就杀了,反正留着没用!”钱雪见茆溪森还是不为所动,左右看了看,将佛像旁边的深黄帷幔给拉了下来,用手扯了扯,试试是否结实后,就走到茆溪森身后。 茆溪森睁开了眼,看着坐在对面的李红袖。 李红袖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双手一摊,还很无奈的说:“她不是和我一起的,我拦不住她!” “你,你们。。。”茆溪森禅师的姿态也不装了,惊慌失措中,钱雪将帷幔打成的绳,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李红袖双手合十着,很是严肃地念佛:“阿弥陀佛!正所谓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禅师还是答应了吧,否则要见佛祖了。万一佛祖见不到,那可真下地狱了。”(未完待续) 第108章 使出绝招 李红袖等待着,等待着这个和尚刀架在脖子上后求饶,但是她等啊等,等到钱雪将绳套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并且以很慢的速度转动着绳子后面两段,然他慢慢地窒息。。。这个茆溪森居然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一动不动了! “停下吧!”李红袖只能叫钱雪住手,脸都憋得先红再紫,人都快真的挂了。 钱雪一松手,茆溪森双手依旧合十、坐在那里,发出一连串的猛烈咳嗽声。 “禅师到底是禅师。”李红袖敬佩异常,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什么?象她李红袖就是怕死,所以才闹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但她是她,死了还有其他杀手。而茆溪森可只有一个,不能死呀! 李红袖带着几分无奈:“既然如此,只能逼我使出绝招了。” 茆溪森咳嗽渐止,喘着气,用手指着她:“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劝施主不要执迷不悟了!” 这个时候还说什么佛教偈语,但遇到她,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李红袖一声喝叱:“上!” 牡丹还真不是盖的,脸上挂着媚笑,一步三摇地走了过去。还未等茆溪森再闭上眼,她猛地拉开了衣襟,还解开了亵衣,将一对“少儿不宜”差点全部曝光。 茆溪森的眼睛一下就直了,大约他活了小半辈子,都还没见到如此鲜活生动的女性身体。眼珠子动都不动的,等到李红袖以为此计没用用的时候。他终于将眼睛猛地闭上,连声音都颤了。 “施。。。施主,你们要做什么?”茆溪森脸红脖子粗,鼻翼上的汗都渗出来了。真可惜他是坐着的。如果是站着的,不知道该翘起的地方是不是翘起来了。 “佛教不是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李红袖故意夸张地“嘿嘿”狞笑着:“既然禅师的道行不够。还不能够为皇上剃度,那么我们句来个加强型升级锻炼,务必让禅师功力深厚,可以为任何人剃度。” “别。。。别闹了!”茆溪森是浑身颤抖着,大汗小汗瀑布般的下:“贫僧哪敢为天子剃度。” “既然不敢,那么就继续。”李红袖对着牡丹想打个响指,但打了几下没响。于是瞪着眼,两根手指相互摩擦着:“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继续脱呀!” 牡丹于是将整个上身的衣服全给脱了,只剩下亵裤,走到茆溪森跟前。象美女蛇一般的,手指在他身上、脸上搓摸着。还嗲声嗲气着:“嗯,皮肤好滑呀,不知道胸口的怎么样。。。” 手一路的摸了进去,看得李红袖都要咽口水了。 茆溪森满头大汗地坐在那里,手中的念珠不停地飞快转着,嘴里念着佛因为太快,就听到“嗡嗡。。。”毕竟这个年龄欲望未退,再加上如此明显的。能坐在那里已经算是高僧了。 怎么感觉是清朝版的,女妖挑逗勾引唐僧呀? “慢着,这样看来还不够提高道行。”李红袖摸着下巴,看着茆溪森苦苦支撑着:“索性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让禅师先体验下死后去西方极乐世界吧。” “好耶!”牡丹欣然答应了一声。 “别急!”李红袖悠悠道:“还要把门打开,去外面喊人呀。否则怎么能将道行升到极限,到什么涅槃境界。” 一惯冷漠的钱雪,嘴角两边都往上翘起了,居然也萌发了恶搞:“行,我立即敲锣打鼓的让那些太后、太妃、老宫女过来看。” “嗯,禅师以身试佛,算是言传身教,不错!”李红袖越发嘴里无德了,节操碎了一地,被风再刮走:“那些老嫔妃们平时生活就无聊,见到这样的场景,一定会终身难忘,一心向佛了。” 茆溪森这下侯不住了,睁开了眼,眼睛一看到面前的牡丹,胸口那两个晃晃悠悠的肉袋子,立即闭上了眼,急叫起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说吧,我尽量去办!” 哈哈成了!李红袖赶紧地趁热打铁:“只要你干一件事,为皇上剃度!” “这个。。。”茆溪森面露难色,犹犹豫豫半天没有答应。 “看来禅师还是没到为皇上剃度的水准,那么。。。”李红袖对着钱雪使了个眼色:“来呀,使用绝招,开门,放女人!” 钱雪故意脚步踩踏得很重,告诉茆溪森要去开门了。 李红袖柔声对着茆溪森,异常和善,变态得她都觉得有点可耻的道:“不是佛教有言:一切皆为虚幻。茆溪禅师快点准备好,就当一切都是做梦吧。” 门“吱呀”刚开,茆溪森就喊了出来:“我答应,答应了!”他一个和尚,嘴皮子厉害点,毕竟不是少林寺里出来的,能逃多远?就算逃,一路上有女人对他拉拉扯扯,那就更乱了。还是答应下来吧! 哈哈哈,钱雪憋着笑,将门又合上。 李红旭嘴巴都笑得咧开了,但还是要一本三正经的道:“嗯,度人乃是佛教中人应该做的,恭喜你禅师,你马上就可以成为让皇上如佛门的第一人了!” 牡丹微带着得意地将衣服开始穿戴起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对于高僧也是如此。可不,死也不肯的事,妥协了! 茆溪森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喊,喘着粗气道:“不是贫僧不答应,这事还要皇上肯。如皇上不肯出家,就算贫僧磨破了嘴皮子,脑袋被砍去,也没用。如果皇上是主动受戒,贫僧愿意为皇上剃度。” 好嘛,给了个难题,但李红袖立即回应:“行,这是你说的,如果皇上自己愿意,你就为皇上剃度!” “是,贫僧说的,绝不反悔!”茆溪森赶紧的连连点头。 “好,今天收工,走了!”李红袖转身离去。 牡丹带着惋惜的口吻,在茆溪森身边蹲下,千娇百媚地道:“真可惜,多好的一个男人,却当什么和尚。”说完,“啵”的一声,在茆溪森受了戒疤的光脑壳上,狠狠地亲了口。 李红袖此时带着钱雪已经出了佛堂,在门口见到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太妃,正被她贴身老宫女扶着,正往这里来。 于是她们俩行礼问安。在佛堂里的茆溪森赶紧地坐坐好,装出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道貌岸然样子来。 老太妃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往佛堂里走,只见里面出来一个衣衫略微不整的秀女,她双眸似狐,嘴巴还挂着笑。理都不理的,直接往外去。 老太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现在内务府选出来的人,越来越象狐狸精。” 老宫女不做声,扶着老太妃往里去。盘腿坐在蒲团上后,就听到高僧悠声道:“女施主有礼了。” “禅师有礼了!”两人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怎么高僧的头上赫然有一个鲜红的口红印?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而茆溪森还浑然不知的,顶着口红印,很是佛光普照般、祥和地说着偈语。 这下真正头疼的事来了,皇上。。。皇上那里怎么办?皇上不肯出家,难道下到圣旨逼他出家吗?可问题是,圣旨是皇上下的,别人再怎么逼,也逼不到皇上头上。 怎么办,怎么办?一路小步走,抬头一看是慈宁宫。 不管怎么说,将和尚说动了,就是一步跨越,无论成绩大小,现在都必须告诉靠山,争取更多的支持和帮助。李红袖就去慈宁宫了,告诉孝庄:茆溪森他答应为皇上剃度了! “嗯!”孝庄微笑着点了点头,给予了意料中的肯定:“很好。但是皇上那里。。。” 还没高兴完,就又要想办法。要放鞭炮,要让胜利的鼓声敲起来,还任重道远。 李红袖很是无奈地道:“太后生病,皇上怎么说?” 孝庄长长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不就请来了禅师为我祈福念经呗。这出家的事,我很难开口,如果说了,皇上还以为我病糊涂了。这事看来还是要你去办,你办事,我放心!” 呃,一个皮球又踢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马屁先拍上。李红袖立即道:“奴婢愿为太后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今晚我就去劝皇上,哪怕皇上砍了我的头,我也要想办法让皇上出家!” “嗯,去吧,去吧!”孝庄身体微微斜下,一副劳累要休息的样子。苏麻喇姑上前去,帮她盖上了锦被,并帮她捶起脚来。 “是!”李红袖小声应着,慢慢地跪着退后,等退到孝庄看不到的地方时,才站起转身走了出去。 每次见孝庄都是一身的汗,再这样下去,没被顺治砍脑袋,也会被吓死。 李红袖走出慈宁宫,钱雪默默地跟在她身边。那个牡丹不用说,还不趁着这个机会,去跟她的搭档私会去。 又走过了永寿宫,李红袖往里看了看,又微微叹气。每次经过,都会有些惋惜静妃的英年早逝。但这样有什么用呢? 钱雪轻声问:“我们不应该对过去有感情。” “我知道。”李红袖继续往前走着,喃喃着:“静妃死了,还有我为她叹息。我们死了,不知道谁为我们能叹息一声。也许现在死了,也没人知道!”(未完待续) 第109章 养心殿奉茶 气氛有点淡淡的哀伤,此时初冬的风也掠过,带着丝丝寒意。 李红袖正还想惆怅的时候,冷不丁地从打水的院子里传出一个声音:“红袖!” 将她吓了一大跳。 扭头看去,是赵衡正躲在里面屋子后面,露出小半个身体,对着她们看了眼。 李红袖左右看看,直路上没有人,于是带着钱雪闪了进去。 一见到她,赵衡就质问:“你们都弄些什么,真的去鼓动目标出家了?” 钱雪淡淡地回答:“不要问我,是你搭档想出来的。。。她的思维还真不是一般人。” 赵衡当然是问她的,李红袖吸了吸鼻子:“这样不是很好,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冒着危险去杀目标了。现在清朝才建立不久,多少人想着就是这个,宫里多严呀。要知道除了雍正被你给做掉了,还没有传出其他的是被解决的。” 赵衡很是无语中,有钱雪在,很多事也是无法说的。半响才道:“那么你自己小心点。”说完就翻墙走了。 看着赵衡翻墙,李红袖无比的敬佩呀,想前几天她踏着水缸翻墙还花了许多时候,这赵衡翻起墙来,他一跳、双手扒在墙头,脚一踏墙面,借力就利索地翻了出去。到底是专业的,她不能比呀! 钱雪微微一笑:“看来你们感情很好。” “问候一声,这就叫感情好?”李红袖弄不懂了,钱雪哪只眼睛看到她和赵衡的感情好,原本就是两类人,他是杀手,而她是冒牌的。 “他刚才叫你小心点,就是关心你。”钱雪脸上挂着一丝浅笑。难得见到她表情荡漾:“罗刹跟他是同一类,他只对我说小心。” “行,行,等再过一个多月,回去后,你们继续加深感情吧。”李红袖翻了翻白眼,转身就走。为什么总部非要男女搭配。想想杀手的职业很危险,当然想在没死之前,及时行乐。每次任务完成,赵衡那副样子就是想上她,要不是这次带着胡拉海回去,说不定也就半推半就的了。 胡拉海,趁着这个时候松懈。心中思念起来。不知道他在现代干什么,会不会溜出去找女人,以他现在的身材外貌,去夜店里找个想疯狂一下的女人很容易。 敢!李红袖心一狠,敢出去找女人,就立即踢了他,扒光赵衡的衣服,从冒牌的搭档,成为正式工! 回到了乾清宫,等吃完晚饭。钱雪倚老卖老地去找了两个小宫女。让她们去打水来。洗澡是必须的,否则身上万一有什么味道。会冲撞了主子。李红袖也跟着洗了,象她见一次孝庄,就出一身冷汗的,不洗不行。 洗完后,就披着头发,在屋里围着火炉喝甜汤。甜汤是膳房里拿来的,一般来说。每天都会有一道甜汤、二道点心放在那里,谁要吃自己去拿,吃不完的很浪费,那就是倒掉。宫里每天倒掉的菜肴,可以用车载来形容,光皇上那里,平时每顿三四十道菜,每道菜只能吃三口,随后就撤下倒了。 今天的甜汤是水果羹,苹果、梨,还放了红红的枸杞、白白的莲子,看着就舒服。浅浅的一碗,洗澡后吃最舒服了。 “嗯,不错,我再打一碗。”李红袖站起,到旁边桌上去舀,钱雪弄来一大海碗呢。 此时门轻轻敲着,一个小太监柔声道:“红袖姑姑,今日有人病了,您快去为皇上奉茶。” “奉茶?”李红袖‘吱溜’喝了口甜汤:“不是说奉茶还有三个嘛,其他两个呢,都病了?” 外面的太监回道:“是大总管要奴才来请姑姑的,姑姑快点出来吧。” “哦,等等!”李红袖也只能放下碗,去拿梳子梳头去。 “人呢?”吴良辅那有点怪腔怪调的尖嗓门响起。 “大总管,在里面呢!”太监回禀。 “咣当~”门被推开了,门帘撩起,吴良辅走了进来:“哎呦,你倒是快一点呢,皇上等着喝茶呢。” “我头发还没梳呢!”李红袖拿着梳子胡乱梳着头,今天也太突然了点,说要奉茶就奉茶。 “我的小姑奶奶,谁叫你皇上没睡就洗澡。”吴良辅看了看她头发还半湿着,也不管了,拉着她的袖子,就往外去:“这一路走,一路梳吧,皇上口渴最要紧!” “哎,哎,慢点呀!”李红袖就这样被连扯带拖的出了屋。 “快,快呀!”吴良辅在前面疾步走,不时回头催促着。两个小太监,就夹着李红袖往养心殿去。 养心殿又不远,身边又有人拉扯,推着加快步伐,还未将辫子全部编好,就已经到了。也不敢站在养心殿正殿的门前,只站在门旁。 “别梳了,进去吧!”吴良辅对着旁边一个端着茶的小宫女用了下眼神。小宫女立即将端着的茶盘,移到了李红袖的手中。 “等等,哎。。。”李红袖只能松开编辫子的手,端起了茶盘。 “外面谁呢?朕的茶呢?”顺治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回皇上话,茶就到!”吴良辅恭敬地笑眯眯回了话,就算皇上看不到他,他都是点头哈腰着。 “进去吧,万岁爷还等着呢!”吴良辅转向李红袖就变了张脸,沉声命令了一声。左右守卫的太监适时撩开门帘,吴良辅就将她硬是推进了养心殿。 李红袖被推进了养心殿,往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没把茶给摔了。赶紧的伸手将茶盅扶扶好。 顺治正在批阅奏章,养心殿很大,前后好几间。而正殿是用于皇帝办公的,宽大约三十多米,深十来米,在正殿最里面砌着一个高半尺左右的四方台,上面铺着地毯,放着案台等,供皇帝坐在上面。 顺治正坐在那里手中握笔,往奏折上写着字。台边有一宫女站立等候。 既然到了这里,那就端茶送水吧,这也是她的工作呀!李红袖双手端着茶盘,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这辈子她还从没有托过盘子,要么不干,第一次干居然是给皇上奉茶。 盘子端到顺治身边,她也不知道是应该怎么做。 “嗯!”顺治抬起了左手。 什么意思?李红袖傻乎乎地愣在那里。 顺治好似有点不满:“茶!” “哦!”李红袖赶紧地小心一手端起茶托来,放在了顺治的桌面上。 顺治等了会儿,没见茶到手上,于是写完最后两个字,将笔搁在山字形的陶瓷搁上。见茶已经放在桌面,端起茶来喝了口,很是不快地问:“你怎么当差的?” 皇帝就是有种威严,那可是绝对领导人的气魄。其实是伴虎如伴君,说不好就要掉脑袋,就算皇帝温和地说话,也让人心惊胆寒。 李红袖赶紧的跪下:“奴婢就是笨手笨脚的,才不敢将茶直接端到皇上手上。一方面奴婢身份卑微,另一方面是怕万一不小心撒了茶水,烫了万岁爷,那奴婢就是千万个脑袋都不够砍了。” 顺治一个嗤笑,又喝了口茶,将茶微微端起,旁边的宫女立即过来,双手举到眉处,恭敬地接过了茶。 “你出去帮朕添一点水。”顺治对着这个宫女命道。 宫女微微蹲膝,轻柔说了声“喳”,端着茶水出去了。 这个应该是正三品代诏女官,是在皇上看奏折时、磨墨传话;但好象不做添茶加水的事情呀。果然顺治微微转过了身,看着她:“你好象不是满人。” 李红袖跪在那里,不敢起来,半响才诺诺道:“皇上其实挺像四爷的。” 半响顺治才笑了出来:“看来你又是个穿越过来的。” 李红袖心猛地一跳,抬头看着顺治。 顺治转过身,面对着还有半桌子的奏折,又拿了本在桌面摊开看了起来:“起来说话吧。” 李红袖站起,忐忑不安的问:“皇上怎么。。。知道我是穿越的?” “宫中很多都是象你这类的。”顺治拿起笔,在上面批阅着。但墨不是黑色的,而是红色的,这就所谓的朱笔吧。 “是吗?”李红袖明知故问地试探着:“有多少?” 顺治边写边道:“朕皇额娘就是,索玛勒也是,其实恪妃、皇后还有很多,她们隐瞒得再好,朕都能看出来。所以朕一看到你就知道,你也是。” “原来皇上早就知道呀!呵呵呵。。。”李红袖满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这穿越的人一多,就连皇帝都见怪不怪了。但没想到,恪妃和皇后也是,怪不得皇后能痛下杀手,她是可能知道,静妃早晚会成为历史的小灰尘,无声无息、不知飘落何处。 顺治将一本写好的奏折合上,放在一旁,又拿了一本。 李红袖见到那边没看过的还有二三十本,不禁问道:“每天都那么多吗?” “今日算是少的!”顺治心情好似好算好,回应了一声。 这还算少?那太累了,简直象高三准备高考的量,李红袖感叹一声:“看来做皇帝还真是累。” 顺治又一笑,拿过一本,给了她:“你帮朕看看,朕看得也有些累了。” “噢!”李红袖打开边看边念了起来:“臣。。。什么必隆?” 顺治好似有了兴致,面前新打开的奏折也不看了,侧身坐在龙椅上,两边嘴角往上微翘着:“遏必隆。” “噢,多谢皇上!”李红袖继续念着:“臣遏必隆启:那个。。。那个。。。” 又卡住了。(未完待续) 第110章 跟着进去 “怎么了?”见李红袖卡壳,顺治看着她,眼睛里都有了笑意。 李红袖满是不好意思:“又是繁体字,又都是生僻字,看不懂。” 顺治笑意更浓了:“给朕吧!” 李红袖刚想直接给顺治,突然想起了那个代诏女官的样子,赶紧的将折子原样关上后,双手举过头递了上去。 “你学得倒是挺快的。”顺治接过折子,翻开看。 “这大约就是穿越者的本事,学得比较快吧。”李红袖傻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原本头发没来得及束好,这下一挠,全部散开了。已经过臀的长发,散发着刚洗过的皂角味。 “嗯。。。上面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说天下太平而已。”顺治随口应了一声,不知道听了没听。也没有提笔批注,直接将折子放在右边后,又从前边的一沓里面,拿过最上面的一本折子。边翻开边侧眼瞟了眼,打开折子的手放慢了:“嗯,刚洗完头?” “是呀。”李红袖有点尴尬,手不知道应该放前面还是放后面:“刚洗完,大总管就把我拉来说要奉茶,也没等我把头发梳好,就推了进来。” 顺治笑了出来,到现在还是没习惯,象他那种想笑却不能开怀的样子:“就这样披着,挺好!” 空气说不出的沉闷,皇帝没说走,李红袖也不敢走,只能站在那里当花瓶发呆。 代诏女官端着茶进来了,一只手托着茶盘,另一只手将茶从里面,自上而下的轻轻放在桌面上,说了句满语。应该类似于:“皇上,茶来了”的话吧。柔声说完后。双手捏着茶盘,面朝顺治,慢慢往后退,退到了地毯外面。 女官来了,她应该可以走了吧。李红袖正幸福地想着,就听到看着折子的顺治悠声道。没用汉语,而是用了满语。 用满语当然就是对女官说的。女官听后,双膝微微弯曲:“喳。”面对着顺治,头微低着,往后倒退地出去了。 走了,真走了?李红袖瞪大了眼,难道说顺治不要女官,留下她?留下她干什么。她端个茶都不会。 顺治拿起搁在笔搁上的湖笔,在朱墨上点了点,提笔开始写:“墨不够了。” 嗯?李红袖一愣,立即领悟到顺治是要她磨墨。于是赶紧的走到桌前,左右看了看。东西还真多,不光有朱墨、还有黑墨,光笔在笔架上就有五六种,桌面上的大印也有三四个。 她拿起砚里的红色墨来,旁边是个小瓷盅,里面装着清水和一把小勺、小勺做得极为精细。应该就是加水的。她就拿起小勺来。开始往砚台里加水,一勺二勺三勺。。。 加得正开心。第三勺时,顺治悠悠问道:“你是给鱼加水,还是给墨加水?” “太多了吗?”李红袖看了看,赫赫一笑:“确实多了些水。” 她端起砚台来,左右看了看,见到旁边有些装饰用的盆景,于是走过去。将水往花盆的泥里倒去一些,随后端着回到桌上,开始磨墨。 “慢慢磨,不是象搯酱一样。”顺治斜眼瞟了眼,暗暗笑了起来:“朕还以为,你会将墨给喝去一些,就象上回一样。” “皇上记性真好。”李红袖边磨墨,边说笑:“黑墨喝下去都没用,这红墨喝下去,满嘴都是红色,回去后,还不把人给吓了。” “嗯!”顺治笔锋停了停后,好似在考虑些什么,随后继续写着。 墨应该差不多了,李红袖停住了手,将上面画有金龙的红墨搁在了砚台边上。学着女官往后退了两步,到了地毯外面候着。 顺治时而用红墨,时而用黑墨,等到将剩余的奏折看完了,李红袖站在那里身体微微前后打摆,眼皮子都要耷拉下来了。 “红袖。。。哎!”迷迷糊糊听到顺治在叫她,随后一样东西打到了小腿上。将她一下就吓清醒了! 低头一看,是一块汗巾,刚才放在桌边也不知道是擦汗用,还是抹桌子用。再看顺治,他正坐在椅子上,侧身看着她。 “不好意思,皇上!”她赶紧地擦了擦快要掉下来的口水,用力挤出些笑容来:“皇上真辛苦,跟想象的不一样。” “那你认为的皇帝是该什么样的?”顺治刚批完那么多的奏章,却好似一点都不累,很有兴趣地看着她。 李红袖怎么想,就怎么说:“所有人都认为,皇帝应该是件很开心的事,身边那么多的妃子,吃得是山珍海味、穿的是龙袍、坐的是龙椅。出门有人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是没人知道,皇上每天还批阅那么多的奏章!听说皇上每天还五点左右起床,准备上早朝了。那时,普通人家还在睡梦里,这样每天只睡二三个时辰,身体吃得消吗?把皇上不是当龙,而是当牛使唤了。” 她偷偷看了看顺治,还好,没有生气,于是又加了句:“牛都还有农闲呢!” 顺治咧嘴无声地笑了起来:“不看臣子的奏章,不早朝,那是昏君。很多朝代都是出了个昏君后,社稷衰落,要再恢复,非要更多时间。再一蹶不振,则回天乏术。明朝便是如此,明光宗朱常洛,虽为明君,却只能吊死在煤山的歪脖树上。” 李红袖苦笑了出来:“皇上,这种有关江山社稷的事,我不懂,我只知道只要命活着,有饭吃就行了。” 顺治嘴角依旧含笑:“只求夜晚红袖添香?” 李红袖嘻嘻笑着:“我粗手笨脚,什么都不懂,没添乱已经不错了。” 外面传来了二下竹子敲打的声音,这就证明已经是两更了。已经很晚了! “嗯!”顺治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双手拍了下龙椅两边把手,随后站了起来:“朕也该休息了,吴良辅!” “奴才在!”吴良辅立即从门外,低头含胸地走了进来。 还真是厉害,随叫随到,这个总管真不是白白上去的。用得很方便呀! 见顺治朝门口走来,吴良辅赶紧地退后,双手扶起门帘:“皇上,小心。”姿势恭谨、含蓄,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就能学得会的。 “吴良辅,叫红袖一起来。”顺治双手背后,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吩咐了一声,跨出了门。 吴良辅侧头看着呆在原地的李红袖,朝着门外撇了撇眼:“还愣着干啥,皇上叫你一块去呢!” 一块去。。。干嘛?李红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也只能加快步伐,跟着吴良辅,到养心殿的另外房间去。 也不知道哪里是哪里了,顺治前面有小太监打着灯,旁边吴良辅陪着,她跟在后面。 进了一间屋子,里面几乎都是明黄色的程设,床上的被面都是明黄绣龙丝绸。 大约七八个太监,手中端着水盆、手巾等等物件,一溜串的进来了。 吴良辅帮顺治开始脱外面马褂,时不时将漱口的小痰盂、装着漱口用水的茶杯递给或者端在顺治跟前。擦脸、洗脚、还当着她的面拿着手巾伸进亵衣裤里抹身。。。这种感觉越来越不好了。 李红袖低着头,站在一边,不敢动。 太监们又捧着所有用过的物件出去,房里只留下顺治和吴良辅。 顺治对着吴良辅命道:“没事了,出去吧。” “喳!”吴良辅半跪打了一个千后,退了出去。看都没看她一眼,也不提个醒什么的。 这下。。。只剩下穿着亵衣裤的顺治和李红袖了。这下。。。可惨了!李红袖满嘴的冒苦水,难道今晚真的要献身杀手事业了? 顺治就坐在床沿边上,外面天气虽有些冷,但屋里生着火盆,很是暖和。 短短的几秒钟冷场,李红袖却感觉有三个世纪那么长。 顺治的声音传来:“服侍朕睡吧。” 呃,真的完蛋了!李红袖只能走过去,先是拉开床上柔软的丝被,等待顺治躺下后,帮他盖上了被子。 做完了这些事,不敢走,站在床边低着头等着。皇上没发话,她敢走嘛? 顺治头枕在非常高的枕头上,看着站在床前的她问道:“你不愿意服侍朕吗?” 感情真的想让她侍寝,李红袖吓得浑身都要颤抖了,噗通跪了下来:“皇。。。皇上,饶命!” “嗨~”躺在床上的顺治叹了口气:“跪着干什么,站起说话吧。” “喳。”李红袖费了点力气才总算站起来,双腿却还在打颤。她的第一次,说来就来,还是个三百年前的清朝皇帝,能不怕吗? “朕身边均是些还魂的,个个诡计多端,让朕疲于应付、防不胜防。”顺治侧头上下打量着她:“朕见你天性也算淳朴,无多少心眼,想宠幸与你,你不愿意吗?” 皇上要的人,谁敢说不,说不就是找死!李红袖又只能跪下了,当然不能说:皇上呀,你都没几天可以活的了,你一个多月以后那么一死,我不就守活寡了?再说我不是到这里跟你HAPPY的,是要来杀你的。 她想了半天,才战战兢兢,声音颤抖着道:“宫中权利斗争厉害,嫔妃又多,个个都想得到皇上宠幸。皇上如果是可怜我,就不要让我侍寝了。我只是一个宫女,根本斗不过这些穿越过来的娘娘们。”只希望能让顺治开恩,放了她。(未完待续) 第111章 事情转机 李红袖所说的话,也是肺腑之言。以她这些小聪明,插科打诨还可以,如陷入可怕的宫斗,又没有坚实的后台,那是自寻死路。就算是一个多月后要走,也可能活不到那天。 顺治仰躺着,直勾勾地看着床顶:‘你也怕,朕又何尝不怕?静妃不比她们,太过天真任性,无法整顿宫闱,朕只能将其废除,贬为妃。希望她能闭门思过,有所改善,想让她好好反省,也可保住性命。几年过去,朕才翻了她一次牌子,第二天就死了。朕也有过错!能不叫朕寒心吗?‘ 话中带着几分苍凉和寂寞,他侧头看了看李红袖,吓得李红袖恨不得将身体团在了一起。只要顺治叫她上去,她也只能乖乖地上去,否则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将她拖出去打死。 顺治微微吐出一口气:“去吧,朕要歇息了。” 李红袖一愣,没听错吧,好象是放过她了。 “多谢皇上!”她简直是感激涕零、兴高采烈,站了起来,往后退。 想想顺治也挺爷们的,没有逼迫她。说什么也要。。。她停下了脚步,鼓足了勇气,有跪下了:“皇上,奴婢有个请求。” “什么,说吧!”顺治悠悠道,好似很疲惫。 说吧说吧,早晚也要说的。李红袖将心一横:“求皇上剃度出家!” 顺治眉头微微一皱,猛地坐了起来,手指着李红袖。声音一下变得严厉:“你也和太后一样?难道说,刚才不愿意就是因为这个?” 难道说顺治知道些什么,一定是孝庄也劝过他。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又是只有进没有退。李红袖只感到呼吸加重了,几乎是喘着气道:“奴婢是为了皇上,只有这样。才能确保皇上万岁!求皇上细细想一想,要不是皇上心怀仁慈,奴婢绝不会这样说出来。” 顺治不语中,好似有些呆滞地坐在床上,随后长叹一声,身体靠在了床架上,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皇上如果认为奴婢是担心这事。那么奴婢从了便是。”为了保命,李红袖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低着头。轻声道:“只要皇上肯出家,奴婢做什么都愿意。” 顺治深深地看着她,伸出了手来,握住了她的手。当并不热的感觉,触摸到手时,李红袖吓得浑身一震。 “红袖!”顺治言语又放轻柔了,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朕有那么多的嫔妃,没想到对朕真正关心的,却只有你一个。” 说完放开了手。靠在枕头上,轻声述说起来:“朕乏了,太累了。自登基以来,每日都担心受怕,亲政后,更是疲惫不堪。难以承重。那些奏折,看到你刚才读的样子,朕刚亲政时,也是看不懂,勤学勉读后,方才能批阅。” 顺治说这番话时,不时的长吁短叹,李红袖听着都感觉到一股心痛的感觉,这就是皇帝,虽然是九五之尊,过得日子并非声色犬马。早上一清早起来,晚上要到半夜睡觉,还要时不时满足下嫔妃,完成传宗接代的大任。 “皇上言重了,那些主子也当然希望皇上好,毕竟皇上好,她们也能好。”李红袖安慰了起来。 顺治苦涩而疲惫的一浅笑:“她们只是把朕当做工具而已,往上爬的工具。有些有子嗣的,大约都巴不得朕早点将王位让出来,给她们的儿子坐。” 这下李红袖结巴了,这话顺治可以说,她可不能说。憋了半天,才张口结舌的道出:“她们的儿子。。。也是皇上的儿子呀!” “是呀,是呀!”顺治靠在枕头上,有呆呆地看着床顶,嘴里喃喃着:“朕好累,真的好累,再这样下去,大约长则四十岁,短则三十就会耗尽心力,不用她们盼着,也会死了!” 此时应该说些什么“皇上正值壮年”之类的话,但李红袖说不出来,历史上写得清清楚楚,到了正月七日,就是他最后的期限。他必须消失在正史的舞台上。要么病死、要么就如传说中的一样,偷偷出家了。第三条路,就是被杀手杀死! “那好吧!”顺治侧头又看着她,目光变得异常平和:“那朕就出家吧。” 什么?今晚的意外实在太多了,李红袖愣在那里,半响才不确定地问:“皇上当真吗?” 顺治点了点头,随后微笑着问:“大叔答应你了,出家当和尚!” “好耶!”李红袖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见顺治看着她,赶紧的坐坐好,人家当和尚,她那么高兴,象什么样子。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其实皇上只是样子成熟,谁叫皇上做过的事,比普通人一辈子做得还要多。” “不用解释了。”顺治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见顺治又躺下,李红袖赶紧地帮他掖了掖被子,这才退身而出。 出了屋,见吴良辅还在窗口那里等着,于是对着吴良辅微微屈膝行礼后,撒欢般的往自己住的方向跑去。 太好了,顺治居然答应出家当和尚了。任务就快要完成了,希望就在眼前了!李红袖激动得一进屋,就抱住了还坐在桌边打瞌睡的钱雪。 第二日,兴奋得一夜都没睡好的李红袖跑到慈宁宫跟孝庄说皇上愿意当和尚了。 “真的!”孝庄立即小眼睛变成了大眼睛,一拍桌面,将李红袖吓了一条,她大声喊道:“好!索玛勒去把我放在箱子里的水貂皮袖筒拿来。” 苏麻喇姑立即快步走到里屋,轻快地翻动后,拿出了一个皮袖筒,是冬天双手插在里面防寒的。 “赏给她吧!”孝庄很是高兴,居然赏了那么贵重的东西。 李红袖接着水獭皮袖筒,心想赏再贵的东西有什么用,又带不回去:“多谢太后,奴婢不是为了这个才尽心尽力的。这东西贵重,被别的奴才看到,说不定会妒忌奴婢受太后恩典,还是收回去吧。” 孝庄笑着道:“不重钱财,确实有潜质。如果怕的话,尽管转送好了。” 苏麻喇姑低头轻语:“还不拿着,主子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多谢太后!”李红袖双手接着,装出一副感激感动的样子。其实这东西给了也没用,还不如赏两口吃的。 “去吧,等皇上出家后,我一定还会重重赏你的。”孝庄两只狭长眼中冒着光,仿佛看到了她儿子在佛光普照中活着。 拿着袖筒,李红袖带着钱雪,浑浑噩噩地往乾清宫那里去。 这个清宫,到处都是穿越者,大多数都应该知道顺治活不了多久了。表面风平浪静,内部却波涛汹涌,真不知道这样做能否让顺治逃过一劫。想到那个二十多岁却已经成熟得象三四十岁的天子,躺在龙床上说的那充满苦涩的番话,心中感慨万千,现在做什么都不容易呀! 走到打水的院子边,还没有走过去,一只有力的手,一把将她拉扯了进去。 “啊~!”李红袖心中一惊,还未叫出来,嘴就先被捂着了。 她想喊救命,毕竟钱雪就在身边,钱雪可是个真正的资深杀手。只要一出手,制服一个太监、侍卫的应该没问题。但立即就淡定下来,因为钱雪非但没有出手,而且还转身站在院子口,帮助把风。而她正往一直交换信息的屋子后面拖去。 捂在嘴上的手,以及勒在脖子上的手臂松开了,李红袖微微咳嗽几声,手摸了摸脖子羞恼地低骂着:“赵衡,你怎么回事?要找我尽管说一声就是了。” 赵衡一把夺过她圈在手腕处的毛袖筒,轻蔑地一笑:“不错,刚伴驾,就得到赏赐了。” “这是孝庄给我的,你有用就给你了,反正我也没谁可以送的。”李红袖觉得今日赵衡说话的口吻怪怪的,也没在意,可能是有个几天没碰到他了。虽然赵衡现在乾清宫外巡逻站岗,但乾清宫还是没办法入内的。 “孝庄看来替皇帝儿子赏了,我才不要你卖身得来的东西。”赵衡抛回给了李红袖,话语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恭贺你了,大约回去前还说不定能当上庶妃。” “你!”李红袖气得一时脸通红,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但她速度一定没赵衡快,只能气得大吼一声:“你什么意思?” “那么大声,难道想让其他人都知道,你快成小主了吗?”赵衡双臂交叉,置于胸前,那态度冷淡得就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那个气呀,李红袖的眼泪一下就逼了出来,她吸了吸鼻子,猛地抹了下眼泪,口吻生硬地道:“没错,我快成小主了,以后见了别忘了下跪磕头,自称奴才。因为我是皇帝的女人了!” “轻点!”钱雪从院子口跑了进来,看到这番情形,明白了什么。于是对着赵衡道:“昨晚红袖说动了目标出家,这东西是孝庄赏的。这事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告诉你。” 赵衡疑惑地看了看在一旁背对着,擦着眼睛的李红袖:“这种不可能的事,目标凭什么答应?” “当然是睡觉!”李红袖猛地转身对着赵衡,气得简直快发疯了:“目标对我的技术赞不绝口,所以看破红尘愿意跟着我一起出家。他当和尚,我当女道士,以后我们双宿双飞,在人间当神仙伴侣。”(未完待续) 第112章 找个依靠 李红袖说得当然都是气话,她当然非常非常生气,赵衡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莫名其妙的对她冷嘲热讽的。 赵衡嘴角两端微微上翘,居然笑了。笑得让人又莫名其妙。 “昨晚她确实去了养心殿奉茶。”钱雪好似看出了点究竟,解释了起来:“但半夜就回来了,但没什么事,就算有你也应该大度些,这种事很难避免。” “怎么了?”李红袖瞪着眼睛,气鼓鼓:“我们的身体就是工具,只要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做。现在目标答应出家了,你高兴了吧?” “不用说了。”赵衡笑得嘴都有点咧开了,一手捂着嘴:“嗯嗯,她这副样子就是什么都没发生。既然事情发展得很顺利,那么我先走了。” 说完又一次翻墙,跳了出去。 李红袖简直快要被赵衡给气死了,一方面生气的是赵衡的态度、连个道歉都没有,另一方面是她好似被赵衡看透了一般。冲着已经失去人影的墙大骂:“什么人呀!” 钱雪一路跟着,嘴巴就象赵衡一般进抿着,嘴角两边却往上翘。 李红袖看一眼就火一眼,索性停下,对着钱雪道:“说吧,你心里想什么。如果只是想笑,就笑个够再走!” 钱雪这下忍不住了,裂开嘴笑了出来,一改往日扳着脸,一副教导处主任的样子。 李红袖翻了翻眼,转身刚想走,就被钱雪叫住了。钱雪笑着道:“看来你的搭档确实喜欢你。” “他喜欢我个屁。你看看我身上哪一点符合现代男人审美需求的。”李红袖转身自嘲着。赵衡喜欢她,鬼才相信。为什么钱雪老是说赵衡喜欢她? “我们这行做多了,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怪脾气。要么变得象罗刹一样,赵衡就是如此;要么变得想牡丹那一组一样。什么都讲究及时行乐。”此时钱雪已经不象是以前的模样,好象亲民化多了,象个普通小女人的样子。她长长叹了口气:“赵衡的脾气跟罗刹一样,从不轻易露出感情来。你知道吗?有次任务,罗刹以为我陪隋炀帝侍寝了,过来找我时,也跟赵衡一个模样。” 是吗?李红袖疑惑地看着钱雪,钱雪好似过来人一般,语重心长道:“女人这辈子就是要找个可以依靠的。我觉得罗刹是。而赵衡也应该是,所以你一定要抓住了。” 抓,怎么抓?怎么可以相信这个头一次见面就将她骨头打断,脱光了她的衣服疗伤,伤好醒来后再打断骨头;第一次任务回来。还试图和她嗨咻的男人,是靠得住的?大约钱雪的眼光出现了问题,见赵衡脾气象罗刹,所以才觉得赵衡好吧。 好了,不管这事,乱七八糟感情的事,一时间也理不清楚。现在首要是趁热打铁,顺治答应出家,那么就立即办吧。李红袖继续往乾清宫走去。 到了乾清宫。打听下来,皇上早朝还没有回来,于是她跟钱雪先回了自己的屋子。 坐在木桌旁,她呆呆地发愣,胡拉海在现代不知道怎么了,回去后大约新的生活能过得习惯了。赵衡到时会不会放她和胡拉海走?赵衡如果真的喜欢她。会不会将胡拉海送回古代。。。怎么绕到赵衡身上了? 钱雪见她目光呆滞,一直看着一处地方,半天才眨一下眼,暗暗笑了起来:“别想了,相信我吧,他一定是喜欢你!” “别提他了,我根本就没去想他。”她烦躁地顶了一句,半响过后,又轻轻地问:“他为什么喜欢我?” 钱雪笑了出来,岁月的痕迹已经有点侵蚀了她的面容,笑的时候,眼角出现了淡淡的细纹:“你呀,口是心非。其实你还是不错的,古代去多了,这眼光就会不大一样,我们皮肤细白,就是古代美的一个标准。最重要的,生死与共过,在这里,必须相互依靠和信任,时间久了,多少会有点感情。我们随时都会死,死都无所谓了,还管其他的那么多干什么?” 说得很有道理,死死活活那么多回了,看淡了很多东西,甚至想着回去后如果胡拉海见异思迁、移情别恋,或者感情不在,不要她了,就索性跟着赵衡了。。。怎么又想到赵衡身上去了。 “我出去等着!”李红袖羞恼地站了起来,在钱雪忍笑下,打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到东果正慢慢悠悠地,风度极佳从殿里出来,而殿里有几个宫女正在打扫着。 她想了想后,转身回到桌边,拿上太后赏的袖筒,再一次的出去。 “东果姐!”李红袖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左右看看,详装是看旁边有没有人。 “什么事?”东果先是随意应着,但看到李红袖手中捏着水獭毛袖筒,不禁多看了两眼。 见东果注意,显然是喜欢,于是李红袖将袖筒双手递了上去,柔声柔气地道:“东果姐,这是我刚从太后那里得到的物件,我的手粗干难看,远不如东果姐的漂亮,看这天也冷了,再下去一定冻手,所以拿过来特地孝敬东果姐的。” 东果不禁双眼放光:“那怎么好意思呢!”说是这样说,手还是伸了过来,将袖筒给拿去了。 手一摸,就知道是好料,东果原本紧扳着的脸,也变柔和了,还带着几分笑意:“红袖妹妹昨夜里去奉茶,其实应该做姐姐的巴结妹妹才是,反而要妹妹破费。” “什么破费,那只是太后一时高兴赏的,我用远不如东果姐用得好,这才是物尽其用。”李红袖反正把话拿好的说。 “行,那我先收下了,以后要那些小宫女做什么的,尽管去叫。”东果已经将双手插在袖筒里,笑盈盈地走了。 “东果姐走好!”李红袖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文物不能带回去,带回去也会传送到总部。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如果胡拉海没有送回总部还没事,那么有些文物也不必送回总部呀,只要这个文物不会影响历史进程就行。。。那么就是说,很多在历史上失踪的文物都可以拿着啰,什么鱼肠剑、和氏璧。。。想想就咽口水,算了吧,清醒一下,活着比抱着一堆文物死的强。 左右看了看,她就找了个地方,坐下等着顺治回来。 过了会儿,顺治回来了,身后跟着吴良辅和两个小太监。 她站了起来,微微屈膝:“皇上吉祥。” 顺治一见到她,就嘴角微微扬起:“你跟着朕进来吧。” “喳!”李红袖跟在了大步往养心殿里去的顺治。 吴良辅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吩咐:“皇上今天早朝有点不高兴,见到你好似笑了,你好好伺候着。” “什么不开心的事?”李红袖有点犯难,这皇上不高兴了,她有什么办法,天知道这顺治刚才的表情是笑还是怎么的,不明显呀。 也真是的,为什么要一个个弄得笑不敢大笑的样子,如果乐了就笑哈哈,那多好。 走进养心殿,继续往东边去,到了东暖阁。东暖阁里靠南边的窗有炕,顺治刚坐下,奉茶宫女立即端上了一杯刚沏好的茶。放上炕桌后,就低头出去了。 顺治看着李红袖学着吴良辅,站在门口,对着她招了招手:“来,过来!” “噢!”李红袖刚想前行,觉得好象不对,于是蹲了蹲膝:“是,皇上!”这才走了过去。 顺治好似确实在笑,他对着李红袖道:“再行个礼看看。” 李红袖先是一愣,随即立即按照刚才的姿势行礼:“是,皇上!” “错了,全错了!”顺治左右看了看,指着吴良辅:“你,过来行个礼给她看看。” “喳!”吴良辅应了一声,立即走到李红袖面前,单腿跪下打了个千。 顺治嘴角笑意更浓了,看来顺治是想让吴良辅行女人的礼。李红袖灵机一动,将错就错地对着顺治道:“皇上,我回了!” 于是学着吴良辅的样子,一腿伸出半跪,还很是夸张地作雄壮样子,打了个欠:“拜见皇上!” 这下顺治可真笑了,哈哈地笑了出来:“你们俩是合起来逗我乐吧?吴良辅好好教她行礼。” “喳!”吴良辅又应了声,对着李红袖道:“奴才边说,你边做。来,你先礼行好了,对,蹲着别动。” 李红袖只能暗暗叫苦,这半蹲着,用不了多久双脚就会麻的。 “看看你的礼,真不知道谁教的,那你双手都放在腰眼上做什么,腰疼?”吴良辅看得也直摇头,眉头紧皱着,一副都快看不下去的样子:“这左右腿的距离要近,双手扶左膝,右手别下垂呀。哎,这就差不多了。” 搞了半天,她在清宫中行礼姿势都是错的。怪不得恪妃见到她行礼,就冷笑,而顺治一见到她行礼就发笑。 但他们一个个都不说呢,难道就是为了看到她出丑的样子? 李红袖脸皮都快比山厚,转身对着顺治按照方法行礼:“皇上是这样吗?” “嗯,是这样。”顺治笑着,此时没有了刚才的拘束。 她又转身对着吴良辅,努力做得恭敬有礼的行礼:“多谢大总管!” 见顺治笑得开心,吴良辅眼珠子一转,立即也学女人的样子还礼,还捏着嗓子:“太多礼了。”(未完待续) 第113章 剃度仪式 李红袖见吴良辅还礼,也只能再次行礼:“大总管客气了。”顺治顿时哈哈大笑。 “您客气了!”吴良辅继续。于是两人来回折腾了七八回,顺治笑得都快捂肚子时,才停下。 “好,好!”顺治好似心情好多了,狭长的眼睛满是笑意:“看来叫你进来是对了。” “皇上刚才好象不高兴,其实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切过去也就过去了。”李红霞话一出,立即感觉到不妙,顺治的脸一下就拉长了。 “皇上息怒!”吓得她立即的跪下,解释了起来:“奴婢说话从来不经过脑子,又说了什么让皇上不高兴的事。其实奴婢只是想。。。” 说安慰皇上不行,皇上是九五之尊,用得着小小宫女安慰吗?其实又说错话了,什么说话不经过脑子,不动脑子的脑袋还留着干嘛? 李红袖为难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接下去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如果因为这件事,比顺治打死,那亏大了,还不如接纳那些杀手的意见,直接将顺治杀了得了。 屋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西洋钟在滴滴答答的走着,也让李红袖额头上的汗也滴滴答答的往外渗。 “起来吧!”顺治终于开口了,声音还算和蔼。 李红袖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人感觉都快虚脱了。其实死有时并不可怕,比死可怕的是,不知道结果如何的等死。 “过来!”顺治命令了一声,他的声音很轻。但时时刻刻透露出一种威严。那是长期处在最高统治地位的人,才能浸出的霸气。而顺治的霸气是收敛的,就象是包在铁壳内的炸弹,外表平淡无奇。但随时随地都会感觉要你的命。 李红袖低着头,慢慢地走过去。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并且慢慢拖在掌心中。细细看着。 顺治握住了她的手?惊讶之余有点不自然,虽然她的身体被赵衡看得是里外透彻,但被一个大男人这样暧昧地 捏着手,总有些不习惯。 顺治看了看后问:“以前做事也不多?” “嗯!”李红袖点了点头。 顺治又问了声:“喜欢这里吗?” 敢说不喜欢嘛,这里可是皇宫内,几乎所有人都向往的地方。李红袖先是点了点头,但觉得应该说实话。于是又摇了摇头。 没想到顺治嘴角又露出丝笑容来,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将她的手继续捏在掌心中:“是实话,不要说是你,就连朕都不喜欢。” 顺治环顾四周。仿佛看的不是自己一直居住的养心殿,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圈过后,又回到了她的脸上:“其他女人都会说喜欢,聪明点的会再加上一句想回家,但又舍不得离开我。” “她们说不定说的也是实话呢?”李红袖声音很轻,简直是提心吊胆的与顺治交流着:“她们宫外有家,当然会想,宫中哪有家里来得自在。奴婢情况特殊而已!” 顺治牵着她的手点了点头:“她们还有个想去的地方,朕却连自己的家都不想呆。” “皇上!”一直沉默不语。站在角落里,低着头当柱子的吴良辅,一下跪了下来,低着头,声音颤抖着。 顺治深吸了口气,仿佛一声叹息:“就连说不喜欢也不行。否则朝中,宫中,一个个的都跪下,劝朕以社稷为重。但朕累了,实在太累了,每天批不完的奏折,内忧外患,朝中都一个个恨不得将朕弄成他们手中的傀儡,朕一天都不敢懈怠、不敢松弛呀!” 此时李红袖突然有一种怜悯,当然不是对自己的,而是跟前的皇帝。。。不行,他是这次任务的目标,不能动感情。难道打算回现代前,成为这位未老先熟透的皇帝“大叔”好几个庶妃中的一个吗? 等她回到了现代,而他在不知道哪个寺院里颐养天年时,留给她的除了不可能实现的回忆之外,可能什么都没有。身体还是交给值得托付男人才好! 有点发热的脑子,一下凉下来很多。这手是不方便抽回来的,那么还是说吧。 李红袖轻声问道:“皇上,那么昨夜奴婢所说的,觉得是否妥当。其实这也算是完成皇上心愿的一种办法!” 顺治身形微微停滞,好似在深深考虑什么。当他放开了李红袖的手,脸上露出松弛的微笑:“好,既然如此,就带朕去吧。” 李红袖一愣。顺治已经站起身来,在她耳边轻语:“你不是都安排好了,那就前面带路吧。” 原来顺治早就知道了她,准备好了高僧给他剃度?也不管其他了,带他去吧。先让他成为和尚后,再和孝庄谈如何让他隐退的事,再过一个月多一点点时间,他不当和尚,就要去死! 于是李红袖在前面带路,而顺治则在后面跟着。吴良辅则哭丧着个脸,在顺治旁边跟着,一个劲地喊:“皇上,皇上三思呀,皇上。。。” 顺治看都不看吴良辅,只管往前走,他应该真的知道去哪里,有时还脚步轻快地越过了李红袖。 从未见过顺治走得那么快,知道从见到他的那时起。他总是慢慢滴,带着贵气的缓步走。 一路走到佛堂,李红袖担心那个茆溪森临时改嘴,于是一脚又踹了下半开的佛堂木门,对着正坐在蒲团上念经的茆溪森喊道:“禅师,皇上来了,你可以为皇上剃度了!” 就这么一句话,惊得吴良辅一下就跪下了,而茆溪森趴下了。能从蒲团上跌倒,也够本事的。 “皇上,万万不可呀!”吴良辅带着哭腔地嚎着。 李红袖走了过去,低头道:“大总管,别跪着了。快去太后那里报信,让太后来劝劝皇上呀!” 吴良辅立即又愣住了,这话好象很对,太后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出家,听到消息会赶过来劝。但出自一个让皇上出家人的嘴里,怎么那么个怪!让皇上下了出家的念头,却出主意快去请太后过来劝,她到底是要皇上出家,还是不出家? “红袖姑娘,你到底唱得哪门子的戏?”一项老谋深算的吴良辅,终于也犯迷糊了。 “反正这个时候,你在这里跪着,还不如去太后那里报信。”李红袖只想现场的人越少越好,顺治好不容易决定出家了,吴良辅这个深得顺治宠信的前朝太监,不要花言巧语几句,把这个事给黄了。 吴良辅眼珠子转了好几圈,飞快的想明白一件事,他是太监,当然命令不了主子。但太后可以呀,于是一骨碌的爬了起来,边喊边往外面跑:“皇上,您千万别想不开,奴才这就去请太后去,皇上等着呀,等着呀。。。” 顺治已经找了个蒲团盘腿坐下了:“禅师,朕愿意皈依佛门,请为朕剃度吧!” “皇上呀!”这下轮到茆溪森嚎叫了。瘫跪在地上,双手猛摇:“贫僧无德无能,哪能为天子剃度,请另寻高明吧!” “什么?”李红袖当然就不放过了,用脚踢了踢高僧翘起的臀部,大声提醒着:“前几天是谁说的,如果皇上自己愿意,你就为皇上剃度,还说什么绝不反悔,出家人不打什么语的。你感情是随便说说,闹着玩呀?” “这位女施主、女菩萨,你就饶了贫僧吧。贫僧一个人的性命无关紧要,但被朝臣知道,太后动怒,非殃及池鱼。你就饶了贫僧和贫僧寺里的百多号人吧!”茆溪森真的将李红袖当菩萨拜了。 “剃度吧,这是朕自愿的,绝不会连累其他人。”顺治表情随和,嘴角还微微扬起。这种表情代表着他,心情很好,难道这个有着十几个大小老婆的皇帝,真的看破红尘了? “不敢,不敢呀!”茆溪森是大汗小汗一起下,跪在那里就是不肯动。 李红袖左右看了看,看到了佛台案桌上,放着剪蜡烛芯用的剪刀,走了过去,拿起剪刀看看,并且试了试。不错,还算能用。于是拿着剪刀走了过去,伸到了茆溪森的面前:“用这个吧,快去呀!” 茆溪森哪敢去接,只管自己伏在地上,对着盘腿坐得象一尊佛的顺治装死龟。反正动不了,爱咋咋滴! 顺治站了起来,走过来拿过了剪刀,对着佛像沉声而言:“朕决意出家,至此自断发明志!” 说完拿起了剪刀,真的用力剪起了梳理得一根乱发都没有冒出的长鞭子。 剪了,还真剪了!李红袖觉得剪了真有点可惜,那么长的头发,那一定是从小留着的,留到现在容易嘛。 也好,三千烦恼丝,一剪了之,而且剪回了性命! “皇上,皇上呀!”茆溪森对着顺治磕头,激动不已地叫着:“真乃如来转世,舍弃皇位救苍生呀。” 说完站了起来,走到了旁边,找出了一个盘子,里面装着剃度用的各种剃发刀。像模像样地走到顺治身边,开始为顺治举行剃度仪式了。 青丝落下,双手合十的顺治,闭上了眼,好似微微发出了叹息声。(未完待续) 第114章 众人跪劝 当吴良辅搀扶着孝庄“姗姗来迟”时,顺治已经剃度,盘腿坐在蒲团上,像模像样的左手拿着佛珠,右手敲着木鱼念经。而茆溪森也坐在一旁打坐念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到了和尚庙。 “皇上呀!”吴良辅立即呼天抢地嚎哭起来,跪在地上,双手抓着满地的青丝,随后拿起了顺治剪下的辫子,走到孝庄跟前,噗通跪下,泪流满面:“太后呀,这可怎么是好?” 孝庄颤抖的手,接过辫子,长长的叹气,不言语。一个宫女搬来了椅子,苏麻喇姑扶着她坐下。好似伤心着,半响才举着辫子,对着顺治缓缓问:“皇上,你这么一来,叫额娘怎么办,怎么去和外面的文武大臣交代?” “阿弥陀佛!”顺治暂时停下了木鱼,念了声佛号:“女施主,贫僧法号行痴。” 李红袖在角落躲着,差点没喷笑出来,这场戏孝庄和顺治,演得还真投入。 “你这和尚!”吴良辅急了,爬了起来,转身就抓起了茆溪森的前襟,将他提拎了起来,冲着他的脸吼骂:“你是什么意思,存心想让大清的社稷动荡,就为了显示你多么有本事,将皇上诓骗得出了家?” 此时茆溪森又一次发挥了他高超的“道行修养”,就算是双腿打着颤,还闭着眼睛念经。一副无所谓生死,超然脱俗的模样。 “不管师兄的事!”顺治平静而祥和的道:“是贫僧自愿皈依我佛,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皇上!”吴良辅简直可以说是目眦欲裂。他是大总管,是顺治最为宠信的太监。想要爬到总管位置何其难,得罪的人一定不少,如果后台没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宫中的大总管一定会易主,他也准备等死吧。手一松。朝着顺治跪下哭嚎道:“皇上呀,这怎么使得呀,您是天子,朝中岂可一日无军?皇上出家,天下非大乱。” 孝庄还是装模作样的拍着椅子把手,摇头叹气,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朝中不能一日无军。此事不得外传,就说皇上病了,需要静养,现在开始早朝一律免,所有奏折全部经赞襄大臣拟旨缮进。拿与皇上批阅。先这样吧,让皇上自己静一静。” 说完站起身来,看了李红袖一眼,随后在苏麻喇姑的搀扶下,捏着辫子走出了佛堂。 孝庄看了眼,一定有什么意思的。李红袖想了想后,走到顺治身边轻语:“皇上先念会儿经,我去太后那里一次,待会儿就回来。” 出了佛堂。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孝庄身边:“太后吉祥。” “嗯~”孝庄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一改刚才悲痛的样子,一只手抚了抚发髻,悠悠道:“这事办得不错,等全了的时候。我一定重重的赏你。” “谢太后,奴婢不是要赏赐的,只是一只仰慕太后,想为太后尽一份心而已。”李红袖赶紧的拍马屁,她确实不是要赏赐的,只要能完成任务,太太平平地回去,就谢天谢地了。 “就喜欢你这份孝心。”孝庄满意地微微笑了,这叫谎言说个一百遍,就连自己都会相信。她想了想后命道:“皇上那里却不了人,就排你在皇上身边服侍吧。” “啊?”去当贴身宫女,李红袖心中一惊,见孝庄看着她,赶紧地欠身:“多谢太后信任奴婢,奴婢一定服侍好皇上,请太后放心。” “嗯!”孝庄微笑着点了点头,在苏麻喇姑的搀扶下,往慈宁宫方向去。 也好,留在顺治身边看着他,等到时间到了,孝庄一定会发布信息,说顺治病死了,然后康熙即位,一切完满完成! 想到这里,李红袖就屁颠屁颠的跑了回去。 自从顺治剃了头,那佛堂前就热闹了。先是皇后过来,跪在外面痛哭。随后是一帮子的妃子、庶妃,带着宫女太监,外面小院子里跪满了,一个劲的哭呀。那哭声直冲云霄,象是顺治真死了样。 顺治盘腿坐在蒲团上,微微皱眉着:“吴良辅!” “奴才在!”还跪在顺治面前的吴良辅一乐,赶紧的脑袋凑近了些,老脸上露出了期盼:“皇上有什么吩咐?” 顺治带着几分不悦:“佛门净地,岂能如此喧闹,出去叫她们全散了。” “这~”吴良辅考虑着,这事到底办还是不办。 “嗯?”顺治带着威严地拉长了鼻音,口吻中带着几分威胁:“不去吗?” “喳。”吴良辅也只能答应了下来,悻悻然地走了出去,并且关上了木门。 李红袖立即倒了两杯水,放在托盘上,端了过去:“皇上请喝水,念佛也需要喝水的,喝了水嘴才不干。” 顺治抬起眼皮,嘴角微微一笑,伸手拿了杯水,喝了起来。 李红袖回头再走到茆溪森跟前,将托盘举到他面前:“茆溪禅师,辛苦了,也喝点水吧。” 茆溪森大约也感到口渴了,拿过水喝了口,忍不住抱怨:“出家人哪有宫女服侍?女施主不易留在此处。” 谁愿意留下,还不是太后的意思!李红袖笑呵呵地回答:“那么奴婢现在就出去,然后让外面的主子们冲进来服侍?现在我留在这里,外面的主子就会认为这事还有得商量,只要我一走,她们见无望,就会激动。要知道绝望的女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难道禅师还想让她们帮您提高一下道行?” 一想到,为了让他答应为皇帝剃度,她是如何“提高”他道行,茆溪森立即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世上万物皆为空,侍奉佛门无关男女,女施主留下吧。”并用喝水来遮挡脸上的局促。 看来这和尚还真是能适应环境,或者说上次“提高道行”举动颇有成效,也会变通了! “不!”门外叫嚣起来,是皇后的声音,嗓门还真是大:“皇上不出来,我们就不走。” “对,不走,我们要见皇上!”嫔妃们立即高声附和,充满了杀气。 “主子,别让奴才为难。。。”吴良辅一句话,就招来了皇后的回应。 “啪~”的一声清脆耳光声,皇后骂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本宫就是为难你又如何?今天本宫就是要跪等到皇上出来。” “是,是,奴才不是个东西,不是个东西!”吴良辅也只能如此,可以想象他捂着被打的脸,是怎么样的表情。 “哼!”皇后就连冷哼一声,都那么响亮,看来这个穿越者,到了清朝后,过得挺滋润的,否则中气怎么会那么足?随后又传来她嚎哭声:“皇上,皇上呀,您出来吧!不要当和尚,您当了和尚,叫我们怎么办?还有那些阿哥,他们的额娘怎么去跟他们解释,他们的父皇出家了,不要他们了!” 皇后进宫后就没生过孩子,这时拖出了阿哥,目的就是让皇上念及父子骨肉情分,放弃出家。 那怎么行!见顺治保持着喝水的动作,嘴贴在杯子上,却一口水都没下,显然有点触动。 不能让顺治出去,于是李红袖立即对顺治道:“皇上烦心,我出去将她们打发了就是。” “嗯!”顺治这才回过神,喝了口茶,将杯子举起。 李红袖赶紧的结果杯子,放置在一旁,推门就出去了。 皇后、妃子、宫女太监,几十个,呼啦啦地跪了一大堆。而吴良辅也跪在皇后那里,低着头,一边脸红肿着。皇后大约练过武的,力气真大! “是你!”皇后一见是她,立即怒火中烧,从跪着的地上站了起来。但立马又“哎呦”一声。 原来是跪得时间久了,双腿发麻,猛地站起一软,差点没跌倒。旁边的贴身宫女和嫔妃赶紧的去扶。 “嘘~”李红袖做了个手势,随后用刚学到的正确方法请安:“皇后主子吉祥,各位小主吉祥。皇上正在礼佛,不方便出来见各位主子,奴婢出来呢,就是要和皇上主子说几句,请各位小主是去是留随意。” 随后对着要冲过来的皇后,恭谨地再行礼:“皇后能不能借过一步说话,皇上有事跟您说!” 在皇后没有打她耳光之前,赶紧的转身到院子的偏僻处。 皇后确实是要打她的意思,但这么一说,停下了脚步一愣,见她缓步走,想了想后暂时咽下气,稳住心,跟着走。 走得稍微远了一些,李红袖转过了身,见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还扶着皇后,不用说什么,就看着宫女不说话。 “你先到一边候着吧!”皇后越发感觉确实有重要的话说,打发宫女走开。 宫女也是个明白人,低着头回到了原来位置上,跪下继续等着。 看着皇后,李红袖就知道,要发挥口才的时候到了。皇后可不是好糊弄的,她也许不爱顺治,为了只是皇后的位置,所以才能对任何女人下毒手。从顺治的嘴里能听出,大约董鄂妃也是她害死的。 这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就算现在不敢叫人活活打死自己,一个耳刮子打过来,吴良辅都能脸肿起来,她的脸还不肿得象发了酵的馒头? 想仔细后,李红袖清了清嗓子,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你是穿越过来的!” 皇后一愣,冷笑了起来:“你说什么,本宫不明白!”(未完待续) 第115章 一起演戏 装什么傻,就连顺治都说你是穿越的,但是此时和皇后争辩这些是没有多大意义的。 李红袖嘴皮翻得特快,刚才一路上走过来,已经将N多种可能都想到了,立即道:“奴婢也不打哈哈,说实话吧,我也是穿越的。太后也是,苏麻喇姑也是,宫里好多人都是,也许皇后您身边的宫女中,也有穿过来的。” 皇后的脸沉了下来,眼睛左右游离,显然是在思索,过了许久,才缓缓道:“说吧,到底想怎么样?” 也不管顺治的判断是不是正确了,反正说错了,身后有孝庄和顺治撑腰,还怕个什么。吴良辅就算被皇后打,皇后也不敢杀他。 想到此处,李红袖就坦言了:“如果皇后是穿过来的,应该明白皇上明年会如何?” 皇后双眸顿时一亮,如同闪电霹雳,显然她明白明年是什么事情。 李红袖心中越发有底了,声音放轻了后,继续道:“太后也是怕这事,所以命我想办法斡旋。皇后想想看,历史改变过吗,到现在为止,历史从来没有改变过。所以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保住皇上。到时太后会想办法,将事情弄平了,皇后尽管的放心,您的位置没人可以替代。那么如此的话,皇后还在这里跪着干什么,刚才跪着已经做给众人看了,现在还是回宫吧。否则皇上不出家,对皇后来说,也没什么好处!” 皇后静静地听着,过了会儿。她转身往院子中央走去。 原本以为她要吩咐众妃嫔回去,或者她自己被说通了、先走了,没想到她还是照样跪了下来。掏出掖在衣襟里的罗帕,罗帕那么一甩。又开始嚎哭起来了:“皇上呀,皇上,你可不能呀!” 李红袖顿时有点感动了。大约毕竟是夫妻,所以舍不得皇上出家。或者说,皇后根本就不是穿越的,刚才她的一通话,让皇后莫名其妙,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皇后一哭,身后跪着的人也开始嚎哭起来。开始第二轮的惊天动地。 皇后哭了没几声,突然身体往旁边一倾斜,倒地不起。 “皇后主子!”立即一窝蜂地上来许多人,个个紧张地呼唤着皇后。但皇后就是闭着眼,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随你掐人中,喷水,就是不醒。 不会吧。。。李红袖暗暗觉得这戏也演得太。。。所说是假的,但也是合情合理。皇后哭得晕过去,远比听了她一番话,立即回宫更强。 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顺治够能演戏,皇后这招简直难分秋色呀。 “快点送皇后主子回宫吧!”于是宫女太监们,七手八脚的扶抬起皇后。回宫请太医去了。 剩下许多妃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接下来是继续跪,还是走。 李红袖走上了前去,微微欠身行礼:“各位小主,这皇后已经跪得晕过去了。应该先去看看皇后。毕竟皇上在这里念经诵佛不会走,等各位小主去皇后那里后再回来也不迟。” 嫔妃们都觉得有理,皇上在里面敲木鱼,她们继续跪着,还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跪死了,那才是让仇者乐的事情,还是跑到皇后那里,坐着没有、至少还可以站着,说不定皇后醒了,还可以坐着商量。于是一个个的都被宫女太监扶着手腕,往坤宁宫去了。 “各位小主慢走,慢走!”吴良辅还跪着,他也不站起来,索性就跪送嫔妃们了。 “大总管。”等人走光了,李红袖赶紧的去扶吴良辅,假惺惺地查看吴良辅脸上的红肿:“哎呀,怎么下手那么重,脸都打红了。大总管可是皇上的人,她不是往总管的脸上打,那是往皇上的脸上打呀!” 吴良辅听后怒火中烧,侧身用有点眼皮耷拉呈三角的眼睛对着门外,狠狠地啐了一声:“呸,我也打。哎呦,打得真是疼呀!” 说完捂着个脸,在李红袖的搀扶下,走进了佛堂。 一进佛堂,吴良辅就跪下哭诉:“皇上呀,您看看老奴,您才刚剃度,奴才的脸就被别人当鞋底去灰的狠抽呀。” 顺治坐在蒲团上,继续念着佛,一段念完,打了一声小锣,这才睁开了眼,转过身,回头看了看。 “确实打得够凶的。”顺治先是安抚,立即转而冷淡道:“那也应该!这些年,你拿了多少贿赂?这原本是该按十三衙门铁牌敕谕‘即行凌迟处死’。我念你伺候得算是尽心周到,帮你趟了过去,没罚你,这次就算是给你个教训吧。” 吴良辅虽然委屈,但也只能嘴里说着:“多谢皇上!” 顺治念了一个下午的经,这午饭还没吃,大约是饿了,于是吩咐道:“去叫御膳房准备些斋饭来,不用繁琐,尽量简单快点便是。” “喳!”吴良辅答应了一声,退出屋外。 茆溪森终于可以插话了,长叹一声:“皇上这是何苦呢?” 顺治此时没要茆溪森改口,叫他什么‘行痴’,微微一笑:“众人独醉,我独醒;众人独醒,我独醉。这不是很好吗?麻烦茆溪禅师继续陪朕念佛诵经。” 茆溪森这下明白了,皇上不是真正想出家,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如此。 李红袖轻声问道:“皇上,口渴吗?是不是需要喝点水?” “不用了!”顺治整了整衣服,他身上还是明黄色龙袍坎肩夹袄,很是轻松愉悦地问:“茆溪禅师呀,帮朕找一套袈裟来,朕穿这个也不象个和尚。” 也没这样玩的,但皇上想玩,他也必须陪着皇上继续玩下去。茆溪森苦笑起来,也只能进去翻找一套合适的僧服出来。 僧衣找出来了,顺治上下看了看:“不错。就这个了。红袖,帮朕更衣!” 李红袖走过去替顺治解扣子,解了半天,也只弄开两个。这解开纽扣听说有讲究。就是不能呼吸吹到主子,她憋得脸通红,后退一步喘气:“皇上。稍等一下,让奴婢歇一歇再解。” 顺治笑着摇头,自己解起扣子来了。 此时,吴良辅回来了,对着顺治打了个千:“皇上,斋饭已备好。” “摆上吧!”顺治废了些功夫,也只解开一粒。不禁皱眉:“吴良辅,这扣子怎么那么难解。” “让奴才来!”吴良辅一听顺治要人服侍,立即一乐,赶紧的上去帮着解扣子。 看着吴良辅手指轻快地一个个解开这些很紧的盘扣,李红袖简直佩服极了。怪不得顺治那么喜欢这太监,都是有原因的。谁不愿意身边有个伺候得周到的人在? 而门外,十几个太监扛着桌椅进来了,去佛堂侧屋。里面几乎听不到任何剧烈的响动声,等他们出来时,里面已经摆放上桌椅。 吴良辅帮顺治换上了僧袍,扶着顺治的胳膊,往里屋去:“皇上,请就坐。奴才这就叫他们传膳。” “嗯!”顺治坐下,开始在依次贯入的小太监伺候下,漱口,净手等。 吴良辅大声喊了一声:“传膳!” 门外立即又有人喊:“传膳!”接着再远一点的地方有人也如此喊,一路远去,仿佛象山中的回声。一遍又一遍。 李红袖和茆溪森没有进去,只在侧屋和主堂的门口,最不碍手脚的地方站着。 不一会儿,一群太监又排好了队双手端着托盘,每个托盘里都放着一二道菜依次进入了侧屋。此时又有一个太监,站在了桌旁喊着每道菜的菜名,仿佛是监督着这些太监将菜整齐的放在桌面上。 放完一波,又来一波,一共来去了六组,这才上完了全部的菜。六张桌子放得满满的,大约是五六十道菜。虽然全是素菜,但也太。。。奢侈了! 又有几个太监上来了,手中拿着银筷以及、碟子,在那么多菜中随意挑出一些,并且吃了。这叫试菜,生怕菜里有毒,有专门掌管试吃的太监担当。 试吃完,他们退下。又上来六个太监,站在六张桌子旁。速度还算快,大约半柱香的功夫,这些事全做完了。做得时间太长,菜都会凉的。 顺治指了指其中一桌里的一道菜,立即站在那张桌子前的太监,端起一道菜,放进托盘,双手端着过来了。 看似简单的一个工作,端菜给皇上,但见到过的人立即会觉得不容易。首先要看准了,皇上要的是哪道菜,手下去端起,发觉皇上不是需要这道,立即就要换,但也不能每次都错,都要换!随后放进托盘后,双手托举得要高,弯着腰敬上。 吴良辅恭谨地拿起筷子,在菜里挑出一块最好的,小心搁在了顺治的碗中。 顺治拿起筷子,从碗里夹起,放进嘴里,点了点头。 于是吴良辅又夹了一块,顺治吃了再点头,等到顺治第三块吃了后,旁边那个报菜名的太监喊了一声:“撤!” 这道菜也就被端上了托盘,准备送出去了。三口必须端走,所以才坐了那么多的菜。每道菜吃那么一口就饱了,别说吃三口。 “嗯,这菜味道不错。”顺治开了口,手指了指门口站着的茆溪森和李红袖:“就赏给他们吧。” “谢皇上!”李红袖欠身感恩。茆溪森也双手合十,行礼答谢。 顺治又指了道菜,想了想后道:“要不这样吧,朕吃完的全部拿出去给他们,也免去再重新做了。” 虽然吃的是顺治吃剩下的,但能吃到御膳房的东西,李红袖立即笑着答谢:“多谢皇上了!” “行,出去吃吧!”顺治拿起筷子,将碗中新上的菜放进嘴里。(未完待续) 第116章 上来暖床 于是顺治三口吃剩下的菜全都端到了外面去,李红袖跟着茆溪森在外面客气着。 “禅师请!”“女施主请!”就这样来回了几次,李红袖不耐烦了,举起了筷子,咽着口水:“那就不客气了!” 两个突然间爆发,几乎同时开始吃了起来。 用完晚膳,吴良辅就伺候顺治睡下了,顺治就睡在了佛堂的侧屋,而茆溪森到外面另找地方。皇宫就这点好,到处都是屋子,随便睡。 李红袖正想问吴良辅要铺盖,顺治已经在里面发话了,说是睡得地方陌生,睡不着,让她进去陪着说说话。 吴良辅那个乐呀,这证明什么,证明皇上有可能不当和尚了。对着李红袖眉飞色舞着,低声命道:“还不进去伺候着。” 这个,那个。。。李红袖也只能进去了。 这叫什么事,她只是个奉茶的宫女,现在变成贴身宫女还不算,顺治打算将她收了当妃子吗? 走进了里屋,顺治已经躺下,脑袋光溜溜生怕冷,戴着个明黄色的帽子。 顺治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命道:“朕感觉冷,你上来帮朕缓和一下。” 呃。。。李红袖满嘴的苦水,还真是要将她给吃了。如果不答应,后果很严重。皇上发了火,那可是要血流成河,尸体遍野的。 她也只能坐到床沿边,乖乖的脱了鞋子,正准备上,就听到顺治悠声道:“隔着衣服不暖和。把外衣给脱了吧。” 这下好了,脱掉了外衣,里面只剩下亵衣裤。离光着可就不远了! 躺到了顺治的身边,不冷却在发抖。完了。今晚真的完了,晚节不保,就等着当个大内侍寝上没有登记的陪驾过夜的宫女吧。 顺治见她躺在了身边。也没主动靠上,微微一笑,伸出了手臂,将她揽在了怀中:“这样才能暖和。” 屋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闷了半天,李红袖终于鼓足了勇气:“皇上。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顺治微微吐出一口气:“继续当和尚下去,当到过年时,额娘一定什么都安排好了,朕也就可安安心心到没有人打扰的地方,休养生息。种花植草,看书练字,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顺治的打算简直跟她以及孝庄,不谋而合。 此时顺治又问道:“红袖,到时,你愿不愿跟朕一起走,陪在朕的身边?” 怎么陪?到时她可就要回到三百年后,那里胡拉海还等着她呢!李红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皇上有那么多的嫔妃,尽管挑出自己喜欢的。说是陪葬。其实是跟着皇上去没有人打扰的地方,过着神仙般的日子,那可比奴婢陪着强多了。” 顺治喷出一口热气来,好似在笑:“这些嫔妃,个个的争强好胜,面似温顺。其实心如豺狼。有些都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数,老辣异常。到时带她们去,定不甘寂寞。朕想要的是清净,不想再起什么波澜,朕累了,真的累了。” 顺治第几次说累了?好几次了吧,难道非要她作陪吗? 皇上要的人,敢不答应。李红袖在目前形势下,也只能作些变通,她柔声答应着:“皇上,只要您愿意让奴婢陪,奴婢一定作陪。但今晚已经不早了,明天说不定一些官员会听到风声,过来闹腾。我们还是早点睡吧,养足了精力才能对付他们。” “好,睡吧。”顺治搂着她,闭上了眼睛。 松了口气,谢天谢地,顺治真的累了,否则将她给吃了,她以后怎么跟胡拉海解释?胡拉海可是有很多女人的熟男,靠骗是骗不过的,新婚之夜,万一察觉不对,质问起来,怎么说? 难道说,她的第一男人是三百年后的顺治,上次完成任务被他给吃了。 对呀。。。胡拉海可是有很多女人的,凭什么她就非要完璧给他!看看顺治,按照现代人的眼光,长得很一般,可以说长相有点粗,没有那么精细。如果让他穿着坎肩,拉着三轮车,几乎没人会相信他就是顺治。。。他的脸,还确实有点象弄堂口修自行车的,难道那修自行车的就是他的后代? “怎么还没睡?”胡思乱想中,顺治发出了声音,鼻音很浓:“难道想要朕宠幸你?” “不,不!”李红袖赶紧地找了个理由:“是被天子搂着,有点受宠若惊,希望奴婢足够暖和,能让皇上感觉温暖。” 顺治笑了笑,闭着眼睛悠悠道:“朕知道,你是在担心朕是不是能活过明年开春。朕可以答应你,在开春前,朕绝不碰你。但你也必须想办法让朕渡过这个劫!” 原来顺治是这样一个负责的好男人呀,不能让这样一个男人死。李红袖吸了吸鼻子,感动道:“放心吧皇上,我一定让皇上达成心愿,到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避居,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 顺治没有再说话,含着淡淡的笑容闭着眼,好似睡着了。 吴良辅没有象传说中的那样,等到一定时候,站在窗口大喊着什么可以了,催促着皇上放人。李红袖就这样和顺治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天亮了,李红袖睁开了眼,就看到顺治正看着她,狭长而有点弯曲的单眼皮,透出了几分好奇。 这才发现,她的手正搁在了顺治的腰上,腿都上去了,可以说是盘在这个皇帝的身上。她的睡相一直不好,这下可丑大了。 带着几分尴尬,她将腿慢慢地撂下,正要将手拿下时,被顺治的胳膊一下夹住了。 顺治笑了笑:“这觉睡得真好!身边有个人就是好。” 李红袖的脸一下就红了,不敢去看顺治,怯懦地喃喃着:“皇上有那么多妃嫔,她们暖床一定比奴婢更强。” 顺治笑了起来,此时少了几分平时的威严,好似一下贴近了许多:“按规矩,朕只能跟皇后过夜。其余的嫔妃,到了时候就要被送回去,朕只能独自一个睡。” “都说皇上是为了勤政,既然皇上感觉到孤单,为什么还要。。。”李红袖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立下这种规矩?” 顺治微微叹气,微微翻身仰躺着,将她的手放在腹部:“前皇后大婚时才十三岁,太过任性,搅得朕每晚去时都不得安宁。现皇后狡诈,每躺在她身边,就如躺在蛇蝎旁,难以安枕。其他女人,每当朕去,缠着朕不肯放手,哭闹上吊都有。大清刚建,根基不稳,需要她们的娘家对朕的支持。故立下这规矩,免得朕被琐事缠身,睡得都不踏实。” 原来是这样的,可以想象得到,顺治过去后,很多穿越过来的女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尽一切手段想绑住皇上,得到更高的地位。顺治需要她们娘家对他的拥护,不能让她们太过生气。索性,谁都不能留夜,完事了就走,岂不天下太平? “皇上,高呀,实在高!”李红袖敬佩地赞叹着,这个少年天子,确实不是白白的当皇上的。 多想想,就连和嫔妃睡个觉都那么难,清朝确实穿得太多了,一个个都想着出人头地,一个个也比普通人更加手段厉害,再下去能把皇上给逼死了! 又不禁地感叹道:“皇上,你真的太累了。” “累,太累了!”顺治长长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放开了:“你先起吧,出去后让吴良辅进来伺候朕更衣。” “噢!”李红袖坐了起来,小心地从被窝里出来,站到外面开始穿衣服。 已经是冬天了,天气有点冷。屋里生着火炉还算好,但只穿着亵衣裤还是让她有点抖。赶紧地穿上衣服吧! 身后的顺治突然道:“红袖!” “嗯?”李红袖转过了身,冬衣继续往身上套:“怎么了皇上?” 顺治慢慢地用一条手臂撑着床面,上半身靠在了枕头上,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异样。轻缓地下命:“把衣服脱了,让朕好好看看你!” 李红袖差点没趴下,这一夜都没出事,怎么到最后,顺治想到要看看自己? “这。。。皇上。。。”她不敢穿衣服,也不敢脱,很是尴尬为难地站在那里。 “不愿意吗?”顺治脸上还算温和,声音也算是轻柔。但这个皇上的想法很难猜出来,他能封死去的多尔衮为皇帝,短短二三个月又立即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谁能知道圣意下一步是什么。说不定立即将外面的太监喊进来,拖着她出去打死后喂狗。 李红袖咬着嘴唇,站在那里,这叫她怎么办?眼泪都快下来了! 怕什么!她心一横,反正赵衡将她的身体看了不知道几遍了,再给这个三百年前的皇帝看一次又怎么样?等到回去了,这个皇帝已经死了,就不要跟一个死人多计较了。 就当是对方临死前的最后一个遗愿,满足一下吧!看看不会少肉的。 想到这里,她将手松开了,手中的冬衣掉落在地。双手微带颤抖地解开亵衣的衣襟,随后将亵衣缓慢地脱去,上身整个的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未完待续) 第117章 让你明白 李红袖就站在床前,身体因为羞涩而微微倾侧。顺治就这样躺在床,看着她,好似等待着什么。 有时就是那么为难,脱与不脱之间为难。李红袖双手捏着亵裤,却怎么也狠不下心,将自己完全“呈现”。赵衡将她弄光,和自己将自己弄光,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她无奈、窘迫,最后万不得已,跪了下来:“皇上,你还是让我出去脱完了,再让太监将我抬进来算了。奴婢实在是。。。”说着说着,声音颤抖了,眼泪从眼眶中滚落。 哪怕降罪也行,让她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丧失所有尊严的将自己弄光,她实在受不了,她毕竟不是封建社会的小宫女,对方也不是自己情人或者丈夫。 顺治看到后,将被子撑开了些:“来,上来!” 楚黛琳也只能乖乖地上了床,双臂身体不由自主地环抱在光露的胸前。 顺治一条臂膀垫在了她的脖颈下,而另一只手,轻轻地将她保护自己的双手给挪开了。当手经过胸口时,一阵电流通过般的感觉,让她浑身一颤。 “穿越好似分两种,一种是魂魄穿来进入宿主、另一种是整个的穿来,你是哪种?”顺治边轻轻摸,边轻柔地询问。 “整,整个的。。。”李红袖结结巴巴地回答,感觉今天可能要完蛋了,都这样开始前戏了,接下来一定要伴驾。她怎么就那么的“幸运”,第一个男人居然是个皇帝,等回去怎么和胡拉海解释? 顺治笑了出来。突然放开了她:“穿上衣服,去叫吴良辅进来吧。” 李红袖一愣,什么意思?君意难测大约就是指这个吧,一秒钟前。摸得让她以为准备上她;一秒钟以后,却叫她出去。。。这顺治到底在想些什么?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她有点狼狈地下了床。背对着顺治,赶紧地将衣服穿上了,逃一般的出了屋子。 吴良辅果然在门口候着,天气已经寒冷,他呼吸出的气,已经带着白色。 一见李红袖出来,就含笑着:“红袖姑娘。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李红袖详装镇定地回答:“是皇上叫我出来的!跟大总管说一声,皇上已经醒了,快点进去伺候吧。” “哦,好!”吴良辅一听,赶紧地看了门口的太监一眼。随后带着身后的两个小太监进了屋。而门口的太监则立即跑出了院子,想必是通知其他太监过来伺候,以及御膳房备好早膳。 李红袖微微叹气,刚才的事到底什么意思,到现在还没弄懂。钱雪不在身边,这赵衡也不在身边,要不问问也好。算了,还是不要去问了,万一被赵衡知道了。说不定他又是酸不溜秋的说些让人生气的话。 趁着顺治换衣服,去外面溜达一下,想想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吧。 她走出了院子,往永寿宫那里走去。也需要留下什么话,通知赵衡一声,让他可以放心。顺治已出家,就等着一个多月后,孝庄一宣布他死了就行。 刚走过慈宁宫,突然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拖到暗处去。 李红袖心中一惊,刚要喊,嘴又被堵上了。 “救。。。呜呜。。。”几乎毫无还手能力的,硬是被拖进了一间最近的空屋里。顺治时期,因刚入驻紫禁城,顺治的嫔妃也不算多,所以空屋很多,要等到后面的康熙以及乾隆时期,那宫中才会热闹开来。 “别动了,是我!”耳边一声冷冰冰地低吼,让她停止了挣扎,并放松下来。是赵衡的声音! 赵衡放开了她,关上了门。李红袖拍着胸口,里面的心脏还在“砰砰”地直乱跳,轻声责怪起来:“你干什么呀,弄得那么神秘兮兮的,吓了我一跳。” 赵衡转身深深地看着她,一步步地靠近。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李红袖摸了摸脸,不会吧,昨晚上床睡觉时洗干净的,顺治应该也没弄上去什么东西。 赵衡好似有点不大对劲,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问:“老实说,昨晚有没有侍寝?” “这怎么说呢?”李红袖有点犯难,见赵衡眸中露出的犀利亮光,立即老实交代了:“暖床应该不算侍寝吧?” “暖床?”赵衡冷笑一声,捏着她腕的手微微锁紧,仿佛怕她逃了一般:“你要我相信,一个有着十几个嫔妃的皇帝,让你暖了一夜的床,却没碰你吗?” 李红袖有点恼火,手腕有点疼,于是眉毛一挑:“碰了!就算跟你睡在一起,再大的床,多少都会碰到几下的。” 赵衡看着她许久,那冷峻的目光,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好似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样。但她觉得自己没有错,不是赵衡自己说过,身体就是杀手的工具,现在却来跟她纠结睡了没睡的问题。 “知道了就放我走了,对了,告诉你一声,顺治出家了,不用再熬多久,我们就可以顺利完成任务回去了。”李红袖转了转手腕,试图从赵衡的手掌中离开,但怎么也挣脱不了。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赵衡手箍得越来越进,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犀利。 “你胡说些什么!”李红袖觉得赵衡这两次见面表现得越来越古怪,简直都快不能理喻了。 “他没碰你是吗?”赵衡冷笑一声,猛地将她一推。 “啊!”触不及防的事态,让她忍不住轻叫一声,身体倒在了一个炕上。 赵衡走上前一步,双腿分开地跪在炕上,用腿内侧紧紧地夹着她,开始解开她冬衣的盘扣。 “你,你想干什么?”李红袖挣扎起来,又气又恼。 “如果你想引来宫中侍卫,尽管喊好了!”赵衡不由分说的解开她衣服,打开冬衣后,开始解亵衣。 “你,你。。。”李红袖想喊,但又不敢喊,如果一喊,万一有侍卫闻讯赶来,这种事情,顺治一定会大怒,将赵衡一通乱棍给活活打死。 但这个赵衡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以前将她衣服去掉,那是为了治疗,她可以用这个理由来原谅他,但今天,是明显的轻薄她,意图不轨。 衣服被打开了,赵衡细细地检查着她上身每一寸肌肤,脖颈、胸口、肩膀,但并没有看到什么印记。 “满意了吧?”李红袖哽咽了起来,试图将敞开的衣服合拢,遮住自己的身体。 赵衡冷静得有点呆板的脸上,好似微微露出了歉意,只是好似,不能完全肯定。他的心思跟顺治一样,总是藏得极深,不是天天在一起的人,根本看不出他表情的细微变化。 但他嘴里却说出:“不满意!”随后俯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一双滚烫柔润的唇紧紧覆盖在她的嘴上,一条舌头轻易地就撬开了她的牙,长驱直入。。。一只有力而炙热的手,则在她胸口处揉摸起来。 “你。。。唔唔。。。混蛋。。。去死。。。”李红袖只想骂街,真是后悔刚才没叫出来。象这种混蛋,还是被抓去打死算了。顺治也不是好东西,一个个的都要占她便宜,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试图起身,但赵衡身体太沉重了,根本就动不了。想要咬下去,却没好似怎么也下不了这个口。只有心中诅咒一千遍、一万遍来平衡自己的委屈和愤怒。 赵衡完全不管她是不是怒火中烧,只是一个劲的吻着,舌头与她的小舌缠绕,他不停的吮吸,仿佛要将她的咒骂和怒火全部都吸尽。 胸口被摸得涨热,赵衡的手一路往下探。。。别,不要!在内心惊恐中,赵衡的手终于到了,在神秘处轻轻揉着。 一股股燥热从心中被点燃,她想叫,却嘴被吻堵着,身体也只能跟着赵衡一点点的刺激,本能地悸动。。。当身体发烫变软时,赵衡将手从她亵裤里抽出,双臂撑在她两旁,挺起上半身,低头看着满脸通红,额头已渗出些微汗的她。 呼吸只是微微加快,不象她喘得象牛,声音是那样的冷:“不要以为目标摸摸你,没有睡你,就是爱上你了。如果你还不明白,其他杀手也能做到,需要证实的话,我可以让他们来让你明白。现在你可以回去,继续工作了!” 看着赵衡翻身下了炕,从她身上离去,扔下了衣服敞开着,躺在炕上可以说是玉体横躺的自己,李红袖气得恨不得扑上去咬下这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机器一块肉。 刚穿上的衣服又敞开了,她今天的衣服穿了几次了?李红袖将衣服整理好,出了屋子,心中还是愤愤不平、咬牙切齿着。 往回走,刚走了没几步,一个跟随吴良辅的小太监就一面而来:“哎呦,红袖姑姑呀,奴才的小祖宗呀!皇上正要找你,大总管到处找不见你,正急着呢,快点回去吧。” “什么事?”李红袖暂时将刚才的事抛到脑后,问了声。 “还能如何?”小太监一边微微弯着腰、在旁带路,一边解释着:“也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朝中大臣们一个个都在太和殿外跪着呢。汤若望带着几个跪在佛堂外面,死活都不肯走。皇上早膳都没心思用,所以叫您回去看看!” 汤若望?好象就是那个历史上算有名的洋大臣,他也来凑热闹了?叫她回去干什么,难道去劝这个洋人不要跪着?去了再说吧!(未完待续) 第124章 交代一切 李红袖一听,立即将碗盖放在一旁,跪了下来:“今天皇上翻牌子的那个秀女,我认识。” 顺治略有所思地微微晃了晃身子,好似在提醒着:“好象不是认识那么简单吧?” “有些话奴婢不敢说,说了怕皇上不相信。但不说又是蒙骗皇上,我说了,皇上不会杀我吧?”李红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顺治的表情,只可惜顺治一向喜怒不言于色,这幅样子说是心情好也象,说是正愠怒也象。 “说吧,反正你疯言疯语也不是一二天的事情了。”顺治态度和蔼,身体微靠在椅子把手上,但手中的念珠转得更快了。 这几天交道打下来,也不是白打的,李红袖发觉一件事,要知道顺治的心理,其实不用看顺治的脸,因为看不出什么。他手中的念珠却无意中透露着顺治的内心,如果转得快,一定是有什么事;如果变慢了,不是在想主意、就是内心保持着平和。 不说也要说,反正这事以顺治的智商,一点会查得出来。还有就是给牡丹上刑,牡丹如果自杀不了,也会说出来。 于是李红袖深吸了口气,豁出去了!她缓缓地卷起了左手的袖子,露出了金属手镯:“皇上,奴婢其实和她应该说有着些关系。” “嗯,那这是什么?”顺治好象没有任何吃惊,眉毛微微挑了挑。 “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李红袖晃了晃手腕,半真半假的开始编故事:“这是我在路上捡的,戴上后。没想到就拖不下来了。随后我就穿越到了这里,身边还有同样戴着这镯子的人。当时刚穿,浑身都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一切都是迷迷糊糊的,然后就看到了昨夜侍寝的那个秀女。” 顺治一听,立即大声喊了一声:“吴良辅!” “奴才在!”吴良辅从门外立即跑了进来。 顺治含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宫里一共翻出几个戴着这个玩意的人?” 吴良辅跪着回答道:“目前找出了一个。红袖奉茶同屋的就是,还有三个,一见要查,打到了侍卫,给他们给逃了。看来功夫都不错,正叫人搜着呢!” 让杀手当秀女,真不是个好主意。原来顺治早就察觉了这细微的地方。也许早在同床共枕时,她脱去上衣时,就已经发现了。只不过顺治没说,就等着接着看戏。现在想想有点后怕,幸好她先说了。否则等查到她的头上,再说已经晚了。 “嗯,收监后暂时不要动。等朕的话,你先出去吧!”顺治将吴良辅打发了出去。 吴良辅恭谨地退下,不时还用三角老眼,瞥了瞥她。 门又关上了,李红袖转过了头,看着顺治。 他手中拿的念珠又转得慢了,脸上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样子:“红袖。你最好跟朕说实话,要知道如果把他们的嘴撬开时,让朕发觉你在说谎,定当一并论处。”最后一句话说得极重,听得人心惊肉跳。 这下连牡丹的事都别问了,快点先自保吧! 李红袖吓得心脏加快速度。呼吸急促,手脚冰凉,连声音都颤了:“皇,皇上。。。他们是什么人,奴婢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知道一件事!” “慢慢说,说清楚点!”顺治言语还是那么缓慢,看似安慰她一下,将话可以说得利索点。 这样的男人现在看来最可怕,如同暗藏漩涡的大海,表明风平浪静,当在上面泛舟,正享受着波澜微微起伏时,一个不注意就被漩涡给吞了。大约多尔衮那时就是被表面现象给迷惑住了,弃了自己也有可能登上王位的契机,全身心的去支持顺治。 李红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居然被逼出汗来了,就连在孝庄那里,也没有当场擦汗的。她是真的感到了害怕,仿佛面前坐着的不是准备杀的目标,不要说自己没能力去杀,反而对方是判定自己生死的阎罗王。 咽下一口口水后,李红袖决定实话实说,因为很简单,如果让顺治知道自己是在说谎,那么下场就是跟着其他杀手一起真的见阎王。她稳定了下心,深吸一口气后道:“皇上也知道,宫中现在有许多人都已经不是原先的人,都是穿越过来的。太后是、太后身边的宫女是,皇上的皇后是、妃子也是;在朝上,大臣是,大臣的家奴说不定也有好多是。” 顺治静静地听着,手中的念珠转得又慢了一点。 李红袖于是继续道:“这人一多,而且一个个多少都知道大清以及他们的命运是如何的。有些人会认命,但那些穿得不怎么样的人就不甘心了。所以有一种职业,就是专门针对那些不人命的人而设,为的就是让大清按照原有的轨迹继续发展下去。请皇上细想一下,如果多尔衮是穿越者,他知道自己死后的事,那么还会让谁登上王位?如果碰到这个情况。那么就需要有人去纠正,无论任何代价,都要让皇上登上王位才行!奴婢因为偶然,得到了这个镯子,莫名其妙地加入了这个行列。” “皇上!”她小心地抬头,偷偷望了眼:“皇上,奴婢这样说,您明白吗?” 念珠又一次的转得快了,此时传来了顺治微带阴鸷的低沉话语:“所以朕也必须死,不死就有人会过来想办法让朕死!”看来顺治的智商绝对是一等一的,清清楚楚滴。 “皇上不一定要真死!”李红袖赶忙地解释道:“奴婢这段时间,见皇上是个好人,正努力想办法让皇上能过上向往的轻松自在日子。古时的西施未必真被勾践的皇后沉入湖底,说不定真和范蠡泛舟去了。很多人,史书上消失,也不一定全部都死了,有时史书上写的,未必是真的,真的也未必会写上去!皇上只要也淡出,大清将会迎来盛世,皇上也能享受清福、有什么不好的?如果他们真的想让皇上死,也不会拖到现在还没动手!” 顺治嘴角微露出少许轻蔑的笑意,缓慢而低沉言:“只可惜,已经动手了!” 什么?李红袖一愣。 顺治轻嗤一声:“还未送进屋,就已经知道她有问题。居然想拿床幔的缨绳勒死朕!” 完了,这个牡丹,以为自己对付的是什么呀?顺治身边那么多的穿越者,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外加敏锐的洞察力。被抓是应该的,但头疼的是,大家一起跟着倒霉。 李红袖咬了咬嘴唇,直截了当吧:“皇上,那您打算如何处置她。。。还有我?” 念珠转得更快了,半响顺治才悠悠地反问:“那你认为呢?” “当然是。。。”李红袖微带不好意思地,小心撇了一眼:“放了。” 顺治一下就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耻笑她天真,还是怎么的。 反正要死,说出来的话,也许还有一个机会。李红袖壮起胆子,用自己的想法分析了起来:“我虽然对于其他人,以及从事的事情不是很熟悉。但皇上还是放了他们的好,以为他们如果出了事,一定还会有其他人来。人在明处,远比在暗处强,现在他们都在皇上的法眼里,皇上也可以随时知道他们正在做些什么。其实他们并不是没有用的。。。” 见顺治没有打断她的话,李红袖胆子再大了一些,闭着眼胡说八道:“就说眼前的事吧!这鳌拜也是穿越的,不久后,您的儿子就要对付他了,但第一勇士的名号不是空得来的,如果朝中没有人能对付得了,就需要靠这些人来帮忙。此事如果皇上不信,可以去问下太后主子,太后知道鳌拜是穿越的,但还是放心大胆地让他成为辅政大臣。所以皇上还是饶了他们,也算是搞好关系,为子孙造福!” 随后就跪在那里等着,反正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要杀要剐随便吧。 顺治坐在那里过了许久,才搁下手中的念珠,扔在了桌面上。 檀香木的念珠砸在了花梨木的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难道是动怒了?吓的李红袖低着头,浑身不自觉地微微发抖。这下可惨了,清朝可也是有剐刑的,虽然没有明朝的三千多刀变态,但最高的也有三百多刀。身上的肉,三百多刀切下来,想着就恐怖,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于是李红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皇。。。皇上。奴婢自从见到你,就从来没想要杀你,只想让您躲过这个劫。才去太后那里主动请缨,还相尽办法让皇上出家。。。既然皇上不信我,那么我现在就死,也不用麻烦皇上再叫人来了。” 转身,对准了一面墙。作势要撞过去! 回头看看,顺治依旧坐在那里,脸上带着说不出什么味的冷笑,看着她:“怎么不撞了?” “撞墙血肉横飞,弄脏了那么雪白的墙,会让皇上感到不悦,所以换个地方。”李红袖微微侧过了身,对准了朱红房柱,再次鼓起勇气。 “如果怕弄脏了地方。。。”顺治在身后好似犹豫了下,李红袖心中一喜,看来还能活命,但接下来的话,让她心中那最后一片树叶都掉了下来。顺治缓缓道:“朕可以赐三尺白绫!”(未完待续) 第125章 节操碎了 完了,彻底完了!李红袖无力地慢慢地跪下,嘴里吐出的声音比呼吸还要微弱:“多谢皇上!” 当吊死鬼也不怎么样,李红袖用商量的口吻,轻声道:“皇上,要不还是赐毒酒吧。如果皇上看在我一直想保住皇上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么就赐一杯见血封喉类型的,让奴婢死得快一些。” 顺治紧抿的嘴,那笑意里好似带着几分讥讽,他伸出手,向着她微微招了招手:“来,过来!” 李红袖慢慢地站起,脚步都显得有点飘了,她走到了顺治的身边。 顺治微微站起后,将椅子往后退了退,随后又坐下:“在,坐到朕的腿上来。” 嗯?没听错吧?李红袖愣了愣,她的手已经被顺治牵着,随后拉到了他的腿上。 按照现代人的眼光,顺治的身材并不高,并且有点臃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的眼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女人小胸变成了大波,男人魁梧粗狂变成了细致婉约的小白脸。 坐在了顺治的大腿上,李红袖有点晕,不光是刚才因为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晕,还有其他的原因。她坐的地方,可是这个时期,比英法俄更为强大帝国的政治权利拥有者大腿上!不要说什么感情不感情,任何一个女人,如果在古罗马时期坐在凯撒的大腿上;古埃及坐在拉美西斯二世的大腿上;都会有点眩晕的。 顺治扶起了她的手,借着桌案上的烛火细细看着,从手掌、手背、一直到手指、指尖指甲:“一直从事一件事的话,总会留下痕迹。朕的手因拿笔出了茧,而你只有中指有点变形。” “因为以后拿笔的姿势与现在不同!”李红袖轻声回答着,这个时候。想不变得温顺也难。 顺治伸出食指来:“将朕的手指当笔,你拿给朕看看。” 他的手指不算细巧,跟身材一样,有点粗矿。大拇指上还戴着一个白玉扳指。她手就试了下,将顺治皇帝的食指当做了笔,捏拿了一下。 “噢。”顺治看清楚后,反手又捏着了她的手。悠悠道:“那秀女手很粗,没有你那么精巧。大腿紧实,手掌一侧的皮肤厚,是会点武的。而你。。。” 说完,开始慢慢地解开了她冬衣的盘扣。。。冬衣被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雪白绸亵衣。 因为晚上去办事,所以亵衣里面可是没穿肚兜。当顺治开始解她亵衣时。她忍不住用手捏住了顺治的手,声音微带颤抖:“皇上。。。” “你的身体,朕又不是没见过。”顺治没有抽出手,缓缓道:“你的小脑袋里,除了装着怎么舒服的去死,或帮同伙求情,就没想过,求朕饶了你吗?” “想。。。想求。。。”李红袖因懦弱而微带着结巴:“除了这个,奴婢。。。也没什么其他东西了。但。。。奴婢不想用这个来求。。。再说,皇上你不是要赐我三尺白绫了吗?” 顺治笑了出来。鼻息里传出一股热气:“白绫除了上吊。就没其他用处了吗?” 原来顺治并没有想着要杀她,李红袖的手慢慢地松开了。等到回过神来,衣服已经从里到外全部打开了。。。掌心带着滚烫的手,从她的胸口一路往下,当一股股激荡腾然而起,她忍不住半躺在顺治的腿上,咬着唇依旧微微呻吟起来。 不敢去看,她将头侧到一边。不让对方看到自己此时的窘态。顺治无疑也是个高手,跟赵衡一般,让她忍不住浑身战栗,肌肤因为刺激汗毛都慢慢竖起,每个毛孔里都微微渗出汗来。。。 一切终于微微停了停,她鼓起勇气,将头侧了过来,偷偷看了眼,这个此次要刺杀的任务目标。他正带着几分笑意地看着她,但此时微带弯曲的狭长单眼皮,眸中透露着以往没有的光芒,那是欲望的光芒。 她衣衫尽开地躺在他的怀中,胸腹剧烈起伏着,而顺治的目光就在她身上变得越来越炙热。她也想忍呀,却怎么也忍不住。 顺治抱着她站了起来,往龙床走去。。。明黄色的织锦龙图床幔放下了,遮盖住了里面一切春光。 虽然前面的时间不算短,但当顺治进入时,她依旧疼得手一把紧紧地抓住了高高的枕头,紧咬着嘴唇忍着。 顺治不粗暴、反而显得很体贴,动作缓慢温和,等到她疼劲过去一阵、发麻时,开始加快速度,用力的冲刺。。。龙床很结实,依旧随着动作微微摇晃着。 这下李红袖忍不住了,随着冲击而来的激烈动作,发出一声声克制不住的痛闷哼声。但没有阻止住顺治的动作,反而来得越发猛烈了。 还说顺治是病死的,这幅样子都可以去打虎了,还病死? “啊呀呀,疼疼疼。。。皇上,你快结束吧,啊。。。”一声声大呼小唤声,从摇曳的龙床里,断断续续地穿了出来。。。 顺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那根滚烫依旧在身体的深处。。。有节奏的跳动。。。 终于结束了,李红袖疼得已经是眼泪鼻涕一大把,泥马的,谁说第一次就出现快感、还高/潮,高个屁。 顺治在她身边躺下,就连做,都是穿着亵衣裤的,难道还怕明朝残余突然冲进寝宫,来不及披上一件衣服逃命? 毕竟是皇上,何况牡丹和钱雪、包括自己的小命,还捏在他的手上。她只能忍着还未褪去的痛,挣扎地坐起,将锦被摊开盖在了顺治和自己的身上。 她侧躺下,毫无一丝睡意。没了,第一次就这样没了,说出去别人也不信。哈哈哈,你们的男人都弱爆了,我的第一次给的是大清顺治皇帝。。。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侧着身,看着睡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很陌生,就连所处年代都不同。男人大一点好,但大个三百多年,那代沟不是几条就能跨越的。 算了,能保住命已经不错了,还想什么节操,性命攸关的时候节操必须要碎了,换回命来。 顺治好似知道她正在看着他,闭着眼睛,嘴角微露出一丝笑意:“在看什么呢?” “在看皇上呀!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幸能靠皇上那么近的,还睡在一张床上!”李红袖笑着,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在顺治的脸上摸了摸:“皇上老是说为了政务劳心劳神,是不是打坐了几天,身体恢复了些。刚才。。。如狼似虎的,把奴婢弄得疼死了!” 顺治咧嘴、无声地笑了起来:“可能是吧。。。好久没这样了。那些妃,乏味得很。” “她们其实一个个能歌善舞、或者心灵手巧。”李红袖也是实话实说,她躺了下来,仰躺着:“试想一下,脱了所有衣物,被太监扛到皇上身边,皇上宠幸完就打发了出去。。。当然什么印象都没有,皇上没给她们机会,当然觉得她们乏味。” “朕也想有个女人可以宠爱一下。”顺治好似带着几分无奈:“但朕不想当她们的棋子,成为朝中争权夺势的筹码。” “她们利用皇上,皇上也可以利用她们。原本很多人都是相互利用的,只不过皇上厌倦了这些争斗。”李红袖也不免伤悲不已:“皇上厌倦,但皇上聪明、有权势,也许可以逃避。而我却不行,不知道我能活到可以过上正常日子的那一天不?” 屋里很安静,过了好一会儿,顺治才开口道:“让朕愉悦的都可以得到赏赐,说吧,你想要什么?” 李红袖没有回答,顺治提醒了一声:“朕可以赏赐你衣服首饰。” 见没反应,顺治又道:“可以封你为妃。” 不能不说话了,万一真封了个什么妃子,并且在内务府存档的话,那么只能按照历史来照办了。档案记载这个妃子活得长就活得长,活得短、甚至殉葬,那么就惨透了。 每一次开口说话,都象刀尖就架在脖子上一样,说错一句,就让这些主子们雷霆大作,弄丢了自己的小命。李红袖吸了吸鼻子,怯懦地道:“皇上知道,奴婢是直接穿越过来的。没有深厚的家底,脑子也笨。如果皇上疼惜奴婢,那么奴婢别说妃子,就算当个庶妃,也可能成为皇上的牵绊。。。皇上也知道我想要什么,但奴婢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皇上以为我是为了他们才从了皇上,而不是。。。” 心横一横,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红袖壮大了胆子,说出了连自己都感到肉麻的话:“而不是。。。奴婢喜欢皇上!” 顺治一下笑出了声音来,李红袖一看立即瘪起了嘴巴,嘟囔着:“就知道皇上不信。” “赫赫!”顺治又笑了两声,将身体侧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着她,换做了一副较为严肃的样子:“朕信!一个不要金银钱财、又不要地位封号的人,朕宁可相信。” 李红袖试探地问了句:“那奴婢想让皇上逃过大劫。。。” “相信!”顺治微微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点了点头后又睁开了眼,眸中透露着信任的目光:“让朕避世躲劫,远比杀了朕要难得多。朕相信你!” “皇上!”李红袖感动得一声娇呼,一脑袋钻进了顺治的怀中。感动呀,为顺治的话感动,当然也为自己能保住命而激动。 “皇上!”突然窗外传来了吴良辅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126章 大大赏赐 李红袖心想,大约吴良辅来赶她走了,于是慢慢坐起,拖着还乏痛的身体,准备起身穿衣。 顺治伸出手,拉住了她,对着窗外沉声问:“何事?” 吴良辅在外面声音不低也不响地道:“回皇上,三人已捕获,请皇上发落。” 李红袖又默默地躺下了,等待着顺治回话。 顺治略微思索一下回道:“暂时拘押,待明日再说。” “是,皇上!”吴良辅恭谨地应了声,但好似没走。 顺治于是略带不快地问:“不去歇息,还有什么事吗?” 吴良辅犹豫了一下后,唯唯诺诺地开了口:“多谢皇上,奴才这就去歇着去。” 李红袖一听,暂时放下了心。但明日再说,这事还有变数。于是她抬起手脚,搂住了顺治,闭上了眼睛。 顺治笑了出来,轻声道:“你睡觉都是这幅样子,象只八爪鱼一般。” “嗯,皇上,好累,睡了吧。”李红袖嘴里嘟囔了一声后,呼啦呼啦睡着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反正要死就死,生死大权都捏在了顺治手里,再着急也没用。 “红袖姑娘,红袖姑娘!”在一声声催促声中,李红袖醒了过来。 四周一看,床上的明黄色的帐放下着,将整张床全部遮挡着。而身边的顺治,已经不在。她用被子遮住身体,手指勾起床帐,露出个小角往外看去。 一个宫女正站在床外,柔声地喊着她名字。见有了动静。拍了拍手。 床帐被左右拉起,并用玉钩勾住。李红袖这才全部看清,不光床前一个,在三米远处还站着四个宫女。 为首的宫女微微的欠身。微笑地道:“红袖姑娘好睡,天已亮了,我们来伺候红袖姑娘起身的。” 什么天已经亮了。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上了。 李红袖懒洋洋地爬起,正要找自己的亵衣裤,昨晚顺治脱下后扔哪里了? 此时又是拍手的掌声,站成一排的四个宫女,立即上来两个,一个捧着装着折叠好的丝绸亵衣裤,另一个站到床前后。拿起盘子里的衣服,摊开,帮李红袖穿了起来。 “那个我。。。我会穿。。。”李红袖试着想自己穿,这手一动,站在旁边的宫女头笑了起来。 她声音柔和地。悠悠道:“这是皇上下的旨,如果红袖姑娘觉得她们伺候的不好,被大总管知道了,她们可是要挨板子的。” 这一听,李红袖立即不动了。象个洋娃娃一般,随她们爱怎么穿,就怎么穿。 穿好亵衣裤,又是一盘子衣服拿来了。李红袖一见就摇头:“我一个宫女,怎么可以穿那么好的衣裳。我还是穿原先的吧!” 宫女头当然又是说。这是皇上的意思。 李红袖赶紧的打算了:“行,行,这位姑姑,接下去我知道,我不穿,她们要挨板子的。那就穿吧!” 宫女头笑了出来。原本虚假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真了:“这位姑娘还真是菩萨心肠,如果能有这样的主子,真是下面奴才们的福气。” “姑姑说笑了!”李红袖站了起来,套上这件锦缎绣花,一看面料就知道名贵、只有妃子才能有的衣服。她微微叹了口气:“我哪能当什么主子,也是个奴才。只要能太太平平活着,每天能喘气、能吃喝,这就是最大的福气。” “姑娘说得及是!”宫中的人一贯就是能讨主子欢心,主子说什么,就能顺着毛撸过去。宫女头手优雅地指挥着,那四个宫女开始帮李红袖擦脸漱口,温和地笑道:“但这命呀是天生的,姑娘如此豁达,天上却反而更加眷顾,姑娘以后富贵不可言呀!” 随后是梳头,那宫女头的手,轻柔得简直就象微风拂过青柳枝,舒服极了。 见要盘头,李红袖赶紧地道:“不用盘头,就象以前,梳根辫子就行!” “姑娘说笑了,这辫子哪有盘头好看,再说穿这身好衣裳,不能梳根大辫子呀!”铜镜里,宫女头依旧笑着。 越是不想张扬,结果顺治越是想把她弄得象个主子一样。宫里是非多,她现在是越低调越好,保住命,熬到任务完成、离开的时候。 李红袖想了想后轻声道:“或许皇上就喜欢我原先那副样子。好姑姑,你就帮我梳根辫子吧!” “这~”好好的华美衣服,配上个黄毛丫头的长辫子,怎么也是不协调的。宫女头想了想后,答应了:“姑娘既然这样说,那么我就梳个辫子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厚厚的刘海,因昨晚的事,到现在还带着倦意。但脸颊微微发红,透露着一丝春光。 回去。。。等回去后,就不能见到顺治,只有在网上图片和记载清朝时期的文字里看到关于他的片段。 李红袖只感到一丝伤感,她吸了吸鼻子,为了改变心情,随口问了声:“皇上大约什么时候走的?” 宫女头慢慢地编着麻花辫,轻声回答着:“这一早就去上早朝了,姑娘还真是好睡,皇上走了都不知道。”说完牙微微咬着嘴唇,忍着笑。 也不怪会笑话她,其他的女人不是完事就扛了出去。如果皇上在,还不是连睡都不敢睡的尽心伺候着,可以想象,顺治要走时,她还流着口水,手脚岔开、毫无风度的呼呼大睡着。 梳头刚完,只听到一声喊:“皇上驾到!” 顺治回来了,李红袖见身边的一溜串宫女全跪下了,赶紧地也跪下。 身穿明黄朝服、戴着高高龙帽的顺治,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吴良辅和一干太监。 “起来吧!”顺治到了屋里。站住后,吴良辅就上来帮顺治更衣。每当脱下一样,吴良辅就将东西递给旁边上来接应的小太监。小太监接过后,帽子小心地去放在帽筒上。腰带折叠好放在箱子内,朝服小心挂在宽大的衣架上。。。 顺治双手微微摊开,让吴良辅伺候着。上下看了看站起的李红袖:“衣服不错,和肤色相配。怎么还梳着个辫子,换一个!” “是!”宫女头没有解释什么李红袖要求梳的,柔声答应了一声后,拉着李红袖又坐回了梳妆台前。 长长的头发盘起,梳成了一字髻,并在左右点缀了两朵小花。额头上的厚刘海也被竖起了大部分。只留下稍许,薄薄一层。 再次站起,对着已经穿上便服,坐在一旁炕上,开始喝茶的顺治微微欠身。 顺治放下茶。对着头打量了眼,这才满意了些:“这样才对,来,走近些。” 李红袖双手在身前相互捏着,微微低着头,走近了顺治。 此时身边的太监宫女,都一个个悄悄退下了。 顺治伸出手,将她揽到了怀中,让她坐在了大腿上。手指轻轻捏着她的耳垂。微微侧头看着她,嘴角含着笑:“只有姑娘家才梳辫子,你都是朕的人了,应该盘上头。” 耳垂被弄得痒痒的,李红袖壮起了胆子,但发出的声音还象蚊子一般:“皇。。。皇上。明年开春时,奴婢就跟皇上一起离开这。所以奴婢不想当妃子。。。” 顺治的手又摸向了她的脸颊:“宫里大约只有你一个女人不想当朕的妃,你真的不想当?” 李红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要说出实话,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面对着的:“皇上,如果我说我想当你的妻,是不是太。。。太大胆了?” 顺治用鼻子深吸了口气,好似生气了:“嗯,确实大胆。” 李红袖紧张了起来,手搅着衣服边,微微忍不住微微颤抖着:“奴婢只想当四爷的糟糠,不想当皇上的妃。” 顺治笑了出来:“但万一还是不行呢?” 李红袖知道,别说是宫女,到了时候她就必须走,那么就哄顺治高兴吧。于是她回答道:“那么也不用当妾了,只要能在皇上身边就行!” 顺治听后,双臂紧紧地搂抱住了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与她耳鬓厮磨着:“红袖,也只有你,无欲无求,从未要求过朕什么。到时朕只想带你走,谁都不要想要。” “皇上。。。”李红袖虽然知道君王无真爱,但还是担心顺治到时见不得她会伤心,于是吐口而出:“多谢皇上,其实红袖也有欲也有求,要不金银大大的赏赐,什么绫罗绸缎来个几万匹。” 顺治身体微微颤抖起来,那是因为憋着笑,故作疑惑地问:“哦?你就不怕宫里其他女人见了眼红?” “既然赏了,当然就不怕了。”李红袖索性再要求着:“皇上再赏我一顶辇轿,我坐在上面,让所有赏赐让人抬着捧着,在我轿子后面跟着,然后在紫禁城绕上一圈,要眼红的尽管来看看清楚。” 顺治已经是嘴咧开了:“是不是还要敲锣打鼓着吆喝一下?” “行呀,还是皇上有办法,这样更热闹了!保证宫里的人都能知道。”李红袖很认真地点着头。 这下乐了出来,顺治哈哈大笑了起来。 “行,行呀!”顺治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李红袖有点担心了,小心地看着顺治,怯懦地问:“皇上不会真让我这样吧?” “怎么,反悔了?”顺治忍住了笑,放下了她。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吴良辅!” 李红袖忐忑不安地站到了旁边。吴良辅飞快地踩着小碎步进来,单腿跪下打千:“皇上,奴才在!” 顺治将吴良辅进来干什么,难道真的想让她游街一般的坐在辇轿上当小丑?那么不出三日,皇后一定也会赐她“点心”了。(未完待续) 第127章 暂时保命 吴良辅打千后站了起来,顺治拿起桌面上的佛珠,捻着转了几转,下命:“男的软禁,好好招待。女的送来,调给红袖差遣吧。” 吴良辅稍微犹豫后,微微弯腰打千,答应声:“喳!”出去办事去了。 等吴良辅走了后,李红袖欠身:“多谢皇上。” 犹豫过后还是说了出来:“那两人不是。。。要对皇上不利,皇上放心将她们放出来吗?” 顺治慢悠悠地转着佛珠:“由你看着就行,再者,虽然没有赏赐你什么,也没封你为妃,但你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身边也需要两个能帮你的。” 原来是这样,李红袖顿时非常感动,顺治想得很周到,就连她如危险也考虑进去了。 此时吴良辅又微微弯这着腰走进,打千后,恭谨的回话:“皇上,人该放的放了,过一会儿就会领回来。该禁足的也安排了一个专门的院子,每日三茶六饭并有三个人伺候着。” “嗯,你办事,总是深得朕意。”顺治站了起来,吴良辅立即上去帮他开始戴小帽。顺治的头发剃了,所以小帽后面装了一根假辫子。 顺治站在那里,口吻带着一丝无奈:“该去见见那些大臣了,好几天没上朝,他们要参的事一个早朝都没弄完。鸡毛蒜皮的事多,不理睬就会扯成大事。好了吗?” 吴良辅拿着小软毛板刷,最后在顺治身上轻轻刷了遍后,恭敬的回道:“皇上。好了。” 顺治离开前,看了看李红袖,手指点了点:“就这样,别再梳辫子了。你先回屋。等那两个人吧。” “是,皇上。”李红袖微微蹲着行礼:“恭送皇上。” 出了养心殿,李红袖感觉附近的宫人对她的态度都两样了。以前算是客气。而现在简直是。。。 “请红袖姑姑的安!”又有两个小太监,满脸堆笑、半跪着打千了。 “好,好!”李红袖也只能微带尴尬的作揖行礼。这一路过去,到了自己的屋里,累得都腰酸背痛了。 坐在炕上,李红袖发愣起来,昨晚她真的跟顺治。。。双手捂着脸。脸皮烫得发烧。 坐下了没多久,外面就有太监,柔声细气地喊了起来:“红袖,红袖姑娘!” “来了!”李红袖回过了神,快步走到门口处。开了门。 牡丹和钱雪站在了门外,身后还有两个太监跟着。为首的太监,笑容可掬道:“这两位以后就供红袖姑娘使唤了,奴才这就走了。” “多谢公公。”李红袖答谢着,将两人领了进来,关上了门。 牡丹进来后,在小屋里左右上下看着:“嗯,这里还真不错,比储秀宫的通铺强多了。储秀宫那里。六个秀女睡衣个炕,白日里还要受训,不是要做这个,就是做那个。” 钱雪一把捏住了李红袖,上下细细打量后,吐出一口气:“真是谢谢你了!” “确实这次算我欠你一回。那个夜母叉一般的老太婆。拿着刑具还在我跟前晃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次一定完了。”牡丹一屁股坐在了桌边,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后就皱眉:“嗯,凉的。” “要谢就快去烧水吧。”钱雪转身去拿壶,一把塞在了牡丹的手里:“都是你暴露,才让大家跟着一起完蛋。” 牡丹一手拿着铜壶,一手理着头,随时随地保持一股子骚,满不在乎的样子:“那能怪我,皇上翻了我的牌子,叫我怎么办?” 钱雪开始生炉子,天越来越凉了,屋里不生炉子的话,就会感到冷了。她没个好气地生硬道:“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难道你不能告病?就是因为你想尝尝味,所以才闹出这件事,让大家全都跟你一起牵下了水。要不是红袖保住了大家,就等着全军覆没吧!” “谁知道目标那么厉害。”牡丹抬起左手,转了转手腕,上面露出的金属导航仪:“都怪这玩意!” “行了,汲水去吧!”钱雪用火镰点燃了火,生上了炉子。 牡丹这才挎着铜壶,一步三扭的出去了。 牡丹一走,李红袖这才问:“赵衡他们怎么样?” 钱雪打开炕边的窗,往外看了眼,确认无人偷听后,微微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关起来了呗。但能让我们这样,那里应该不会用刑。” 李红袖轻声道:“皇上说是好好招待。吴良辅说是专门弄了个院子,将他们软禁,还有三个太监供使唤。” “那就好!”钱雪脸上的担忧少了许多,随后平板的脸上露出一丝真切的笑容来:“谢谢了。” 李红袖知道她担心的是谁,相比起来,如果是牡丹的搭档,知道她这种态度,还会一见面干柴烈火不。 “我会找个机会,去见见他们的。”李红袖也有点不放心赵衡,毕竟回去还是要靠他的。 钱雪提醒着:“秀女一般没有牌子的,有牌子也是放在很后面,到最后才呈上。皇上妃子那么多,根本轮不到秀女。但那么多的秀女,偏偏怎么就想起她来,一定是。。。” 李红袖顿时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原来是牡丹自己招蜂引蝶惹得祸。无奈地苦笑一声:“她大约也是想接近目标,能早一点完成任务。皇上自己说的,她想用绳子勒死。。。” 钱雪冷然一笑,嘴角往上微微牵起,露出了轻蔑之色。显然是认为牡丹被顺治识破后,才动了杀机! 此时牡丹从屋外走了进来,将水壶放在了炉子上,敲着肩膀,唉声载道的:“哎呀,累死我了。” 走到了桌子旁,一屁股坐下后,斜眼看着李红袖:“哎,你帮我捏捏肩吧?” 李红袖看着牡丹,不做声。 钱雪开了口,轻声责怪起来:“你是傻了吧?她现在是什么人,我们是得了她的好处,才到这里来的。你要捏肩,索性就走到昨夜点了你的人那里去,让他帮捏去。” “这里关上门,都是自家人,何必分彼此呢?”牡丹看来不是个善茬,在储秀宫还不知道怎么闹腾着。 李红袖微微一笑:“不是不能捏,关上门,你称呼我前辈,多少也要照着你。打开门,被外人走进看到,捅上去,上面一个不舒服,说不定让你回到原来的地方,让拿着刑具的老太婆帮你捏。” “行,算我说错了!”牡丹讨饶讨得快。 “说错话可以,但别看错了人!”李红袖经过那么长的历练,学会了很多,她笑眯眯地和蔼而言:“这里是乾清宫,我们要加紧了尾巴做人,否则再出了事,我就算骨头卖了也救不回来。知道了吗?” 说完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点象孝庄、象苏麻喇姑、象皇后。。。象宫中那些老谋深算、阴险狠毒的人。 牡丹的脸色有点发青,半响才回应:“知道了。” “反正我们尽管跟着你。”钱雪铁了心要拉住她,但接下来还有事情,于是问:“那么任务怎么办?” “现在已经是十月二十二了。”李红袖走到一边,将已经过期的一张老年历撕下,团了团扔进了炉子里:“到时,目标会隐身而退的,一定!” 她看着炉子里的火,悠悠道:“否则,也只能公事公办。。。你死我活。。。” 随后的三天里,顺治不是翻了这个妃子的牌子,就是翻了那个妃子的牌子,连面都不曾见一次。 过得也算是清闲,但太清闲了。三人就坐在屋里,你看我、我看你的围着火炉,烤着火发愣。 第四天,李红袖吃早饭时,对着两人道:“待会儿,和我一起去见孝庄。” 牡丹妖媚的脸上带着几分嘲讽:“怎么了,这才三天,就耐不住清净了?学着其他妃子,去孝庄那里露露脸。” “怎么说话的?”钱雪此时向着谁,完全都能看出,她低声呵斥着:“你是不是住得太舒服,想直接去刑部大牢?” 牡丹反过来瞪眼,针尖对麦芒着。 李红袖微微一笑,往嘴里扒了几口饭:“每次见孝庄,都能出一身的冷汗。但我不想去,也要去!否则怎么能知道,孝庄的主意没有发生改变?” 于是屋里又恢复了宁静,大家继续吃饭。 吃完饭,稍微收拾了下,李红袖将头发梳了跟辫子后,换身冬衣,带着钱雪去了,让牡丹留在屋里等着。 不带牡丹去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孝庄见过钱雪,没见过牡丹,一次带两个去,她以为她真是主子了?实际情况是,如果孝庄正好看到牡丹这幅狐狸精的样子,还不动怒了? 走在路上,钱雪憋了好久,还是开口提醒着:“不能让牡丹留在身边,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去商纣王、隋炀帝那里执行任务,她这种类型最好。但此次的目标却不是好色一类的!” 顺治确实不是好色一类的,从他定的政策可以看出,女子只是繁衍的工具。扒光了抬进去,然后干完就拿出去,一点情感的交流都没有。只要抬进去的不是母猪或者瘦得象骷髅,也不说些扫兴的话,都能完事。 李红袖也认同,但也很无奈:“那叫她去哪里?也许在外面,出的事会更大。就先放在跟前,熬过一个月再说。现在首要的还是想想,如何让孝庄以及目标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一步步下去。除非我们有把握,有能力将目标给做了。” 做了目标已经显得越来越不可能了,也只有这样下去。说话间,到了慈宁宫。(未完待续) 第128章 不改主意 进了慈宁宫,李红袖进去后跪下请安:“太后吉祥。” 孝庄已经穿上了厚厚的冬装,屋里生着炭火,很暖和;并在炭火旁放着几盆子的装水小碟子、里面搁着几块雨花石、玉石之类可供赏玩的东西,用于使屋里湿润点。 孝庄拿着一个荷包在绣着,一看颜色就是明黄的,显然是给皇上用的。她抬起眼,看了看:“原来是你呀。” “是奴婢!”李红袖跪在那里,微低着头:“这两日奴婢不方便出乾清宫,所以刚刚感觉应该不打紧,就过来向太后请安。” “嗯,还真没白疼你。”孝庄将荷包和针线放在了桌上的针线匣里,接过苏麻喇姑立即上的茶,喝了一口:“听说你进了养心殿,陪了皇上一晚上?” “是的!”李红袖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孝庄,老实话老实说:“如果对外人,我会说是在皇上跟前伺候皇上看褶子。但在太后您这里,我不敢瞒着。” 孝庄微微一笑,话里有话着:“其实当个妃子也行,难道准备当一辈子的奉茶?” “能当奉茶就足够了,奴婢无其他奢望。”当然不能当妃子,她早晚要回去的。 孝庄又喝了口茶,显然是借用喝茶的机会,打量她一下,并且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果然孝庄刚放下,就拉长了个音:“听说皇上关了三个人。。。看来你不是一个人来的。” 这话要说圆了,不能和顺治一个腔调。顺治已经明白,他们是杀手。但不能跟孝庄说。否则孝庄为了儿子的安全,管你是哪条道上的,先宰了。到时只要宣布顺治病死了,历史就不会改变。而赵衡他们就当了历史的炮灰。总部只看结果,不会去管杀手的死活。 还有一个问题,孝庄应该大致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李红袖只感觉这汗又开始往外冒,别说冒汗了,就算是冒血也要说。于是她故作平常地柔声道:“回太后的话,奴婢确实不是一个人来的,奴婢其实是属于一个组织,专门负责让历史归为正规。” 孝庄微笑着,好似没有意外。她和煦地问:“是不是来杀我儿子的?” 越是温和,越是后面暗藏杀机! “不是!”先要否认,哪怕刀正架在顺治的脖子上,她也必须否认,否则她的小命先玩完。孝庄应该是多疑的人。否则确定赵衡他们是杀手,一定动手了。 李红袖壮起了胆子,开始编故事起来:“我们只负责将历史拉回到正规!能不杀,就不杀,毕竟杀了一个,有可能历史又改变了。有很多历史人物在史书上消失,不知下落,其实很多都是隐居起来了。象杨贵妃,说实话。她没死,我知道她也没去东瀛,而是隐居起来了。要知道,只要我们看了太多的厮杀,能做的,一定都会去做。让历史人物能有个好的归宿是我们服务和工作的最高标准。” 什么和什么呀,就连李红袖都不知道刚才她胡说了些什么。 但话要继续往下编,李红袖又反问着:“太后您想,我为什么一个劲的要让皇上出家,到你这里也游说了好几次,就是看太后你在历史上赫赫有名、威望极高,而且属于仁慈的一代名后。不想看到你,见到儿子先你而去伤心。皇上对我。。。” 李红袖咬了咬嘴唇,一副微微羞涩的样子:“他是我第一个男人,虽然现代人已经不讲究这些,但我还是挺看中的。所以更要相帮,让皇上能得偿所愿,安居到高寿。” 孝庄一直低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想从中得到些什么。听到这些话,笑了起来,对着她招了招手:“好孩子,来,过来!” 苏麻喇姑亲自过来扶起了她,牵着她的胳膊,将手伸给了孝庄。 孝庄轻轻地捏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长长吐出一口气:“真是委屈你了。但皇上为什么还要将你的同伴关起来呢?” 是呀,为什么?既然放心,就应该放出来。 李红袖立即顺着这个想法解释开来:“因为皇上为人慎重,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他们都不是皇上或者太后的人,所以暂时软禁起来,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将他们放出来。其实这事奴婢都用不上,太后和皇上早就决断,只是皇上这段时间一定心绪不宁,所以留下奴婢伺候着。” 孝庄微笑着,又低头看了她的手:“嗯,好细巧的手,软弱无力。怪不得皇上喜欢!” 听上去是好话,其实说明了,这双手的主人根本就不会武功,当然可以放心地留下让她的皇上儿子解闷了。 孝庄柔声地问:“那事情结束了,你们怎么办?” “当然就回去了!”李红袖但立即领悟到一点,马上加了一句:“但奴婢想留下,其实奴婢也厌倦了这份工作,一直想找个好人家。而且。。。而且跟皇上说好了。到时奴婢就陪在皇上身边,不求名份,只有安心,伺候皇上一辈子。” 说到这里,她都为自己的谎话脸红。 但此时脸红看上去就象是羞涩,孝庄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那三人,就让他们看到你跟着皇上离去吧,回去也有个交代,我保证他们一定不会再找到你和皇上。” “多谢太后!”李红袖大喜过望,立即跪下磕头。 妈呀,又是一身的冷汗,大冬天的还冒汗!终于又混过去一劫了。 出了慈宁宫,李红袖跟钱雪边走边轻声的聊。其实在路上聊,远比在屋里安全得多。这紫禁城的路都是直直宽宽的,藏不了人;而在屋里,说不定门口、窗外、甚至床下、柜子里躲着一个人。 李红袖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后道:“孝庄不会改主意,确定了。” “好。”钱雪轻声地只说了一个字。 李红袖继续道:“先不要去找罗刹被关在哪里,我会想办法让目标允许,我去见的。” 过了许久,钱雪才发出了声音:“好!” “记住,不要去找!”李红袖往后看了看,此时后面有个人影闪过,躲在了一个偏角处,探头探脑的。这一切钱雪也看到了。 李红袖微微叹气:“无论我们做什么,现在都有眼睛在哪里看着。不要人没找到,命却丢了。只要一切顺利,任务结束,也没必要关着了,一定会平平安安放回来的。” 钱雪立即回答了一个字:“好!”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 回到了乾清宫,过了都半个月了,当鹅毛大雪飘下时,顺治还是过着他自己的日子。每隔个二三天,就又一个被翻了牌子的妃子,被抗进了养心殿,承受君泽去了。 “呦,这是要去哪里呀?”屋外传来了声音。 “哦,这是皇上刚进了碗圆子,觉得味道好,命奴才送一碗去淑惠妃那儿。”太监回着话。 “今是淑惠妃,昨儿好象是贞妃,看来皇上这几日精气神回来了。”宫女喈喈地笑着,声音略微放大了些,显然是想让某些人听到。 “哈哈,奴才还要去送圆子。这就走了!”太监打了个哈哈后,立即离开了。 对着钱雪和牡丹的面面相觑,李红袖微微一笑,继续靠在桌边打瞌睡。 冬季的黑夜,总是来得早。吃完晚膳,钱雪将锅子送回去膳房,而李红袖和牡丹围在火炉旁,烤着火。 牡丹打着哈欠,忍不住冷言冷语起来:“你的情郎一夜/情后,看来把你给忘了。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连个声音都没有。看着那些女人扛进扛出,你就没什么感觉?” 李红袖坦然一笑,其实心中总不是个味,但顺治冷落又怎么样呢?皇后都能废了,搁置在一旁好几年,她算是什么? 她带着几分不经意流露的忧伤,反问:“要有什么感觉?本来这一切都是梦,你能确定现在你不是在梦中?要知道在梦中也会疼,也会死!现在能保住一条命,天天有吃有喝,没人打扰,已经算是中彩票了。” “你还真是想得开呀!”牡丹还要说些什么,门开了。 钱雪走了进来,拍了拍肩膀上、身上的雪,白色的雪花很厚重地纷纷落下,显然外面的雪已经很大了:“我有好东西!” 她从一个小布包裹里,拿了出来。 李红袖和牡丹围了过去,看个究竟,原来是几个洗得干净的番薯。 “这是好东西,可以吃烤白薯了!”牡丹乐了起来,赶紧地拿了几个,走到火炉旁,将水壶拿下,将番薯放了上去。 “哪里弄来的?”李红袖笑着问:“没想到膳房还肯给这个,不怕我们吃了放屁?” “别提膳房,就算是这乾清宫的小太监,都快不把我们当回事了!”牡丹拿着拨火棍,小心地摆着番薯的位置:“以前见到我们就请安,现在当是空气,睁眼都不瞧一下。” 钱雪走到火炉旁,搓着手,不时将手伸到嘴前哈几口:“不瞧才好,树大招风!把你拉去菜市口,砍头、凌迟,保证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你想的话,尽管去送死吧!” 于是在平静而安详,与往常一样无聊的冬夜,终于有些事情做做了,三人就坐在火炉旁,等待着烤白薯好。 “好了,应该好了!”大家兴奋起来,用拨火棍将烤得往外冒焦糖水的番薯拨了出来。 “红袖姑娘在吗?”外面响起了吴良辅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129章 夜去陪君 李红袖也只能应了一声,到门口去开门。 吴良辅满脸堆着笑,已经笑得满脸菊花了,还笑得那么夸张:“红袖姑娘,皇上叫你呢,快点去吧。” 这早不来、晚不来,烤白薯好了才来。李红袖真不舍得刚烤好的白薯,想了想后道:“大总管,您稍等,我去去就来。” “也是,应该打扮着。。。”吴良辅话没说完,就愣着,看着李红袖跑回屋里,找了张纸,将刚出炉的烤白薯给包了。 “哎,那我们吃啥?”牡丹有点不大乐意。 “那去吧,我们还会再烤的。”钱雪瞪了牡丹一眼,将三个全扔进了纸里:“去吧!” 李红袖捧着个纸包,乐呵呵地出了门,看到吴良辅还瞪着个眼:“大总管,要不你吃一个尝尝?” 吴良辅噎了半天,这才用阴阳怪气地声音回了:“不用,你吃吧!拿好了吗,那请走吧。” 李红袖手拿着热烘烘的纸包,顶着漫天的鹅毛般大雪,跟在吴良辅身后。 进了养心殿,一眼就能看到,顺治还在案桌前批阅奏章。身边有一女官和一小太监伺候着。 顺治用眼角见到她来了,继续看着奏折,沉声道:“全出去吧。” 当然是指除了李红袖之外的人,全部都出去。 等人全部退下后,顺治拿起朱笔在奏折上写了几个字后,搁下笔,折叠起奏折,看着她微微一笑:“过来。”声音温和,胆带着威严。 李红袖走了过去,站在了顺治的身边。 顺治一眼看到她手中的纸包:“这是什么!” 李红袖将纸包打开。露出里三个黑乎乎,还流出黏糊糊糖水的东西:“烤白薯!” 顺治笑了出来:“拿给朕吃的?” “不是!”李红袖摇了摇头,很实在的回答:“皇上每天的熊掌鹿肉、山珍海味的,哪瞧得上这些东西。是刚烤好,吴大总管就来喊。觉得舍不得,于是全包来了,心想万一惹皇上不高兴。真赐下三尺白绫,死前总会让我把烤白薯给吃了吧?” 顺治嘴一直没合拢:“看来没朕的份!” “皇上想吃?行呀。”李红袖很是大方:“但给我留一个。” “那么一起吃吧。”顺治伸手,在每个上面捏了捏:“还热乎着,怎么都那么软。” “越软越好吃!”李红袖将纸包,直接放到了顺治的龙案上。 顺治拿起了一个,她也拿起了一个,两人面对着。剥烤得成薄薄一层的薯皮。 “呼,呼!好烫,嗯,真甜。”李红袖才不顾身斯文,吃得直吮手指。 而顺治看到她的吃相,忍俊不禁。 吃了两个,还有一个,李红袖速度快,抢先一步拿起来。看了看顺治还有最后一口,她有点舍不得。但还是递给了顺治:“给你吃。皇上!” 顺治笑着,拿起一旁了汗巾。擦着手:“喜欢吃就多吃一点,你吃吧。” 李红袖想了想后道:“还是皇上吃吧,皇上批阅到现在,一定饿了。” “不用,饿了还可以叫人去拿些点心来。”顺治笑着微微摇头,眼睛又对准了还未批完的奏折。 李红袖将薯一分为二:“要不一人一半吧?皇上,大的一半给你。” 顺治目光从奏折上回到了李红袖的手上。犹豫了一下,就接过了。于是两个人又吃了起来! 吃完了,李红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这东西又香又甜,只可惜不能多吃。吃多了会。。。” 她立即打住了,顺治笑了起来:“吃多了会放屁?” “皇上圣明!”李红袖“咯咯”笑了起来。 “来!”顺治拉着她,将她抱到了大腿上。又拿起一个奏折,打开了。看了看后道:“这是劝朕早立皇储的。今日十之三四都是这样的本,看得头疼。” “不是有大臣先过一遍,将重要的呈上吗?”李红袖知道了什么,轻声诺诺道:“奴婢无知,立储是大事。” “确实是大事!”顺治微微叹了口气,将折子扔到了看过的一边去:“所以不敢不呈上。而且一看便知,力主九皇子玄烨的,是什么人。” 穿越过来的人,就会知道,玄烨就是未来的康熙。康熙当上皇帝,不象其他朝代,几个皇子斗得你死我活,有遗诏和孝庄为靠山,可以说是很顺当的。所以力推玄烨的,只有好处没坏处。 顺治拿起剩余的五本,飞快地看了看,跳出了其中二本,放在了看过的一档里,只细细看其中三本。 李红袖轻声问:“是不是立储的奏折和其他奏折是放在一起的?” “嗯!”顺治放下奏折,就左手搂着她,右手拿起笔写上御批。 李红袖有点弄不明白了:“既然那么多,为什么不分类挑出来。皇上也可以不一一看,现在多晚了,分开来,大约至少可以早半个时辰睡吧?” “嗯!”顺治写完后,放下笔。李红袖帮他将批好的奏折,小心地按照原样折叠起来,交到了顺治的手上。 顺治将奏折放到写过批注的一处,好似想起了刚才的话,深吸了口气:“这是个办法。。。以后就叫他们将立储的专门拿出来。” 最后两个奏折批完后,顺治将她放了下来,她站到了旁边。见顺治用拳头、轻轻锤了锤肩膀,她上前去,帮着垂肩。 顺治享受起她的服务,微微眯着眼:“嗯,再重一点。” 李红袖捶着捶着,“噗嗤”一笑。 “什么事发笑?”顺治悠声地问。 李红袖于是捏着肩膀,聊天般道:“皇上的肩膀很宽厚,奴婢刚才在想,大约这样的肩膀才能撑得起大清的江山。” 顺治身体微微跟着她的手指摇晃:“这没几天,就油嘴滑舌了?好了!” 顺治拍了拍她的手后,对着门外喊:“吴良辅!” 门立即就开了,吴良辅小步跑了进来,头上还有一些残余的雪花,半跪着:“奴才在!” 吴良辅还真是不容易,就算是大总管了,保养得再好,这岁数也应该五十多了。但大冬天,依旧站在门外,熬着风雪的等待主子喊。起得比主子早,睡得比主子晚,还没有加班费。怪不得那时顺治知道吴良辅贪污,也网开一面了。 “朕要歇息了!”顺治站了起来,往内室缓步走去。 吴良辅赶紧点了点头:“喳!”站了起来,跟着顺治往内室走。 顺治走了两步,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李红袖:“你也进来。” “是!”李红袖欠身行礼后,跟了进去。 小太监们开始端着各种洗漱用品,依次进入。吴良辅就象是一台精密高性能的活机器,帮着顺治漱口、擦脸、抹身、洗脚、脱衣。。。所有动作轻快、柔和、又显得很谦卑。 顺治躺在了龙床上,吴良辅要上前去帮他掖被子。顺治抬起了手:“去吧!” “喳!奴才告退。”吴良辅声音放轻了许多。在白日里,他的声音会稍微响一些。 吴良辅尾随着最后一个退下的太监,退出了内室。 顺治侧身看着站在一边的李红袖,笑着道:“上来吧。” 李红袖有点局促,她低着头,偷偷看了眼顺治。 顺治嘴角笑意更浓了:“上来。” “是,皇上!”李红袖走到床边,正要傻愣愣地坐下,但立即想起了什么,于是膝盖半弯又站直了,开始解冬衣的盘扣。 她手指有点颤抖,这盘扣一粒粒的,解了半天才全部弄开。顺治却不急着,饶有兴趣地看着。 只剩下白色的亵衣裤时,她这才畏畏缩缩地坐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靠躺在了顺治的身边。躺得直直得,简直象跟木头。 顺治笑了出来:“你害怕朕?” 李红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顺治侧着身,一只手枕在了头下,轻声耳语着:“大半个月不见你,其实朕日夜都在想着你。不去见,也是为了保全你。宫中是非多,皇后看似沉稳仁慈,其实做事心狠手辣。静妃之死,让朕彻底心寒,只觉得她面目可憎。但她毕竟是六宫之主,朕公务繁忙,难免有疏漏时候。万一她趁朕难以分身之事,大着胆子到乾清宫对你不利,事后再如何,也晚矣!” 听到这番话,李红袖不免感动,她也知道顺治这段时间故意理她,几个妃子一个个走马灯般的往乾清宫运,一定是为了她的安危。只要不得宠,皇后就没有要杀她的理由。但再从顺治嘴里说出来,则是另外一番滋味。 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一头扎进了顺治的怀中,感动得声音都带着些颤抖:“皇上。。。我都知道,知道!” 顺治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感慨万千:“朕这个皇上,也做不长了。幸好临了,能得到你这样明理,又能让朕感到欣慰之人。带你走时,这紫禁城里,也无任何可留念了!” “皇上!”她感动得简直要眼泪哗哗了,一个皇帝能为自己、弃江山,就算只是其中一个理由而已,也足够让任何女人活得足矣。 不要多说了,她抬起手,就开始脱顺治的亵衣裤。爱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明日顺治还要上早朝,不要浪费时间了。。。(未完待续) 第130章 雪日探监 还是很疼,但一种甜蜜在心中。两人就象是偷偷私会的一对,在宽大的龙床上享受着刺激和激荡,直到午夜才疲惫地睡去。 李红袖这一觉又睡到了快晌午,顺治还是让人到太阳晒屁股时,才喊醒了她。 穿上冬衣,盘上漂亮的旗头,李红袖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脸色有点发青,那时昨晚闹的,但脸颊上却飞着两朵绯红,透露着喜气。 又有种担忧涌上心头,她危险期是什么时候?不要等回到了现代,却发现肚子里揣着一个大清皇帝的包子,那问题闹大了。是生下这个龙子龙孙,还是狠狠心去医院将皇家命脉给做了?没做了这孩子的父亲,却做了他,有点不忍心。 她微微叹气,如果能学会吴良辅点穴的手法就好了,简直是避孕的最佳方法。但是每次出去,吴良辅都没跟上,象传说中的那样,在她臀上某个穴位按一下。也没记录在案,难道顺治打算让她怀上龙嗣,跟着他出紫禁城隐居? 只能求天拜地,千万不要怀上。科学家不是说,人一紧张,不容易怀上?那好,待会儿就去孝庄那里,多紧张紧张去。 梳头的宫女,笑着道:“姑娘真是好福气,这宫里有几个象姑娘这样得到恩宠的。” 李红袖不敢大意,轻声道:“不要这样说,如果我真是好福气,怎么也会封个庶妃,但现在就是个奉茶的。皇上也只是想到了叫来,想不到。有许多貌美如花的主子等着翻牌。” 梳头的宫女笑了笑,不再说话。 等一切收拾停当,顺治也早朝回来了,头上帽子足有三十公分。一身的金光灿灿。吴良辅依旧伺候着顺治换上日常的便衣。 顺治站在炭火炉旁,对着热气,用力搓着手:“这天越发冷了。” 他看了看李红袖。伸出了手:“过来。” 李红袖走了过去,将手伸过去。 顺治捏着她的手,一起烤火:“你的手不暖和,待会儿朕让御膳房炖一些补品给各宫,顺便也给你一份。” 李红袖立即微微屈膝:“多谢皇上,奴婢哪敢得各宫主子的,如果有剩下的。随便打发一些给奴婢,奴婢就感激涕零了。” 顺治左右看了看,明白了意思,笑着道:“行,待会儿。拿些残羹给你,算你昨夜磨墨磨得好。” 磨墨?李红袖憋笑着很辛苦。 顺治一见,头微微靠近:“磨得好,磨得也细。但刚开始,生疏了点,多几次更得朕意。” “是,皇上!”李红袖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屈膝谢恩。 顺治放开她的手,走到一旁坐下。端起茶喝了口,好象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想不想见那三个友人?” 赵衡!李红袖心中一跳,但故作疑惑:“什么友人?哦,他们呀。” 她装出一副很放心的样子:“有皇上的话,他们一定过得错不了。有什么好去看的?” “去看看吧!朕准你去。吴良辅!”顺治看着吴良辅:“带红袖去看看。路上雪大地滑,不用着急,事情有其他人先顶着。” “喳!”吴良辅半跪答应。 “嗯!帮她套上件貂边大氅。”顺治拿起茶又喝了口,不再看她。 大氅就是披风,有白貂皮镶边,显得很是华贵。穿在身上,挡风挡雪,很暖和。 李红袖恨不得早点看到赵衡他们,但吴良辅却还是慢悠悠地走。这一路上,碰到一些宫女、太监,他们就停下对吴良辅行礼。 吴良辅就随口应了,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带路。 “吴总管!”一个微带慵懒的声音响起,只见是恪妃,正跟着皇后的凤辇旁,喊了一声。 不得不停下了,李红袖赶紧的跪下。 吴良辅笑着低头,打了个千:“皇后主子万福;恪妃吉祥。” 皇后坐在高高的凤辇上,侧眼看了看:“这是谁呢?” 恪妃笑着,缓缓回答,她的声音里总是有股猫的味道:“是皇上身边的奉茶。” “噢?”皇后看了看李红袖身上的大氅,带着几分酸味:“身上的衣裳真不错,宫中一直说节俭,就连本宫都没那么好的大氅。” “是呀!”恪妃的话更是听得有些惊心动魄:“是白貂皮的,这么好的白貂皮,确实没见皇后穿上过。” “奴婢诚恐!”李红袖知道,不说说话,难平息两个翻了醋瓶的主子怒,赶紧地道:“奴婢被皇上差遣去办事,生怕路上冻着,皇上随口就说了句。奴婢想,大约奴婢去办事,也是办皇上的事,多少不能丢了脸,所以皇上才借用给奴婢的。等是事办完了,奴婢是要还的。奴婢身贱位卑,哪配有这样的好东西。” 一口一个奴婢的,让皇后好似气顺了点,哼了一声后,裹紧了她外缎棉氅,发出一声鼻音般的声音:“走吧!” 吴良辅赶紧的半跪:“恭送皇后主子,恭送恪妃娘娘。” 宫里就是这样,人的地位可以高到天,也可以微若尘土。 吴良辅站了起来,和眉悦色的:“红袖姑娘,起身吧。人都走了!” 李红袖侧头看了看,皇后的凤辇已经出了一道门,这才松了口气,站起来。这冰天雪地里跪着,滋味并不好受的。 走到一个院子,院门口就有把手的。见到吴良辅来了,行礼请安后,打开了第一道门。 走进去后,里面地上一片雪白,只有寥寥数个脚印,并且脚印正在被纷纷落下的白雪所覆盖。 门口又是两个把手的,照样行礼后,用钥匙打开了铜锁,请他们进去。 站在屋外就听到里面热闹得很:“叫地主。。。我要!”“3个5。。。我3个7!”“不要!”“我要,3个勾。” 进去后,只见屋里生着木炭火炉,很是暖和。墙角还有火炉,上面烧着水。而三个人,正只穿着普通的冬衣,围坐在桌边,打着手工制的牌。感情是在玩斗地主! 李红袖走了进去,笑了起来:“好热闹呀!” 屋里一下安静了,罗刹和陈毅捏着牌不语,低头看着桌面。而赵衡也是如此! 原因很简单,因为吴良辅正站在屋里。 吴良辅是老奸巨猾一类,怎么可能看不出?立即笑着道:“红袖姑娘是奉皇上意思来看望的,我就先到外面等着。红袖姑娘,你千万不要着急,有什么话尽管聊。” 吴良辅出去了,但显然不会走远,就站在屋外。 李红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家都保持着安静。 她看到墙角正在冒起的水壶:“有开水,就不请我喝杯茶?” 陈毅站了起来,从旁边柜子上拿起一个碗,里面抓了把茶叶,走到墙角倒水:“茶有,不算太好,但也能喝,别嫌弃!” 一碗茶放到了四角木桌,无人的一边。李红袖走到桌边,坐下。朝着还未泡开的浮起茶叶吹了几口,边喝边想,喝了几口后才道:“确实不怎么样,但外面天冷,能喝上口也能暖身子。见你们过得不错,我们那里也不错,其实喝的茶跟这里也差不多,想必吃的方面也一样。” 虽然罗刹和陈毅都保持着沉默,但一直竖起耳朵,细细地听着。 听完后,陈毅好似松了口气,就说了一句话:“一样就好。” 那么长时间没见,其实很多话要说,但是没办法说出来。因为隔墙有耳! 突然李红袖发觉,顺治让她过来,又让吴良辅跟着,是不是来探探底,查看自己跟赵衡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她看着赵衡,很希望赵衡能对她说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一言不发的赵衡坐在那里时,她就希望赵衡能带着她回去,远离这个是非地。只可惜,赵衡身陷囹圄,就算能脱身,也必须等到任务完成! “都好,都好!”李红袖就象是随口应付着,但目光转向了陈毅以及罗刹,给他们一个坚毅的目光,让他们知道,一切真的都好。还加了一句:“皇上是明君,办事很清楚。过段时间,皇上一定会开恩,放了你们的。到时,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好,好!”罗刹和陈毅很简单的回了两声。不用多说了,他们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那么。。。”李红袖站了起来。 罗刹也站了起来,站到一个很合适的位置,正好挡住了门能望进来的视线。而陈毅也站起,站到了从窗口可以偷窥进来的视觉范围。 此时赵衡突然伸出了手,紧紧地捏住了她的手,发亮地眼眸,直视着她。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小心!”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要哭的冲动。看着赵衡,李红袖眼眶发红了,点了点头。 “吱呀~”带着外面的寒气,门被打开了。而此时赵衡也飞快地松开了手,呆呆地看着桌面上已经打出的牌,好似从刚才开始到现在,都没动过一下。 而罗刹和陈毅则很客气地站在那里:“再坐一会儿吧。”这都是客道话,人都站着了,一副送客的样子。 “不用了!”李红袖拉了拉身上的大氅,没有再看任何一个人的,走出了温暖的屋子,走进了大雪纷飞的世界。 一路上,赵衡手心的温暖一直愫绕在心头。李红袖好似有种感觉,好象这个正飘雪的紫禁城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就连顺治对自己也未必是真的。只有赵衡是真的,他在等待着,等到合适的时间,带她离开这个幻境,回到现实中。(未完待续) 第131章 度日如年 回到乾清宫的养心殿,顺治正在正殿里看奏折,桌前堆满了一本本的小本子,远比晚上看到的还多,并且两个小太监又用担架扛来了一堆,大约四五十本。 吴良辅立即投入到了伺候顺治的角色中,用手指挥着,轻声道:“靠近点,还有吗?” “回总管的话,还有这样一摞。”小太监恭谨地回答着:“但都是立子嗣的折子,单独放出来的。” “那就好!”吴良辅好似很高兴:“他们总算是开窍了。” “不是他们开窍,而是朕命他们这样做的。”顺治翻着奏折,头也没抬:“倒杯茶来。” 她不就是个奉茶的,李红袖刚解开大氅,听到这话,立即转身准备去倒茶。 但吴良辅走在了前面,侧头轻声一句:“你留着,皇上是命奴才去的。” 顺治批阅完当前一本后,抬起了头,笑盈盈地看着她:“哦,回来了?” “是,皇上!”李红袖微微屈膝行礼,在什么环境做什么事。这里有很多穿越者,刚来的时候一定也不习惯点头哈腰、时不时行礼下跪。但为了保住性命,不习惯也要习惯,不愿意也要愿意。 “那就回去歇着吧。”顺治又拿起一本折子看了起来。那么多的奏折,如果想一一细细看过,非要看到晚上才行,怪不得顺治每天都那么晚睡觉。 “是,皇上!”李红袖将大氅搭在了一个小太监手中。 顺治抬眼又看了看:“你拿去穿吧。” “不用了,刚碰到皇后主子。她见到后已经感觉太过贵重。奴婢哪可以用这等好东西!”李红袖带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生怕让顺治听出来,赶紧的加了后面的:“再说奴婢也不出去,放着也可惜了。” 顺治“噢”了一声。拿着朱笔还在写御批,随口道:“那就不穿了吧。” 李红袖稍微等了等,顺治并没有下文。一直在管自己忙碌,于是她微微下蹲行礼告别:“奴婢告退。” 顺治又是很随意的“嗯”可一声,李红袖于是按照规矩,背朝后的退了出去。 可能是折子太多、可能是为了保护她、可能是并不在意她。。。这一路想着想着,路走得很慢,但就这块地方,终究还是会走到的。站在门口。她暗暗地笑自己,什么时候也象宫里的妃子一样,整日的没事就是等皇上,要么就是揣摩圣意,想来想去。结果先把自己给逼疯了。 打开门,进了屋,屋里热气腾腾的,又烧着火炉又烧着炭火盆。 钱雪见到她回来了,立即迎了上来,焦急此时再也隐藏不住:“他们怎么样?” “不错!”李红袖这才正常速度走到了火炉边,伸手烤火:“我去的时候,他们还在斗地主,玩得开心呢。要不我们也自己剪一副玩玩?” “那行呀!”在火炉边懒洋洋坐着。动都不动的牡丹,这下来了兴趣,连连点头。 “别瞎混闹。”钱雪又气又好笑的样子,从桌上拿来了茶杯,走到火炉边,提起水壶倒了杯茶。递给了李红袖:“暖暖身子吧。这宫里是不准赌博的,被抓住玩这玩意,也是有嫌疑。他们过得看来好,不知道伙食怎么样?” “谢谢!”李红袖接过茶,略微夸张地回答:“伙食不错,关在里面后,人都胖了一圈。” 喝了口茶后,又加了一句:“他们那里的茶,比我们喝的都要好。尽管放心着!” “那就好!”钱雪这下才放心地笑了,她很少笑,大多需要应付时装装样子;但这次笑得很真实。 牡丹却打了个哈欠,一副百般聊赖的样子:“还是他们舒服!吃喝都是别人拿过来,我们还要顶着大雪天,自己去拿。” 有吃喝已经不错了,那些小宫女,就算天再冷,还是要帮东果做改衣服,每晚不到深更半夜不能睡,一个不小心就会招来打。现在冬天了,衣服穿得厚,东果拧不动,就让犯错的跪雪地里。一炷香跪下来,能把人冻成冰棍了。 想想还真是不公平,但现实就是这样的,无奈的! 看着“噗噗”冒着热气的水壶,手中的茶捧着的感觉,就象赵衡拉着她的手,那温暖厚实的手掌心。可能因为太过清闲,赵衡拉着她的手,侧头深深地看着她,说了声“小心”的样子,一直在脑海中回放着。 大家都坐在火炉旁,围着取暖,各想各的心思。可能是杀手做久了,只要不出事,哪怕要坐上一整天也无妨。于是大家就这样,如同往常一般一言不发的等到晚饭,吃完后梳洗后睡觉。 就这样等呀等呀等,李红袖的心越来越焦虑。她不是为了顺治又好似忘了她,十几天不来任何消息,而是算算日子应该差不多了。 再下去,别真有了。对了,宫斗书里,不是经常提到麝香吗。于是她忍不住找了个牡丹出去拿东西的空闲,去问钱雪哪里可以弄到麝香。 钱雪一听就明白了意思,立即皱眉:“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看着李红袖为难的样子,她也只好摇头:“这也怪不了你。还有一个月时间,如果真有了,也不算太大只两个月不到,等回去了再说吧。你怎么不学学牡丹,直接上了环!” 李红袖侧头看着钱雪,表情不明而喻。 钱雪立即解释:“我都比你大好几岁,看我这半老太婆的样子,还有几个古代男人要?” 李红袖苦笑着:“可我比目标大,他还不是要我?快点想想办法吧,越大越麻烦。” 钱雪立即想了起来,两人正想着呢。李红袖感觉到小腹一沉,然后立即跑到了屋角落的马桶上,坐下一看喊了起来:“不用想办法了,一切平安!” 进入十二月了,近一个多月时间,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好似每天就是吃喝睡,天天都觉得日子过得很长,但坐着坐着,又这样过去了。 顺治期间又轮流翻了几个妃子的牌子,有时会去皇后那里,但从进出的时间来看,也只是过去坐坐,说上几句就走了。 皇帝家里,家大业大, 接近春节,宫里也开始早早的忙碌起来、准备年货。 小宫女们越发晚睡了,宫女的衣服有得发,但自己也要预备些头饰什么的。而那些姑姑们,当然需要新衣服,重任就落在了她们身上。 十二月了,终于十二月了。还有一个月,要么回去过年,要么就等着三个月后,被新派来的杀手宰了。。。李红袖突然有一种感觉,不是说越是古代,越是难掌控时间方位。而现在只距现代三百年,那么六个月才能重新开启穿越,也许没那么长。可能只需要。。。 第一个任务比较简单,而且历史久远,什么记录都可以改变,所以执行任务也算好时间。第二个任务也是历史较早的,越是早的历史,越能篡改历史。而清朝的记录,就非常的详尽,除了清朝自己改,一般人是很难改动的。 所以极有可能,他们任务没完成,新来的杀手立即接踵而至,这就是他们穿越得那么早的原因。 又一次的大雪,鹅毛般的雪花,从天上落下,不一会儿就将地面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毯。 刚要准备躺床上,躲在被窝里,吴良辅来了。 李红袖只能将刚脱下的冬衣再穿上,跟着吴良辅去养心殿。 进了养心殿,顺治依旧在批阅奏折。 “皇上,红袖来了!奴才告退。”吴良辅轻声说了一句后,就悄悄地退下了。自从顺治闹着要出家,吴良辅不大敢在顺治宠幸妃子时,提醒什么时候到了的话。而她陪夜时,每次都睡到太阳晒屁股。 顺治旁边的女官还不敢走,继续站在那里。 “你也退下吧。”顺治悠悠说道。女官于是也退了出去,养心殿里,又只剩下她和顺治两个人。 “皇上!”李红袖看了看桌面已经批阅过的,微微一笑:“今日下午皇上去太后那里,又去了皇后那里,现在看来折子快批完了,是不是奏折少了?” “是呀,年底了,基本事就少了许多。准格尔那里大约要过年,也太平了不少。前明余孽也不闹腾了,希望能过个太平年吧!”这些可是国家大事,顺治却说了出来。关上最后一本奏折后,看着李红袖,微微一笑:“过来。” 李红袖顺从地走了过去,按照顺治手的指引,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从他的呼吸里,能察觉得到,今晚需要她。 顺治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轻轻拿捏了一番,当手指尖在她胸口最为敏感的凸起上揉滚时,弄得她痒痒的,憋着笑却忍不住身体微微颤抖。 还说是病死的,那么兴致高昂,哪象是病死的。当顺治横抱起她,大步往内室走去,她更是肯定了,历史上记载的,一个月后将要病死的顺治,不但身体没毛病,而且健壮如牛。 大约是年底奏折少了,操心烦心的事也少,顺治精力多了不少,居然翻起了花样来,弄得李红袖差点没跪下求饶了。但她尚未完全成熟的身体,却让顺治兴趣盎然。外面大雪纷飞,而里面热得连被子都不想盖了,真是芙蓉帐内春宵暖呀! 当一切结束,顺治又平躺着,闭上眼睡着。李红袖有点发痴地看着他的侧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未完待续) 第132章 皇后驾到 正睡得舒服着,就好似听到守夜的太监在屋外喊着:“皇后驾到!”喊得很是匆忙。 “滚开!”一声呵斥后,呼啦啦进来一大片。 李红袖微微睁开了眼,借着床幔外的烛光,看到皇后大约带着七八个人,打着灯笼冲进来了。 怕什么怕,大不了一死,她又闭上了眼,累死了,继续睡。 长房老婆来抓奸了,皇后一手扶着身边宫女的胳膊,身上穿戴整齐得很,就算现在去祭拜祖先都够了。显然是有备而来! 她对着身边的小太监瞪了瞪眼,贴身宫女立即将他一把推向了龙床。 小太监一脸的为难,苦瓜着脸,不时回头看看皇后,双手颤抖着要去揭开床幔。 顺治慢慢地坐起,咳嗽了一声。 吓得小太监“噗通”跪下了:“皇上吉祥!” “嗯!”顺治侧身看着床外,悠声问:“皇后那么晚,来朕寝宫做什么?” 皇后犹豫了一下后,咬了咬嘴唇,扬起了头:“宫中议论,皇上宠幸一宫女,今夜又留宿养心殿内,故过来查看,也可辟谣!” 顺治冷冷一笑:“宫中议论。。。皇后既然认为是谣言,何必要过来?” 皇后开口道理也是一套套的,正颜而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得到皇上宠幸,应纳入宫中名册中,以正皇室血脉。皇上和先祖既然立下规矩,我身为皇后,六宫之主。必然遵照形式!今夜来访,就是维护宫中规矩,以防妖孽扰乱宫帷。” “嗯,皇后说得对。”顺治不慌不忙地应付着:“皇后辛苦了!这天寒地冻的。来了看了,既然没事,回宫歇息去吧。” 这下皇后有点傻眼。这不是变相下了逐客令。皇上的话就是圣旨,叫她回去,就应该走了。这床上有些什么都还没有看,回去不是白跑了一次? “吴良辅!”顺治喊了一声。 “奴才在!”吴良辅一路小跑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跪在床前。 “送皇后回去吧,朕累了。”顺治慢慢地躺下,侧身拥住了李红袖。 李红袖索性钻进了被窝。一个胳膊搂住了顺治的腰身。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处,听到他比平时略微快的心跳声。那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与她在此时的亲密举动,有点刺激。 “喳!”吴良辅大声地答应了,随后站了起来。点头哈腰,老脸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谄媚地对着脸色发青的皇后:“皇后主子,这皇上就在,批了大半夜的奏折,明日还要上早朝。外面冷,您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已经够给面子了,没有撕破脸。 皇后犹豫着,到底是上前几步。一把掀开床幔,将她这个狐狸精揪出来;还是就这样乖乖地回宫。 顺治在被窝外,看着床幔外的动静,见皇后还站在床前。略微加重了语气:“难道皇后想让朕屋里站着那么多人休息吗?身为皇后,要处处替朕着想才是!” 皇后恨得都快磨牙了,狠狠地瞪了床内一眼。转身带着人离去了。 等皇后离去,李红袖不禁有点担忧,她依旧靠在顺治的怀中:“皇后看来生气了,皇上在,她不敢怎么样。但皇上上朝什么的,奴婢怎么办?” 顺治笑了,双臂紧紧地搂着她:“刚才你不做声,就是想朕在?” “是呀!”李红袖也笑了起来,将头探出了被窝,喈喈地笑了起来:“难道狼狈地穿上衣服,出去给皇后抓个正着?只要皇上在,我当然什么都不怕。” 顺治好似很高兴,抱着她想了想后道:“看来让皇额娘去提醒提醒她,如果她不安分守己,再搞出什么事来,这个皇后,就别想当了。” 李红袖也没应话,只是将头又靠在顺治的怀中,有点伤怀:“皇上只有一个,女人却那么多,皇后这样也是正常的。我就怕我时间久了,也变成这样的。那么皇上可能就不会喜欢我了!” “当然!”顺治说的也是实在话,以她现在的地位,没必要说假话。但说的话,也很让她高兴。 “所以朕不会让你成为她们一样的人,朕会好好保护你的。”顺治紧紧地搂着她,屋里温暖如春,一点都感觉不到寒冷,只有屋外时不时发出树枝也厚雪压得咯吱作响声,提醒着外面的寒冷。 一觉睡到大天亮,又是其他人将她叫醒。其实睡得晚也不错,至少可以等到顺治早朝回来。昨夜皇后的事情让她感觉不大妙,基本只要躲在顺治屋里,皇后应该不会硬闯吧。 “红袖姑娘,快起身吧。出大事了!”但这次所说的话,和以往不同。 李红袖依旧懒洋洋地起来,打着哈欠:“怎么了?” 宫女头亲自动手,帮她飞快地穿着衣服,边穿边轻声道:“你同屋的正被皇后打板子呢,快点想个折吧。” 什么?李红袖一下就清醒过来:“怎么回事?” “什么事情不知道。”宫女头说话也很小心,不用任何对错形式,只道出了实际情况:“皇上走时吩咐,养心殿不准乾清宫外的人,随意进入。皇后来了,想进养心殿被拦下了。走时正好看到你屋里的,就是那个以前当过秀女的,就命人将她打八十板子。太监去找板子了,马上就要打了,八十板子可是要出人命的!” 是牡丹被打了。心中有种庆幸,幸好不是钱雪。虽然对牡丹的感觉不怎么样,但毕竟是同事,出了事,她的搭档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怎么办?李红袖赶紧的想办法,难道她扑出去,跪在皇后跟前求情?皇后被她三寸不烂之舌。三下五下的说得放弃处罚;或者她大义凌人的要求代为受罚。。。这些都是笨主意,皇后等着就是她,因为抓不住她,所以才迁怒于牡丹。她出去。大约自己的小命也要丢了。 李红袖问:“皇上早朝什么时候回来?” “还需要至少一炷香时间,如果有事拖着了,需要半个时辰。”宫女头帮着她飞快地穿着衣服。 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等到顺治回来,八十板子早就打完了! 李红袖很是无奈,只听到外面牡丹尖叫了起来:“皇后主子,这不管奴婢的事,都是那个红袖,魅惑皇上,与奴婢无关呀!” 好嘛。她在苦苦地想办法,这个牡丹却为了保命黑自己。一气之下,真的不想救她了! 算了算了,李红袖咽下一口气,毕竟她的搭档正和赵衡在一起。除了人比较色外,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李红袖想了想后,对着宫女跪下了。 “红袖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吗?”宫女头故作惊讶地扶她。 “姑姑请答应一件事。”李红袖也只有求助其他人了,她现在一定不能出去,出去就是死,也许皇后也会赐她八十板子,甚至更多。 院子里,牡丹随着一声声板子落在皮肉上的沉闷声音尖叫起来。李红袖在屋里团团转着。不知道这个姑姑去孝庄那里,能不能讨得救兵。 十几板子下去,牡丹的惨叫声微弱了许多。显然不用三十板子,基本小命玩完。 “慢着!”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喊。 “救兵来了!”李红袖焦急的心中顿时稳了不少,赶紧地爬到了靠床的炕上,轻轻打开一扇窗。往院子里偷窥。 从窗缝里看到,来的是苏麻喇姑,她还带着一个随行的宫女。 苏麻喇姑好似对着正脸色发青,坐在椅子上看着行刑的皇后说着什么话。目光挪到旁边,就见到牡丹正趴在一张四脚长凳上,身体被麻绳绑着,而一个拿着板子的太监,正站在长凳旁。 过了会儿,皇后站了起来,对着趴着动都不动的牡丹,瞪了下眼,扶着宫女的手臂离去了。那目光就算隔了好几米远,都能看出暗藏着的杀气。 此时钱雪从一个角落里跑了出来,对苏麻喇姑行礼道谢后,去长凳上解下牡丹,用肩膀扛着她的一条胳膊,几乎是拖着进屋了。 而苏麻喇姑微微叹气摇头,转身往养心殿来。 在养心殿门口,苏麻喇姑被拦住了。顺治有命令,除了乾清宫的人能进养心殿,其他人一律都不得入。 苏麻喇姑正要走,养心殿的门开了,李红袖走了出来,喊住了苏麻喇姑。 “多谢姑姑!”李红袖欠身行礼,随后左右看了看:“姑姑如果不嫌弃,就到我屋里坐一会儿,喝口热茶吧。” “好!”苏麻喇姑答应着。 进了屋子,就听到牡丹在“哎呦哎呦”地叫唤着。牡丹正趴在床上,冬衣的下摆被拉上,露出穿着棉裤的下半身。而在臀的部位,鲜血已经渗出来了。 那么厚的冬衣,血还能渗出来,证明这次板子下得极重。 苏麻喇姑走进了几步,脸上挂起了关切:“这。。。这打的!” 她侧头对着身边带着的小宫女吩咐:“快去请个太医来。” “是,姑姑!”小宫女赶紧的跑出去,请太医去了。 “多谢姑姑!”李红袖和钱雪都行礼道谢。牡丹也哼哼唧唧地道了谢。 “让我看看!”苏麻喇姑坐在了床边,轻轻撩起了棉裤,往里看了眼,直摇头:“千万不要伤了筋骨。” 还真敢看,想必那里已经是血肉模糊。 李红袖赶紧的去倒了杯热水,小心地递了过去:“姑姑请用点热水,暖暖手也好。” “哎!”苏麻喇姑接过杯子,随后微微叹气,说得话都是向着这里的:“太后一听到这事,就命我往这里赶。幸好还来得及,如把皇上的人给打死了,皇后怎么去和皇上交代。”(未完待续) 第133章 过来探问 苏麻喇姑这样说,也只能继续道谢,不管怎么说,牡丹的命算是保住了。 太医过来,看了伤,敷上了药膏。说是没有伤到筋骨,留下简单的药后走了! 牡丹俯卧在床,哼哼唧唧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钱雪坐在床边,没个好气道:“别哼哼了,算你运气。那个太监大约不敢下重手,否则以他们本事,十几板子就能把你大腿骨、盆骨给打碎了。” 宫里打板子的,确实很有一套,一包稻草上面放着一张纸,能打到稻草全碎,但纸不破的境界。 “是呀,我还得谢谢能呆在这里是不?”牡丹侧头酸溜溜地看着钱雪:“你倒是逃得快,一溜烟就不见人了。留下我一个被打,也没一个出来先拦一下,否则这十几板子也可以省了。” 钱雪看了看坐在桌边的李红袖,明白牡丹说的话,大多是针对着谁,于是对着牡丹道:“怎么拦?要知道板子对着头,一板子下去就死了。出来拦,就是找死!那时选去膳房拿午餐还是门口扫雪,你可是选的扫雪,被皇后看到个正着,你还整天的头发蓬着,更让她恼火。命这样,不能怪别人。” 膳房拿吃的,一路要端回来。而扫雪就简单了,拿着扫帚,高兴就多扫几下,不高兴就将雪扫到院子里就行。牡丹一直选的都是扫雪! “是呀,是我倒霉,怨不得别人,好了吧?”牡丹捶着枕头,随后一口咬了上去:“疼死我了!” 只听到外面响起:“皇上回来了!” 那是顺治下早朝了,每每进来。太监都会喊一声,提醒大家。 听到顺治回了乾清宫,李红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放心的感觉。虽然顺治的心思,她到现在都无法猜透,也没办法猜,但他在。皇后和其他人,应该不会要了她的命! 门开了,吴良辅恭谨地拉着厚门帘。顺治身穿朝服的走了进来。 李红袖和钱雪赶紧地跪下行礼。牡丹见后,无奈地也要挣扎着起身。这没办法,就算她是现代的杀手,派来也是来杀顺治的,但目前只有顺治杀她的份。 顺治看了看吴良辅:“她别跪了。去看看打得怎么样了。” 牡丹一听不用爬下床跪了,立即不动,半真半假地哽咽道:“多谢皇上!” 吴良辅带着一个宫女走了过去,宫女轻轻拉开盖在牡丹身上的棉被,掀开膏药贴,看了看后放下:“伤得挺重的,都裂开了。” 没个几天根本下不了床,牡丹立即哭了起来,她丰满结实的臀呀,真的开花了:“奴婢好疼。好疼呀!” 她不算傻。知道皇后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肚子里再多气,也不能弹劾皇后呀! 顺治嘴角微微一牵:“原来这屋里的还有怕疼的,太医来看过吗?” 李红袖依旧跪着,皇上没说起,就连宠妃也不能站起来。她回答道:“来过了,太医说还算好,没有伤到筋骨。” “嗯!”顺治看了看桌面上放着的一罐用普通瓦罐装的药。和几块膏药布,站在那里下命:“吴良辅,去太医那里拿些好药过来。” 于是再谢皇上,反正今天一路谢着吧,谁叫皇后是六宫之主,想打谁就打谁! “红袖,过来!”顺治离去前下命。 李红袖看了看钱雪,钱雪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表示让她放心。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也只能跟着去。 进了养心殿,走到了内室,吴良辅和一干太监伺候顺治更衣。脱下厚重华丽的朝服,换上缓和镶着毛的坎肩。 当换好衣服,顺治坐在炕时,一杯茶送了进来,吴良辅小心地端上。 顺治拿起茶,对着她似笑非笑着:“怎么不呆在这里,万一皇后来个回马枪,你怎么办?” 李红袖立即跪下了:“皇上在早朝,再说宫中的事,皇后主持着。奴婢没办法,叫人去慈宁宫讨救兵,苏麻喇姑过来解了围。再过一月不到就要过年了,万一人在这个院子里被打死了,多少有点不吉利!” 顺治悠悠喝了口茶,将茶搁在了炕桌上:“都下去吧!” 吴良辅带着所有伺候的人退下,李红袖依旧跪在那里。 顺治又命道:“过来!” 李红袖站了起来,走到顺治身边。 “坐到这里来!”顺治往里挪了挪,留出一块空地来。 李红袖坐了上去,这样就坐在了顺治的身前。 顺治伸出手,象抱着洋娃娃一般搂着她,将头枕在她肩膀上:“你说,朕是不是应该废了这个皇后?” 应该废了,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如果当时是她在院子里,还不被打死了? 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无论说好还是不好,顺治也许会听出另外的意思来。说随皇上的心意,还是不行。 左想右想,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讨巧些! 顺治吐出一口气,在耳畔边:“怎么不回答朕?” “这叫。。。奴婢怎么回答?”李红袖也只能实话实说了:“奴婢只是一个平常人,这种事情想不通、也理不明白。如果不是皇上罩着,也许活不了几天。皇上问我问题太难了,奴婢就算喝了三大桶墨水,也回答不了四爷的话,更别说是皇上了!” 顺治一下笑了出来,从他微微颤抖的胸膛能感觉得到。 “大约宫里穿越过来的女人中,只有你最傻了。”顺治好似心情愉悦,靠在她肩上,抱着她微微摇晃起来,这种感觉很舒服。就象抱着一个大抱枕,抱抱枕的人舒服,如果抱枕有感觉,一定也会很舒服。 “我确实不聪明,所以要求不高,只要能活命就行了!”李红袖随着前后摇晃着。微微叹气:“就怕还是活不了。” “不会,朕想让谁活,谁就能活。”顺治放开了她,让她下了炕,对着她微笑着:“你去吧,晚上过来奉茶。” 李红袖一愣,还奉茶?命都快奉掉了。但皇帝要求,能不答应嘛。只能欠身行礼:“是!” “去吧,把吴良辅叫进来。”顺治又端起了茶杯。 走出了门,吴良辅站在门口。李红袖行李后,很客气地轻声道:“大总管,皇上叫你呢!” “嗯,好好!”吴良辅也算是客气。点了点头后,赶紧地进去了。 回到了屋里,牡丹已经闭上眼睡着了,口水顺着嘴角一路流到了床面上,将床单染湿了一块。还是睡着的好,睡着了就不会疼了。 过了会儿,太医来了,这次带来的可不是装在瓦罐里的药,是瓷质小罐里的。说是活血化瘀的良药,里面还掺着珍珠粉呢! 等太医走后。刚打开。一股子清香味就飘了出来。确实是好药! 过了会儿,吴良辅就陪着顺治出了乾清宫。往慈宁宫的方向去了。一定是找孝庄,可能诉苦、可能发火,毕竟皇后是太后的本家。 宫里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哪怕再严实的墙,也会透风。过了一个多时辰,就有小宫女议论开来,并有得了好的过来报信。说是皇后被暗中禁足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红袖微微松了口气。皇后禁足也是好事,至少安全了。 钱雪轻声道:“史书上说,康熙的亲生母亲,在康熙上去后,不到一年就没了。十之八九,也是象静妃一样,死得不明不白呀!” 这点早就想到了,禁足也最多到“顺治”噩耗传出来为止。作为皇后,要跪在棺材前哭丧的。死了还要搬进皇陵,埋在皇帝的身边或者旁边墓地上。 有时想想还真可笑,一个并不喜欢的人,死后却要同穴或者当邻居。如果死后真有灵魂,正是死后也不舒服。 晚饭由钱雪拿来了,钱雪事前求膳房熬点粥,膳房看在这里和别的宫女不同,答应了。 将桌子挪到了床边,李红袖拿着勺子,一口口地去喂牡丹,今天的砂锅也不错,回锅肉弄得很香。牡丹忍着疼,咽下一碗粥、吃了大半砂锅的菜。 牡丹感激地看了看她,却说了跟平时更怪的话:“前辈,你是我见到的最怪同行。但你的心,还真是不错,怪不得你搭档那么敬重喜欢你!” 敬重?李红袖差点没说出口,但之前的事怎么去说,没办法说。 赵衡也许是对他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不需要其他搭档来帮忙。而她只不过可能向总部汇报时,手续繁琐、也需要去解释,所以懒得去换而已。等死她在任务中,自然会有新的搭档来。 “看,就连她这个没心没肺的说了出来,你还不信吗?”钱雪看着她,嘴角挂起浅浅的笑意。 钱雪也说过,赵衡喜欢她,但是喜欢她个什么呀,她可看不出来。 “该换药了!”钱雪拿起太医刚送来的药膏罐子看看。 此时吴良辅在屋外喊她了,顺治要她去“奉茶”了。 “去吧,我来弄!”钱雪去拿盆子接水,准备洗手后,帮牡丹上药。 于是李红袖出了门,去养心殿。 翻云覆雨后,顺治趴在了她的身上,浓重地喘着气,过了许久才翻身躺在身边。 “红袖,也只有在你这,朕才如此安心。”顺治说的话有些苍凉,他的大小老婆那么多,却下命每次完事就扛走。难道是怕这些老婆杀了他吗? 突然窗外传来了吴良辅的声音:“皇上,皇上!” 顺治微微皱眉:“什么事?” “有事。。。”吴良辅在窗外轻声道:“不敢拖延,请示皇上。。。”(未完待续) 第134章 有人下毒 李红袖套上衣服,匆忙地跟着吴良辅回到了自己住的屋子。刚到门外,就听到牡丹在里面凄厉地惨叫着。 好几个宫女端着水盆进出,屋里灯火通明。 李红袖撩起门帘子就冲了进去,只见牡丹裸着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年长有点力气的姑姑正压着她,防止她乱动。 钱雪迎了上来,拦住了她。她急着问:“怎么了?” “别过去,去了也没用!涂上药后,就浑身的起水泡。”钱雪拉着她道:“太医过来看了,说可能是中毒。” 只见牡丹身上、脸上都起了一个个水痘般的水泡,有些地方可能抓过了,泡破了,血水流得到处都是,看样子可怕之极。 “怎么会这样?”李红袖心中直发憷,想起了什么:“那个给药的太医呢?把他叫过来问个清楚呀。” “寻过去时,已经吞药自尽了。”钱雪回头看了眼牡丹,微微叹气:“我涂药时,生怕手脏,把药膏弄坏了,所以用了些棉花和竹签擦。否则我大约也会中毒!现在这毒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死嘛死不了,难受得要命!” “痒呀。。。疼,疼死我了。。。痒死我了。。。”牡丹嚎叫着,试图伸手去挠水泡。 “一定是。。。”李红袖咬了咬嘴唇,此时另一个太医进来了。胡子一大把,显然是主事之类的。 吴良辅看了一眼后,就站在门口,不再打量。见太医进来后,对着李红袖道:“红袖姑娘,你在这里也帮不上,现在皇上叫了最好的太医过来。你还是先去养心殿奉茶吧。” 李红袖犹豫了下,钱雪推着她的手臂,让她出了门。出去后,牡丹还在里面一声声惨叫着,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一定是皇后在药里动了手脚,想着牡丹中毒,也可能让涂药的自己中毒。试图来个一石二鸟。 再听下去,都要捂耳朵了。她可是普通人,经不起听这样一声声的惨叫。转身大步走向养心殿,心情可想而知的沉重。 进了养心殿内室,吴良辅也跟了进来,顺治还躺在龙床上,床幔拉起半边。李红袖就跪了下来。 顺治侧头看了眼:“怎么回事?红袖!” 李红袖哭了起来,手背擦着眼泪:“皇上,奴婢。。。奴婢。。。” 顺治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样子,转而问吴良辅:“怎么了?” 吴良辅微微弯着腰回话:“红袖可能受惊了,这人浑身都起了水泡,这皮比癞蛤蟆的疙瘩还多。声音叫得那个惨,奴才都听不下去,汗毛都竖起来了。” 顺治仰躺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床面上:“朕真应该废了她!” 这下吴良辅也跪下了。惊慌失措的劝:“皇上,这可不可呀!万万使不得。废后可是大事,都已经废了一个,不能再废了。” 也许想到,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没功夫和朝臣为了废后的事搞脑子,伤神经。顺治长长吐出一口气:“吴良辅,去慈宁宫。如果太后愿意见,就将事情跟太后说了。如果太后不愿意见,明早朕去说。至于人,尽量救吧,有消息过来报。” “喳!”吴良辅答应了一声,退出去办事了。 顺治坐起,看着哭得眼睛通红的李红袖,招了招手:“来,过来。”此时的声音比往常带着威严、好似命令一般的口吻不同,温和了太多。 李红袖站了起来,低着头走到床边。 顺治将她揽在了怀中,象长辈对晚辈一般慈爱:“多大的一个人了,还哭!你这幅样子,如果穿成个妃子,还不被欺负死?” “我是没用。”李红袖哽咽着,吸了吸鼻子:“但傻人有傻福吧,我当不了妃子,但能当四爷的奉茶。” 顺治笑了起来,随手拿过旁边的一块汗巾,帮她擦了把脸:“虽然傻,但也有些小聪明。每次见你冒傻气,做一些朕一眼就能看穿的事,却也有趣。刚才又拍朕的马屁了吧?” “嗯,是拍了!”李红袖点了点头:“我有时脑子不用想,话就出来了。大约皇上高兴了,我也会高兴,所以再笨的脑袋瓜子,也不用转。” 顺治听得直乐,搂着她坐在温暖的被窝里,深深吸了口气:“皇后是不能再废了,就让她去吧。反正是太后本家的人,只要大清的根基不动摇,她爱暗算谁就暗算谁去吧,朕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她。” 这是实话,李红袖原本就不打算让顺治废后。废后其实是件非常苦难的事,只要一提出来,不用想就知道,大臣一定理由铺天盖地的过来,什么动摇社稷、什么国母为天下表率等等等,光想想就不敢轻易动了。 李红袖脱了衣服,躺在顺治身边,紧紧靠在他温热的身体上。无法入睡,好象时不时从外面依稀传来牡丹的惨叫声。 过了半夜,吴良辅在外室门口轻声地喊了声。 顺治应了声,吴良辅走了进来。说是太后那里去过了,太后还派了苏麻喇姑过来查看,还在屋里看着。 而人目前无大碍,太医用以毒攻毒的方法,一剂下去,看来是中了,人命现在保住了,身上的泡可能要养上一些时间,这身体很虚。 顺治“嗯”了一声,吩咐派两个人过去伺候,膳房和太医院那里也照顾着。吴良辅答应了后,退了出去。 顺治又是长吁短叹几声,有这样的皇后,叫他怎么睡得着?别说是皇后了,这十几个大小老婆,一个个张牙舞爪,貌似温顺,其实都想着往高处爬。还大多都是穿越过来的,手段更加高明厉害。 李红袖想着想着,将顺治搂得更紧了。 “怕吗?”顺治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也搂紧了她。 “嗯!”她轻声地发出一声,真的害怕:“皇上,奴婢怎么办?” 顺治安慰着:“有朕在!” “嗯!”李红袖闭上了眼睛,突然冒出一句来:“皇上,万一奴婢被害死了,皇上一定要替我报仇呀。” “你不会死的。”顺治的声音温和异常,在温暖的床帐内响起:“朕不会让你死,朕还要你以后为朕奉茶。” 李红袖安心了许多,是呀,这次顺治真的帮了大忙。如果他不想退下,试图也来个改变历史,那么以顺治的脑子,他们六个加起来,也未必能完成任务。 闭上了眼睛,不久就睡着了。 第二日,顺治又是一早就去上早朝。李红袖被宫女伺候穿戴好后,回到了自己屋里。 牡丹浑身上下,包括头,都包上了。就象一具木乃伊了!那是为了防止她用手抓水泡。 钱雪和衣坐在床边,背靠在椅背上,头一个劲往下垂,显然陪了一夜。旁边木桌旁还睡着两个小宫女,看她们趴着酣睡的样子,昨晚一定忙了至少大半夜。 李红袖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钱雪的肩膀。钱雪惊醒,抬头看着她,抹了抹嘴角:“回来了?” “嘘!”李红袖轻声道:“你和那两个宫女一起到炕上睡会儿吧,我来守着。” 钱雪点了点头:“我先去拿早饭回来,吃完了再睡。” 于是钱雪带着一个小宫女出了门,她就坐在床边守着。 牡丹叫了一夜,也累了,眼睛一直闭着。但时不时会哼哼两声,那样子很是可怜。 这皇后也太狠了,难道想让牡丹痒死吗? 钱雪和小宫女回来了,托着四个砂锅,还有一碗白粥。让她们先吃后,钱雪端着白粥碗,去床边,一勺勺从仅有的嘴口没封的口子,喂着牡丹。 牡丹每次喝得很少,几乎就几粒米,还时不时无力地哼哼几声。 等到她们吃完了,牡丹才灌了小半碗。于是小宫女接过碗,继续灌着。 钱雪走到桌边吃饭,吃完了,牡丹也吃完了。牡丹很快又睡去,一夜的折腾,再加上身上的毒刚解,身体虚得很。 钱雪轻声道:“太医也说不出是什么毒,但一时又毒不死,显然是让人受罪的。下毒人的手,伸得太长了,我们要更加小心才是。” 李红袖想了想后,猛地站起,往外走去:“你们好好照顾,我出去一次。” 钱雪赶紧地问:“去哪里?” 李红袖冷笑一声:“到太后那里。” “哎,别去,难道你想告皇后?不可能告倒的。”钱雪伸手拉她袖子。 “不去告一次,我们会很危险。”李红袖很有自信的往外去。 钱雪走到桌边吃饭,吃完了,牡丹也吃完了。牡丹很快又睡去,一夜的折腾,再加上身上的毒刚解,身体虚得很。 钱雪轻声道:“太医也说不出是什么毒,但一时又毒不死,显然是让人受罪的。下毒人的手,伸得太长了,我们要更加小心才是。” 李红袖想了想后,猛地站起,往外走去:“你们好好照顾,我出去一次。” 钱雪赶紧地问:“去哪里?” 李红袖冷笑一声:“到太后那里。” “哎,别去,难道你想告皇后?不可能告倒的。”钱雪伸手拉她袖子。 “不去告一次,我们会很危险。”李红袖很有自信的往外去。(未完待续) 第135章 规划好了 “你来啦?”孝庄正在吸水烟袋,她将水烟袋放置在了桌面,显然很是虚假地叹气:“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还真是。。。幸好命是保住了,这事皇上跟我提了,显然是生气了。你就放心地回去吧!” 就这几句话给打发了?李红袖于是装出一副非常紧张的样子:“太后,我不是为了小小的宫女来的,而是看到她毒发的样子,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呀?你说吧。”孝庄依旧气定神闲,这宫里哪天不死个几个人,就连自己的废后侄女都死了,还怕谁死吗? 李红袖继续装,反正越恐慌越好:“太后,她毒发作的时候,浑身的水泡,那样子可吓人了!” “嗯,嗯!”孝庄微微点着头。哪怕浑身流脓,也不管她什么事。 “我记得史书上写着。。。”李红袖偷偷左右看了看,好似在看有没有外人,随后站起,大胆地走到孝庄跟前,伸出一个手掌挡在嘴前,对孝庄耳语着:“史书上说,皇上是得了天花。。。而那样子很象是天花病症。。。” 说完,赶紧地退回原位跪下,一副惊慌之极的样子:“所以奴婢吓坏了,生怕到时有人真的敢下毒。” 孝庄一听,立即瞪大了眼睛,呼吸也加快了! 哼哼,说其他人不行,但扯到她儿子,她一定会着急!就是要乱,越乱越好。还有不到一个月了,说什么也要活着撑下去,她可不想被莫名其妙下了毒、或者掉进井里、又或是其他不明不白的事情落到头上。 孝庄两只狭长的小眯眼中,眼球左右游离,过了会儿,对着苏麻喇姑命道:“下我的懿旨。撤换皇后身边所有伺候的人,宁寿宫里任何事物、无论巨细都先经过我的同意。再有差错,不光他们别想喘气,要知道还有连坐这法子呢!” 孝庄真动了狠心,对于皇后还有处罚:“从今日起,皇后每日《后宫训》《女则》各一遍,若不完成。第二日御膳房不准拿吃的去。” 苏麻喇姑立即称是。哈哈,皇后终于得到报应了!想起以前学校老师动不动就抄写一百遍,大约孝庄前世是教师吧,一罚也是抄书。 “好孩子,来,过来!”孝庄拉着她的手,和眉善目地:“真亏你想得到。要不是把心思全部放在皇上身上。怎么会想到这一层?” “皇上和太后都是好人,对奴婢一直很好,奴婢愿意粉身碎骨,万死不辞!”李红袖古今合并,将太监经常挂在嘴边的话,马屁哄哄地托出。让孝庄连声说好! 走出了慈宁宫,李红袖发觉孝庄在利用她,她也在利用孝庄。只不过不同的是,孝庄可以随时杀了她,而她只能伸长脖子、洗洗干净。准备挨刀。 回到了屋里。李红袖坐着床旁边,轻声对着躺在床上的牡丹将孝庄给皇后的处罚给说了。 牡丹一听。连声叫好,只可惜从嘴里吐出的字有点模糊。 钱雪在旁边提醒着:“让她少说话,这水泡刚一个个挑了,太医上了药,说是身体要肿上几日。喉咙也会肿起来,尽量少说话。” 听得李红袖简直都快要掉眼泪了,皇后真不是个东西。也太狠了点吧? 牡丹再可恨此时也恨不起来,她千娇百媚的狐味全部都被包裹在一层层的纱布里,而且因为挨了板子,还不能平躺,只能侧睡。每一炷香半柱香后,还要靠人,将她翻身翻过去,用另一半侧睡。 她不禁自责起来:“都是我,也许请皇上让你们住到其他地方去,而不是在身边,也许不会这样了!” 钱雪微微一笑:“别自己找憋屈了,这事由得了你吗?如果不是到这里来,说不定我们早在大牢里不成人形了。能保住命已经不错,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她问题不大,哪怕断手断腿的,回去也能接上,就那么些泡泡,回去最多一个小时就能解决了。” 对,回去还有一个同样是超过当前技术的高科技产品,光谱治疗仪。 李红袖到门口看了看后,回来轻声问:“你们有没有去过总部的?” 钱雪有点惊讶,怎么一下扯到这个问题上来了?她看了看在床上的牡丹,随后摇了摇头:“没有,应该其他人也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李红袖微微皱眉。 “所有的命令都是导航仪发出来的,我们照办。完成任务后,佣金打进账户。”钱雪回答着,显然把她当做了可以信任的人:“说好完成二十个任务就能退休,到时导航仪自动解除,那么跟总部再无瓜葛了。” “佣金?”李红袖一听到钱,就两眼发光:“多少?” 钱雪奇怪地看了看她:“每次任务一百万。” 一百万。。。李红袖差点没抓狂,没想到居然有佣金,而且每次是一百万,一百万呐! 她都完成了两次任务,那就是二百万,这次回去一定要和赵衡好好算算账。。。只要能活着回去。 想到这里,泄气呀、颓废呀,这里还有个顺治等着跟她双宿双飞,当一辈子的情人。顺治那智商,绝对能将她捏得死死的。到时怎么逃得了,也许只能做他的小老婆了。 顺治又是好几天没找她,时间一天天过去了,仿佛又忘了她这个人。而平时一点都不闲着,继续翻着各个妃子的牌子,养心殿里每次运过去的妃子都不同,简直象走马灯一般。 但李红袖能看出一些端倪来,顺治再也没有封秀女为妃了。她安慰着自己,顺治只是在走流程,雨露均撒是必须的,否则后院无安宁。而不再宠幸秀女,证明了他的仁慈。这个时候,还会有没生育过的妃子陪葬的,秀女没有被点,还可能有活路,一但去侍寝了,那么只有老死宫中、要么就是陪葬。 牡丹身上缠着的纱布取下来了,水泡的痕迹依旧存在,容颜当然有损。她至少能拖着被打伤的臀和大腿,一瘸一拐地下了床,虚弱地微微走动一会儿。 以前她的埋怨最多,好似伤了一场后,话都少了。要知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吃喝拉撒都在上面,伺候她可不容易了,要不是有两个小宫女可以搭搭手,非累死不可。 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转眼间就快到了。 吃完晚饭,两个小宫女就走了。牡丹的伤基本无碍,痂也脱落了,剩余的就需要慢慢的养,也许在清朝,人就给毁了,满脸的都是一点点红斑,但只要回去,照一照就没问题了。 钱雪趁着小宫女走了,屋里都是自己人,早早的叫两人睡下,随后躲在床上开始商量事情。 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到了年初七顺治就必须死,或者向外界宣布死亡。任务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时刻即将到来! “如果目标不按当时设想宣布死亡,那么可能只有自己动手了。”钱雪轻声地道,随后看着李红袖。 李红袖看到两人都看着自己,难免为难了。 牡丹侧躺在最里面,她的臀还需要养着,都打脱了一层皮,她轻笑了起来:“看来是舍不得了。” 钱雪看了李红袖一眼:“那么还是我来吧。也算是我欠你一份人情给还了!” 李红袖默默地点了点。她能说什么,如果任务完不成,说不定大家都看不到年初八的太阳,其他杀手随时接到总部的命令,出发将顺治 以及他们一刀切了。 “如果这样的话!”钱雪用手在床上比划着:“我去目标那里,你们俩立即去我们搭档那里,将他们全部弄出来,到乾清宫回合。如果我得手,那么大家一起可以回去,如果失败的话。。。” 钱雪顿了顿,随即又继续道:“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怎么做?就是杀进乾清宫,杀了顺治。运气好,活着回去;运气不好,被顺治的大内侍卫给宰了。也许被侍卫给宰了,远比被自己同行杀了的要好。 李红袖喃喃地问了个自己感觉很蠢的问题:“如果我们被抓了,后来的杀手会怎么样?救我们还是,杀了我们?” 牡丹差点没喷笑出来:“这个问题还用得着问吗?直接自己想办法自尽得了,只要时间一过,要么目标死,要么我们死!” “她从来没被抓住过,当然不会想这个问题。”钱雪为她解了围,随后严肃地回答“不能被抓!如果被抓,没人会来救我们,要知道弑君的刑法是凌迟处死。” 凌迟处死,光溜溜地被绑在菜市口,然后一刀刀从身上割下肉来。有三刀、六刀至三百多刀,就看失去儿子的孝庄怎么判罚才解恨了。算了吧,还不如一头撞死。 躺在床上,李红袖怎么也睡不着。对于顺治,她是又怕又依赖,毕竟他是宫中权力最高的男人,对她也算照顾。真的到时候,你死我活,她肯定不忍心看着顺治被杀死。 过年了,宫中热闹异常。满人入关后,保留自己文字时,为了掌控汉人,也尽量沿袭着汉人的礼仪文化和民俗。每个宫女都发了新的冬衣、一块布料,还发了些赏银。 李红袖的赏赐和其他人无异,但留着没有用,全部转送给了其他宫女了。心情越发的沉重,顺治还没来找她,到了年初三,如果顺治不来找,她就索性去找顺治了。(未完待续) 第136章 努力追回 过年了,大年三十,顺治摆宴,当然这个年夜饭当宫女的是去不了,只有太后、皇后、妃子、庶妃才能去。 过年时宫女的伙食也更好,连着两天,送来的饭菜都有十几样之多,每样一点搁在食盒内。各种颜色配在一起,十分好看。 但大家一点胃口都没有。 “愁眉苦脸干什么,天塌下来当被子盖。今日有酒今朝醉!”说完李红袖先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什么刺杀任务、什么匡扶历史。吃饱喝足,就算立即被砍头也不冤枉。 牡丹看到她这样,很是佩服:“到底是资深的,关键时刻才能看出。我也吃!” 于是大家都跟着吃了起来,李红袖嘴里嚼着,口齿微带不清地:“慢点吃,否则这一天不知道怎么过呢。” 又过去了一天,跟着钱雪和牡丹,三人就是坐在桌子边,发呆、想心思;扳着手指计算着日子。这种时候是最最难熬的,没有顺治叫,又不能去养心殿去问个究竟。 牡丹实在憋得无趣,问了声:“还有多久?”其实这个她知道,只不过太无聊,大约可以由此扯出话题。 钱雪回答道:“过了今天是年初二了,再过上四天就能见分晓。” 前后等了近二个月,顺治总共也就叫了她三次。但也好,到现在为止,没有怀孕的迹象。如果真怀上了孩子,那可就麻烦了。 想想宫中的妃子命还真苦,二个月三次已经算是频率高的。这两个月恪妃也就一次;董鄂妃本家的妃子也就二次;而皇后一次都没有。废后静妃,更是以前五年没见过顺治。 三个女人一台戏,所以女人太闲也不是好事。 屋里又非常的安静,大家继续坐在那里发愣。如果会绣花就好了。能打发一下时间,怪不得就算是有人伺候的孝庄,也会为自己的儿子做做荷包之类的。 “皇上。皇上呀!”突然从外面传来了哭嚎的声音。 终于有点事了,三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往炕上去,微微打开窗户往外看去。 “皇上,奴才不能离开皇上呀。。。”一声声哭嚎声听上去怎么有点象吴良辅的。 等到人被两个小太监连扶带拉走到院子里,中间被架着的那个老泪纵横太监,可不是吴良辅嘛。 怎么了?李红袖和钱雪立即下了炕。套上鞋子走出了门。 此时吴良辅已经被架出了乾清宫,而宫里的太监宫女都从屋子里出来了。 一个太监轻声道:“皇上一直想出家,但为了社稷不能如愿,叫吴总管代为去悯忠寺削发为僧了。” “这都过年了,怎么。。。”不少人轻声嘀咕着。 等到回到了屋里。好似能听到有人在幸灾乐祸着:“该,他也有今天。” 钱雪轻声道:“吴良辅年初二被送去代为出家,目标也应该跟着去亲自观看,回来的当夜发烧。” 李红袖一听立即跳了起来,往屋外冲去。 到了养心殿前,只见顺治已经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她一见急了,也不管什么,冲过去就跪下了:“皇上!” “大胆!”跟在身边的新总管瞪着眼睛,尖声尖气地呵斥了一声:“敢拦圣驾。” “不妨事!”顺治挥了挥手。低头看着跪在雪地里的她:“有何事?” 李红袖那个急呀,又不能在院子里就说:哎,皇上!你如果去看吴良辅出家,当晚就回来发烧得天花,过了五日就嗝屁着凉了。 只能用其他方法了,她回答:“皇上。奴婢有要事。这里说不方便,能否进去说?” 顺治拉了拉身上的大氅,好象没在意地看着前面门口:“朕正好有事,等回来再说吧!” 见顺治要走,李红袖急了,在顺治经过跟前是,跪着就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顺治的小腿:“皇上,奴婢真有急事,是有关江山社稷的。” “好大的胆子,放手!”新总管走上前要用腿踹。 “嗳!”顺治一个眼神就让新总管立即微微弯腰,恭敬地退后了两步。 随后扶起了她,柔声道:“你去养心殿里等着朕,朕去去就来。” 李红袖急切地看着他:“不是出宫吧?” 顺治微微笑了:“不是,去慈宁宫。” 她还是不放心,抓住了顺治的手臂:“皇上千万不要出宫,皇上向我保证,否则我不松手。” “好!”顺治的头靠近了些,温和地答应了:“朕一定不出宫。” 李红袖终于放心了点,她舒心地笑了:“君无戏言,我在养心殿里等你回来。” “嗯!”顺治又点了头,李红袖才放开了手。 敢让皇上保证,新总管在后面偷偷地打量了李红袖几眼。想必已经记下了! “恭送皇上!”李红袖按照规矩微微屈膝欠身行礼。看着顺治出了乾清宫的大门,这才转身进了养心殿。 在养心殿里的内室,坐在炕上等待。火炭烧着,期间有两小太监进来加了一次炭,让室温保持着。其实宫中节俭,皇帝走了后,基本炭就基本先放着,等到皇上要回来的消息过来,再加炭。大约是看她得到顺治的宠爱,怕冻着她,皇上回来不高兴,当她是主子看待,所以进来加了炭。 看着炭盆里的火烧着,等了好久,就是没等到顺治回来,再下去就该吃午饭了。 李红袖感觉有点不妙,不要顺治真的出宫了?想到这里,她猛地站起,冲出了养心殿,直往慈宁宫跑去。 紫禁城很大,就算乾清宫和慈宁宫相差得并不远,也有千米长。跑得李红袖是上气不接下气,天气又那么冷,露在外面的手和脸冻得通红。她边用手搓着脸,不时地朝着手上哈着气,否则脸和手可能会生冻疮了。 一路跑到了慈宁宫,她扶着柱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门口正晒太阳的小宫女有点奇怪地问:“红袖姑姑,你有事找太后主子吗?” “不。。。我,我找。。。皇上。。。”李红袖双手捂着腰,差点喘得没背过气去。 小宫女将手从袖口里拿出来,搓了搓手,用嘴哈了几口:“来得不巧皇上不在、太后主子也不在。” 你丫的话说全呀,怎么说个半截干什么?李红袖喘着气问:“去。。。去哪儿了?” 小宫女回答道:“皇上说要出宫,太后送他一程。” 什么?李红袖一惊:“走了多久了?” “不久,大约半柱香都不到。。。哎,红袖姑姑,你去哪儿?”小宫女在身后叫着。 没空跟她磨叽,李红袖扭头便追。皇帝出门应该走正门,这里离正门也进。 也不管是不是要跑断气了,一个劲的能跑就跑。从慈宁宫出来,一直往南,地面滑,她跑得是双脚发软,一个不小心,踩着一块雪结成的冰上,摔了一跤。 不顾膝盖疼痛,站起来,继续一瘸一拐的追。不能让顺治出去,不能让史书上记载的事情成真。只要顺治不出去,那么史书就是为了他隐退而篡改的,否则一切都会变成真实。一定要在顺治出宫门前拦下他! 抱着这样的信念,李红袖不顾一切的追,但跑不动了,她的体力一直不好,从乾清宫跑到慈宁宫已经让她不行了,现在简直在小宇宙爆发,突破她的极限。 泥马的为什么建得那么大,知不知道三百年后的地皮多贵?李红袖靠咒骂,苦苦支撑着,她实在跑不动了,就捂着肚子尽量快步走。感觉快跃出胸膛的心脏、跳得稍微好了点时,再小跑两步。 出了右翼门就是太和殿前的硕大一片空地。那是大臣上早朝的地方。到了这里,李红袖感觉眼前都快黑了,一方面是跑得太久、让大脑已经产生了缺氧;另一方面,前面没有顺治和孝庄的影子。 难道顺治不是从这里出宫的?或者说,还是晚了,顺治已经出宫,孝庄也陪同一起去了。 不行,一定要把他追回来!他不能死,说什么也不能死。这二个月,虽然谈不上爱情,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顺治病死。 她继续踉跄地往皇宫地第一道门“太和门”奔去,距离还是长得离谱,如果算上这个距离,大约都有近三千米了!她什么时候跑过三千米,第一次撞见赵衡,逃走时就跑了一条小弄堂,就让她累得快死了,而现在,她真的感觉要死了。 双脚都仿佛不在身上,心脏跳得几乎麻木,身体都好象不是自己的一样,她终于到了太和门。 太和门的侍卫拦住了她:“令牌!”出宫需要令牌的,一共三道门,每道门都要查看。 她往前看去,前面是午门,午门前还是没有轿子、车马之类的。顺治在那里,难道真的出去了吗? 追不上了,现在孝庄也不知道在哪里,找到孝庄再追出门,顺治说不定已经在和尚庙庙里,看着吴良辅剃度了。 没戏唱了!想到这里,她双脚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下就软了下去,随即双眼发黑,晕了过去。 “醒,醒醒呀!”好似有人在呼唤她,随即有人在掐她的人中。 “太医,怎么样?”那微带苍老的声音,应该是孝庄的。 “只要醒过来,应无大碍。”太医回话。 手腕被抬起,感觉刺痛一下,好似有针扎入一般,随即越来越酸麻。李红袖悠悠地醒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137章 卧床养病   李红袖睁开了眼睛,就见太医正在床边,为她扎针,捻转着插在手上的银针。而孝庄则坐在床前面不远的炕上,炕边站着苏麻喇姑和几个宫女。   顺治!她第一想到的是顺治,于是边挣扎着要起身,边喊着:“太后,快,快把皇上追回来!”   苏麻喇姑上前来,跟着站着床边的宫女将她压下:“别急,这刚醒来。皇上马上就回来了!”   “不,姑姑不知道。。。快!”李红袖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顺治如果去了悯忠寺,回来什么都完了。又坐了起来,满地的找鞋子:“我鞋子呢,快,大约已经晚了。”   “晚不了!”孝庄微微笑着喊了一声:“皇上,还不出来,难道想让人家还跌跌撞撞地追去你去?”   从床前视线不能及的地方,顺治走了出来。   他走到床前,嘴角挂着不经意的笑容:“红袖,朕没出宫,正在这里。”   李红袖愣愣地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太好了,没出宫,没有出宫!她猛地扑了过去,双臂环抱着顺治的腰,嚎啕大哭了起来。。。该死的混蛋,竟敢骗她,让她在雪地里跑了那么远的路,跑到脱力晕了过去。混蛋,大混蛋!   顺治紧紧搂着她,笑了出来,温和地安慰着:“朕不是站这里好好的吗?别哭了。”   她伸出手,在顺治的背后轻轻捶着,将这段时间所有郁闷都倾斜而下。二个月只过了三次夜,整天的要么发呆、要么担心受怕的过日子,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好了,好了。”顺治被她打着。没有发怒,反而笑得更高兴了。将她扶了起来,新总管递过去一块汗巾,顺治接过,帮她擦着眼泪:“也只有你那么傻。”   “是,我是傻,所以被你玩。你知道大雪天气。我追你追得多辛苦?”李红袖抽抽噎噎着,一把夺过汗巾,狠狠地擤了下鼻涕。红着眼睛,怨恨地看了下嘴都合不拢的顺治:“跑得我真的要断气了。”   顺治大笑了起来,坐在了她身边,将她揽在怀中。此时才发现,屋里的人除了新总管之外全走光了。而新总管也低着头,慢慢地无声退了出去。   “你呀你!”顺治笑搂着她,微微摇晃着:“皇额娘说你容貌一般,想嫔妃中选样貌好的,陪朕离开宫。朕就和她打赌,如果你心中有朕,所有嫔妃一律不跟随。结果,你真的不负朕的宠信。”   李红袖余气未息,这叫什么事,为了考验她。就这样折腾呀。她气鼓鼓地道:“宫中十几个小主。索性一个个全部试试,她们的身子骨硬朗。能从乾清宫一口气跑到大门口的话,皇上就带出宫去吧。”   说完,从顺治怀中挣脱出来,看了看自己身上,因摔倒在地上,冬衣表面磨破了一层,露出了白棉絮。膝盖一定发青了。刚摔倒时,爬起来,走路都是瘸的。那时不知道顺治和孝庄看到了没有,居然还忍心让她继续跑。   顺治又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扶起了她的手,见掌心因为摔倒被磨破了一些,带着几分怜惜、帮她轻轻揉着:“不用试,她们大多都应该知道朕今日不能出宫,却一个个窝在自己的宫里,装聋作哑。其实她们都准备好了,等朕走了后当太妃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朕早就寒心了,今日也好,让皇额娘看得真切一些,到底哪个才是适合朕的。”   此时怒气消去了一些,猛然想到一件事,李红袖一下紧张起来,扭身一把抓住了顺治的胳膊:“皇上,您现在就要出去宣布,你病了。发高烧、出痘,就算没病,也要说病了!但是皇上没出宫,这个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李红袖急了,血冲上了头顶,脸一下变红。   顺治笑着抬起手,轻轻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颊。   “皇上还闹,奴婢都快急死了!”李红袖气得将头一扭,托着腮帮子就想:“该怎么办?要不还是宣称皇上出宫过了,回宫后得了病。。。”   “红袖!你还真是让朕愉悦。”顺治笑着一把搂过了她:“此事太后也知,早与朕商量好,今日找了一个替身去悯忠寺看吴良辅剃度。现在宫内外都知朕已经回宫,但病了,太医院还熬着为朕治疗痘的药。放心吧!”   李红袖松了口气,随后瞪了瞪眼:“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知道人家多担心吗?不理皇上了!”   说完赌气坐到床边,棉鞋正在床前,于是套上后往前走。   顺治在身后带着几分阴鸷地道:“要走吗?”   李红袖一听,转身行礼:“奴婢告退了!反正该做的事都做了,奴婢没什么用了,就将奴婢扔在哪个角落里自生自灭吧。”   顺治板下了脸:“行,去吧!”   走就走,再过四天,顺治宣布驾崩了,赵衡一定会有办法逃出来,带着她离开。早点斩断情丝,回去后也不会伤心。想到这里,李红袖低着头,看都不看顺治的往外退去。   刚退了五六步,还未走出内室,顺治就站起,快步走到跟前,一把将她抱住。   顺治将她的身子扭起,从背后紧紧搂着,在她耳边笑着道:“还真走呀!”   “还假走?”李红袖吐口而出。   顺治将她的身体扳了过来,笑着摇头:“宫里嫔妃手段高超,欲擒故纵的很多,还真没你这样直心眼,说走还真的走了。”   “是呀,别的女人巴结皇上都来不及呢!奴婢不敢诓骗皇上,这就走,请皇上放手。”李红袖还生气着,一个劲地想转身离开。   “别使小性子了,再闹朕可要生气了!”顺治一把横抱起了她,往床边走去。   李红袖眨了眨眼睛,带着几分狡黠几分调皮地问:“皇上不是病了吗?应该卧床不起。”   “是需要卧床。”顺治继续往床边去,哪象一个再过四天就要病死的人,他显然带着几分春意地笑道:“那你就帮朕暖床吧。”   赫赫,清朝初期就有暖床两字了吗?有没有现在没空去考究,因为接下来,顺治没让她脑子有空去动了。床幔放下,挡住了一片春光,屋中的炭火烧得极暖,但远没有床幔内的温度高。年少贪欢,一直到两人疲惫得不行,这才双双睡去。   正月初三,按照惯例也不用上早朝。一直要到正月十五后,才开始早朝,所有急件都由有关部门过目后送进宫御批。过年时,就算是反清复明的也消停一段时间,等过完年再闹腾。所以皇上病了,对于正在过年的大清,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外面开始串门子的大臣暗暗议论皇上病情时,顺治和李红袖一觉睡到了中午,当然对外宣称是卧床养病。   天花会传染,顺治借着病,不用各宫过来,落得个清净。于是坐在炕上看书、喝茶,也乐得逍遥。   李红袖则在旁边嗑瓜子,自己吃一粒,帮顺治剥一粒,等凑够了十粒,给顺治。顺治一手翻着书,一手将炕桌上的瓜子肉,一口扔进嘴里。   “好了!”李红袖又剥出了十粒来,喊了一声。   “嗯!”顺治又是一把抓起,全进嘴里。   看着顺治看书的样子,李红袖只觉得他有点可怜。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他后,除了巴结、依赖之外,就是一种难以述说的感觉。   顺治抬起了头,看到她没有再剥,愣愣地看着他,于是笑了起来:“想什么呢?”   “在想我们第一次见到情形。”李红袖托着腮帮子,看着顺治好奇地问:“皇上当时见到我,什么想法?”   “哦,那天呀。。。”顺治想了想后,将书先捏在手中,缓缓道来:“天都没亮,冷不丁的一个女人站在道上,你说有多渗人?”   “是不是以为我是鬼呐?”李红袖笑了出来,那时她完全没了方向,不知道东西南北。   “但朕是天子,有神灵护佑,自然不怕。”顺治拿起了书,随便看着,继续道:“正要过去,你居然来问路,一开口就叫朕大叔。朕真的那么老吗?说声大哥也成呀!”顺治才二十三岁,过了年也只算虚岁的二十四岁,叫大叔确实有点过分了。   “不是天黑嘛,看不清楚。” 李红袖笑得更欢了,她突然有了种担心,开始发愣了。   “又想什么呢,说吧!”顺治看着书都好象另外有双眼睛能洞察身边事物。   李红袖托着腮帮子,带着几分忧愁地道:“我和皇上差不多岁数,女人老得快,如果过个十年,皇上看上去还跟现在差不多,而我已经老得是菜皮了,皇上还会要我吗?”   “想得太远了,不要想十年以后的事了。”顺治悠悠地道:“还是先做好四天内的事吧!”   李红袖的思维一下就转到了这里,她小心翼翼地问:“对于还有五个人,皇上打算怎么样?还是原先打算吗?”   顺治一手拿着书继续看,一手端起了茶喝了口后,仿佛长眼睛一般,茶端到了炕桌上,并将茶盖打开了些。   新总管立即上前,将茶杯拿着,旁边拿着盘子的宫女上前,茶杯被放在盘子上。   顺治问了声:“你要添水吗?”   “啊?好!”李红袖一愣,好字刚出口,新总管也端起了她的茶杯,放在了宫女端着盘子上。两杯茶,被送去出加水。   李红袖看着顺治,正等着他回答,但顺治好似就是不急,慢悠悠地看着书,仿佛忘了李红袖刚才问的事。 ☆、第138章 皇上驾崩   一直等到几乎快要放弃,皇上不回答,总不能缠着再问一遍。伴君如伴虎,当皇帝的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谁不怕掉脑袋的,尽管去问。   等到茶上来了,搁在了炕桌上,李红袖拿起喝了一大口,无奈而不甘地微微叹了口气,顺治居然悠悠地回答了。他慢慢地翻了页书,不慌不忙地道:“等到那日,朕与你离宫时,会让你们告个别的。等我们走后一日,他们可以自行离去,没有人会为难他们。”   这样就好了,李红袖微微松了口气。就怕顺治到时,一块全宰了太平。也许是她对孝庄说,以后他们这种人,还要穿越过来帮助康熙对付鳌拜,才让顺治和孝庄发了善心、留下余地吧。   白天陪着顺治看书磕瓜子、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唱戏声。过年时,宫里会让唱戏的进宫,唱上几天的大戏,也是古代为数不多的消遣娱乐方式。紫禁城戏台有好几个,慈宁宫里也有,真可惜不能亲眼目睹一下,宫廷大戏的风采。就算听不懂,看个热闹也好!   顺治却一点都不动心,抬起眼来看了看:“想去看?”   李红袖点了点头:“嗯!没见过,想去瞧瞧。”   “还是别去吧!”顺治翻了页书,为了更舒服些、将身体往靠枕上动了动:“每次朕去看戏,坐要端正、一场戏看下来腰酸背痛的。你去的话,只能站在后面边角落里,再说。其他宫里的人问朕病情,你怎么回答?”   想想也是,李红袖无奈地也拿起一本书:“那么奴婢还是不去了,陪着皇上吧。”翻开书页一看。全是繁体字,还是直排版的,看得真累。   顺治斜眼瞟了眼她。开口道:“吴良辅!”   “皇上!”新总管站在原本吴良辅站着的地方,恭敬地哈腰:“奴才在。”   “瞧朕这个记性。。。他被朕打发了去当和尚了!”顺治仰起头,朝天微微叹了口气,随后对着新总管下命:“去御膳房那一些点心过来。”   “喳!”新总管答应了后,出去办事了。   李红袖试探地问了声:“皇上,既然你那么舍不得吴总管,为什么还要让他代为出家?”   顺治嘴角又挂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此时多了一份玄机:“吴良辅勾结官员、贪污受贿,早就最该处死。但朕念在多年尽心服侍朕,一时找不到如此贴心的,就留着暂时用着。这次让他去悯忠寺出家,希望由此淡出朝政。留有一命;再者,出家后,脱离了凡尘,是死是活,改个僧名便是。”   “悯忠寺”,这个这个名字不错。吴良辅虽然在朝中不算是个好东西,喜欢钱财是太监们无法抵抗之诱惑,太监无儿无女,当然要多弄些钱。以便以后退休养老。但吴良辅对顺治还算是忠心,所以顺治希望孝庄以及其他大臣能怜悯下吴良辅。   顺治做事,一向有内容。恪妃、恪守规矩;静妃、安静一些;永寿宫、悯忠寺。。。身在其中才能领悟出一些道理来。   吴良辅好似在顺治死后,就被孝庄给赐死了。但真的死不死,也只有天知地知,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到了晚上。可能是白天休息好了,顺治往往都要她。没想到顺治的花样还挺多的,短短三天时间,都快把她整成一个熟女了。   到了年初六下午,顺治对李红袖道:“时间差不多了,待会儿你就站在旁边看着。”   “是!”李红袖欠身答应。   吃着晚膳,又是几大桌子,上百道的菜肴。顺治照样吩咐别人多搬来一张椅子,让她陪同一起吃。   顺治这顿饭,吃得很慢,细细品尝着。他对着李红袖好似心思沉重地提醒着:“多吃一些,等出去了,可吃不到御膳房的饭菜了。”   李红袖笑着回答:“吃不到御膳房的,但可以吃寻常人家的饭菜。就不必担心好吃对胃口的菜,只能吃三口了。”   “是呀!”顺治笑着点了点头:“还不必让人试菜,根本没必要下毒了。”   李红袖想了想后道:“奴婢会做菜虽然不多,但一定要尝咸淡的,奴婢还是会先试试的。”   顺治突然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着:“这御膳房做饭菜,应该也会尝咸淡,难不成朕整日的在吃他们的口水?”   李红袖哈哈地笑了起来,举起了筷子继续吃:“皇上还是吃吧,想得越多越不好,眼不见为净。至少宫里炒的菜,不会用地沟油。”   “好,吃,吃!”顺治可能都没听到她说些什么,举起筷子指了指一道菜。立即有人端过去,顺治也不用新总管夹,自己先一步夹了一块吃了。   用完晚膳,顺治梳洗后,就叫人去召礼部侍郎兼翰林院掌院学士王熙及原内阁学士麻勒吉。   随后顺治就躺在了龙床上,由一个太医,拿了盒胭脂,用小指般粗的圆棍沾上点后,在脸上轻按着。   顺治又吩咐了她一声,等脸上弄完,一个满脸“痘”躺在病榻上的皇上,就这样出现了。   京城很大,这时又没有轿车,全靠马车或者轿子。再加上从宫门口到乾清宫,走走都要二十来分钟,两个大臣等进入养心殿时,微微喘气着。   一见顺治“病得”面目全非,顿时跪下嚎啕大哭起来。   顺治在病榻上大喘气着:“别哭。。。这几日,朕自感病体沉重,势将不支。。。还是快点拟遗诏吧。”   看看顺治办的事,有多稳当,一个是汉臣、一个是满臣,这样才能更让人信服。   王熙、麻勒吉二人退至乾清门下西围屏内,那里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询问了一声,因已过午夜,就以初七一天的时间撰拟。   顺治开始口授遗诏,时不时还要装出病入膏肓的样子,断断续续一番。遗诏还真长,全是听不懂的字眼,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应该想得明白,病得快死的人,怎么可能想得出如此冠冕堂皇、华丽字眼颇多的遗书呢?   但此时两个大臣可能考虑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接下来的皇帝钦定的是谁。如果他们两个是穿越过来的,那么心中早就有答案了,现在只不过是走走流程,等遗照弄完了,顺治要死死吧,他们再作为“忠臣”装模作样嚎哭一番,算是全套戏演完了。而七十多年的康熙王朝即将开始,他们照样当他们的官,拿着朝廷的俸禄。   顺治讲完遗诏后,由两位大臣拿至床前读出来,觉得不佳的地方再修改。这样改了再改,改了三次才让顺治觉得满意了。正所谓的:“凡三次进览,三蒙钦定,日入时始定。”   再下去天都要亮了,李红袖站在那里,要不是白天睡得很多,都快撑不住了。打瞌睡又不敢,只能撑着。身边的新总管以及很多太监宫女,还不是这样熬着,他们白天还没得睡觉,一直伺候着。   当天蒙蒙亮时,遗诏终于结束了,就连李红袖都觉得顺治的精神太好了,到底死不死时,顺治让两位大臣退到一旁。   随后顺治喊了一声:“朕去也!”双腿一伸,两眼一翻后闭上,一动不动了。   装得还挺象,李红袖装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小心走上前去。伸出手,在顺治的鼻翼前探了探,随后猛地跪下,大声嚎哭起来:“皇上。。。皇上驾崩了!”完全按照宫廷戏的套路来办,极有说服力。   这下养心殿所有人都跪下了,呼天抢地大声嚎哭起来。哭声在还未亮的紫禁城内回荡,二十四岁的天子顺治,英年早逝,归天了!   李红袖抬起头来,就看到顺治微微睁开了半只眼睛,正调皮地瞅着她。   还想玩诈尸呀,李红袖憋着笑,用更大的声音来掩盖已经颤抖的“笑哭”声,手举着罗帕,一下下拍打着床面:“皇上,皇上呀,你怎么 就这样去了?你去的实在是太早了,太早了呀,醒来呀,醒来呀。。。”   其实担心得要命,不要顺治真的“醒来了”,不死了,这个问题就闹大了。   两位大臣立即捧着刚出炉,字迹大约都还未干的新鲜遗诏,出去往慈宁宫。等太后看完后,还有半个时辰的临时早朝上,将会给大臣宣读。“捧诏奏知皇太后,即宣示诸王贝勒贝子公大臣侍卫等”。   遗诏立八岁的皇三子玄烨为皇太子,继帝位,命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为辅政大臣。   顺治时代就此结束,随后就是康熙时代,新的一幕即将展开,又是一番的你死我活,精彩无比。   只可惜,李红袖看不到了,当顺治起身将脸上画的胭脂“水痘”全部擦去。早朝上,遗诏宣读了出来,玄烨将择吉日登基成为皇帝后,她手腕上的导航仪亮了。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看着还茫然不知情的顺治,她的心一下沉重了起来。   她和顺治永远是不可能的事,顺治是皇帝,有着众多嫔妃,她不可能永远呆在顺治身边,从一开始,她就明白这个道理。分别的时刻即将到来了! ☆、第139章 逃离清宫   “红袖,红袖!”顺治看她有点灵魂出窍的样子,喊了几声。   “啊?”她回过神来,努力挤出丝笑容来相对。   顺治大约以为她为将来而担忧,笑着边让新总管穿着衣服,边安慰着:“我们先去五台山,那里的一个寺院多、又雅致,先住下后。如不满意,可以下江南游玩,待过个几年,封朕一个爵位,朕就当个亲王吧。”   李红袖笑了笑,这个确实很不错,以后她与顺治生下的孩子都能继承爵位。清朝的爵位有世袭罔替的,但每下传一个后代,就会自动降低一级,为了让后代发奋努力,而不是坐吃山空。   但现在别说是后代了,她也要想办法回去,否则赵衡没办法回去外,被总部知道,派杀手来,总会找到她的,除非她将手腕上的导航仪连胳膊一起砍断。这可是清朝,没有接断手的医院,如果不想受罪,还是乖乖地回去吧。   “我们是不是就要走了?”李红袖小声地问,她已经看到顺治换上了便服带上了黑色的小瓜帽,一副出来做生意的大户人家打扮。   此时两个宫女走来,开始帮她更衣。脱下宫女的冬衣,换上了汉人的大户太太装束。清朝才建立十多年,外面汉人除了剃半头外,衣服有些还是汉人打扮,特别是一直在深宅大院的太太小姐们。   “你不必带东西,都预备好了。”顺治穿戴好后,坐在一旁笑看着她更衣:“红袖如此打扮,还真象个汉女。朕很喜欢。”   都说嫁给成熟男性比较好,出门不用象当妈的一般操白菜心,什么都准备好了。   李红袖忐忑不安地问:“那么我能不能走之前,再见见其他五个人?不用一个个见。一起见就行了。”   “可以!”顺治爽快地答应了,对着新总管命道:“将红袖的两个宫女,以及关着的三个人放出来。带到午门口,让她走前见一面。”   “喳!”新总管答应着,赶紧地出去吩咐人办去了。   等新总管回来时,说是车已经到乾清宫门口候着了,请顺治上车。   顺治再披上一件纯毛大氅,让人也帮李红袖披上了一件后,要趁着整个紫禁城正在哭天抢地、到处挂白的时候。偷偷出去。   新总管到了宫门口,左右观望了一下,见没人了,赶紧地对着宫里挥臂做手势。   顺治大步走过去,李红袖则小步跑着跟随。到了马车前。顺治踏着小马凳上了车、钻到车厢里,伸出手拉了她一把。   坐在顺治的身边,放下前面门帘,马车开始前行。   为了以防走漏风声,乾清宫的所有太监和宫女,都着马车一起走,说是出家或者守灵去,其实都是到新的地方继续伺候。   车很宽敞,设施很全。有矮桌、桌上有干果几碟,背后还靠着枕头、被褥,并有一叠书放在一侧。看来这一路上,可以吃了睡、睡了吃、看看书,继续过一段清闲的日子。   从乾清宫到宫大门口,一路过去。哭嚎声不断,连绵起伏。   顺治嘴角微微扬起,李红袖看到后,忍不住道:“皇上不心疼她们,反而笑呢?”   “当然好笑。”顺治在她的耳边轻语:“瞧她们哭得那么起劲,其实大多知道朕今天要驾崩,前些天都养足了精神,这几天要好好的哭一场。皇后现在可得意了,终于可以出来替朕守灵,不知道又有哪个嫔妃倒霉,逼着为朕陪葬。”   听着这话,有点残酷。但清朝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明朝之前,皇上一死,起码十个以上陪葬,甚至普通的宫女,封一个号后凑数陪葬的。在秦皇汉武以前,那更是了不得,没有生育的嫔妃一缕陪葬,那可是上百上千、甚至上万的。   但也有人没哭的,经过慈宁宫后,就听到院子里跟哭一般的大笑声:“博果尔,福临终于来陪你来了,你终于可以瞑目了,哈哈哈。。。”那是疯了的懿靖大贵妃,作为一个失去儿子的老妃子,也许此时她才能够大笑一回。   李红袖想问不敢问,闷在了肚子里。   顺治轻声而言:“你想问朕有没有杀了博果尔?那朕告诉你,朕没有杀,博果尔不顾君臣之礼,硬是将他的福晋跟朕扯上关系。朕一怒之下,打了他一下。他害怕朕日后加罪于他,畏罪自杀。当时朕也有错,忘了他还小,只有十六岁,不该如此对他。但既然错已注定,也只能如此。”   没想到顺治会跟她说这些,只听到顺治继续轻声而谈:“朕宠爱董鄂妃,也是因为愧对她,让她新婚就成寡妇。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天花跟上回中毒症状差不多,看来也是蹊跷呀!”   说完过了会儿,猛地一捶车内的小矮桌,忿忿然:“这个博尔济吉特氏!”没指名说皇后,却只道姓名,这就耐人寻味了。   到了午门停下了,新总管站在车前,恭敬地道:“人已经全带到了。”   李红袖撩起车窗布,往外看了看。五人站在宫门的一侧,看样子精神都不错,牡丹和张毅已经开始眉来眼去了。   李红袖放下车窗布,用奢求的目光看着顺治:“求您让我下去一次吧,我和他们至少也呆过一阵,他们也都照顾着我。这次出去,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顺治看着她,稍加犹豫后,终于通情达理地点了下头。   于是弯着腰,从车里走出来,踏着马凳下了车。她走到了五人跟前,其他组的四人都轻声道了声“多谢!”   “没什么,应该的。”她随口回答着,看着一言不发的赵衡。   接下去应该要走了,但怎么走呢,赵衡和罗刹以及张毅,三人之间使了个眼色,突然一起拉着自己的搭档,往午门城楼上跑去。   那些看守午门的侍卫只管站在紧闭的门口,根本就没在意站在里面的人。除非高大的朱门打开,否则任何人都进出不得。   两边上城楼的楼梯,当然也没人看守。赵衡拉着她,一个劲的往楼上跑。其他人也是跑得比兔子都要快,一格二级的往上跃。   “站住,站住!”新总管一见急了,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快点追呀,怎么给跑了?”   车门帘拉开,顺治跃下了马车。   守卫城门的侍卫一看都傻了眼,皇上不是驾崩了,大白天活见鬼了。   顺治也没说话,快步跑起来,去追赶李红袖。   这城楼足有十来层高,跑到一半,李红袖就累得不行了,结结巴巴地喊着:“等,等等。。。”   “什么等等,是不是等你的皇帝情郎?”赵衡拉扯着她,边吼边往城楼上去。回头一看,见她脸通红、气喘如牛的样子,再看看下面,顺治已经追来。   “真拿你没办法!”赵衡气得骂了一身,用肩膀一把扛起了李红袖,力大无比地继续跑上去。   到了楼顶,此时其他四人也已经到了。现在正是大冬天,再加上皇上驾崩无人查,楼上除了例行巡逻,没人把守。   他们都爬上了墙,高高站在上面,不约而同的撩起左手手腕袖子。手腕上的导航仪都发出一闪一闪的红光,预示着此次任务完成,可以回去了。   罗刹遥遥地对着赵衡和李红袖很是复古地抱拳:“多谢了,再见!”说完挽着钱雪的手,在城楼休息房间里的侍卫还未来前,一跃跳了下去。   张毅搂着脸上红色水痘疤痕犹在的钱雪,钱雪正象只猫一般的黏着。张毅笑着道:“我们先走一步,再见。”   “走!”赵衡拉着李红袖的手,正要跳。   “慢点,让我再看他一眼,就一眼!”李红袖眼眶发红的扭头看着楼梯口。这段情说断就要断,这可是她第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不留牵挂的舍弃?   “走!”赵衡铁面无情,就象是地狱来的勾魂使者,到了时间不走也要走。他紧紧握着李红袖的手,一跃而起。   李红袖扭头看着顺治跑了上来,到了跟前随后身体就被赵衡牵扯着往下坠去。   一切都要结束了,顺治会站在城楼上,伤心欲绝地看着她往下掉,还会撕心裂肺地喊一声“不~”。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顺治扑了上来,随后一跃跳下,一把抱住了李红袖。难道他疯了?不知道这样会摔死的?   来不及考虑了,眼前亮得刺眼,穿越程序开始。。。   “噗;噗;噗;啊~”三声掉落在床的声音后,是李红袖的惨叫声。   穿越已经够疼了,这身上还压着一个人,简直快要疼掉她的命!   “红袖,红袖!”是三个月未见面的胡拉海声音,身上的重物被挪开了。   李红袖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此时眼皮子动一动都疼。有点模糊的视线前面,出现的正是胡拉海那张英俊的脸。   三个月不见,他怎么剪短了头发,身穿领口“V”字形的羊毛衫,样子很是现代和青春,一点都看不出是一千年前的人。   胡拉海将她从人堆里解救出来,把她平放到了床的一侧,体恤地问了声:“还好吧?”   话都懒得说,李红袖直接闭眼睡觉。浑身的刺痛,也只有睡觉时才能感觉不到。   就听到胡拉海扯着嗓子问:“怎么多了一个人,他是谁?谁开口说一句呀,他是谁?”进入了梦想,什么都听不到了。 ☆、第140章 初步交涉   李红袖悠悠地醒了过来,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她坐起后,回想着睡前的事情。   好象将顺治带回来了,这下惨了,怎么办?他们怎么都不在,难道说赵衡已经将顺治送去总部,说不定送一搭一,将胡拉海也送去了!   李红袖坐不住了,下了床。她的鞋子一定是胡拉海帮她拖的,正摆放在床底下。想到和顺治已经有了那么一层关系,心中更是乱了,胡拉海在这里等了她三个月,结果成了这幅摸样,这下怎么跟胡拉海交代?   穿上棉鞋,身上依旧是冬衣,但大氅已经取下,搁在了床旁边的小床上。这张小床看来是新买的,以前没有看到过。   就穿着清朝大户人家太太的绣花棉袍,她走了出去。走到了客厅里,松了口气,三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喝红酒。二个穿着古代衣服,一个穿着现代衣服,手中都拿着一杯红酒,这种场面很奇怪,如果猛然见到,还以为身处在哪个拍片现场。   赵衡穿着侍卫的冬衣,盘扣全部解开,露出里面的亵衣,见到她来了,慵懒地放下手中的红酒杯,在旁边的矮柜上取了个空杯子,倒上半杯递给了她。   “谢谢!”她接过了杯子喝了口,坐到了旁边。   现在的气候正值秋天,身上却穿着冬天的衣服。睡觉时没盖被子还好些,起来走动了,就有点热了。   脱又不敢脱,想站起来去换衣服,又生怕错过什么。李红袖只能坐在那里。象接受询问的罪犯,一动都不敢动。   胡拉海显然憋着股气,但尽量压制着,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的口吻:“红袖。这位你介绍一下吧!”   “啊?”李红袖有点茫然,搞了半天,还不知道坐在对面的是大名鼎鼎的清朝开国皇帝。他们刚才坐在这里。就大眼瞪小眼玩?   顺治粘着假辫子的八角帽拿掉了,露出长出半寸长的短发来,身上的大氅以及长袍马褂也脱去。直接穿着里面的一层清代单衣,坐在那里,也不算热。他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悠悠道:“朕乃大清顺治皇帝爱新觉罗?福临,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口吻虽然轻而淡,但气魄不凡。胡拉海一愣。随即微微抱拳:“久仰久仰,吾乃大汉之邦匈奴大单于、呼韩邪单于之子,胡拉海王子。”   这够长的,但至少说明了出处。只不过除了历史学家之外,普通人一时半会儿还消化不了。顺治果然带着点疑惑。边想着边嘴里嘀咕了一句:“大汉?”   李红袖只能加注解释,苦笑了一下:“汉代,呼韩邪单于,娶四大美女之一王昭君的那个。胡拉海是他的儿子!”   “噢,噢!”顺治点了点头,也没吃惊,若有所思着:“西汉的,那确实挺久的!”   当然久,就算顺治是古人。也相差个七百年,都快赶上关公和秦琼相差的年份了。   胡拉海看了看李红袖,重点加强了语气:“而且是红袖的未婚夫。”   李红袖吓得差点没跳起来,立即火药味重了,顺治的眼睛和胡拉海的相对视,仿佛中间能擦出火花来。   第一轮的交涉自此正式拉开了帷幕!   而赵衡依旧拿着酒杯坐在那里。斜眼看着她。意思是:这个烂摊子看你怎么收拾。   顺治微带弯曲的细缝眼,看着胡拉海,喝了口红酒后才悠悠道:“红袖以是朕的宫女,但因匆忙、事物繁多未册封。既然朕到了此处,所有嫔妃均亡故,那么就此将她扶正,现即为朕之皇后。”   感动之余,想要抱头的同时,李红袖真想找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赵衡这下笑了出来,显然是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这也确实搞笑,从一个奉茶宫女,一跃几级,成了大清皇帝的填房,皇后了!但顺治说得也在理,他的大小老婆都早在三百年前死了,现在当然算是纳填房、新册立皇后。只不过再也没有一干朝臣发出反对的声音,难不成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那就是僵尸了!   “李红袖,这是怎么回事?”胡拉海侧头怒视着她,一声暴怒。也不得不让他生气,毕竟等了三个月,结果爱人有丈夫了,老公不是他,是男人都会生气。   李红袖只能用手捂着红酒杯,低着头看着红酒杯内几乎没动过的半杯红酒,喃喃地虚弱解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去清朝,他是皇帝,你懂得。”   “好,好极了!”见她一副弱者的无奈,胡拉海气稍微顺了点,频频点头。随即将火对准了赵衡,严厉地质问着:“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搭档?”   “保护?”赵衡抬了抬眉毛,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脚踩在沙发前的柜子上,手晃动着红酒杯:“这次还是靠她的身体,我和一起去的另外四人才保住了命。对于我们这行来说,身体无所谓,命才是最重要。反正人是回来了,没少胳膊没少腿,你看着办吧。”   胡拉海坐在沙发上,背靠着,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中。他一定在想,准备放弃了。   此时李红袖感觉到窘迫,人已经是顺治的了,但面对走之前感情不错,甚至谈婚论嫁的胡拉海,心有点痛。她本是良家闺秀呀,现在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   胡拉海终于开口了,他如鹰一般的闪亮眼眸盯着顺治:“对不起,大清的皇帝,红袖是本王子的!”   李红袖一愣,随即感动万分。   赵衡冷冷一笑,也不知道提醒谁:“你可要想好了,别赌气要了以后,却嫌弃。你们古代人的想法和现代人不同!”   胡拉海头一扬,嘴角挂起轻蔑的笑容:“别小看了古代人,思想可是比你们现代人开放多了。汉武帝的母亲王皇后,还是扔了前夫跟着汉景帝的。匈奴历来征战,女人被抢来夺去的,夫死还从子。只要喜欢,根本就不要纠结,是不是她第一个男人。”   爷们,这才是真正的爷们!李红袖简直是眼泪哗哗的,好男人呀,现代都很难找到的好男人!   赵衡翻了翻眼,朝天吐了口气,随后看着顺治。   顺治当然要发话了:“红袖跟朕已两个月,朕喜欢她。”随后没有再说别的。   胡拉海冷笑着:“大清顺治皇帝,现在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时候,你要看看清楚,现在是什么朝代,你的大清早在一百多年前就被辛亥革命推翻了。如果你去北京东陵参观一下,还能见到你的坟墓以及你儿子、孙子、重孙子,顺便参观一下你皇后嫔妃的墓。。。对了,你人在这里,墓里的骨灰是谁的?”   顺治淡淡地回答:“为了防止天花病毒蔓延,太后一定命人将朕的遗体按照佛教习俗给火化了。烧了也好,落得个干净!”   呃。。。确实干净了,一把灰,谁知道是顺治的、还是谁的。   但问题还没有解决,胡拉海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我说皇上,你现在大约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去养红袖?”   顺治依旧一副温吞水的样子,缓缓地反问:“难道匈奴王子能养活?”   皇上、王子。。。这话放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怎么听怎么别扭。   “当然!”胡拉海微带得意地回答:“现在我有工作。”   李红袖这下瞪大了眼,吃惊异常,胡拉海在现代居然有工作,什么工作?   胡拉海嘴角挂着自信地微笑:“我想骑马,上网查了后,去了一个马场。说是骑马要钱,钱还要很多。我一赌气,自己翻墙溜了进去,里面的马还真不错,挑了匹好的就骑上了。结果马场老板见到后,跟我聊了几句。这些问题算什么,匈奴人会走路就会骑马,跟马要打一辈子交道。马场老板立即聘用了我当什么赛马师,试用期后年薪五十多万,如果赢了比赛,还有额外奖金。”   随后他看着李红袖,带着深情问:“红袖,现在我已经转正了。这两个月的试用工资也有个五万,不知道够不够?”   五。。。五万。。。五十万。。。李红袖差点没哭出来,那么多的钱呀,五十万,当个办公室小妹,她要赚多少时间才行呀?是人才到处都能放光,这句话一点都没错,无论是一千年前还是现在。   赵衡质疑着:“你没身份证,怎么转正?”   胡拉海很是坦然:“不是什么难事,上网征求了各路意见,马路上三百块弄了一张假的。我去老板那里,要求自己加四金,马场私营的,老板也没有多问,钱直接给我了。”   适应性可真强,不愧是成杰思汗的祖宗!赵衡扭头看着顺治,抬了抬眉毛。   钱,钱才是关键的,在这个社会,没有钱就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生活来源。总不能光挂着皇后的名号,等着饿死吧?此时能赚钱的胡拉海优势非常明显了,而且是年薪五十万的高收入人士。   “嗯,有理!确实应该考虑钱的问题。”顺治扭头看着赵衡不慌不忙地询问:“这里电脑或者电话有吗?”   这就出乎大家的意外了,顺治怎么知道这些?   赵衡指了指电脑房的方向:“那里有两台,你派什么用处?”   顺治嘴角微微挂起意味深长的笑意来:“去查查帐。” ☆、第141章 明白需要   查账,什么账?在大家疑惑中,顺治缓缓道:“瑞士银行有我的账户,大约有个几千万美金吧。只要有密码,就能提取!”   清朝皇帝,瑞士账号?就连胡拉海的嘴巴都惊得快掉下了。   顺治还是一副不急不忙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解释:“是前世留下的,前世乃华尔街国际知名华裔金融分析师。朕不是穿越、是重生!”完慢慢站起,双手背后,迈着八字步,稳重地朝着电脑房走去。   连顺治都是。。。隐藏得真好!剩下三个人都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凌乱,一片凌乱。   半响赵衡才喷笑了出来,拿着酒杯频频摇头:“这坑爹的清朝呀!”   现在该怎么办?李红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从没有想到过,她的男女关系会那么复杂。   顺治果然是重生去清朝的,那电脑打字的速度,简直比她还快。当他以十二分的精神、飞快翻看着世界各个国家的股市期货行情,看那些外行人一头雾水的线图时候,速度超快。那神采奕奕的样子,谁会相信昨天他还在清朝的当皇帝。   已经是中午了,该做饭了。一个杀手、一个大清皇帝,自然十指不沾阳春水,他们宁可叫外卖,也不愿意自己动一下,都在电脑房里玩电脑。   李红袖将红烧肉焖在锅里,转身时,看到胡拉海在厨房切卷心菜。   心中难免一阵酸楚,轻声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确实没办法。当时情况除了这样,就是死。   胡拉海嘴边扬起苦涩的笑容:“我知道,知道!”   其实顺治没带回来就好了,胡拉海能够接受。只可惜把这个二十四岁的皇帝给带来,现在争着要她当填房。总不能厚此薄彼,塞去总部。要杀要剐是总部的事吧?   胡拉海的菜刀切得更快了,“哆哆哆”的震得砧板脆响,突然刀一歪,胡拉海扔下刀,捂着手指。   “怎么了?”李红袖赶紧的过去,一看,胡拉海捏着的手指上。一股殷红的液体正冒出,滴落下来。她急了:“怎么切到手了?”   转身去拿糖,听说糖能收拢伤口。   “别忙了,没事!”胡拉海喊住了她,将手指放进嘴里。吮吸了一下后,继续用另一只手捏着:“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想到胡拉海受如此委屈,还在这里帮她切菜,他可是堂堂一个匈奴王子,在草原毡房里,只有女奴伺候他,没有他去伺候别人,跟别说切菜。   想到这里,李红袖火气冒了上来。转身就出了厨房“蹬蹬蹬”上了楼,一脚踹开了电脑房半掩的门,冲着里面两个还坐在电脑屏幕前的男人就吼:“两位老爷,你们是不是只管吃饭,不管干活?”   “红袖,为何如此生气?”顺治看着电脑。手指不停地点击着鼠标:“朕正在重拾金融市场,石油期货已赚三百万美金,等赚够五百万,陪你去法国定个爱马仕包。”   一时噎住,转而看着赵衡。赵衡看着电脑里三个月的各种大事,悠悠道:“不想做饭的话,打电话给物业,让他们派个钟点工过来。钱会在收物业费的时候一起收的。”   又是无语,看着这两个财大气粗的极品,李红袖忍不住将火发在了赵衡身上:“钱雪她们说,杀手每次执行任务有一百万的佣金,我的呢?”   顺治没有管其他的事,也许一百万对他来说,只是个小数字。   赵衡继续看着电脑,冷笑着:“现在才知道?去总部帮你换了佣金入账的银行,一共三次任务,第一次的佣金给你父母了,要知道第一次任务你除了添乱,都是我完成的,还是照样给了;第二次的任务佣金已经打到你的银行卡上了,有空上网查一下;这次的可能还有过个一日到账。满意了吗,什么时候吃饭?”   又是无语中,反正钱到账就行。李红袖收起了满腹的难以述说的郁闷,慢慢地走下了楼。见胡拉海又开始切肉丝了,赶紧的过去,将他菜刀夺了过来。   夺过菜刀,她接着切了起来:“手都受伤了,还切什么,我来吧!”   胡拉海翘着受伤的手指,上面的伤口刚凝结,笑了笑:“反正我手指已经切到了,就全切了吧。至少你的手指没事!”   听到这话,比起楼上那两个问一句才会回答的家伙,李红袖眼眶都发红了。真的男人好不好,一比就知道。   见到李红袖举起了手背擦眼睛,胡拉海有点着急了:“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李红袖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摇了摇头:“不是,你很好!”   她想了想后,看着高大的胡拉海问:“如果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你还要我吗?”   胡拉海一愣,随即苦笑了出来:“楼上两个,哪个都比我赚得多。也许马场不要我了,我可能赚得更少。”   “不!”李红袖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很认真地道:“钱有时并不是万能的,只有没有找到感情,才会追求金钱。他们虽然赚得多,但我要的不是爱马仕包包,也不是一堆保姆,我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我只想知道,你在乎不在乎我跟顺治。。。”她没再说下去,紧咬着嘴唇等待着结果。   是的,如果胡拉海说不在乎,她立即就冲到楼上,将手臂砍断,取下导航仪,等手接上后,跟着胡拉海走。哪怕胡拉海以后只能赚到平民百姓的普通工资,她也无怨无悔。   胡拉海脸上露出了笑容,走到了她的跟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微低着头深情地看着她:“红袖。我真的没看错你,你值得我去喜欢。我早就说过,匈奴女人大多被抢来抢去,风俗比汉还要宽松。我当然愿意。愿意。。。”   李红袖的心一下揪紧了,仰头看着高大英俊的胡拉海,心横着。说吧,只要说愿意要她,立即按照设想般,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怕!   “红袖!”要紧要命的关键时刻,顺治温和微带懒散,还蕴藏着气势的声音响起。他汲着刚翻出来的塑料拖鞋,身穿着赵衡的西裤衬衫。从楼上走了下来:“五百万美元赚到了,想去巴黎吗?”   顺治的身材和赵衡差不多,只不过赵衡的肌肉更加结实。   胡拉海原本异常有神的双眸一下黯淡了下来,看来这三个月他见到了许多世俗,知道了钱的重要性。有些女人嫁给了老头,嫁给了丑八怪,甚至走上操持皮肉的生意,还不是为了钱、钱、钱!   李红袖扭头对着顺治吼道:“这事不急,我还没打算好!胡拉海正好有话跟我说,等他说完了在讲。”随后双眸看着胡拉海,满是期盼着。   胡拉海好似一下鼓起了勇气,脸上以前属于匈奴王子的自信又回来了。他嘴唇微微挪动:“红袖,我。。。”   “红袖!”赵衡也从楼上下来了。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慢悠悠地走下来:“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先上来将东西送回总部去。”   见她要说什么,赵衡紧拧着眉毛,满是不耐烦:“快点上来,难道你想总部知道我们没上交。派人过来查吗?”   以前隔个三五天才将东西送回去,也没见什么。简直就是存心捣蛋,坏了她和胡拉海之间的事。   “快呀,难道还要我来请你?”赵衡在楼梯中央停下了,站在那里扬了扬眉毛。   李红袖怒气冲冲地往楼梯上走:“好,给你给你。衣服什么的都脱在沙发上,拿着东西就能送回去,难道非要我吗?”   “当然!”赵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双手依旧插在西裤里:“以防东西少了一件。”   随后对着胡拉海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表示客道的歉意:“对不起,红袖先失陪一下。”   李红袖气鼓鼓地往房间里走,将自己从清朝穿来衣服,一件件从沙发上拿起,挂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赵衡走了进来,将脱在床边、他与顺治的衣服全部收拾起来,全部抱在了手中。   两人来到了传输房,李红袖将自己穿来的所有衣物,一股脑地塞在了机器平台上。赵衡也将他抱着的衣服放在了上面,随后关上了机器的玻璃舱盖,按下了按钮。   一阵刺眼的亮光闪过后,平台上空无一物,所有东西都发送回了总部了吧。   赵衡关上了机器,李红袖眨了眨因为亮光闪到,有点刺痛的眼睛,带着几分愤恨地看着赵衡:“行了吧,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不急,有些话我先问问你。”赵衡转身慢腾腾走到门口,转动门把手,将门反锁了。随后又走了回来,身体靠着机器,双眸斜视了她一眼,悠悠地道:“胡拉海和顺治的事,你必须暂时先放一下。不要忘了,你还有两个任务就结束了!只要完成了任务,你就自由了,拿着钱,随便跟哪个男人去风流快活都行。但现在,你只能服从。”   “凭什么?”李红袖一个嗤笑,几乎翻白眼:“我根本就不是杀手。。。”   赵衡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就因为你不是,所以应该‘处理’掉。如果不想被‘处理’,那么就应该证明自己有存在的必要。你最为幸运的是,只有五次任务,现在三次混过去了,还剩下两次,只要熬过去了,总部将钱打到你账号后,只要你不愿意,就会跟你解除所有的联系,到时根本就不会在意你是不是自己人。”   “不,我不愿意再继续了!”李红袖心意已绝,她冲着赵衡吼着:“下次任务说不定需要我用身体去讨好位高权重的人,然后再杀了他!我只是个普通人,做不到,听到没有,我做不到。” ☆、第142章 意图替代   面对这李红袖几乎歇斯底里,赵衡深深地看着她,鹰眸中带着一丝怜悯。是呀,她还真是可怜,根本不管她的事,却还要当什么杀手。杀人她不会,除了用长得一般般的身体去换取活命的机会,还能怎么样?   等终于冷静下来点了,李红袖吐出一口气,虚弱地道:“那么就等另外两个任务完成了以后再说吧。”   “还好,脑子不算太傻。”赵衡口吻里带着残酷的意味:“如果你再这样一意孤行,那么神仙都救不了你。还是将剩余的两个任务完成,如果运气还那么好的话,你就可以拿着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退休了。还可以在两个老祖宗里挑一个当丈夫,很好的买卖。现在就乖乖地等着总部任务来,不要答应他们两个任何事情,他们要走就走,要留就留,留下的才是最牢靠的。”   还能怎么样?难道真的和胡拉海浪迹天涯,随时担心总部派来的“清洗杀手”将他们给处理了?   赵衡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冷笑了起来:“你以为你能走出这幢别墅吗?”   “是不是你想动手?”李红袖脸上毫无表情地看着他,她只感到快要麻木了,也好,杀手就需要麻木。   “不用我动手!”赵衡用缓慢地语调解释着:“只要你走出这别墅,就势必创造了未来,在未来里,总部发现一个杀手不见了,立即会派出其他更为资深的杀手返回到以前。就是说,当你踏出这大门。和他们两个的其中一个双宿双飞时,杀手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汗颜,真的一身冷汗。没有想到这一层,这个组织的能力如果细细分析起来。简直强大到可怕地步。能将历史纠正,当然也能纠正她这样一个无名之辈。   “知道了,我就无怨无悔地做下去吧。”她带着羞恼地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停下,鼓弄着门锁,但是半天都没弄开。她只能回过头,对着双臂置于胸口,带着戏谑的表情看着她的赵衡:“你关上的门,由你来开!”   赵衡慢悠悠地走到门口,只一下就将门给打开了。微微叹气着:“就连根本没有上锁的门都不会开,更谈不上学开其他锁了,我怎么摊上你这样一个搭档?”   李红袖瞪了瞪眼:“那要问你真正的搭档。”   两人走到了厨房内,胡拉海已经起油锅炒菜了,而顺治坐在一旁剥白果壳。准备炒一个白果芹菜。   赵衡走到餐桌旁,拖出一张桌子,双脚搁在了上面,身体靠着椅背悠悠道:“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红袖的打算了!既然这样,就先住在这里。有好出去尽管走,但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成为金融寡头之类的,以防总部来查。”   胡拉海没有说话,顺治却带着几分好奇地问:“你怎知我们已明红袖的意思?”   “很简单!”赵衡打了个哈欠:“门口的地板很滑。所以我就放了块地毯。每次进去需要用脚扶正,否则有点偏斜。我进去时,地毯可是弄正的。第二点、我和红袖下来时,匈奴王子殿下并没有接上原来的话题,而尊贵的大清皇帝,居然做起家务来了。只不过以后白果多剥上两粒放着。就那么些,一看就知道刚开始剥。”   李红袖微微张着嘴,原来顺治和胡拉海刚在门口偷听她和赵衡的谈话。   顺治脸上依旧很是平淡,遇澜不惊的样子:“不错,既然这样,我就不剥了,趁着还有点时间,去看看欧美股市去!”说完真的扔下只剥了二三粒的白果上楼了。   李红袖走到胡拉海身边,要去接锅铲:“还是我来吧,你去剥白果。”   “我来剥吧。”赵衡已经坐到了白果跟前,开始剥了起来,他拿起一个示意了一下:“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正好我也在,不清楚的地方可以解答一下。”   胡拉海犹豫了下,问道:“总部是什么?”   李红袖回头看着赵衡,她怎么知道这个答案,到现在也一头雾水呢!   赵衡正将一粒白果放在嘴里咬了下,随后用指甲剥:“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我不知道它属于哪个国家,哪个部门,只知道它负责将历史纠正过来,应该有上百个杀手供它差遣,如果有杀手执行任务中殉职、或者完成二十次任务退休了,它会另找适合的人补充上去。”   胡拉海将头转过来,看着李红袖问第二个问题:“你真的只要执行两个任务就结束了吗,完事就退休?”   赵衡在身后回答道:“是的,二十次就退休,这是这个行业的规矩。当有杀手完成所有任务,总部会发去提示,询问是不是愿意再继续,如选择留用,那么导航仪将留在手腕上,等待指示,只不过以后的任务更加艰巨,而佣金当然也翻倍了。选择不,导航仪就脱落、成了块废铁,总部会对所有杀手发出一条消息,庆贺有杀手光荣退休了,激励其他杀手。”   “那么有杀手退休吗?”胡拉海紧跟着问。   天知道,头转来转去好累,李红袖索性抬起手将胡拉海的脸扭到赵衡那里,自己也转身对着赵衡。   赵衡用牙轻轻咬碎白果的皮,边剥边回答:“从我从业以来,一共有二个杀手退休了。但可以退休、却没退休的杀手就不知道了,他们一般就执行的是补救前杀手未完成的任务,还有就是。。。”   他停了停,阴鸷地看着李红袖:“去清理一些叛逃的杀手。”   李红袖装出一副无碍的样子,其实身体已经打了个寒战。完成二十次以上的杀手,那简直是身经百战的高手,高手中的高手。如果这种人在身后追杀自己的话,除了立即洗干净了脖子伸出去,乖乖受死,根本就没有赢的希望。   赵衡虽然冷酷了点,但事后看来,他的决策往往是正确的。这个世界原本就是残酷的,唯有强者才能生存。象她这种有点犯傻的吊丝,能活过三次任务,一次靠赵衡、一次靠胡拉海、第三次靠的是顺治这棵大树,没有一次是靠自己杀人的,她算哪门子杀手呀。   胡拉海担忧了起来:“历史毕竟危险,万一红袖在下次执行任务时出了事怎么办,这导航仪就不能拿下来?”   “能拿!”李红袖抢先一步回答了,她抬了抬左手腕,上面就是那个亮晶晶、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导航仪:“这个导航仪的真正主人不是我。”   赵衡解释道:“确实不是,是一个执行任务十五次,有着严重怠工情绪的资深杀手。她将手腕切下,取出导航仪,再用光谱治疗仪接上断腕。手腕断裂并不是大事,治疗好后再戴上导航仪就行。为了不让总部察觉,她赶紧地找到了个代替她的人,就是红袖。”   胡拉海一听,立即卷起了袖子:“将红袖的导航仪取下来,我替她执行任务。”   感动呀,真的没有认错男人!胡拉海是最最好的男人。   赵衡却摇了摇头:“不行!身高体重都不相称。就跟上下坡的道理一样,回来无所谓,但去时,必须精密,否则一旦传送出问题,总部会察觉出来有异样。”   还真是麻烦!胡拉海想了想后,又提出来:“那么我也另去找一个替代红袖的。”   赵衡冷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可以当杀手吗?她这个人,虽然傻了点,但多少有点小聪明。如果找来的人,比她还不如,那么你不是让别人死在古代吗?”   这下轮到胡拉海冷笑了:“你一个杀手,什么时候珍惜起人命来?难道红袖的命不是命?”   赵衡冷淡地回答:“都是命,在我眼里,命都是一样的。既然红袖有可能完成所有任务,那么何必再拖一个下水?”   胡拉海一听,不干了,口吻强硬地道:“她陪了你完成三次任务已经够了,马上取下她的导航仪,我立即去找替代者。”   “要取你自己取,我可以负责治疗!”赵衡剥完了白果,背靠着椅背,双手十指交叉地放在腹部,带着几分纨绔地看着。   胡拉海一听,转身立即抄起砧板上的切菜刀。他举起看了看,觉得好象小了点,到旁边刀架上换了把更重更厚的劈骨刀:“来红袖,把手伸过来。”   “呃~!”李红袖这下傻了眼,这可是她的手呀,要一刀劈下去,将手给剁下来,失血不去管,那不要疼死?   胡拉海还生怕她不相信他的能力,举了举大菜刀:“放心吧,我连人头都砍下过,保证做事利落。”   嘴角微微抽筋,李红袖侧头看了看,在一旁坐视的赵衡。赵衡抬了抬眉,两只交叉的手,伸出一个做了个请的姿势,显然是让他们自己商量,他不管。   “放心吧,一定一刀就砍下来,就是可怕了点,其实没那么疼的。”胡拉海安慰着。   赵衡开口了,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饶有兴趣的卖弄起知道的知识来:“确实有人很久才发觉自己受伤了,只要下刀速度够快,应该有几秒的缓冲。就算疼,也不要紧,科学家声称,痛觉神经在三分钟后会麻木,所以任何骨折、肢体破损断裂,在三分钟后就会痛觉减少。所以要疼最多三分钟,或许一吓晕过去了,那更好!”   听得她是毛骨悚然,更不敢了。   胡拉海见她犹豫着,一把拉过她的手,放在砧板上,随后高高举起了菜刀,瞪大了眼。。。 ☆、第143章 试验一下   没搞错吧,真的要砍呀?李红袖猛地闭上眼睛急叫起来:“慢着,慢着,我有话要问!”   “什么话快问!”胡拉海高举着菜刀,准备就绪着。   李红袖汗都出来,连忙问:“再接起来,对手会有影响吗?”   两人的头转向了依旧笃定坐着的赵衡,赵衡慢悠悠地回答:“刚才开始是有影响的,但多照几次就会复原,要相信总部的科技技术!”   “听到没有!就算少了一只手,也没问题,我照样要你。”胡拉海又高举起菜刀,看着砧板上她可怜的手腕。   “不行,还有还有!”李红袖吓得连忙叫了起来:“我不放心,要不到冰箱里拿个猪脚试试吧,劈开来,明天也可以给我补补手。”   胡拉海想想也是,为了打消李红袖畏惧,他放下菜刀,到冰箱冷冻箱内,取出了一包共三只,冻得硬邦邦的猪脚。   将一只放在了砧板上,胡拉海举起了菜刀,瞄准了之后,狠狠地砍了过去。   “呯~”的一声,如同金属砍在了石头上,猪脚上只出现了一条半厘米深的口子,并没有砍断。   赵衡憋着个笑,用一只手捂着:“别管我,你们继续,继续!”   “啊!”李红袖惨叫一声,转身就逃,从楼底一路奔到楼上,逃进了卧室,将门关上。   不久后有敲门声。她吓得冲着门大喊了起来:“不要,我不要象猪脚一样,没有断!那还不把我给疼死了?”   “红袖。刚才操作有失误。”胡拉海在门外好声地解释起来:“猪脚是冰着的,当然硬。要不我化冻一下,然后你再来看,保证一刀两断!”   也许有这可能。李红袖想了想回应:“那么你先去化冻,我马上就来。”   “那我去了。”脚步声远离。   把猪脚当她的手腕,还真是搞笑。难道她真的蠢得象头猪吗?但既然胡拉海连她少了只手也要,而且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总不能强烈反对吧?于是她开了门,走了下去。   这次顺治也来了,可能是知道了胡拉海要那猪脚做试验。他用一只手,推了推已经化冻,软塌塌的猪脚:“这猪脚的骨头好象比红袖的粗些吧。肉到是差不多。”   赵衡继续保持着掩嘴闷笑的姿势,李红袖翻了翻白眼:“砍吧,看看效果!”   “放心吧,这次一定一刀两断,利索得很!”胡拉海将菜刀重新拿在了手上。对准了那根白白胖胖的猪脚,大喝一声后,猛地砍了下去。   “咚~”的一声,李红袖吓得全身为之一震。   再看看砧板上的猪脚,菜刀已经深深地嵌入猪脚中,看似砍断了。。。只是看似砍断了,当胡拉海拿起菜刀时,才发现下面的皮还连着。   “不要紧,就一层皮而已!”胡拉海脸上挂起了不自然的笑容。真有屡败屡战的精神,一手按着猪脚,一手拿着菜刀,往还连着的猪皮上面狠狠地再划上了那么一刀。   猪皮有韧性,随着菜刀微微打转。。。想象着自己的手腕如果一刀没砍完,也补那么一刀。李红袖顿时头皮发麻,尖叫一声后,又一次的逃回了楼上去,反锁了门。   砍手计划当然没有实施,晚上却有了猪脚汤喝。   看着碗里的猪脚汤,赵衡忍不住牙齿咬着嘴唇,一个劲地闷笑。   李红袖用筷子狠狠地插着米饭解气,嘴里嘟囔着:“把自己的欢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还有没有人性呀!”   “对,对不起!”赵衡放下手中的筷子,捂着嘴,忍不住的乐。   胡拉海一个劲的扒饭,嘴里嚼了没几口就咽了下去,不甘心地道:“一定是化冻化得太透了,皮都软了。”   顺治吃饭的时候,还保留着当皇帝的样子,坐得是端正得很,双腿岔开,姿势就象清宫龙脉图里,大清皇帝们的坐姿像。   平时吃饭时都是菜端到面前,总管或者他夹起一口菜吃了后,如果不好吃,就放下筷子,太监就基本把才端走了。 他用筷子加了口菜搁进嘴里后,放下了筷子,才想起这里不是他的紫禁城,于是一手拿起饭碗,一手用筷子又团了一口饭放嘴里。边嚼边悠悠道:“猪脚和人手当然还是两样的。如果冻一冻能让皮硬一点,难道你打算将红袖的手塞进冰里冻上一段时间吗?”   “这是个好办法!”胡拉海恍然大悟,盯着顺治连连点头后,扭头看过来:“红袖,你看如何?”   “什么如何?我不是李元芳!”李红袖翻了翻眼,没个好气地下了最后决定:“砍手这招行不通,别想了,吃饭!”   胡拉海有点遗憾,嘴里若有所思地道:“可你的前任,她怎么就办到了呢?哦。。。她一定用了锋利的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那种,要不红袖。。。”   “天啊!”李红袖都快要愤怒了,筷子往桌面上一拍,举起了自己的手腕对准了胡拉海:“我的王子殿下,请你搞清楚好不好?这是我的胳膊,她是杀手,砍断手脚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我可是普通的老百姓,手上拉一道口子都能疼上半天。就别想什么砍断手腕的话了,我宁可在古代一刀捅死,也不愿意受这罪。”   胡拉海猛地长长叹了口气,猛地一声大吼:“好!”   李红袖吓了一跳,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也许刚才她的态度很不好。毕竟胡拉海是王子,在古代都是女人哄着他的吧。   只听到他气宇轩昂、精神百倍地大声道:“那么就不砍了,我等!”说完拿起筷子继续一个劲的埋头扒饭。   随后就是吃饭的声音,顺治端着一碗猪脚汤细细地品着。随后想起了什么,对着李红袖道:“其实不用刀剑也可以,外面有切割机,金属都能切下来。”   见胡拉海的眼睛又一次发出希望的光芒。李红袖对着顺治带着几分求饶:“皇上,如果你想让我死的话,尽管再说下去吧!”   “好。喝汤,喝汤!”顺治嘴角含着一丝笑,端起碗继续喝汤:“嗯,这猪脚炖烂了,切得每段都差不多,刀工还真不错。”   呃。。。算了,不接话了。喝汤,喝汤补补手!   吃完洗澡,人多了,最后一个要稍微整理一下淋浴房的,于是大家抽签轮流着做。   赵衡将四张牌扔在了桌上:“谁的数字最小。谁就今天最后一个洗。”   “女士优先!”顺治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于是李红袖一翻牌,立即就乐了,是张十,满大的,一定有比自己小的。   三张牌一翻,她傻了眼,“J”“Q”“K”,感情自己是最小的?   “洗澡了!”一声欢呼声中,三个男人上了楼。赵衡还回头提醒了一句:“等收拾完浴室,不要忘了关灯。”   还真是霉,身上穿越时的酸痛还没完全清除,正想早早睡一觉,结果摊上了这个事。   上了楼,顺治已经在浴室里开始洗澡。其实这别墅每层都有卫生间浴室。但赵衡为了省事,就在一处弄了淋浴房,其他的如同虚设。   赵衡和胡拉海坐在厅里看电视,李红袖很是无奈地也坐到了沙发上,跟着一起看无聊的历史正剧。   坐了没多久,就打了个哈欠。胡拉海见她满脸倦容,体恤地道:“要不你我位置换一换,你先洗吧。”   刚有点感动,赵衡发声音了:“不要坏了规矩,弄乱了次序,到时说不清楚。”   胡拉海硬挺的眉抬了起来,声音也高了几度:“别那么苛刻好吗?红袖怎么说也只是个弱女子,我们应该照顾她一些!”   “规矩就是规矩,不能改!”赵衡看了看李红袖,突然冒出主意来:“但只要不违反规矩的前提下,做些变通是行的。要不我的牌是J,我后面就是你,要不跟我一起洗?这样不就行了?”   胡拉海愣住了,李红袖一愣住了,半响李红袖才咬着牙回答:“想得美!”   等得几乎要睡着,等到赵衡将一条浴巾扔在她脸上往卧室走时,她才懒洋洋地从横躺的沙发上起来,去洗澡。   洗完去卧房,小夜灯还亮着,三个男人挤在一张床上,旁边的沙发床空着,看来是专门为她留着的。   李红袖躺到沙发床上,将被子盖好。   顺治开口了:“这里房间那么多,为何不多买几张床,每人一房?家具的钱,可由朕付。”说话还是古腔古调的,说了二十多年,想要改过来,还需要几日。   赵衡好似有点要进入睡眠中了,嘴里含含糊糊回答:“在一起安全,万一总部知道了你们,派了杀手来,要死就死在一起吧。。。至少知道你们是不是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等赵衡的呼吸均匀时,顺治轻声道:“红袖,朕睡不着,过来吧!”   “呃~”这屋里可有着其他两个男人,难道想当着其他男人的面。。。干什么吗?   胡拉海微带恼怒的声音响起,他努力压低着声音:“吾尚且还活着,当我是死人呀?”   顺治好似回忆起来,抬起了双臂,枕在脑后:“朕在国外正好是八十年代初期,那时国外正好是身体解放,到处都是群/交,还真是怀念。”   胡拉海冷笑了一声:“他们比匈奴人晚解放了一千年,匈奴人早就有了。节日里可以随意选择中意的,一天一夜忘记所有一切,大家肆意玩乐,直到太阳再升起。”   “真的吗?”顺治兴致好似上来了。   “你俩丫的有完没完?”李红袖简直是忍无可忍,怒吼一声:“睡觉!”   这才让卧室安静了下来,不久后,鼾声大作,全部进入梦乡。 ☆、第144章 多一条路   于是和三个风格完全两样、职业不一样的男人同居的日子开始。   胡拉海每周四天不定时的去马场上班,居然还有包车接送,是马场里员工顺路过来接他一起去。   顺治则一直泡在电脑前,白天这里的股市期货刚结束、欧美的又开始了,两台电脑全被霸占了。李红袖和赵衡刚有微词,他居然从网上订购了四套电脑和电脑桌运来,他索性一人霸占了四台,将原本显得空旷得简直浪费的电脑房,弄得简直象个股票交易大户室了。看着他左右不停地点击,将亚太股市也搞上了。   赵衡提醒他不要太显眼,他慢悠悠地回答:“知道,所以只拿一千万美金出来,每个股市一百万美金。”这家伙不知道是太闲、还是在清朝二十多年没摸股市,现在过把瘾。   中午到了,李红袖在楼下大喊吃饭,楼上的两位老爷,才慢腾腾地走下楼来。   手中捧着碗吃着,见顺治吃得很慢,李红袖问:“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   顺治毕竟是皇帝,每天在皇宫里吃的是熊掌、鱼翅、满汉全席的,中午和晚上的膳食有六七十道菜,最简单的早上也有二十多样的小点心、四五种的粥类、五六种的汤面。   “啊?”顺治好似在想心思,回过了神,用筷子又往嘴里送了口饭:“饭菜不错,是朕在想黄金和石油的行情会怎么样。”   这点没变,左一个朕、右一个朕,一时很难改掉。   她好奇地问:“这两天赚得怎么样?”   顺治用筷子夹了口青菜:“嗯。嗯,还可以,有亏有赚。”   又打马虎眼了,顺治说话总喜欢藏一半。李红袖追着问:“赚了多少?”   “不多!”顺治又转向了红烧小肉。选了块精肉搁嘴里嚼着:“大约赚了几百万吧。”   呃。。。李红袖感觉自己受刺激了。她拼死拼活,在古代出生入死,脑细胞不知道死了多少个。而且赵衡不算太差,没有克扣,一次任务成功也就一百万。这顺治才几天时间,就几百万了。   顺治见她停滞了,就连嘴里的饭也忘记了嚼,于是补充着:“是美金而已,不是欧元!”   还美金。李红袖感觉自己更没办法活了。她放下了筷子,呆坐在那里,等心情平静了后再吃饭吧。   顺治见到她这样,还以为她为了那些本金拿去冒险生气,也放下了碗解释:“也就拿出了一千万美金。亏了不补仓。反正输了也就这一千万,等翻倍后赚的钱入瑞士银行,还是一千万炒着玩玩,不会影响养老钱的。”   不会影响养老钱,几千万美金呀,李红袖拿起了碗,埋头一通猛吃。吃完了还舀了满满一碗土豆蛋花汤,“呼噜呼噜”地全部吃了下去,抹了抹嘴。心里平和多了。能吃能喝就够了,这才是最实惠的!   此时顺治的声音响起:“红袖,等另外两个任务完成后,你愿不愿意跟朕走?朕挺喜欢滑雪、一直想去瑞士定居,重生前都坐着飞机往那里飞了,结果飞机出事了。”   跟顺治走?跟着这个大金龟走。以后的日子一定是富豪太太的生活。但想起胡拉海,她好纠结。半响才喃喃道:“杀手这个职业不稳当,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什么,等到其他两项任务完成后,我再告诉你吧!”   也许是怕牵涉的感情过多,万一有什么意外,会让他心里难受。顺治想了想,点点头:“好,朕等你。”   吃完午饭,这两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老爷又上楼了,一个当然继续在股市里呼风唤雨;而另一个看看新闻、看看电影之类的。   李红袖微微叹气,站了起来,收拾桌面,将碗筷全部扔进了水槽里,滴上两滴洗碟精,开始刷碗。   “顺治和胡拉海之间,是不是很难选择?”身后响起了赵衡的声音。   李红袖回头看了眼,赵衡双臂交叉置于胸前,已经坐回到了餐桌旁。   “这时不用你管,到时后再说。”李红袖将头转回来,用抹布洗着碗上的油腻:“你还是想想你干完三次后的退路吧。”   赵衡已经执行任务十七次了,比她少一次。真是很幸运的事情,如果赵衡比她执行任务多一次的话,她只有跟新的搭档去古代一次,可能总部会派来新手,那么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有可能真的变成了最后一次。   “心不要太黑,两个都想要。”赵衡悠悠地道,声音里带着懒散。他就是这样的人,执行完任务,就能坐着就不站着,好似一幅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但一旦有事,立即精神得就象一只准备捕猎的豹子。   李红袖背对着翻白眼,没个好气回应:“这两位皇族,我哪个都配不上,他们能要我已经不错了,哪还有我挑的?到时谁见谁要吧!”   “知道就好!”没想到赵衡非但没有安慰,反而朝伤口上撒盐:“现在是在现代,如果他们要女人,光他们所赚的钱,就足够吸引一大批的美女。没想到你还有些自知之明,那我放心多了!”   “赵衡!”李红袖生气了,再也克制不住怒火,将手中洗完的抹布扔进了放了洗碟精,还有白色泡沫的刷碗水里,在装水的脸盆里,溅起一片水花来。   她转过身,气得是眼眶都要发红了,冲着就嚷:“我是什么我知道,不就两个臭钱嘛,等剩余二次任务执行完了,姐也有四百万的存款了,我父母一定还帮我把卖身的一百万存着。到时姐也算是个小户,想干什么干什么。所以不用你来操心,如果我想一辈子不结婚,不要男人,去小菜场买黄瓜就是,五百万够天天换一根的了!”   赵衡先是一愣,随即喷笑了出来,大约对她的黄瓜言论吧。   李红袖转身继续洗碗,气得是浑身发抖,就连将洗好碗放到晾碗架上时,都放得极重。   突然一双健壮的胳膊,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肢,身体也随之贴了上来。。。她一下愣住了,做出如此亲密举动的,居然是赵衡。   赵衡的声音变得有点温和了,在她耳边轻语着:“一个是匈奴王子;另一个是重生的大清皇帝,他们两个哪个以前不是十几、甚至几十个女人?你觉得他们能成为好丈夫吗,或者只是把你作为了暂时可以依靠的树,等到他们适应了,成长为大树,你这棵小树下场会怎么样?”   李红袖呆呆地站在那里,双手湿漉漉地举着,任由赵衡如此贴身的从后面拥抱着她。半响回答了她都觉得傻的话:“大树会庇护小树吧。”   依附于大树、得到庇护是一种。但在自然界,这种结果往往是,大树超过了小树后,会将所有阳光遮挡住。小树要么在大树底下苟延残喘,要么就是被自然无情地淘汰。   赵衡好似嘲笑了一下,鼻子里发出一股热气,喷在了耳朵上,将耳朵孔里弄得有点痒痒的。他轻声耳语:“我看了很久,其实他们两个都不行,和你不是同一类人。红袖,你我是搭档,才是同一类的。等到你任务执行完了,索性就住在这里,等我最后一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就在一起过日子吧。   这下彻底傻掉,谁能告诉她,刚才赵衡说了些什么?赵衡是不是说,要和她一起过日子?没搞错吧,但耳朵应该没有听错。   李红袖不怒反而笑了出来:“赫赫,呵呵呵,老兄你开什么玩笑,这算是求婚还是求爱?”   “什么也不求,只是给你又摆出了一条路,供你选择。”赵衡此时的话语变得冷静低沉了,手臂依旧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头靠在了她肩膀上,对着她耳朵道:“你跟着胡拉海,胡拉海现在为了得到你,并没有追究你和顺治的事。而顺治看出了你到清朝前和胡拉海关系不错。他们两个都是掌握权力的男人,只有他们要求女人,从来就不会去为女人改变些什么!”   “不会的!”李红袖摇了摇头,想起胡拉海对她的好,立即反驳:“胡拉海不就是帮着我做家务,刚开始时,他和我一样,什么都不会。”   “有可能是他们那里的风俗。”赵衡耐心地分析着:“匈奴是住在草原上,放牛、牧马、做家务,往往是男女共同承担的。胡拉海是呼韩邪那么多儿子中的一个,呼韩邪打仗打了许多年,丧家之犬也做了好几回。和汉朝和亲也是为了稳定得到的胜利,象这种环境,胡拉海不可能拥有绝对的养尊处优,看他的手也是干过活的人。他只是为了得到你,按照匈奴的习俗要对女人好一些,并且帮助一起干活。”   这是什么理论,但听上去好似有那么点道理。难道说胡拉海得到她以后,就会象顺治一样,只管忙自己的,开饭就入座,吃完就抹嘴走人,什么都不管吗?   “好好想想吧!”赵衡只要一分析,话就比平时多,而且一套套的,让人不得不相信:“胡拉海也说过,匈奴的女人都是抢来抢去的,他所以才无所谓顺治对你如何。你现在就是个猎物,强者得到。为了防止以后的万一,胡拉海并不是合适人选。如果你选顺治,那么就做好到国外当他煮饭婆一直到人老色衰,看着那些金发碧眼的美女分享你的配偶。”   “别说了,别说了!”李红袖越听心越乱。   “所以说,红袖,你还是跟我过吧。”赵衡的双臂慢慢地夹紧了,嘴也凑了上来,将她的耳垂含在了口中抿起来。 ☆、第145章 这事乱了   李红袖微微皱眉,直接就去拉赵衡围在她腰上的手:“哎,你吃错了什么吗?”   赵衡的手臂却没有松开,紧紧地箍着,但暂时放开了她的耳垂,微微一笑,一股热气冲到了湿漉漉的耳垂上,痒痒的:“说说看,如果跟着我,哪点不好?”   看来赵衡确实吃错药了,但一个力量远胜于她的人,就算吃错药也要哄一哄。   她细细地想着,开始做比较:“胡拉海比你高、比你帅!”   “嗯!”赵衡居然发出了一声鼻音,同意了:“但我可比顺治强一点吧?”   顺治是清朝人,满蒙一直通婚着,一张脸继承了蒙古人的大脸盘子,眼睛又是极细的单眼皮,说了难听点,就是单眼皮的蛇形眼。   李红袖立即说出顺治的好处:“他钱可能是我们中最多的,不但属于绩优股、而且还算潜力股。”   赵衡一个嗤笑:“那么多的钱,大约死了都用不完。钱够用就行了,胡拉海的钱养你差不多,但是想不工作混到死,每年再去个地方旅游一下,我的钱也够了。”   杀手执行一次任务是一百万,赵衡现在已经是十七次,那么已经赚了一千七百万。这套三层、大约六百多平米、外加四百平米院子的毛坯大别墅,在楼市里也值个**百万了。   李红袖又扔出了一个条,她觉得最为关键的事情:“胡拉海帮我做家务,如果他一直这样照顾我,钱够用就行了。”   千好万好。不如一个会做家务的经济适用男。   赵衡好似嗤之以鼻:“就是烧饭煮菜、洗衣打扫卫生。请两个钟点工就行了,而顺治,他大约连钟点工都不会请,对他来说。这是女人应该做的。就算请了,那么请问你,你有什么值得他们花钱养你的?”   李红袖一愣。是呀,她有什么值得男人花钱养的?讨论到现在,她的目光都是放在他人身上,当目光转向了自己,却发现自己其实一无是处。论姿色,经过光波治疗灯的嫩肤,也只能算个中流;身材是身高普通略显浮肿;说到资产。也就是钱,终于破百万了。但现在的社会,有钱家嫁女儿,那陪嫁是上亿呀!   上亿,上亿呀。满眼的金光闪闪,刺痛了视网膜。就算等任务全完成,拿到五百万,还不足人家钱,一个月收上来的利息。   李红袖深吸了口气,反正她一直被打击惯的,口袋里有五百万,总比以前存了那么久、银行账户只有五千元的强。   “哈,我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个穷吊丝。而你好象是三个人中。不上不下、永远的第二名。”她冷笑了一声。   “终于看明白了?”赵衡表示了认同:“处于中间是最好的,不被人妒忌、也不会被淘汰,真正的聪明人永远在中间。”   “那么我尊敬的搭档!”李红袖带着几分轻蔑地反问着:“我又有什么能让你值得花钱养的?”   没想到这种比较刁钻的问题,赵衡立即就回答了,仿佛早就知道她会问出这个问题。他微微叹了口气:“因为你选错,没看清楚就随便跟着走了。到时会后悔。比较生死经历过,不想看着你倒霉。反正我退休后,也需要一个伴,就勉为其难的接收一下。”   李红袖气得够呛,感情自己是个傻子,所以“勉为其难”的收留。她哼哼哼冷笑了几声:“还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赵衡不温不火地回答着:“跟着我,我至少保证陪你一辈子,等到我们两个随便哪一个伸腿闭眼为止。”   如果在以前,哪个男人说这话,她一定高兴。但这话从赵衡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那么的怪。象是开玩笑,又好似带着几分真!   “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此时身后顺治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走到餐桌旁,拉出一张椅子四平八稳地坐下,脸上挂着“大清皇帝坐像图”一般的不怒自威、不知道是喜还是怒的表情:“好似说朕不能与红袖白头偕老一般。”   顺治听到了!李红袖赶紧去拉扯赵衡围在腰上的手臂,但赵衡却还是死死地搂着,还转了个身,面向了顺治,一副炫耀亲密的姿态。   赵衡面对着顺治,也缓缓地开口:“那么请问皇上,到目前为止,有哪个女人跟你白头偕老的?”   顺治还没有老呢,就算按照实际年龄算,也就二十四岁。   但顺治没有由此反驳,他手指轻点着自己的大腿,就象三百多年前,他手中捏着翡翠佛珠边思考边转动着。过了会儿,他开了口:“朕的两位皇后,均不是朕要的,而是皇额娘要朕娶的。朕的妃子,也都是内务府内定后再呈交给朕。哪怕是庶妃,也是先经层层筛选,最后给朕。朕自己选的,只有红袖一人!”   看似无情却多情, 这话足以让被选中的女人感动。李红袖的原本因周旋和紧张而游离的目光,一下变得柔和了,似水一般地望向顺治。   “但皇上也不浪费呀!”赵衡此时却大煞风景着:“一个个都宠幸过了,是打发孝庄或者大臣、还是试试有无可能培养感情?那么多的大小老婆,就算结婚离婚个七次,也够这男人娶上三四辈子了。”   顺治表面好似平静,但眉头微结起来,显然不悦。   “红袖,我回来了!”此时胡拉海大大咧咧的冲了进来,一见到赵衡环抱着她,顿时愣住了。站在那里喃喃:“这是。。。”   “哦,回来得正好。”顺治坐在那里,缓缓道:“赵衡意思让红袖不要选择我们,而选择他。正好让朕看到了他意图引诱红袖就范。”   李红袖只能苦笑了起来,虽然顺治的话有几分真,但显然将错全部都推到了赵衡身上。而赵衡正搂着她,这不就是证据?   胡拉海顿时勃然大怒,立即撩起了羊毛衫袖子,露出了健壮的手臂。看来现在的工作让他的肌肉能继续保持,看上去充满了力量。   “既然这样了,我今天就把话给挑明了。”胡拉海的声音简直亮如院钟,瞪着眼睛吼着:“红袖是我的,谁敢抢就尽管来试试!”   赵衡终于双臂松了,她赶紧地逃了一旁。男人发火不是件好玩的事,更何况胡拉海气势雄壮,虽然他陪在身边做家务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好男人。但此时的样子,是一副可以跨马拿刀砍人的草原霸主模样,胆子小的早就双腿发软了。战争让女人走开,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赵衡双手习惯性地插进西裤口袋,不急不慢:“我只是提供给红袖多一份选择,劝她顺治不是个牢靠的男人。红袖你知道,是我的搭档,工作中总会有一些肢体接触,虽然我尊重红袖,一直没碰她,但对于这种触碰,也提醒她考虑在内,以防你们事后当做砝码、老是揪住不放!”   没有碰她?李红袖在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确实没碰,但都看光光了,就差没有翻开来往里看了。   顺治不牢靠,那么就是说自己牢靠?胡拉海挺了挺胸膛,气微消了点。声音依旧洪亮:“我知道!所以连她被顺治给乘火打劫了,我都可以原谅,你们之间的搂搂抱抱,逢场作戏更不用再提了。但红袖既然选择了我,还是希望你们以后别再打扰她了。”   谁选择了你?李红袖真想说出来,但看着胡拉海那么自信的样子,听说古代匈奴人很是残暴,几百年后的成吉思汗还杀了几亿人,所以还是闭上嘴吧。   赵衡微笑看着顺治:“如果皇上没有意见,红袖也答应了,那么我肯定赞成。”   这一下将顺治顶在了风头浪尖上,但顺治是何许人也,多尔衮都忍了十几年,还不能忍这一时?他不答,装出没听到。   赵衡见顺治不上当,立即一手拉住了李红袖,走到了胡拉海的跟前,也不管李红袖答不答应,将她的手,象结婚时父亲将女儿的手交给新郎一般。他还慎重和严肃的看着胡拉海:“以后你一定要保护好红袖,带她上楼吧!”   啊?李红袖顿时瞪大了眼睛,搞什么飞机,这就算结婚,立即洞房花烛夜了?   胡拉海一听,立即喜上眉梢,刚才对赵衡的气恼和敌意立即烟消云散。立即紧握着李红袖的手感谢着:“兄弟,多谢!我一定会照顾好红袖的。”   说完高大的身体一蹲,力气巨大地将李红袖扛在壮实的肩膀上,转身就要走,大约真的准备上楼,洞房去了!   “那个,这个。。。”李红袖是有苦说不出,努力抬起了头,看了看嘴角含着几分戏谑笑意的赵衡;再扭头看着依旧坐着,但开始阴沉起脸的顺治。   “这叫什么事?”李红袖只能发出一声哀叫,她的命怎么那么苦,但这事简直是。。。   “慢着!”顺治终于耐不住了,一巴掌拍在了桌面,带着几分阴鸷地缓缓道:“朕已有言在前,立红袖为后。为何今日又夺人之妻,让朕脸面蒙羞?”   大清皇帝发威了,果真气势不输给人高马大、声音洪亮的匈奴王子!但李红袖的头更疼了,她什么时候成了清朝开国皇帝的第三位皇后、而且是史书上没有任何记载的皇后。这事乱了! ☆、第146章 战争爆发   胡拉海先停住了脚步,扛着李红袖转身对着顺治轻蔑地耻笑:“大清皇帝陛下,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朝代了,我就算比你早出来六百年,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说了算。你说她是你的皇后,有没有法律依据?我上网看过,哪怕她是册封的皇后,也是要有诏书。你的龙印赶紧地去故宫借一下去,就说你是顺治,要写诏书册封新皇后了。”   对此刻薄的话,顺治好似并没有满脸怒容,而是显得可怕的冷静反唇相讥:“我可以带红袖出去结婚,有些地方并不需要身份证明,只需要街上拉来四个见证人,证明是双方自愿的就是合法夫妻。那么匈奴王子,你又怎么样和红袖在一起。就拿着你三百元买来的假身份证去民政局开结婚证明吗?”   顺治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匈奴人是抢婚的。只要抢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女奴,根本就不用结婚仪式。”   还真是恶趣,这种讥讽的话,带有强烈的时代印记,不是普通人能说得出来的。   胡拉海一顿,立即放下了李红袖,撩着袖子大步向前,满脸怒容吼道:“你找打!”   “别!”李红袖赶紧地拉住了胡拉海羊毛衫衣摆。她能不急嘛,顺治可是皇帝,怎么可能打得过半野蛮的古代匈奴人。看看胡拉海的个头,都高出顺治快大半个头了。   胡拉海侧头怒视,手指着顺治怒吼:“你真喜欢他?”   这是个难题,说喜欢还不让胡拉海更恼火,待会儿往死里揍。于是李红袖胡乱找了个理由、怯懦地回答:“大家都没有医保,现在的医疗费多贵呀,打伤了治不起。”   站在一旁的赵衡顿时“噗嗤”笑了出来。而顺治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理由大约是穷吊丝才能说出来的话,让这些精英老爷们感到跟笑话差不多。   胡拉海瞪着个眼,半响才咽下一口气:“楼上不是有治疗仪吗?就算没有治疗仪,本王子就连断腿的牛都治好过,到时保证打断了那根负责接哪根。”   说完扭转过头,冲着顺治一声喊:“怕的话,不用过来送死!”   顺治一听。站了起来,一脚将椅子踢回了餐桌底下,椅子摩擦瓷砖的声音很是刺耳响亮。   一龙一虎顿时四目相对,火星四溅。餐厅里硝烟渐渐腾起,大战随时要展开!   “慢着!”身为主人的赵衡突然叫停,李红袖心中一喜,只要赵衡说一句话。那份量是极大的。只听到赵衡缓缓道:“别在这里打,弄坏了东西,去院子。”   你Ma的!李红袖差点没骂出口,搞了半天不是劝架的。   “去院子就去院子!”胡拉海转身就气呼呼地出去。   赵衡微微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皇上请!”   顺治点了点头,双手背后,迈着方步慢悠悠地沉稳出去了。   “赵衡!”气得李红袖一下堵住了也准备尾随出去的赵衡,横眉竖目地,但也不敢大声,只能压低了声音:“你到底什么意思。挑他们斗殴。你也太阴毒了吧。”   “我也是为了你好。”被指责阴毒的赵衡,面不改色心不跳、大言不惭地道:“男人越是得来不易的越是珍惜。他们不流个血、破一层皮,怎么知道你的重要性?让他们打吧,无论输赢、等分出胜负,你喜欢哪个就冲上去抱住他就行了 !”   李红袖一下愣住了,但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先追出去吧。   胡拉海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他拿起一块碎石。在院里中央画了个大大的圈,随后站在了里面了,猛地脱去了上衣,露出了结实的胸腹。用手猛地一拍,发出巨大的声响,气势如同即将开展的雄狮,大吼一声:“来吧!”   “但用什么打呢?”顺治依旧双手背后,略有所思着,都要打架了,还气定神闲:“布库会吗?”   “布库?”胡拉海有点意外。   “就是摔跤。”赵衡在门口的台阶上解释着:“应该是蒙古式摔跤,只拉住裤腰和肩膀,不能抓头发和其他部位,可以用脚和腿帮助绊倒对方。”   “这种呀,以前在匈奴也玩过!”胡拉海轻蔑地看了看比他矮得多的顺治:“怕一拳头揍死?行呀,就玩这个。”   听到这个,李红袖微微松了口气。蒙古式摔跤,奥运会上也有,比赛了那么多次,大约摔死的没几个,反正她是没听说过。   顺治却不承认自己怕死怕受伤,慢悠悠地反驳:“我们可都是皇族,不能与市井无赖般相互掐架,做事必须符合身份些。朕的儿子康熙可是用布库抓住了鳌拜,让大清终于稳定下来。”   “行,行了,就比这个。”胡拉海可没功夫东拉西扯,连儿子都扯上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顺治于是开始脱衣服,那动作也是气定神闲得很,好似不是去打架,而是准备泡温泉。   “你好了没有?”胡拉海穿的都是套衫,穿时一套、脱时一拉便是。看着顺治一粒粒的接衬衫纽扣,简直快要把他给急死了:“你又不是呃娘们,这样慢悠悠的脱衣服,想勾引谁呀?”   顺治继续接着纽扣,解开了前襟的,胡拉海以为可以脱了,没想到顺治又去解两个手腕上各三粒的纽扣。顿时翻了白眼!   “不急,不急!”顺治终于解开了所有的衬衫纽扣,边脱着衬衫边慢性子的道:“决斗时切莫心急,否则先输一成。”   “我哪怕让你三成照样赢,来吧!”胡拉海双腿分开,站在院子中间,双臂平直抬起,做好了接应准备。   顺治将衬衫交给了李红袖,冲着她微微一笑:“帮朕拿好,比完了还给朕。”   李红袖接着表情略显呆滞地点了点头,她还在回味着赵衡最后说的话意思。   脑海中腾起了想象。。。如果是顺治输了,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她冲上去用身体搂住了他,冲着胡拉海喊:“够了,别打了!”   噢,噢。。。那确实让顺治感动的。   如果顺治赢了,她冲上去,抱住了顺治的腰身,激动地道:“别打了,你最厉害!”   噢,噢。。。那顺治一定雄性激素膨胀,得意的不得了!   反过来对着胡拉海,这种效果也是!   嘿,这个赵衡够厉害的。搞了半天是为了达到这种效果呀。   此时顺治和胡拉海面对面站在院子中央了,两个人光着膀子。胡拉海以及急着要开打,一声吼:“来吧!”   “慢着!”顺治叫了起来,他的身材相对与胡拉海一身的栗子肉,有点显得臃肿,就象蒙古大汉般的肥壮身材。他指着胡拉海的腰间提出要了要求:“他腰上一点东西都没有,而朕呢?”   大家的目光看过去,顺治穿的是西裤,腰间有一条皮带。   胡拉海翻着白眼:“行,帮我去拿一根麻绳,我绑在腰间行了吧?”   “可以!”顺治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可哪里去找什么麻绳,李红袖正想转身进去那个什么其他的,比如床单、薄毯之类的代替,但被赵衡一把拉住了。   赵衡表情很严肃的道:“临时找得到麻绳吗?要不大家的长裤都不要穿,这样就公平了!”   对呀,两人都点头,于是面对着面脱掉了长裤,露出了男士裤衩。   赵衡亲自过去,将两人的长裤接过,挂在臂弯上,回到了原地喊道:“好了,这下可以打了。”   两个脱得只剩下裤衩的男人,打什么?搞基还差不多!李红袖左右看看,对此怪异的景象,差点没笑出来,但人家是为了她决斗,笑出来简直太无良了,她只能努力地憋着个笑。   顺治和胡拉海相互看了眼,大约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已经开口说要打架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那就打吧!   当两人拉开了阵势,围着圈开始转,寻找可以下手的对方弱点时,李红袖叫了出来:“慢着!”   两人停下,相互翻着白眼。李红袖将手中顺治的衬衫,给了赵衡,跑了过去,将院子旁边胡乱堆放的几个空花盆,挪到旁边:“等会儿摔跤,如果摔了上去,可能会受伤。”   这下胡拉海气消了许多,顺治微微笑着:“还是红袖细心,多谢了!”   将几个花盆,搬出了可能的危险区域,李红袖这才跑回了原地。   那继续!两人又开始转圈起来,双眸虎视眈眈,身体肌肉紧绷、一触即发。   只听到李红袖在旁边喊着,喊得不是助威、也不是叫好、更不是催促,而是。。。“胡拉海,你小心呀!爱新觉罗的子孙很多,没有十万,也有九万。不能让爱新觉罗的老祖宗受伤了呀!”“皇上,胡拉海可是匈奴人,说到底,也是住在草原上的。不光是成杰思汗的祖宗,说不定你身上流的血,一部分也是他的。千万不要伤了自家人的和气呀!”   这叫什么呀!就连赵衡都听不下去了,苦笑了起来:“哎,有你这样劝架的吗?”   “有什么不对吗?”李红袖却觉得这样很正常,还应经据典着:“王昭君和亲、还有汉朝公主和亲,都是为了避免战争。历史上很多时候打仗,相互一掰血缘,发现都是近亲。自家人不打自家人,立即偃旗息鼓了!” ☆、第147章 意外转折   大家对于李红袖的论调,一时间都很无语。也只有她才想得出这样的话来!   既然已经站在这里了,不分出个高低是不行的。只见胡拉海先发制人,猛地冲了过去,他的双臂搭在顺治的肩膀上,顺治也搭了上去。   但很显然,顺治因为身高原因,很吃亏。只见胡拉海双手一使劲,就将顺治硬是推倒在地。   顺治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被地面粗粝刮出血痕来的臂膀:“再来!”随后上前又扭打起来。   李红袖正为顺治感到担忧时,顺治突然一只脚往胡拉海腿上一勾,居然将胡拉海给绊倒了。   顺治双手插着腰,慢悠悠地道:“满人入关,岂能不会武艺?要知道满人也是马上打天下,骑射应该不比匈奴人差。”   赵衡在上面微微一笑,还加了旁白:“皇太极出猎叶赫一带,可是带着顺治一起前行,那时他才五岁,就射中一麅。”   后来的康熙、乾隆也是会武艺的,更别说开国的顺治。想想一大清早的要去上早朝,回来要批奏折经常到半夜,顺治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翻那么多嫔妃的牌子,没有个好身体,那可是撑不下来的。   “那好!”胡拉海好似兴致越发高昂,冷笑一声,爬了起来:“那么就看看今日谁最后能赢。”   见又扭打起来了,你摔我一下,我绊你一跤,打得是不停有人重重摔倒在地。   李红袖心中焦急呀,侧头一看。顿时急躁变成了火气,赵衡正双臂交叉置于胸前,身侧斜靠在门口,象看杂耍地悠闲看着。   好个赵衡。自己闹出事情来,却挑唆其他人打架!李红袖义愤填膺,实在气不过了。眼珠子一转,来了主意。   她走到赵衡身边,伸出一只手搂住了赵衡粗壮的胳膊,故意大声地道:“赵衡你赢了!”   赵衡一愣,她继续大声地说着,并且还把头亲昵地靠在了他肩膀上:“你说古人都是看似聪明,但傻子一个的。只要你一挑。他们一定会打架,看来没错呀!我会考虑选择你的。”   打得气喘吁吁、身上挂着一些刮擦伤痕的胡拉海和顺治,停了下来,将目光都对准了李红袖搂着臂弯、正黏糊着的赵衡。   赵衡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咬着牙齿。低声嘀咕着:“你这下害苦我了。”   李红袖阴笑着,也咬着牙,唇不动地轻声回应:“索性你们三个比出个胜负,我看输赢定谁吧!”   顺治和胡拉海脸上都腾起了一股煞气,他们只穿着裤衩在院子中间摔得是人仰马翻、头晕眼花,感情是被人给骗了。他们岂是可以随意玩弄的。。。   解释也没用,赵衡冲着两个已经目露杀机的皇上、王子嘿嘿一笑后,转身就逃。   “别跑!”胡拉海先一步指着逃跑赵衡,叫了起来。   赵衡当然越叫别跑。越是逃得快。   “该死的混蛋!”胡拉海和顺治杀气腾腾地追了上去。   李红袖赶紧的让了让位,不去挡路。只听到别墅里一阵纷乱而密集的脚步声后,就是砸门的声音。   “赵衡,你给老子滚出来!”胡拉海大骂着拍门,恼怒地咆哮着:“这是什么门,怎么那么硬?”   顺治的声音穿来:“双层防盗门。当然撞不进去,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出来。”   “好!”胡拉海的嗓门最是大:“就等着,只要一出来,老子立即将他腿脚骨头全部拗断了。”   赵衡在一间房间里大喊着:“红袖,你弄出来的事情你快点摆平,到吃晚饭的时候,他们还堵着,我就将两个全部汇报到总部去,让总部过来拿人了!”   “你吓谁呢?”顺治到底是老谋深算:“就算总部的人来了,我们两个不承认,看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是古人。”   “对,你丫的开门开门!”胡拉海中气更足了,再次不怕疲倦、不怕手疼的砸起门来。   哈哈,不急不急。李红袖走进餐厅,将手中的所有衣服都扔在了一张椅子上,从餐桌上拿起了个苹果,坐了下来,乐滋滋地啃着苹果,等待着事情的结果。   反正闹了近二个小时后,当李红袖对着楼上大喊:“吃饭了!”   两位古代皇族终于消了气,赵衡也得以从房间里出来。三个人从楼上,下来吃饭了。   捧起了饭碗,胡拉海还余气未息地用筷子捅着白米饭:“这事还没完,吃完饭后,红袖你必须给个答复。”   “啊?”李红袖将头赶紧地埋进了碗里,随口应付着:“吃完饭再说。”   只希望吃完饭后,胡拉海能忘了这事。当然他是忘不了的,那么只希望自己能装傻混过去。   正在吃饭时,突然有人按门铃,赵衡先放下了碗,走了出去。   他回来时,手中抱着一个纸箱子,李红袖问:“是你定的东西吗?”   “不是!”赵衡拿着箱子,到旁边去取小刀,划开沾着纸箱的封箱带。过了会儿他喊了一声:“红袖你过来下,是你的东西。”   听到赵衡声音有点凝重,李红袖放下了饭碗走了过去。   “认识这个人吗?”赵衡举起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女人的生活照。   李红袖觉得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的,盯着照片苦思冥想着。   “好好想想!”赵衡也只能循循善诱地引导起来,毕竟她不是专业的,就算是穿越,往往见到一个,过了没多久就给全忘了:“她是我们的同行,你以前见到过的。”   见到她实在想不起来,赵衡很是无奈地说出了:“你导航仪的原主人是谁?”   李红袖这才想起来,指着这张照片大喊了起来:“就是她,是她!”   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总觉得有点不一样。现在再见照片后,结合平时收集的点滴新知识,她恍然大悟,这个女人的身材跟她差不多,非常的接近。   “她在哪里?”李红袖简直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只要找到了这个家伙,将导航仪硬还了,那么她不就自由了?   胡拉海和顺治一听,立即将手中的饭碗放了下来,围了过去。   顺治从李红袖手中拿过了照片,上下打量了一下:“嗯,还算不错,跟红袖长得差不多。”   “那比红袖长得漂亮些。”胡拉海居高临下的看了过去,说出大煞风景的话,见到李红袖瞪着个眼珠子,一副杀气毕露的样子,赶紧的补救:“那是古代的眼光,按照现代的眼光,当然是红袖漂亮。”   赵衡拆开一封信,开始读了起来:“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大约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不是去古代,而是心脏停止跳动,彻底地消失在过去与未来中。”   什么?李红袖顿时一惊,大家立即保持了安静,听着赵衡继续读下去。   “对不起,我将导航仪戴在了你的手腕上,因为我要去查询一个真相,不能带着能随时监测到我行踪的东西留在身上。所以让你替代了我的工作,对此我只能表示抱歉。”   李红袖简直是咬牙切齿着,难道只有说声抱歉吗,杀手的佣金那么高, 也不给点精神损失费。   “我进入杀手这行,一直有个困扰,随着每次任务的完成,这个困扰也越来越重。那就是,我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穿越者那么多,为什么总是杀不完?”   “那是你丫的吃饱饭撑着!还一个困扰,一下就说了三个。”李红袖暗暗骂着,总不能因为困扰,就让她替代去当杀手吧。   “又一次执行任务,距离现在很近,只有十年,那个被我杀死的目标临死前对我说了很多。虽然我完成了任务,但是显然总部要的正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我还要想办法回去一次,弄清所有的事情。”   弄得很神秘的样子,李红袖暂时忘记了死人恩怨,继续听着,   “为了防止回不来,我写了封信。九死一生,我终于回来了,那封信也撕了。但是答案还是没找到,因为问题的最终答案不是在过去,而是在未来。我决心去一次未来,所以又写了封信,上面留着这里的地址,给一个比较稳妥的人保管。到时我不回来,这封信将会交到你们的手上!”   话题好似越来越沉重了,赵衡继续读着纸上所写:“此事应该和总部有关,我也不是最清楚,只知道总部是未来人类为了补救距离现在的十年前所犯下的错误而建立的。”   好拗口,李红袖花费了点时间才理顺了这句话,就是未来的人类,成立了总部,为了弥补距现在十年前的错误。   “十年前一个理论诞生了,未来人类由此制造出了机器,当他们开动机器时,时空照成了扭曲,以理论诞生日起为结点、将很多魂魄送至了古代。所以未来人只能成立总部,招收杀手,回到古代执行纠正历史的任务。而要想要不再发生穿越世间,则必须到未来,关掉机器。这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存在发生了,所有杀手其实也只是历史的一部分。为了将一切平息,我终极的任务,将会是回到未来,关掉机器!但我可能已经失败了,所以将所有能掌握的资料都给你,无论你的决定怎么样,只求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将这些资料,尽可能的给多一些资深杀手知道,不要就此消失。因为这样的话,所有历史和未来都将消失!你的前任:就此绝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48章 准备出逃   死了,居然死了?李红袖半天还没回过神来,这家伙死了,那么她怎么办?还有两次任务,两次呀,说不定没那么幸运,要将贱命埋在历史的尘埃中。不,不要啊!   到是其他三位精英够冷静,立即去看箱子里还有什么。但箱子里什么都没有!   赵衡将信翻转了过来,看看背面,发觉背面上写着一行字、是一连串的数字。   顺治对数字很敏感,于是问:“这是什么?”   赵衡看后皱眉:“应该是穿越机和导航仪的定位坐标。去古代,就是由总部设定定位坐标,杀手躺在穿越机里,回到过去。如果任务完成了,导航仪自然会将我们再带回来。”   顺治略有所思着:“就是说,只要解读定位数字间对应的规律,是不是可以随意穿越历史了?”   看着顺治嘴角微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赵衡就冷笑着:“你是解密码的高手吗?那么你试着解解看,我们有机器都不敢轻易穿越。如果穿越后改变了历史,可是有杀手立即赶来宰了你!”   胡拉海有点迷糊了:“十年前,未来;那么这事到底是十年前还是未来?红袖的前任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当然是死了!”李红袖很丧气一下坐回了餐桌,拿起了饭碗继续吃:“都已经绝笔了,还不是死了?”她要努力的吃,反正下次任务去了,还不知道这粒脑袋能再吃几顿饭。   顺治将赵衡手中的信拿过来细细研究起来,胡拉海和赵衡回到了餐桌也继续吃饭。   赵衡拿起饭碗来。微带沉重地道:“希望她没死,只是去了后没办法回来。否则我们惨了!”说完大口大口的扒饭。   “什么意思?”李红袖不明白其中的关联所在。看到赵衡正嘴里嚼着,转向了胡拉海。   胡拉海也吃着,嘴里口齿不清。伸着筷子夹菜:“别问我,我是古人,弄不明白你们现代的事。”   “因为她如果死了。。。”顺治将看完的信先扔在了箱子里。走过来坐下,继续着晚餐:“确实有点麻烦了。你想想,她信中说要去什么地方吗?”   李红袖回忆了一下:“好象是总部,在未来的!”   顺治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如果她死了,总部从她尸体对照档案,不就知道死的是谁?”   这下明白了。如果这个杀手从现代穿越到了未来,结果死了。尸体都在这里了,那么带着导航仪去执行任务的又会是谁?难道这个杀手会分身术?   这下李红袖慌了,几乎快要手足无措了:“那怎么办?总部知道我是冒名顶替的,还不派清理组的资深杀手来这里?对了。赵衡,总部知不知道你住的地方?”   那么白痴的问题,让赵衡翻了翻白眼,咽下嘴里的饭后悠悠回答:“你忘了导航仪了吗?”   啊呀,忘了这事!李红袖抬起手腕,银光闪闪的导航仪在腕部,她猛地跳了起来,饭也不吃了,在餐桌旁转悠了几圈后。看到刀架上的刀具,走了过去,拿起一把菜刀,将手腕放在刀砧板上,举起了菜刀就比划了起来。   胡拉海和顺治就捧着碗,侧头看着她准备狗急了跳墙。   “砍了手也没用。”赵衡又往嘴里塞了口饭。头都没回,依旧气定神闲地吃饭:“任务的佣金,是打进你名字的银行卡里的,一查就能查到你家去。这事我逃不了干系,如果我被他们抓住,想都不会想的立即将你供出来。”   一下子就气馁了,李红袖扔下了菜刀,回到了餐桌旁坐下,气鼓鼓地:“那怎么办,难道就等死吗?”   “那是肯定的。”赵衡吃着饭,嘴角挂着一丝嘲讽:“说不定杀手已经从未来穿越过来,潜伏在附近三个多月,正准备对我们下手呢!”   他侧头看了看胡拉海和顺治:“要不你们试着出去一下,如果能出去,就不要再回头。各自逃命去吧!”   胡拉海和顺治相互看了看,胡拉海问:“那么能不能红袖和你也试试?只要逃得了,就算他们查到你们的身份又怎么样?”   顺治想了想后,放下碗筷:“听说海岸边专门有船,只要肯花钱。只要出了国,天大地大!”   眼前的希望来了,李红袖立即带着恳求性的目光望着赵衡。现在他们并不缺钱,就算钱来不及带走,顺治在国外银行里的几千万美元,也够他们几个吃一辈子了。   赵衡没有回答,但从他吃饭时,那心不在焉,目光盯着一处的样子,显然是在考虑。   “快点决定吧,早走好!”李红袖伸出手,推了推赵衡,心急火燎地催促着。   赵衡猛地放下碗:“大家快点去整理东西,三分钟后在这里集合,东西越少越好!”   李红袖一下跳了起来,而胡拉海和顺治却依旧坐在那里。   胡拉海很是冷静地摸了摸裤子口袋:“嗯,银行卡在,那么就够了!”   顺治则继续吃着饭:“瑞士银行的密码在我脑子里就够了。”   赵衡则摸了摸嘴站了起来:“我去小个解,回来就走。”   男人就可以很简单,但女人就不行了!不管他们,自己收拾吧,只有三分钟时间。   李红袖用最快的速度读冲上了楼,左右看了看,却发现要收拾的东西太多了。面油、化妆品、如果可以还要带条衣服,晚上的风很冷的。但这些东西全部收拾起来,那不是在逃命,而是在逃难,带那么多的东西不是逃难是什么?   算了!她最后也去上次厕所,随后冲下了楼。   赵衡已经披上了件厚外套,并帮胡拉海和顺治也拿了件。   李红袖猛地拍了下脑袋,笨呀,刚才想到了,为什么不拿?她站在楼梯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马上回来,半分钟!”   随后又冲了上去,从衣柜里随便拉出了一条厚外套,看到自己的小包,也背上了。包里至少有银行卡,虽然没有顺治和赵衡的多,那也是自己的血汗钱呀。随后再冲了下去!   “叮咚~”跑到一半,门铃响了。   这时候还有谁来,难道是~~~杀手?想到这里,李红袖双脚一软,差点没从楼梯上滚下来。   胡拉海抬起手,想关灯。但被赵衡阻止了,灯亮着,现在关上太晚了!灯没人的时候,怎么会自动灭的,而且又是那么巧,那才是真正的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门铃又响了好几下。但大家依旧保持着安静,李红袖索性就坐在了楼梯上,等待着按门铃的人走掉。   大门传来了敲门声:“赵先生,我是送外卖的小李呀!你的外卖到了,人呢,不对呀,灯还亮着。”   原来是送外卖的,李红袖心中一安,刚往下走了一步,想喊“来了”!一个侧头,发觉赵衡神色不对,他食指按着嘴唇,微微摇了摇头。   怎么了,送外面的也有问题?就是说。。。赵衡和屋里的人根本都没有叫过外卖。再看看顺治和胡拉海,胡拉海双手摊开,作摇头状,意思不关他的事,他没叫过。   没人叫过外卖,而外卖却来了,也真是奇怪呀!   “怎么了?”钟点工阿姨的声音响起。   “哦,是阿姨呀!赵先生叫的外卖到了,屋里灯也亮着,但好象没人。”送外卖的小李回答道。   阿姨好似很是轻松随意:“看你还拿着那么多的东西,先去送其他人家吧。东西多吗?我正好要进去打扫,要不你把东西先放在里面,等他们回来了再付钱。”   小李好似犹豫了一下:“行,赵先生也是老主顾了,不会赖我这些钱。那么麻烦阿姨开门,我先帮他们送进去。”   “好!”门口传来了钥匙串上的钥匙相互撞击的清脆声。   赵衡对着李红袖往上挥了挥手,意思她躲到楼上去。而他对着胡拉海以及顺治做了几个手势,意思三人合作,他对付那个送外面的小李,而胡拉海和顺治对付那个阿姨。赵衡用手比喻着烫卷发的阿姨,还真是贴切。   顺治却摇头,他走进餐厅,出来时,手上是两只碗和二包东西。   李红袖一看,差点没笑出来。一包是辣椒粉、用于平时需要辣味时,在油锅里抓个一小把滚油炒透,这样香;而另一包是面粉。   胡拉海和赵衡阴笑着,举起大拇指对着顺治。   顺治抬了抬眉,好似在说“朕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如何治理大清朝?”,然后对着胡拉海做了去找绳子的手势。   胡拉海去找绳子了,而赵衡和顺治一人一个碗,将面粉口袋、和辣椒粉袋子全敞开着。每人舀了一大碗,随后蹑手蹑脚地在门旁静静等着。   门打开了,阿姨拿着抹布和扫帚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提着快餐塑料袋的小李。   一时间,李红袖觉得是不是搞错了。两人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呀,要么就是快餐店电话接线员弄错了。   阿姨和小李刚关上了门,暗藏在沙发后,门后的赵衡和顺治就将碗里的辣椒粉和面粉迎面扑了上去。   “呀!”阿姨一声尖叫,立即中招。两只手的东西全部掉在了地上,手背去擦着眼睛。   而小李却眼疾手快地举起了塑料袋,将粉全部挡在了袋子外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49章 抓住两个   一个失去了反抗能力,但另一个还没搞定。   赵衡冲了上去,立即一套组合攻击上去了。速度极快、力量也极大。   看来那个送外卖的小李确实有问题,他也毫不含糊,将赵衡打来的拳头和踢过来的脚,全都躲避开,有游刃有余地反击。   顺治帮胡拉海先将阿姨给捆了,绑在了椅子上,还加了几道,捆得结结实实才放心了。   李红袖一见不对,赶紧地下楼,拿起地上放着的辣椒粉,一只手臂兜着,另一只手探进口袋里,时不时抓一把出来,对着小李就投掷过去。   两把下来,“阿嚏、阿嚏。。。”小李打起了喷嚏,而赵衡也打喷嚏了。   “别扔了!”赵衡眼泪都被熏下来了。   “哦,那么换一个!”李红袖转身换了面粉口袋。好好一个大厅,被弄得满地的红一堆、白一堆,煞是好看呀。   捆完了一个,顺治和胡拉海过来一起对付送外卖的小李。好汉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三位都是会武艺的。   当小李被顺治一脚踹得摔了一脚,又被李红袖趁机扔了一把面粉糊了眼睛。终于被赵衡和胡拉海,一人扭着一条胳膊给制服了。   将小李也捆上了椅子,赵衡过去将两人左手腕上的袖子分别撩起,都露出了银色的导航仪!   惨了,李红袖只感到两眼发黑,真的是杀手!   见不妙,赵衡一把捏住了小李的脸颊。冷笑着:“我也是杀手,知道有些人生怕被抓住后受苦,就一粒牙齿里藏着毒药胶囊,到时只要舔出来咬碎就立即断气!”   “啊。那么好的东西呀!”李红袖立即瞪大了眼,随即挠了挠头,嘿嘿地笑了起来:“幸好我不知道。否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早就死上好几回了。”   赵衡不由地翻白眼:“确实不应该给你知道。这只适合高手,对你这样最烂菜鸟,给你一把迷药,你居然还不是去迷倒目标。”   看着顺治,应该不知道这事。胡拉海不由地羞恼,但又不能发作起来。他搓了搓手,转移了话题:“要不要逼供?”   顺治双手背后,一副皇上降临的样子:“此事还是由王子做吧,虽然朕知很多酷刑,但毕竟不是此行人。所以就看看。不参与!”   “是呀,什么脏活累活都我敢,怎么敢劳皇上龙爪呢?”胡拉海带着讥讽的口吻鄙视着。   一直帮忙做钟点工的阿姨,冷笑了一声:“哼,反正我们已经落在了你们手上了,既然你们知道规矩,就应该自杀算了。否则下一批的杀手来了,你们死得更惨!”   赵衡一脚踢了过去,踢中了她的肚子。她闷哼了一声,但还是倔强地挺着,很有烈士的资本呀!   “啧啧!”顺治砸着嘴摇头:“没想到你连女人都打呀?”   “他当然敢打!”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赵衡,骨头打断了两回,李红袖哀怨地看了赵衡一眼。   “夺自己性命的人,还分男女吗?”赵衡很是冷酷的回应。   “只要是敌人。当然就不分男女。”胡拉海一声怒吼:“说,过来到底干什么的?”   两个被绑着的杀手,都用沉默来回答。   而赵衡还没放过顺治,他侧头看了看顺治反问着:“你那时就没有被砍头甚至凌迟的女人吗?要知道清朝入关时,奸杀的女人没有二十万也有十九万九。”   顺治微微叹了口气:“那都是无奈呀,历史让大清必须成为中原霸主,朕也是无奈,那时尚年幼,也只得随波逐流。所以朕只看看,不参与!以防以后做噩梦。”   好个只看看,真是个能置身事外的人呀!   李红袖好言好语起来:“你们说嘛,看看我这个人象坏人吗?说实话,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有什么错,你们来为什么要杀我,对了,你们是哪个朝代的人?”   大家听得都汗颜了一下!   “我们是从未来的二十年后穿越过来的,应总部命令,来杀这间屋子的两个准备叛逃杀手。”送外卖的小李也直话直说了,反正都是个死,看着屋里顺治和胡拉海,有点气恼道:“如果不是多出来两个人,时间又来不及,必须动手,哪会被你们抓了!”   赵衡冷笑着:“那么就我一个,也应该可以对付你们两个,就是比较麻烦点而已!”此时也不管赵衡是不是说大话了,有时说说大话也能壮壮自己的胆。   阿姨也看着顺治和胡拉海,很是冷静地问:“你们两个到底是谁,难道也是杀手?”   胡拉海一个抱拳:“吾乃大汉之邦匈奴大单于、呼韩邪单于之子,胡拉海王子!”比第一次说,更加顺溜了。   顺治依旧器宇轩昂地站在那里:“朕是大清顺治皇帝爱新觉罗.福临!”   顿时两个杀手都混乱了!   看着被捆着的两个杀手,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李红袖恼怒地大吼一声:“我做主了,放了!”全然不顾,在这里哪有她说话的份。   什么?两个杀手一下愣住了。   李红袖微微红着脸,开始解释起来:“他们和我们没有仇,只是因为命令过来杀我们的。现在任务已经完不成了,他们的命也有危险。新来的杀手一定连他们带我们一起给宰了,我们现在把他们杀了,真的是相煎太急了点吧?索性放了拉到,也算我们不欠他们的。”   听着如此论调,两个杀手一时也回不了神。阿姨不禁不可思议地看着李红袖:“放了我们,真的放了我们?”   “当然!”李红袖看了顺治一眼后,对着赵衡道:“顺治知道我们是杀手,还不是放了我们吗?只要对自己不再有威胁的,为什么不放了?”   顺治微带得意地昂起了“龙首”。   而赵衡微带着阴鸷地道:“因为他想睡你!”   看到那两个杀手,憋着个笑,却又不敢笑。李红袖差点没憋过气去,冲着赵衡大吼道:“没错,他睡了我怎么样?当时就算杀了你,他照样可以睡我!”   赵衡依旧沉着个脸,冷冷道:“因为他想跟着我们穿越回来!”   胡拉海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是呀,我也在想,为什么他不杀了你们。原来是如此道理,只要不杀了你们,他不就有可能回来了吗?”   李红袖赶紧地摇头:“不可能,他可是皇帝,就算退位了,还照样女人照泡,山珍海味照样吃!”   赵衡冷笑了几声:“说你天真还不信,他就算隐居了,那个世界的事能脱身吗?要知道,康熙、雍正、甚至乾隆都去暗自派人去五台山寻访过他的下落,生怕他还活着。只有他死了,或者从那个世界永远消失,他们才放心的做皇帝;或者有事的时候,可以拉出一个垫背的;最差找个可以商量的。他的日子能过得清闲吗?”   李红袖转而看着顺治,瞪着眼睛微带期盼地问:“是真的吗?你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为了就是回到现代?”   阿姨立即没个好气的插了句嘴:“还真是傻,她是怎么当上杀手的?”   “没你的事!你那么厉害,不是现在捆在这里?”李红袖冲着她穷凶极恶地吼了一声,那样子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气得快发疯的人,最好不要惹,否则是对自己过不去。   李红袖又盯着问顺治,吸了吸鼻子,放柔了声音:“是真的吗?”   顺治微带思索后,点了点头:“是真的,但朕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能跟你穿越到现代,给你更好的生活,为什么不这么做呢?至少我的人在这里,没有穿越后就离开你,就足以证明一切!”   多好的理由,顺治确实是说服人的高手,否则怎么可能当得上皇帝,能在朝堂上为了一件事、将百官说服呢?   李红袖又恨恨地吸了吸鼻子,对着赵衡和胡拉海强忍着眼泪笑道:“看,有时就是这样。有真有假,其实只要过得好,保住了命,才是真正重要的。想个办法放了他们,最好等我们走后一段时间,他们才能脱身的办法!”   此时房间里很安静,过了会儿,赵衡点了点头:“给他们两人每人一把小刀,捏在手上。这绳子够他们割一段时间的,足够我们离开。”   确实是个好办法,大家正准备去安排时,突然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响动声。   送外面的小李微微叹气:“看来我们都走不了,新的杀手已经到了!”   顺治立即去厨房,出来时,手中拿着一个平底锅。   “怎么那么快?”李红袖不大相信。   阿姨轻声道:“就算是资深杀手,也有失手的时候。我们从未来过来,已经有五个个多月了,潜伏下来。当时间到了,我们却没完成任务。总部可能会立即让第二批杀手穿越到三个月前,继续执行任务。”   外面响动已经到了门口,来不及做其他的准备了。赵衡示意大家立即散开,他躲到了门后,而胡拉海拿起辣椒粉站到了门前,顺治拿着平底锅藏在暗处。只要门一打开,胡拉海撒粉,赵衡攻击,而顺治补救落网之鱼。   李红袖则继续躲到能多远就多远的地方,她的身手打架不行,添乱可以!   门锁好似被人撬着,“咯噔”一声。门被撬开了,大家大气都不敢喘,等待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50章 特级任务   门慢慢地开了,等了许久才进一步的打开。   看来来的人很小心,胡拉海先一步躲到了门后,至少要看到人才能撒辣椒粉。   门打开了,站在门外的人当然看到的是,被捆在两张椅子上的男女杀手。   只听到门外一个女人沉声而问:“就你们两个,还有人呢?”   李红袖感觉声音有点熟,但想不起来,又不敢探出头去看。   捆在椅背上的两个杀手默不作声,还是采取沉默是金的态度。   “另外两个呢?”女人又问。但还是没得到回答,于是门外的一个人影慢慢地朝着厅里挪来。那身影小心翼翼、鬼鬼祟祟,象怕踩着蚂蚁一般的进来了。   看到人就好,说时迟那时快,胡拉海抓了把辣椒粉跳了出去,就对着门口的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扔了出去。顺治见门口一个女人用手臂挡在眼部,立即一脚揣了过去。而女人的另一只手臂挡在了胸前要害处,脚正好踢中了她的胳膊,因为这一脚很重,她还是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从厅旁边餐厅里传来了细微的声响,赵衡立即转身面对着餐厅。   当女人放下手臂,看到攻击她的人,顿时愣住了,失声道:“皇上?”   嗯?顺治一愣,收住了再次准备攻击的拳头,侧头喊道:“别打了,红袖,是你的使唤宫女!”   “搞什么?”李红袖从躲着的角落里出来,小心地看了看,愣住了:“钱雪?”   而赵衡一听也停住了,罗刹拿着一个平底锅从餐厅里出来。一见是赵衡,就将平底锅随手一搁,皱起了眉:“反叛总部的居然是你们?”   钱雪带着惊讶,手指着顺治:“难道说,是因为带回了他,没上报,总部才认定你们背叛的?”   “朕可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先进来吧,此事要慢慢说。”顺治双手背后,慢慢地走进屋。   罗刹则微微皱眉看着被捆的两个杀手:“哎,你们怎么不提醒?说不定我给你们一个好死!”   钟点工的阿姨回答道:“他们都已经说到要放了我们。”放了和杀了,这比账谁都会算。   罗刹看了看屋里的乱七八糟,说了一番挺冷酷的话:“还有五分钟,把事情说清楚了。否则我和搭档要跟着你们一起等死!”   或者一起死,或者开杀,看谁拼得过谁,至少还有完成任务的希望。   李红袖不禁挠头:“五分钟还少了,要不十分钟吧。”   罗刹又道:“四分五十秒!”   “ 给你!”胡拉海已经从餐厅里拿出了那封信,随后微笑地道:“读出来吧,只需要三分钟就够了。”   罗刹狐疑地接过了信,钱雪从他手上拿过后,一目十行的快速过了一遍。钱雪一定学过速度,才三秒钟时间。都唰的过完了。而且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她清了清嗓子,开始逐字逐句的读了起来。   读完后。大厅里十分的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四个后来的杀手都在情理着思绪!   过了会儿,钱雪开口问:“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赵衡毫不隐瞒地说了一切:“其实红袖并不是杀手,而是这个杀手的替代。”   罗刹看了看李红袖,立即道:“我相信了!”   “哎,什么意思呀?”李红袖不禁有点羞恼,为什么提到她。就相信了呢?   钱雪憋着个笑:“因为你是我们见到过的最不象杀手的杀手。”   赵衡侧头又问了声还依旧绑着的两个杀手:“你们两位呢,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同行?”   送外面的小李略微思索了一下:“我们以前没见过你们,但对他们怎么来继续我们没有完成的任务很感兴趣。”   “未来?”这下罗刹和钱雪更感兴趣了。   钱雪于是回答了:“我们完成任务后回去了,刚才接到任务,给了我们一个地址,要求将屋里的反叛总部杀手、以及没有完成任务的杀手一起清理了。算做是两个任务,我们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任务,但总部去派发下来的,当然要去做,所以过来了。”   刚才当然是来个两边夹击,想想两组杀手对搏后,应该没死也伤了,但他们依旧还是很小心。   赵衡冷笑着:“看来任务不光是对付古代的穿越者,现实中的人也要对付了。”   顺治问了声:“那么除了他们之外,后面还会派杀手来吗?”   “那是肯定的!”钱雪估算着:“要知道住在同一个城市里的杀手也不算少,如果他们赶来的话,要不了多久。”   “那还等什么,快逃呀!”李红袖顿时跳了起来,紧张地走到窗口往外看了看:“外面应该没人,一起逃了算了。”   但杀手们并没有表示什么,显然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突然间,六个人手腕上的导航仪同时亮起。能动的立即去看左手腕上的导航仪上资料,而李红袖当然不会用。急得又是用手指将导航仪光滑表面当做触屏式的,连连戳着;随后摇了摇手腕,最后牙都上去咬了,但就是不知道怎么打开来看。   “别费力气了!”送外卖的小李翻了翻白眼:“那是指纹识别的,你的指纹根本就没进入杀手档案中,摸了也没用。”   原来这样呀,怪不得赵衡可以打开,戴在她的手腕上却不行。   赵衡看完后,走到了被捆的两个杀手后面,解开了捆绑他们的绳子。   “嗯,放了我们?”两个觉得很奇怪,但他们都是聪明人,不用多问,见到手腕上的导航仪亮了,赶紧地用指纹点开,看起总部发来的消息。   赵衡看着自己的导航仪,缓缓地道:“如果没错的话,我们的信息都是一样的。任务:2053年,关闭时空机器!特级任务,完成可退休。”   所有杀手都点头:“正是!”   “可带其他人去!”钱雪接着读,她微微皱眉:“什么意思,难道总部其实早就知道,我们这里还有其他人?”   李红袖看了眼顺治和胡拉海,立即道:“他们不去!”   “不,朕要去!”顺治脸上依旧挂着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时间机器,去看看让朕重生的机器,也不错。”   “未来?”胡拉海则双眼放光着,连连搓着手:“大丈夫活一世,当然见得越多越好。我已经赚了一千年,现在还要去几十年后,就算死了也值得了!”   钟点工阿姨拍了拍手上的白面:“认识一下,编号4756;来自十年后的未来。这次任务叫我6就行!”   送外卖的小李也介绍了自己:“编号4757,同样!”   大家都汗了一个,感情十年后的杀手都没有了名字,用代号称呼了。还女的是复数,男的是单数,不知道其他未来杀手是这样不。   杀手彼此都介绍过后,钱雪看着胡拉海问:“那么这位是?”   “此乃大汉之邦匈奴大单于、呼韩邪单于之子,胡拉海王子!”在一旁的李红袖先一步插话介绍了,随后盯着赵衡问:“哎,什么是特级任务,是不是完成了我就可以退休了?”   “是的!”赵衡立即应付般的答了。他关心的是,带什么装备去未来,所以询问两个从未来来的杀手。   “这算什么意思?”李红袖气的脸都红了:“明明知道我是替身,却还是要我去,而且还让我执行了三次任务!”   她侧头哀怨地看了眼,抿着嘴偷笑的顺治。再扭头看着钱雪,很不甘地叫了起来:“你完成了这次任务也能退休,这不公平。”   罗刹冷冷地道:“如果死了,都公平了!”   很有警示作用,这次去未必能活着回来,杀手每次执行任务都不知道会怎么样。而且这次去的是未来,历史还有参照,而未来就算网上再翻找也翻不出未来发生了什么。   时间机器也只存在小说中,这次的任务居然是关上时间机器,要不是以前碰到的事情都不能用常理来解释,否则打死也不敢相信!   “其实我们资历还没你多,又被你们抓了,那么你就是队长吧。”杀手7语气放温和了许多。   罗刹搂紧了钱雪:“反正我们的命早就是他们这组救的,当然听他们的。”   这次结合了三组人员,而且用打斗的方式来分出谁是队长,看来总部这样安排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为了堵上漏洞。   胡拉海和顺治相互看了眼后,不做声。   李红袖替他们道:“这两位就属于编外人员,要不有枪子他们挡,逃跑时他们垫后吧!”   两人立即一口同声道:“赵衡应该队长!”“他的能力一定能领导好的。”反应还真是快。   “还有十五分钟,我们上去挑选武器吧!”杀手7,看了看周围:“和总部联系的机器在那里?”   走上了放置机器的房间,杀手7就皱眉了:“那么老的机型。”   “这相对你来说是过去!”赵衡先打开了手动电源,等待着机器启动:“十年前的手机,我们现在只能用来砸核桃。道理是一样的!”   杀手7很是无奈地道:“那么我试试看吧!不知道能不能通过这种机器,拿到未来的武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51章 穿越未来   赵衡先将前面的操作全都弄好了,随后打开了武器成列表,边点击边看着:“好象都是古代武器!”   杀手7走了上去,也细细地看了遍:“没有光束枪,没有等离子爆破弹。不要说十年后的武器都没有就连现在的手枪都没有。”   李红袖简直要泄气了,难道说,让他们拿着大刀长矛,回到未来去对付那些科幻片里才有的尖端武器?   钱雪也围了上去,看个究竟,带着几分讥讽地嘲笑着:“谁说没有现代的,看到没有,但不是武器。”   不是武器,只要能用就行!李红袖过去一看,顿时无语,是管子钳、木柄铁榔头、钢丝钳、尖嘴钳、圆嘴钳、螺丝刀、电工刀,整的一套电工工具呀。他们这次去未来关掉机器,并不是说去当电工的。   怎么办?大家彼此大眼瞪小眼,李红袖一拍大腿,索性豁出去了:“就这玩意,每组一套。”   “要了干嘛?”就连顺治也弄不明白了。   李红袖手指按了上去,按了半天没反应,想起这必须由入库的指纹才能行得通,于是示意他们快领取:“这东西带在身上就是古板了些,但总比带着古代武器好点吧?关键时刻,拿一二把出来,扔过去也好。需要时,在未来,大约捡一块板砖也不知道那里去弄。”   “那也太夸张了点,毕竟只有几十年时间。还不是沧海桑田的地步!”赵衡想了想后,真的按照李红袖的要求,拿了三套电工工具。   接下来是服装,这下可难倒了。未来穿什么衣服的呀?、   7号显然学过美术,拿起了铅笔在纸上一画,见到一个美女的全身素描跃然纸上。三点只有大约三个小圆遮羞,李红袖瞪大了眼:“这是什么,三点式怎么缩水到了这种程度?是不是我们去的地方索性都不穿了?”   胡拉海和顺治顿时连连点头,嘴都咧开了:“好地方,快去,快去呀!”   罗刹拿起了素描,很严肃地看了看。随后对着杀手6面无表情地问:“你平时就穿这衣服上街?”   “不是的!”6号有了点年龄,资格看来也老一些,责骂了一声:“叫你要多出门,回去就是对着电脑看。看到的都是海滨浴场拍摄的广告片!其实十年后除了少数太开放的人,会穿成这样夺人眼球。现在你们穿的衣服,跟未来十年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最多领子袖子变变、变得最少的是男士衣服!”   十年后变得少。但四十年后呢?转过来看四十年前的服装打扮,要么爆炸头、喇叭裤;要么千篇一律的衣服,土气得很。   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就穿现在的衣服去得了。既然不知道应该穿什么,索性到了那里再说。   好了,要穿越了!又出了问题,这才两台穿越机,而现在有八个人要去。这下怎么办?罗刹和钱雪虽然是住在这个城市里的,但他们回去的话,就来不及规定时间穿越了!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赵衡。想看看他打算是分批穿越。还是让罗刹和钱雪再带两个人回去。有队长就这点好,什么难题先扔给他。   赵衡看了看眼前那么多的人就说了一句话:“先挤挤看!”   “哎呦。我的脚!”“别压着我的手呀!”   “你的个头太大了,要不你别去了吧。”“说什么话,你们总部都说我可以去,为什么不去?”   “去干吗,大约多一个送死的!”“送死也去。”   一时间,房间里热闹得很。两台穿越机塞得满满的。罗刹、钱雪、6号、7号为一组;而赵衡、李红袖、胡拉海、顺治为一组。   赵衡还没有进来,正在从总部调着穿越的坐标。所以还要帮他留出一个位置来。   李红袖被胡拉海和顺治一个大块头、一个膀大腰圆的挤得快翻白眼了,哑着嗓子嘶吼:“我快透不过起来了!”   顺治安慰着:“忍忍就过去了,其实女人的耐受能力是最强的!”   李红袖简直要喊救命了:“耐受能力再强,也经不起二个男人,体重超过她三倍的男人重压呀。赵衡,你好了没有,还在干什么?”   赵衡看着机器上的一组数字,略有所思道:“没想到这坐标居然跟你前任所留下的坐标一模一样。。。好了,马上就要机器启动了,大家做好准备!”   他冲了过来,见里面已经塞满,但机器一开始发出了声音,穿越马上就要开始了。没办法了,赵衡抬起一条腿,用力地往里踹,将人堆压得再密实点。   “这真不是个好主意,我能不能不去呀?”李红袖惨叫着,屁股上接连挨了两下。   终于空处来了点,赵衡就侧躺了下来,将盖子一点点地合拢;而另一个机器的盖子也终于盖上了。   刺眼的光在穿越舱内亮起,穿越又开始了,眼前一片雪亮,再也看不到东西,只能闭上眼睛。。。   伴随着身体的剧痛,眼前一片光明渐渐变成了黑暗,最后睁开了眼睛。   看到周围一切后,李红袖真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们八个人全都掉在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横七竖八,肢体交错叠着,而且掉的地方很不对劲。以前掉的地方都是没有人、或者鲜为人到的地方。而这次,他们身边至少有二三十双眼睛,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这个世界的人,穿着确实和以前不大一样。他们一个个穿的都是银色的服装,就象一个个银人一般,头上还带着摩托车头盔般的帽子。围在他们周围,或侧头、或直视地看着,那样子很现代围观看热闹没什么两样的!   这下丑大了,还不被立即报警,随后当做可疑份子抓起来?然后终极任务就这样中止了,她有可能在未来将牢底坐穿、或者关在精神病院里一辈子。对了,这个世界还有监狱和精神病院吗?   疼得动都动不了,突然有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将一块牌子放在了他们前面后又走了。   什么玩意?只听到围观的人低头看了看这牌子,念着:“错乱的关系。。。哦,原来是行为艺术!”   “原来都是艺术家,有点意思!”人们有些站在那里继续“欣赏”着,有些则可能不好这一口,转身离开忙自己的去了。   雷得是天雷滚滚,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行为艺术?对了,刚才插牌子的是谁呀?   于是八个人索性都躺着,等待肌肉的酸痛过去了再说。否则龇牙咧嘴的强忍着痛,爬起来走路的感觉,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到那时,难道还算是行为艺术?起个名,贴切点就叫“痛苦的僵硬”。   他们就这样躺着,躺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动都不想动。围观的人有办完事回来的,见他们还躺着,还说他们表演得很到位,很是有艺术家敬业精神!   李红袖左右看了看,现在能动的大约也只有眼珠子了。这里房子不象房子,更象是大厦之间的通道,通道几乎都是由玻璃建成,密封没有门,两边连接不知什么地方。阳光从顶棚照射下来,洒在了镶嵌着各种图案瓷砖地面,也照在了身上,暖融融的。   感觉就象是一堆围拢起来、晒着太阳的猫群,一个多小时懒洋洋躺过去了,赵衡和罗刹先一步用手臂支撑着身体,慢慢地坐了起来。   赵衡趁着旁边没有人围观,轻声道:“我和罗刹先去看看,待会儿就回来。”   说完,慢慢的站起,往一侧人来往较少的地方走去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个人走了过来,看看好象跟刚才不大一样了,于是其中有个人问:“怎么人少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红袖翻了翻眼,没个好气道:“动态行为艺术,人少了,代表错乱少了。”   “噢~”他们恍然大悟,立即拍手起来:“真是不错呀,很有看头。”“比上回好多了,很特别!”   这群人是不是傻子呀,人类不是越发展越聪明吗 ?别告诉她,未来的人都是这幅德性。   此时赵衡和罗刹回来了,他们又很好奇的打量着。李红袖索性谎话编到底了:“现在叫做归来的错乱。”   “快站起来走了!”赵衡低声喊着,于是大家都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李红袖忍着痛,站了起来。胡拉海和顺治一人一条胳膊的扶了过来,她搭着稍微好一些,对着围观的那几个人道:“崛起的错乱。”   “快走!”赵衡和罗刹在前面走,大家跟着一起走。   李红袖扭头道:“暴走的错乱!”   当快要消失时,那几个人居然还站在原地,有个人忍不住高声问:“最后一幕叫什么?”   顺治搀着她的手,头都不回的回答:“消逝的错乱!”也会起名字了?不错,还挺贴切的。   在一片掌声中,大家退场。   李红袖浑身肌肉僵硬酸痛,一瘸一拐,不时翻着白眼,都是些什么人呀?   赵衡前面带路,将大家带到了一个房间。这个楼就跟以前的楼差别不大,毕竟只有四十年的距离,四十年前老房子,大家还不是照样住着?   这间房子看来是洗衣房,堆满了衣服,无一例外的都是银色。唯一区别是,男士是裤子,女士是裙子。   “快点找合适的穿上!”赵衡一声令下,大家都开始翻起合适的尺码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52章 寻找方向   幸好这个时代的人,不都是饿得面黄肌瘦一身排骨类型。很快的找到了合适的,李红袖赶紧地套了上去,不禁地泛起了嘀咕:“怎么都是一个款式的?”   “大约是防止辐射的衣服吧!”6号套着衣服回答道:“我们那时候环境已经出现了问题,太阳黑子老是爆炸,大约到了这个时代,必须穿上这样的衣服,外加头罩才能出得了门。刚才我看到玻璃都是涂了涂层,防止紫外线和红外线射进。”   胡拉海麻烦来了,他反反复复地到处翻着一件件银色的衣服,但就是找不到他合适的。主要原因是,身材太高大了!   除了他之外,大家都找好了。于是帮他翻着,李红袖此时发现,身材矮点对于杀手来说是多么重要呀,又不是古代带兵去打仗,越高大越看上去气势足,他们现在要的是隐藏起来。身后跟着胡拉海这种体格的,显然很扎眼。   终于找到了一套勉强可以穿的,裤管在鞋面,衣服也有点勒,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赵衡看了看胡拉海身上套的衣服,微微皱眉:“动作幅度不要太大,等到见到跟你身材差不多的,帮你换!”帮他换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见到一个身材合适的,悄悄地跟上,打晕,扒掉这个倒霉鬼的衣服。   穿上衣服,将电工专用包给挂在腰间,虽然7号已经对这个包有了微词,说是多了样没有用的麻烦、但赵衡还是叫他带着,否则尽管取下给别人。7号也就不再抱怨。乖乖地挂着了。   大家依次的四个人一组,四个人一组的出去了。前后相差着十来步,尽量装出一副随意的样子往前走,查看环境。   如果穿越到古代。那么还好,有史书和已挖掘的文物做参考,但是未来就需要自己去查了。   李红袖发觉。未来其实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楼好似更高了、每幢楼之间都有玻璃通道相连接,而且有些还装了声控式的自动道路。就楼造得很密集,抬头看不到楼顶,甚至要连天空都看不清楚了。   而人除了一个个穿着银色的衣服之外,不算很多,但一直能见到几个。或快速或悠闲地经过。   整个的环境并没有科幻电影中那样忙碌和雄伟,反而很压抑,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跟在赵衡身边,身后是顺治和胡拉海,李红袖散布般走着。她轻声问:“时光机器在哪里知道吗?”   赵衡左右看着,样子很是轻松:“不知道!”   不知道!李红袖差点没跳起来,但那么多次危难,早就有了抵抗能力,于是咽下一口口水:“知道什么样子吗?”   赵衡回答道:“不知道!”   好嘛,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他们到着个时空来,到底来干什么的?难道去砸一台,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机器吗?   好吧。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再说他们现在有着那么多的人,总部如果再派杀手来刺杀他们,就可能要拍好几组的了。   正在路上走着,一个人迎面走了过来,李红袖身体微微侧过。想避让开,但对方还是直接撞到了。撞完后,说都不说一声的继续往前走。   “怎么那么不懂礼貌?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摸着发麻的肩膀,李红袖看着那人一步都没犹豫地继续往前走,不由的骂了声:“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不像话了。”   惹得胡拉海笑了出来,现在是未来,如果按照年龄,那人确实应该叫他们为阿公、阿婆了。   又走过了一段路,赵衡停下来,拉住了李红袖的肩膀。   她正有点不知道为什么时,赵衡伸手摸了摸她刚才被撞一边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张纸条来。   李红袖顿时瞪圆了眼睛,原来那人是来塞纸条的。弄得那么神秘干什么,都快赶上007了。   打开了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字。还未等到她来得及去看,赵衡已经撕碎了,并且放在手心里,吐了口口水捻了几下。   李红袖忍不住问:“上面写着什么?”   “你看了也记不住的东西!”赵衡回答着。   “那你为什么不吃下去,这样做不大卫生吧?”李红袖看着碎纸在赵衡手心里被碾成了一团,就算摊开也未必看得请写了什么了。   赵衡微微摇头,一副怜悯的表情:“怎么说你,如果纸上有毒,难道吃下去?”   也是,李红袖想了想不服气地反驳:“如果真下毒,有的是厉害的毒药,当手指一碰,已经中毒了。”   赵衡嘴微微张着,半天才吐出字来:“那下毒的级别高了,总比傻乎乎地吃进自己的肚子里强!”   顺治和胡拉海在后面憋笑着,好似他们的谈话很有意思一样。   赵衡往后随意地看了看,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后面二三十步路跟着的另外四个,他轻声道:“你们慢慢走,我跟罗刹他们说一声。”随后故意放慢了脚步,一直等到罗刹他们四人跟上了他。   过了会儿,赵衡又加快了脚步,追了上来,伸手搂着李红袖的肩膀:“跟我走!”   还能怎么办,难道在这块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跟赵衡争论该不该将手搭在搭档肩膀上吗?于是大家都默默地跟着,身后的胡拉海还是多少用时不时瞪着的双目,表示出一股子酸意。   赵衡就一路带着他们走着。李红袖走得都感觉有点脚酸了,当第二次绕过一个路口,这里的玻璃房上有个污痕,她经过时,长了个心眼,记住了。这下忍不住问了,但又不敢大声,只能象情侣般轻柔:“哎,到底带我们去哪里?”   “很近的地方!”赵衡好似亲昵的凑近她的耳边:“但我先要确定,后面是不是有人跟着。”   李红袖咬牙切齿着:“别告诉我,你兜了那么大个圈子,只是为了知道后面有没有盯梢。”   “没错!”赵衡扬了扬眉毛。   嘿,真服了他了!李红袖简直气得连话都说不出,谁爱盯梢就盯去吧,肌肉那么酸痛,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他却带着大家未来半日游了。   好了,又绕了一圈了,第三圈了,不知道还要绕几圈才够。   赵衡搂着她的肩膀刚绕过,就一个转身,躲进了一个小角落里。挥手示意胡拉海和顺治继续走,他们也配合,继续往前去。   后面跟来了罗刹他们,赵衡也照样挥手示意他们继续走。   随后赵衡放开了李红袖的肩膀,身体贴在了墙边,等待着。   一个人从后面走了过去,赵衡瞅准了机会,一抬脚,就将他给绊倒了。随后扑上去,将他的一条手臂反剪,一脚踩在了他的头盔上,压低着声音吼道:“说,为什么跟踪我们?你是哪里派来的,什么人?”   此时楚黛琳看到他被反剪的左手腕上,赫然一直银光闪闪的导航仪。微微叹了口气:“还能是谁,是同行!”   那人立即回应了:“轻点,轻点,我是总部派来接应你们的!”   接应,不是刺杀吧?这总部怎么决断越来越奇怪了?   赵衡没有放开手,想了想后质问:“你是什么时代的人?”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但此时这个问题确实有必要问的。   那人却没有回答这个,他依旧被赵衡压制在地面上:“各位请跟我走,各位一到,我们就开始接应着。刚才插牌子的的人,塞纸条的人,都是总部派来的。大家跟我走就死了,到刚才纸条上所写的地址去,到时你们什么都会明白了!”   李红袖和赵衡还有其他人,都跟着这个人。   李红袖不放心地嘀咕:“哎,你就那么放心那个人?就不先派一二个人去,确定真的安全才去?这和你以前的风格很不符合呀!”   赵衡轻声回答:“在不知道的环境里,对方要杀我们,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用六七十年前的枪支,就足够将我们全歼了。所以不用那么麻烦怀疑,跟着去就是了。”   转了个圈,就穿到了另一幢楼里。这个世界高楼林立,几乎楼连着楼,有街道也很狭窄,而且被玻璃罩着。   连电梯都是跟以前一样,那带路的男人按下了135这个数字,天啊,一百三十度层。刚才在路上仰望时,怪不得看不到很多楼的楼顶,原来是太过高了。   电梯是一样的,四四方方一个金属箱子,开始往上升,只不过速度快了点而已。。。太快了!   出了电梯,李红袖的双脚发软着,靠赵衡帮忙才站稳挪步。而其他人虽然多少也有点不适,但绝对没有她那样狼狈!   领路的人走到一间房间门口,抬起手在门上扶了下,门大约有遥控或者手纹扫描之类的,打开了。他带着大家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大约四十平米的正方形房间,陈设有沙发有桌椅,还真象是回到了原来的时代,一下进去九个人,将不大的房间塞得有点拥挤。   从沙发上站起了一个人,李红袖立即指着她叫了起来:“你,你好象就是那个,那个。。。”那个将导航仪硬是戴在她手腕上的女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53章 谈谈条件   “你这家伙,害得我好惨!”李红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摘掉了头上戴着的那个可笑的头盔,对准了对方就要砸过去。   “哎,别那么激动,听听对方的解释!”顺治见不对,赶紧地去拦。而胡拉海也帮忙拦!   “看来你并没死!”赵衡冷静地看着这个原本要跟他搭档的女人,带着几分戏谑。   “终于等到你们了!”女人却没有正面回答,这是杀手的一贯做法,只需要将更重要的事说了就行:“我来说一下这次你们任务的内容。”   “让我宰了她,我要宰了她!”后面李红袖举着头箍,努力冲破顺治和胡拉海的防守,气急败坏地咆哮着。她真的快气疯了,三次任务,还莫名其妙成了清朝皇帝的暖床,这次任务还被送到了这个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地方来。她不在这个始作俑者的头上狠狠地敲上几个瘤子不可。   其他人围着女人,往后看了眼后,继续看着女人。赵衡微微摇头,回过头道:“不要紧,请说吧!”   女人开始述说了起来:“在六十年前一个科学家发现了时空穿越的方法,经过十年的努力,终于研制成功。结果出现了问题,机器不受控制了,将大量的灵魂和人送到了古代。而这些人往往都有些历史常识,明白历史的发展轨迹,有些人不甘心自身的命运去试图改变历史。历史一乱,人类的发展就会改变。于是有关部门成立了一个专门解决试图改变历史穿越者的部门,这就是‘总部’的由来。”   “去死吧!”在李红袖的怒吼声中。一个头盔飞了过来,女人头一斜躲开了。   “怪不得从我们生活的十年前开始,就是从现在的五十年前开始,一下冒出来许多穿越者。”赵衡略有所思着。而其他杀手也推算出了时间,正是女人所说的时间点开始,穿越者开始出现。而在这之前,穿越却鲜为人知。   钱雪微微皱眉道:“我们的任务是关掉时间机器,但是从机器制造好后的这五十年来,难道一直没有关掉过吗?既然有关部门都无可奈何,要我们来过来干什么?”   “让我送死,你却在逍遥,做梦去吧!”此时一只鞋子飞了过来。女人往旁边让了一步,避开了,而大家的目光也跟随她移动了一步。   女人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道:“机器好似被敌对份子植入了病毒程序,那时的设定出了错误,自动保护系统让人无法靠近关闭。经过当时的测算。五十年后自动保护程序就会失效,就可以进去关上机器了。”   “滚你Ma的蛋,如果那么好关,你怎么不去关?”另一只鞋子也飞了过去。女人一个蹲下后又站起。   7号摸了摸下巴:“为什么不派别人去关,非要把我们从过去弄来、那么大费周章?”   “因为你们都是精英!”女人的话很是中听:“都是完成十几次任务的资深杀手,对于总部绝对的忠诚。总部将任务交给你们,很放心!”   “放屁!”李红袖气喘吁吁地,指着跟前的胡拉海和顺治:“他们根本就是不是总部的人,总部却在任务里指名可以让他们也来。不是明明知道我们,至少你和我不算什么狗屁忠诚,还让我们来?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我才不干!”   好象就是这个道理,什么忠诚、什么精英,都是托词。经过古代的教训。脑子必须实际些,否则就准备当炮灰吧。   不用说什么,大家都等着回答。   女人略微想了想后,原本还算是温和的脸沉了下来,带着威胁般的命令口吻:“总部既然下了任务,并且答应了你们完成了这次任务,就可以立即退休,作为杀手,应该接受总部交给的信任!”   李红袖左右看了看,拿起了一个靠枕扔了过去:“说谎,我不干了!既然你才是杀手,那么应该是你去完成任务,关我什么事?”   “你已经是我们的一员了!”女人避开靠枕后,说了很意外的话:“你看一下你的导航仪,用手指触摸一下,已经可以启动了。”   什么?李红袖举起了左手腕,用右手手指一抹,没想到真的银色表面出现了红光。这下让她更生气了:“很多时候皇帝死了,需要陪葬时,就册封毫无关联的宫女为妃,明朝就是经常这样做的。而汉代是封宫女为公主,出关和亲!反正临时封的,都没什么好事。我关是不是你们的人,今天你不说清楚,就直接杀了我吧,我是不会去关什么破机器的!”   “哦,你真宁可死吗?”女人抬了抬眉毛,话语里的杀意更浓了。   胡拉海一个转身,横眉竖目起来:“你少来这一套,要想我们卖命,就首先要真诚,否则谁会去?反正都是死!”   顺治也赞同:“总部既然知道朕,为何还指名让朕来?最好全部说清楚,否则莫怪我们置身事外。既然要去送死,也要事先明白怎么个死!”   女人微微犹豫了下,顺治将挡在李红袖跟前的身体,往旁边一让:“胡拉海,让开,让红袖去!”   李红袖立即抄起了旁边的一个椅子,这椅子大约是用什么环抱材料做的,很是轻巧、却挺结实的。拿起后就举得高高的,往前冲,要砸上去。   赵衡拦下了张牙舞爪要砸人的李红袖,此时钱雪几人开始劝那个女人起来,七嘴八舌,软硬兼施::“快点说了吧,你本来就欠她的,不由她那么生气!”“他们说得也有道理呀,不说清楚,很难让大家信服。反正要死就死吧,总比死在不知道的地方里强。”“你快点说吧,否则我们不管了。”   “好吧!”在吵吵闹闹中,女人只能无奈地叫了声,身边的声音立即消失,大家都看着她。虽然明白也是计谋的一种,但女人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当时时间机器其实造了两台,为了补救机器带来的影响,另一台立即开启了。杀手所拥有的穿越机,就是连线到总部的时间机器上!总部为了确认那台无法控制的时间机器是否能关闭,特地派了杀手去了未来去看档案。档案上显示,是被各位关闭的,所以为了还原,只能让各位过来执行任务!”   时空的问题,现在是现在的未来,而为未来是未来的未来!早已将椅子放下、并且坐着的李红袖感觉到有点混乱。   有点是听明白了,因为未来显示,机器是由他们关上的,所以将他们全部集中后,送到了这个时间段执行任务。   “我们关上了机器,全活着回去了吗?” 赵衡问了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他见女人微带犹豫着,立即补了一句:“请老实说,到底有没有死的!”   女人深吸了口气,对着赵衡的眼睛很是严肃地道:“没有,你们都活下来了!”   太好了,在大家欣喜的时候。坐在最后的李红袖微带阴鸷地缓缓道:“又在说谎,如果不是为了调整心态,为什么还要顿一下再说?到底死了几个?”   屋里的空气一下就沉重了,大家都是老手,可以一时被蒙蔽,但不出多少时间,回想一下,一定会找出破绽来的。   女人面不改色心不跳,解释立即出来了:“就算出了事,还可以回去将人救出来!”   6号冷笑了一声:“谁能保证?”   “我能保证!总部对此次行动很重视,不但不追究我背叛的罪,而且让我成为了这次行动的总负责人。”女人看着6号,正言回答着:“因为我活着,并继续为总部做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李红袖却不吃这套,她眼中略冒着金光的直接了当:“除了佣金外,我还能拿到什么?难道就是退休?作为能关掉机器的成员之一,应该得到更多吧?”其实她也知道,总部下达的任务必须完成,否则就是死,但尽可能的多捞一些没什么坏处。   女人嘴角露出不经意地一笑:“再给你二百万!”   二百万,不错,李红袖刚想答应,被顺治打断了。   “这些钱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顺治双手背后着,好似还在装皇帝。这话是实话,别说二百万,五百万的美金他都能一天赚到。   女人看了看顺治:“可以送你们去任何想去的朝代,想再当次皇帝吗?魂穿、重生都可以。彭祖、秦始皇、汉武帝随便选。就算已经穿过去了,可以在她未穿越之前,先一步穿越进去。”   李红袖立即眼睛发光,武则天、孝庄。。。或者穿成男人试试!   胡拉海看了显然动心的李红袖一眼,咳嗽了两声。   顺治却依旧不慌不忙:“不用,朕才二十四,这具皮囊应该还可以用个几十年。”   杀手们也纷纷摇头,他们也都年轻着。那么多次的任务执行下来,所有繁华的背后是无尽的争斗,历史上除了战争就是战争,皇帝的职位也是高风险的。   顺治微微一笑:“我们只要能活着,总部必须答应我们活着就行!”   活着,对了,这才是王道!什么钱,什么诱人的条件,不活着什么都享受不到。   大家立即点头:“对,活着!我们只要执行任务后,活着回去就足够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54章 那么干吧   那女人思虑了一会儿,点了下头:“行!”   李红袖挠了挠脑子,有点疑惑地问:“她答应了,但是万一做不到,我们去找哪个售后服务部门?”   大家感到好笑的有余,也是很现实的一个问题。答应了又怎么样?到时真死了,到哪里去投诉?   女人想了想后,举起了左手腕,撩起了银色衣服的袖子,露出了手腕,俨然也戴了一只导航仪。   李红袖顿时气得无以复加:“你什么意思?往我手上套了一个,你居然现在又套了一个,就不能来找我,将我手上的那个去了?”早知道还会重新套上,何必要将她拉下水呢。   女人在导航仪上用手指点击着,导航仪不光起了在杀手完成任务时,将杀手带回,而且还有联系总部的作用。   过了会儿,女人抬起了头:“各位账户上都增加了完成二次任务的佣金,这次总部将佣金先发给了你们,足以见诚意。如果能完成这次任务,那么将还会发三倍的佣金。我可以向各位保证,未来上记录着,你们最后是完成了这次任务。作为杀手,大家都知道会有风险,万一这次任务有殉职的,现在的科技已经完全掌控了机器,所以总部一定会弥补的。”   李红袖又迷糊了起来:“听上去挺好听的,如果真能掌控了机器,为什么不穿越到五十年前,将机器在造出来之前关了?”   女人解释了起来:“在这五十年里,总部曾多次派人去过,因为各种原因、均以失败告终。反而将事情越弄越糟,几乎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只能放弃从这个世间点作为突破,而选用了未来时间点,当总部知道未来的档案里,是几位关掉的时间机器,所以在这个时间点,让各位来了。事实证明。历史已经从各位决定来的时候开始运行,我们为了试探,只发出‘可带其他人去’,结果两个非杀手成员的不就是来了吗?”   李红袖哀怨地看了胡拉海和顺治一眼:“早就告诉你们不要来。结果你们看看,还成了未来历史的一部分了!”   女人显然不当杀手当政治家也成功,她开始换了种语气,循循善诱起来:“这两位不是同时代的人,按照总部原来的规定,早应该清理掉。但是当总部知道未来可能发生的,就纵容了。包括我为了调查私自叛逃。好好想想吧,是创造历史,还是早应该死去,你们应该有很好的选择!”   五个杀手保持着沉默,过了许久,赵衡先开了口:“是不是完成这次任务,我们就自由了?”   “是的!”女人慎重地点了点头。   李红袖摇头:“我才不干,还有没有更吸引我的条件?送死的事情如果那么容易。那么总部再派人好了,总部各个时期有的是精英!”   女人长长叹了口气,好似无奈地道:“好吧!不光可以退休。导航仪和各种设备你们还可以留着,总部也需要一批传奇性的王牌。”   这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李红袖一下跳了起来,惊喜地问:“那么就是说,我们退休后,可以到任何一个朝代去旅游?”   女人又点了点头:“是的!按照以前的输入法,总部会送你们去的,但历史有危险,要去时须谨慎。”   这下大家的积极性都调动了起来,以前去古代。那是为了完成任务,这和游山玩水不一样。想想吧,可以亲眼鉴证大禹治水、看到万里长城的建造初期的样子、和历史有名的美男女聊天。。。真的等于多活了几千年。   赵衡此时却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后道:“现在是2053年,这个时候我们如果身体硬朗应该还活着,那么我们能不能见一下自己年老时的样子?”   大家一下都安静下来。都看着女人。如果现在大家都还活着,那么证明年轻时到这里完成任务后是活着回去的,否则。。。   女人过了许久,才回答道:“有四个人活到了现在,但不能相见,生怕引起历史和现在时空失控。而另四个人,自从任务结束后回去,就一直在历史里穿来穿去,总部的记录全是他们的穿越记录,现在都不知道穿到哪个朝代。就算找到了他们的信息,过不了多久又穿越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说这四人迷上了历史?   “哪四个?”赵衡追问。   看到女人的目光所及,李红袖一惊:“不要就是我们四个?”   “正是!”女人回答也是肯定的:“当你和赵衡在某一天,向总部要了两个导航仪后,并且穿越到历史里。从此你们就好似故意跟总部捉迷藏一样呢,资源利用频率高得惊人,大约未来一百年里,也没人能打破你们四人的记录了。”   “哈哈!”李红袖大乐了起来,随后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行,只要活着就行。那么我们干吧?”   其他人相互看了看,既然这是未来历史的一部分,他们一定会干的,而且条件很是丰厚诱人,那么就干吧!   女人终于心定,嘴角微微挂起笑来:“各位必定创造历史,因为历史已经开始了!”   时间在一个月,到时会有专人接送,服务到家。   这一个月里,当然要学习一些新玩意,等待关闭机器时使用。   电脑的键盘输入已经没有了,只要你问问话,电脑就会立即搜索到相关页面展示出来,甚至读出来都行。   这段时间里,地球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太阳黑子爆发得厉害、加上大气层臭氧被破坏,人类从穿防紫外线服,慢慢升级到戴头盔以及将所有建筑的必经之路都用玻璃滤板封闭起来。   生存成为了首要,其他反而都不闹腾了。各国相安无事,一个劲的建造可以遮蔽太阳的建筑和玻璃滤板,人口也得到自然的控制。   楚黛琳看过一些后,不禁感叹,看来总部的那些杀手做得真的相当不错,历史都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着,没有出任何纰漏。   “红袖,过来学习激光枪了!”赵衡在么口喊了一声,顺治和胡拉海也等着。   所住的大楼正是总部设立的一个分部,从外部看来和普通商务楼没什么两样,但走到楼上,就不一样了。世界被层层的防护分割开来,人口平均分布,所以来的时候发现,人没有以前大城市那样摩肩接踵的原因。   “来了!”李红袖从人体工学椅上站起,这椅子真好,完全符合人体设计,坐很久都不会感觉到累。   她走出了房间,跟着一起去射击房了。   射击房设在另外一层,李红袖根本就记不住哪层是吃饭的、哪层是锻炼的。反正到时赵衡他们会过来喊,乐得轻松。   进入射击房,一人拿了把仿真激光枪。穿上了特制的感应背心,随后李红袖就跟着赵衡他们进入了虚拟的世界中!其实这东西在四十年前就有了,只不过没有那么真实,并应该是提供给游戏玩家的。、   灯光暗下,戴着头盔,头盔里面的情景,好似在每个房间里走着。   捏着枪,李红袖很是有感觉,一通猛射。十分钟后,一个任务结束,开始统计成绩。   不一会儿,统计出来的成绩,在头盔上的眼睛部位显示了出来。   胡拉海和顺治都笑了出来,而赵衡见后,摘下了头盔叹气,惨呀惨呀,他一定是为捞到了这么一个大活宝感到头疼吧!但如果激光枪是真的,他已经没有头了!   “嘿嘿,嘿嘿!”李红袖挠着头,很是不好意思,她的成绩弱爆了,简直是惨不忍睹。   房间一角的工作人员,也憋着个笑。努力保持着语气与平时正常:“这位成绩打破了历史最低点,我也是第一见到,居然将自己和同伴全都打爆的杀手!”   看看记录,确实全体阵亡,就她自己,都因为刚才以为枪坏了,面对自己看了看,而将自己的头给打爆了。那个大大的零蛋挂着,没有负分已经不错了!   赵衡沉着个脸,走了过去,将她的仿真激光枪一把拿过,还给了工作人员:“麻烦刚才的再重新来一次!”   随后转身对着李红袖命令:“躲到我们中间,什么不要做,就跟着我们移动,保护好脑袋就行!”   于是灯光又一次的暗下,头盔里的场景又一次出现。赵衡、胡拉海和顺治,拿着仿真激光枪,开始执行虚拟人物。不光要杀死坏蛋,还不能对平民开枪,可以说要求很高的。   十分钟任务结束了,灯光亮起,而头盔里的数字开始跳动,分数开始统计。当数字定格、并且一闪闪加粗时,就是最终的结果出来了。   这里每杀死一个就加十分、而杀错一个就是扣除一百分,一直扣到零分为止。李红袖依旧是起始分一百分,而其他三位,当然是赵衡的分数最高达到四千多分。   “嗯,累加起来,比你们另一组的分数都要高!”工作人员的话,让李红袖差点没背过气去。   赵衡满意地扶了扶头盔,喊了一声:“老样子,再来一遍!”   两组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训练,努力地学习尽可能多的未来知识。而李红袖的表现,很是不一般,打破多项最低分数。有时枯燥训练中,会惹得大家哭笑不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55章 旷世废材   攀登项目!膝盖、手腕处各套着一个吸盘,手上也各拿着两个吸盘,借用吸盘的力量,就可以在垂直的玻璃上随意行走。   胡拉海害怕他的体重最重,不行。当他套上后,在玻璃上试了试,居然能行,借着身高臂长,反而爬得比专业杀手还要快。   大家依次都爬到了一半,就听到下面有喊声:“你们等等我呀,我怎么不动?”   低下头一看,只见李红袖就爬了一步,吊在了离地面一米都不到的地方,急着大喊着:“这手中的东西,谁能再教教我,怎么挪动的吗?怎么吸着下不来?”   过障碍,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通过地上所有障碍物。   “开始!”教导员猛地按下秒表。   穿着防弹紧身衣的八人,立即冲了出去。。。赵衡是最快的,他单手就越过跳马状的横杠;跳入了全是泥水的水池中;举着激光枪飞快地踩着水前行;象平衡木一样窄的长长木条,踏在上面跑过、如履平地;将激光枪飞快地背在了身后,加速跑一跳扒住了二米二高的木墙顶端,脚尖一蹬就跃过去了;一米三宽、深二米的土坑,飞身一步跃过。。。   “好!”教导员按下了秒表,连声叫了几个好。确实厉害,超过第二名的罗刹足有四五秒。   女性的体力较弱,胡拉海和顺治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所以四人依次达到、时间紧挨着。   场上还剩下一个李红袖,只见她在跳马上磨蹭了足足有一分钟,随后气喘吁吁地跑到水池旁,看了看里面的污水,犹豫了下后,绕道了。让教导员差点没翻白眼!   长长的平衡木上,三米的长度,她颤颤巍巍地走着,还掉下来三四次。   学着其他人。将激光枪的背带背在肩膀上,随后她擦了擦手,深吸一口气,猛地朝着高高的木墙跑了过去。大家的顿时来了精神。想看看她跳起来时,能不能双手扒上木墙顶部边缘。结果是。。。她一路冲到木墙前面时,蹲下准备起跳,但没跳,直接从木墙前转了个弯,绕了过去!这下不翻白眼也要翻了。   到了深土坑,她估算了下。应该可以跃过去。于是起跑、发力,高高地跃起。。。大家将所有目光都注视过去,随着她的身体微微抬起了头,随后一直往下去。她重重地掉进了土坑!   试着自己爬出土坑未果,李红袖只能惨叫起来:“救命,我出不来了。你们快把我捞上来呀!”   在巨大的如同室内体育场般的练习场上,学习各种新型爆破技术,一个教练员边实际操作边讲解着:“将东西后面胶带一撕。就可以贴在上面。然后设定密码、打算爆破的时间、爆炸的威力。。。我设定最轻微的爆破,可以将移动门炸开,好了!”   大家退让五步远。看着实验用的石碑上,那个黏贴式炸弹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烟雾随着石头碎屑微微喷射出来。   教练员指了指放在一旁桌面上的几个肥皂大小的炸弹:“你们都试试,应该用得着!”   李红袖要去拿,赵衡先一步抢了过去,对着教练员道:“这种还要设定的东西太新式了,换成简单点的吧。”   “这是最简单的!要再简单点的。。。”教练员想了起来。   “没搞错吧,这是什么?一百年前就有了!”李红袖瞪着手里拿着的一颗手榴弹,大叫了起来。   其他人都窃窃地笑了起来,赵衡却表示认可:“不错。这东西人工化操作,而且威力也大,她就用这个吧!”   于是教练员教导着:“这是绳,将绳子拉掉就行。记住。。。”   话还没说完,李红袖已经将绳拉掉了,捏着手榴弹看着教练员:“接着呢?”   教练员一看。手榴弹已经冒烟,顿时大喊了一声:“扔掉呀!”赶紧的逃呀,首选当然就是那个石碑。石碑也是爆破时充当掩体的!   “快用力扔出去!”赵衡等人边喊边卧倒。   “哦!”李红袖还茫然不知地,将冒烟的手榴弹用足力气扔了出去。   正在跑的教练员,就看着手榴弹从头上飞过,被扔到了石碑上,爆炸了!   石碑顿时被砸去了一半,一些碎屑飞溅起来,正好弹射中了教练员的大腿上。   医务人员用担架将大腿流血不止的教练员出去,大家以默哀的表情看着他。   无语问苍天呀,这样的活宝还要跟着去吗?   于是7号和6号再也忍不住了,一起去问负责人,是否一定要让李红袖参加,象这种废材,真是旷世少有。   负责人却笑着摇头:“她替代了我完成了三次任务,不管是用什么办法的,反正都是成功的。给她一些时间,她只是不是专业的,所以对于业务不熟。”   胡拉海和顺治也不是杀手,但什么事都一学就会,很快上手;而对于李红袖,要耐心地讲解了三四遍,她依旧一片茫然,好似所讲的东西一个耳朵进、立即从另一个耳朵出,不留下半点云彩。让她在练枪房里加小灶,每次她拿着仿真激光枪在里面姿势很到位,架势极足,很能唬住人,而成绩却永远的零蛋!   负责人于是让两人去另外两组问一声,然后对李红袖再作出评价。   胡拉海和顺治正在电脑前看着信息,回应着:他们并不是杀手,能参加任务已经不错了,无权对总部的人做出什么评价。   那么又找到了另一组的罗刹和钱雪,回答是:李红袖并不是一无是处,如果没有她,也许在顺治那时,他们就死在清朝了。   就这水平还能救另外组的杀手?不由他们不信,就连清朝的顺治都带回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那就找找她的搭档,只要赵衡说不好,总部应该重新考虑了吧?   赵衡正在拆着仿真激光枪。仿真激光枪跟以前的枪一样,可以拆卸,是为了当激光枪受损时,可以拆下其他受损枪支的部件,再装配出可以用的枪。   听到7号和6号来问,他先没有回答,而是飞快地将放在桌上已经拆开的零部件装配起来。   速度好快,7号和6号都不免敬佩起来,这两天他们练习过多次,但速度还远没有赵衡的快。不光是装配枪支,就连射击、越障碍、爆破。。。所有一切,赵衡的成绩都是拔尖的,就连教练员也说,如果能留下集训个半年,也许赵衡可以将记录打破。   短短十秒内,赵衡将零部件达到十五个的激光枪装配好,他拿起枪眯起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看着瞄准器,对准了前方,这才悠悠地反问:“多一个肉垫不好吗?”   这好象不是多了一个肉垫的问题,而是多了个麻烦。一个跑不快、枪射不准、扔个最原始手榴弹都能把自己人给炸了的绝品,真的谁愿意带着?   赵衡又慢悠悠地说话:“来之前说好我是队长,如果是你们俩把我的这组给抓住了,那么我全听你们的!”   他们输给了赵衡这组才是关键,这足以证明李红袖并不是一事无成的。想想这组还有两个古代份量及的高层人士,他们的能力越来越显现出来,在还不知道去的地方是怎么样情况下,还是少数服从多数吧!   这里的饭菜虽然和过去没什么两样,但味道更加不怎么样,听说都是人工养殖的。怪不得没了蔬菜瓜果、鸡鸭鱼肉的那种味道,原来彻底成为了养殖棚里的产物。吃完了晚饭,李红袖跟着大家回到了卧室。   为了让参加任务成员,有一定的密切度,一间房间全都放上了床铺,床铺分上下两层,弄得象学生宿舍一样,还男女混居。   其实混居也有混居的好处,洗完澡,李红袖坐到了自己的下铺上,猛地捶着腿,今天又跑又跳、又钻又爬,累死人了。   赵衡立即拿着他的衣服去洗澡了,在大楼里,遮光效果很好,所以大家都喜欢穿得随意些。什么汗衫、运动裤之类的。   胡拉海见到后,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将她两条腿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帮她按摩起酸痛的肌肉来。   此举动让其他组的女人未免心动不已。而她们的搭档见到后,当然明白,于是纷纷坐了过去,搂着她们或聊天,或就这样靠着床架相互依偎着。   顺治先坐在胡拉海的下铺,看着李红袖,过了许久缓缓地开了口:“红袖,这次任务你还是不要去吧。”   “我才不想去!”李红袖疼得龇牙咧嘴的,这肌肉怎么那么酸,被按摩时都能感到一抽一抽的。她没个好气地:“但不能不去,不是说未来的档案上记录着,机器是我们关掉的。”   “朕的死,都可以是假的,别说以后发生的事。”顺治的小眼睛、目光深邃,带着几分担忧:“红袖,听朕的,你不要去了。或者就在门口等着,到时机器关了,就说我们一起完成的就行了。”   胡拉海帮她捏着小腿,也同意了顺治的说法:“事在人为,我都能在这里,还有什么不能改的?还是不要跟我们进去了,事情就让我们这些专业人士和大老爷们去做吧!”   这几天的表现,她的成绩简直烂到了低,顺治和胡拉海一定是怕她出意外。   李红袖心中难免一热,眼眶都发红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56章 索性全要   她想了想后,声音都放柔和了:“等赵衡洗完澡出来后再说吧。”随后心事重重地坐在那里,想着心思,还被胡拉海捏着的腿,都好似酸痛察觉不出了。   赵衡洗完澡,带着一股子沐浴露的香味出来了。他光着膀子,露出上半身结实的肌肉,走到铺位旁,看得就连比他们晚十年的6号都多看了两眼。   赵衡的铺位在李红袖的上面,光着膀子是因为浴室里水蒸气太多,穿上汗衫容易沾着肉,所以出来后穿,衣服比较干燥,洗澡时男人都这样的。   “跟你商量个事!”这事还是顺治开了口。   赵衡拿起汗衫套上,做到了下铺的李红袖身边,听着顺治将提议说完了。大家都看着,等待着。他略微思索后道:“红袖还是要去,这是必须的。。。可以在门口为我们望风。”   大家的心情从一紧,到最后一句释然。   顺治嘴角微微往两边翘起,过了许久悠然道:“负责人说的话,我是一句都不相信。如果我有个意外,只希望你们两个好好照顾红袖,最好委屈你们其中一个娶了她。”   “什么委屈?”胡拉海瞪大了眼,叫了起来:“她原本就是我的。”大家都暗暗笑了出来。   过了会儿胡拉海低下了头,按摩李红袖双腿的手也停了下来,口吻有点沉重:“反正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就娶红袖吧。她虽然迷糊了点,但人不坏。”   “行!”赵衡点了点头。顺治也点头了!   这下轮到李红袖气氛地喊了起来:“什么只有一个活着?负责人说过。我们都会活着的,谁都不准跟我说这丧气话。”   赵衡冷笑了出来:“其实死了反而好,能解决你的难题。要不我们三个,你到底选择谁?”   这下另外两组的人侧头过来。看着李红袖。而胡拉海和顺治看着赵衡!   赵衡抬了抬眉毛:“你们俩应该了解我和红袖之间的事,不要装出一副刚知道的样子。反正这次去,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现在说正是时候。”   这个关系还真是复杂,钱雪笑了出来:“红袖确实挺有意思的,没碰到她前,我不怎么笑,现在笑已经成了习惯了。但是红袖应该考虑好,到底心中有谁,否则这样拖拖拉拉没个结果。反而容易出事!”   这下李红袖的脸红了,喃喃道:“只要活着回来就好,我。。。”   钱雪是女人,她问应该比男人问好,于是追着要答案:“如果三个都回来呢?”   三个都回来。都回来,天知道她该怎么办!   胡拉海催促了起来,顺治和赵衡都盯着她。   选谁?三个都不错,但都有问题,无论选哪个,另外两个都会不高兴。要知道哪个都比她厉害、智商高出一大截、要不是三人还算是客气,哪个都能玩死她,此时感觉到难以消受呀。   实在被逼得不行了,李红袖将眼睛一闭。大喊一声:“别说了,也全别看着我了。如果真的能回来,你们自己协调,协调不了,大不了三个都要了!”   顿时一片安静,大家都愣住了。看到胡拉海嘴巴微微张着。愣在了那里,李红袖满是歉意,尴尬地低下了头,等待着暴风骤雨袭来。   “咳咳!”赵衡咳嗽了两声,随后道:“我是没问题的,就看另外两位怎么样!”   “看来是朕此身享用妃嫔太多了,到了反被套了,孽呀!”顺治发出一些感慨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朕也可。”   轮到李红袖愣住了,他们居然答应了!   胡拉海深吸了口气,骂了出来:“你们是疯了吗?到底是爱她,还是当她是玩物?”看来还是胡拉海有点理智。   赵衡浅笑着,言语意味深长:“我是杀手,身体就是工具,搭档去古代为了完成任务,有时**是必要的。如果你不乐意,尽管不要参与进来,等我和这位皇上分出高低后,等着喝我和红袖的喜酒吧!”   顺治听着,不说话。   胡拉海气得脸色都发青了,过了许久,猛地吼了一声:“好!”将双腿搁在他身上的李红袖吓得差点没跌下去。   “好吧。”胡拉海也豁出去了:“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就看看我们谁更爱红袖吧。”   李红袖这下傻了眼,她只是说说而已,希望他们一个个觉得这样的女人不值得要,就会放弃,怎么真的全当真了?   她立即面红耳赤地摇头:“不行,我不愿意!”   “这可是你说的,不愿意也得愿意!”赵衡站了起来,跳上了上铺,好似去休息了。   顺治也躺下了,不理不睬。她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着胡拉海!   胡拉海将她的腿推下,冷冷道:“都多大了?对自己说的话要负责!”说完也走到他的铺位躺下睡了。   这下留下李红袖一人,尴尬地看着其他两组的人。她今天可真出丑了,居然答应成为三个男人。这算什么?试婚、同居、NP,啊。。。   “前辈!”此时身为后一个时代的6号举起了大拇指,不无钦佩地道:“比我们这代还开放,厉害!”   苦呀,李红袖真的欲哭无泪!   以后的训练,李红袖都不参加了。有时教练员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李红袖,会问一声。   赵衡立即给打发了:“她不用!看来她的特长是望风和最后增援。”   为了不浪费人力财力,更重要的是不让这个“特招杀手”再次创造新低成绩,教练员都默认了。   终于到了最后时刻了!   所以杀手和特招人员都开始穿上黑色紧身衣、戴上各种最为先进的装备。   一切完毕后,一群身穿黑衣、头戴头盔、全身武装的未来杀手,就极为拉风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除了一个。。。   “哎呀!”“咣当!”因为激光枪没塞进大腿外侧的枪套内。掉在了地上,李红袖惊叫了起来。   激光枪一砸、可能会触动按钮,造成走火!旁边的工作人员表情一下紧张起来。   赵衡安慰道:“不要怕,她那把上了保险。没有我的密码设定,就是装装样子。”工作人员这才松了口。   “那还要我拿着枪干什么?”李红袖苦着个脸。   赵衡将她手中的枪,塞进了她枪套内。很是严肃地道:“到时可以有把备用的。”   把她当移动武器备用库了,李红袖气鼓鼓地,见到旁边还放着他们带来的电工腰包,就拿起了一个。   钱雪看了看,忍不住问:“还拿这个干什么?”   全身都是最先进的装备,拿这些只能砸核桃的东西干什么?李红袖憋着一口气:“我高兴!”   大家再测试了下所戴头盔内的通话设备,无误后就跟着工作人员去电梯。   电梯一直降到了地下。等电梯打开时,一条地下悬浮磁就展现在跟前,轨道上有一个九人座象子弹一般的车。   坐上车,车启动了,冲向了目的地。   等到下了车。上了台阶,只见前面是一幢被爬山虎覆盖着的一层平房建筑。在建筑前面,建立了十几个挡光板临时工作室,就象一个个的玻璃屋。里面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   “过来看看,我们小型探测机器人发回来的图像!”一个工作人员请他们进了一间工作室。   只见一个四维的图像在一个象桌子一般的仪器上腾空而起,上面是个地图。工作人员开始解释:“你们是从这里进入,然后走过通道,机器就在这里。。。要注意的是,这里和这里都有自动防御系统!”   说完地图。又出现了个平面图像,上面就是类似与CS般的进入到某个地区。探测机器人是自带照明设备的,将前面照亮!   那微微颤抖的图像一直延伸进入,随后前面突然一亮,随即图像变成了全黑。   “这是?”大家都皱起眉头。   “是自动防御系统!”工作人员解释道:“带着扫描设备,只要任何东西触碰到。就会发射激光。”   7号想了想,询问:“能从上面,或者旁边进入吗?”   工作人员给了否定的回答:“不行,它是全方位的。哪怕是只苍蝇,它照样击落!我们曾试过发射人工苍蝇飞进去过。”   什么都会发射激光,李红袖立即叫了起来:“那么还叫我们进去干什么,叫我们送死去?”   工作人员立即回答道:“自动防御系统当时设定是五十年减弱防御,大约每次有三秒钟的间隙时间,可以通过。你们就是进去,看准了机会冲进去,将机器关闭。”   “怎么关?”罗刹问。   工作人员立即按了下钮,一个以前的照片出现在大家面前,是一张巨大机器的照片,中间正闪动着二米高的淡蓝色电磁线。他指了指照片的一角:“这里有个红色的按钮,只要按下,机器就停止运转了。”   李红袖就感觉不对劲,好似很容易,就是要算准防御系统的间隔时间而已。如果那么容易,为什么还要他们去?难道是为了什么未来的历史书上所写,是他们关上了机器吗?   心里正犯嘀咕,就听到头盔里声音响起:“祝大家好运,等待你们凯旋而归!”   那是此次负责人的声音,也是将导航仪套在李红袖手腕上的前任。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只有随波逐流了,走出去的路上,李红袖心中忍不住骂,她拼死拼活,那个前任却舒舒服服看大戏!   八人终于走到了如同仓库一般的房子前,长满爬山虎的房子,就象是《睡美人》里,被施了魔法的城堡,等待着他们砍断荆棘走进去。当然不是吻美女,而是躲避开防御系统去关上五十年前的时光机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57章 大结局   门就在正面,锁都被以前进入的人给砸开了。   “吱呀~”一声,赵衡轻轻推开门,用手臂上的电筒往内部照了照,随后挥了挥手,让6号和7号一队先跟着他进去。   过了会儿,只听到头盔里的通讯器,赵衡的声音响起:“没任何异常,即将深入。”   此时传来负责人的声音:“大家一起进去!”   顺治的声音响起:“为何?既然可以三个人关掉机器,非要一起进入?”   “因为历史是不能改变!”负责人的话好似有着不可辩驳的道理:“现在你们正在创造历史,如果没有证据表明,未来是现在可以改变的,那么你们就必须进去,防止到时出现问题。”   总觉得有点怪,罗刹于是问:“里面情况怎么样?现在要求我们进来。”   过了一会儿,赵衡才回复:“进来吧!”   看来里面确实没什么问题,于是大家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进去。   就跟探测机器人的拍摄到图像一样,五十年的尘封,已经让里面满是灰尘,还有爬山虎从破损的玻璃窗伸了进来,在内部墙壁上肆意的生长。   走过狭长的通道,其实就是暗了些,其他没什么。李红袖也没怎么害怕,因为她是闭着眼睛走过通道的,双手扶着胡拉海的腰,背后又有顺治护着,所以一路上什么都不用看。直到胡拉海停下来,叫她睁开眼睛时,才终于看到了内部情况。   走过通道。里面就是没有窗户的封闭式、足有四百平米的空间,一台巨大的机器正在不远处,而赵衡他们正站在机器前十五米左右的地方,放在一旁的高光探照灯。照亮了一切。   探测录像拍到过,再过去一点,就是防御系统了。抬起头左右看了看。只见墙壁的四角上装着许多类似摄像头的东西,正在前后左右的摇摆着,并且发出轻微的“嗞嗞”声。   李红袖不免恼怒,质问着:“就这些破玩意?机器连个响动都没有,大约早就报废了。你们索性那个炸弹,将这里全部炸平了,不就行了?”   负责人的回应立即来了:“机器一定是开着的。过去五十年里,一直发生着穿越时间。不能炸了,生怕到时发生时空扭转等现象,而且里面是用核原料驱动,一旦发生爆炸。对人类甚至半个地球来说就是灾难。”   那么危险,还设计这样的机器,简直就是疯了!但人类对于时空穿越的渴求一直没有停歇过,也许把整个地球都给炸了,人类照样会制造出来。   李红袖左右看看,不解气地喃喃着:“就算机器不能炸,就不能将四壁给炸了?这样防御系统不就报废了?”   “这里的墙壁都是中间浇筑铁水,就连导弹都炸不开,而且万一伤了机器。后果不堪设想。”负责人回答道。   什么叫作茧自缚、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看看这里就知道了。生怕机器受到破坏,弄出一个那么坚固的堡垒,就连导弹都炸不开,结果机器出了问题,关都关不上。如果当时在浇筑铁板墙时。知道今后这里五十年都难以进入,还会再多用点铁汁吗?   赵衡左右看了看,捡起旁边一个空饮料罐子,扔了过去。   罐子腾空飞起,一直往机器那里飞去。“嗞嗞嗞。。。”从墙面上的探头中,立即射出了无数道淡蓝色的激光射线,对准了罐子一个劲地猛射。   罐子掉在地上应该是发出清脆响声的,但它落地时却是“滴答滴”的,已经被激光射线融化,化成了液体,滴落在地面上,跟着地面上已经有的那一滩滩凝固的东西融为了一体。   李红袖不由心惊胆战,如果这样进去,还不打成了骨灰?   赵衡又找到了个铁的垃圾桶,放在地上,用脚一踢,垃圾桶咕噜噜地滚了过去,没想到这次滚过了地面上一摊滩液体。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三秒钟的间隙”?   刚想完,激光又一次的扫射,狂轰乱炸之下,垃圾桶短短数秒钟被分割成了数十个碎片,随后融合成为了一滩铁水,最后停留在最后一摊铁水以前痕迹处。   一切又变为了宁静,只有墙面上的探头还在发出轻微声响,不停地扫描范围内的一切可疑物品;以及地上还在冒烟、慢慢冷却凝结的一滩金属铁水。   “什么三秒钟!”李红袖暴怒起来,指着地面上的东西,对着大家也对着外面的负责人吼:“我们是人,不是神。就算短跑选手,也不可能三秒钟跑过十五米,躲过激光去将机器关掉。”   这激光简直象不把东西全部融化不罢休,如果断个胳膊腿什么的,还可以去接起来,全烧成灰了,还能救回来吗?   “可以达到!短跑选手百米是十三秒,主要助跑时间得当,速度足够快。”赵衡冷静地看着眼前的情况,计算着:“而我们是借助腿部生化器械,就可以达到美洲豹的速度,但必须算准时间。”   “不用十五米!”负责人解释了起来:“看到地上的痕迹没有,这是我们做过无数次试验得出的结果。防御系统的防御范围是五米,只要三秒内,跃过去,就能躲过激光。”   三秒五米,那么普通人就能做到了,三秒看似很短,但也要“滴答”三次才够,更别说有腿部助推生化机械。   任务就落在了利用生化机械跑步成绩最好的7号身上了。大家分头去找来了四个金属垃圾桶,做好了准备。   “扔,扔,扔!”在赵衡一声声令下中,大家将垃圾桶一个个慢慢地滚了过去。   只见激光大作,眼前全是淡蓝光。形成了光网。融化了一个又一个垃圾桶。   当最后一个垃圾桶通过第一滩铁汁未被激光融化时,赵衡猛地一喊:“跳!”   早已准备就绪的7号,小腿上的生化器械猛地响起电磁波声,说时迟那时快。他猛地跃起,向着机器跃去。   李红袖吓的立即躲到高大的胡拉海身后,看都不敢看。过了好一会儿。听到旁边人兴奋地叫好,才探出了头。   激光又已亮起,飞快地切割着。当然不是切割人体,而是最后一个垃圾桶。7号已经跃入了机器旁,他猛地按下了那个红色按钮。   空旷的房子里,响起了一个机械女人声音:“防御系统关闭!”   “噔!”的一声,只见天花板上所有能亮的灯全部都亮了。   保险起见。再扔了一个铁罐子,只见铁罐子一路咕噜噜滚到了底,再也没见激光来捣蛋。   “太好了!”大家一阵欢呼。还算是顺利,终于完成了!   只听到耳边响起了负责人的声音:“很好,最后拉掉机器电源。核原料就会自动冷却。电源拉掉,就算任务完成了!”   怎么还没完?就差最后一步了,既然到了这个帝不去,只能继续。7号在那里找了找,喊了起来:“没找到什么电源。”   “就在机器后面!”负责人提醒着。   五十年前的机器,就象冰箱彩电一样,电源线在后面的。   于是大家立即上前去,往机器后面看。从与墙壁的缝隙中看去,果然电源线就在机器后面。正夹在中间。   “拉掉电源,现在就拉掉,防止机器启动!”负责人冷静的声音催促着他们。   那怎么办?最原始的办法,抬!   那么大的机器,足有两人多高,要抬就抬一个角吧!于是大家开始一溜排的抓住了机器的一边。开始同时使劲地往前侧推。   “嗞~”的一声,机器居然发出了声响。   负责人用飞快的语速喊道:“机器启动了。会将你们都吸到另一个时代的!快,快呀!”   没搞错吧,太坑爹了!大家一听,赶紧地再用足力气,发了疯一般地推。   “你丫的是骗子、混蛋!”李红袖气得边推,边吼着。   “大家听我口令!”赵衡觉得不是个办法,于是喊了起来:“开始用力,推呀!推呀!”   大家在口号声中,一下下使足力气推着。机器终于推开了一条缝!   “呜~”机器突然发出了声巨响,整个的颤抖了起来,发出了刺眼的光芒,并将所有的东西往它正面的吸。   “啊~”因为力气大,所最靠外面推机器的胡拉海喊了一声后,被整个的吸得腾空而起。   站在胡拉海身边的赵衡眼明手快,立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住了。   于是所有人都一个个接力一般的相互拉着,站在李红袖身边的钱雪,一把捏住了机器已经拉开来的空隙边上,对着李红袖吼着:“快点想办法将电源拔了、剪了、敲断,什么都行,快呀!”   李红袖是力气最小的,所以站在最靠墙处,她一听,立即伸出手探进狭小的缝隙中去试图拔电源。但还差着好多!   怎么办?她想到了什么,从腰间摸出一把钢丝钳,捏在手上,往里探去。   “快,快呀!”机器发威了,轰鸣声震耳欲聋。此时罗刹挣扎着过来了,手臂用力扒着机器一边,手上还吊着7号和顺治,将钱雪手上力量减少了一半。   不行就换一样!李红袖直接扔掉了钳子,又随便拿出了一把,是测试电量的电笔,那么小扔掉;再摸,是小号螺丝刀。。。   罗刹和钱雪扒着机器边缘的手指都一片惨白,哑着嗓子喊:“快,快撑不住了!”   “赵衡,如果不行了,你一定要照顾好红袖!”胡拉海的声音透过急速往后吸的风传来。   “别废话,不是正着找吗?”李红袖怒吼着,又摸出了一把管子钳,够长,但掉了。掉了的钳子立即被吸走了,这可是金属呀。   吸力越来越大了,要不是半边身体卡在机器与墙壁的缝隙走。她一定会被吸走的。   此时顺治的声音响起:“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一定要照顾好红袖!”   “你们烦死了!”李红袖终于将榔头抽了出来,将榔头换到了缝隙中的手上。她一锤一锤地打着那该死的电源线。什么破机器,五十年的老古董居然还能发动。质量该好的不行,应该炸碎的却质量好得出奇。敲。敲呀,快点下来!   终于电源线插头在一下下重击下松动了,最后掉了下来!   “轰”的一声后,机器的轰鸣声减弱了,十几秒钟后终于停下了来。   终于结束了,结束了!李红袖将身体从缝隙中缩回,擦了擦满脸的汗。太好了。   扭过了头,发觉有点不对劲。怎么人少了?联系到刚才的情况,这两人可是两排队伍中最外面的,于是她紧张了起来:“胡拉海和顺治呢?”   大家都默不作声,过了许久。赵衡才语气异常沉重给了答案:“他们。。。被吸走了!”   “不!”李红袖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声。她跑了到了机器正面,只见机器中间那个空洞里空无一人。   她呆呆地看着,好似不相信这是真的。刚才,就刚才,两个人还在的,怎么没了?   钱雪也红起了眼眶,轻声道:“我们实在撑不住了。。。”   对了,那女人保证的!她立即吼了起来:“机器关了,你不是说不会有伤亡的吗?现在两个人呢。两个人到哪里去了?”   头罩里长时间的安静,随后负责人语气微带凝重地道:“他们应该去了另外的时代,请放心,我们会全力查询的。应该能找出他们所去的地方!”   “需要多久?”赵衡追问着。   “嗯,应该很快的!但请放心,一定能找出来的。”负责人保证着。   “你TMD是混蛋。大混蛋!”李红袖猛地哭嚎起来,她才不相信有那么简单。整件事刚开始时也被说得很简单,结果成了这副样子,她猛地摘下头盔,双眸通红、睚眦欲裂往外冲,披头散发地叫嚣这出去:“你这个女人,不还我男人,我宰了你!”   负责人已经从临时工作间走了,李红袖一间间发了疯般的找寻,此时她只有一个目的,找回胡拉海和顺治。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他们回来,回来!   一直找到赵衡将她敲晕了为止。。。   二零一六年的一天,李红袖正在别墅的厨房里忙着做晚饭。   “老婆,饭好了没有?”在一旁端着面糊喂着坐在婴儿椅上儿子的赵衡急着问:“我肚子快饿死了!”   “饿了中午就不能多吃点?”李红袖没个好气的炒着菜。   “我不是带孩子嘛,一累就肚子饿。”赵衡就象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小心喂着满是面糊的儿子。   是的,从未来回来后,她就跟赵衡住在一起,最后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儿子。两人过起了普通人的日子!正如同这个行当其他组的杀手,只要能最终活下来的,基本都会结婚在一起。   婚后的生活,反正就是那么回事!特别是有了孩子后,忙碌、琐碎。但是历史任由他们到处去,到唐朝听音乐、去汉代看舞蹈、当做了旅游,小日子过得也逍遥。   “好了,吃了!”李红袖将最后一个热气腾腾的菜端上了桌子。   突然手腕上的导航仪突然发出了红光。导航仪可以脱下了,但她还是一直带着。   都那么多年没亮过,什么事?她用手指点击了下,立即叫了起来:“他们终于找到了胡拉海和顺治的下落了!”   “嗯,嗯!”赵衡扒着饭,头都没抬:“他们去哪了?”   李红袖继续激动不已地翻看着:“他们**消亡,是魂穿,怪不得那么难找。顺治是穿越到春秋战国,成了陶朱公的三儿子!”   “哦,陶朱公就是帮助卧薪尝胆勾践的范蠡。成了大商人的儿子,怪不得范蠡生意做得那么成功!”赵衡依旧平常样的吃着饭菜。   李红袖继续看着,不禁瞪眼了:“胡拉海成了孙策!那你杀的孙坚儿子,孙权的哥哥。”   “嗯,从性格上有点象。”赵衡抬起头想了想后,继续吃。   “孙策可是英年早逝的,范蠡的三儿子应该没有记载。。。那还等什么!”李红袖一下跳了起来,就往楼上跑:“要把他们两个快点救回来呀。”   “老婆,晚饭!”赵衡捧着吃了一半的饭碗朝上喊着。   “不吃了。”李红袖心急火燎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等到找到他们,如果快,回来一起吃!”   “什么?”赵衡心中一惊,不要把两个情敌领回来了,李红袖现在可是他的老婆。赶紧地搁下饭碗,冲出了餐厅:“老婆,我也去!”   “爸。。。爸爸。。。”牙牙学语的儿子坐在婴儿椅里茫然地看着父母的忙乱,两只小手无意识地挥动着。   “哎呀,儿子!”赵衡无奈地只能再回来,抱起了白胖胖的儿子后,继续往楼上去:“老婆,你慢点,等等我呀,要不先把孩子找个保姆托管。。。”   (全书完!)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http://www.bookben.cn/ n.com/